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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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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做的只是一堆铁器么?那可全是银子呀。”
长脸书生啧啧连声,又是摇头又晃脑,一旁却有个中年男子插嘴道:“你们这些年青后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二个书生都是一怔,看这人衣冠不凡,忙都凑近了些,那中年人道:“董老名望地位都是不假,只是这天下第一工么?嘿嘿,还得商榷。”
“先生有什么但说不妨。”
“是呀是呀。”
那中年人看二人一眼,得意地摸摸胡须,轻声道:“听说过柏其轩么?”
两个书生对望一眼,都是摇头。
中年人得意洋洋,更是再次压低声音“这个,才是天下第一工呢。”
二人一怔,同时问道:“这话怎么讲?”
“柏其轩!那是先帝亲点的御用兵工大夫,他门上‘天下第一工’更是先帝亲书。那份荣耀,可比眼前强的多啦。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竟让他赶上了一件灭门之事呀。”
两个书生听到灭门二字,都是心中一颤,眼睛四下张望,又怕有人注意又想继续听他说完,好在那中年人开了话茬,顾自说了下去:“你们年青,怕是连那件大事也不知吧。唉,那可是生生的捅了大窟窿地天灾呀。就因为一句预言里有个柏氏,四国便引起了一场血灾,柏氏全歼,那真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柏家因此绝了,柏其轩满门抄斩,这才有了董劲清的这一出戏。天下第一工?嘿嘿。这称号得来的,怕是不宜吧!”
两个书生听他语气尚有存留,可却都是后背发凉,不敢再问了,当下不由自主地都直了直身子,此时正好厅里人到的差不多,开了席,席上敬酒恭贺的,一时也就将此事隔开了。
厅里的席面,只是给一般前来道贺之人的,隔着两条长廊,在内院正堂摆开的,才是今日的重头戏,到贺者皆为官员大吏,两边席面一字排开,当中的主席上坐着的,便是志得愿满的董劲清。
此人白发白须,身材魁梧,分明已是七十高龄,可红润的面上竟是极为丰腴,保养得体地看不到一丝皱纹。今日是他七十大寿,看着眼前佳客云集,身畔子孙绕膝,正是志得愿满之际,此时正跟一名朝廷官员谈笑风生,好不适意。
堂内一片欢声笑语中,却听丝竹声一停,门外翩翩然走近一队红衣舞女,个个轻纱裹面,身姿妖娆,随着她们的进入,堂内的喧嚣声也为之一顿。
那十二名女子站好位置,便听堂后传来阵阵乐声,这些女子随乐而起,或扬袖如飞,或旋转似蝶,众人都觉眼前花团锦簇,无不为之心驰神往。
正在众人意乱情迷之即,舞女中却有一人忽然排众而出,手中微光一闪,竟是笔直朝着主席位地董劲清而去,一面奔一面还叫嚷道:“今日为柏其轩复仇。”
这名字实在太过响亮,在座各人又几乎都是多少都经过此事的人,闻言都是赫然一惊,不及回神间,那女子已经疾奔到了董劲清面前,手中一扬,朝着他当面便刺。董劲清本来也是惊的呆了,可是生死关头,他竟忽然反映过来,迅速无比将身前的桌子朝前推去的同时,他自己则朝后一滚,顾不得一身寿袍染满了倒下的酒汁菜汤,竭声大叫“剌客。拿刺客。”
经他一呼,堂上众人也都纷纷回过神来,在后面护院打手更是一拥而上,没两下便将那女子摁倒在地,她手上的匕首自然也给夺下。
一名黑衣护院向惊魂未定地董劲清禀报:“此人不会武功,凶器已然拿下,老爷受惊了。”
董劲清这才定了定神朝地上那女子看去,她此时已经被强摁在地上,四肢被牢牢踩住,却依旧奋力扭头大叫道:“董劲清你背信弃义,欺世盗名,贿赂刑场监斩,私扣柏氏父女,百般虐待逼迫他交出所有才学在先,又杀人灭口在后……”
这一席话说的极快,却是吐字清晰,在场众人都是微微一愣,董劲清又急又怒,面皮发紫,狂叫道:“你们都呆着做什么,这疯子口出狂言,还不立刻让她闭嘴。来人,给我割了她的舌头!”
立刻有人拔刀上前,伸手去捏那女子的下颌,那女子一面奋力挣扎,一面继续叫道:“爷爷,青儿对不起你,杀不了这恶贼,您在天有灵,必要看着他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董劲清闻言却是眼神一凝,朝身边的人使个眼色,那人上前一步,从那护院手中接过刀来,却是转过刀刃,用刀背狠狠地在那女子颈后一切,那女子顿时晕了过去。紧跟着这几人便将她拖了下去,席上又重新整理布置,乐声再起。
董劲清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位贵客,立刻朝后院走去,穿过几重叶绿花红的院子,来到的,却是与前院完全不同的一个僻院,几株苍天大树将阳光遮掩地严严实实,光线昏暗如夜,四下里阴风阵阵,树荫下的一间大屋外站着几个大汉,看他过来,才打开房门。
这是一间小小的厢房,那女子背绑双手坐在桌边,精神虽然萎靡,身上却还没有鞭打痕迹。
董劲清盯着她好一会,才在她面前一张太师椅上坐下:“你是柏其轩的孙女?”
那女子转头看他一眼,却不加理会,依旧垂下头去。
董劲清嘴角含笑:“本来像你这样胆敢扰局,坏老夫大事的人,老夫根本勿须过问,直接杀了了事。”他紧紧盯着她,将那女子听到此言时身躯微微颤抖的动静看在眼里,笑容更深“可是最近碰巧听说了纪军大发神威的事,却令老夫忽有所想,你爷爷他,还活着?”
那女子依旧一言不发。
他站起来踱步,慢条丝理地道:“其实当年的事,多有误会。老夫刑场救人,那可是拼上身家性命做下的大事,可叹你爷爷大难之下,受了惊吓,弄的神志不清,老夫待他一片赤诚,他却听信一个小伺的胡言乱语,离我而去。这些年来,老夫从未停止寻找,只可惜人海茫茫,终究无法如愿。”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神态更是从容“其实我与你爷爷结交甚厚,又是同道,向来仰慕他的才能,他遭遇大难,老夫诚心拜学,也是想将此技发扬光大。天下第一工,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此时他若是还在世,老夫必定上达天听,为他正门楣,立字号。老夫相信,以又珍兄的长智,这些年来专心经营,只怕技艺比当年又更高一筹,更何况……”说到这里,他瞟了那女子一眼,叹道:“纪国之战已经传遍天下。听闻当时地动山摇,几声响雷过后,活生生的人马都被炸成了碎屑。世人都道纪国忽然有天兵助阵。呵呵。老夫浸淫此道多年,却能多少明白一些,想必是从炮仗中得出的道理。为什么老夫就从未想过呢。唉,当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那女子这才看向他,神色中隐有傲色:“你便是有了天下第一工的名号,也没有那样的本事。”
一丝怒意在董劲清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又变回笑脸“是呀,跟你爷爷相比,老夫确是算不了什么。只可惜……他没有机会享受这应得的荣耀……”
那女子怒视着他,胸脯亦气的一起一伏。董劲清只作不见,叹道:“当年柏家实属冤案,只可惜老夫人微言轻,又与柏家非亲非故,不好代言。近年来战乱四起,楚王每每召见老夫,总是感叹,当年被强秦所迫,做事太急,没有给柏家申辨的机会。若是又珍兄在世,必能创出神器来护卫我国啊。”说着已是双目尽湿,那女子也是渐渐抽泣起来,泪如雨下。
董劲清神色更是悲伤,伸手示意,一旁的几个汉子立刻为那女子松了绑,他朝她缓缓走近,双目流泪:“你长的,果然与你爷爷有几分相似……”
那女子怔怔看着他,神色复杂,喜怒虽是难辨,可初时的戾气却是减了不少。董劲清走近一些,伸手在她头发上轻轻抚摸,柔声道:“你爷爷还在世么?”
那女子呆呆看着他半晌,却是一字不发地摇了摇头。
董劲清叹道:“想必又珍兄是不在了,要不然怎会任由宝贝孙女出来涉险,更何况他若是在世,他那样刚直的人,也不会当真认为是老夫害了他,必是会来寻老夫说清楚问明白的。老夫……也有许多话想告诉他……一转眼,都白了头啦。”说罢泪如雨下,那女子注视着他,猛然转身扑在桌上号啕大哭。
董劲清在她身边,轻声道:“老夫是明白又珍兄的,他若是恨楚国,便应当助月还非助纪……他助纪军攻秦,是要为柏氏满门讨个公道呀……秦国逞强欺弱,光柏姓一门,造下了多少冤魂,老夫都狠不得……狠不得也去跟他拼命。唉,说起来老夫虽明白又珍兄的心思,对他此举却不太赞成。”
那女子抬起泪眼来看着他,他长叹道:“又珍兄想复仇没错,可是于其助纪攻秦,解楚国之危,为何不干脆将这宝贝奉到楚王面前?一来,可将功赎罪,立了这等大功,还怕楚王不为柏家平反?二来,咱们楚国有了此等利器,自然强大昌盛,到了那时,一举攻破秦城,即报旧仇,又壮楚威!那不是功德千秋的事么?”
那女子听到这里,眼中透出一丝迷茫,嘴唇动了动,却没声音,董劲清忙道:“姑娘说什么?”
那女子抬眼正视他,静看了好一会,才道:“这主意,是我拿的,当真这么不妥么?”
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17 颠覆
董劲清心下狂喜,脸上却是愁容,叹道:“即是你的决定,老夫也不好说什么,老夫只是将心比心,若是又珍兄在世,恐怕……他也不会这么选的。”
那女子眼露悲凄之色,呆呆地坐着,说不出话来。
董劲清放柔声音,再道:“既然已经做下了,这时倒也无须后悔,还是可以补救的。”
那女子猛然抬头,大眼睛清澈无比“怎么补救?”
“这个么!”董劲清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一脸的犹豫不决,在那女子朝他看了好一会,才道:“此物稀奇,想必纪军得了,也知轻重,必定守的严实,这么一来,外界便不知究竟。那你就有可趁之机,你将此物献出来,老夫虽说不才,毕竟也在此道翻腾了数十年,咱们瞧着能不能改进一点儿,再由你承上朝去,到时即可为柏家平反,又能比纪国现有的更高一筹,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么?”
那女子呆了好一会,一言不发,董劲清也不催促,交待好生照顾,又派了两个丫头来侍候她,便起身离开了。
是夜,他的房里便来了报信的人,那丫头将一件淡绿色地肚兜承上,禀报道:“这是姑娘淋浴时换下的,她不肯给人,当时奴婢便起了疑心,趁她睡了,偷偷取了来,原来这上面锈了好些东西。”
董劲清拿起肚兜来就着烛火细细一看,顿时喜上眉梢“是它,就是它。”说罢哈哈大笑。
一边有人道:“果然是那老头儿的东西?”
“假不了。这世上能想出这种物事的,只有此人。”董劲清看的爱不释手,看了许久,又细细折好放回自己衣襟里,一脸得意“到底是个年青呀,经不得半点敲磨。”
身边人奉承道:“那是当然,一个黄毛丫头,哪是老爷的对手。”
董劲清笑了笑,回头道:“这丫头没什么用处了,也别浪费米饭,今晚就作了吧。要干净利落,看在她献出宝贝的份上,不要见血,送她跟她爷爷团聚去吧。”身后那人应了立刻退下。
很快,那小厢房立刻便进了两个黑影,他们走到床边,见那女子睡的正熟,二人互望一眼,同时伸手拉住棉被,披头盖脸地将那女子罩了个结实,被子里的人顿时惊醒,挣扎起来,二人又将其死死按住,如此紧了好一会,被里的挣扎渐渐由强转弱,最终完全停止,他们这才掀开被子,伸指在她鼻下试了试,确定无误。二人便依旧用那被子将此人裹了,从院子的后门走出,上了一辆马车,一路不停地行了几里,寻到一处僻静地湖边,在那被子两端都绑了石头,咚地一声扔进湖里。四下看看,这才走了。
平静的湖面因这动静荡起了层层涟漪,明月当空,那鳞鳞水波正慢慢归于平静时,湖中心的位置,却忽然有人冒出头来,挥臂游到岸边,一边的树林里,已经有人急忙探下手来,将这人拉出水面,又用厚毯将此人裹住了:“这种事何必公主亲为,怎么这湖水夏日还冰成这样,可别冻着才好。”
那人倒是极为平静,回头看他,一双美目闪闪发光:“你的事办成了吗?”
“成了,此地最有名的神偷是一个叫八叶的人。”
……
董劲清此时大是恼火,身边一溜地站了十数个下人“是谁?究竟是谁将此事张扬出去?我不是交待了么?此事老夫未决定之前,谁也不许说!”他用力敲击桌子,桌上的茶碗被震的一颤一颤。
下人们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吱声的。那董劲清更是恼怒:“养你们这班饭桶,还有什么用处?滚,全给我滚!”下人们惊恐万状地正要四下飞窜,门外却有小伺狂奔进来:“老爷老爷……”
“号什么号,我还没死呢。”董劲清更是大怒。
“老爷,宫里来传了牌,要老爷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董劲清一怔,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唉,这消息一传出去,他哪里还能等得。”
身边一个褐装男子挥手示意下人们离开,轻声道:“老爷难道不想承给王上?”
董劲清哼了一声,皱眉道:“承自然要承,只是此时还不是时机。”
褐衣人忙问究竟。他叹了口气:“纪国刚刚大败秦国,此时猜测流言满天飞,若是此时承到圣上面前,说是老夫钻研所得,未必有些……”
“老爷是怕纪国之事先传到圣上耳中?”
“也不尽然!”董劲清摇了摇头“昨日一时过于欢喜,事做的急了,本该再逼问那贱人纪国的情形,那样岂不是安心的多。”
“学生倒觉得此事本该如此,”褐衣人安慰道:“这人多活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至于纪国么,就算世人猜测纷纷,真能想到柏其轩头上的,怕是也只有董老您这眼明心净的一人而已。因此您根本勿须在意,如今此物在您手上,只消承上圣殿,君心必定大悦,咱们这里,又要热闹热闹啦。”
董劲清听他一说,紧皱地眉头这才略微松开:“兴许真是老夫年岁大了,行事不如当年决断。老夫只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头,究竟是哪,又说不上来,因此不安。”
“学生明白,”褐衣人靠近一些,低声道:“纪国才出那样的大事,这一边立刻就有人送上门来,乍看着确有些太巧。可是先生请想,多年之前,不也是这样吗?咱们这里正愁着让柏其轩那家伙抢尽了风头,那一边,好消息可不就跟着到了么?这是天数,人算不如天算,连天意都帮着先生呢。”
董劲清一愣,斜睨这人一眼,笑道:“你这一张嘴,真是越老越油滑了。”说得那人嘿嘿轻笑,他也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笑道:“不过这理么,倒是这个理。”说罢与那人对视一眼,同时朗声大笑。
第二日一早,董劲清便进宫面圣,他手上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个金丝楠木盒子,在百官之中缓缓走至殿心,诚恳地神色间隐隐透着一丝傲气。
大殿上肃静无声,他跪拜下去,朗声颂德,将那盒子举至头顶:“此物是为臣经年研制而得,埋入土中,点燃索引,可将敌军炸为飞灰,威力极强。臣将此物献上,若能助我大楚一臂之力,老臣无憾也。”说完这话,他便跪等太监来接过手中的东西,哪知等了片刻,居然全完动静,不由得地微挑眼帘,朝殿上望去。
只见高高在上的楚王也正俯瞰着他,与那似笑非笑地神色对上,董劲清忽觉后背发凉,心中咯顿一下,大感不妙,举盒子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却听那楚胜微微一笑:“有董卿家这般忠君爱国的能臣,实乃我大楚之幸事。”话音落下,这才有太监过来接过董劲清手上的东西,他手上一轻,心里的不安反而更巨,跪着不敢动弹,更不敢抬头。
殿上静了一会,楚胜又道:“这就是你献上的宝贝?”
董劲清到此地步,只得点头。
楚胜却道:“可巧,昨日朕也得了一件,不知这两者可有关联!”董劲清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强自定了定神,便见眼前已有太监递过一个银盘,盘上叠放着一张半旧地纸笺,他伸出颤抖地手将这纸拿到手中,巍颠颠地翻了开来,只看一眼,顿时浑身乏力,软坐在地上。
身前嘭地一声,那个楠木盒子砸了下来,楚胜的声音声嘶力竭,已是怒不可遏:“无法无天的东西,你真当你能瞒得了天么?”
董劲清瑟瑟发抖,争辩道:“这……其中有诈……必是……对了,必是谁偷了臣的东西,王上圣明,臣一直为天家所使,每日每时所想的,都是大楚都是王上啊!”
“是吗?那就让朕来告诉你,此物朕是从何所得。”楚胜眼露凶光:“这是昨日九城护卫承上的一个遗落包裹里的东西,与此物一同发现的,还有你董劲清专用的出城令牌和一张帐单,董大人,这一番做了什么买卖,何不说来与众卿家分享?”
看董劲清瞪目结舌,他又冷笑道:“再看看这个。”一旁太监又将一张白纸递到他面前,董劲清撑起汗如雨下地脸,凑过去才看一眼,忽然全身抽搐,楚胜冷冷看着,声厉如刀“这上面所写是否属实?”
至此地步,明知依他所知楚王的性格,自己已无分辨的机会,可他依旧撑着湿透了的身子,笨拙地爬前几步“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冤枉?”楚胜冷哼一声“好一个天下第一工啊,哪国出的大价,你便为哪国效力?这玩意儿先卖纪国,再卖月国,这会儿倒想起我楚国来了,好,好的很!”说着双目凶光大现“你即爱钱,朕便随了你的心愿。来人呀,将他推入炼炉,朕倒是看看,炼出来的是血肉还是金银!”
董劲清嘶声长叫,两旁一边一个侍卫上前,将他往殿外拖,拖出玉阶,依旧可清晰听见楚王的咆哮之声“董劲清图谋叛乱,满门抄斩!”
又一场荣华,灰飞烟灭。
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兴奋莫名地赶至董府门外,看那一串串捆绑成堆的男女被推出门外,随后又有许多半人高地巨大檀木箱子给拉了出来,竟多达近百只,再别提古玩玉器,整条长街上排起车龙,紧跟随行,依旧是长不见尾,引得众百姓一声声惊叹不息。
人群之中,却有一张漠然地面孔,冷眼注视这一切,然后,此人的目光,越过众人,朝着楚宫的方向眺望而去……
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18 变数
楚胜大怒罢朝,到了后宫依旧大发雷霆,身畔太监宫女都是战战兢兢地跟着,唯恐一个不慎,便招来杀生之祸。他近来脾气愈发暴燥,稍有不顺便动辄杀人,更何况今日看他下朝的脸色,便知不好,立刻有机灵地管事太监去宫外传信。
可这才刚刚安排出去,那一头便见那“圣女皇后”姗姗而来,大太监心里一惊,她此时到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比起楚王的暴戾,这位皇后实则更加可怕。大太监缩了缩下巴,上前迎驾后立刻不露痕迹地退出宫去了。
而宫殿里,见到楚胜在殿里咆哮抓住什么扔什么,皇后眼中透过冷笑,声音却极柔极腻“陛下,有什么不顺心的,得将那气发出来才成,可千万别闷在肚里,伤了自己的身子。”
经她一提,楚胜一双阴霾地眼睛立刻在殿内乱转,四下里的宫女太监,无不吓地浑身发抖,楚胜的目光终究停在右侧一个个子小小地太监身上,沉声道:“你抖什么?”
那小太监哪里答的上来,只一味地颤抖,脸白如纸。楚胜盯着他,摇摇晃晃地向前几步,伸手一指“你是不是董劲清的同党?”
小太监全身发软,卟地一声便跪了,皇后轻笑道:“若是心里没鬼,你怕什么?”这笑声简直便是催命符,楚胜顿时大喝:“好呀,造反造到朕身边来啦。说,你潜伏在朕身边有什么阴谋?”
那小太监牙齿打战,只勉强开口“我……我……”
楚胜重重一哼:“来人呀,将这叛党拉出去砍了。”殿门的护军立刻进殿拉人,那小太监已经连声都发不出来,就这样让人拖了出去,一路上拖着长长地水汁,不知是汗湿还是吓的失禁了。
这样的情形不算少见,殿内的人个个面如死灰,竭力控制着身体打摆子,却依旧有几个宫女支持不住,卟卟连声,瘫软如泥地倒在地上,那皇后竟还在一连捂嘴轻笑:“唉哟,原来这宫里竟这许多内奸。”
楚胜双目血红,叠声大叫:“都给朕拖出去砍了。”
护卫挨个往外拖,哪知其中一个宫女忽然发狂,大叫起来:“你这暴君……不得好死……没好下场,暴君……”
楚胜双目园瞪,立刻快步上前,伸手就抽出一个护卫的腰刀,挥手横斩,竟将那宫女活活砍成两截,那宫女断截地腰腹鲜血直冒,肠子内脏流了一地,一时却没断气,尖声哭叫,就连护卫都转开眼去,不忍再看,楚胜竟反而靠近一些,吡牙笑了起来:“朕就是个暴君,哪个不服的,尽管来尝尝朕的手段!”
若大的殿堂内,他的咆哮声回荡不息,更有皇后捂嘴轻笑地声音陪衬,诡异之极地气氛笼罩着这地狱似地楚宫,久久不散,而殿外护卫地眼中神色亦在慢慢变化。
大太监站在殿外,已经浑身是汗,望眼欲穿地朝着殿旁长廊看了数百回,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一袭白袍远远而来,他竟已顾不得身份,冲上前便拜,哽声起来:“王爷,可等到你了。”
楚夙忙伸手扶起,轻声道:“又那样了?”
大太监含泪道:“今日杀了四个,还有一个在殿内便被砍了。”
楚夙轻轻叹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大步朝殿内走去,大太监跟在后面,迭声念佛。大殿转眼便在眼前,听到里面隐约传出地笑声,楚夙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伸手将腰部挂着的一个小锦袋打开一些,这才朝殿内迈步。
楚胜抬眼见他进来,却是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楚夙叩拜下去,道:“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让臣进宫诊脉。”
楚胜转头看下皇后“你不舒服?”
皇后瞟了楚夙一眼,笑着走到楚胜身边:“臣妾这胸口闷的厉害,”说罢伸手握住楚胜的手轻轻放到自己胸部,又朝楚胜晃了个媚眼。
楚胜却无笑容,眉头紧皱,转身楚夙“董劲清的事你听说了么?”
“臣略有耳闻,”楚夙道:“来时东街人山人海,堵的无法通行,抄家的行车长达数里,想不到这董家家当如此丰厚,百姓们都在说王上圣明呢。”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一些。
满是血腥气的空气中,忽然隐隐有股清香扑面而来,楚胜目光不觉一顿,再抬眼时神色已经稍缓“真的?”
“是,”楚夙道:“董劲清为宫廷制造兵器,却又压榨民间,强行收罗铁器,横行一方,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圣上此举,大得民心。”说完他抬头见楚胜的神色已有松动,便又上前一步,轻声道:“皇后身子不适,实在不宜在这殿内久立,王上是否准臣换个地方,为皇后诊脉?”
楚胜这才抬眼看了看血气弥漫地大殿,那个宫女此时已经不会动弹,一身血肉模糊地横在一旁,再回头看看皇后颦眉垂目地样子,而此时心里的郁结之气好像也驱散了一些,便点了点头,挽着她的手大步出殿。
众太监宫女立刻尾随他三人而出,一出大殿,迎面的清新空气无不令人长吁一口气,恍若再世为人一般,众人感激地目光都朝向楚夙望去,他却目不斜视,紧随在楚胜身后。一行人行至后殿,楚夙便上前为皇后把脉,屋内静了片刻,便见他跪拜道:“圣上大喜,皇后有了身孕。”
楚胜一愣,立刻追问“真的?”他在位多年,尚无子嗣,此时又怎不叫他又惊又喜,楚夙点头道:“臣不敢妄言,臣请圣上再让御医来诊断,以确定臣之所诊。”
“不必不必,那些庸才有什么用,朕就信你一人。”楚胜心情已然大好,朗声大笑,皇后在一边含羞带嗔地道:“恭喜陛下!”此时的楚胜已将那不快扔到了九宵云外,伸手搂着她,笑道:“你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朕立刻立他为太子。”皇后脸上一红,咄了他一口,含笑不语,楚胜更乐,忍不住又搂着她亲了亲。
皇后却轻轻推开,柔声道:“难怪臣妾最近老觉着困乏呢,这会儿怎么又犯困想睡了。”
楚胜忙道:“那你歇着,朕迟些再来看你。”
皇后道:“不知有了身孕有什么忌讳的事?可否让楚大夫给臣妾说说?”
楚胜点头道:“自然要的。”说罢转头对楚夙道:“你留下来,好好地将诸事都交待清楚,朕信不过别人,这以后皇后的一应起居,你都得时时在意。”楚夙叩拜答应,他这才离开。
待他一行人已经走的远了,皇后便将屋里太监宫女都使出屋外,回头看了楚夙一眼,笑道:“吓我一跳,打哪想起的,我几时有了?”
楚夙轻轻一咳,在桌边坐下,自怀中拿出一张薄笺递给她,低头将腰边垂着的小锦袋重新拉紧。皇后道:“主子有指示到了?”说着打开来看,看完又出了会神,才道:“她来楚国了?”
楚夙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皇后皱着眉又将那薄笺细看一遍“奇怪了,上次不是因她逃了,主上大发雷霆么?既然如今她自投罗网,干脆抓了便是,又为什么主上没提?”
“这不是你我该问的,主上自然有他的打算,又或许他有什么想要从她身上查明的事,总之你我做好眼前的事便好。”楚夙道。
皇后媚眼如丝,笑着靠近他一些“那要恭喜王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几时动手?”
“就在这几天,这些日子你也消停些,别再鼓动他杀人了。”
“哟,想不到咱们的楚大夫还真是有幅菩萨心肠呢。”皇后捂嘴轻笑。
楚夙皱眉道:“如今那些人知道你有了身孕,暴君有后,他们更是坐不住了,目地已经达到,你又何必再多造杀戮。”
皇后笑道:“知道了,都听你的,我的楚王!”说着再靠近一些,往他身上依去,楚夙却往边上一让,站了起来“你在宫里树敌太多,到时恐怕要提前易容,不然让这些宫女知道前面一乱,肯定有人要对你下手。”
“哼,尽管放马过来,几个宫女,我还对付不了不成?”那皇后不屑地一哼,看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那意思似乎不愿意让自己靠近,不由得心中不快,冷哼道:“不知她如今在哪?我倒真想会会她,顶了她的脸也这么久了,倒是时候见见真人了。”
楚夙霍地转身“你做自己的事,要是多行一步,主上饶不了你。”
“我看不止是主上吧,怕是我们的新楚王也是心有系之,怕我动了你们的宝贝。”说着她眼睛一眯:“她有什么好?你若喜欢,我永远用这脸就是了,不就是美色么!”
楚夙对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却将目光转了开去“你永远不会明白。”
皇后一愣,神情黯然了片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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