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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喜欢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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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瀚林说:“我估计到最后都不过的话,肯定要加赛。”

第二轮的试跳又开始了,盛星河还是没能越过,不过他的状态已经比第一次好很多了,肌肉没那么紧,边瀚林提醒他,最后四步塌跳必须要更果断一些,将身体的力量带上去。

贺琦年第二次试跳节奏很稳,按照教练的指点,调整助跑节奏,起跳的那一霎那,全场屏息凝神,攥紧了拳头。

腾空、越杆、收腿,修长的小腿擦杆而过。

三秒,未落杆。

裁判举起了小白旗。

“WOW!——”全场观众惊呼,边瀚林的大腿都拍麻了。

过了这个坎,这已经是冠军预定,接下来就看盛星河和维克多谁能拿到银牌。

贺琦年松了口气,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盛星河,就像几年前那场省运会一样。

如今换了赛场,但他的习惯总是没有变,一拿到成绩就忍不住看向自己喜欢的人。

这一次,盛星河张开双臂抱了抱他。

贺子馨坐在最高处的一个角落,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口罩遮住半张精致的小脸,左手举着望远镜。

儿子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跳,听见场上那些欢呼呐喊声,她终于真正体会到了盛星河当初那句话时的心态

——在赛场上发光发亮的他,一定会成为您的骄傲。

确实骄傲,她和所有观众一起振臂高呼。

可当所有人都认定,贺琦年的冠军肯定拿稳了的时候,维克多的第二次试跳,戏剧性般地过了。

一帮外国观众兴奋得嗓子都喊哑了。

中国队全场懵逼。jpg。

贺琦年嘴里的矿泉水全喷了,恼火道:“这他妈都行!”

这样一来,盛星河的名次就从并列第二滑到了第三名,他2米33的高度还剩下一次试跳机会,就算过去了,他也是第三名,因为他的过杆率不如另外两人。

所以这一跳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必须要去挑战下一个高度,2米35。

跳得过,就是第一,跳不过,那就是第三。

比赛有规定,选手可以在任何一个高度申请免跳,但是在下一个高度只能使用上一轮剩下的试跳次数。

也就是说,他在2米35的高度,只有一次试跳机会。

贺琦年望着那横杆高度,喉结滚了滚。

太可怕了。

他的内心还是挺矛盾的,盛星河要是赢了,他就得在下边儿了,可盛星河要是输了,自己还得和维克多来一场,万一维克多赢了,那多丢人。

最终,为国家争荣誉的使命感战胜了他的私心,他抬头,虔诚地祈祷,并且送上祝福:“哥,一定要放轻松!相信自己!来趟漂亮的。”

无数的观众扯着嗓子嘶吼,替他加油打气。

最后一跳,盛星河紧张的都快尿出来了。

前所未有。

掌心、后背、脚底,全都是汗。

起跑前,他还特意换了双袜子和钉鞋。

倒计时还剩下二十秒的时候他才起跳,这一跳,背弓幅度不够,后背擦杆。

“啪哒”一声。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他还是迅速从垫子上蹦起来,冲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贺琦年第一时间迎上去抱住他,顺顺毛:“没事的,尽力就好了。”

盛星河有些遗憾地拍了拍他肩膀:“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你了。”

2米35的高度,贺琦年和维克多都没有过。

一方面是强大的心理障碍,另一方面是大家的体能已经到达极限。

这时候,裁判给出了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加赛,从2米34的高度起跳,第二种就是并列冠军。

遇到这种情况,主要还是听取运动员们自己的想法。

裁判还在“冠军”二字上加了重音,暗示贺琦年,希望他选后者,省得让人家拿去了。

但贺琦年偏偏就是死不认输的性格,果断而坚决地作出决定:“我不要并列!我要赢他!”

维克多本来是犹犹豫豫的状态,见贺琦年这么果断,也不好选另一种,怕被看不起。

决定好之后,计时器上的红色数字再次滚动起来。

由于场上只剩下2个人,所以时间延长到了5分钟。

贺琦年的心理压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心脏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

他站在场上,四周都是声音,可他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超乎寻常的心跳。

不是扑通~扑通~,而是砰砰砰砰砰!

他将大半瓶矿泉水拧开,洒在脸上降温,用毛巾擦干后,提了口气,开始助跑。

全场屏息等待。

结果跑到横杆前,还是提不起勇气起跳,绕了个弯又缩回到了助跑点。

观众都特么跟着紧张。

盛星河的小心脏也已经被他吊到了嗓子眼,大声吼道:“贺琦年!加油!”

外国观众那边一阵骚动,听起来是在诅咒他落杆,被我方观众的声浪盖了过去。

于是那边又开始为维克多加油打气。

但这是什么地方。

中国上海。

中国观众的比例远超于外国观众,有几个男人起身摇旗呐喊,紧接着所有观众都高高扬起手中的小国旗:“贺琦年!——加油!——”

“贺琦年!——加油!——”

此起彼伏,声浪震天,回荡在整片场馆。

气氛热烈高涨,完全不亚于明星开演唱会,就连裁判都跟着喊加油。

贺子馨坐在人堆里,听着众人的嘶吼,鸡皮疙瘩爬了满身,随后,她也放下明星架子,扯开嗓子,跟着节奏呐喊。

声音盘旋在场馆上空,贺琦年的肾上腺素飙升,血液。

倒计时还剩下三十秒。

他闭了闭眼,最后一次调整呼吸。

盛星河就和当年省运会比赛一样,转身面向观众席,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冲下挥手,示意降低音量。

运动员需要凝神静气,掌声有时候会影响到他的助跑节奏。

所有观众收到信号,立刻配合地收音。

贺琦年睁开眼睛,目视横杆,想到盛星河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当你勇敢地跳起来,会发现它根本没你高。

他迈开大步助跑,最后四步塌跳充满了猎豹般攻击性,速度又快又猛。

左膝微曲,用力蹬地。

那一抹中国红一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贺琦年迅速收脚,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右腿似乎擦到了横杆。

横杆是有弹性的。

在摄影机镜头里,那横杆直接从中央位置向上弹了起来!

靠前的观众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内心都是两个字——完了。

刹那间,震动的幅度从横杆中央传递到两侧,整条横杆像条脱水的鱼儿,疯狂抖动。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时间从未有过的漫长。

贺琦年都已经从垫子上爬起来望向横杆。

五秒。

没掉。

裁判扬起了手中的小白旗,宣告过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数中国观众齐刷刷地站立起身,高举手中的旗帜尖叫呐喊。

盛星河的眼眶蓄满热泪,胸腔涨涨的。

为什么这小子这么帅?

贺琦年猛捶了几下垫子,整个人兴奋得弹跳起来哈哈大笑,他飞奔到盛星河边上,语无伦次:“我过了我过了!2米34我过了!哥!我过了!哈哈!”

“傻子。”盛星河揉了揉他脑袋顺顺毛,要不是环境实在不允许,他还准备给人献上一枚火辣热吻。

对手的试跳结果最容易影响到参赛选手的心理。

维克多蹲在地上,心态已经崩得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贺琦年冲观众席的大伙打招呼,甚至把自己刚换下来的T恤扔了出去,众人疯抢。

边瀚林递给他早已准备好的国旗。

三分钟后。

场馆最右侧的电子大屏幕上滚动播放出男子跳高的最终成绩。

NO。1  A  Qinian HE  PB 2。34 SB 2。34

完结章

颁奖和采访一结束,盛星河和贺琦年都累瘫了。

钻石联赛,高手对决,比的不光是高度、速度还要比谋略和胆魄,一点点微小的失误或是胆怯心理都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不管是肌肉还是神经都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结束之后,一口气松下去,就像是徒步旅行了好几天,身子骨都软趴趴的,一点儿都使不上劲。

甚至还有点儿晕眩。

一回到酒店,盛星河顾不上洗澡换衣服,往床上一倒,困意袭来。

房间密码贺琦年是知道的,没过一分钟就听见“嘀”的一声。

盛星河微微仰了一下头,贺琦年大步流星地跑过去,恍惚间,盛星河仿佛见到了一头巨型阿拉斯加朝他飞扑过来。

“啊——”盛星河被他压得胸腔一颤,抬手抱住身上的人,眷恋地亲上一口,把在赛场上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完成了。

耳鬓厮磨,难分难舍。

贺琦年滚了半圈,落回松软的被子里,一条腿挤进盛星河的两条大腿中央,双手再绕过他的侧腰,在背后扣住,像是拥着什么宝物。

每一次突破极限的比赛总要耗费全部的体力和精力,实在是累,澡也没洗裤子也没脱,两人就以这么一个缠绵的姿势睡着了。

醒来已是晨光微熹。

贺琦年抽出自己被压麻了的胳膊,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他没有拉开窗帘,蹑手蹑脚地跑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然后收拾好所有的运动装备和换洗衣物,到三楼餐厅打包好早点,最后再回到盛星河房间。

盛星河也已经醒了,正在浴室洗漱。

领队在群里催促大家起床收拾东西,一会要赶上午十点点五十的飞机。

贺琦年回了一句收到。

领队又问:盛星河呢?醒了没?

贺琦年又立马回:醒了,在洗漱。

大部分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有林建洲私聊贺琦年:昨晚又一起看鬼片了?怎么回回都睡一起?

怎么回回都睡一起?

这直白的质问令贺琦年心尖一颤,他回道:没看鬼片,昨晚太累了,我很早就睡了。

否认看鬼片却没否认睡一起,林建洲按着键发语音:“以后要不要干脆给你两订一间房算了,每次定两间都浪费一间。”

那敢情好啊!

但贺琦年只能把这话憋心里,想了想,回复:我就是过来送早饭的。

林建洲:“那怎么不见你给我送早饭?”

贺琦年笑着回道:那您想吃啥?我这就下楼买去!

边瀚林就在林建洲边上,看了聊天记录,抢着发了一段语音:“没诚意,我们早吃过了,你两收拾好了赶紧下来,大门口西侧的大巴集合。”

贺琦年看了一眼时间,冲浴室喊:“哥,刷完牙赶紧出来吃早饭!”

盛星河嘴里塞着牙刷,说话有点含糊,但贺琦年勉强能听出来。

“我再冲个澡,很快的!五分钟!”

贺琦年见满床的运动服和T恤,顺手收拾起来:“那我帮你整理行李,你快点!”

“不用了,”盛星河漱了漱口,“我来就好了。”

贺琦年说:“领队他们在催了。”

“不是十点多的飞机么,到浦东机场撑死了一个小时,现在才七点,那么早去机场干嘛?表演吗?……”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阻断了他的吐槽。

贺琦年将T恤,运动服都卷成一个卷,整整齐齐地码进行李箱,然后去浴室收牙刷和剃须刀,顺带调戏一下盛星河。

拉开玻璃门,一会往他腰窝里戳一下,一会再往屁股上抓一把,盛星河那腰腹是真没话说,紧实的小面包块,掐着还特敏感,一直往角落里缩。

贺琦年钻进去,花洒喷出来的水弄得他两条胳膊全都湿透,又挨了一顿骂才意犹未尽地往外走。

自从两人住一起后,从头到脚的私人用品基本都是情侣款,贺琦年动作娴熟地将那些洗漱用品装进一个方形收纳盒,然后塞进行李箱的暗格。

刚一推进去,就感觉碰到一块硬物,有清脆的声响。

贺琦年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是一只拳头大的小铁盒,上面贴着外文标签,他在瞬间回想起来,自己之前见过这盒子。

不是家里,也绝对不是宿舍,那就应该是……公寓!

对,公寓!

是盛星河他妈妈的遗物。

看来盛星河是很想念妈妈,所以一直随身带着。

贺琦年的脑子里这么想着,一边扭开那个小小的糖果盒,而眼前的东西却令他目瞪口呆。

只是一朵用纸巾折成的玫瑰花而已。

纯白色,带一点暗纹。

不过,这折法怎么这么熟悉!?

简直跟他折的一模一样。

不对啊……

贺琦年剥开一片花瓣,上面印着秋山面馆的LOGO,盛星河说他妈妈在他念小学的时候就意外过世了,他是念大学才到了B市,而秋山是B市的景点。

这他妈就是他折的啊!

记忆的缺口打开,过去的画面像是洪流灌入大脑。

大二那年的暑假,盛星河转到T大带队,带着他们一帮人玩什么野外训练,结果就是徒步爬山,他们在山上遇到了一家攀岩馆,馆内的宣传册上印着一个美好的传说。

说是在欧洲阿尔卑斯山区悬崖峭壁的绝顶上,生长着一种珍奇的高山玫瑰。相传只要拥有这种玫瑰,就能收获美满的爱情,许多小伙子争相攀登,想摘取花朵献给心爱的人。

他当时就对盛星河有好感,怀揣着一腔柔情蜜意把这个故事告诉盛星河,并且折了这朵玫瑰,想借此机会暗示他,但盛星河却让他把头发染回黑色,别整的跟白孔雀一样,给学校丢人。

这件事情印象尤为深刻,但没想到盛星河竟然会把那朵花留到现在!

所以那时候盛星河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咯?

这惊人的发现带给贺琦年的激动程度不亚于昨晚在联赛上夺冠,除了激动更多的还是惊喜。

他强压住满心的雀跃,将小铁盒放回原位。

飞机准点起飞,经过三个多小时飞行时间,安稳落地,然后又迅速投入到枯燥的训练当中。

上海站的那场比赛给贺琦年带去了一波又一波的粉丝,综艺广告纷纷找上门。

趁着休息的空档,他上过一期综艺和几次独家专访,目的是为跳高项目做宣传,当然,还有挣钱。

贺琦年平日里的工资真不高,就够吃吃喝喝买钉鞋,他现在已经体会到养家糊口不容易,能挣一点是一点。

大概是“老公”这个称呼让他有了非常神圣的使命感,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对象照顾好,构建安全感,虽然除了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盛星河都不乐意喊他老公。

随着综艺的播出,网友们对贺琦年的关注度不断提升,向他示爱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粉丝会买机票飞国外看他比赛。

那状态就跟追星一样,评论留言,发私信,想法设法地寄礼物,最疯狂的一次是直接堵在酒店房间门口。

贺琦年实在憋不住了,把社交状态改成恋爱中,后来还在一次专访上公开恋情,承认自己有对象了。

主持人好奇地追问:“那你的那位是队里的队友吗?”

贺琦年说:“他现在是我家人。”

“哇哦,”他这么一答,主持人只好另辟蹊径,“那你们认识有多久了啊?”

“好多年了,在学校就认识,谈了也很久了,感情一直挺稳定。”

贺琦年的每一次回答看似都很认真,但范围特别广,不了解他日常活动范围的,真的很难猜测那位恋爱对象究竟是谁。

主持人后来又提问:“那你会不会担心这期节目播出之后,掉很多粉丝啊?”

贺琦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运动员,我怕的肯定不是掉粉丝,而是没进步啊。”

主持人笑了起来:“那你觉得你这一路过来,最想要感谢的人是谁呢?”

贺琦年的瞳孔微微向上一抬,认真回忆:“要感谢的人太多了,不管是学校的教练还是现在田径队的教练,或者是一些观众,都很感谢,虽然很多人注定只能陪伴我度过一个阶段,但那个阶段,会因为有他们而感到温暖、精彩,我会永远记住那段时光。哦,还要感谢我妈选择把我生下来,不然也没机会遇到我爱人。”

最后这一波狗粮把主持人噎坏了。

节目录完,贺琦年同主持人一起走出录影棚,节目的副导演是体育迷,拉着他闲聊好一会,还说要请他吃饭。

“我让我助理上饭店定位置,晚上我请客!”副导演垫着脚,拍拍贺琦年的肩膀,“你可别不好意思啊,我好几个朋友都爱看田径赛。”

“倒不是不好意思,今天家里还有事情,得早点赶回去。”贺琦年说。

副导演问:“家里什么好事情啊?”

“也没什么,”贺琦年抓抓脑袋,“我老婆一个人在家吃饭会很无聊,我得回去陪他,本来我们一起相处的时间就不够……”

年少不知羞,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想法秃噜了出来,一盆狗粮把常年在外打拼的中年男人噎死了。

这就好比一个成年人听见幼儿园小朋友说,我喜欢谁谁谁,想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觉得特别稚嫩,可又羡慕他们这个年纪的单纯直率。

“成成成,那你赶紧回家陪老婆吧。”

“谢谢导演!”

贺琦年连蹦带跳地下楼梯,听见导演在后边喊,“怎么不坐电梯啊?”

楼下传来了清亮的嗓音:“电梯还没我跑得快!”

落日西沉,将天边的云层染成了渐变的颜色,像是一幅巨型油画,天热,小区的蝉鸣有些聒噪,偶尔送来几声猫叫,不知道是野猫还是家猫。

盛星河推开厨房的窗户透气。

今天是贺琦年生日,他准备倒腾一桌饭菜,特意下了个APP学做菜,结果一道糖醋里脊差点儿把家里给点着了。

事情非常简单,他正在厨房做菜,接到了边教练的电话,要找份资料,他就上楼开机翻资料去了。

半小时后,锅里的水烧干了,肉和锅成功连体,怎么铲都铲不下来,他一用力,锅子就穿了。

厨房客厅都弥漫着一股火灾现场的味道。

“我的妈呀。”贺琦年在门外就被这股异味给呛到了,着急忙慌地开锁进门,看到盛星河还活着,松了口大气。

他迷茫地走向厨房,“你在干嘛啊?室内烧烤吗?”

盛星河横了他一眼:“我在弄糖醋里脊。”

贺琦年只看到一口破了洞的锅子,拎起来,透过那个大洞望向盛星河:“那么请问里脊呢?”

盛星河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锅子,扔进垃圾桶:“你们家的锅子质量也太差了,铲一下就破了,里脊全漏了。”

贺琦年笑得不行:“还有肉吗?我来弄吧。”

盛星河求之不得,把围巾摘下往贺琦年脖子里一套,绕到身后系上一个蝴蝶结:“肉都在冰箱里。”

落日的余晖铺洒在餐桌上,角度一点点倾斜,减淡,最后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夏日的天色暗得特别快,等贺琦年的几道菜弄完,天已经完全黑了。

四菜一汤,数量不多,但胜在量大,贺琦年家的餐盘顶的上盛星河两张脸那么大,盛汤用的瓷碗可以用来洗脸甚至养鱼。

佳肴上桌,盛星河从冰箱里抽出一个淡粉色的蛋糕盒。

他剪断绸缎,揭开盖子,贺琦年把脖子伸得老长。

里面是一只造型精致的小蛋糕,一股奶香扑面而来,蛋糕以白色为主色,中央用巧克力酱勾出了一幅简笔画。

骄阳,横杆,垫子,还有手牵手的两个小人。

粗糙的画工,一看就是出自盛星河之手。

小人的衣服上还分别画着两字母,“QN”“XH”。

“我明明比你高六公分呢,”贺琦年戳着蛋糕上的两个小人,“为什么你把你自己的腿画那么长?”

盛星河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画的?”

贺琦年老实道:“因为丑。”

盛星河“呿”了一声,“我画得可用心了,还特意打了好几通草稿才敢下手。”

“看出来了,”贺琦年用筷尖戳着小人的裤子,点评道,“你的屁股应该再翘一点的,没这么平。”

“靠。”盛星河乐了。

正式吃晚餐之前,贺琦年说有礼物要送。

盛星河说:“我还没碰到寿星给别人送礼物的呢。”

贺琦年一边翻着背包一边说:“你现在碰到了。”

盛星河偷尝了两片里脊,抬眸,看见他手上捏着个十分眼熟的小铁盒。

“这玩意儿你上哪儿弄来的啊?”盛星河问。

贺琦年:“你猜!”

盛星河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盒子,越看越眼熟:“你怎么找到的?”

“上回给你整理行李箱时无意间发现的,”贺琦年重新入座,身子微微前倾,“我能打听打听,里面是什么宝贝吗?”

盛星河咬住筷尖,没好意思回答,但他看着贺琦年这副孔雀开屏的样子就知道已经偷摸着开过了。

“也不算宝贝吧,就没来得及扔掉的垃圾。”

“那我帮你扔掉啦?”贺琦年作势抬手,盛星河“欸”了一声。

贺琦年知道他脸皮薄,多余的话没说,只是将盒子打开,握住那朵玫瑰花:“我给你变样好东西。”

恍惚间,盛星河仿佛看见了好几年前的那个小朋友。

如今,他变得更加自信、强大、英俊、靠谱,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但那颗心还是和以前一样。

贺琦年握拳,将手伸向桌面的另一端:“宝贝,来,吹口仙气儿。”

盛星河笑着吹了一口,双掌包住他的拳头:“你要怎么变?”

“你打开看看啊。”贺琦年挑了挑眉。

盛星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试着掰开他的手指,贺琦年握拳的右手翻了个面,手指向上,缓缓展开。

掌心中央躺着的不是玫瑰,而是闪着光亮的对戒。

盛星河咬住下唇,以防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浮现在脸上,但基本没用,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最后收不住了。

“你把我玫瑰花变哪里去了?”

贺琦年愣住:“这是重点吗?”

盛星河:“怎么不是重点了,那可是你给我叠的定情信物。”

“已经被我吃了。”

贺琦年握着对戒站起身,走到盛星河边上,右膝缓缓跪下,“现在有新的信物了。”

饶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真到这种环节还是十分紧张,客厅的空调打得很低,但贺琦年的掌心却开始冒汗。

“盛星河……”他赧然抬眸,“那个,你愿意……”

话到这里,卡了壳。

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对。

你愿意娶我吗?

那就更不对了!

昨晚怎么想的来着?

盛星河一脸迷惑地瞅着他,贺琦年就更紧张了,他想说你愿意跟我好一辈子吗,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跟我睡一辈子吗?”

“卧槽!”盛星河没绷住,在如此严肃的时刻大笑出声,“贺琦年,你他妈怎么这么好色?”

“我……”贺琦年小脸辣红,不管不顾地喊了一嗓子,“那你愿不愿意嘛!”

盛星河笑趴在桌面上,右手缓缓地伸了出去,贺琦年嘿嘿一笑,捏住他的无名指,颇有仪式感地将戒指套进去。

“你也帮我戴一下。”贺琦年将左手抬到空中。

盛星河捏着那枚戒指的时候才留意到内圈还刻有自己的生日。

戒指越过微微突起的骨节,卡入无名指的尾端,尺寸正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贺琦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我以前都不敢想象会有这一天。”

盛星河垂眸看他:“我也没有想过。”

“今后的路,不管有多难,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所以你不用害怕,我还有很多梦想,希望你能陪我慢慢实现。”

“那肯定啊,”盛星河鼻尖酸酸的,担心热泪挤出眼眶,眨了两下,瞳孔却越来越红,“我也有好多心愿还没实现。”

贺琦年笑着起身,拆开塑料袋,将蜡烛点燃,“那我的愿望借给你,你先许我再许。”

盛星河第一次无比虔诚地合掌:“希望下一次比赛能拿冠军!”

愿望撞了!

贺琦年一拍桌子,笃定道:“那我愿望就是压冠军!”

“喂!”盛星河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此起彼伏的笑声传出屋外,盖过了没完没了的蝉鸣。

落在窗台上的两只小麻雀向着远方的星光振翅高飞。

贺琦年撕开藏在蛋糕盒内的一枚淡色信封,里面是一张小小的贺卡。

追梦的路那么远、那么难、那么累,但是有了你的出现,就连最痛苦的那段记忆也只剩下美好的画面,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生日快乐!

我爱你!

——盛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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