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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步璀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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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心有愧疚,也有不满,决心自私下去,就怎么到底了。
柳树低下头看着地面,放底音量:“你不能理解一下我的感受吗……你一直那么虚伪,人前人后两副模样,剧组还没上山前一直为难我,害我几次感冒,剧组来了,就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和我对台词,是想在人前显关系好吗?”
秦逸怔住,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而后怒气冲冲地回道:“我是做过那些事,但你做过什么心里比我清楚,我为什么那么对你。我不过是以牙还牙,扯平了。现在不是谈论私人恩怨的时候,拿了钱,做你应该做的事!”
柳树痛苦地抑起了头,望向无尽的天空,伤心、难过,但还是选择了反驳。反抗眼见着无效,只有释放愤怒:“我从来就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倒是你,遇到你从来就没有好事,我忍了那么久,还说对你做了什么!”
一说就委屈,一说什么事就想起来了,止也止不住。
“呵……我让你忍了吗?一开始我就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做自己就好,是你在我面前表现得卑微,我只是尊重你罢了。”
“尊重我?!你从来都不尊重我,从来就不为他人着想!”看着秦逸那轻鄙的眼神和嘲讽的口气,柳树很绝望,“秦逸,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我们是男人不是君子,是男人就用拳头来说话!”
秦逸眼神一亮,嘴角上扬,正合他意。
柳树被怒气冲昏头脑,忘了手中剧本的重要性,甩手扔在一边,地面尽是泥沙,落地不久便湿了一半。
柳树两眼恶狠狠瞪着秦逸,张嘴正要开口,秦逸一拳头就挥上来,柳树快速躲过,踢脚。
秦逸跟着来个踢脚,打来打去二人身上中了对方不少的拳脚,动作打得很是激烈,脑子还是时刻保持着清晰的一点就是不打脸还有不打容易让人看得见的地方。
打了接近十分钟,柳树就已累得气喘吁吁,手上脚上还是不停歇,又是进攻又是躲,越打热血越沸腾。平时就没多锻炼,心里清楚是打不赢秦逸了,就是不想停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刻很美好,所有的不快与不满,都跟着拳头还有呐喊声发泄而出了。
和之前的一次打架一样,心里很舒服,哪怕身上的肉是痛的,内心却是欢快、舒畅的。
最终,体力消耗快完了,秦逸脸上带起了笑容,一脚踢向柳树的大腿后部,柳树整个人往后倒下,秦逸迅速抱住柳树的上身把他放倒在地上。
柳树懵了,回过神来秦逸站在身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大冬天额头与鼻头遍布着细微汗珠,轻轻喘着气,笑得很是灿烂。
极少看他笑得这么高兴,特别是遇到柳树的时候,每次不是铁青着脸或是板着,能给个微笑就很稀奇了,没想到打个架人就高兴得傻了。
心里舒畅是舒畅了,柳树还是不高兴。打架他输了,加戏一事秦逸也没有说取消掉,显而易见,秦逸是赢家,笑得理所应当。如果柳树笑的话,那才是真的傻了。
柳树坐起身没有说话。全然忘了被扔在一旁的剧本,站起身径直下山去拍戏。
“之前都能厚着脸皮被人骂,怎么这时候就要面子了,身为男人,掉滴眼泪算什么,何况是为了艺术。”秦逸话说得是好听,可在一个有心结的人身上,再好听的话都是刺耳的。
柳树转身瞪着秦逸,忍气,压低声音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动不动就哭,这是弱者的行为,是无助的表现。”
“呵……不哭就代表你是强者了?难道只有死了爹妈才能哭吗?为了演艺,这点泪水算什么。”秦逸不屑地说道,又是一副嘲讽的姿态。
柳树拳头抓握,微微颤抖。
此时很想再和秦逸打几下,可是,再动手估计就得上医院去了,秦逸下手一般不轻,现在冷静下来,大腿和腰背部已经感受到疼痛。
秦逸看柳树那副受了气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模样心里更是高兴,脸上笑得更欢,在柳树眼里,又是一种打击。
柳树绝望地低下头,放慢脚步走下山。
下午临时加了一场打戏,戏台子上柳树一身黑绿色短打,脸戴黑面纱,先是试身手,踢踢腿脚,拿起一根棍棒四处挥舞。
突然,柳树把手里的棍棒丢到一旁,眼神直直看着台下,台下一个宾客都没有,只有一排排整齐的长凳和桌椅。
看着空荡荡的戏班,心中似乎藏着许多事,轻叹一声,走到戏台子中间,举手摆足,轻扬下巴,随后开嗓,咦咦呀呀唱了几声,自然而然吟唱出几段花旦。
唱到情浓深处时,柳树停止吟唱,心里想着事,越想越是不解,眉头随即紧锁。
“许是最后一次上这台子了。”
秦逸身着暗紫短打,长发盘于脑后别着一支木簪子,手拿长剑走到台前。柳树抬眼看他,想假装开心笑一笑,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眼睛半眯,少了几丝哀愁,两眼淡漠对视着秦逸。
秦逸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移到别处,扬声说道:“你离开这里吧。”
“大师兄传我是坊间的人,师兄你也信他们?”
“我不知。”秦逸走近柳树,放低声音,“以后你不再是莲台的人,何处来何处去。”
柳树把眼一闭,嗤笑着低下头,又突然把头一抑,眼睛看着上空,眼神迷茫带着一丝凄凉。
“师兄……”柳树看着秦逸,轻声唤他,却被秦逸冷冷回绝。
“我不再是你师兄,莲台任何人不再与你有干系,往后去何处,是何人由你。”
柳树一改愁容,眼中带怒看着秦逸,慢步走下戏台。
“你就从不信我,不愿听我一言?哪怕……哪怕我真是坊间的人,相处多年,就不能听我诉诉苦衷?”
秦逸正眼对视上柳树,眼神带有一丝不善,压低着声音:“那肮脏的霄坊有何苦衷可言,若为生计,他们个个手上带血,干的都不是人该干的事,早没了人性,如何去信。”
柳树看着秦逸越看越气,一些私人恩怨带出,结合戏中人的情绪,一时忘了场外众人,忘了自己正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多阙,你既赶我走,好,那我走。多年的兄弟情谊怕只是我一人记着,我也不怕你知。”
柳树走到秦逸面前,伸手摘下面纱,背对摄像机。
摄像机拍不到柳树的脸,只能看见秦逸随着柳树的动作看着他的脸。柳树伸出左手抚摸着左边脸颊,从摄像机中能看到脸颊边上有一块三厘米大小的点点花苞刺青。
“外人只见过凌霄的花,从未见过也不识得这凌霄的花苞。”
一语道破,秦逸随即拿起长剑挥向柳树,柳树快速躲过,被威亚吊着跳跃上台,狂妄而笑。
“并未世家习俗不得见人,这刺青所以会刺于脸上,只为盖了胎痣不让生母寻得。瞒你多年,我以为我能逃过这身份,与你称兄道弟到白头,现如今看来,不过虚妄,不过是妄想!”柳树怒吼着最后一句话,不等秦逸发怒再次挥剑,人已跳出台外,解下身上的吊绳,狂跑出莲台。
作者有话要说:
腊八了~
第46章 下山
柳树跑到大门随即听到导演喊“咔”的声音,走回戏台前被导演夸了几句,随后柳树被带去重新换了套衣服,重新化妆。
化妆室内柳树和秦逸并排坐着,两人铁青着脸没有说话,两位帮他们化妆的化妆师看得有些尴尬,借着拿东西的名义离开了片刻。
戴着口罩,脸形圆圆的短发化妆师拉着同样戴着口罩,瓜子脸小眼睛一头大波浪的化妆师咬耳朵,“他们入戏得入得多深啊,气到戏拍完了还不说话,脸色这么难看。”
瓜子脸化妆师不敢回头,悄声回应道:“这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可能演员就这样吧。”
两位化妆师刚走,秦逸扭头瞪向柳树,柳树从镜子中看到秦逸的表情也跟着回瞪,越瞪火气越大,秦逸瞪得有些烦,轻声说了句真没用,起身离开化妆室。
柳树听到秦逸在骂他,眼睛瞪得更大,正要骂他,人已经走到化妆室门口,而两位化妆师正好回来了,遇到正要出门的秦逸说妆还没化好呢,秦逸解释说呆在屋里闷,瓜子脸化妆师只得跟着他在外面化妆。
圆脸化妆师看着柳树起初有些尴尬,随后对着柳树笑出了声,眼睛弯弯的,笑得柳树没法再板着脸,只能跟着笑,笑笑心情也就好一些了。
“你和秦逸怎么了?”化妆期间圆脸化妆师不时聊起柳树和秦逸,柳树不想说太多,只说没什么。
之前对柳树有点偏见的导演找上了柳树,拉了把椅子直接坐在柳树旁边款款而谈,说是柳树和秦逸今天本来还有一场同台戏,也是柳树的杀青戏,因秦逸还有其他戏的缘故只能推迟了,具体拍摄的时间只能等秦逸了。
柳树点头应和着导演,之后又被导演夸了几句。
“来时听说过你了,因为你我特意去看了叶惜女士的那部剧,声音毫无违和感,厉害啊你!”导演乐到极处想起一事,失落地拉下嘴角,“说实话,在演戏方面你表现得有些不自然,开始好失望!真的好失望!”
柳树失笑,轻声道歉,他也没办法,本身就不习惯在摄像机前动作,之前虽有跑过龙套,但基本没入过镜。
“你的戏份也快杀青了,刚才看了几遍你演的部分,确实进步不少,是因为和秦逸先生同间屋,时有交流得来的?”导演期待的眼神看着柳树,脸上笑得很是灿烂。
柳树板起脸,直答并没有,让一脸期待的导演也跟着板起了脸,小小的失落。
“没有交流也有这么大的进步,果真没有看错人。秦先生提议要加场哭戏,我很期待。”
“又没经过我同意,他在剧组一向说了算吗?”柳树很好奇,秦逸平时在剧组是不是也这么不尊重人,没经过别人同意总自作主张。
导演回想片刻,坦然回应:“我们是第一次合作,身边倒有不少同行和秦逸合作过,并没有说过秦逸自作主张这些话。虽然是一个难交流的人,交际圈子不大,但这方面的事,他会和大家商量,听取他人的意见。毕竟是一个非常喜爱演戏的人,对演戏他向来不马虎。”
“为什么他不能尊重一下我!”柳树猛拍化妆台,面露狰狞说道。
“你没有同意吗?其实,挺好的,为什么不考虑?”
“我怕演砸了,所以,哭戏部分留给他吧,他能比我更好地发挥哭戏。”
“好吧——我也想看秦先生哭,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第一次见真人现场哭,我怕到时候会控制不了,万一哭了怎么办。”导演幻想着秦逸到时候哭的样子,激动得身子扭来扭去。
柳树懵住,一时对导演刮目相看,重新认识了导演。
第一次见面明明还是一个很严厉的导演,开拍就被骂几十次,这种人,现在居然在他面前,撒娇?
“秦逸是怎么向你提议的?”很想知道秦逸非得加哭戏的理由。
“他说想看你哭的样子。”
柳树冷呵一声,“才不会让他得逞。”
晚饭前两个小时,柳树找上陈俞世,和其他几位导演商量一番,决定先拍柳树的杀青戏。
不久后,换上服饰化好妆的柳树带上长剑来到后山的竹林,一身狼狈的他脸上和衣服满是血迹,慌张地看着周围,寻找一个身影。
突然站定脚步,眼睛看着前方,脚步放慢。
柳树故意踩碎地上的枯枝,长剑拨出刺向前方,前方一人拿着长剑反击柳树,摄像机内看不到他的人,只看到一把长剑在和柳树对打,打到累了,柳树跳到远处,轻喘气。
“父母均是霄坊的人,出生以来何事都由不得我,送我入莲台是为窃取班长藏起来的莲衣。”
“传言莲衣能让死尸复活,让活人年轻十岁,胡人君王为让母亲不老,不惜用数城池来换,霄坊就是看中这点,欲用此城池来建立小国。”
“寻你当然是杀你了,你我多年的兄弟情,各未当真罢了。”说完柳树又再动手,把剑刺向前方,打斗没几下,一只手把剑刺向柳树腹部,柳树没有躲开,剑刺中之后,那只手迅速放开了。
柳树看着腹部那把剑,熟悉的剑纹一半刺入自己的体内,看着剑的主人,情到深处,眼眶红了,渐渐湿润。柳树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慢慢跪坐在地上,双手握住长剑,用力推进体内,鲜血从口中大口吐出,缓了几口气,再用力把剑从体内拨出,鲜血从嘴里和腹部的剑口中喷涌而出。
柳树抬头看那人,伸手想要触摸一下那人,面纱落地,脸上笑着,带有不甘与不舍。
可是等了好久,人已经支撑不住倒在地面上,那只手还是没有伸过来。
导演在一旁喊咔,之后在场的工作人员快速收道具,纷纷离开场地。
陈俞世和其他导演不时夸赞柳树的演技,柳树眼睛眨了又眨,把眼泪眨干了,强挤出一个微笑跑去换衣服,妆都没卸,又再找上陈俞世到大殿内说事。
“叔,我先下山回去过年了,您记得回去陪阿姨。”
“行行行,你要注意身体啊,回去多吃点肉,帮叔多吃几口。过年要是不回去和叔说一声,跟着叔回老家去,叔老家杀猪杀羊,肉多,保证你吃不完。”转身细想,自己的老家不就是柳树的老家吗,“都给忘了,咱们一个村的。我们过年在曾珍家过,你有空就到我们那里住上几天,就在附近镇上。”
柳树听着觉得馋了,用力点着头表示回去会多吃肉的,寒嘘几句之后,工作上的事又交代了几句,二人乐呵呵离开了大殿。
“就说你适合这角色吧,演得真好,回去让你姨看,肯定没让她失望。”
“得了,以后别再让我拍戏了,特别是这么大的角儿。要准备的事多,注意的事也多,显然没有跑龙套好赚。”柳树想想就觉得可怕,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其他演员都高兴,就你害怕,身为男人胆子怎么能这么小呢。”陈俞世看他又不争气,说了他几句,才提叶惜的事。“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再去叶惜那儿,我会跟她说清楚,她也不会给你太大的压力。我再劝你句,回去好好想清楚,过了这年,想悔也悔不过了,那可比拍戏辛苦多了,管的事更多。”
“不会反悔的。”这些天没和叶惜说过几句话,多少也认识了这个人,性格和善,脾气也很好,和谭梦截然相反,谭梦以前总是骂他不争气,有时还会动手。
“可我还是更爱她。”悄声说着,半道和陈俞世道别。
——
秦逸拍完戏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卸妆之后去澡堂擦了个身体,泡了一会儿脚。回去的路上下起小雪,秦逸摸黑回房,发现房间的灯没有打开。
快速跑去开门,打开灯,缓缓关上门。
炕上只剩下秦逸的东西,炕对面的桌子上洗漱用品也只剩下一套。慢步走去打开衣柜门,果然,里头有一半的衣物不见了。
“之前挺沉得住气的,忍了这么久,居然撑不到最后。呵……”秦逸摇头叹笑,“开始反抗不就行了,非得闹到最后。往后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看你怎么面对。”
走到屋后,往炕洞扔了把柴火,回屋后秦逸把床铺摆向柳树之前躺着的方向,爬上炕,和刚来时一样,一个人霸占整个炕。
关灯闭眼,一整夜房间都是安静的,以往这个时候总会有人传来梦话,不然就是偷看小说时传来的各种声音,那些声音总会打扰秦逸使他半夜醒来。
这一夜很宁静,却还是让秦逸在半夜睁开了眼,看向脚部的方向。
天亮去师兄那儿领活干,本想打听一下柳树住哪儿去了,想想还是算了,闹矛盾中,先不去求和。
之后数日秦逸拍完戏总会有意无意地经过各个剧场去观望,就是没有看到柳树的身影,以为会在他的偶像那儿遇到他,几次见过叶惜都说没见过柳树。
“这小子怎么搞得跟消失了似的,闹个矛盾而已,是要绝交吗。”
虽说“同居”的这几个月里闹过不少大小的矛盾,打过互欧过,甚至冷战过,但很快就和好了,没想到这一次会这么久,一天不解决,恼得秦逸心里难受。
第47章 一个人
秦逸不满地望着西方的落日,慢步前往寺庙的饭堂,饭堂内依旧是胖师父掌勺,秦逸非常清楚这个人对柳树很要好,菜一向给柳树比别人都多,向他打听,应该能知道柳树会在什么点儿来吃饭。
“大师父,柳树一般什么时候会来吃饭。”
大师父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看秦逸,不解地笑着说道:“你和他走得最近,会不知道他一般什么点儿来吃饭?”
“以前知道,最近不清楚了。”
“最近我也不清楚啊,人都没来吃饭了,你们剧组的盒饭是加什么好菜了?”大师父笑问,也是不明白秦逸好好的盒饭不吃,非得来这吃斋饭。“年轻人要吃点肉,看你们从早拍到晚,吃饭的时间都不按时,这胃迟早得受不了。”
“会注意的。”秦逸打完饭回房了,拨打电话给柳树那头的导演,一问才知人老早就杀青回老家了。
不告而别,秦逸很生气,挂完电话瞪了眼柳树落在炕边的护身符。
——
大年将至,柳树已经窝在陈俞世家楼下小半个星期了,一人分饰几个角色,有的小角色已经完工,只剩下自己的角色还没配完。
寺庙那头拍戏拍到哪里了柳树不清楚,毕竟没有问过,今天去翻自己的杀青部分,发现和秦逸的那段戏他已经拍好。
点开视频,有字幕,也有声音,是现场的采音,关上电脑,柳树把剧本翻到自己杀青的部分。
之前看剧本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又仔细看了几遍,果真没有猜错。
——
黄昏已近夕阳红,染血似的竹林内秦逸一身暗红长衫,手持长剑对着林内一人。
“父母均是霄坊的人,出生以来何事都由不得我,送我入莲台是为窃取班长藏起来的莲衣。”声音是导演为了能让秦逸更好地演出而随便找人在旁边喊的台词。声音听着很不专业,一点感情都没有,很容易让人笑场。
“果然是因莲衣。”秦逸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看着那人,目光不再温柔。剑离鞘,双手紧握。
“传言莲衣能让死尸复活,让活人年轻十岁,胡人君王为让母亲不老,不惜用数城池来换,霄坊就是看中这点,欲用此城池来建立小国。”
“莲衣是汉人的东西,班长不会让它落于胡人手中的。况且,那莲衣不在我手上,你寻我何意?”秦逸双眉紧锁,警惕地看着柳树的方向。
“寻你当然是杀你了,你我多年的兄弟情,各未当真罢了。”那人刚把话说完,秦逸挥起长剑一阵乱舞,最后把剑刺向那人,不想竟真的刺中了,脸显现惊讶,快速放开长剑,走近一步,犹豫了一下,退后几步。
一只手向他伸来,秦逸盯着那只手,一动不动,双眉越皱越紧,他不知道该不该向他伸手。多年的感情也许能说放就放,这种结局,又或许是他最好的结果。
看着那人的手落地,秦逸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一时间呼吸不顺畅,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衣衫被滴落的泪水打湿,头也不回。
偏巧天在这时下起雪,秦逸一个回头被摄像机拍下,眼眶透红,泪流满面。
导演喊“咔”,秦逸伸手擦了泪水,以防冻伤脸。换下衣服把妆卸掉,心情低沉,导演和小演员和他说话又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看得让人生气。
晚饭后,秦逸打盘热水放在炕对面的桌上洗脸,双手抱着毛巾捂了几下脸,鼻子总算通气了。拍戏时因为哭戏,流了一点鼻涕把鼻子给塞住了。
毛巾随意扔进水盘,转身看向炕上,炕的另一头是空的,衣柜的门开着一半,也是空的。这几天房间很安静,让人心空空的。
秦逸叹笑一声:“一时入戏太深……”
——
反复看了几遍接下来要配的内容,柳树这才打开电脑,坐直身子,看着视频中的自己开始配音。期间不时发信息和配音组讨论,双方就着戏感的问题讲了很久,把配好的音发过去,退回来的又继续录。
配到深夜已经到了最后部分,柳树起身做做动作,喝水上厕所,再重回座位上坐着。拿起剧本,眼睛看着视频中秦逸在哭泣的场景。
“是真的泪水……”柳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把视频退后到自己哭戏的那部分,打算重新配一段,来弥补之前的不足。
可是反反复复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一段满意的音。
情绪烦躁关了电脑,拿着剧本跑到床上去看。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用顾着面子,可情绪总是不够。
坐在床上脑子不再胡思乱想,嘴里念叨着秦逸在剧中的名字,等脑子不再混乱再次打开剧本,走回电脑前。
“多阙,多阙……我叫意,不叫实意,而那簪子是属于我的东西,他跟了我,就应刻上我的名。”回想之前的剧情,把台词一段段念出来,柳树把剧本放在电脑旁边立着,拿出手机翻看微博中秦逸的剧照。
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现在总算能理解那个人为何死前会是那种模样了,不是不舍、不甘年纪轻轻就死,而是不舍得师兄、不甘心得不到师兄,选择死在师兄手下,只为死后化为鬼能想起杀他的人,师兄也能想着他,无论是何种方式,只要能让师兄记住他就行。
带着低沉的哭腔念完最后的台词,最后合上剧本,快跑到床上去睡觉。
天刚亮,柳树打开电脑去听昨晚配的音,几番确认配好之后发送给配音组,半个小时后那头回复过关了。
这部戏总算告一段落了,把剧本和一些资料整理整齐后放到柜子里,洗漱完拿钱出门。
大过年开店的大部分都回老家了,大街小巷没几家卖早点,肚子饿得咕咕叫,手拍了拍肚皮,走进超市买了几包速食饺子和一些虾子。
大过年的要对自己好点,这种时候就应该加菜。
回到家把虾子洗了两遍和着饺子倒入锅里水煮,下盐下葱就是这么简单,等饺子煮透、虾子煮红就可以吃了。
这几天柳树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手拍肚皮,肚子有些小奇怪,平日没那么明显,直到今天吃了一顿大餐之后开始闹肚子。平日也不是没闹过,没太放心上,药也没买来吃,喝几口凉白开就躺床上睡午觉。
工作完成身心都放松,因为吃了顿好的心情也美美的,午觉睡到天黑,肚子饿得难受,摸摸肚皮发现手轻飘飘,好像做梦似的,感觉没有那么真实。
猛地抬头看着手,手确实放在肚皮上,拿起床头上的手机,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起身要做饭,刚坐起来又躺下。
“我是怎么了?”柳树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眨了眨眼,又再使出力气起身,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休息片刻才缓缓爬离房间来到客房的沙发上坐着。
前几天发过几次小烧,隔日就好,柳树摸摸额头感觉不出温度,人也懒得去做饭了,抱着抱枕躲在沙发上等待黎明,黎明到来,烧就会退了。
深夜醒来愈发难受,头上冒汗,一会冷一会热,柳树突感到心酸。
“钱刚赚到就一堆事,还没来得及享受又要没了。”深知这样下去不行,回房裹紧衣服准备去医院看病。衣服刚换好人又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所有人,熟悉的与不熟的好像都不能联络。
一个个都在不同的地方,叫了也没用。
“好难受,想找个人告诉他,我生病了,可是不知道找谁。”一脸惆怅望着阳台外的天空,正巧看到一牙弯月。
不知不觉在沙发上坐了几个小时,天亮之后烧还是没退,好在还有走下楼的力气,叫了辆的士赶往医院,检查出来是慢性胃炎。
新年的第二天早上是在医院吊点滴度过的,下午在医院的走廊排椅上躺了两三个小时烧也退了,回去懒得做饭,走前在医院吃了碗白粥才回家。
“好难受……”柳树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两眼放空,手轻轻拍着胸口。
掏出手机去看剧照,发现自己被P得好严重,而且好娘。
“我有那么娘吗?”不满地瞪了手机一眼,随手翻了几张其他人的剧照,发现男一和秦逸有点像。就是眼睛区别大,秦逸的瞳仁是深棕色,男一是浅棕色。
大过年的楼上陈俞世一家回老家去了,柳树回到这里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回老家去。大根两三天就会打一次电话过来,每一次柳树都有诉不尽的苦,说不尽的委屈,最后却只有被骂的份。
被骂之后才会成长与进步,没人骂醒,根本什么都想不通。
一时没事干的柳树很无聊,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就是没精神去动。手机被丢到一旁,低声咆哮,崩溃地抓着头发,头一遍遍地撞着抱枕,撞到头晕了,累了才又躺回沙发上。
轻微的喘气声传出,人平躺着,双手无力地垂放在半空,眼睛又再放空,眼角流下几滴泪水,久久才闭上。
平淡无生气的新年,一个人的新年,没有家人的新年。
一道声音都没有,生病了没有人照顾,下班回家静悄悄没有做饭的声音,饭桌上只有一个人安静地吃饭,高兴时还能扭扭身子听音乐看电视吐吐槽,不高兴时整个人一下子陷入黑暗,一道欢快的声音都能击得支离破碎。
第48章 曝光率上涨
出现一个人也好,只要不再感到孤独、寂寞,一个房子下,才能成为家。
电话在这时响起,柳树愣了一会,猛地转头去看手机,屏幕是亮着的。人一下子有了力气,迅速抓起手机接听。
“大根?”
“要回老家吗?家里就三人,加你一个热闹些。”
“不了,工作刚做完,想去姥姥那儿。”
“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去,这个问题没想过,回了翠枝山,又该去哪儿?家都没了。
“大根,我要在那个人身边工作了。”
大根那头沉默几秒才说话,“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接触不是很深,就说过几句话,想在她身边工作,了解一下这个人,看她需不需要我。”
“她结婚了吗?”
“没有,看着不像是五十岁左右的人,很漂亮。只是,有时候又不想在她身边,总觉得没必要。”
“既然决定了还想那么多干嘛!事情总要试试才知道,这还没开始就要放弃了。柳树你听着,除非她不要你,不然你不能走人!”
柳树点头,如果真没必要,开始就不应该去应聘当什么助理,现在反悔,有什么用。
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要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让他认亲。
之后柳树去了姥姥那儿玩了半个月,离开后才到A市叶惜那儿工作,整日跟在几个人身后忙东忙西,偶尔还能空闲下来去逛游。
期间经常接触到叶惜,话自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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