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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嫣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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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守着他。”

………………

入冬时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徐徐落下,而朝凛却并不似这落雪一般沉静安宁。

凤陵帝布的局开始收网,麟城几个权势滔天的世家通敌谋利的证据上交刑部,世家挨不住女帝雷霆的手段,纷纷联名造反。谋利的罪证动摇不了这关系冗杂的世家,但谋反确是其罪当诛、按律当斩。几个世家没想到那个懦弱的傀儡皇帝,一直韬光养晦,早已将他们蚕食殆尽。

就在白振月守卫麟城皇宫、捉拿叛党时,无嫣却被关在林宫锦坛强迫在家“孝顺”父母,美名曰“共享天伦”。木林记恨无嫣在去慕林山庄的路上抛下她,这次差了素瑛跟苏情暗中去帮白振月和无月料理朝局,而无嫣……哼哼,留下来孝顺她!

无嫣知道自家娘亲出手相助,凤陵帝的计划更会万无一失,所以找不到借口溜出宫的她只能安分待在林宫锦坛,眼巴巴地幻想飞到白振月身边去甜蜜温存!

初春时,朝凛这场如昙花一现的政变落下帷幕,凤陵帝完胜。“完胜”不代表没有丝毫牺牲,而这次牺牲的人中便有玄阴门门主身边那个哑巴丫鬟。同时,林宫锦坛却多了位温柔浅笑的访客。

在听闻哑巴丫鬟死讯时,无嫣微讶后,笃定以师姐的能力不会出事。在迎来预备在林宫锦坛常住的客人时,无嫣惊讶后,却是原来如此的恍然跟大喜。而在见到尾随师姐来林宫锦坛的明夜时,无嫣震惊后,更加震惊!

原来明夜惺惺念念要见的人,竟是师姐!

当从娘亲那软磨硬泡来了前因后果,又从明夜那武力镇压弄到了具体细节,无嫣张大嘴巴感慨“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后来,无月承认自己的身份,并亲手接下那张代表“无月”身份的面具时,无嫣看着她那张劫后余生而残破的脸,起初的震惊变成绵长的心疼和钦佩。

当年马车爆炸的事故毁了无月半张脸,她带上面具,舍去曾经,扛起她的责任;现在她揭下面具,捡回掩埋的记忆,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

无嫣没想到明夜也有那么强势固执的一面,能够生硬改变了师姐所做的决定。看着屋里相依相靠的两人,她悄悄退出来,带上门。

无月养病的屋前,开满了一树一树的梨花,满目雪白像是生命的怒放。

“都说梨花是离别,那我还是不喜欢了……”风吹散眼中的泪意,无嫣轻轻闭上眼,“振月,多庆幸,我们还有未来可言。”

………………

这年的夏天过得格外长,无嫣时常会望着天空发呆,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师姐跟明夜的消息了。

春末时,师姐离开了林宫锦坛,次日明夜握着师姐的留书,也离开了。无嫣明明差人打听他们的下落,却都是莫名其妙的了无音讯。白振月会搂着她安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无嫣点头,觉得也是。

“呐,振月。”无嫣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那嫣儿什么时候想嫁?”

“自然是尽快!”无嫣激动得立起身子,片刻,又软软靠回去,“可是爹娘说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了,让我再在家里多待两年。”

“嗯。”白振月沉吟片刻,忽道,“既然如此,那就折中吧。”

“什么折中?”无嫣仰面望着他。

“小傻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白振月笑意盈盈,“折中的意思是,我再陪你等一年。”

次年,麟城将军府举办了场小而温馨的婚礼,朴实无华,却是用真心装点,耀眼无比。

林宫锦坛彻底退隐之际,无嫣强势拒绝了木林操办盛大婚礼的念头,哪怕木林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林宫锦坛鸡飞狗跳。婚礼大办不成,无嫣就跑去宫里向凤陵帝讨彩头弥补自己的损失,结果后者却给她编篡了出荡气回肠、狗血万分的爱情故事,美名其曰“皇帝赐婚,隆恩浩荡”。捧着这张写着“小药师勇救大将军”

52、木槿花开(大结局) 。。。

的赐婚圣旨,无嫣欲哭无泪。于是,无嫣就这样开始了甜蜜又磨人的新婚生活。

婚后,她顾及白振月的身子,从不敢贪欢。

男女之欢这东西,就像开荤,斋戒之时,这肉不吃就不吃了,一旦开荤,就很难不惦念。无嫣望着可口的白振月,每每冲动之余,却只能默念清心咒。婚后各个方面都毫无长进的无嫣,却对佛学有了新一个高度的认识。

跟无嫣状况截然不同的是庄晓贤,无嫣成亲第二年她跟无慎也完婚了,小日子蜜里调油很是滋润。

“唉——!”坐在满面红光的庄晓贤身边,无嫣托腮长叹,“幸亏我去宫里挂职当了御医,不然肯定憋闷至死。”

“无聊了就去找我呗,反正万家离将军府就几条街。”

“不要,那样就看不见我家白白了!”无嫣嘿嘿地笑。

战事停歇,白振月被封了禁军统领,在皇宫当值。无嫣死皮赖脸向凤陵帝那冤大头讨了个御医的闲职,天天在皇宫里晃荡,制造和白振月的“偶遇”。这种幼稚把戏,她玩得上瘾,每天不“偶遇”就觉得人生不完整。

看她发花痴的表情,庄晓贤撇撇嘴,“一有机会就跑去看着他,还不敢想吃就吃,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是啊,可是看不到他我心里闷。看到了,我又心里痒。心痒了,还不能自己挠。”无嫣长叹一声,“白白的身子要慢慢调理,纵欲过度可是大忌。”

“纵欲?”闻言庄晓贤挑眉,“你到底是有多饥 渴啊?居然要到纵欲过度的地步……”

“你不知道……”无嫣哀怨地瞅着她,苦水倒都倒不完,“白白就跟天人一样高洁无暇、目不染尘,那就是清心禁欲的仙人!”

“……”庄晓贤对这仙人类型不感冒,无嫣体谅白振月身体状况这点她能理解,其他的她就不太懂了,“那你有没有跟他谈谈,听听他怎么说?呃,说不定他也忍得很难受。”

“没,我不敢。”无嫣垂头,越垂越低,“在他面前,我脑子一想那事,就觉得自己很肮脏……”

庄晓贤点头,原来症结在这里。抬头见自家亲亲无慎和白振月一起走来,她觉得这事情应该处理果断,不能这么藏着掖着,于是吼了那么一嗓子,“白振月!”

“?”闻声白振月和无慎都向这边望来。

“?”无嫣也抬头看着她。

庄晓贤清清嗓子,继续吼,“你媳妇儿欲求不满啊——!”

“……”

“……”

“咚!”这个是面红耳赤的无嫣将庄晓贤扑倒在地的声音。

两个男人石化一阵,各自低咳一声,默契上前。无慎寒着张脸,抓了庄晓贤扛在肩上就走了。无嫣看着庄晓贤一脸闯祸后的惊恐,方才的羞赧瞬间就变成了对她的同情。

“嫣儿,夫人。”白振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无嫣,脸上似笑非笑,“为夫让你欲、求、不、满、了,嗯?”

那张温润雅致的脸庞,此刻眉眼弯弯,带着种含蓄诱惑的风情,无嫣看得失神,傻傻地点了点头。

白振月微微笑着将无嫣拉起来,按在她身后的假山上,“为夫现在就补、偿、你,好不好?”

无嫣被他蛊惑得点头,察觉这儿是白府花园后,又狂摇头,“这、这在外面!会有人经过的!”

见她的小脸泛着绯红,白振月轻笑不理,径直低头噙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辗转允吻。无嫣恍惚地看着那片璀璨的星空,心里怦怦直跳,脑子里却酥麻昏沉。

“振、振月……我们……回、回房……吧……”无嫣被他撩拨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看着远处提着灯笼来往的人们,虽是有假山树丛作掩护,可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若夫人声音不小点,可真就要被发现了。”白振月欺身含着无嫣的耳垂,用舌尖轻轻逗弄。

他温热潮湿的气息吹拂着耳畔,无嫣只觉身上一阵阵燥热酥痒,双手不自觉缠上白振月的脖颈,贴近他的胸膛。见她神情迷离诱人,脑袋微微扬起,露出纤细白皙脖颈,白振月动情地吻着,一路向下。衣襟散开,无嫣喘息,胸膛起伏,像一朵雪白的木槿花在他眼前绽放……

夏天的风,伴着浓浓的情意,带着亲昵的耳语,卷着甜蜜的芬芳,吹开摇曳在枝头的花蕾。

多年前,少年临窗轻叹,“明明都入夏了,几时花开呢?”

多年前,女娃喃喃自语,“花总是要开的,再等段时间便是了。”

漫长沉静的守候,只为今世岁月静好。

然后,木槿花开,一片嫣然。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祝大家新春给力~~~~~

正文到此结束,除夕跨年,给力四更~~~

然后番外计划还有任紫落的番外年后放松,谢谢大家的支持关爱!鞠躬!

53

53、【番外】月殇之一 。。。

“……”无月靠坐在床头,摊开手心,静静地想是不是有条腐心蚀骨的线,随着生命的轨迹,一点点将自己蚕食。

“月,看什么呢?”明夜端着一盅药走进来,微笑地望着她。

“看掌纹的姻缘线里有没有夜儿。”无月微微偏头,让散发遮挡住脸颊丑陋的疤。熟不知,这浅浅的一笑,在那半张苍白的脸上,却宛若莲花徐徐绽放。

“是吗……那结果呢,看到了吗?”明夜微愣,随后立刻熟练地盛好汤药。而那瞬间的踌躇,被无月尽收眼底。

“嗯,谢谢。”轻轻应了声,无月撩起纱帘一角,伸出手想接过药碗,却迟迟没感受到应有的重量。

“月。”明夜端着药,立在床边,“我喂你,可好?”

“……”纱帘里一阵沉默,只是那只苍白纤细的手一直没有收回。

“月!”见她固执如此,明夜丝毫没有退让,耐心柔声哄道,“月,把帘子掀起来,好不好?”

“……”依旧是迟疑的沉默,白玉般的手,慢慢缩回到帘里。

望着那消瘦到骨骼嶙峋的手臂,明夜心里一阵细密的揪痛,仿佛从灵魂深处一阵阵涌出的苦楚。

想见到她,想爱护她,想守着她……

只有这念头盘旋在心头,支配着明夜的一举一动。

“月,别怕,我在,我不走。”明夜颤声道,这才发现声音已近沙哑。

“……”隐约中,无月抬手,一遍遍摩挲着受伤的脸。她出神般的坐在那,仿佛一幅忧伤的画。

“月。”明夜在她床边蹲下,依旧耐心温和地唤着她的名字。

良久,明夜刚感到膝盖微微酸痛,窗幔的轻纱就被徐徐撩起,床上的女子轻声道,“坐来床边吧,蹲着难受。”

“月。”明夜怔怔地盯着那张日夜眷恋的脸,乌发遮住大半秀美的脸,却遮不住她柔美的笑靥。

明夜幻想过无数遍那纱帘后的她,痛苦的、哭泣的、忧伤的、愤怒的、甚至绝望的,却独独没想过她这样安静微笑的。

为难别人,为难自己。她从来都是选择后者,他知道。

“我自己来吧。”无月见他盯着自己的脸,心中微凉,欲接过他手里的碗。

不让无月察觉他已然泛红的眼,明夜垂眸,捧着碗的手却一点也没松开,“我来。”

“……”听出他的哽咽,无月顺从地放手。

“苦吗?”

“不苦。”

“……”

“还是我来吧。”从明夜颤抖的手中接过碗,无月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慰。怕他看着难过,无月将药一饮而尽,真苦。

“我是不是很没用?”见她微微蹙眉却依旧维持微笑的模样,明夜伸手怜惜地擦净她的嘴角,动作轻柔,像是呵护一件脆弱的稀世珍宝。

“怎么会呢,傻瓜。”无月轻碰明夜停在她颊边的手,见他不拒绝,才缓缓握住。她阖眼,贪恋这片刻的温柔。

看她每个动作那么小心,那么谨慎、那么卑微,每个细节都让明夜倍感酸楚。这般柔弱,如琉璃般易碎的女子,是訾珩月,是他曾经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

“以后我都陪着你,好不好?”明夜反握住她的手,倾身用额头抵住她的,感受她轻微的挣扎和恐慌后,手,越发握紧。

“我……”

“你一直是你,一直,从未改变。”明夜闭上眼,在她耳边低语,似信仰般虔诚。

“……”无月也闭上眼,抓住这短暂似梦的幸福。

想忘记现实,想相信他的话,她能吗?

她不能。

明夜,你知道吗,訾珩月早已经不存在了。

这句话,在无月心里轻易扼杀了微弱的幸福感。不过,够了,她知足了,即使幸福那样短暂,但她可以让他们的幸福长久。

久到……久到她看不见了,他们依然可以幸福。

………………

日子细水长流地过着,无嫣他们天天要到无月这儿报到,见无月精神好了许多,便有说有笑,让这药味浓郁的屋子,渐渐也温暖起来。明夜更是天天送汤送药,一有时间就在这屋子里耗一整天。渐渐,窗幔轻纱就被撩起来,阳光肆无忌惮地晒进来,洒下一片温暖。

无月一如既往靠坐在床上看书,窗外的梨花开了,她这才发现已然是初春。

多久没踏出这个房间了?快两个月了吧……

“梨花……”无月看着那满树雪白的烂漫,忽得想起某人馋猫一样舔着嘴角的样子。

梨花酿,明夜喜欢的酒。

思及此,无月毫不犹豫地掀开被褥,随手抓了件外衣披在身上。扶着床沿,双脚碰到地面的瞬间,一阵细密的刺痛立刻袭来,她皱了皱眉,缓口气适应了,才缓缓站起来。下榻,她缓缓松手,小心地迈出一步,然后另一只脚再跟上。刚走几步,无月的额角已渗出虚汗。迈步时,右脚忽的一下没了知觉,无月猛然摔倒,额头在地上磕得生疼。脑中一片晕眩,她抬眼,外面阳光灿烂,更是显得耀眼无比。

“真没用啊……”似是无耐,似是自嘲的叹息。片刻,无月用手撑在地上,费力站身起来,“被夜儿看到了,又该担心了。”

无月咬牙,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手,终于如愿地碰到梨树树干,而她的后背已然被汗湿透。

“真好。”

春风拂过,带着未退去的寒意,还有浓浓的花香,这使无月感受到自己还真实的活着。秀发轻扬,她眯起眼,微醺般地享受着。而这样的宁静美好,被一声尖叫打断。

“那个请问……啊,鬼啊——!”

“!”无月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小宫女跌坐在地上,一脸恐慌的盯着自己。不自觉,手,抚上脸庞的疤痕。

“别怕,我不是鬼。”见小宫女惊慌的模样,无月止住自己迈开的脚步,“还好吗?”

“……”小宫女冷静下来,定睛看着眼前一身白衣、披散头发的女子,虽是脸色苍白,仍还是带着温和的笑,立刻起身致歉,“对、对不起!”

“没什么。”无月柔声答道,只是抚着脸的手一直未有放下。

“我、我迷路了,所以来问、问路。”小宫女弯着腰,垂着脑袋,露出的耳尖已是一片粉红。

“你去哪?”

“……”柔和清丽的嗓音让冒失的小宫女怔住,她愣愣地看着无月,半天没回过神,“朝、朝阳殿。”

“哦,是蓝殿主那。”无月微微沉思,“在东面,出门往东便可见到。”

“谢、谢谢!”小宫女再次倾身鞠躬。

“不客气。”

见无月亲切地回应,小宫女欣喜地笑起来,转身跑开。

“……”看着这青涩的女孩,无月浅笑。

“刚刚真的对不起了!!”跑了一半,小宫女又转身道歉。

“……”无月微愣,在小宫女再次转身时叫住了她,“等等,能帮我个忙吗?”

“?”

………………

“莫生气了,好不好?”无月拍着明夜放在床边的手背,讨好道,“我下次定不会了!”

“哼!”回应她的,是某人气呼呼的侧脸。

“好夜儿,我下次真的真的不会了!我保证!”

“哼,还敢有下次!”明夜这才嘟着嘴转过脸来,愤怒盯着无月额角处的青紫,心疼地拿剥好的鸡蛋捂住她额头的淤青。

“就知道夜儿对我好。”知他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无月松了口气,闭上眼享受他的照顾。

“知道我对你好,你还瞎折腾我!”明夜表情凶狠,可手上的动作却和眼神一样温柔,“说了多少次了,要爱惜自己、爱惜自己!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

“呵呵。”

“笑什么笑,你当我说得是鸟语啊!”

“那现在便是‘鸟语花香’了。”无月闲闲地望向窗外的梨花,眼中含笑。

“你还真接上了!哼!”

“我爱你。”无月突然凝视明夜的眸子,真诚道。

“你、你突然说什么啊!”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明夜一下手足无措。

“我说,我爱你,真的爱。”看着他害羞的尴尬样,无月浅笑。

“……嗯。”明夜摸摸发烧的耳尖,低下脑袋,应道。

“夜儿呢?夜儿为什么想一直陪我……”无月垂眸,轻轻呢喃。

“我……”

“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就我们俩。”半晌得不到他的回答,无月闭上眼,埋葬已久的期待,不经意从唇齿间倾泻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无月眼睑颤动,缓缓睁眼,见明夜默默坐在床沿,一动不动。无月抬手,再次不自觉抚上了脸。

明夜垂着头,额发遮住眼睑,看不出情绪。而这无声寂寥,仿佛筑起一道无形的墙,冰冷地将两人隔开。

“我……”明夜开口。

“嗯?”无月见他出声,微微欣喜,心间那一小撮希望的火苗又开始跳动。

“我、我先走了,你先休息!”说罢,明夜跟逃跑一般逃出了屋子。

“……”无月望着空荡的屋子,双眸黯然,而那只捂住脸颊的手,一直未放下。

夜儿,你始终接受不了我,是吧。

其实,自己是知道的吧?是自己一直在骗自己……

明明清楚知道我们之间也只是曾今,可还是不愿意放手。你的心在哪,自己明明看得清晰。

贪恋你的温柔,不愿承认你心里住进了别人,不愿承认我们回不到过去。

无月虚弱地闭上眼,知道幸福很短暂,没料到饶是这虚幻的幸福,如此快得要被揭穿。本以为即使虚幻,也会持续到自己永远离开后。

泪,划过脸颊。

所有的美好,一时间崩塌。

所有的期待,霎时被摧毁。

心,在他突然起身离开时,瞬间被掏空。

无月缩在床角,握着从枕头下摸出的一个青花小瓷瓶,双手环抱着自己。

夜,好冷。

………………

一样平淡的日子,时间的沙漏不停止倾泻。明夜整整消失了一天后,才出现在无月的屋子里。没有责问,没有试探,什么也没有,无月依旧望着他恬淡地微笑,然后闭目,无声地靠在床上,似睡得香甜。

“会着凉的。”自那夜后,明夜面对无月时会有些无措,但也止不住对她的关心。

又过了两日,无月还是那般温和微笑,似是什么也没发生。明夜一面微微松了口气,一面却因她的不闻不问而失落。

“……”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目光,无月抬眸,轻声问道。

“……没什么,饿得晕头了而已,嘿嘿。”明夜尴尬的摸摸鼻子,“难道你不饿了吗?”

无月诧异地望了眼窗外,时间尚早,但还是体贴道,“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

“是啊,怎么还不来!要不我去催催吧!”说罢,不等无月回应,明夜便提腿跑出屋子。

“等……”看着他的背影,无月心中一惊,“等等”二字便涌到嘴边。

放下手中的书卷,无月垂眸,摸出那个瓷瓶,里面的药丸还剩一颗。她把玩着瓷瓶,一脸倦色。那两颗药已是起了作用,凝神运气,内力果然已是回来四成了。只是这药对身体的负荷太重,这几天她才如此疲惫。

“夜儿,我是该离开了……”无月闭上眼,深吸口气。她紧握被单的手,苍白得透明,几乎看得见青紫的筋络。

思绪飘回到那夜,明夜一天未有音讯,她心中不安,怕是他对昨天自己的举动耿耿于怀,便摸出那瓷瓶吃下第一粒催动内力的药丸,起身出屋寻找。

春寒,空气中透着未退去的冰冷,合着清冷的夜色,她无助地在林宫锦坛中寻找明夜。无月怕被人发现送回屋子,便隐去自己的气息,强撑着用轻功搜寻。

夜儿不在自己的房间,他会在哪……

无月思绪纷乱,抚慰着自己的不安,心底却依然隐隐生疼。

清风揽月,夜色中的人身形单薄,背影朦胧,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离开这世俗凡境。月色清辉,照得她一脸苍白,似怜似怨。豁然抬头,无月似是想到什么,脚尖一点,飞离这清冷之地。

五十步外,无月藏在白玉柱后面,凝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此时,在她眼里,他是那么陌生遥远,不可触及。

“夜儿,你真的在这……”无月垂首苦笑,任心口痛得难以自持。

胸腔里似有撕裂般的疼痛,她逃避的现实,刺客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她的面前,不带丝毫遮掩。明夜,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站在另一个女子的窗外,站在她师妹的窗外。

“唉呀,你想吓死我啊!”无嫣开窗,被十丈外的明夜吓了个正着,于是嘴角抽搐地控诉,“半夜一声不吭在那干嘛,想谋财害命啊!!”

“嫣儿……”明夜看着她耍宝的模样,笑了起来,满足而幸福。

“这么晚来找我干嘛?”无嫣眯起眼,纠结道,“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来打个招呼说‘晚安’的吧!”

明夜凝视她,目光温柔而沉静,“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吗?”无嫣疲惫地揉揉脖子,“今天和你出去玩累了啦,还有,你为啥白天一整天都不说?非要半夜来装神弄鬼!”

明夜望着她不情不愿从屋子里走出来,满眼宠溺

53、【番外】月殇之一 。。。



无月站在这边,了然。原来今天见不到他,是因为他们出去了……

“诶,我发现你长高了!”无嫣走到明夜面前,惊讶地比划,“变得很有男人味了嘛!”

“……”

“怎么不说话?不是你叫我出来吗?”

明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嫣儿,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

“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吧,和月一起。”

“去那么远?还要拐带月姐姐?”无嫣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重复道。

“嗯,我已经决定了。和她一起离开。”

“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嗯,刚刚决定的。所以我有话不得不对你说,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什么话?”

“……”明夜一步上前,把无嫣揽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无嫣吃惊得睁大眼,一时忘了挣扎。

“嫣儿,我……”

无月远远望着明夜把无嫣抱在怀里,悄然转身离开。她莹粉色的唇,已然毫无血色,只是那道覆盖了大半【奇】张脸的疤痕,愈发狰狞【书】愈发丑陋,像是一个深渊【网】一点点把她吞噬。

提出那个要求,是她错了,错得彻底。

“唔!”无月默默回到屋子里,胸腔里一阵痉挛,捂着口的手心已是一片腥红。冷眼看着,无月闭上眼,“……真是活该啊。”

心中明了不就好了,偏要亲眼看到才罢休。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执拗,无法放手,无法释怀了?

是因为,好不容易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他面前,好不容易争能跟他相认,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的啊……

可是,不放手的话,会害他一辈子。

“夜儿,我知道错了,将错就错,我做不到……”

破碎的清辉下,那装着两粒药丸的瓷瓶,闪着冰冷的寒光。

听到了屋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无月收回思绪,握起书,微笑着望向来人。明夜抱着一坛酒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他的脸颊因兴奋胀得通红通红。

“瞧你,这么急做什么。”

“呵呵,月,快看!快看!”明夜得意地摇晃着怀里的酒坛,“梨花酿!是我最喜欢的梨花酿呢!”

“……”无月微怔,随即不动声色地隐藏了自己的不自然。

“哼哼,无嫣那家伙有好东西居然藏着掖着!还好被我发现了!”明夜得意的样子,像一只斗胜了的小猫。

“嫣儿的梨花酿?”

“可不是!”明夜已经嘴馋地揭开了盖子,抱着坛子酒饮了一口,才解了馋。

“慢点喝,真是。”无月看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你催的晚膳呢?”

“啊!该死,忘记了!”明夜皱眉懊恼,立刻又笑起来,“不过没事,有梨花酿就好!呵呵!”

“……有她就好?”无月片刻怔忪,梦呓般喃喃道。

“嗯!就好!”后知后觉的某人并没有发现无月的异常。

“……”

那日夜深,吞下最后一粒药丸后,无月静静掩上门,望了眼桌上的书信,那上面仅书有四个字。

归,勿念。月。

留恋地环顾着这间屋子,这里承载了自己一个半月最纯粹的幸福,却也埋葬了自己最后点渺小的希望。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

一切,都美得纯净,美得让人落泪。

………………

“谁!”老者警戒地望着立在门外,一身黑衣的女子。

“荣伯伯,是我。”

“月儿?!”被唤作荣伯伯的老者,嘴唇颤抖,不可置信地惊喜道。

“我……我想见她了。”无月轻声道,短短的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荣伯微怔后,面目庄重。他一步步走到无月面前,然后单膝跪地,正色沉声道,“是,主子。”

54

54、【番外】月殇之二 。。。

澂修皱眉,一言不发地盯着龙案上批阅奏章的女帝。这个女人着实讨厌,心狠手辣、手段用尽无非是想把自己留在身边,定是看中了他的容貌,更是看中了他异于常人的能力“隐息”。

“别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会产生歧义的。”女帝訾珩夜眼抬都不抬,只是声音隐约透露出愉悦。

“哼。”澂修朝天翻了个白眼,低低地哼了声,百无聊赖地盯着大理石地砖发呆。

“累了的话,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澂修有腿,识得路。” 澂修站起身,似已等这刻多时。

“……”行书的笔顿了顿,訾珩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到现在,他是接受不了自己吗?自己还真失败,以前那个谪仙般的人,现在活像只炸了毛的猫。不过,她喜欢。

“皇上,武侍卫求见。”身着黑衣的影卫出现在大殿上。

訾珩夜抬眸,蛾眉微蹙,荣伯伯怎么这个时候前来,“准。”

“……”影卫是帝王的心腹,他看了眼澂修,存有疑心。

“他,无妨。”訾珩夜正声说道,她不想回避澂修,只要是安全的事,她并不想隐瞒他什么。

“不用了,澂修对朝中之事无意。”澂修弹了弹衣摆,转身出去。

影卫见澂修如此放肆的行为,正要阻拦,却被訾珩夜制止,“罢了,由他吧。”

澂修走出德御殿,便见一高大的老者抱着一用黑色斗篷裹紧的人,匆忙进了大殿。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女子。这是什么情况,澂修心中微讶。而且,见訾珩夜刚刚的神色,应是不知道此事。澂修本想就此离去,不在纠缠,偏偏脚似钉在这地上,唔,这不是他的性格。

虽是想着离开,澂修却不由自主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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