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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倒数之左右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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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等什么?天黑得像墨,明明白日的山林却仿佛是漆黑的夜,雨越来越猛,冲下来的泥沙越来越大,再等下去……会不会……太晚了。
林原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傅冲。同样地,那个男生也紧紧地抱住了他。两个人像是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这个拥抱里,哪怕用力太猛,会压断了对方的骨头,弄断了血管,折断了筋,都不重要了,都随它去吧……他们相拥在冰冷肮脏的泥浆里,拥抱着,亲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林原感觉傅冲猛地咬了自己一口,一把将自己从他怀里推了出来。他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打的眼冒金星。
“林原,我知道我可能要死了,我想和你说一句心里话,你想听吗?”傅冲的声音在林原听起来似乎比身下的泥水还要冷。
“你怎么了小冲?”他还在懵着。
“怎么了?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你这个变态,你把我弄成今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知道……我有多后悔遇见你吗?”
他好像忽然间找到了回忆中所有自己应该痛恨他的理由和痛恨他的言语。
“你滚吧……离我越远越好……林原……你滚得远远的……我还能开心点!”
“这辈子……你毁了我……就是死……我也不想死在你的身边。”
“你走吧……
又一股势道凶猛的泥流冲了过来,林原用身体在傅冲身前挡着,没有说话。
他站起身,用手轻轻摸了摸傅冲的脸,两个人的目光轻轻触碰了一下,像是宇宙里上亿光年才会相遇的流星,即便只是擦肩而过,也留下了最眩目的光茫。
他慢慢转过身,似乎要向山坡上走去。
☆、第十六章 下
狂暴的雨丝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越野车的车身,车子下的傅冲听着那密如鼓点的击打声,一颗心却似乎越来越平静了。
由于岩石和车身的阻挡,越来越多的沙石被堆积在他的身体上,他尽力地挺起身体,让整个脸露在混浊的泥水之外,也尽力地……想看看是不是还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雨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想伸手去擦,宁愿相信他就在自己的前方,只是自己看不见……
心慢慢静了,身体好像也不再感觉到冰冷,傅冲的眼前慢慢浮现出年迈的父母、姐姐,还有雅娜的身影,他们腮边的白发,她们如花的笑顔,来回穿插着在他的面前晃动。他看到妈妈似乎在朝自己微笑,想轻轻叫一声“妈妈”,妈妈的脸却转瞬变成了爸爸,这些脸变得越来越快,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突来的眩晕中变得越来越安静……
一个男人的脸从这些身影中凸显出来,冷酷又狂野,那是林原的脸。他极力想要把眼睛睁开,想要贪婪地再多看一眼这个带他穿行在天堂和地狱两极的男人,这个给了自己巨大伤害却偏偏无法忘怀的男人。
是的,在这个灵魂与肉体即将分开的时刻,他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潜伏进了自己的心窝,无从驱赶,也无法割舍,因为没有人……能割掉自己心的一角。
是的,自己骂他,打他,让他滚蛋,让他可以尽量安心一点的……离开自己。因为他的怀抱是那么的紧,他的亲吻是那么的深,在那一刻的相依相偎里,两个人的灵魂是那么的……近。如果不让他走,如果不赶他走,他一定会和自己拥抱着沉溺在这冰冷污浊的泥水里,一定会在亲吻中彻底忘却求生的呼吸……
又何必!
不过是两条本不该相交的平行线,却在某个淘气的学生的手里,硬把它们画成了相遇相交的……错的习题。既然答案终将被划上红色的叉,又何必一定要带着错误走下去。知道自己曾经在一条偏离轨道的岔路上痛苦却又甜蜜的走过就可以了,又何必,一定要在路的终点,还恋恋不舍的将那个把自己带入岐途的人也拖进死局。又何必!
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即使在冰冷的雨水中那手指也是温热的,因为那十根指尖都在流淌着他温热的血,所以,够了,足矣!
他看着视线中林原那越来越模糊的脸,似乎再有一瞬,便会永远消失不见。他恍惚着慢慢抬起手臂,想在空气中寻找触摸他的感觉,哪怕,只是虚幻……也是永远……
林原轻轻握住了傅冲慢慢伸向自己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唇上,重重的吻下去。那个男生苍白的脸上好像露出了梦一般的微笑,继而,他似乎有一些迷惑,努力地想睁开紧闭的眼睛。
林原发现他的双手已经凉得刺骨,甚至比身下的泥浆还要冷。他俯过身去,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想把自己身体的热度都能传到他的身上。男生高大的身体此时忽然变得瘦弱了一样,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重量和他……坚强的毅志。
不能再等了,一波又一波泥浆挟带着沙石越发凶猛地朝他们涌来,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斧头,两只眼睛狠狠的眯成了一条缝。
“小冲!你醒醒,小冲……”
林原用力摇着已经失去神智的傅冲,他刚才爬到车子的后背厢里,翻出了阿标放置在那里的工具,那里面有应急的药箱,最重要的是,有一把锋利的斧头……
他推不动这沉重的越野车,也拉不出傅冲被卡压住的腿,更加阻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泥浆与沙石。只要再有一波较大的泥石冲击,哪怕比刚才那波将车子冲下山路的泥石流小一点,这里都将被无情的碾压、吞没、沉沦。
难道自己真的会离他而去,将他一个人扔在这冰冷无情的泥浆里,等待死神的降临吗?真的会按照他的想法,放弃他、逃离他、在未来怀念和感激他的日子里活下去吗?
“你给我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傅冲……是我……操*你大爷的……你快睁开呀……”他拼命摇着他……他要让他清醒过来……我在这里,谁他妈敢让你死!
傅冲微微睁开了眼睛,真冷……刚才的怀抱好暖啊,暖得他想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永远也不再醒来。可是他忽然放开了自己,又将自己推向了无边的寒冷和孤单里。他没有走?这不是虚幻,这是真实的……林原。
“你他妈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会放弃你?是不是?我操*你大爷!傅冲!”
男人激动地叫喊着,带着突如其来的怒气,或许,这怒气是被另一种让他恐惧无奈的情绪激发而至,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哆嗦,在颤抖,但其实是真正哆嗦的是他的身体,他的手,他死死握着斧头的手。
他不能看着他活活被泥沙吞没,他被压住的是一条腿,并不是整个生命。他要……砍断他的腿,是的,没有一条腿的傅冲或许身体不再完整,但是只要他还活着,他的灵魂依旧是完整的……“只要你活着,我就是你的腿,我就是你的命!”
“你要……砍断它?”傅冲清醒了,他看着林原手中闪着寒光的斧头,声音竟是安然而平静的。
“是!你害怕吗?”林原哑着嗓子,目光停留在傅冲的右腿上,手指的关节握出了“咔咔”的声响。
“不怕。”
他说的是真的。当看到林原并没有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黑暗冰冷的泥沙中离去,当自己再一次感受到他温热的怀抱和呼吸,当听到他凶狠地叫骂着想要唤醒即将昏迷不醒的自己,傅冲感觉有一股生的力量悄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活着!只要活着……只要……有你!
林原将药箱抱在一边的石头上,翻捡了一下,找到了止血药、止血带和药棉绷带,阿标作为一名优秀特种兵的良好习惯让他的车里永远有这些常备的药品。林原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哆嗦着,他用力咬住了嘴唇,让疼痛感去驱赶自己内心的害怕和恐惧,他慢慢转过身来,傅冲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那是一种无比坚定、无比信任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惜……
林原愣了一下,即将承受巨大痛苦的是他,可是他的眼神在那一刹那间,却像是十字架上的耶稣,不是在为他本身悲伤,却是在心疼有罪的自己……
平静的山林中有风和雨的共鸣,但在这两个男人的耳中,好像已听不到别的,只有两颗心跳的声音……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刚刚把止血带死死地系在傅冲的大腿根部,林原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斧头,两个男人忽然都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可怕的轰鸣之声,由远及近,直入耳膜。
“晚了……”林原的心里一声叹息。
伴着这声叹息,他猛地扑到傅冲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整个挡在身前。他抱紧了他,两个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颤抖的嘴唇疯狂地寻找到对方,啃咬在一起。在那一刻,似乎有哥哥缥缈缠绵的歌声在空中回荡,飘在两个人的耳旁……
不知道为何你会远走
不知道何时才再有对手
我的身心只适应你
没力气回头
不知道为何你会放手
只知道习惯抱你抱了太久
怕这双手一失去你
令动作颤抖
……
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个人却早已忘掉了风雨,忘记了泥沙,忘却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直到一个急促的、广东口音的男人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膜,“市长!林市长!你们现在……没有危险吧?马上有人……要过来抬车了。”
是阿标。
接到林原的电话,听到他们被泥石流冲下公路,傅冲被车子压住没法脱身后,林原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阿标感觉自己身上的病痛似乎一下子就跑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哪来的精神让他猛地拔下了身上的针头。他飞快地和政府办联系着,告诉他们林市长遇到的险情和大概的位置,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赶快从附近调度清障车之类的救援车辆和人员。
如此重大的事故让政府所有人都紧张慌乱起来,迅速的,附近乡镇能临时调用的车辆和人员都快速向出事地点赶来,阿标坐在附近白旗乡赶过来的一辆越野车带着轰轰作响的起重车开在最前面。
被泥石流冲断的山路豁口到了,沿着公路边缘可以以看到远处林市长的那辆越野车倾覆在半山腰,泥水还在不停地向下冲击着,如果得不到救援,如果再来一波急流,车下面的人必将被这无法阻挡的自然之手迅速埋葬。
所幸……万幸!
在救援人员一拥而上之前,两个人分开了亲密的姿势,只是那仿佛烙印一样的拥抱和亲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激情都不相同,让他们不舍得分开,痴痴地对望着,那亲吻中带着泥土的气息与雨水的冰冷,像是着了火的水、喷着火焰的冰……
当越野车被救援的众人吆喝着抬起,几个人小心地将傅冲从车下抱出来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从自己的身体上被挪开了,在这一刻,似乎还有一个千斤重的……枷锁……也被人从心口挪开了……
只有一些擦伤的林市长在休息了一天后便恢复了正常工作。
这场罕见的初冬季节的暴雨给金山带来不小的损失,全域内不少地方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地质灾害,一些山区出现了老百姓房屋倒塌的情况,各县区均忙着灾后的维*稳和善后工作,他实在是没办法安心休息下去。
林原拒绝了当地媒体的采访,并下令外宣部门严加注意,不允许当地媒体炒作自己在视察过程中出车祸一事。他既觉得自己亲自驾车一事不适宜用来作政治宣传,也不想给傅冲太大的压力。因为如果抓住这件事做宣传,势必要拿他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下属为爆点,届时媒体必将对傅冲狂轰乱炸,林原不想要这种感觉,也知道傅冲更加不想要这种感觉。
因为,这是一场外人眼中的事故,却是他和他之间的……故事。
傅冲被送到市医院紧急检查,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腿竟然没有断,只是小腿有一处骨裂,大腿的肌肉严重撕裂。抢救的外科专家说,他这种被重物挤压卡住的情况很多时候都不一定产生严重的骨折,危险的是肢体被重物压住后一般都会阻断血液循环,超过3~4个小时就会开始变质,超过8小时就会完全坏死。傅冲的情况要远远好过这些,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危险。像他这种伤势和体质,卧床静养一个月基本就会恢复得差不多。
林原听到医生描述的傅冲伤势后,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想了想,和医院沟通了一下,考虑到傅冲的伤势并不重,医院同意了林原提出的回酒店休养的意见。医院安排护士每天专门过来给他打针,医生定期来给他检查,平时的休养就不用窝在医院里了。关键是,自己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开始的几天护士每天要来换两次药,随着伤口渐渐愈合,换药的难度也在减小。林原告诉护士晚上那次换药不用过来了,自己这边会安排人来做,因为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敷些药膏,没有什么技术难度,林市长既然提出来了,医院那边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于是不管每天林原回来的是早还是晚,给傅冲换晚上这遍药的工作林市长是绝不假手于人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刚开始傅冲还真是不习惯看他略有些笨手笨脚地在自己腿上鼓捣着。
“你自己来?”林原哼了一声,脸色一沉,“怎么,信不过我?”
傅冲看他脸阴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软了下来,“信得过,就是……不好意思麻烦市……”
两片湿热的嘴唇盖住了他的,林原用力吮吸了几下,才有些舍不得地松开,“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叫我一次市长,我就堵你嘴一回,不信你就试试。”
“……”
白天林原去上班的时候,特意让酒店派了一个服务生专门在房间里照顾傅冲,帮他安排适合他病情的饮食,帮医生护士打打下手。傅冲感觉自己恢复得很快,医生复诊两次后也对他的恢复速度持乐观态度,毕竟他还年轻,身体底子也好。
雅娜来酒店看过他两次了,都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面对着一脸担心,忧心忡忡的女友,傅冲没有向她描述自己当时已经面临了一次死亡的考验,也没有告诉她当时自己和林原一起勇敢的做出了“断臂求生”般的决择,更不会告诉她在以为即将面临死亡的刹那,自己除了像疯了一样拥抱着那个男人、亲吻着那个男人,整个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和后怕。有些事似乎还在继续,就更加没有办法向她说出一个字。
所以当雅娜在傍晚上带着精心熬制的鸡汤又一次来到酒店时,傅冲看着她甜美的脸庞,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伤感和紧张。
是的,他的心近来不知道为何经常会产生这种带着悲凉的伤感。他有一种没有由头的害怕,那害怕来自他最近常常做的梦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梦到自己和雅娜商量取消婚礼的那天晚上,自己送她回家的一幕。
在梦里,每一次走到最后,两个人总是走进一场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担心的是浓雾散尽,不知道两个人是殊途同归还是会天各一方。而现在,他的梦里却总是雅娜一个人在浓雾散尽后的旷野中哭泣的画面,这画面让他多少次在梦中醒来,不寒而栗“我妈熬的,熬了快三个钟头呢!哼,刀子嘴豆腐心,天天唠叨你,一听你受伤了,又急得跟什么似的,真拿她没整儿。”雅娜一边从保温饭盒往汤碗里倒鸡汤,一边吐槽着自己的老妈。
“喔,那我可得多喝点儿,老太太的手艺,好久没尝过了。”傅冲端起汤碗,鸡汤还很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心里隐隐有些酸楚,雅娜的母亲脾气爽直,为人却厚道,对傅冲也是特别好,两人相处的几年,一直拿他当半个儿子照顾。他在政府宿舍楼住独身,老太太怕他吃得不好,总找各种理由让他去家里吃饭。
“是啊,你都挺长时间没去我家了,前一段我妈闹别扭,现在我看她差不多也消气了,你这腿伤好了后上门哄哄她吧。”雅娜坐在他身边,看到鸡汤还很热,傅冲一时喝不上,两个人几乎同时低下头,在汤碗上吹气。
林原推开傅冲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对小情侣头对头一起给汤吹气的画面,那一刻,他感觉有一股酸楚难当的感觉无法抑制的涌上来,迅速散遍了全身每一个细胞。
他还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傅冲的女朋友碰面,虽然她早就在自己的头脑里有了极为鲜明的存在。
“有朋友在啊?小傅。”林原用手指在门上磕了两下,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正在吹汤的两个人一愣,急忙抬起了头。
雅娜站了起来,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对林原轻轻笑了一下,小声说了句,“林市长好”。傅冲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林市长,这是我女朋友,严雅娜,在区财政局工作。”
林原和雅娜都向前走了一步,两个人轻轻握了握手,林原点点头,“财政部门挺辛苦,区财政这几年运行还可以吧?”
他似乎很随意地坐到了傅冲的床边上,随口打听着。
“我们区还行,收支基本平衡,负债也少。”雅娜有一点微微的紧张,林市长坐到傅冲床上,她只好绕到一边靠着窗台站着,不好意思坐到床边的沙发椅上。
“这汤闻着真香,你快点趁热喝吧,完事儿我好给你换药。”林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他只知道看到傅冲和女友刚才那一幕让自己浑身都不得劲儿,好像憋着一口什么气,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下意识就迸出来一股邪性的冲动,就是想让这个女孩知道,自己和她的男友有多亲近。
是的,自己这是有点走火入魔了吧。按理说,自己现在这个年纪、这个身分,怎么也该端着点架子,摆出点市长的谱儿,看到人家小女朋友上门,象征性打个招呼也就算了。给两个人点空间,也给自己留一个空间。
可是道理虽然明白,身体却好像偏要和理智作对,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
“林市长,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一会儿我给他换吧,您那么忙,快休息吧。”雅娜被林市长说出的话吓了一跳,傅冲还真没和她提起林市长每天还给他换药的事儿,在她心里,也根本没往这个念头上想过哪怕一星半点。
“不麻烦,你手生,我都给他换习惯了,知道他哪块伤口吃劲儿。”林原一边说一边掀起傅冲身上的薄被,想看一眼腿上的纱布有没有渗出血来。虽然伤口复原的很好,但还是偶尔会有一些外渗。
雅娜被他的话和动作……惊住了。
她看了一眼傅冲,后者正低着头,眉毛微微皱着,一口口的喝着碗里的汤,没有接林原的话。
在她的印象和经验里,像林原这样高级别的领导,尤其是这样盛气凌人、霸道蛮横的领导,都是非常难以接近的,基本上能和自己这样的小年轻打个招呼、点点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表现了。即使傅冲是林市长的贴身秘书,平时和他走得近一些,在她心中,领导就是领导,那是与普通人有着巨大距离的另一类人群,他们根本不应该有这样密切的……接触才对。
尤其林原不讲道理的阻止了她和傅冲本应该已经结束的婚礼,这更让雅娜感觉他是一个官威十足,不尽人情的领导,可是林市长刚才说的话,还有他在动作上对傅冲自然而然的关心,又绝对可以看出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像他所说的……习惯了。
那会是什么样的……接触和相处,才能让两个男人之间……产生这样的习惯?
雅娜忽然感觉装修这样高级的总统套房似乎也不过如此,因为此时此刻靠在窗台上的她,似乎感觉有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后背的窗外袭来,瞬间笼罩了她整个后心,冷冷的,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第十七章 上
那天晚上,古城金山的寂寞夜色里,又多了一个失眠的灵魂。
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在不停地想着那样一个……似乎有些奇怪的画面后还能安然入睡,尽管她知道,这画面只是自己疯狂的想象,那……不是真的!
是的,在傅冲喝了一碗鸡汤之后,雅娜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这间让她感觉越来越冷的总统套房,看着电梯从36楼一路向下,她感觉自己心灵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飞速地向下坠落着,越坠越重,重得让人心慌,让自己害怕。当她从云开的大门走出来,急急忙忙打车离开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落荒而逃。
可是,为什么那个落荒而逃的人会是自己?为什么?
其实……她是知道的。
因为一想到如果再多停留一会儿,自己就要看着那个让金山政界很多人都打怵的、强势的一市之长……给自己的男友换药,看着他帮他除去旧的纱布、清理伤口、涂抹药膏、一点点包上新的纱布,粘上医用胶布……男人的大手在另一个男生的腿上……作着习惯了的动作……
那句她很熟的网络用语是怎么说的来着?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是的,这画面只是自己的想象,可是即使是想象已经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颤抖。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普通的画面中却体会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害怕,让她迷惘,她知道自己只有离开,只有逃避,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车子在凄清的街道上疾行着,雅娜紧紧地搂着那个保温饭盒,失去那装的满满的鸡汤之后,这个东西已经很快变得冰凉刺骨,原来什么东西都一样,心空了,都会感觉冷。
当傅冲的女友有些不自然的匆匆告辞而去,林原知道,自己的表现给了这个女孩和傅冲很大的心理压力,这让他有点不安,同时,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她早晚要知道这一切,早晚要承受这一切,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绝对不会再往后退,也绝对不会让傅中再往后退,所以……该来的,就来吧。
尽管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嘲笑着自己,嘲笑自己的幼稚,嘲笑自己的有失风度,嘲笑自己比那些头一次陷入爱情不能自拔的毛头小伙还疯狂失态。可是嘲笑有什么用,努力去控制有什么用,当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面前,穿着短短的内裤,两条结实的大腿分开着,他的目光还有些不敢太直视自己,嘴唇还会因为伤口被药物侵入而下意识地轻轻抿动,林原发现,自己对这个男生的喜欢和爱,已经像那些治疗他伤口的药膏一样,慢慢渗透进皮肤和肌理,和他的人……生长在一起。
雅娜想象中的画面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林原已经把药膏在傅冲腿上的伤口处细细的涂了一层,在往大腿上面涂的时候,他轻轻的用沾了药膏的手指在男生的大腿根部抚摸着,那凉凉的触感让傅冲的身体抖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脸开始慢慢热了起来。那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坚硬又整齐的指甲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轻轻刮碰着,好像是在把药膏尽力涂匀,又好像是在不动声色地……挑逗 。
“够了啊……别摸了……”傅冲用没有事儿的左脚轻轻踹了林原一下,这个男人已经臭不要脸的把手伸进了不该伸的地方。
太长时间没有做过那个的两个男人,在这暧昧的涂摸和抚摸中,都不由自主的喘起了粗气。
“别动!小心伤口,这么不注意呢。”林原霸道地板着脸,好像不是自己在耍流氓,而是傅冲在不听话。他一只还贴着创可贴的手按住男生的左腿,另一只手加快了在傅冲内裤中的运动速度。林原自己都没有注意,对他这个从来都是先以自己的舒服和满足为出发点的人来说,现在的他却一直在想着这小子受了这么长时间的伤,估计是憋坏了,却不知道自己两腿之间高高顶起的帐篷早就已经提醒了他才是那个已经快要憋出内伤的人。
傅冲似乎有一些要虚脱的感觉,靠在床头上慢慢调整着高*潮后的呼吸,看着林原伸着手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眨眼,好像在嘲笑自己这次特别的多。对着这张厚脸皮,傅冲已经渐渐被他磨得没有开始时那么尴尬和难堪。
“那……你怎么办?”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坦诚问一下比较好,毕竟,两个人都是大男人,都知道对方现在这种想法有多强烈,尤其是林原这样比较生猛的动物,因为不敢碰自己,已经憋了这么久……他终于还是在问出这句话和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慢慢胀红了脸。
“你手不是没事吗?”林原从洗手间洗了手出来,一边往下脱衬衫,一边往傅冲身边凑,床上的男生把旁边的枕头一下子捂在了自己脸上。
第二天下午,傅冲接到董剑从单位打来的电话。科里人前一阵子已经一起来酒店看过他,董剑被省里借去打球,没有赶上,这会儿他和单位请了个假,说要过来看看。傅冲自己在房间里也闷的无聊,倒是挺想让他过来坐一会儿,大家年纪相仿,又都喜欢运动,还是蛮有话题聊的。
这两天他和雅娜之间偶尔也会通个电话,说些有的没的,不知道为什么,傅冲敏锐地感觉到雅娜似乎有了很重的心事,和自己通话时常常走神,一点儿都不像从前那个乖巧温柔又十分机灵的雅娜。这感觉让傅冲越发的烦闷,他知道,雅娜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和自己,有着最直接的关系。那么……自己到底想要怎么办?头一次,他发现自己对于他和她的感情和婚姻,有了一种不确定、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服务生将董剑带到傅冲的房间,给两个人倒了水,便知趣的出去了。
董剑四处打量了一会儿,朝傅冲竖了竖拇指,“冲哥,气色恢复得不错啊,这小环境,有点后宫的意思哈!”
傅冲把手里的一本杂志直接砸过去,“这去省里一趟,别的没见长,你这破嘴可更贫了。”
“哈哈,不是贫,是被这总统套房给震的嘴都没把门的了。”董剑看看傅冲露在外面的伤腿,“冲哥,这伤不影响以后打球吧?你可是我的最佳拍挡啊!”
“医生说没事儿,复原后不影响运动。”傅冲咨询过,医生告诉他他的伤势恢复后和常人无异,这让他感觉很是欣慰。
“你这伤……林市长……老心疼了吧?”董剑忽然问出这句让人吃惊的话时,似乎忘了上次拿林原开玩笑时傅冲颇有些激动的反映。
“你又胡扯什么?”傅冲果然皱起了眉头,低声斥责了一句。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没有上一回那么激动。
“哥,我没胡扯,”董剑也放低了声音,“你回宿舍不开心喝闷酒那回,林市长半夜打电话找你,又亲自来接你,你当时喝多了,没看到当时他看你那个表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真能看出来他……挺喜欢你的,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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