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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喜欢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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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热的呼吸靠近小腹时,他有些难为情。
贺琦年的手掌不断下移,陌生的触感令他大脑缺氧,胸口却有一股邪火在熊熊燃烧着。
盛星河平日里还算禁欲,有时候忙起来一周也做不上一次,这就导致了他发泄的速度有那么一点快……
房间里蔓延出一股隐晦又情 色的味道。
贺琦年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从被窝里钻出来,盛星河那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全挂在他脸上。
“哥,你这速度是不是有点……”
“闭嘴!”盛星河立马打断他,伸手去抽床头柜上的纸巾,往贺琦年脑门上一按。
脸红如辣椒。
后来的事实证明,贺琦年确实比他持久了那么一丁点儿,但谁知道是不是刚才在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发泄过一次了呢?
当然,这事儿贺琦年死活不承认。
“十分钟?你觉得有可能吗?前戏都还没来得及做完呢。”
“你自己打个飞机要什么前戏。”
“那不然再来一次,咱们比一比。”
“滚,”盛星河在被窝里摸了摸,蜷缩着穿上了自己的内裤,“再来今晚还睡不睡了,不过你乱射这事儿还没完,下次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这事儿我能控制住吗?”贺琦年觉得很冤枉。
“少来,你他妈就是故意的。”盛星河冲到浴室漱了漱口,又飞快地钻进被窝。
贺琦年全身赤 裸,张开双臂抱他,鼻尖挨到他唇边嗅了嗅,“让我闻闻还有味道么。”
盛星河张嘴。
贺琦年掐着他的下巴笑了,“挺香的啊。”
“不要脸。”盛星河骂完,发泄似的在贺琦年肩上咬了一口。
…
适量的运动果然有助于睡眠,盛星河当晚做了个香甜的美梦。
他梦见自己跳到2米31了,赛场的荧幕上更新了他的PB,还获得了一枚亮闪闪的金牌,胸口是滚烫的。
这个梦前半段关于事业,后半段关于爱情。
大概是因为晚上的那一通告白,他梦见自己和贺琦年住在一起了,家里养了一只萨摩和两只猫,一黑一花,不过关于跳过2米30就可以恩爱的事情,贺琦年拒不承认,两人在梦里较劲。
青灰色的遮光窗帘被人轻轻拉开,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亿万浮尘在晨光中轻盈飞舞。
贺琦年躺回盛星河的身侧,单手支着腮帮子看他,指尖在他的脸上勾勾画画,盛星河的嘴角还泛滥着明显的笑意,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盛星河被弄得很痒,意识逐渐苏醒过来,他的梦只做到一半,有点起床气,眉头皱着,恨不得重新钻回梦里,但尝试了好一会都没有成功。
待他一睁眼,对上贺琦年那对灵动的瑞凤眼,昨晚混乱的记忆全都灌进大脑,又觉得现实更美好有些。
“几点了?”刚睡醒的缘故,他说话时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语调比平时软了几分。
“快九点了,”贺琦年把手指插 进他的发根里揉了几下,“你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我都跑完步回来了,做什么美梦呢,笑成那样。”
“梦见我跳过2米31了,”盛星河忍不住把美梦分享出来,“还梦见咱两养了一只狗和两只猫,特能黏人,还老爱跳上桌吃饭,我赶都赶不下去。”
贺琦年笑了起来:“是吗,是什么狗什么猫?”
“就外边捡回来的小土猫,被你养得肥死了,狗子是萨摩耶,也很胖,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胖的萨摩,肚子像个气球。”盛星河比了个很夸张的动作,略带抱怨的语气,嘴角却一直翘着。
贺琦年哈哈大笑:“那狗子是公的还是母的,万一它是怀宝宝了呢?”
盛星河说:“忘了,我没看,我就记得它特别胖,我在想等你退役了会不会也挺着个大啤酒肚,我以前那些退役了的队友都发胖了,太可怕了。”
贺琦年乐了:“我肯定是属于贝克汉姆那种类型的,越老越有味道。”
盛星河也笑了起来:“什么味,牛奶味吗?”
贺琦年的眉梢略微挑起:“你是不是又想喝牛奶了?”
盛星河想到了昨晚的事情,抬起胳膊遮住了眉眼:“你好变态啊。”
“我说的是旺仔牛奶,”贺琦年一个恶狗扑食趴在他身上,利用四肢将人捆绑起来,挨到他耳边轻声说,“什么样人想到的就是什么样的事儿。”
盛星河无言以对,抓狂了:“哎!你好烦啊。”
天气很好,充沛的阳光将人的皮肤晒成了淡淡的奶油色,从贺琦年的角度望过去,盛星河脸上细小的绒毛都一清二楚,耳朵微微泛红,眼睛闪闪发光。
他噘嘴亲了亲盛星河的嘴唇,“我刚出去买了点生煎包,偷吃了一个,你能尝出味儿来吗?”
盛星河笑着说:“牛奶味。”
贺琦年仰头大笑:“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就剩这个味儿了。”
盛星河隔着被子捅了捅他的小腹,“快点下去啊,我要起床吃生煎了。”
贺琦年笑着说:“那你叫声好听的,不叫我就不下去。”
盛星河试图用腿顶他,全是徒劳,后背的胳膊越勒越紧,他躺在下边根本不好发力。
“快点。”贺琦年满心期待地催促道。
“叫什么?”盛星河回忆起自己从认识贺琦年到现在,似乎都喊他全名,没起过什么昵称,脑子忽然灵光一闪,“黏黏?”
“这个大家都叫过了啊。”贺琦年说。
盛星河:“他们叫的那个是年份的年,我这个是黏人的黏。”
趁着贺琦年愣神的功夫,盛星河仰头亲了他一下:“能解锁了吗?黏黏。”
贺琦年的手是松了,却还是跟着盛星河晃进浴室。
“哥,你想喝米糊吗?”
盛星河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问:“什么米糊?”
“牛奶米糊,里面再加一点水果和冰糖。”
盛星河眯缝起眼睛,神情微妙:“那能喝么,乱七八糟的。”
贺琦年信誓旦旦:“绝对健康美味又好喝,我上次做过的。”
“那行吧,你弄了尝尝看,不好喝你喝。”盛星河说。
贺琦年打了个响指:“行。”
盛星河刚漱完口,听见下楼叮叮哐哐的,破壁机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一直传到楼上。
人和人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在贺琦年这个年龄阶段的时候很少接触这些生活化的东西,要不吃食堂要不煮泡面,吃东西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基本不会讲究,最穷的时候吃了快半个月泡面也没觉得有什么。
那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和他一样。
但贺琦年却是个特别会过日子的人,衣食住行都爱考究,倒不是说东西买的有多贵,而是活得比较精细,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对任何没接触过的事物都很感兴趣。
这或许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习惯。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太能折腾,不过这样的人通常都抱有非常乐观的生活态度。
盛星河还是挺羡慕他的。
过了一会,破壁机的声音停了,盛星河刚好刮完胡须,他洗了把脸,换衣服下楼。
贺琦年正在清洗破壁机,转头道:“米糊里我只放了点冰糖,你要觉得不够甜还可以再加点白砂糖。”
盛星河哦了一声。
米糊的颜色像是大白兔奶糖,他端起小碗闻了闻,有股淡淡奶香味,质感浓稠,要是闻不见味道会误以为是酸奶。
“有点烫啊,你吹一下再喝。”贺琦年提醒道。
盛星河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两下,送进嘴里,味道还挺令人惊喜。
米的味道已经被牛奶和冰糖给覆盖住了,基本就是甜甜的奶味。
“味道还不错,你这手艺都能开早餐店了。”盛星河忍不住夸赞。
贺琦年咧着嘴:“那等你退休了愿意陪我一起开吗?”
盛星河抿唇笑了:“行啊,我可以帮你淘米。”
贺琦年坐到餐桌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旗开得胜早餐店,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吉利!欸我发现咱两名字取得真好,特有缘,你说对不对?”
“是特有缘,”盛星河说,“那为什么不叫有缘早餐店呢。”
贺琦年拍桌子:“碍呀你真是土死了!”
第四十八章
贺琦年回学校没几天,就收到了一个重磅通知——国家队问学校要人了。
在回学校之前,盛星河就预测过一个月内一定会有国家队的教练联系到他们学校,因为他当年是在跳过2米23这个高度后被国家队要走的。
一切早有预料,但没想到好事儿来得这么快。
孙主任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片说:“你要不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看他们同不同意,同意的话学校就要把你的资料转过去了。”
贺琦年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用问了!他们都同意!”
“进国家队可是大事儿不能儿戏。”孙主任说。
贺琦年哎了一声,“您放心吧,我家里人真的都同意,之前已经商量过了,转进国家队都需要哪些资料?我现在就准备!”
孙主任:“瞧把你给急的。”
贺琦年嘿嘿一笑:“那边应该都有宿舍的吧,跳高队的都住一起吗?”
“宿舍都是分配好的,一人一间,但至于跟不跟跳高队住一栋楼我倒是不清楚了,”孙主任很敏感地问道,“你是不是要找谁啊?”
贺琦年大方道:“找盛教练啊,那里面我就认识他一个,要是能住一起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孙主任笑着点点头:“那我这先预祝你们都能拿到好成绩。”
贺琦年:“保证拼尽全力,争取给学校争光。”
而与此同时,田径基地的宿舍楼里,有人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感冒了?”林建洲坐在床沿边,从盒子里翻出好几条肌内效裁剪成不同的长度,“这几天温差太大,你出门注意着点,马上钻石联赛了,一感冒你整个人状态就不好了。”
盛星河心说其实不感冒状态也不怎么样,这阵他一直受腿伤困扰,连日常训练都没法全额完成。
膝盖和足跟都有不同程度的刺痛感,练多了就跟踩在指压板上似的,苦不堪言,只能靠药物和理疗按摩缓解一下疼痛。
今天天气不好,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云层很厚,不像要下雨,但就是没有阳光。
盛星河很讨厌这样的天气,比下雨天更讨厌,他喜欢阳光,喜欢炽热的赛道。
“教练。”
“嗯?”
“算了。”盛星河往床上一倒,长叹了口气。
“有事儿就说出来啊,别闷在心里,说不定我能替你解解困惑呢。”林建洲扫了他一眼。
“您当年是几岁退役的?”盛星河问。
“二十九。”
“为什么,受伤还是?”
“因素很多,首先是家里面的经济负担特别大,我们那会比赛又拿不到几个钱,另外就是克服不了心理问题,我1米85,是队里最矮的一个,连教练都不看好我。”林建洲说。
“那您后悔过吗?”盛星河又问。
林建洲放下手中的东西,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没有拼死搏一搏,霍尔姆1米81都能跳个奥运冠军出来,我那时候宁可相信别人说的话也不相信我自己。”
盛星河的神情恍惚:“但练得久了就知道,不是人人都是霍尔姆,向往是向往,现实是现实。”
“没有谁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更了解你想要什么。”
林建洲顿了顿又说,“当然了,如果当年我再博个几年没有拿到什么成绩估计现在也该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练什么体育,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满足的,永远都觉得另一种可能会更好,因为你不曾拥有。”
盛星河哑然。
他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了什么留在这条路上,如果按经济学的说法,大概是沉没成本投入过多,不敢也不能轻易放弃了。
最近他经常想起十年前,什么都没有,每跳过一个高度就是值得庆祝的大事,空间里还留着许许多多照片,那些相片像素不高,但都记录下了当时的心态。
这一路上得到的越多,就越是不容易满足,幸福感也越来越弱。
他需要更大的突破,可身体却像是在警告他,差不多得了,你就这水平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内心多了许多不确定和恐惧。
一个视频框弹出来,扰乱了他的思绪。
贺琦年的头像在屏幕中央,教练就在边上,盛星河不知道该不该接。
林建洲看了一眼,备注是黏黏,嘴角露出过来人的微笑:“女朋友啊?”
“不是不是,”盛星河被他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是贺琦年。”
“那赶紧接呗,”林建洲拍了拍床垫,“你趴着,我给你后背也贴一下。”
“谢谢。”盛星河趴下后,点了接通,久违的萨摩耶式笑容出现在屏幕中央。
贺琦年回去的这几天又推了个干净利落的寸头,显得精神饱满。B市的天气很不错,贺琦年只穿了件米色的卫衣,胸口处有一颗刺绣爱心,这颗心以彩虹的颜色组合而成,把爱心分割成了七道。
他忽然想到不久之前和贺琦年压马路看到的一道彩虹,那时候贺琦年说,彩虹代表着希望,看见彩虹会有好运。
盛星河这辈子也就看见过那么一次彩虹,就说难怪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差。
当时贺琦年说,那以后我就把彩虹穿身上,你看见我就当时看见彩虹了。
他现在才知道贺琦年当时说的不是玩笑话。
“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猜猜看是什么。”贺琦年的脸上漾着蓬勃的朝气。
盛星河不假思索地说:“要进国家队了。”
“你怎么知道?”贺琦年愣了愣,“你真聪明。”
“除了这事儿还能有什么。”盛星河笑了笑,“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我看看有没有时间过去接你。”
“还不确定,刚刚填完一些申请资料,孙主任说很快的。” 贺琦年眉飞色舞地说着,走路都带蹦,兴奋的情绪透过无线传输到了盛星河这边,扫掉了一切阴霾。
一想到马上就有人陪着,再痛苦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盛星河无比期待贺琦年到达田径队的那一天,每晚都会发消息过去确认一下时间。
视频聊天成了他们每晚的必修课。
刚开始是聊到凌晨然后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后来干脆连着充电器,把手机搁在枕边,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睡。
当然,这中间贺琦年还解锁了phone sex这种新技能,专门换上另一种低沉的嗓音,模仿警察的口吻命令他把裤子脱了。
骚是真的骚。
晚上玩得挺兴奋,白天回想起来又觉得特羞耻。
盛星河觉得贺琦年应该去当广播剧的配音演员,攻受音无缝切换,但一想到别人也会听着他的声音那什么,又不爽了。
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享用好了。
草长莺飞的四月过去,气温总算是回升上来了。
白天最高温度22℃,夜晚最低温度12℃。
盛星河坐在候机大厅,无聊地翻看着天气预报,上面还建议大家在夜间出行时带好外套。
眼睛忽然被温热的手掌覆盖,他笑了笑,抬手摸到了贺琦年腕骨上的那颗珠子。
“猜猜我是谁?”
“贺警官。”
贺警官是phone sex里最常出现的一号人物,嗓音低沉沙哑,盛星河一直都很佩服贺琦年的那把好嗓子,能在少年音、空少音和三十多岁的老烟枪之间反复横跳。
贺琦年从背后一把抱住他,释放出充沛的情绪:“我好想你啊——”尾音拉得很长,软绵绵的像撒娇。
“我也想你,”盛星河拍拍他的手背,在路人的视线汇聚过来之前,起身道,“走了,领队还在车里等着。”
“我还以为就你来接我呢。”贺琦年撇了撇嘴。
“本来是他接的,我是硬跟来的。”盛星河解释道。
贺琦年嘿嘿一笑,心情澎湃。
后视镜里的风景不断变换,像是一个漫长的电影镜头,贺琦年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离梦想和爱人都更近了一步。
一路上聊着天,也没觉得时间过得多快,等贺琦年抬手看时间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三点了。
足足开了两个多钟头。
车子缓缓驶进训练基地。
贺琦年看着窗外,嘴巴不自觉地成了O型。
眼前的一切都令他感到震惊,惊喜,叹为观止。
这里拥有全亚洲最大的室内田径场馆,全国最顶尖的运动员们都聚集在这里。
贺琦年之前只在视频里看过,觉得也就是比省队大了那么一点,但真正走进去之后才发现,不光是场地大,器械多,整个运动氛围就很不一样。
这里器械看起来都非常高级,很多他连见没都见过,也不知道怎么用,教练基本不用说话,大家都十分积极地在运动,就像一些重点大学,就算老师不说,学生也是在抢着学习。
每个场馆的墙上都悬挂着抢眼的和大红色横幅——坚决抵制兴奋剂,拿干净金牌。
增强使命感、责任感、荣誉感、打造能征善战,作风优良的国家队。
这些标语让整个场馆显得庄重而神圣。
除了田径场外还有射击、击剑、游泳等等场馆,甚至还有专门用来放松的水疗馆和康复训练池,各个体育馆中间还设置了公交车站。
宿舍设立在基地旁边,类似单身公寓楼一样的配置,每栋都有三十来层。
贺琦年和盛星河都在第三栋第六层,一个607一个609,中间隔了个秦鹤轩。
不过这对贺琦年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要身在一个队里,哪怕中间隔了1000个秦鹤轩,他也照样能摸到盛星河房间里去。
寝室里配备的家具不多,一张单人床,一个电视柜和衣柜,还有一张写字桌,浴室很小,只能站着淋浴。领队说可以自行添加一些生活必需品,宿舍附近就有超市。
熟悉完宿舍环境,贺琦年又在教练的带领下来到田径中心,领取一些新装备。
包括钉鞋、运动服、背包和行李袋等等,都是为运动员专门定做的。
无论是什么季节,国家田径队的队服都是国旗色,鲜艳夺目,自带神圣的光辉。
除了鞋子之外,每样东西上还印有国家队的独一无二的标志。
A。
中国队。
仿佛到达了人生巅峰,贺琦年有些激动,当场就把外套披在身上,向众人展示:“看!大红色的跟我是不是很搭!”
盛星河在一旁笑他:“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红艳艳的么,老嫌学校队服丑,我都没见你穿过几次。”
“那哪能一样,”贺琦年跟古董收藏家见着宝一样,摸着身上的衣服,“这可是国家队。”
就像新书刚拆封时总伴随着一股油墨味,崭新的队服也带着一点点布料本身的味道。
这将会是贺琦年终生难忘的味道。
背包和行李袋是纯黑色的,统一定制,样式和做工都挺一般,中规中矩,但上面绣着一枚鲜红的中国国旗,国旗下绣的是他的名字。
贺琦年鼻尖一酸,眼眶逐渐湿热。
他忽然想到了盛星河很久之前说过的一句话——进入国家队,你代表的就是中国。
细密的针脚,严谨而郑重,全世界独一无二。
这是梦想和未来,是用再多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国家田径队的跳高运动员很少,教练员也很少。有些运动员虽然挂在国家队名下,但是不愿意来到A市生活,都是留在省队训练,每逢钻石联赛、世锦赛、奥运会这样的国际大赛才会聚集在一起,还有些明星运动员则在国外训练。
贺琦年跟的是林建洲,这也就是说,他如愿以偿地地踏进了盛星河的小世界。
跳高组里的几名队员和林建洲一起给贺琦年举办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地点就在基地食堂。
四菜一汤,外加一份水果。
队里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大家吃外食,但不到万不得已,基本没人会去吃外边的食物。
不安全。
兴奋剂检测一年比一年严格,前车之鉴又那么多,一条禁赛令少说也要一两年,没人敢冒险。
欢迎会一共六个人,盛星河坐在贺琦年对面。
林建洲给贺琦年倒了点果汁:“仪式有点简陋,不要介意啊,大家都欢迎你的加入。”
贺琦年举起一次性纸杯,恭恭敬敬地跟前辈们碰了碰,到盛星河那边的时候,他抬眸笑了笑:“希望师哥以后可以多多关照。”
盛星河明面儿上点了点头,以果汁代酒,干掉了一整杯橙汁,手指却在键盘上悄悄打字。
【盛星河:想要我怎么照顾,多给你喝牛奶吗?】
第四十九章
吃过晚餐休息半小时,然后继续回田径馆训练。
田径馆划分成很多个专项训练的区域,进去之后很容易迷路,贺琦年屁颠屁颠地跟在盛星河后边,一到没人的时候就挨过去勾勾小手也好。
八点多的时候,训练馆内仍然灯火通明,亮得如同白昼。
盛星河练跑跳的时候不需要教练带,林建洲便去教贺琦年使用场馆内的器械。
“你别看这东西用法简单,但如果姿势不对,发力的点就不会,容易拉伤肌肉。”
林建洲耐心讲解,贺琦年虚心接受,不过就一眨眼的功夫,盛星河的边上忽然多了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
那女孩的年纪看着不大,也就二十岁出头模样,黏糊糊地喊着“星河哥哥”,盛星河停下来和她聊天。具体聊什么内容听不见。
过了一会,又换了个更小一点的女生跑过去,一口一个“星河哥哥”,气得贺琦年直翻白眼。
这也就是他在了才能看见,他要不在,岂不是都不知道盛星河在外边沾花惹草的。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沾花惹草只是贺琦年的臆想。
盛星河旁边这两个是从体校转过来培训的,准备参加今年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贺琦年也是冲着这个比赛来训练的。
队里教练屈指可数,忙得脚不离地,带后辈这事儿都是他在负责,这也是在为将来退役之后做打算。不管是留在田径队带学生也好,回学校带学生也好,都是一样要把责任和信仰传递下去。
林建洲眼尖地发现贺琦年的视线总落在别处,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人小姑娘长得漂亮啊?”
贺琦年立马收回视线:“没,就是觉得师哥好像很受欢迎。”
“他性子好,长相斯斯文文的,教徒弟有耐心又没脾气自然是受欢迎了,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他。”林建洲说。
“…………”
贺琦年心说好是好,就是招蜂引蝶。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盛星河之前说过的那句“我只喜欢女孩子”,所以哪怕盛星河已经接受他了,心底还是有几分不确定。
盛星河和女生聊了多久,贺琦年就盯了多久,虽然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但心里头还是很不爽的。
之前在一起训练时,盛星河都会隔空看看他,今天的注意力却全都落在那两小女生身上。
还那么爱笑。
女生连续过杆,盛星河不但起身夸赞,还鼓起了掌:“漂亮!”
贺琦年咬牙切齿,但他还记得之前答应盛星河的恋爱条件,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
休息的间隙,盛星河边上的手机震了震,他扫了一眼,看见是贺琦年发来的消息,便点开看了。
【黏黏:你老公吃醋了。】
盛星河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贺琦年的方向,贺琦年也正看着他。
【盛星河:??】
【黏黏:表演孔雀开屏呢?周围一大堆女生。】
【盛星河:也有男的啊。】
【黏黏:有!一个队医一个指导教练,一个秃头一个啤酒肚,其他全是女生。你还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啊。】
盛星河没谈过恋爱,自然没遇到过对象吃醋的这种情况,但他也明白,这种时候就得靠哄。
他一扭头,问边上的女生:“如果你的对象生气了,你一般会怎么哄啊?”
那女生腼腆地笑了起来:“就亲一下呗。”
另一个女生好奇道:“教练,你有女朋友啦?”
“不是,”盛星河立马否认,“帮朋友问的。”
“哦,”女生说,“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亲亲解决不了的问题,亲一下不行就两下。”
贺琦年见对面有说有笑,完全弃他于不顾,千般愁苦涌上心头,训练结束,头也不回地走回宿舍,故意没等盛星河,想让他知道自己还在气头上呢。
夜半三更,有人敲响房门。
贺琦年已经猜到是谁,心里暗爽,嘴上还得装作不太情愿的样子:“谁啊?”
“我。”盛星河应了一声。
贺琦年略占上风,得意地往床上一倒:“门没锁,进来吧。”
盛星河反手带上了房门。
“还在生我气吗?”
贺琦年撇了撇嘴:“我这不叫生气,叫心情不好。”
“那就是生气,”盛星河坐到床上,拍了一下贺琦年的大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心眼儿呢。”
“那不然呢?”贺琦年说,“看见你被一堆女生围着我该得给你鼓个掌?今天是被我看见了,那要看不见……”
盛星河靠过去堵住了那两片温润的唇。
贺琦年闭了闭眼,还没感受到什么,又睁开:“这就算完啦?”
盛星河舔了舔唇缝,“那你还想怎么着?”
“再亲一下。”贺琦年将身子向前探了一些。
盛星河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后腰就被一条胳膊箍住了。
贺琦年的手指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掐了一把紧实的腰腹,顺着他脊背那道微微凹陷的沟壑向上抚摸,指尖轻轻刮蹭皮肤,跟挠痒痒似的。
盛星河怕痒,想躲又躲不开,边吻边笑,将人按倒在床上,直勾勾地看他:“又想要了?”
贺琦年没应声,但眼神传递着深深的渴望,一只手早已往下探进了盛星河的裤子里。
运动裤就是这点好,中途一点阻碍都没有。
贺琦年蹭了蹭他的鼻尖,嘴唇触碰,发出轻微的声响。
盛星河虽然浑身肌肉,但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的,贺琦年重重地掐了一把,低声道:“手感真不错。”
盛星河的小腹微微一缩:“你顶到我了。”
贺琦年一勾腿,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台灯被人按灭,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听觉被无限放大,耳畔是缠绵的亲吻声和不断加重的喘息声。
衣服裤子落了满地,没人在意。
不是一下,也不是两下,这个吻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中途的停顿还是因为要脱衣服。
久别重逢的第一次试飞仪式圆满结束。
盛星河把一脑门子的汗蹭在贺琦年的脖颈处,抬手按亮台灯,两人的胸前一片狼藉。怕弄脏床单洗洗很麻烦,盛星河赶紧抽纸巾擦了擦。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荷尔蒙的气味。
“最近是不是憋得挺辛苦,攒这么子孙。”盛星河说。
“没攒,”贺琦年嘴欠道,“我年轻嘛。”
盛星河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把纸巾团塞了进去。
哄男友任务顺利完成,盛星河准备走人,被贺琦年从背后一把抱住。
“别走了吧,”贺琦年亲了亲他泛红的耳朵尖,“今晚就住我这边吧,我想抱着你睡。”
盛星河乐了:“奶没喝够?”
“靠,”贺琦年也乐了,“是啊,你还有吗?”
盛星河扔掉纸巾:“年轻人现在玩得太high将来容易肾亏。”
贺琦年愣了愣:“你好像很有经验?”
盛星河一肘子顶过去,贺琦年嗷了一声,翻身压在他身上一顿猛亲。
夜里太放肆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人都睡过头了,其实也不算睡过头,毕竟才六点一刻而已,只是他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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