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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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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钦差衙门自首,终归比落到拱卫司要好的多。

而之后,荣延的事情简单了。

转眼,两天后,荣延出来了。

李月姐带了青蝉去接他。

拱卫司那地儿的牢里,暗不见天日,荣延出来时,迎着阳关,眯着眼睛。

“大姐,你这是又何苦,我已经认了,反正又不是死罪,又何必非让墨风出来认罪,如今怕是官儿要没了。”回家坐定,荣延一脸苦笑的道。

“你这臭小子,你以为大姐就真舍得墨风出来认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盯着我们呢,他这一关是跑不掉的,于其以后被人拿来做攻击的把柄了,倒不如现在认了,也可以无罪一身轻不是。”李月姐微笑的道。是说她这话有故意说的轻柑一点的缘故,但其实也是实情。

荣延一阵沉默,这一阵子在牢里,他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官场的凶险,其实这些人拿他们固然是墨风本身有问题,但实则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都是冲着大姐夫去的,有意无意的,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大姐夫身上引。

好在他也算机灵,没让他们得逞。

“往后有什么打算,如今你这赌场大档头的差事做不了了。”李月姐又问。

荣延摸了摸脑袋,随后那眼看了看一边的青蝉,突然起身,朝着李月姐鞠了一躬:“大姐,我打算回通州了,这些年,我也存了点银子,我跟杨大哥说好了,由他这边供货我在通州开一家货行,往后我就要在爹娘身边尽孝,这些年,让我爹娘担心了。”

“这才象话。”李月姐瞪了他一眼这些年,阿爷阿奶和二叔他们为了这小子可操碎了心。

“那个,那个,大姐,求你个事儿,你把青蝉许给我吧,我带她回通州。”荣延又贼兮兮的道。

“把青蝉许给你我是乐观其成的,不过,得青蝉自个儿答应你啊。”李月姐说着,又冲着一边脸红的跟灯笼似的青蝉道:“青蝉,你说是吧。”

“夫人,你就取笑我吧。”青蝉羞恼的一跺脚,扭着小腰身跑了。

“浑小子,还不追。”李月姐看着一边仍木头似的站着的荣延踢了他一脚,这小子,平日在女人面前灵活的很怎么这会儿却傻了。

“哦。”荣延叫李月姐一踢才回过神来,忙乐颤颤的追了去。

李月姐看着这两人,乐呵了。

转眼又过了几天,墨风也从钦差衙门出来了,案子自然是还没有结束的,不过有关他的已经是尾声了,官自然是丢了,好在保留了功名,也就是说,若以后墨风还想当官那就还可以去考,甚至不考,只要找人,在吏部挂名,到时候还能重新谋缺。

钦差言大人此次于他算是从轻发落了。这大多是看在田温老头的面子上,不管如何这个情总得记着。

不过,对于李月姐来说,墨风当不当官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先学会做人。

“大姐,言大人跟我说了,大姐夫也没事了,贪污的事情本就是莫须有的,至于帮我隐瞒的事情,皇上下旨痛叱了他一顿,罚了俸,过两天,他也就能回来了。”墨风一身青衫,又回到了当初做学子的打扮。神色间有些悻悻。

李月姐点点头。却是拍着他的肩:“跌倒再爬起来,不自满,不自卑,一切从头再来。”

“嗯,大姐,我知道,我打算等姐夫平安回来后,就出去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以前就是死读书,见识太少了,另外段练段练精骨,再看看人世百态,想来总能学到不少东西的。”墨风道。

“行,你这么大了,论起学识来,几个大姐也比不上你,大姐自不可能再象小时候那么管着你们了,不过有一点,不管干什么,要无愧于心。”李月姐道。

“嗯。我知道了。”墨风点头。

随后李月姐却晃悠悠的出门,转了两条街,倒到了三眼井那边,三眼井的边上有一株老柳树,柳树的边上有一排子小屋,田温老头在这里开了一家小小私熟,专教孩童启蒙,李月姐站在门外,看到里面孩子一个个摇头晃脑的读着书,样子可乐的不行,台上,田温老头眯着眼儿,象是在打盹,这时也看到了李月姐,冲着她了笑。

李月姐也笑了笑,站在门边冲着里面的田温道:“:“墨风出来了。他说过段时间要到各地去走走,见识一下。”

“嗯,他走之前,让他来我这里一趟。”田温道。

李月姐点点头,那边田温继续教着小朋友读书,李月姐也转身离开,只是没走几步,又看到于子期跟申晴容远远的过来。

李月姐同申晴容也是笑了笑,颇有些一笑抿恩仇的味道。总之,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疙瘩,但都不是什么太需要去在意的东西,见面笑一笑也不过是一种自然的态度罢了。

“我们过段时间要回京城了。”这时,申晴容突然的道。

“嗯?”李月姐挑了眉,有些疑问。

“本来,我们来淮安为的就是祖奶奶,如今,祖奶奶已经过世了,子期再过段时间要去青州任职,不可能再呆在淮安了,我们家在这边除了姑婆婆外,也没什么人了,于是我爷爷奶奶和爹娘决定还是回京城,毕竟那里故旧多一点,对修知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申晴容解释道。

“哦。”李月姐点点头。

“我爷爷也说了,郑大人这回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不过,郑大人出来后在淮安怕也呆不久的,说不定以后,我们在通州会面。”申晴容又道。

“好的,期待见面。”李月姐回道。

然后双方错身离开。

这样的谈话虽说不够亲密,但其实亦有着一丝默契。

转眼又是两天。

一大早的·李月姐就带着荣延墨风两个在拱卫司的门口等着。没一会儿,郑典跟四喜,铁水,桂生几个就从拱卫司里出来。

典小子瘦了·胡子拉茬的,看着更些焦悴。李月姐看着他,那泪就不由自主的哗啦啦的往下流了。不过短短十来天,竟恍如隔世。

“哭啥,哭啥,我这不没事嘛。”郑典一阵手忙脚乱,因着有外人·还得表现着大老爷的样子,那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李月姐却不理他这些,仍是哭,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再加上墨风的事,惹得她伤心郁闷,平日还好,她反正自小挺惯了·可这会儿一见到郑典,许是绷着的那根筋一下子松子,就有些挺不住了·哭了一阵子,只觉得头昏眼花,胃也是一阵的翻腾,那脸色就刷的一下子白了下来,两眼发花,人也摇摇晃晃。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不舒服?”郑典连忙问,又吼着李月姐身后的荣延和墨风:“你们是怎么照顾你们大姐的。”

说完,一把抱住李月姐·就飞快的往衙署跑,边跑还边唤着人请大夫。

不一会儿,就进了衙署,郑典将李月姐放在床上,这时大夫也来了,是府衙的医官·把了脉,好一会儿,却一手摸着胡子,笑咪咪,站起身来,朝着郑典一拱手“恭喜大人,夫人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医官这一说,满屋子人是一片惊喜。

郑典不用说了,傻呵呵的笑着,墨风,荣延,以及王四娘,青蝉等人,也都喜翻了心,便是李月姐自己,一直求着,药不知吃了多少,便是那观音娘娘也拜了,可却迟迟没有消息,她今年已经二十八了,都快死心,没成想,这孩子突然的,不期然的就出现了,给了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而今天又缝郑典脱困,可谓是喜上加喜。

“荣延,墨风,快去抓只老母鸡炖了给你们大姐补补身子。”郑典冲着荣延和墨风道,随后看着那医官,得给赏钱哪,只是他刚从拱卫司出来,身上那是一钱银了也没,又忙不叠的冲着李月姐问:“银子,银子放在哪里?”

“在我的梳妆盒下层。”李月姐回道。

郑典连忙打开梳妆盒的下层,果然银票,银子,还有首饰放在一起。郑典取了银子赏了医官。

随后那医官自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屋里人知道李月姐同郑典两个定有许多话说,便一个个笑嘻嘻的离开了。

等人散了,屋里却是突然的静了下来。

“得,这下用不着了。”郑典突然抓了抓脑袋,没头没脑的道。

“什么用不着了?”李月姐躺床上,背靠着床厅。

“前段时间,铁水来时不是说二嫂又有身孕了,我就想着再过几年,咱们要是还没有孩子的话,把二哥这个孩子过继过来,也算是咱们的孩子。所以,就写了封信跟他商量一下看看。”郑典道。

李月姐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你就只想着过继,就没想过典个妾什么的生孩子?对了,你不是还有个袁姑娘吗?”

虽然明知道两人不是那么回事,可李月姐的口气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什么话,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跟袁姑娘可是清白的,你这话可不准乱说啊,我倒是无所谓,人家可是清白的姑娘,你这不坏人名声吗?”郑典瞪了李月姐,随后又摸了摸下巴:“再说了,这倒底谁有毛病还不知道呢,贾五郎前车可鉴,咱丢不起那人。”

李月姐不由的乐了,她倒也是清楚,后面一段郑典是故意那么说的。于是便道:“用不着才好,不管怎么着,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骨血,哪个做爹娘的愿意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身边中,这下倒是不用他们为难了。”

“倒也是。”郑典点点头。随后张着看了看外面,没人,于是便关了门,脱了鞋袜,钻进被窝里,搂着李月姐的腰:“这些日子都没睡实诚,你怕是也没个好觉,咱们休息一会儿。”

于是,两人一个被窝,没一会儿就睡实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活个千年万年

黄昏时分,夕阳透过窗棱映进了房里,将整间房子映成一片绯色。

李月姐醒来的时候,郑典已经不在身边了,便披衣起床,朝房门外走去,到得偏厅之处,便听到里面郑典同墨风在说话。

“墨风,这次这个教训你可要记牢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官场凶险,到处是坑,一不小心就掉坑里了,到时候你让你姐可还真怎么活。”郑典沉稳着声音道,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

“大姐夫,我知道了,对不起,大姐夫,这次差点害了你。”李墨风点点头,也是一脸惭愧,这一回他差点连大姐夫也拉下水。

“这话休说,都是一家子人,我护着你原是应当的,不过,袁家那里,你还是去道个歉,总归这次是你对不住他们。”郑典道。

墨风点点头。

“至于连不连累的,一家人不说这个,真要说,说不得此次也还是我连累了你,我这次得罪的人太多了,别人都盯着我,你是我的妻舅,自然的连你也被人盯上。”郑典道,本来,墨风的事情已经被他压下了,若不是有人有意去挖掘,再加上袁家那边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事儿是揭发不出来的。

这分明是有人盯着才能从珠丝马迹里面发现一点点线头,才有把整件事揪出来的。而总归的,这些人的目的还是他。

“不管怎么,总归是我自身做错了,要不然,别人就算是盯着我也没奈何。”墨风道。

“嗯,你知道这些就好,只要自身站的稳了,别人就奈何不得,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里安心的读书。陪陪你姐,等过两年,我总归会想办法给你谋个缺的,七王爷也是答应了我的,到时候你再复起就是。”郑典道。

“多谢大姐夫,不过。这几年我想好好吃吃苦,磨练几年再说。”李墨风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也行。”郑典道。随后却又点着墨风的额头:“你这小子是该好好磨练,行事不行,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金子的事情。得等案子尘埃落定后再跟你姐说,你倒好,早早的跟你姐说了。这回是我没事,那万一有事了,你大姐把金子用光了,还靠什么傍身哪。臭小子。”

“不对啊,大姐夫,我没跟我姐说金子的事情啊。”墨风委屈的大叫。

“你没说?那钦差他们怎么知道的,买房子的银钱来路他们都查明了呀,就是那一批金子。是你姐跟田老爷子说的,再由田老爷子跟钦差说的,这若不是你说的。你姐怎么知道?”郑典一脸不信任的反问。

“我真没说。”墨风举手保证。

“是我自己发现的,我还正疑惑呢,你们倒是跟我说道说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啊。为什么你自己不说反而让墨风跟我说。”李月姐站在门口瞪着郑典。

“媳妇儿醒了,来,坐坐坐。”郑典忙不叠的上前,扶着李月姐坐下。

至于金子的事情。

原来那箱金子是郑典在准备来淮安时才发现的,当时李月姐一人过来,换洗衣服什么的都没带多少,郑典准备过来时,便让王四娘把该带的东西都整理了带过来,因着东西太多,没有箱子装,郑典便想起了那箱假珠宝,本想着把里面东西拿出来,用来装衣服什么的,毕竟那箱子是做的十分考究的,可没成想,等里面东西拿掉后,郑典发现箱子还是十分的重,当时就奇怪了,于是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才找到了隔层。才发现了金子。

后来,郑典跟着皇上直接来淮安,东西就让铁水他们运过来,到了这边,一来东西都还没到,二来,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多的郑典都喘不过气来,忙成样子,一时自也顾不得说金子的事情。

直到墨风陷入了案中,郑典知道李月姐的性子,最紧张的就是这些个弟弟和妹妹,若是知道墨风陷入了案中,还不知要怎么样呢,所以就答应了墨风帮他的事情担下来,可是要担下墨风的事情,方方面面要打点的不少,尤其是袁家那里,袁小郎伤的很重,再加上他们的老宅子也冲掉了,两姐弟也没个安身之处,郑典又想堵他们的嘴,于是就买下那栋宅子,只要他们收了,就不怕他们再反水,可这事不能让李月姐知道,让她一知道,墨风的事情就瞒不住了,所以郑典才想到了那箱金子,事后,他本想把剩余的金子交给李月姐的。

可终归还是担心,虽说墨风的事情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可万一还是发了呢,到那时郑典自己必然也要跟着陷进去的,如今朝中盯着他的人甚多,再加上他这一次对陈于两族下手,得罪的人也太多了,那田温老头不也跟月姐儿说过,风光之处有凶险。

郑典知道一但他出了事,月姐儿定会舍了这些金子为他奔走,可官场凶险,他又得罪了太多的人,会怎么样真不好说,到时候既便是舍了金子,也不见得真能让他脱身,倒不如保留下这些金子,万一他出事,月姐儿也有傍身的银钱。

于是他左思右想的,最后就没把金子的事情跟李月姐说,却是跟李墨风说了,万一他真的回不了了,再让他跟李月姐说,这样,就算他出事,李月姐也有银钱伴身,日子能过的舒坦一点。

只是没想到李月姐自己发现了,为了他们几个多方奔走,那批金子也花了个七七八八了。

知道事情原委,李月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既然感动,又恼火。

“你都出事了,还想我好不好干嘛,到时候我自另嫁了他人去,说不得,那才是进了福窝。”李月姐感动之余,又气恼郑典不顾自己,反倒是说起反话来了。

“喂,喂,喂,你这女人,进了我郑家门。就是我郑家人,还想嫁了傍人享富?我告诉你,这辈子你也别想了,不,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想。”郑典瞪着眼也是大叫。

“不想我嫁旁人,你就好好的顾着自个儿,活个千年王八万年龟的,我便随你千年万年。”李月姐吼了回去。

墨风瞧着这情形傻眼了,这两人倒底是吵架还是打情骂俏来着。他一光棍伤不起,于是起身出门。身后响起郑典颇有些委屈的话:“行行行,媳妇儿说怎么就怎么。我就活个千年王八万年龟。”

墨风咧了咧嘴。

……………………

淮安这场陈于两族的田亩侵占案一直到开来的春耕才完全的定案完毕,而郑典在拱卫司出来之后就一直扑在新税制,到了春耕时期,新税制已推行完毕。

朝延再颁布了几条免税令和垦荒令。免除了淮安新一年的田税,对鼓励垦荒,对垦荒的田地进行补贴和免税措失。

如此种种,一条条的政令下来,逃难在外的百姓陆续返回家园。抛荒的良田又再一次被开垦了出来,麦芒似的稻秧苗破土而出,一片喜人景相。

尤其是河坝乡这边。袁家姐弟也回到了乡里,开始带着家里的佃户春耕。并第一个开始提出了减租。吸引了许多无田的流民落户河坝乡。这一片便渐次的繁荣起来这是后话。

淮安的农业,在新税制的推动下重新焕发生机。可以说。淮安这块试验田成功了,而郑典也凭着淮安做的一切稳立于朝堂,再加上皇上对他的支持,便是别人再不服气也耐何他不得。而接下来,朝廷必然要将新税制等等措施颁布全国。

而随之而来,新地主同旧士族之间的矛盾也越发的尖锐,朝堂上的内阁大臣们常常为了各自所代表的利益大打出手。

皇帝也是大玩均衡牌,一会儿支持这边,对另一边几板子,一会儿又反过来支持另一边,打这边几板子,到最后总归是把自己的意图执行下去就行了。

而这段时间的如意闲话也是格外的热闹,舆论的重要大家都知道,于是各派都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观念和想法发表在如意闲话上面,当然也各有攻尖,文人们对骂起来,那全都是不带一个脏字的,看得一干老百姓大呼过瘾,而且佩服万千,连带着夫妻吵架之间,那骂人的话也文雅了很多,而最终乐呵的是如意闲话的老东家,笑哈哈,赚的盆满盂满。

而此时,做为功臣的郑大人却突然告了两年的假,回家修坟祭祖外代照顾媳妇儿生产,总之突然间就从风头浪尖上隐退了。

算是衣锦还乡。

晴空如洗,碧水悠悠,孤帆远影。

运河上的一艘货船上,李月姐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由王四娘同青蝉扶着,慢慢悠悠的在船上走动着,实在是坐太久了,要走动一下……

这艘货船是杨东城家的,荣延在淮安大肆扫货,然后雇了杨家的船运货回通州,通州那边的铺面子早就定好了,在姚家成衣铺的隔壁,下个月,月宝儿同姚喜福就要成亲了,两家如今已是准亲家,互相照顾着正好。

杨东城也在船上,他准备在通州这边收一些东北的药草以及皮毛,这两样在淮安大卖。

郑典此时邀了杨东城,荣延在船头喝酒。

“我全身就这么点肉和骨头,这时候哪敢站在朝堂上,到时,可不够士族派啃的,便是新兴地主系,那也是想拿我当冤大头,在前面顶着士族派,我真要有事,他们可不会管,还真当我是傻瓜不成,我反正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他们那些个斗争,我一个刀徒出身的粗人玩不了,我还是玩我的衣锦还乡比较实在。”郑典咪着酒道,颇有些自得的道。

“那是,今天的如意闲话出来了,听说言大人跟宋大人打了起来,言大人的胡子被宋大人揪掉了几缕,而宁大人被言大人砸了一拳,谁也没讨着好,皇上生气了,各罚俸一年,这再加上之前罚掉的俸,这两人这官不是白当没进账的吗?”杨东城好笑的道。

“这当官的,要真靠这点俸禄吃饭,那还不都得饿死,这些人家,谁家不都是良田千顷的,谁在乎这个。”一边荣延嗤着声道。

“你小子能的,这种说别嚷嚷。”郑典没好气。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还不让人说。”荣延不服气。

“那你也别当着和尚骂秃子呀。”李月姐上前敲了他一下。

得,荣延忘了,他大姐夫现在还是官身呢。于是不说了,自动罚酒。

如此,众人吃吃喝喝,聊聊天的,十几天后,便到了通州。

如今的通州码头,郑家算是地头蛇了,郑典一行人到,自瞒不过码头上的搬动小工,不一会儿,郑大人回通州的事情就在整个柳洼屯传开。

如今柳洼屯,大多都是年轻一辈,多是在码头讨生活,而一些老人,有人已经回柳洼了,而有的也正在为回柳洼镇做准备,终究落叶归根。

等到郑典和李月姐到了郑家,郑家人全都迎了出来。因着早在信中知道李月姐有了身孕了,一应丫头和婆子早就准备好了。全都围着李月姐转。

几人坐下,聊的自然是坛口的事情。

“去年底的时候,六郎出事那会儿,倒是有人打坛口的主意的,不过,月姐儿整理出来的盘子,稳当的很,各方利益纠结,县衙,漕司,卫所都在我们这一边,谁也不想别人再来分一杯羹,因此都不消我们动手,县衙和卫所那边就以冶安问题将他们驱散了,如今我们郑家虽然在通州这边的利益减少了不少,但柳洼那边拿下了,又给我们补上,另外,我们的人手也足了,这段时间正思量着把马车行在发展起来,这样一来,我们郑家的产业不但没有缩小,反而在逐渐稳步扩大。”大伯娘如今说起生意经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嗯,马车行可以发展起来,家里还有一些以前马车行的老人,都是顶有经验的,由他们带些新人,发展起来会很快,我们也不用先占别的,柳洼镇如今已经重建起来了,这陆路咱们郑家拿下没人能说什么。至于马,可以到月娇家的马场去买,这几年发展,她那边马场已经发展起来了,正是出货的时候。”李月姐道。

“那正好,我正愁着呢,这马可不太好买,月娇的马场出货,那就再好不过了。”大伯娘道。

如此,闲聊间,郑家的马车行就确定了。郑典听的也是兴起,说着,这马车行就交给他来管,也省得这他这段时间待家里太闲了。

…………………………………………

大家看得出来吧?本书已近尾声了。

…………………………………………

第二百八十章重心和行会

第二天上午,李月姐吃过早点,就由王四娘和一个叫芯儿的小丫头陪着回李家,青蝉如今待在郑家待嫁,自不好再跟着她了,到时,她免不得要送上一份厚厚的嫁妆。

一路上,所见都是青砖瓦房,原来的土坯房早就看不见了,四合院式的结构,院边上,桃树上结的小毛桃儿,石榴那如火的花朵,看得一片喜意。

“夫人年边儿的时候没回来,那时候杀年猪的当儿,杀猪饭从屯头吃到屯尾,整整吃了一个多月才结束,年边儿的时候,没几家是自家开伙儿的,全是今天吃了东家,明天吃西家,不断顿。”一边,小丫头芯儿快嘴的道,小丫头才十三四岁的模样,虽说干活儿理事不错,但倒底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一路的风景日日得见,并不放在她眼里,那满心里还是记着年边的杀猪饭,这会儿当宝似的介绍给自家夫人。

她是这边一户军户家的女儿,家里兄弟姐妹十来个,实在养不活,就卖给了郑家,也是看在郑家待下人方面从不刻薄。

“那今儿个年边,我肯定吃的着。”李月姐笑道。

“呵呵。”小丫头这才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然后小心的跟着夫人,看到前面路中间有什么石子儿,就赶紧着先一步踢掉。老夫人说了,六夫人身子不便,路面要隔外小心。

虽说李月姐觉得小丫头太过小心了点,但别人的好意,自不能拂去,自是冲着芯我微笑点头,小丫头便眯着眼心里直高兴,一路上更是小心得力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李家门口。

远远的,李老汉就坐在门边,手虽然有些抖。但那编竹筐的活儿却从未放下过,此时,墨风也搬了把小凳子坐在李老汉的身边。

淮安陈于两族案后,墨风本来准备去游学的,不过田温找到了他,只跟他说了句:百善孝为先。学做人,先尽孝。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时候再后悔。

用田温老头的话来说,他很后悔。

而李家姐妹兄弟几个,因着小时候跟李婆子和李老汉的生疏,再加上李婆子又刻意的疏远于是。在这方面确实做的并不是很好。

于是墨风就先回了通州了。

“你别以为这编竹筐容易,我告诉你,这十里八乡编竹筐的还真没有几个能编的很到位的。也仅仅是能用,但远远做不到好用。”李老汉。边编着竹筐边道。

“那,怎么样才能好用?”一边墨风也仔细的编着竹筐道。

“一个竹筐要好用,除了竹子要处理好,编工的细密外,最重要的一点便在于这个重心,如果比作人的话,就是那心眼儿。这人哪,若是那心眼儿歪了,你便学识再高。你便是条件再好,那都干不成正事,甚到弄不好遗臭万年。而这竹筐也是这样。重心没掌握好,它就容易歪,容易倒,怎么会好用。”李老汉说着,便一只手有些颤抖的托起那竹筐,继续道:“你看这竹筐,我手是发抖的,可我托着它,它就稳当当的,为什么,那是因为它的重心稳啊,只要它的重心是稳的,那再大的抖动它都是稳的,这也是为什么通州城那些个出海的商户,他们都愿意要我的竹筐的原因。”

李老汉说着,那眼蒙蒙的,倒也是颇有些得色,随后又提了指墨风手里的竹筐:“你把你的竹筐托起来看看。”

墨风看了看李老汉,于是把他手是的竹筐托起来,可还没等举高,那竹筐就往一边歪倒了,掉在了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为什么会这样,阿爷,我可是一点一点的照着你编的跟着编的。”墨风诧异的问。

“我说了,你还没掌握到重心。”李老汉舔舔嘴唇道。

“那要怎么样才能掌握到重心?”墨风问。

“这我也说不好,但有一点,心静,不为外物所动,我记得当年跟你祖爷爷学编竹筐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这编竹筐的时候,别人在你身边说笑,你充耳不闻,别人在你身边玩的时候,你过目不见,数九寒冬,炎夏大伏,你编着竹筐,不觉冷热,到得那时,这重心自然就出来了。”李老汉眯着眼回道。

“我知道了,阿爷。”墨风神色慎重的点点头。只觉得阿爷这话虽然普通,却蕴含着大道理。

“阿爷,墨风。”李月姐上前招呼,两人才发现李月姐的到来。

“大姐,昨天就听说你到了,我说你今儿个肯定得过来,二哥今天休了一天假,都没去当差。”墨风欢喜的道。

“好好好,你阿奶在屋里呢,你去跟她叨嗑唠嗑。”李老汉也连连点头。

随后李月姐便进了阿奶的屋子。阿奶正坐在小竹椅上,正眯着眼睛缝着小鞋子,一个虎头虎虎生威的。

“阿奶……”李月姐上前打着招呼,不过李婆子耳朵已经有些背了,这会儿又专心的在缝着鞋子,竟没听到李月姐的声音。李月姐又更重的叫了一声,李婆子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李月姐,那脸上也露出一脸喜色。嘴里却嘟嘟喃喃的:“这回来了,也不在家里休息,大着肚子的东跑西跑干什么。”

自家阿奶的脾气,李月姐清楚,就刀子嘴豆腐心的,于是从善如流的道:“是,阿奶,我不乱跑,就这一次例外,来看看大家,再说了,青蝉嫁荣延,一些东西我也要跟二叔二婶儿商量一下不是。”

“嗯,那倒是,青蝉那丫头这些年跟着你,可帮你出了不少的力,你可不能亏了人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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