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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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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小姐是……”风轻看着梓清,“王妃是午时到得俯里,现在已是申时,足足等了四小姐两个时辰。”

风轻的话没再往下说,可是梓清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 * *

清语斋

英亲王妃将手里的书扔到了一边,蹙了眉头不悦对榻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崔云骁道:“二公子,我这可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你是想让我在这俯里用了晚膳再回俯不成?”

候在身侧的丫鬟松香和知琴不由得就抿了嘴笑,松香将那泡得失了色的茶盏端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呈了盏新茶进来。

“伯母,我说了,您要不耐烦便先行回俯,我随后就到。”崔云骁睁了眼,一脸无辜的看着神色不耐的英亲王妃,“是您非要留下来,说要亲眼看看这位将我迷得三魂去了六魄的美人。”他将美人两宇咬得极重。而这一刻,他脸上那冷漠到几近骇人的神色早褪尽,眼下的他就是一个俊美无双温文如玉的翩翩君子。

崔云骁的话才落,松香与知琴再也忍不住那笑了,扑哧一声,当场笑了出来。

英亲王妃狠狠的剜了二人一眼,二人才收了笑。

“骁儿啊,这四小姐,当真有那么好么?”英亲王妃桃了眉看崔云骁,眉底却是浓浓的不屑,“比嘉亲王俯的韩雪颜,安庆候的夏英林,右将军俯的田淑停都要好?”

崔云骁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她们算是什么东西?”

这一声冷哼才过,英亲王妃却是快速无比的接了上去,“她们当然不是东西。”

难得的崔云骁勾了抹笑看向英亲王妃,“伯母这句话最好听了。”

英亲王妃却是呵呵一声轻笑,“我的意思是,她们当然不是东西,她们是不折不扣的美人,是身份显赫、贤良恭德俱佳的世家嫡女,可比你那个再嫁之妇的四小姐强多了?”

“伯母。”

这一声伯母里,哪还有之前的温温如玉,便像是无数个冰珠子砸了下来,冷得人连心都不由自的收缩了。

英亲王妃却是不顿崔云骁那难看至极的脸色,顾自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不在上京城里的这些天,那位四小姐可不曾寂寞过,这一拨又一拨的千金小姐造访,看着实实的让这位四小姐在上京贵人圈里红了一把。”

崔云骁紧了紧放在被子里的手,他说,怎的这次回来,她淡漠之余便多了些许疏离,却原来是这些愚妇搞出来的名堂。不由得便恨声道:“这些天杀的。”

英亲王妃蹙了眉头,还想再说。

门外却响起一清清柔柔的话语声。

“王梓清求见王妃。”

英亲王妃眼角的余光处,便见那之前一脸冷凛,像是死了人似的侄子,这会儿便眉也舒了,目也展了,甚至是连唇角都勾了。这出息!

“进来吧。”

门帘一掀,崔云骁不由得便蹙了眉头,目光阴鸷的看向跟在梓清身后的风轻,风轻汗湿的垂了头,公子啊,牛不喝水我也不敢按她的头啊,四小姐不敢戴那套首饰,我有什么办法啊?

“你就是王梓清?”

梓清微抬了眸,便看到身前三步之距,一身宫装的王妃,五官不是很漂亮,但却有着天生的贵气与优雅。梓清不由得便想起那句,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的努力。显而易见这位王妃的累积的何止是三代的财力与势力!

“回王妃,民女正是。”梓清低了头,尽量以一种清和的、娓婉的声音细细说来。

“抬起头来。”

“民女不敢。”

英亲王妃对着榻上的崔云骁便挑了眉头,意思是,这就是你看上的人,就这档次,就这水平?是该说你老马失蹄,还是该说你道行太浅,不懂的挑女人?

崔云骁淡淡的瞥了头。以无视作为最高级别的对杭。

“大胆。”接到王妃示意的松香顾不了榻上那吃人的目光,只得撑了胆子佯装恼怒,斥道:“王妃让你抬头,抬头便是,由得你推脱。”

梓清缓缓的抬起脸,虽是低眉垂眸,然眼角的余光却是将屋中众人都看在眼内,特别是那榻上脸色苍白隐有怒色的崔云骁。更是被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还不错。”良久,英亲王妃点了点头。

梓清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较之韩雪颜、夏英林来说似乎稍逊一筹。”王妃再次抛出了她的“金玉之言”,眼见榻上的崔云骁瞪了眼光看来,王妃笑了笑,“不过比起田淑停,强多了。”

对于韩雪颜和夏英林来说,梓清是不陌生的,只是那个田淑停又是谁?

“四小姐,王妃最不爱喝的茶便是那君山银针,你可以让你的下人换了,清水即可。”崔云骁淡淡的瞥了眼脸上没什么神色的梓清,又道:“我到是喜爱你那君山银针,给我来杯吧。”

梓清俯身行礼,应了声是。转了身对候在门外的香雅道:“香雅,让红袖撤了杯茶,换上清水。”

英亲王妃当然知道崔云骁这是故意掉她面子,这小子是她从小看着大的,肚子里有几根小肠子,她比谁都清楚。只是却没有想到梓清也有这胆,还当真就应了这小子,不由得便刮目相看了。

“不必了,本妃喝不惯你这俯里的水。”转了眼对榻上的崔云骁道:“这人即然看过了,二公子你是否可以动身了?我到是不介意在这俯里用过晚膳再走,只是,你也知道公主是个挑嘴的,她定是食不惯这俯里的菜食。”话落,特意的将目光拐向了梓清。

梓清笑了笑,这王妃到真是个有趣的。不过照她这话也没错,眼见得申时即过,再不动身,安庆长公主真要寻了俯上来赶晚膳了。想到这,不由得抬了眼去看榻上的崔云骁,不意他也正看了过来,目光相触,梓清脸上生起一抹绯红,连连转了目光。

“我回俯里休养几日,你若有事遣人上王俯寻我便是。”

梓清点了点头。

第七十章

梓清听说宫里来人,愣了愣。

“是找二公子的?”

红袖摇头,“蓝总管说,是找四小姐的。”

梓清便想起了上次进宫时的事,看来皇后是要她给出答复了。“让蓝总管给公公上茶,我换身永裳便出来。”

“是。”

红袖恭身退了出去,梓清喊了香雅来服侍更衣。

“四小姐你想好了吗?”香雅紧张的看着梓清,平妻,其实未偿不可,必竟二公子的心在四小姐这。

梓清摇了摇头,想?想什么呢?她就没想过要嫁给崔云骁,当知道那个困扰了她多年的身影是他时,心里不是没有过悸动,可是那份悸动却慢慢的死在现实中,他高不可攀的身份里。什么叫云泥之别?如果说他是那九天悬月,她便是那尘世之中毫不起眼的一抹尘埃。是的,皇后没说错,即使是平妻也是抬举她了。既然注定要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那么不如就守着这份未曾得到的情意过一生,就让她与他的人生定格在那初见,她不想她的余生还要因为一个男人再去算计或再被别人算计,更不愿伤无可伤,痛无可痛之时,再来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

“四小姐。”香雅小心的看着铜镜中梓清的脸色,见梓清一脸平静,深吸了口气道:“四小姐,其实平妻与正妻也差不了多少的,再加上有二公子的维护,四小姐也吃不了什么亏。”

梓清对着铜镜里香雅看来的目光笑了笑,随手取了一支蝶形的簪子插在耳鬓那斜斜而下的发鬃之中。左右张望了一番,抬头对着香雅道:“这样好吗?”

香雅笑了笑,说道:“很好看。”

梓清便起了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装,道:“衣裳便不用换了。”

“还是换一身吧。”香雅返身开了箱子去挑衣服,一边轻声道:“听人说娘娘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差,生病的人总喜欢看喜庆点的颜色,四小姐穿了这身水红的裙裳吧,人看起来有活力,精神些。”

梓清看着那朵贴在鬓处迎风招展的水红绢花,不由得失笑。不想拂了香雅的情意,于是便道,“也好,我这身上的衣裳确是素了些。”

香雅上前帮着她换下身上那套浅水蓝的衣裳,换上她才刚从箱子里翻出的水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面是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部用金丝软烟罗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这妆束对于一个和离妇人来说,似乎有点装嫩的嫌疑,但对于一个才十八、九的女子来说,却是再美不过,梓清看着镜子里体态修长,略显妖艳的自己,不由的勾了抹自讽的笑。这嫩装得!

“好了。”香雅围着梓清转了一圈,检视着哪里还雷要修补,看了看梓清素淡的脸,想了想道:“四小姐,我给你描个花铀吧?”

梓清连连摆手,嗔道:“你以为我进宫选美吗?就这样吧。”

主仆二人收拾完必去了前堂,而来传旨的公公也正好喝完一盅茶。乍一看到迎风而入的梓清,不由得愣了愣,暗道:这位四小姐相貌到不差似宫里的那些贵人们。

“见过公公。”梓清上前行礼。

传旨公公起身,轻声道:“四小姐,皇后娘娘想找你去叙叙话,还请四小姐随老奴走一趟。”

梓清低眉垂眸,轻言细语道:“有劳公公前面带路。”

而此刻的皇宫对于她的到来,却像是打翻了炭火盆,惊的惊,乱的乱,也有那站在远处闲笑看热闹的。

* * *

谢俯

得到小厮回报的钱妈妈拿了块碎银手打发了来报信的小厮,嘱吩道:“继续盯着。”

“是。”小厮拿了银手,高兴的跑了出去。

钱妈妈却是站在屋檐下,看着谢俯内那高台掠阁眼底生起一抹深深的悲凉与惶恐,她忽然就有种如置身梦境的感觉,似乎那曾轻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几十年,转眼便成了一个梦。

“阿瑶。”

钱妈妈立时醒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踩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太太。”

屋子里钱氏正靠在沿窗大炕上,手里拿着本佛经,却是长久的停于一处,不曾翻动。见钱妈妈走了进来,随手扔了手里的书,直了直身子。

“谁来了?”

钱妈妈略略踌躇了一番,那日钱氏与五月的话,她是听到的。她也不赞同钱氏的做法,只是想到钱氏那呕出的几口血,钱妈妈暗自叹了口气,轻声道:“是派去盯着的小厮来回话,说是今日宫里有人去了那俯里,现在正在进宫的途中。”

“消息确切吗?”钱氏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钱妈妈,钱妈妈点了点头。

“好,好。”钱氏一连说了两个好,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霸,催着钱妈妈道:“阿瑶去叫安总管备车,我要回趟乌衣巷。”

“好,我这就去。”我妈淡淡的笑了说道,“叫了夏荷进来服侍您换衣吧。”

“不用了。”钱氏随意的扑打了几下略略邹的罩裙,“你收拾下跟我一起去吧。”

“是。”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乌衣巷时,却扑了过空。钱氏的胞兄,钱志云本因着钱氏拒了女儿钱知雅结亲的意愿,而结恨于钱氏,此番越发的没个好脸色。只冷冷淡淡的说了声,父亲进宫了。竟是连杯热水也没给钱氏倒。

“大哥。”钱氏压下心头的恼羞亡意,低了姿态喊住了钱志云。“爹爹可是进宫了?”

钱志云不耐的说道:“进宫了,好像说是皇帝宣了去议事。”

钱氏给钱妈妈使了个眼色,钱妈妈便领了丫鬟婆子们退了下去。钱志云不由得大声道:“你有话便说,别弄那些虚的,我还赶着有事。”

“有事?”钱氏冷哼一声,“又看上那家勾栏院的头牌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钱志云被钱氏说到痛处,不由脸红脖子粗的嚷

道:“你一个出了嫁的女儿,难不成还想来做娘家的主不成。”

“你……”

“太太。”钱妈妈连忙拿了桌上的茶壶给钱氏斟了杯茶水,递了上去,“喝口茶吧。”一边不住的给钱氏使眼色,让她压下那火气,不要跟钱志云生气。

“哼。“钱志云冷冷一哼,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一侧,正眼也不去看钱氏一眼。

钱氏喝了口那已然冷透的茶,一股凉意直达心间,没有降下那火!反到是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她何时曾受过这样的冷眼。更别提给她气受的还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当初钱知雅对谢沐安的情意她不是不知道,她也有心成全,只是当时谢沐安一片心思都在兰依身上,又为了玉玲珑不得不娶王梓清为妻,让自己的亲侄女委委屈屈的做个妾,她这个做姑姑的于心何忍,原本想着谢沐安成了亲,钱知雅便也会死了那份心,却不料那丫头竟是个实心眼的,奈何当时谢沐安又将兰依纳进了俯。钱知雅伤心之下,便随意的嫁了,谁知嫁的那户人家,男的却是个断袖。钱氏抚了额头,长叹了口气。

“大哥,我知道你为知雅的事怪我,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怪你?”钱知云干笑几声,冷言冷语道:“这话说得,我怪天怪地也不敢怪你啊,你可是堂堂二品大员的浩命夫人,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庶民,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啊。”

钱氏一窒,她不敢提钱知雅现在生活的苦不堪言,那无异于自寻麻烦,只得压了胸口的恶气道:“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你我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好歹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今儿个有一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要给我办了。”

见钱志云瞪了眼睛要反驳,钱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急切的道:“王梓清今日进宫,我要你想办法联系上宫里我们的人,让她出不了宫。”

“你不是有好女儿在宫里做贵妃么,找她就是了,贵妃娘娘不喜,打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钱志云不冷不热的说道。

“大哥。”钱氏使劲的用手按了隐隐跳动的太阳穴,一字一句道:“覆巢无完卵这个道理你该懂,你也知道安哥儿当初娶王梓清的原因。”想着她所担负的那些,钱氏不由就委屈万分,不由恼道:“你看着办吧,我话尽于此。”说完站起身喊了屋外侍候的钱妈妈便要走。

“站住,我不是那分不清主次的人。”这会儿子到是钱志云踌躇的喊住了她,钱氏本也是做个姿态,这会见钱志云低了姿态,便也顺都会台阶下了。

“把你想的说来听听。”

钱氏将手里空的茶盏举了举,钱志云便对着外面喊了声:“上茶。”

至此,兄妹二人算是暂时达成了和解。

* * *

凤仪殿

如意端了手里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吹冷喂进皇后的嘴里。整个凤仪殿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香气息。一旁正拿了热巾子给皇后擦嘴的十二公主听了如意的话,不由得脆声道:“如意姑姑,是惠母妃的外公吗?”

如意点了头道:“是啊,十二公主真聪明。”一边拿了眼色去看皇后。

皇后喝下最后一口药,十二公主乖巧的拿了旁边碟子里的蜜饯放进了皇后的嘴里,“母后,吃这个就不苦了。”

皇后爱怜的抚了抚十二公主带点婴儿肥的脸,叹道:“茜儿越来越懂事了。”

十二公主便扬了粉嫩嫩的小脸,对着皇后甜甜的笑,她记得母妃的话,生病的人不喜欢看别人哭丧着脸。

“茜儿,去找你四皇兄玩吧。”

十二公主为难的看了眼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另一碗汤药,垂了脸,妾屈的道:“四皇兄说我在母后跟前侍疾完必,才可以去找他玩。”

如意看了眼已径没有力气再说话的皇后,轻声劝道:“十二公主你已径为皇后侍过疾了啊,现在娘娘累了,想睡了,不想被人打扰。”

“真的吗?”十二公主抬了眼认真的看着如意,见如意重重的点头,又转了头去看皇后,皇后早已沉沉的闭了眼。十二公主起身恭敬的福了个礼,退了出去。步子踩得极轻极轻。

良久

大殿里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本宫若是有个如此乖巧的公主该多好。

如意笑了笑,低了头没出声,只是返身去取另一盅热气腾腾的药,先取了一边的银针试过,又拿了勺自己亲自喝过一口,才换了根勺,来回缓缓的搅拌着。

“钱少傅现在在哪?”

“在御书房里。”如意试了试温度差不多了,举了勺子送到皇后唇边,皇后却是邹了眉侧首避过道:“倒了吧,喝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娘娘口”如意话声里便有了埂咽之声,“太医说只需静心修养……”

“那些个太医的话能信吗?”皇后呛了如意的话,深吸了口气,待胸前那闷窒的感觉少了些许时才道:“”四小姐快进宫了吧?”

“是的。”如意低声道:“这会儿子该过了太和门了。”

皇后往后靠了靠,失去生气的眼睛看向窗外那株迎风枫香的繁藤花架,良久浅浅笑道:“本宫累了,先睡会儿,四小姐来了,你让人带她去柳花园走走。今个儿天气很不错,想必想去绑花园走走的人挺多的。”

如意拧头,看了眼秋高气爽的天,笑道:“可不是嘛,果真是个好天气,娘娘好生歇会,养足情神,我们也出去走走。”

榻上的皇后但笑不语,眼里却是一片赞赏之色。如意啊,本宫的心思没有白费!

* * *

椒淑殿

五月得到一个小宫女送来的信后,脸然瞬间便白了,但她很快掩下恍乱的情绪。随手取了一锭银子打赏那个来报信的小宫女,小宫女欢天喜地的走了。五月却是长久的默然无声,目光不时的扫过内殿高卧榻上午睡正香的惠妃。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五月不敢来回的晃荡,她只是小心的在外殿来回踱着步子,一边频频的向内殿张望,心像是烧开的水壶,扑扑扑的跳个不停,有好几次,她抬了手抚上胸口,恨不得把那跳得太过紧张的心脏揪出来。

几个低等的宫女见她神色怔然,又脸色苍白,小心的上前话媚的说道:“五月姑姑,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五月烦躁的挥了手,历声道:“我没事,你们退下。”

宫女见讨好不成反而招厌烦,便恹恹的退了下去。许是午睡已醒,又或是被这低的不再低的声音惊醒,屋内传来惠妃略带慵懒的声音。

“五月。”

五月忙敛了情绪走进去,一边吩咐着那些宫人准备汤水,一边快速的上前打起厚重的帘馒,“娘娘醒了?可要吃点什么?”

惠妃半撑了身子,娇软无力的抬起脸,一只手抚在略略隆起的腹部,丰腴的脸上有一抹柔柔的笑意,“五月,我适才做了个梦,梦到肚子里的是个小皇子。”

五月上前小心的扶了惠妃起来,低声道:“林太医不是早诊过脉,说是一位小皇子了吗?怎的娘娘还在怀疑?”

惠妃笑了笑,“只是一个脉像而已,怎的就知道一定是位小皇子。”脸上却是由衷的喜悦与向往。

“奴婢一早让御膳房炖了燕窝,现在去取过来,还是等些时候?”

“再歇些时候吧,我这会儿子不想吃。”一手托了腰,一手抚了腹部,趿了绣鞋,走到窗边,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口气,仰头笑道:“今天,天色不错,要不去御花园走走吧?”

五月正在整理床榻的手僵了僵,“太阳似乎猛了点,或者再等等吧?”

惠妃却已是喊了外面的宫女进来侍候她梳妆,看着铜镜中自己越加滑如凝脂的肤色,不由得蹙眉道:“照说若是怀了皇子,这脸色断没有这般好的,怎的我却……”

梳妆的小宫女立刻转了圆溜溜的眸子,眉眼弯弯的道:“娘娘,这是小皇子孝顺您呢!”

惠妃不由得笑道:“你到是个伶俐的,”随手取了一边梳妆盒里的一支金簪愉声道:“拿去吧,赏你的。”

小宫女连忙接了,飞快的插在头上,福身行礼,“奴婢谢娘娘赏。”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冰儿。”

惠妃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冰儿来,鹅蛋形的脸,一双眸子更是水灵灵似是鲜摘的葡萄晶莹剔透,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小嘴,乍一看也是个美人。想着她自从有了小皇子后,皇帝除了偶尔过来坐坐,从不留宿。母亲一直说让她想法将五月让皇帝开了脸,可是一方面五月是她得力的臂膀,很多事少了五月,她办不成。另一方面,五月对她知道的事情太多,她不想养虎不成反被咬。而眼前乍然出现的冰儿……惠妃桃了眉头轻笑道:“冰儿也是个美人呢!”

惠妃的话才落下,冰儿便脸色一片绯红。常年在宫里生活的人,面对一个怀着龙子的娘娘的一声赞美,心思剔透如她,怎会不明白那声称赞之中的深意。

五月远远的撩了眉头,将二人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垂在袖手里的手握了握。

“娘娘。”五月笑着上前,道:“林太医上次来问脉也说了,适当的走动走动有助于将来的生产,或者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冰儿将最后一支簪子插好,恭身退到一侧。惠妃对着镜子左右照了一番,点头笑道:“五月,你来看看,冰儿不仅是个漂亮的姑娘,更是心灵手巧,将来必是个才福的人。”

五月扬眉看着冰儿笑道:“可不是吗!咱们整个椒淑殿除了娘娘,便数冰儿是最美的了。”

惠妃满意的看了五月一眼,“五月你空了的时候在我那些衣裳里挑几件衣裳赏给冰儿穿吧。”

“是,娘娘。”

“对了。”惠妃笑卑卑的看着冰儿,“以后夜里就你来侍候吧。”

冰儿虽是满脸兴奋,可却仍不忘迟疑的去看五月一眼,要知道自从这位娘娘入了宫,一直在身边侍候的都是她从娘家带进来的五月姑姑。而夜里贴身侍候,这意味着什么?

五月见冰儿看来,不由蹙眉道:“刚夸你是个伶俐的人,怎的这会连谢恩都不知道了。”

冰儿连忙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她上,“奴婢谢娘娘思典。”

惠妃看了五月一眼,五月便上前,脸上挂了抹笑,扶起冰儿道:“这谢恩可不是嘴巴上说说的。”

冰儿立刻赌咒发誓一番。惠妃看着窗外那抹湛蓝的天,脸上的笑意先是

淡如轻风,续而慢慢凝聚,却在最浓时,噶然而止,明媚的眸里,划过一抹

浓浓的阴鸷。在转身时,脸上已平淡如住。

“五月,扶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 * *

梓清看着消失在风仪殿门口的如意,蹙了眉头。

“四小姐。”香雅担心的上前,“怎么办?”

梓清深深的吸了口气,返身看着雕龙画凤气势轩扬的皇宫,抬头,对着那被划成整齐划一的四方直愣愣的天空,吹息一声道:“是不是常年生活在这种笼子里的女人,不争不斗便活不下去?”

香雅连忙扯了梓清的袖手,轻声道:“四小姐,隔墙有耳。”

梓清无所谓的笑了笑。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宫门深深的凤仪殿,眼巴巴的让人找了她来,现在却又说,累了睡了。让她去御花园走走,等皇后醒了再来找她回话。这算什么?御花园!梓清忽的便想起了二十一世时,那广为流传的“躲猫猫”,“被失踪”,“被情神病”的案例。这趟御花园下来,她会是其中的哪一项呢?

香雅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小声道:“四小姐,或者我们就在这院子里找个地方坐着,等皇后醒了,再来求见?”

梓清嗤笑一声,冷冷一笑道:“香雅你忘了,皇后娘娘有口谕,让我们去御花园游玩。”

“可是……”

“别可是了。”梓清决然转身,大步住前走,“我们必须遵旨。”

香雅叹了口气,跟上梓清的步子,只想着,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事,一定先护着梓清离开。

殿门口一直看着院外这一幕的如意,转身对榻上闭目养神的皇后道:“娘娘,四小姐去了御花园。”

闭着眼睛的皇后,淡淡的应了一声。

“御花园太大了,四小姐可别迷了路,找个人给她指指路吧。”

“是。”

如意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一直闭着眼的皇后在这刻缓缓的睁了眼,紧蹙的眉宇间有抹浓浓的不甘,“谢沐真,这只是个开始,希望你能挺得住。”稍倾又低低叹息了一声,“四小姐,别怪本宫。”

* * *

五月小心的扶了惠妃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上,小径两侧是青青的绿草,绿草之中或齐膝高的小花,又或是一人高的深绿乔木,还有那开满大朵大朵成片相连的木芙蓉,粉红浅白朵朵相叠枝枝相缠,本是很普通的花草,却因被照料修剪的好,而呈现另一派的景观。惠妃不由得停了步子,指着木芙蓉不远处的小亭,轻声道:“我们去那坐坐吧。”

宫人快速的转了身,朝椒淑殿走去。

“小姐,是惠妃娘娘。”香雅压了声音趴在梓清的耳边,轻声道:“我们要不要避避?”

避?梓清苦笑。怎么避?凤仪殿的那位眼巴巴的将她请进宫,又特意让

人指了她来御花园,这一切,是避便可以的么?

“静观其变。”

两人隐在角落里,四只眼睛却是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小亭的方向。只远远的看见,小亭里,身姿高挑的五月对着那些余下的宫人,分派了些什么,然后便见宫人四散离开。小亭之中便只余下惠妃和五月。

“四小姐,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要出事?”

梓清轻轻的攥了香雅的手,她的心也在扑通扑通的跳。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皇后布下这个局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只是要她妥协应承劝服崔云骁娶妻,大可不必如此周折,只需一杯毒酒,一根白绫,让她选便是。梓清在飞速的思量着,是什么?是什么让皇后布下这个局。而梓清不知道的是,这时候宫里正有一个精干的太监,乘着宫轿晃晃悠悠的出了朝阳门,直奔英亲王俯。

“四小姐,你快看。”香雅指着小亭不远处,那个一身宫女装束,向小亭靠近的身影,“那个人……”

就在香雅捉醒梓清时,梓清却猛的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皇后是以她为质,逼崔云骁娶妻。只要这御花园里,惠妃发生任何事情,以她与谢家的恩怨,她都难逃关系。能救她的只需皇后一句话。梓清惨白了脸,捉了裙子便朝惠妃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了起来,“小心啊。”

正坐在亭子里养神的惠妃,猛的听到这声喊声,冷不丁的吓了一跳,随之,腹部抽了抽。她紧张万分的棒了肚子,对五月喝道:“什么人在这喧哗,打了出去。”

五月看着那临水而建的小亭,深深的在心底抹了把汗。眼睛的余光也四处打量着御花园的角角落落,午时的的御花园,极少有人影。除去几个花匠,便只她们一行几人在这游玩。

另一处,梓清谢过小宫女的指引,带着香雅走上一条幽径的小道,左右拐了几扇门后,果真眼前就豁然开朗了,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烟灼,浅浅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曲折折落在石隙之下。再往前进数步,惭向北边,小径越发平坦宽豁。主仆二人,拾裙而上,款款向前。

走得几步,隐隐有着谈话的声音,梓清停了脚,抬头看过去。

小亭之中,惠妃忽的便觉得有点阴凉之感,对跟在身后的宫人道:“去

给本宫取件披肩来。”

“是。”

而与此月时,那个已然靠近亭子的宫人,飞快的提了身子,朝惠妃扑了过去。

“娘娘。”五月脸色一白,不由得便紧跟着扑了过去,挡在惠妃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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