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陪你倒数之左右手-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是现在,他不能被他迷惑,这个男人想要阻止的是自己的婚姻,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答应。
“你觉得咱们俩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市长。我这婚已经结定了,我今天来是想请您看在我们……看在我们相处一回的份上,别难为我,别难为我女朋友了,您是大领导,身分地位在那放着,又何必和我们一般见识呢。”
林原似乎被他那句“我这婚结定了”刺激到了,他脸上刚才温柔的神色褪了下去,“傅冲,你也不蠢,我能这么做,你就该知道,这件事我很在乎,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你结婚的。”
傅冲感觉自己的头胀得厉害,有一股闷气在胸腔里来回乱窜。这个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和自己讲什么道理,他感觉自己的脑神经被他气得在头皮上直蹦。
“你不就是市长吗?你不就是拿你那破权力压着我吗?我他妈辞职行不行!我就不信我是个平头百姓你他妈还管得着我结婚了!”他恶狠狠地朝林原喊叫着,像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
“你不信?你以为你辞职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傅冲,我想要你,你就跑不了。我这么说吧,你只要不结婚,那就什么事都没有,那女孩工作也不会受影响。你要是不信邪,非要和她结婚,你信不信我把你和我的事全盘告诉她,让她知道你是怎么在我身子下面求我操。你……”
傅冲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晚上没怎么正经吃东西,现在头有些晕,腿有些软,估计耳朵也听不清了。林原说的……自己真的没听错吗?
他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屈辱冲到自己的脸上,即便是自己当初被他在眼前的沙发上强*暴的时候,他都没有现在感觉的这种屈辱来得更凶猛。
如果真的让雅娜知道自己和林原之间发生的一切,傅冲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真的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英俊的魔鬼既阴险自私又冲动暴躁,如果自己真的违背了他的意思,这个男人,这个畜牲的确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怔怔地站地客厅中间,全身所有的血似乎一下子都被吸血鬼吸干了一样,只感觉眩晕和发抖。他看到林原朝他走过来,看到他轻轻将自己揽在怀里,看到他又变得无比温柔无情的双眸凝视着自己,看到他俯下身来,在自己的耳边低低的耳语……“傅冲……我知道这样会让你恨我,但是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能让自己失去你,因为一旦失去,我就真的永远找不回你了……”
他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又好像没听懂,因为他好像被人吸走了全身的精力和氧气,直直地倒了下去……
☆、第十三章 下
林原眼看着傅冲一张脸由憋闷的胀红慢慢变得惨白,两只手握成拳头,在身体两侧颤抖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似乎要喷出火来。
林原的心里有一份羞惭、心疼、气恼、解脱……混杂在一起的情绪,他慢慢走向他,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心其实和他一样的痛苦,一样的疼。
忽然之间,眼前的傅冲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支撑的空壳,直直地向后倒去。
林原吓了一跳,来不及有任何的考虑,便大步冲了过去,整个人提前摔倒在傅冲的身后,用双手和整个身体接住了倒下的傅冲。这个高大运动型的男生健壮结实,整个人倒下的重量砸得林原浑身的内脏都像被挪了位置,脑袋“嗡”地一声,有些晕乎乎的。
他冷静了几秒钟,感觉自己清醒过来了,忙低下头看着躺倒在自己身上的傅冲。他的脸苍白无色,嘴唇也是灰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应该是在急怒攻心之下,一时昏厥了过去。
林原伸直了腿,让他的身体尽量多的压在自己身上。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忽然间有点发酸,有一丝深深的悔意头一次压过了其他所有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这个阳光健康的大男生竟然被自己打击到这种程度,想来他心里的悲伤和愤怒一定已经达到了无法控制的顶点。看着他紧闭的眼睛,林原有那么短暂的片刻甚至对自己说,“就这么算了吧,让他结婚生子过他的日子吧。”
他的手指轻轻在傅冲的脸上慢慢滑过,那年轻男子肌肤的触感让他的心里百感交集。这张脸如此的坚毅、端正,如此的青春、美好,自己曾经在飞机的头等舱中有过朦胧的期许,这个优秀的男生是这样的契合自己,如果可以,自己很想和他一起去分享这个世界上一切值得分享的东西。慢慢地,林原的心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轨道,“我不能放开他,我要让他知道,和自己在一起,即使从痛苦起步,也一定会走到快乐的终点。”
他的大脑快速的思考着,一双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他轻轻将傅冲的身体从自己身上挪到一边,他还在昏睡中,嘴角好像还带着委屈的表情。林原快速回到卧室,在大衣柜最下面带锁的抽屉里找出那包迷*药,又来到厨房,将药倒进开水杯里,晃了晃,无色无味,一如以往。
傅冲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困在沙漠中的人遇到了绿洲,有一股甘甜的清流一点点滋润着自己干渴的喉咙。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没有力气,而且……身体躺在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带着自己迷恋的那股味道,让自己再依靠一会儿吧,因为自己既没有力气,也不想醒来。
林原将凉开水一点点喂给他,他还没有彻底醒过来,水喂进去一点,洒出来更多。看着他被水打湿的嘴唇和顺着嘴角淌下的一丝水痕,林原忽然感觉自己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他很久了,也憋了很久了。巨大的欲*望让他在恍惚间淡化了理智,他轻轻喝下一大口带着药液的开水,含在口中,慢慢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唇尖顶开男生的唇瓣,清凉的水在两个人相连的口腔中流动,分不出谁比谁……喝的更多。
傅冲在似醒非醒中慢慢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有人在给自己喝水,只是……每一口水都是那个人用自己的嘴在和自己亲吻中喂进来的。他知道那是林原,也想起了自己刚才被一股说不出的怒火冲得眼前一黑的情形。自己竟然被他气昏过去了吗?傅冲感觉心中一阵酸楚,想起这个王八蛋的丑恶嘴脸,便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那个男人感觉到了他的挣扎,两个有力的臂膀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两张湿热的唇和方才的温柔不同,似乎怕怀里的人逃开,不由分说地亲了过去。傅冲躲避着,林原却不让他躲避,两个人推搡着,身体和唇齿分别在不同的位置激烈地摩擦着。
傅冲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与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想要,一个想逃。
这个男人的身体和味道刺激得他头皮发麻,全身发烫,那种想要他,想要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冲动的感觉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这让他暂时清醒的灵魂感到羞愧和懊恼。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是来质问和要求他不要对自己和雅娜再逼迫下去,不要再继续纠缠自己。可是现在的自己是在拒绝纠缠吗?他的灵魂已经亲眼看着他的肉体放弃了抵抗,亲眼目睹他目光中的沉溺与痴狂,看着他随着那个男人无声地站起,拥抱、亲吻……一起在慢慢的挪动中走向林原的房间,走向那张宽大的床,走向一个迷失、狂野、荒唐的夜晚。
那样一个有风在窗外低吟的夜晚,床上的两个男人已经不知道谁是谁的药,谁又被谁所迷惑,他们只知道,你是我的地狱,你亦是我的天堂。
窗外的风整整刮了一晚,直到清晨,才慢慢平息了。
初阳照进没有拉窗帘的客厅,在卧室的大床上望去,可以看见一道光柱中有无数的尘埃漂浮着,就像傅冲现在的心境一样,似乎有一道温柔的光划过,却恰恰折射出自己内心深处的千疮百孔。
他收回视线,看着身旁尚在沉睡的男人,心乱如麻。
刚刚过去的夜晚有多疯狂,已经超过了傅冲脑海中对床事所能达到的最高想象。他们就像两台完全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次又一次,给你、给我、再给、再给……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却又都拼命享受那尤如身在云端的极度快感。身体诚实的时候,灵魂似乎也褪去了伪装。
傅冲清楚地记得林原在不停冲刺中狠狠地质问自己。
“还结婚吗?”
“……不……”
“还结不结?”
“不!”
……
是的,自己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不字,可是他知道,即便自己是在快感的巅峰时不可自抑地应允了他的追问,可是在灵魂的深谷里,傅冲知道,那绝不是因为贪恋这床上的疯狂,是因为自己,根本无法阻止林原内心的疯狂。这个男人在冲动的时候,真的能做出所有他想要做的事。他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在乎的人因为自己被他的疯狂伤害。
一条健壮的手臂环到了胸前,林原醒了,像个大孩子一样贴了过来,满是胡碴的脸轻轻在傅冲的下巴上刮蹭着,“想什么呢?看你半天了。”
“我怎么和她们说不结婚的事!”傅冲轻轻推开他一点,冷淡并带着些恼火地把困扰着自己问题说了出来。是的,该怎么和雅娜说?该怎么和两家的老人说?这问题抛出来,会像一颗威力无比的炸弹,把这些人都炸得魂飞魄散。
“嗯,我想想。”林原双手抱在脑后,靠在床头上,这确实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竟然奇怪地涌出一份暖暖的感觉,这是傅冲头一次和他讨论一个私密的问题,一个事关他们两人的问题。虽然语气是冷淡的,却是随意和自然地,他似乎没再把自己看成一个领导或者对立的人,而是……像在对待一个……恋人吗?
不管是自己想得太美还是想得太多,林原因为这个念头而感觉到了心中的温暖,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可以说是我要求的。”他伸长胳膊把床头柜上的香烟和火机拿了过来,傅冲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写满了疑问和等待。
“那个……你女朋友的工作你可以跟她说你来找我帮忙,然后……我去帮她解决……”他吸了一口烟,看了看傅冲,自己也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件事他做得非常不光彩。
“然后我不是要去省委党校两个月吗,我打算这期间找一下省政府办公厅的方秘书长,让他把你借调到省里两个月,对家里就说是机要秘书业务培训啥的,我要求你必须去,同时照顾我的起居,所以婚期要往后推……以后再说……我这边帮了她大忙,她应该能答应。”
这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主意,同样有让人不信服的地方。即便有这样的工作需求,又为什么一定推迟婚期?二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也许只能用林市长为人乖僻覇道来解释,用他说的帮雅娜解决了难题来让她不得不委屈接受。
不过有他的因素在里面,的确要比其他傅冲能想到的任何理由要好那么一些。
“对不起了小冲……”看着傅冲在一边皱着眉头琢磨自己的想法,林原心底的愧疚感浮了上来。他想俯身去抱抱他,傅冲却下意识地避开了。
在欲*望消退,头脑慢慢清醒之后,傅冲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对身边的男人开始产生一种隐隐的恐惧。是的,不同于以往的纠结、厌恶或是无奈,现在的林原就像一个英俊而邪恶的魔鬼,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让自己屈从于肉体的快感,消磨掉灵魂的反抗,似乎分不清黑白,分不清善恶,在火中颤栗,在水中燃烧。
在雅娜下派一事被区委否决后,市政府办那边正通知傅冲重新回到林市长身边工作。
当雅娜接到区组织部的电话通知,告诉她经组织研究,她原本被安排下派的满族自治乡需要选派一名满族的年轻干部来作对口支援工作、她的任命最终没有被通过的时候,她的心终于平静了。
如果不是傅冲事先便告诉她自己已经去找了林市长,市长答应了一定会帮这个忙,她担心自己可能在知道这个消息时说不定会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大难题终于解决了,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的胃口忽然便感觉好了起来。她正想给傅冲打个电话,想和他晚上去哪里打打牙祭,傅冲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两个人吃了雅娜喜欢吃的韩餐,她胃口好了,吃得很开心,工作的事儿让她一直很兴奋,头一次没有注意到傅冲吃得很少。
“没想到林市长这人还挺有人情味的,不像原来以为的那么不近人情。”雅娜由衷的说着。
看到她吃得差不多了,傅冲握了握放在腿上的拳头。
“和你说件事。”他试图让语气平静,可是却明显带出一丝紧张。
“恩?怎么了。”雅娜听出了他语气的不对,抬起头看着他,才发现傅冲脸色非常的难看。
“咱们的婚期恐怕得推迟了……”傅冲感觉心里面竟然奇怪的轻了一下,这句话压了他整整一天,已经沉重得像一块千斤重的巨石。
“……为什么?”雅娜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后代表的真正含义。
“省办要借调我去省里几个月,林市长这期间正好在省里学习,他让我去照顾他的生活和工作……他提出来让我把婚期……先推一下……”傅冲一边说一边看着雅娜的脸色慢慢得晦暗起来,两道纤细的眉毛拧得死死的,右手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下地划着。
“他有……病吗?这些事和咱们俩结婚有什么关系吗?结婚不就一天的事儿吗?你可以先不休婚假,该怎么照顾他就怎么照顾呗,他不是连一天都离不开你吧?”雅娜娟秀的小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股戾气,那是一种混杂了气恼、惊讶、怀疑、委屈、不甘等各种情绪的综合体。
“这不是欺负人吗?你又不是卖给他了……傅冲,你……和我说实话,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雅娜的眼睛里有一股古怪的神色,那是比悲伤痛苦还要折磨人心的神情,是两个人在一起几年里,傅冲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神色,那里面有女性的直觉、有对一份坚定感情的质疑、有对未来的担心和忧虑……这神色让他越发的紧张、慌乱,还有一阵锥心的痛。
“雅娜……”傅冲伸手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已经变得冰凉冰凉的。
“我和你说的就是实话,林市长的性格执拗的很,说一不二惯了,不知道体谅别人的难处,可他刚帮了咱们大忙,我……我没办法和他理论。”傅冲感觉自己的脸发烧了,又热又烫,或许已经红了起来。
严雅娜坐直了身体,她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僵硬,相反的,两条腿却又感觉明显的发软。她感觉傅冲握着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的发抖,她盯着他的眼睛,他微微垂下了眼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嘴角有些紧张的抿着,喉结上下滑动着,似乎因为紧张在吞咽口水。
“傅冲……你最近……变得好怪。”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谁都不知道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良久。
“好吧……你们说……你和林市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既然你选择听他的,我再坚持下去有用吗?我同意!”
傅冲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面前的女孩没有哭闹,也不再逼问,只是一双一向温柔似水的眼睛里,有一抹超出年龄的近乎苍老的悲凉。他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此时此刻,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他的心尖上用力地剜着,疼得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林原,这都是你做的孽!”
夜里,起风了。
傅冲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像是一条被抽去了骨头的鱼,没有一丝力气。
送雅娜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几乎都没有说话,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在原本亲密的爱人之间笼罩着,盘桓着。两个人的心里各有各的心事,像是走上了两条分开的岔路,去向被浓雾吞没的远方,当太阳升起,雾气散尽,是殊途同归,还是天各一方,无人知晓。
林原开完会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屋子里很静,就像没有人一样,但是傅冲的皮鞋和包都在门口。林原知道今天傅冲是要和女朋友摊牌的,他虽然整整忙了一天,心里却也在惦记着结果。只是他知道这是傅冲眼前最大的伤口,而且这伤口是自己亲手弄出来的,所以他抑制了住了想给他打电话询问的想法,只是在回酒店的路上,阿标在反光镜中看到了林原眼中的紧张。
傅冲的房间亮着灯,门没有关严,从门缝里可以看到他正躺在床上发呆,神色间有一种无奈的绝望。
林原的心揪了一下,他知道那两个刚刚拍完婚纱照,装好了新房,只等着去登记和举办婚礼的情侣在自己的威胁下,把这些都中止了。他能想象出傅冲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糟糕,自己想出的理由或许他的女友最终能够妥协,但是必定会带来难免的争执和巨大的伤害。
这个时候,该怎样让他尽快忘却这些逼人的苦恼和伤痛呢?和他……做……爱吧……
男人永远比女人更了解男人,也知道怎么去帮助一个需要脱离苦海的男人,因为上帝在创造他们的时候,只雕塑了肉体,却忘记了替他们安放灵魂。
林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冲了一杯……水,来到傅冲的屋里。他轻轻坐到他的身边,那个男人有些害怕似的躲了一下。林原温柔地替他脱去身上的外衣,傅冲皱起眉头,想要说些什么,林原用含满水的嘴堵住他的,让他和自己一起去分享那凉爽的液体。他有些迟疑,他便加紧进击,他有些恍惚,他便加大力度。在这个恼人的秋夜里,无需更多温柔似水,要的是两个男人的坚硬如钢。
他只知道想要让他彻底忘记这些磨人的烦恼,和自己一起去体验男人与男人之间极致的天堂,却似乎忘记了,如果天使没有真正长出翅膀,从天堂跌落人间将会是比失望更大的绝望。
林原亲自将傅冲送到了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这儿的副秘书长方文和他的私交不错,算得上是铁哥们儿。送人之前,林原已经和方文打好了招呼。傅冲原来的工作性质便和省办对口,很多年纪轻一点的可以说的上比较熟络。省市之间下派锻炼和上挂学习都是工作常态,虽然是第一天,他倒也算很快便进入了工作角色。
昨晚他给雅娜去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第二天要去省里报道,两个人刚淡淡地说了几句,傅冲便听见那边雅娜母亲激动的声音,雅娜极力拦阻着,傅冲还是清楚地听到她妈妈高高的嗓门,“你让我问问他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家是什么意思?这婚姻大事是儿戏吗?你把电话给我……傅冲你……”雅娜把电话挂了,傅冲却感觉自己已经烧红了脸。
自己家里面他根本还没敢告诉。爸爸手术后恢复得虽然不错,毕竟也是伤元气的事,妈妈身体一直很弱,如果知道自己忽然间中断了这板上订钉的婚事,不知道会惊气成什么样子。他虽然不是办事拖泥带水的人,但这件事却着实让他纠结不已,无能为力,只能拖一天算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傅冲接到了林原的电话,本应该在党校学习的林原自己开着车正在离省政府不远的胡同里等着他。
在来省城的路上,林原便告诉他,他已经安排好了两个人这一阶段晚上住的地方。本来他们可以分别住在党校和政府招待所,但是林原费了这么大周折才让傅冲停止结婚并且陪同自己在省里,怎么可能在晚上把他放在一边呢。
林原的车开的很稳。
傅冲坐在一边想着心事,车窗外夕阳半坠,染红了西天的云霞,他盯着那略带沧桑感的景象半响,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林原听到他叹气的声音,慢慢把手伸过来,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摩挲着。
车子向夕阳最后的那抹微红驶去。
☆、第十四章 上
林原的车驶进近郊一片高档的别墅区。
傅冲看着车子慢慢驶向小区内部,眼中是走欧派风格的小区风景,处处匠心独具,一派低调的奢华,心里暗自感叹这个社会毕竟还是有着阶级或者说阶层的存在。
他看了看身边正开车入库的男人,男人专注的样子很吸引人的眼睛。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所作所为,却总是偏离常人的想象。
人生或许自有宿命,有的人位居顶部,尽享高处风光,却常常会有高处不胜寒的苦恼。有的人处在底层,日日思虑柴米油盐,却可能因一粥之软一菜之香而知足常乐。怕只怕,峰顶的人有了富贵风雅,又贪恋造物主赋予人本初的一些欲念。而太多平凡的人渴望向高处攀爬,急功近利,又哪管幸福本身存在的意义。人这一字,东一撇,西一捺,既互相牵扯,又互相支撑,唯有平衡了,才会站得住。只是可惜,太多人难以抗拒内心的执念,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到最后,遂了欲,丢了魂。
傅冲便在自己有些悲凉的愁绪中跟着林原进了这间外观极为雅致的别墅。
“除了我和你,没有第三个人在这里住过。”林原把钥匙扔在鞋柜上面,对傅冲说道。
别墅装修的非常的漂亮,有些美式与现代相融合的风格,能看出客厅的很多装饰品都非常的精美和品味不俗。
“市长,嫂子不知道你回省里学习吗?她……不过来吗?”傅冲一路上胡思乱想,现在才算把思绪拉了回来。
“我没告诉她学习的事儿,再说,她也不知道这个房子。”林原示意他跟自己上楼。
傅冲点点头,跟在林原后面往楼上走,心里却在想着林原说的话,这个男人的背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
楼上除了几间卧室、书房之外,还有一间屋子,是林原来这里时最常停留的地方。推开房门,傅冲愣了一下,这里似乎是一间……画室。
屋子很开阔,除了靠墙安放了一张大沙发和茶几,别无其他家具。中间一张大画案,边上立着一个木制的画架,案上上面放满了各种画画的用具。墙上挂了不少装裱好的油画作品,多是印象主义的风格。傅冲虽对绘画没有什么研究,却也知道这些画作相当有水准,看起来很吸引人的眼球。这些,是他画的?
“想知道是不是我画的吧?”一旁的林原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
“恩。”
“是我画的,不过很少有时间弄,这些也都是好几年之内画的,有时候回省里学习或开会,我就跑这住上两天,手痒了,就画一画。”林原边说边翻看着画案上的材料。
“哦。”
“哦,恩。啊……怎么傅秘书就会这几个字吗,给点评价呗。”林原抱起胳膊,靠在画案上。
“我不懂这么高雅的艺术……”傅冲没有看他,转身去看另一侧墙上的画作。
那是一幅看起来略有些眼熟的画作,半写实半抽象,但可以看出是一个男人赤祼着身体躺在雪白的浴缸里,男人有些古怪的面部线条里却可以清晰地看出一个人垂死的气息。他想起来了,这画面应该是与学生时代看过的一幅名作《马拉之死》有着几分类似。
不知道为什么,这房间里其他的画作傅冲只觉得单纯的艺术气息很重或是单纯的画得很漂亮,只有这幅画,让他莫名感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胸口涌起,或许是因为那雪白的浴缸让他想起了什么,或许是那画中男人扭曲的神色让他心悸。
他大脑中不受控制地浮起老师讲解《马拉之死》时留给自己大脑的记忆,那个叫马拉的男子因为卓越的号召能力而成为法国大革命中雅各宾派的主席,但同时也是一个残忍嗜血的活动家,往往不经审判便将政敌送上断头台,一位反对暴*政的女士借口商谈事宜,进入马拉的浴室,并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行刺,结束了这位暴戾政客的生命。
林原听到他淡淡的似乎还略有些讥讽的腔调,心里有些不爽,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环住了他。身前的男生明显身体僵了一下,自己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一下子绷紧带来的变化。
“您……不是人大经济学院商科的吗?”傅冲想和他随便说点什么,否则他抱在身后的感觉让自己有些坐立不安、无所适从……即便曾经有过丧失理智的疯狂,但是在清醒的时候,傅冲还是下意识便想离他远一点。
“小时候专门学过,后来就是爱好了,”林原捏了捏傅冲的手,“咱以后能不能别总您您的,这么生分呢,还知道我在哪上的大学哪?嘿嘿……挺关心我啊。”
“这里能做饭吗?好像没有东西吧。”傅冲被他捏了一下,耳朵都变热了,赶快往林原感兴趣的话题上引。
“今天这儿啥都没有,做不了,出去吃吧,你一说我都饿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起得很早。
这里离傅冲的办公地点有点远,他不想刚刚过来上班便迟到,林原党校那边才开班不久,也还没到学员可以放松的阶段。在便利店买了早点后,林原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咬着包子,往前探着头,生怕弄到身上。傅冲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带着一些与年龄和身分不符的单纯。可是,即使是孩子,他也是一个坏孩子吧林原昨天晚上想了好久,最后只是在水杯里加了一点点的药,比平时要少得多。
他心里有一个念头,这念头来自傅冲对他的各种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如果傅冲一直都要靠药物才能对自己产生欲*望的话,他对自己的这份感觉,便像是只在午夜才会开放的昙花,即便美的醉人,却只是瞬间一现,见不得天日。
这绝不是林原想要的。
他把傅冲带到这里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对这个男生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让自己都感觉吃惊的变化。他是那么想和他在一起,想让他更多地走近自己,以至于不嫌麻烦,找关系让他临时借调到省里,只是不想在这两个月里和他分开的太久。这大概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吧,自己……应该已经是……爱上了。
所以,自己也想要的,是一份对等的爱。虽然一定会很难,因为它着有一个非常不堪的开始,但是,不管怎样,它毕竟开始了不是吗?
于是昨天晚上的两个男人,在这个豪华寂静的别墅里,在这个萧瑟却又温暖的秋夜,便体会到一种不同于以往疯狂的似乎即将死去的性*爱。不是无休无止的索取,也不是戛然而止的无奈,倒像是像两个初尝禁果的少年,既有脸红心跳的情热,也有半推半就的羞涩。林原压抑着自己想直捣黄龙的欲念,而是和傅冲一起,在摸索中体会抚慰带来的颤栗,在欲拒还迎的轻吻中感受口腔的湿滑,在一点一点的顶进中品尝密道的幽深和神秘……
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