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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追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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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郑鸿的担心纯属多余,如果不是他不喜欢京剧,如果不是京剧表演时的装束浓墨重彩,俞白演的又是男旦,一卸妆根本分辨不出来,他一定不会担心他露怯。
  毕竟,俞白第一次站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时还不满十八岁,第一排坐的可是部长级的人物,他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
  他站在舞台上从来都不怕,反倒是生活中别人的冷漠与中伤,常常让他不知所措。
  定妆照拍完后工作人员再也不掩饰赞叹,一会儿夸这个长得好一会儿夸那个长得帅,一会儿说尹伊真人比电视上更好看,一会儿说陆潜帅破天际。刚入行的年轻小姑娘,更是兴奋地两眼冒光。
  男主的饰演者陆潜,大器晚成,时年已三十。因为之前的演艺道路坎坷,便很会为人处世,谦和有礼。
  女主的饰演者尹伊,二十六岁,正经科班出身,据传父母一个是科学家、一个是书法家,皆定居国外,家教良好。
  两人都是好脾气,身为新人的陈俞白跟算是前辈的两人打招呼,两人虽说不上热情,但也不摆架子。看出他腿有异,也只是惊讶,并不说些不客气的话。
  俞白很是满足,君子之交淡如水,一见面就热情如火,才叫人应对不及。
  很快定妆照就发到了《狐杀》剧组的官方微博上,《狐杀》本来就是当红网络小说,更别提陆潜跟尹伊的号召力,很快就刷进了话题榜前三,只是没想到除了陆潜跟尹伊外,俞白也受到极大的关注。
  XXOO说:我擦,黑白配,我潜哥旁边站的是谁?小模样完全秒杀女主可重组CP啊!
  忧郁的大龄女青说:嘤嘤嘤嘤嘤,白衣小王子是谁?求嫁!
  公子粉说:我本来是来吐嘈的,然后我准备默默地离开了,然后我又默默地回来了,这这这就是我心中的公子啊啊啊!忍不住内心春潮澎湃,快快快告诉我此人在哪,我要去安慰他被女主抛弃的肉。体!
  ……
  剧组的微博很快被郑鸿转发,说:非常满意的一次组合,希望能给大家惊喜。
  陆潜转发,说:谢谢郑导,让我有机会跟两位非常优秀的演员合作。然后@郑鸿@尹伊@陈俞白还没开微博。
  尹伊转发,说:谢谢郑导。另,每天都被合作的演员帅出星星眼肿么破,急,在线等。@郑鸿@陆潜@陈俞白快来开微博。
  接着跟他们关系不错或者合作过的明星纷纷转发,粉丝更是责无旁贷,转发量惊人。
  最难得的是,《狐杀》的作者也转了。这位作者一向低调,并且很有个性,影视版权卖出后便银货两讫,从来不发表意见不宣传,任书迷翻江倒海,她自岿然不动。这还是第一次转,可见她是满意的,这让一向难打发的不少书迷都闭了嘴。
  总之,这次的演员颜值基本上一致通过,就连作为新人的陈俞白也得到了不少赞誉。当然,砒霜蜜糖,各有所见,有人喜欢,却也有人说陆潜跟尹伊那张脸看了就烦,也有人抨击陈俞白一看就虚有其表,不过总体来说并不过份。
  不久,剧组举行了开机仪式,顺便接受了少数记者的采访。
  贺长鸣虽然让陈俞白去演戏,却并不愿他蹚娱乐圈这坛浑水,因此一早跟制作人说了,除了拍戏,陈俞白不出现在任何镜头前。
  他独占欲这样强,着实让制作人吃了一惊,因为以往那些包养明星的,那个不是说尽量让小明星们多露脸?
  俞白并不知道贺长鸣这样要求过,不过听说自己不用参加开机仪式跟记者招待会,着实大松口气。
  开机仪式后,大家本来是准备吃盒饭的,这时候制作人联系了导演跟几个主演,说是投资商请吃饭。郑鸿听到消息时一愣,去看背台词的俞白。
  陆潜在这行混得久,自然听出了门道,不过他不爱闲话他人,因此不往谁身上猜。
  尹伊十分开心,说终于可以吃顿好的了,被她的经济人痛批一顿,并且嘱咐她最多只准吃两块肉,每块肉大小不超过拇指第一节。
  俞白不太爱出席这种活动,他想,连开机仪式跟记者招待会都不用参加,不过是吃顿饭,应该能拒绝掉。但他跟其它人不熟,只能去找郑鸿,问他能不能不去。
  郑鸿一听拍着腿大笑起来,“你逗我啊俞白?投资商是谁你忘了?你家那位这是怕人欺负你,帮你撑场子呢,你不去?”

  ☆、见证

  俞白这才想起贺长鸣是投资商的事,有点懵。
  郑鸿看他这反应,就以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贺长鸣的关系。
  宽慰他,“没什么大不了,娱乐圈这种事并不少,尹伊跟陆潜就算知道了也懂得闭嘴。他们正当红,你却是个纯新人,让他们知道你背后有贺先生,不是件坏事。”
  俞白沉默着点头,“知道了,谢谢郑导。”
  他一个人拿着剧本发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借助朋友关系进剧组是一回事,但是利用到这个程度,简直有狐假虎威之嫌。
  而且,他并不是不能承受一些非难,贺长鸣什么都帮他解决,反倒让他惴惴不安。他太怕那种感觉,顺境里呆久了,很多能力就会丧失,一些普通人应该能解决的事,他却不知所措。
  他永远记得被剔出国剧团时,发现自己除了京剧什么都不会后那种惊惶又茫然的感觉。
  如果是现在,他就不至于那么害怕,他能演戏,会做菜,西点做的尤其好,能调漂亮的酒,做文书,发传单,做小工,实在不行,开个京剧基础班……无论如何,总能找一条路让生活继续。
  这时候手机响了,俞白拿出来一看,正是贺长鸣打过来的。
  “知道你的……朋友,我请客吧?”那声朋友前故意顿一顿,好似特意为了留位置加上某个字。
  “我让司机来接你,就快到了,现在温差大,车上给你放了衣服,记得穿。”
  那声音如此熟悉,带一点笑意,实在温柔,又如此贴心,俞白一时再无其它话可说,低低应他,“好。”
  郑鸿、陆潜、尹伊都是有车一族,也亏贺长鸣派了车过来,不然独俞白一人一穷二白,多少会有些尴尬。
  车到半途,郑鸿因为私事,不得不打道回府。他觉得贺长鸣这次请客的主要目的是让陆潜、尹伊心里有个底,在片场不要欺负俞白,并不会介意自己不到场。因此让俞白带话解释,说他实在有事,不能去了。
  几个人进了指定包厢,便见到了所谓的投资人,自然是贺长鸣。
  陆潜与尹伊没见过贺长鸣,但是他身旁坐的那位圈内大佬却是认识的,单看那殷勤态度,便知这人绝不简单。
  两人遂打起十二分精神。
  经大佬亲自介绍一番,心中都是一凛,心想谁请来了这样一尊大佛。
  贺长鸣道,“两位自便,不必拘束。”十分客气,然而周身透着股凛然之气,叫人望而却步。
  一双沉而锐的眼睛不经意扫过,仿佛审视,叫人心里发紧。
  却见他忽然笑起来,向前走去,“你总是要藏起来让我找吗?”众人便看到了匿在陆潜、尹伊身后的陈俞白。
  一瞬间醍醐灌顶,齐齐想:原来这才是主角。
  这顿饭吃的十分随意,并没有推杯换盏、不醉不归的场面,贺长鸣时而转头与俞白低语,时而听大佬说些圈内趣事,陆潜、尹伊心如明镜,心知这场饭局怎么也轮不到他俩出风头,收起平时的长袖善舞,只专心听着。
  俞白并不愚钝,这时候自然知道先前郑鸿所言非虚,这顿饭是贺长鸣为了给他撑腰特意请的,感动、无奈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尤其跟陆潜、尹伊对上,两人都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看着他,高深莫测、似笑非笑,俞白不知如何回应。
  贺长鸣这时候正好偏头过来,低声对他说,“爷爷出国访问快回来了,过段时间我们去看他好吗?”
  俞白愣了下,敏感地察觉到不仅陆潜、尹伊,连带那位圈内大佬和其他几个陪坐的人,都或隐晦或直接地打量他。
  俞白道,“郑导说开机后,一切时间都要配合剧组。”
  贺长鸣深深看他一眼,忽然无奈地笑起来,“好,都听你的,你总是这样。”
  俞白心头一跳,再次受到了几束隐晦目光的齐齐洗礼。
  到底聪明,事后便想明白贺长鸣的话怕是让在座几位人精误会了,等人都走了,特意留下来,先是感谢一番,然后失笑,提醒他,“你已经帮我够多,不要忘了,我是成年人。”
  “成年人?”贺长鸣笑起来,眼睛里含着些别样意味,忽然一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他吻技高超,舌头直接就伸进去,搅弄侵占,不留余地。
  俞白初经此道,被那酥麻、怪异的感觉激的一颤,不由双手紧握。
  然而除去开始那一瞬的迷离,神色一直是平静的,把眼睛睁着,淡淡看着眼前的人。
  贺长鸣碰上他的目光,对视,慢慢放开他,轻轻叹口气,“别人说跟心爱的人接吻,总是会忍不住闭上眼睛……看样子,你确实不爱我。”
  俞白稍作停顿,“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以为这是你要的回馈。”
  贺长鸣的脸瞬间冷下来。
  俞白却笑起来,抬手拍拍他的肩,“你现在真没风度,单准自己耍花样,别人说几句就不高兴,我开玩笑的。”
  声音转沉,“不过,我以为朋友之间交往贵在心诚。如果有什么放在心里过不去,说出来。若说不出来又揭不过……那么,又何必勉强自己交这个朋友。”
  贺长鸣一怔,俞白望着他,“年纪小的时候难免心高气傲,我又……我又被你惯坏了,凡事总等着你先过来,现在想来,如果当初我肯问你,也不至于现在都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反省过很多次,觉得那时候你对我真好,但是我没有对等的付出。然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就算是理由之一,却不至于让你转头就走,当没我这个朋友。”
  “我们已经八年不见了……你现在说想追我,总得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突然翻脸不认人。当然,就算你不说”,俞白忽然笑一下,有些自嘲,又带一分坦然,“我喜欢你呀,最近,已经快要把从前那点不快忘光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陈俞白想,真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他说,“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又或者确实都是你的错……那我就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了,唉,慢慢慢

  ☆、前因

  
  俞白与贺长鸣认识时一个六岁、一个八岁。
  六岁的那个穿儿童小西装,大眼睛、小嘴巴、白嫩嫩,人见人爱,八岁的那个穿军绿外套、深蓝牛仔裤,噌噌噌爬上树耍猴戏。
  俞白正在练戏,到底年纪小,看到新邻居,忍不住跑到窗边看。
  贺长鸣也看到他了,整个人傻愣好几秒,心里怪怪的,想伸出手掐窗边人的脸。
  隔着墙恶声恶气,“看什么看,再看揍你!”
  俞白愣了愣,板一张小脸道,“你不讲礼貌。”啪地把窗户关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响,有人在砸窗。
  俞白把窗户打开,贺长鸣正坐在一条树杈上,手里捏个青青的小果子,“唉,你别生气呀,刚刚我不该骂你。”
  俞白抿着嘴巴不说话,脸色的婴儿肥没褪去,圆鼓鼓的。
  “你别坐树上,摔下去腿会断。”语气很严肃,教育贺长鸣。
  “我才不会摔,我厉害着呢,四岁就能爬树,五岁的时候去河里能捉一满盆螃蟹拿回去给姥姥炒,六岁敢一个人上山抓鸟……还抓蛇。”贺长鸣踩着树干吹牛。
  俞白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你这不算厉害,秦甘罗十二岁身为太宰,石敬塘十三岁拜帅登台,三国中周公瑾名扬四海,七岁上学道法人称将才,十三岁在东吴挂印为帅,烧曹兵八十三无处葬埋。”
  八岁的贺长鸣震惊了,一连景仰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多大了?你是不是把老师说的四大名著都看完了?但是……”他想说但是我们还小,老师说长大了才用看,不过想到他刚刚说那周什么七岁就被称为将才,没好意思说自己还小。
  俞白说,“我没看你说的那个四大名著,是戏文上看的,爷爷让我背戏文。”
  “那你刚刚背的是什么戏?”
  “《三娘教子》啊。”
  “好啊,你占我便宜”,贺长鸣恶声恶气地说,“枉我把你当朋友。”
  俞白愣了下,头一次听人说把他当朋友,白嫩嫩的脸一下子红起来,矜持地闭着嘴巴,既紧张又高兴。
  “你、你别生气,我没占你便宜啊,哪里占你便宜了?”想了下,把贺长鸣砸窗户时扔进屋子里的小青果子捡起来,“是这个吗?我等下还给你好吗?”
  贺长鸣被他弄蒙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三娘教子》,你不是骂我是你儿子吗?不过贺长鸣没好意思说,人家一看就是乖小孩,压根没想到这一层。难怪姥姥一来就说隔壁的小孩老讨人喜欢了,确实……还可以。
  贺长鸣觉得手痒,又想掐他脸了。
  于是晚上被姥姥带着去陈家拜访时,一个没忍住,竟然真的去捏人家脸,捏得俞白一阵茫然,以为这是小朋友表达好感的方式,转头贺长鸣被他姥姥拎回家,湿肉伴干柴,一顿排山倒海地揍。
  两家人隔面墙,陈老爷子是个和气人,贺长鸣便经常蹿去陈家玩。
  不过和气归和气,小孙子一练戏,陈老爷子就叫保姆把人拦外面,俞白很怕贺长鸣生气,练戏不专心,被他爷爷打了手心,还延时一个小时。
  结果出去的时候,贺长鸣还在,兴高采烈地说,“你终于可以出来了,我摘了好多茶耳,又甜又脆!还有那个大大的茶、茶……唉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很好吃,我全都洗干净了,你去我家吃吧。”
  把人兴高采烈地带回去,看他手被打了,心疼半天,学他姥姥拿着只手吹啊吹。但是才一会儿,又忍不住要去掐人家脸、要讲鬼故事吓人。
  一下子好一下子坏,不过,等到两人已经建立了长达两年的革命友谊,贺长鸣已经十岁时,基本就不干那种掐人脸蛋的混蛋事了。不论在哪都罩着俞白,很有哥哥的样子。
  俞白唱男旦,穿小红娘的衣服,老师们一个个双眼冒红心,恨不得抱回自己家去。
  不过他只有大人缘,小孩子们不喜欢,叫他小娘娘腔,他去上厕所的时候甚至被人堵住要看他有没有小JJ。
  贺长鸣知道后怒不可遏,冲进去一人干四个,将人揍的鼻青脸肿。
  那会儿两人不在一个班,贺长鸣瞧着跳级的陈俞白,足足比自己矮一个头,不欺负他欺负谁呀,忧心忡忡。最后干脆换了班,除了一起上下学,还一起上厕所。
  放假俞白去少年宫学戏,他就在外边跟人玩,时间一到去接人,赶上老师拖堂,一等一个小时是常事。
  过生日的时候爸妈和爷爷都不在,贺长鸣怕他不开心,从早上开始就哄他,抱着他亲一下,去厨房给他做长寿面。焦糊糊的一碗面,把好的一半挑给他,自己吃黑的。
  第一次去义演他十岁,去的是极偏僻的乡下,一去就是一个月,另外两个像他这样大的小朋友都有家长跟着,但他是贺长鸣陪着。
  贺长鸣嘴巴上说是去玩,一路上尽顾着照顾人,别的家长把小孩抱着,他也抱着,别的家长心疼地涂花露水,他也给俞白涂,说:造孽啊,我的小乖乖哟,小胳膊给蚊子咬起了十万馒头山。
  俞白唱男旦,行外人不理解,便喜欢多嘴,尤其是同学。他自己其实已经习惯,但是贺长鸣不干,谁都不能说他不好,让他听到了,就不能罢休。
  先是打架,后来觉得不划算,打赢了别人也不服,就把俞白那厚厚一踏戏文背下来,比背语文课本还认真,用戏文骂人,古今的将军、才子被他齐齐拉出来助阵,句式是一溜的排比、比喻,又装逼又伶俐,堵得人哑口无言。
  这样一个人,俞白不曾想过,转头就会不理自己。
  其实,没有贺长鸣的日子并不是就不好,他依旧顺风顺水,是行业的佼佼者,站在舞台上独挑大梁,跟着老师一起出国演戏、做交流、拿奖,各种荣誉加身……
  只是陈俞白,成了独来独往的陈俞白。
  十年感情,一旦分开,可以八年不闻不问。
  再见贺长鸣,俞白便觉得自己真怕他,不想重蹈覆辙。
  然而,又实在舍不得。
  他不是纠结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与沉淀,这时候便很平静地说,“不是想追我吗?说清楚,我就答应。”
  直到这一刻,贺长鸣才觉得,时间何其神奇,他的俞白,在没有他参与的时间里,彻底地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叫我裤裤、君生晓梦、枫无、阿展的地雷,以及另一篇文的4234247、请叫我裤裤的手榴弹,公子翛然、阿月、君生晓梦的地雷……特别不好意思嘤嘤嘤<( ̄3 ̄)>

  ☆、冰释前嫌

  
  他们两个,一个以玩笑开始,以为能游刃有余,一个以警惕开始,准备敬而远之。
  然而这才多久?一旦靠近,所有的花样与警戒都笑话一般干净退场。
  贺长鸣突然觉得,以往种种,实在是扭捏又可笑。所幸,面对他,即便吊儿郎当、三分试探,却也习惯使然般赤诚相待,不曾舍得真将手段用在他身上。
  他那样骄矜的一个人,主动说喜欢自己,甚至说即便是自己的错,他也愿意原谅,步步退让,已至于此。
  贺长鸣自然也是爱他的,甚至比陈俞白明白的更早。
  否则,他不会十年奉若至宝。
  否则,甫一回国,这茫茫人海,偌大的一个国家,他不会刚好来到本市,刚好去了维利,刚好遇到他。
  一直觉得他不通人情,自己于他,不过儿时玩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哪曾想到……到这一刻,贺长鸣突然觉得,再没什么可计较。
  他叹一口气,瞧着俞白那疏淡的模样,像是一杆弱弱青竹,然而内栖猛虎,将自己吃的死死的。
  “好吧,说就说,给你,拿好了。”贺长鸣递一盒纸巾过去。
  俞白讷讷接住,“干什么?”
  “怕你心疼我呀,等会儿好好擦擦。”
  俞白:“……”
  贺大少悲情地沉默了一秒,把西服脱了,衬衫袖子撸起来,打电话叫酒店员工送红酒与玫瑰过来,一手搂住俞白。
  俞白正欲挣开,就听他说,“你是不是挺嫌弃我?我以前,特别怕你嫌弃。”
  俞白错愕,转身去瞧他。淡淡的灯光下,贺长鸣侧脸的轮廓鲜明坚硬,目光深而沉,不再是方才那副小流氓的样子。
  “你六岁就已经站在舞台上表演、拿奖,老师说你是天才,声音既有穿云裂石的宏阔,又能像丝弦之音绵缕不绝……你不知道你有多耀眼,明明很多人听不懂,可就是觉得好,大家都给你鼓掌。”
  “你穿着红色的小戏服,扎着两个小团子,在那里念:小姐,瞧您多像菩萨跟前那位小龙女啊。我当时就觉得,你才是小龙女,比那个崔莺莺漂亮多了。果然,连老师都说,要把你抱回去给他儿子做童养媳。”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你是父母的宝贝、爷爷的乖孙、老师的宠儿。你以为小朋友跟同学不喜欢你,其实他们是不敢,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但是,我不好,我只有姥姥,有娘生没爹养,大家都不想你跟我一起。”
  “你爸爸说,你要学习,还要学戏,叫我不要再缠着你,浪费你的时间。”
  俞白震惊,“爸爸……爸爸什么时候说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很早的时候,梨园人便格外信奉一个义字,俞白不曾想一向温文随和的父亲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贺长鸣确实只要听说他父母回来了,就备受惊吓一溜烟跑了。
  “你跟你的那些师兄弟、师姐妹聊天,我也听不懂,就算我背了所有的剧目唱词、就算我躲在京剧班后墙听一整天的课,不懂就是不懂。”
  俞白从没想到他以前背戏本是这个目的,也从来不知道他曾经躲在京剧班后面偷师,心里既震动又复杂,猝不及防,真像贺长鸣说的,眼睛湿润润了。
  贺长鸣笑道,“你怎么这么心软,家长都不喜欢自己孩子跟坏孩子玩,这有什么。”
  俞白郑重道,“你不坏。”
  贺长鸣便笑起来,“可是后来,我一气之下,天天堵少年宫门口,你们一休息我就要凑你身边去,一下课就把你接走,叫你没有机会交其它朋友。不过,一放长假你就要飞首都,去你那位牛逼哄哄的老师那做关门弟子,我就没办法了。”
  俞白心情更加复杂,哪里想到那时无法无天、嬉皮笑脸的贺长鸣费了那么多心思,想说你怎么不告诉我?转念一想,确实说了也没用,他不可能不去首都,不去跟老师学戏。
  贺长鸣见他皱着眉头沉闷不语,笑道,“小孩子护独食,一时不痛快而已,你可别把我脑补成小白菜,我是大尾巴狼。”
  俞白却再笑不出来。
  “不过不跟在你身边,确实容易出事,你看,你去一趟首都,就多了一个亲亲师兄,真是防不胜防。我跟他起争执,你竟然还帮他。”
  “不是……”
  “我知道,他是市长家的公子嘛,你不想让我得罪他……可是,你拒绝我就算了,转头就跟他亲上了,这就有点难接受了。”贺长鸣笑起来,手边却点起了烟,一双眼睛没有笑意地看着俞白。
  他们是真正的竹马,十年的感情,表白不成可以理解,转头却与别人在一起,个中滋味,实在不能忍受。
  俞白却完全不明白,“拒绝你什么?转头亲……也没有。”
  “是吗?”贺长鸣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误会了吧。想着只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想跟你说清楚,写了三页纸的情书……不过,赶巧你爸妈在家,我也不能进去,只能在后墙等着,叫西瓜头给你送进去。”西瓜头跟他们住同一条街,是贺长鸣一小跟班。
  “你让他带纸条给我,说一点不喜欢我,讨厌我,让我别再缠着你。”
  “我……没写过那样的纸条……”俞白懵了。
  “你的字,我认识。”贺长鸣沉沉说。
  俞白愣愣看着他。
  贺长鸣收敛戾气,温柔地握握他的手,“你说没写过当然就是没写过,如果有人有心,这点手段并不难,怪我当时……大概有点自卑,太生气了,总之,都是我的错。”
  这些年俞白等他道歉不知等了多久,这时候真听到了,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心情沉沉,完全高兴不起来。
  贺大少向来悲情不过三秒,想逗他笑,因此格外夸张地扮可怜,“说清楚了,你原不原谅我?”
  俞白怔怔看着他,“我没有讨厌过你……”他倔起来,非要弄清楚,终于想起些蛛丝马迹,“是师兄他……他说给我写了情书让我看,我不肯看。”
  那时候同性之间的恋爱还不像现在这样正大光明,十六岁的俞白着实吓一跳,并且,他想到了贺长鸣,想到师兄刘其远总是碰巧过来跟他聊京剧的行话,让贺长鸣干坐着,现在想来,应该是故意的。又想到整个寒假贺长鸣不知干什么去了,心中烦闷。
  刘其远叫他礼尚往来,无论如何给个回复,他毫不客气,直接写不喜欢你,并且难得不顾人面子,写了句讨厌你,别再缠着我。
  哪里晓得……
  俞白讷讷地向贺长鸣解释,贺长鸣便笑起来,亲亲他,“我就知道,那个草包算什么。”
  俞白说,“那你当时怎么不当面问我?”
  贺长鸣难得心虚,俞白于是知道,后来他与刘其远参加省青年京剧大赛,得了一等奖,回市时接受本地记者采访,刘其远当着众人面说非常喜欢他的搭档,还莫名其妙亲了他一下的那一段,给播出去了,贺长鸣也看到了。
  两人又絮絮说了许多琐事,才知双方都不容易。
  贺大少刚开始那会儿装逼牛X范儿早在这之前就丢了个三三两两,这时候更加恬不知耻,边追忆往昔边趁机把人抱着亲亲、亲亲再亲亲。
  俞白初初认识贺长鸣的时候,他在自己面前其实就是这德行,并不是外人面前高深莫测、或阴沉或纨绔的背景党,因此倒也并不是多么不能接受。
  哪知贺大少得寸进尺,亲亲脸就算了,从小亲到大的,亲着亲着就转移阵地,耳朵、眼睛、嘴……
  俞白难以忍耐,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贺长鸣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俞白面色绯红,眼睛里像含了水,眼神闪烁摇头。
  贺长鸣于是又去吻他,俞白轻轻哼了一声,贺长鸣已再次舔舐他的口腔,追逐他的唇舌。
  

  ☆、回程

  
  因为第二天要拍戏,俞白见与贺长鸣说清楚了,便准备回影视城。
  然而贺长鸣不愿意,说什么也要他留下来,并且保证第二天一大早送他回去。
  两人刚和好,俞白自己也有些舍不得,一想,便真的留了下来。
  这时候讲开了,反倒不像之前那样尴尬。贺长鸣做一些事,他也不会敏感、别扭。因为以前,贺长鸣就喜欢将他抱来抱去,也经常亲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当然,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跟小时候是不一样的,然而特意不去区分,让一切顺其自然。
  贺长鸣出来的时候,俞白已经闭了眼,规规矩矩躺着,长长的睫毛垂着,脸有些红,像是睡着了。
  夜静无声,房间里的灯是暖黄色的,贺长鸣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他在俞白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下,反手关了大灯,只留了盏橘色的小灯,然后躺下来,将人搂进怀里。他的手在他背上摸了摸,能摸到他突出的肩胛骨,瘦的烙人。
  俞白动了动,低声说,“把灯关了吧。”
  贺长鸣低低笑起来,凑在他耳边说,“你知道这种情形,你说这种话,通常代表什么吗?”
  俞白愣了下,恼羞成怒,“我只是怕你睡不着。”翻身不理人。
  贺长鸣笑着关了灯,从背后抱住他,“生气了?”
  见他不理,便故意逗他,在他身上嗅一下,“怎么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一股奶味?”
  俞白是打小开始领教他的无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聪而不闻,因此全然不理他……紧抿着的嘴却弯起小小的弧度。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不错,然而俞白定了闹铃,四点就起了,赶着去剧组。
  他尽量将动作放轻,准备回剧组订的宾馆洗漱,免得吵醒贺长鸣。
  但是他睡在里边,刚伸手拿了件衣服,贺长鸣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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