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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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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桃,我唤你来,是让你侍候世子的,不是让你来摆脸色的。”宁玉霜重重喝骂道:“难不起真的想被我打发了出去。”

“小姐……”灼桃委屈的看向宁玉霜,“您就忍吧,总有一天,让那些人把你连肉带骨头的啃了,连点碴都不剩。”

“出了什么事?”蒋少轩看向宁玉霜,见她却只是低了头,抽抽咽咽的哭泣起来,便对灼桃道:“你来说。”

“不……”宁玉霜欲持阻止,灼桃却是瞪了眸道:“就算是被打死了,奴婢也要说。”

扑通一声,灼桃跪在蒋少轩跟前,“世子妃令我家小姐必须在三月内怀上世子爷的子嗣。”

蒋少轩听着灼桃的话,不由脸色一白。他绝不相信,王梓淇会说出这番话,可是看到灼桃眸中的浓浓的恨意时,又不得不让自己去相信,王梓淇她真的说了这番话。

灼桃小心的半抬了眼皮去看蒋少轩的神色,看到他先是一怔,续而神色一肃,似有暗怒,续而又是茫茫然。咬了牙,继续道:“世子妃甚至说,三月之内若小姐怀不上世子爷的骨肉,府中姬妾便可不遵守从前的约定。”

蒋少轩的手再次紧了紧。

“世子,世子妃对我怕是有什么误会。”宁玉霜上前小心的看着蒋少轩,娓娓道:“你与她解释一番吧。”

蒋少轩点了点头,那个约定,他全心全意为她不惜拂逆娘而定下的规矩,便被她拿来对付他的救命恩人吗?她容得那院中的所有女子,为什么唯独不能容下眼前这位于他有恩的女人?王梓淇,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不是我曾经看到那一切只不过是个虚影。

蒋少轩站起身,沉声道:“你先歇着吧,我去趟伯爷那里。”

“世子。”宁玉霜上前,扯了蒋少轩的衣袖。“有话好好说,这一定是个误会。”

蒋少轩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走至门口时,忽的想起自己此番来的目的,不由停了步子,轻声道:“玉霜,你可有将你我成亲之事,告之宁堡主?”

“写了信去,可是没有得到回信。”身后的宁玉霜轻声道:不明白蒋少轩此刻怎的提起这事。

“哦。”蒋少轩沉沉的叹了口气,真相若是由他说出口,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不如便让她自己去发现吧?转身便要走。

宁玉霜却是忽的在他身后轻声道:“不过,前两日收到了家中小弟的来信,说是爹爹仍在生我的气,令我暂时不可归家。”

于宁玉霜来说,她想的只不过是蒋少轩此刻提起她的家人,也许只是觉得她若是不开心,现在可以回家去走走,必竟他已经娶她,怎么来说也是个交待。可是她却不想,她要告诉蒋少轩,因为你,我现在还被家人怪罪着,那个家我是不能回的。

蒋少轩的身子便震了震,半响才道:“什么时候来的信?”

宁玉霜使了个眼色给灼桃,“就在前日。”

“是啊。”灼桃接了她的眼色,附合道:“信是送到原先的别院的,昨日才送进府。”

“我知道了。”蒋少轩微微的抬了头,看着那正被黑色吐噬的天际,眼里生起浓浓的异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崔云骁说宁堡主被灭门,玉霜却说收到了他小弟的来信。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出的,是灭门前,还是灭门后?是谁,又是何居心?他乱了。

原本只是一个借口说要去找老伯爷,这下,却是真的去找老伯爷了。以至于当下人回报灼桃,说世子去了岩墨轩时,灼桃直恨得两眼发直。

愤愤的说道:“他根本就是虚情假意。”

宁玉霜淡淡接道:“不然,你以为呢?”冷冷一笑道:“放心,没这么容易揭过的。”

两人这般商议着,却有下人来回,“说是有人送了封信进来。”

灼桃接过,赏了那人一枚碎银子,递到宁玉霜手里。宁玉霜几下揭开,不由便愣了,“是她?”

“谁?”灼桃凑了上去,一看那署名,也怔愣住了,“云淡?她不是二公子身边的丫鬟吗?她约你见面做什么?”

第八十八章

安逸伯听完蒋少轩的话,良久无声,而蒋少轩也因为思绪混乱抚了额半响无语。

“派个人走一趟吧。”

蒋少轩不由抬头,安逸伯看着他,“这事你先别管了,我来安排人手。”

“爹,您的意思是……”

安逸伯摆了手,恰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阵清脆的欢笑声。安逸伯听到那笑声,不由得便舒了眉眼,起向朝外走,边走边喊道:“若姐儿,是你吗?”

“祖父。”若姐儿像只五彩的蝴蝶,扑到了安逸伯的怀里,安逸伯忙扎稳了下盘,一把牢牢抱住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给摔了。嘴里打趣儿的笑道:“哎呀,你可是伯府的大小姐,再这般毛燥,可真的说不上人家了。”

“祖父,若儿不嫁人的,若儿要娶相公的。”

蒋云若的话音才落,安逸伯已是仰天大笑,一迭声的道:“好,好,我们若儿将来娶相公,不是嫁相公。”

就连蒋少轩听到这祖孙俩的对话,也情不自禁的笑了,不意的却是,安逸伯怀里的蒋云若看到他时,却是蹙了眉头,往安逸伯怀里缩了缩,似是害怕又似是气恼。蒋少轩一愣,不由道:“若姐儿,来,爹爹,抱抱。”

安逸伯正欲松手,若姐儿却是两手蓦的用力,一把抱住了安逸伯,大声道:“不要,不要爹爹。”

“若姐儿。”蒋少轩眉宇蹙得越发的紧了,第一想法,便是王梓淇跟蒋云若说了些什么。

“好,不要,不要。”安逸伯抱紧了怀里的蒋云若,狠狠的瞪了眼蒋少轩,在他想来,肯定是蒋少轩为了维护哪个侍妾给了若姐儿脸色,才会使得若姐儿这般。蒋少轩一脸冤屈的看向安逸伯。

“若姐儿,告诉祖父,为什么不要爹爹。”

“爹爹坏,爹爹不喜欢我了,爹爹想要小弟弟。”

蒋少轩立刻一脸黑线的盯着蒋云若,他眼下确定这一定是王梓淇所为。安逸伯却是乐了,笑道:“若姐儿不想要弟弟吗?”

蒋云若摇了摇头,瘪了嘴道:“想要的,可是那些人说,有了弟弟,娘亲就会被赶出府的。”

安逸伯眉一皱,这什么人说的什么话。不由便锐利了目光,看着蒋云若,“谁说的,谁跟若姐儿说,只要有了小弟弟,你娘亲就要被赶出府?”

蒋云若偷偷的拿眼去瞄蒋少轩,安逸伯见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越发的怒由心生,瞪了蒋少轩道:“你先退下。”

“父亲。”蒋少轩看着安逸伯,“将若姐儿送到娘那里吧!”

“混帐。”安逸伯恶狠狠的瞪着蒋少轩,“若姐儿的娘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你要将若姐儿从她身边夺了去?”

“父亲。”蒋少轩气急的看着安逸伯,“难道这一切不是王梓淇教的吗?”

若不是安逸伯手里抱着蒋云若,毫不怀疑,他会一掌拍向蒋少轩,饶是如此,却也是双眼似是要吃人的瞪着蒋少轩,“这就是你对你媳妇的了解?在你眼里你媳妇就是这样一个拈酸吃醋的人,不惜拿小孩子来当枪使?”

蒋少轩脸上一烫,不由得便低了头。

安逸伯却仍是气哼哼的道:“你真是让我失望,我现在才知道,找了你这样的人做相公,梓淇这些年有多委屈。”

听到安逸伯大声斥骂蒋少轩,蒋云若不由得便泪水涟涟,无声的埋在安逸伯怀里哭了起来,她虽然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话,可是小小年纪的她却明白,爹爹生娘的气,祖父生爹爹的气了,只有祖父才会帮娘。

“若姐不哭,告诉祖父,你从哪里听来的?”

蒋云若眨落眼里的泪,委委屈屈的看着安逸伯,“若儿在花园里,听到侧母妃和雁姨娘说的。”

蒋少轩目光一凝,正要开口,却被安逸伯一个眼神瞪来,他乖乖的站到一侧不出声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安逸伯长满茧子的手,轻柔的擦去蒋云若脸上的泪水,和声道:“你告诉祖父,祖父让你祖母替你母亲做主。”

蒋云若却是摇了摇头,越发的委屈道:“祖母也想要小弟弟,祖母不喜欢若儿。”

安逸伯一窒,他没有想到,薛氏的做法已然如此明显,就连小小年纪的蒋云若也已感受到了这个事实。

“若姐儿,不许胡说。祖母是疼你的。”蒋少轩斥责若姐儿道:“你忘了祖母还给你买花戴呢?”

蒋云若摇了摇头,抿了嘴虽是什么都不说,但是脸上的委屈却无一不在诉说一个事实,你们在说慌。

蒋少轩竟然不敢与她那如小鹿般纯真的眼神对视,堪堪的撇了头。

“爹爹,您真的想要一个小弟弟吗?”若姐儿抬了头目光哀怜的看着蒋少轩,“可不可以让娘亲生个小弟弟,若儿不想娘亲被赶出去。”

蒋少轩大步上前,将若姐儿抱在坏里,“不会的,娘亲永远都是若姐儿的娘亲。”

好不容易哄好了蒋云若,蒋少轩喊了安康进来,让他带了蒋云若去吃那些带回来的点心。小孩子的世界便是纯真,有一转眼的功夫,若姐儿已是吃得眉开眼笑。

“梓淇今儿来过了。”安逸伯看着蒋少轩,没有忽略蒋少轩脸上那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惊愕,沉沉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她来求我跟你说一声,废了那条规矩。允诺府里的侍妾不论是谁都可以诞下你的子嗣。”

蒋少轩已经从宁玉霜那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些,此刻已经平静了许多,但没有想到王梓淇竟然还会来找安逸伯。

“您说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蒋少轩蹙眉道:“已经养了这些年,怎么突然间就……”

“答案,若姐儿已经告诉你了。”安逸伯看着蒋少轩,“当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梓淇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应该知道。”长长的叹了口气,安逸伯不由语重心长的道:“轩儿,心比眼睛更忠诚,不要片面的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凡事多想想。”

蒋少轩直到进了依兰院还在想老伯爷的那番话,心比眼睛更忠诚?老伯爷是不是已经相信了某些事情?他甚至不敢想,一旦证实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他该情何以堪。

“爷回来了。”屋外,小丫头远远的对着他行礼,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王梓淇便掀了帘子出来,笑道:“回来了?”

蒋少轩不由抬头,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王梓淇知道他出了彩云轩后又去了岩墨轩,这般神色,是不是遭了老伯爷的训?不由便陪了小心,轻声道:“怎么这般失魂落魄的,出了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蒋少轩连忙敛了情绪,进了屋子。

金珠上来奉了茶,便退了出去。

两人一左一右坐着,见王梓淇随手拿起一旁的针线筐,蒋少轩不由道:“不是说眼睛不好吗?怎的还做这些费神的事,交给那些下人去做不就行了。

王梓淇抬了头看着他笑了笑,将手里做了一半的亵裤扔了过去,“你说的,那我便交给那些小丫环做了。”

蒋少轩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由得便抽了抽脸,这些东西,王梓淇素来不假手她人,成亲这么多年,就没一件不是她亲手做的。

两人这般相对无言的坐了会儿,蒋少轩数决想要说些什么,可越是想说,却越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今天去见过公公了。”

蒋少轩点了点头,“我知道。”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良久,才听到王梓淇清冷的声音,“让她们生个一男半女吧!”

蒋少轩挑了眉头,“你真的愿意她们诞下我的子嗣?”

王梓淇扬眉看着他,半响,嗤笑一声,道:“由得我愿意与不愿意吗?”

“是你自己提出的,没有人逼你。”

王梓淇深深的吸了口气,良久,直至压下胸口翻腾的那股恶气,才以一种冷冷淡淡的语气说道:“当然,我是堂堂世子妃,谁能逼我,谁又敢逼我做不愿做的事。”眼见蒋少轩神色不耐,王梓淇却是突的话峰一转,以几分凌历的口吻,直直逼视着蒋少轩,“世子爷是这样的想的,对吗?”

“难道不是吗?”蒋少轩看着王梓淇。

“当然不是。”王梓淇没有想过要在这样的时间打破二人之间的表像,然,她却着实恨透了他这般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他给予了她无上的恩德,这让她很反感。“你院子里的这些女人,她们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谋划着,要怎样夺走这一切。很好,她们不是想争想抢吗,行,我给她们机会,只希望她们的手段不要让我失望。”

“如若她们真的诞下庶长子,你该当如何?”

王梓淇不由便发出一声嗤笑,“我该当如何?你在乎吗?”

“你……”蒋少轩看着王梓淇脸上带着几分绝决的悲呛,不由得怔住了,能道说他让她很受伤吗?如若不是,她为何要以这样仇大苦深的眼神看着他?“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蒋少轩摇了头,晶亮的眸里有了萧萧的惘然之色,“梓淇,我们怎么了?”

王梓淇深吸了口气,咽落眼里的泪,现在还不是她哭的时候,她的软弱,他或已不屑,那便留着给在乎的人看。

“是啊,我们到底怎么了?”

宁玉霜在大街上饶了好几个圈后,才带着灼桃拐进了街西那间不起眼的小楼。按着信上说的,直接上了二楼,沿着朝北的方向走去,在倒数第二间的位置坐下。灼桃上前敲门。

“进来。”一个略显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宁玉霜与灼桃对视一眼,灼桃做好防备的准备后,才上前推开了门。

“来了。”

宁玉霜看着软软倚在榻上的云淡,“你中毒了?”

云淡想笑,可是她现在却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华欢的美人睡本只是让人无力奢睡,可是那天为了做戏,她伤了自己,那药粉入了血却又变成了另一种毒。好在凭着从前的相处,她试着为自己配了几味药,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药性。却不料,宁玉霜竟是个懂药理的人,只一眼便知她中毒。

“是的,中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云淡笑了笑,指着满脸戒备的灼桃,对宁玉霜道:“让你的丫头收起戒备吧,这样的我是个人都能杀。”

宁玉霜给灼桃使了个眼色,灼桃收了势,退了出去,返身将门锁上。

“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云淡看着宁玉霜吃吃的笑了起来,“你现在很危险,知道吗?”

宁玉霜怔怔的看了会儿云淡,末了抽了帕子,掩了唇笑道:“你约我来就为了说这事?”

“呵呵,”云淡轻声笑了几声,“看来是我多事了,也罢,宁侧妃请回吧。

宁玉霜神色一愣,续而顾自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也来了,没道理白跑一趟,是不是?”

“你拿什么来换呢?”似是料定她不会轻易的离开,云淡笑了问道,她的脸色本就青白骇人,越发的使得那笑意带了几分诡异。

“你想要什么呢?”宁玉霜看着云淡,“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就是一个侧妃,也只是虚有其名,你觉得我这里能有你想要的吗?”

“孤女?”云淡嚼了那两字,未几,呵呵的笑了起为,笑声尖利刺耳,宁玉霜不由得的蹙了眉头,想:这人莫不是疯了不成?

“是啊,你可不是个孤女么?宁家庄宁堡满门被杀,却独独留下你一个,你当真是个孤女呢。”云淡看着宁玉霜僵硬的脸,笑得越发的得意了。“你可要小心啊,这一出冒名顶替虽说演的甚好,可是入了有心人的眼,你便是演得再真,那也是假的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宁玉霜拧了帕子,脸上续而是一抹冷冷的笑,“你自己合该小心些才是,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该比我清楚。”

“无所谓啊,我反正总是要死的。”云淡目光直直的瞪着床顶之上的纹帐,看着那白色相缠的并蒂莲,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不需要帮我做什么,你只管做好你想做的事便罢了。”云淡转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宁玉霜,“公子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门口的灼桃猛的撇了头朝这边看来,却被宁玉霜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崔云骁在怀疑她的身份?蒋少轩问她可曾与家中通过书信,一切的一切,宁玉霜脸色白了白。如果让蒋少轩知道她的身份,忽然便不敢想像。

“我不白受你的恩,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宁玉霜冷眼看着床上的云淡。

“你只需要让王梓淇痛便行了。”云淡唇角扬起一抹笑,目光惘然的看着前方,“我伤不了她,便伤她在乎的人吧。”

“值得吗?”宁玉霜看着云淡,不认同的摇头,“一个对你根本没有感情的男人,值得你这般吗?即使是搭上性命?”

云淡摇头,“你不懂。”她轻喘了一口气,“这世间是谁都可以,可为什么要是她?她哪点配得上公子。”

宁玉霜忽的便失笑,半响轻声道:“只怕这世间除去你自己,谁都不可以吧!”

“是吗?”云淡偏了头,良久自失的一笑,“也许你说得对吧。”

听完蓝总管的话,梓清笑了笑。

“请了人进来吧。”

“是,小姐。”蓝总管退了出去,未几领了一面相精明的婆子走了回来。

“见过四小姐。”那婆子委身行礼,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妈妈免礼。”梓清指了一处的椅子道:“妈妈请坐。”

“谢四小姐。”婆子直身,将半边屁股搭在椅子上,低眉垂昨的坐了。

红袖上来奉茶。

梓清端了茶盏,“妈妈请用茶。”

秦妈妈连忙端了桌上的茶,对着梓清虚敬一礼,茶盖一动,便闻到扑鼻的清香,心道:好茶。这边厢梓清却是轻抿一口,放下茶盏,对着秦妈妈柔声道:“我与府上夫人并不相识,却不知妈妈这番来所为何事?”

秦妈妈皱了眉头,安庆候府已经闹翻了天。随着大小姐久卧床榻,日渐奢睡,宫里的太医素手无策,好不容易打听到民间有位赛华佗华公子与二公子交好,眼巴巴的派了人去请,却不料竟扑了个空。二公子到是指了条明路,说是华公子被四小姐请了府里坐诊,因那日在娘娘庙遭劫杀,府里的婢女受了重伤。让她到梓清府里来请。回去讲与候爷知道时,候爷勃然大怒,说是要派人夷了这四小姐府邸,好在夫人好说歹说,才派了自己跑一趟。

“四小姐,实在是候府里大小姐突发奇症,眼见得宫里的太医都素手无策,想着华公子在你府里问脉,想请华公子跑一趟。”

梓清听完秦妈妈的话,笑了笑。

秦妈妈不由得便惶然,四小姐这一笑,她怎么就觉得渗得慌呢!

“妈妈,本不该拒了你的面子,可是,那日娘娘庙里我那婢女舍了命救我,我已与华公子讲妥,我那婢女一日不得好,他便不可离府一刻。”

秦妈妈眉头便蹙了,“四小姐,候爷只得大小姐一女,平素对小姐疼爱的紧,这会儿子听到说大小姐发症,宫里的太医已经被他打伤了好几个,你看……”

梓清不由的便失笑,这是不是所谓的先礼后兵呢?可惜的是她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不是你几句狠话便能吓到了。于是勾了勾唇,轻轻笑道:“妈妈,非是我为难与你,实在是事出有因。你也知道,我日前在娘娘庙被人劫杀,幸得二公子急时赶到。民间甚至有传言,说是夏小姐不喜我与二公子走得太近而布下的杀招……”

“四小姐……”

“妈妈别急,听我说完。”梓清摆手示意秦妈妈稍安勿燥,“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夏小姐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有违妇德,丧尽天良的事。可是妈妈也说了,夏小姐的病就连太医也素手无策,区区一个华欢又有何德,他现下是我府里的,若是我由了他从府我里跟着妈妈去,到时夏小姐有个好歹,只怕我难逃干系,所以还请妈妈体谅一二。”

“四小姐……”

秦妈妈还想再说,可是梓清却已是端起茶送客,侍候在一侧的红袖上前,轻声道:“妈妈请。”

秦妈妈不得不跟着红袖往外走。

待二人走得远了,翠竹才上前轻声道:“小姐,你这般不给候府面子,会不会把他们逼急了?”

“无妨。”梓清啜了口茶,轻声道:“正角还没来,正角来了,也就是谈条件的时候了。”

“你是说候爷夫人?”

“是的。”梓清放了手里的茶盏,“安庆候府,那位候爷夫人只夏英林一女,她不会眼巴巴的看着夏英林等死的。”

梓清不知道的是那位安庆候此刻却是正与崔云骁瞪鼻子上眼,面色狰狞满身戾气的对恃着,与他这般杀气沉沉不同的是,崔云骁却是一副风轻云淡、气定神闲的样子。

“崔云骁,你定要护着那个小寡妇不成?”

安庆候的话才一落,崔云骁眉一挑,之前的悠哉神情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狠戾与满眼的阴鸷,他盯着安庆候,一字一句道:“候爷,麻烦说话客气点。”

“怎的?”安庆候脖子一拧,怒声道:“她王梓清不是谢沐安的小寡妇吗?”

崔云骁冷冷的勾起唇角,唇瓣嚼了抹冷笑,直视着安庆候,“看来候爷是迫不及待的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对,必竟只是个女儿,只不知若是换成府里的另两位小公子,候爷是否还会这般想。”

“崔云骁,你敢恐吓我?”

“不敢。”崔云骁摇了头淡淡道:“候爷是什么人,我一介平民,岂敢与官为敌。”

“你……”安庆候咬了牙,他不提身份还罢,提了身份更是让他恨得牙痒痒,“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救林儿一命。”

“候爷问错了人,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救夏小姐。”

“那华欢明明听命于你,你只要出言,他岂有不救之理!”安庆候恨声道:“你怎的这般心性凉薄,林儿对你倾心仰暮,你不承她的情便也罢了,却怎的连一个举手之劳也不愿施于援手。”

崔云骁冷冷一哼,“候爷,这天下女子倾我慕我者多矣,若若个个如夏小姐这般,我岂不是要负上数千条人命?如此这般,这情不承也罢。”

“崔云骁。”安庆候瞪着崔云骁,“你怎的就断定是林儿所为,说不定是她王梓清招蜂引蝶,自惹杀祸,你被她所迷惑,这般的是非黑白不分,你当真是让老夫失望。”

“候爷这般狭隘护短的行为,也着实令崔某失望,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此别过。”崔云骁转身大刺刺的便往外走。

身后,安庆候直气得,抡掌便朝桌面劈去,“哗啦”一声,好好的一张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另一厢梓清也没失望,她果真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在秦妈妈回去不到半个时辰,安庆候夫人,方氏便简衣素服的来访。

这次梓清没有将方氏请到清语斋,而是将她请去了养玉阁,香雅养伤的房里。随同方氏去而返的秦妈妈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赞同,可是却碍于有求于梓清,压下那股不满的情绪,小心的侍候在方氏身侧。

“安庆候夫人。”梓清指了床榻上脸色惨白的香雅对着方氏道:“这便是我的婢女,当日若无她的舍命相护,只怕,你此刻看到的便是我的一停薄棺。”

方氏脸色白了白,夏英林那日的所作所为她早已从锦儿那逼问了出来,可怜她一边心疼床榻之上昏睡不知时日的夏英林,一边又咬了牙的恨夏英林,堂堂候门千金却行起这般不入流的事来。一时间竟是分不清心底的到是疼还是恨,但无论怎样,那是她的女儿,她捧在掌心十几年,呵护不已的女儿。

“四小姐,传言必竟不可信,我想这之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也未必。”

梓清看着脸色不虞的方氏,长长的叹了口气,作了手,示意红袖退下,又抬了目去看素妈妈,方氏连忙道:“秦妈妈你先退下,我与四小姐单独说会儿话。”

秦妈妈张了张嘴,见方氏一脸坚决,只得应道:“是。”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时,梓清上前将昏睡着的香雅额前的发拨到一侧,才轻声道:“安庆候夫人,我在谢家时,我四个婢女为了护我,死在谢沐安剑下,那时我对谢沐安说,我要他满门祭我四婢。结果我确实将他满门俱灭。”梓清缓缓抬头看着方氏,眼见方氏颊侧的肉跳了跳,她又低了眸看榻上的香雅,轻声道:“二公子车神俊雅,夏小姐心仪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若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妄伤人命,这似乎便有违天德了,你说是吗?安庆候夫人。”

方氏吸了口气,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那被风吹得沙沙做响的竹子,轻声道:“我只得林儿一女,不免宠得过了些,她自小要什么便有什么,即使大了也是这般。如四小姐所言,哪个女子不怀春,二公子俊美无双,是个姑娘看了都会喜欢,只可惜我们家林儿的性子偏执了些。”方氏缓缓回头,看着梓清,“四小姐,逝者已矣,好在你这婢女性命无碍,我不想说林儿没做错,可是请你着在一个母亲的心,放林儿一马,可以吗?”

梓清将香雅放在被子外的手塞回被子里,起身走至方氏身前,站定,抬眸看着方氏,“安庆候夫人,救夏小姐不难,可是你能保证,她以后不再找我麻烦吗?”

“我保谁。”方氏急切的看着梓清,“我一定会让林儿死了那条心的。”

梓清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由便想起那句话,世间多少痴儿女,可怜天下父母心。夏英林你真的很幸福,有一位如此明理而又慈爱的母亲。

“安庆候夫人。”梓清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位风姿扰存,依稀可见年轻时明媚的妇人,真挚的道:“我并不想与夏小姐为难,可是请你理解,大凡这世上好的姻缘,都是你情我愿才能成就。二公子心不在夏小姐身上,我也不会大度到将他推住别的女人手里,不论是为了什么。我都不会这样做。”

方氏点头,轻声道:“四小姐说的,我都明白。”

“那好。”梓清看着方氏,“请安庆候夫人记住今日我们所说的话,若再有下次,便请你谅解我可能会有的行为。”

方氏身子颤了颤。

梓清转身对外喊道:“红袖,去请了华公子过来。”

“是,小姐。”屋外,红袖应了声,朝另一个院子走去。

不多时,华欢走了过来。对梓清行了礼道:“四小姐。”

梓清指了方氏对华欢道:“华公子,这位是安庆候夫人,她想请您过府替夏小姐问脉。”

华欢半抬了眼,看了眼方氏。

方氏上前轻声道:“有劳华公子走一趟,诊金但讲无妨。”

华欢眼皮都没抬下,只淡淡的说了句,“我写个方子,你照那方子抓药,便行了。”

方氏迟疑的看向梓清,梓清笑了笑,轻声道:“如此便有劳华公子。”

华欢转身朝一侧的书桌走去,红袖乖巧的跟了上前,提了袖子帮他磨墨。不消多时,华欢便将一纸的单子拿了上来,递给了梓清,“这是解药的方子,照这个方子服用,半月便可。”

梓清将那张纸递到了方氏的手里,“安庆候夫人收好。”

方氏因为惦记着夏英林,说了没几句话,便起身匆匆告辞而去。

华欢看着梓清,不无忧心的道:“你这么轻易的便将方子给了她,二公子那,你如何交待?”

梓清尚未开口,一侧的红袖已接了话道:“那还不简单,小姐只需眼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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