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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日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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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当真道:“会有人喜欢看吗?”
郑贤文说:“我不知道,我感觉你们要是表演这个,会成为尿点节目,大家会趁着你们表演的时候去上厕所。”
杨一舟到楼下取矿泉水的时候,正看到这边已经变成三个人在玩24点,目瞪口呆地问:“你们都无聊到这个程度,为什么不去睡觉?”
郑贤文困得眼睛迷成一条缝:“我是要睡了。不能舍命陪君子。”
“其他人什么时候走?”李非珉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不早了。
“都不走了!有两个说要通宵刀塔,还有两个家太远了,说在这混一晚上。陆神,行吗?”
陆一当然不会反对。
李非珉反应过来:“这别墅才5个卧室,咱们有11个人。”
“我得自己住。”郑贤文犹豫道,“我…不太方便。”
“那就是10个人分4个卧室,不挤得慌吗?”
“不是有两个要通宵刀塔吗?所以只有8个人分,两人一间,刚刚好。”
李非珉回忆了一遍今天在这的大多数都是他竞赛的熟人,平时什么德性一清二楚,尤其集训的时候,好几个跟他住过一间宿舍,睡觉磨牙放屁的不在少数,对比之下,陆神简直干净地像个仙女,立刻搂着陆一的肩说:“我跟陆神一间!”
陆一冷漠道:“我不愿意,你睡地下室去。”
“陛下,我给您更衣侍寝。”李非珉捏着嗓子说。
“想要入宫,你先自宫。”陆一挥一挥衣袖,说,“我洗澡睡觉去了。”
然而等陆一洗完澡回屋,李非珉已经躺在床上装死许久。
“滚下去!”
“地下室没暖气。”李非珉可怜巴巴地说,“我去坐了五分钟,冻得差点学会新疆舞。”
陆一用力搓搓自己的脸,说:“那我睡地下室。”
“诶诶诶,你这样我多不好意思,本来就是你花钱办的轰趴,还让主人挨冻。”李非珉忽然想明白了似的,以为陆一是跟自己一样,有点轻微洁癖才不愿意跟人睡,于是指着自己半干的头发说,“我刚刚也洗干净了!你来闻!”
陆一默默后退了一步,心想,你洗干净了我才害怕。
“我懂了,你是不是对kiss cam还耿耿于怀?我发誓,我是直的,虽然平时跟你瞎开玩笑,但真没那个意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陆一更心如死灰了,心想,我是弯的啊!你对我没意思,我特么对你有意思啊!
李非珉“啪”地把灯关了,说:“行了,都几点了,别折腾了赶紧睡吧!”
陆一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迷茫,纠结,期待,和罪恶感。李非珉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傻逼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床边站得笔挺,脑子里天人交战,不知道是该说出实话早点吓跑这个傻逼,还是该永远瞒下去。不,瞒不下去的,贤贤知道…他在跟贤贤面基之前,就在网上一时冲动说过自己性取向。郑贤文是李非珉最好的朋友,他现在忘了这事没说,总有一天想起来也许就说了。
陆一从未如此懊悔过自己说过的话覆水难收。
他坐到房间的沙发里,开了一盏小夜灯。
李非珉翻身问:“你怎么不上来睡?”
“回个微信,回完睡。”
“我睡不着。”
“那你就别睡。”
“要不聊会天?”
“聊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想话题吧。”
“你这种拉着人聊天还要人想话题的行为,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你知道吗?”
“真的啊?”李非珉在被窝里傻乐,笑声轻飘飘的,“陆一,你的技能点为什么点的那么偏?扫雷和24点这种东西,谁会喜欢玩啊?”
陆一飞快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不动了,他扭扭脖子,仰头看着天花板,说:“因为无聊呗,这两个游戏自己一个人就能玩,玩得多了当然觉得有意思。”
“没人陪你玩?”
“也不是,就是我小时候爸妈都很忙,怕我出去玩被拐走,就把我锁家里,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游戏。”
李非珉想象不出来,他还记得自己上幼儿园时,每天放学,他妈厂里有一个老爷爷会挥着小旗子,把他们这些职工子女都带到传达室去,等职工下班领着孩子回家。他们一溜小萝卜头,就跟着那个老爷爷往回走,在传达室里排排坐给老爷爷表演才艺。总之他是永远有玩伴的。
陆一的脸被手机屏幕光衬得十分白。
李非珉问:“你本来打算坐一宿吗?”
“怎…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给你?”陆一僵硬道。
“那你怎么还不上来。”
陆一没办法了,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关灯慢腾腾摸上床,两个人平躺着。
李非珉隔着被子很义气地拍拍他,柔声说:“喂,以后我陪你玩。”
“什么?”
“没什么,拉钩。”
“傻逼才要跟你玩。”陆一嘴硬道。
“嗯,晚安,傻逼。”李非珉困倦地闭上眼。
高远航一家搬走后,陆一再没在小区里找到玩伴。陆俊和苏洁忙起来顾不上他,那时候又请不起保姆,就简单粗暴地把陆一锁在屋里。
“一一,你在家懂事点。”有时候是陆俊说这句话,有时候是苏洁。
然后就是落锁声。
咔哒。
屋里只剩下小小的一个人。他唱了两首童谣,回音空荡荡让人害怕,于是他从铁皮盒里翻出扑克牌,用纸牌算24点。加减乘除刚开始学,小孩子算起来颇为费力,他也不恼,就这么盯着牌也能盯一下午。
“喂,以后我陪你玩。”一个声音从天上来。
小孩子抬头问:“多久以后?”
“你长大,我就来了。”
陆一在梦里和小时候的自己坐在一起,他问小时候的自己:“你信不信以后有人会这么好?”
小时候的自己不说话。
父母之爱尚有条件,动辄后悔子女的存在阻挡了他们追求事业的脚步,想要陪伴却总难以实践,全成了空头支票,后来空头支票也没有了,很干脆的给钱。但总会有一个人没有条件地说要给你陪伴,你心里知道这多半难实现,但听到的时候却难以自抑地鼻酸。七岁时缺少的玩伴在十七岁得到了弥补,陆一在梦里哭出声。
第20章
李非珉此人一诺千金,说陪陆一玩,第二天一早起床果然开始喊着陆一一块打羽毛球。别墅里其他人都还没醒,他跟陆一是醒得最早的。
“陆神!早锻去吗?我刚刚找到一副球拍。” 李非珉靠在房门口。
陆一背对他挥手,说:“不玩,我要做作业。”
李非珉:“…”
他挥着球拍走上前,发现陆一居然没骗他,桌上摊着英语试卷,正奋笔疾书。李非珉晃悠了两圈,被勤学的氛围感染,也拎出自己的作业本。卧室里只有一张小桌子被陆一占用了,李非珉把一张欧式长凳拖到陆一旁边,盘腿坐在地上算题。
陆一刚做完英语完形填空,撑着头往旁边看,说:“你这样好像一只狗蹲我脚边。”
“嗯哼?”李非珉专注做题,“本来就是李狗啊。”
陆一盯着李非珉的发旋,手指灵活地转笔,好一会才扭头重新投入到作业中。
姚振他们修仙到凌晨五点,趴在客厅将就睡到十点才带着厚厚的眼袋爬起来,在杯盘狼藉中找了点吃食,惊闻李狗和陆神居然还没出房门,以为他们还没起。
“哇,这两人昨晚干嘛了,回房最早,居然比我们都起得晚。”姚振最爱恶作剧,“走走走!我们上去闹他们!”
一行人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
霸爷用气音说:“我数一二三,我们一块闯进去,吓死丫的!”
其余几个人都坏笑着点头。
“一,二,三!”
几个人猛地冲进门,大叫一声:“着火啦!”
陆一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解”字只写了一半,差点把笔扔了,李狗看见他像个受惊的兔子乐得跟什么似的。
“切,你们早起了啊?没劲。”姚振说。
“你们在干嘛?”霸爷走过去,忽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回头说,“这两个叛徒在写作业!”
“有没有感觉到我和陆神全身都闪耀着知识的光芒?”李狗把笔直的腿伸长。
杨一舟用一种吃了屎的表情说:“说好一起纸醉金迷,你却偷偷勤奋学习。横批,李狗不是人,陆神学坏了。”
“什么叫偷偷?大丈夫光明磊落,我们从不掩饰对学习的热情。”
陆一飞快地转笔:“汇报进度,我做完了英语数学,李狗做完了物理化学,懂了吗各位?”
十六班的几只立刻意味深长地鬼叫说:“四舍五入等于有了所有作业的答案,很义气!”还有两个人跟他们不是一个班,所以作业也不太一样,绝望道:“再见!这是逼我们回家补作业了!”
一伙人吵吵闹闹,终于在中午陆续离开。
陆一需要等人来验收完房子才可以走,独自留在院子里。大中午还有点晒,他站到树荫下玩手机。
李非珉陪着郑贤文在园区门口等贤贤的妈妈来接。
“你这样腿冷不冷?”李非珉关心道。
“还成。”郑贤文问,“你跟我一起走吗?我妈开车来的,待会把你顺路送回去。”
“没事儿,我回去找陆一,跟他一块走。”
“也行。替我谢谢六神,我好久没跟这么多人一块浪了。”郑贤文拍拍李非珉的肩,有点开玩笑似的说,“我觉得你现在跟他关系比跟我好。”
李非珉不知道怎么回答。郑贤文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现在的最好可能要加一个“之一”。他没有比较过陆一和郑贤文谁对他更重要,谁跟他更交心——都是朋友,没必要。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从没跟陆一说过,他对陆一的生活也只是浮光掠影地知道一点。但陆一…好像总跟别人有点不一样。哪不一样?说不上来。他看见陆一孤零零的就放不下,见过陆一一脸嚣张得意忘形的样子就希望少年永远如斯。这跟他对郑贤文的友情不一样,郑贤文当年生病退学,他跟着难过消沉了一阵,但除了多跑两趟郑贤文家,自己该交朋友该打游戏也一个没落下。而此刻陆一一个人待在别墅里,他却想着,待会让陆一独自回去很不好。哪里不好?也不知道。
郑贤文觉察到自己的话不妥当,捏捏李狗肩膀,说:“你干嘛这个表情?我就是随口说说,有朋友也是正常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难道还会吃醋?”说完他想到一件事,他有一点想说,但话到嘴边,还是顾虑到性向问题是陆一的隐私,最后还是转移了话题,“我妈好像快到了,你看那辆车像吗?”
李非珉送走了贤贤,低头快步往别墅走。走得太快,以至于他路过陆一的时候都没有发觉。
“你干嘛去?东西忘在别墅了?”陆一一把扯住李非珉的胳膊。
李非珉一个踉跄,回头一看,啊,陆神。
“没,我找你呢。”
“你招魂吧?怎么失魂落魄的?”陆一话音刚落,感觉两肩一沉,李狗异常严肃地双手扶着他双肩。
“你干嘛?”陆一莫名其妙。
“没。我就是试试你稚嫩的双肩适不适合挑起建设社会主义的重担。”李狗没纠结出格所以然,给陆一肩上掸掸灰,“咱们走吧。”
陆一试图在李狗的表情里找到些线索。
“你老盯着我干嘛?小爷帅到移不开眼?”李狗松开手,不自在地问。
陆一一脚踢到李狗的小腿,说:“就是看看你隐形的脸皮在哪里,怎么这么厚。”他扯开自己的书包,拎出两瓶酒,说:“多了,我看挺贵的,没舍得扔,一人一瓶?”
“当街酗酒啊?”
“糟糕,没有开瓶器。”陆一懊恼道。
李非珉凑过去看一眼瓶口,表示这种瓶盖根本用不到开瓶器那么讲究的东西,磕着自己的虎牙就把瓶盖给咬了:“还挺结实。”李非珉龇牙一笑,把开好的酒瓶递过去。
他们买的是果酒,十几度,酒精味不算呛。李非珉跟陆一勾肩搭背,沿着小路走。这款果酒喝起来跟果汁似的甜,其实后劲特别足。陆一建议李非珉别喝那么猛时,万万没想到,李非珉会在第二天下午犯迷糊。
这天是十六班的体育课,要进行部分体育测试。陆一和李非珉分到的那组先开始测扔铅球。
“铅球放在锁骨内端上方,紧贴颈部…”体育老师演示着。
李非珉在自己锁骨那比划着,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一戳前面的陆一:“哪块算锁骨啊?我一摸感觉我全是骨头。”
陆一伸手在李非珉身上点了点:“就这片,你把铅球架在这好出力就行。”
“扔铅球这种运动也太傻了吧。”李非珉抱怨说,“完全不能展现美男子的英姿。”
“你就庆幸吧,你那三脚猫的投篮功夫,更白瞎。”陆一小声道。
“但我跑得快啊。”李非珉看一眼远处的沙坑,说:“爸爸待会给你跳个远看看。”
“你这算才艺展示?”
“比不比?”李狗一抬下巴。
这句话他跟陆一当同桌之后常说。比谁作业做得快,比谁去食堂打的肉多,比撒尿时间长,最无聊的时候比过谁先被老师喊到…比赛项目的丰富多彩令人汗颜。陆一几乎立刻应战。
两个人登记完扔铅球的成绩,就溜达到沙坑。
“你先跳。”李非珉说,“我怕我跳完你没信心。”
“放屁吧你。”陆一活动活动手脚,在三级跳赛道的起点就位,深呼一口气,一阵风似的冲出去,在起跳板上腾空一跃,连跳三步,稳稳落在沙坑里。
少年转身对着远方挥手,运动服下摆扬起来,露出好看的腰线:“该你了!”
李狗有点傻眼。他忽然有一点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眼一闭,心一横冲出去。健步如飞,起跳板上爆发力也足够,步子迈得大而稳。李非珉心想:“爸爸要赢了!”
然而跳进沙坑的瞬间他看到陆一在阳光下微微眯着眼,忽然左脚踩到右脚把自己绊住了。他落下的地方与陆一极近,没来得及换个方向,就连带着把陆一压倒了,最后关头只来及把手掌伸出去护住陆一后脑勺。
沙坑里除了细沙还有砂砾,李非珉感觉到指关节有点疼。他半撑在陆一身上,唬得神都飞了。
“你没事吧?”陆一问。
“没,就是把自己绊住了。”
“什么鬼?”陆一笑,一把推开李非珉,坐起来。他头发上还是沾了一点沙子,这会用手指清理着,“怎么就绊住了?”
李非珉还僵在原地。
压倒陆一的瞬间,少年柔软坚韧的身体,诧异而带着笑的眼神挥之不去,让他浑身有点难受。他扭过身,在摔倒的疼痛缓解后,面对着下身体莫名精神的尴尬。他有点遮掩地屈腿坐着,认真道:“可能是醉了,就绊住了。”
陆一站起身,走开两步拍拍手掌上的沙,问:“什么醉了?你喝酒了?”
“昨天喝的,不是说后劲足吗?”
陆一笑得喘不过气:“你当谁傻逼?昨天的酒你今天犯后劲?”然后他愣住了,问:“你手指那是出血了吗?”
摔倒是电光火石一瞬间,陆一从胳膊肘到屁股都结结实实摔在沙坑里,根本没来得及体会后脑勺接受的不经意的温柔。
“按到小石子了。”李非珉垂头丧气地站起身,也不邀功解释,“我去冲冲就好。”他就这么一直很丧地上完体育课,回到教室,敷衍掉了眼保健操。陆一还以为是体育课之后发的早上单词测验成绩让李非珉心情不好——李狗错了不少,所以也没有深究。
晚自习前,地中海把李非珉和陆一叫到教室外走廊,问:“你们俩节目想好没?别的班都开始上报了。”
陆一立刻先给李狗断后路,说:“我们决定不唱歌。其他还没想。”
地中海点头:“不唱也行,唱歌节目太多了。”
李非珉一直低着头,脚尖碾着地上一张废纸。
“李非珉,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稍微…有点…小情绪。”李非珉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略过,“青春期都这样。”
地中海教了李非珉两年,寒暑假又跟着李非珉集训,彼此非常熟悉,从来不知道李非珉还会有小情绪,当时就笑出声:“呀,孩子长大了。”
陆一还以为李非珉是因为英语成绩呢,接茬说:“李非珉是发现自己英语成绩当不了带路党,在忧愁呢。”
李非珉忽然非常幽怨地看了陆一一眼,一副你根本不懂我的苦相,又丧气地转回去。
“小测验算什么事?”地中海乐了,“不过你虎头蛇尾的毛病是要改。”
“你们俩都乐什么啊?”李非珉不高兴道,“全在笑!”
“行了,去上晚自习吧,节目想好了早点告诉我。”
陆一正准备回去,听见李非珉说:“想好了。这会想的。”
“什么?”
“我跟陆一说相声去。”李非珉挤出一张笑脸,“您不是觉得好笑吗?”
地中海一个没憋住笑了,边往办公室走边说:“那就相声吧。”
“六一,说相声行吗?”李非珉丧丧地问。
陆一犹豫再三,说:“行倒是行,你能先别笑吗?你这会笑比哭还难看。”
第21章
“别在哥这转,找你妈去!哥哥心烦。”李狗瘫在沙发上,对着奥利奥说。
奥利奥原地追着自己尾巴跑了两圈,趴到李非珉的脚上东张西望。
“吃完水果就去洗澡,今天不是上体育课了?洗个澡舒服点。”常云端来一碗切好的梨。
“我不想动。”李非珉用脚丫子逗狗。
“不想动也给我起身,看看几点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李非珉磨磨蹭蹭站起身,用牙签扎了几块梨塞嘴里,蹲下摸摸奥利奥脑袋,这才进了浴室。这个澡洗得魂不守舍,洗到一半他脑海里全是白天的尴尬时刻。
其实男生有时候没有性刺激也会勃起的,李非珉心想,他还记得自己刚学会DIY的时候,青春期欲望强得跟奥利奥被阉之前发情有的一拼,走在路上裤子都能顶个包。虽然现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好几年,早就过了小狼狗时期,但怎么讲,十七岁正当好年纪,偶尔勃起一下很正常啊!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眼前又浮现出陆一冲他挥手时露出的腰线。
陆一可真白,李非珉思路跑偏地想,腰那的皮肤常年不见光,估计比陆一脸还白。等他回过神,下身又坚硬如铁。
“我草泥马!”李非珉看着自己下身欲哭无泪。
难道是太久没DIY才会看见胳膊就能想到大腿,看见腰线就能想到别的吗?李非珉匆匆穿上衣服,常云已经回房间了,他鬼鬼祟祟关上自己房门,开电脑翻出一个隐藏文件夹,戴上耳机。
某老师依然是他喜欢的老师,羞耻play的场景十分香艳,前凸后翘娇喘也很动人。一切一如既往,除了小弟弟有点萎靡不振。
“大哥,你别玩我啊!”李非珉低声对着自己下面说,“咱们多久的革命情谊了,刚刚你在浴室还很精神啊,现在能不能振作点啊?给我点面子啊!”
他用力撸动了几下,毫无反应。
李非珉手心冰凉全是汗,有点茫然地提上裤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重新点开搜索引擎,有点手抖地打下“GV”,手指伸了又缩,犹犹豫豫按了回车键。
网页上显示的东西奇奇怪怪。李非珉找A…V挺有经验,找GV却毫无头绪。又是人生第一次,做贼心虚,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按在快捷键上随时清理历史浏览痕迹。他找了五分钟,只找到一些打着擦边球的图片,发现自己对着图片并没有感觉,这才急匆匆把电脑关机。
他重重摔在床上,心烦意乱,难得失眠了。
陆一把袋装牛奶扔到李非珉桌上,李非珉趴在桌上,迟迟不动,不像往常一样干脆地和他一起叼奶。
“你怎么了?一脸纵欲过度。”地中海十月调过座位后,霸爷坐到了李非珉斜前座,看见李非珉脸色不好,问道。
“我他妈能纵欲过度就好了。”李非珉挠挠头。
陆一桌上堆满卷子,正在一张张理顺序,没接茬。
霸爷忽然压低声音跟李非珉说:“陆神之前给我们下了一些小片片,你要资源吗?两百多G呢。”
李非珉神色复杂地看了陆一一眼,问:“你还做这种好人好事?”
陆一嘴里叼着牛奶,装作没听到。
“要不要?岛国的欧美的,大波的平胸的,风格迥异,应有尽有。”
“不要,滚。再啰嗦报警了。”
说话间,物理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评讲卷子。这个角落安静下来。
李非珉强打起精神,在桌板里掏卷子。但是他桌板乱得不敢恭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上次讲到一半的卷子。
陆一默默把自己的试卷推过去跟李非珉分享。
李非珉有点心虚地说了声谢。
李狗的纠结没有持续几天。
很快一中迎来十一月的期中考试,由于之前花太多时间在数学竞赛上,李狗成绩有些波动,比上一次的年级排名退步了不少。陆一还是老样子,理科成绩高得让人望尘莫及的同时,语文成绩低到让人不敢相信。
地中海在班会上宣布,由于是分科后第一次相对正式的考试,他希望大家能重视,所以本周六将举行家长会。
李非珉横尸当场,嘀咕道:“本来成绩已经让我妈念叨了一星期,再来一次家长会,下个星期也不得安生了。”
陆一撑着头转笔。他倒是不担心,陆俊来不来还不知道呢。
果然,晚上跟陆俊说了之后,陆俊一脸为难:“爸爸是很想去的,但这周实在不巧,约了一个合作商去泡温泉。”
陆一心想,泡温泉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就不能改期吗?
但他没说,认真想,儿子高二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反正儿子的事永远能改期。也许对陆俊来说,儿子跑不掉,合作商不打好关系就会跑掉,相比之下,显然后者更重要。他只让陆俊自己打电话给地中海说明情况,就回房自学去了。
郑贤文帮着表哥做了一段时间游戏测评,最近又跟着做“低级码农”,有些技术问题不好意思老打扰表哥公司的人,偶尔还会来问陆一。不知不觉两个人比以前熟悉了许多。
贤贤:六神,你谈过恋爱吗?
六一:没。
贤贤:我也没。
六一:怎么问这种问题?你有情感困扰?找李狗啊,他不是你情感大师吗?
贤贤:李狗是个坚定的劝分党,真的,我们以前几个玩得好的,有人谈恋爱了,但凡在他面前抱怨点恋爱的小曲折,他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劝分。不能找他,找他聊完马上觉得还是孤独一生最好。
陆一想了想,直接问:你跟宋婷婷怎么了?
贤贤:没怎么,就是她约我下周玩密室。'憨笑'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郑贤文多高兴,发的表情包一个比一个傻气。陆一刚想发个调侃的表情包,那边贤贤又发来一段文字。
“但她说人数不够,让我再找一个朋友。你有空吗?能跟我一块去吗?”
陆一对李狗和宋婷婷之间的事多少有点耳闻,于是问:“她让你带朋友,意思就是让你喊李狗吧?你带我,不好吧?”
贤贤这次直接发了一段语音,听得出他在苦笑:我知道她意思啊,但李狗对她没兴趣,老喊李狗,李狗也心烦,我不想让李狗难做。可是我真的想去,没办法啦,只能来问你。我要是问我别的同学,他们肯定都不让我去。
陆一心想,是啊,谁都不想你当冤大头。
贤贤有点无奈地说:“可是她喊我,我就是想去啊。”
语气是轻松的,有一点认命的笑意。
本着理智的态度,陆一也不想让贤贤去,宋婷婷醉翁之意不在酒,贤贤去了也白搭。但贤贤这句话让他有点难过。我知道前路未必愉快,她也不是为了见我,但是她在那招手了啊,我就是想去。陆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上这一天,能不能有这样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当下答应说:“行吧,你到时候喊我。”
贤贤高兴地发了一连串的谢。
于是这周周六,十六班作为全校唯二开家长会的班级,走廊里挤着许多家长学生。另一个开家长会的是隔壁十五班,想必两个老师商量好了。
地中海站在讲台上,家长陆续进去坐好。
“你家人没来?”李非珉靠在栏杆上问。
陆一摇摇头:“我爸跟地中海打过招呼了。”
“那你来干嘛?”
“来看你会不会挨打。”
李非珉撇撇嘴,说:“我们什么时候商量一下相声的剧本?咱们说什么题材?”
“今天不行,我待会有事。”陆一看看时间。
“什么事啊?”
想到郑贤文大概没有跟李狗说宋婷婷约他,陆一决定保密,冲李非珉挥挥手就往楼梯口走。
“不是,干什么啊,这么神秘兮兮的?不能带我一个?约会啊?”李非珉跟上去。
“不是约会,就是跟人约了玩。”
“男的女的?”李非珉有点不高兴地问。
“有男的有女的。”
“你不是没什么朋友吗?”
陆一停了一下脚步,理所应当道:“对啊,所以我现在要去交朋友了。”
“你有我还不够吗?”李非珉口不择言。
陆一笑出声:“什么鬼?”
“呸呸呸,大聚会多没意思啊,我们俩玩呗。”
“今天真不行。”陆一一个跨步,跳下三层台阶。
李非珉心烦地目送陆一走远,苦巴巴坐到台阶上,不明白一向好说话的陆神今天怎么了。
考虑到公共交通出行对郑贤文来说颇为麻烦,陆一骑着小电驴接到郑贤文,分给郑贤文一个头盔,便往密室所在的路段开去。
郑贤文伸手感受着风,说:“好冷!但是好爽!”
陆一笑一笑,说:“你听过那个烂梗吗?我们现在这个速度,你伸手大概能感受到风力有A cup。”
郑贤文狂笑:“六神,你好污。”
陆一在头盔里挑眉不语。
郑贤文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你不是喜欢男的吗?也对这种黄段子感兴趣?”
“是喜欢男的啊,但是段子嘛,看见就记住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男的?”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女的?”
“因为我就是喜欢女的啊。”
“那我也就是喜欢男的啊。”陆一想到些什么,问,“跟我一块玩你不觉得别扭吗?毕竟我喜欢同性。”
“你看我腿那样,你别扭吗?”
两个人都笑了。
如果在世俗眼中,残疾与同性恋都是缺憾,都是异类,他们彼此更能理解异样的眼光,与众不同的表象,和世俗规则的狭隘对于他们人生的压力。但也正因为他们有着所谓“缺憾”,才更明白自己与旁人无异。
我是一个瘸子,我是一个gay。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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