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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记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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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根据仵作的检验,欧阳青身上共有大伤2处,分别是胸口上的刀伤,和脑上的重击。经过排查死者确认是死于胸口上的刀伤,而脑部的重击应该是在死后造成的。而死者身上零零碎碎的小伤共计无处,都为骨折。

虽然昨晚至今没有发现凶手的下落,但今天早上官差们在下山途中发现了被丢弃的血刀,据检查发现却认为杀人凶器。由此可以初步推断出,凶手是在杀了欧阳青之后,仓惶逃窜下山的途中,把凶器丢在路边。现在已经通知了地方衙门着力配合捉拿凶手。

秦小西听完官差的话,不禁摇了摇头。欧阳青的伤口检验并不假,但他的头部虽然被击碎,却依然可以勉强辨认出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再加上被石勇身上一样的夹竹桃香味,显然欧阳青也是中过毒。而且整个犯案现场并不十分凌乱,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物品上面很干净,下面才有血迹,可以推断出是在欧阳青所杀之后才被人丢落在地,这样一来似乎与证人所说的一听到声音便冲进去有矛盾。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对了,请问欧阳青隔壁的房间是……?”小西问道。

“哦,欧阳青的客房旁边一边住着霹雳堂的陈堂主,另一边是空房。”

“空房?”小西略一思索,马上说道,“带我去那里看看。”

“是……”官差的点了点,连忙翻出李云翰留下的钥匙,带着几人走到隔壁的空房。

刚一推开门,里面便传来一阵霉锈味,小西捂住口鼻,挥了挥手避开灰尘,跟着当差的走进了房间。这间客房的整体布局和其他的房间无异。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门窗都锁得牢靠,没有一点有人进出过的痕迹。在这之前这里是由另一个门派的掌门人居住,被六扇门的人安排下山后便空了下来。按理说只一日没人住,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小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时至三月,又没到黄梅天气,按理说这里不应该有霉锈的味道。小西皱着眉在屋里来回转了个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排查。直到看到在桌子下的一角发现了一点木屑时,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只要对查下时间,便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了。小西心里想着,不禁看了黄九一眼,笑了起来。

恨平生(二)

六扇门的人各自散去,屋子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除了隐隐约约可以嗅到的血气外,在没有了凶杀现场的痕迹。

秦小西看着一室荒凉,心中升起说不出的遗憾和悲愤。

院子的春风暖阳依然柔和,甚至温暖的几近招摇。可是它们照不进这个屋子的角落,于是那些不为阳光所知的东西,这么冷了,死了,化成了尘埃,灰飞湮灭。

人的一生何其的短暂和脆弱,像花儿一般,又或是花瓣上的露珠。然而当人们死后,他们的喜怒哀乐呢?他们的亲人朋友呢?那些被留下的,不知多么难过?小西闭上眼,想起石勇和欧阳青的家人会是怎样的悲伤,心里也有些微微的酸楚。

小西跟着向以南慢慢走出房间,这才发现原来向以南的肩膀已经变得那么的宽厚,走在自己的身前,似乎能挡住所有的危险。可是……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什么?秦小西不敢想也不敢问,她害怕那将是一个惊人的秘密,也害怕向以南会离开自己。原来所有的坚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掩饰。

像是感觉到小西的不安似的。向以南的手轻轻握住小西的手,不松不紧,十指交缠。然后略微顿了顿,等待秦小西与自己并排在一起,才继续往前走。

微风带着三分的慵懒和七分的盎然,卷起树上新绿,悠悠的,流向远方。

“向大哥,秦姐姐……”小夏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多少有点出乎小西的意料。她回过头,只见小夏站在一颗大树下,依然貌美如花,只是脸上多少带了些憔悴。

“向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小夏抬起头,露出纤细的下颚,满眼的恳求。

“夏姑娘有话在这里说即可,孤男寡女,多少有些说不清楚。还是避避嫌为好。”向以南轻轻笑道,却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语气。

小夏轻咬下唇,又看了向以南一眼,小西只觉得这一眼可让世间大半男人心生怜爱,但向以南却像是石头变成一般,丝毫不为之所动。

“南儿,你和小夏谈谈也好,我在大厅等你。”秦小西看到小夏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舍,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惹来向以南冷淡的一瞥。

“既然这样,我们便走吧。”向以南沉下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跟着小夏转过回廊,慢慢消失在庭院之间。

秦小西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渐渐走远,不禁满心懊恼。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容若走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吓!”小西回过头,看间是容若才松了一口气,责问道,“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过来?吓得我不轻。”

容若年轻的脸上挂满了笑容,跟着小西并排走了一会,才轻声问道:“小西,听说六扇门的黄九常常找你和向大哥?”

“啊?”小西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是询问我们一些话罢了。”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容若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再接着说道,“小西,你如果相信我,那么舟山这个案子,你们最好不要过问。”

小西抬起头,只见容若一脸凝重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又说,却终于吞了下去。既然容若不再言语,小西也不好多问。然而想起之前向以南的阻止和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小西突然觉得,舟山上的一切像是一团迷雾,她甚至分辨不出谁扮演了什么角色。只知道,她惟一能信的,便是向以南。

※※※※※※

晚饭之后,秦小西和向以南依言来到听松阁。刚坐下不多久,几个当差的有请来了三位客人,小西认得他们分别是青山派的赵畅,巨鲸帮的帮主裘歌和庄周夏锦山。

莫非小夏之前找南儿是为了她的父亲?秦小西狐疑地看了向以南一眼,而后者却坐椅子上,一付逍遥自在的样子。

黄九见人已到齐,也不拖泥带水,便直接进入主题:“想必,各位已经知道石勇和欧阳青遇害的消息了。”

一行人相互看了看,然后点点头。

“那我也就不在多说。请几位来,并不是认为各位就是凶手,而是有些事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各位。”黄九的声音硬得像一块千年寒铁,脸上是与口中之话完全不相符的表情。

那三人心中一癝,虽然各有自己的心思,但表面上却依然平静。

站了七八个人的房间就这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这个时候,谁先说话便意味着陷入了被动,黄九明白,那三个人也明白。

小西就这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有人说了话:“不知道黄大人有何事想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夏锦山。”黄九点点头,“我想知道,昨日下午你们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情?”

“昨天我在房间里看书。”赵畅想了想。

“是,之后呢?”

“之后……?我便知道了欧阳兄的事。欧阳兄素来与我交好,我心里十分难过,晚上也不想在和人应酬,一直呆在房间里。”

“嗯。”黄九应了一声,目光转向裘歌。

“我……我昨天中午喝了点酒,下午一直在屋子里睡觉。吃了晚饭后,就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剑。”

黄九颔首:“那么,你呢?“

“我和小女在院子里走了走,然后回房下了一会棋。”夏锦山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这么说,你们三个人都没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黄九轻笑了一声,“可否把你们三位的鞋脱下来给我看看?”

“鞋?”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黄九有什么用意,只得乖乖脱下鞋递给站在身边的官差。

黄九仔细看了看几人的鞋,脸上扬起一抹兴奋的笑容,然后抬起头看着裘歌:“裘帮主,照你的说法,你几乎是没有出过院子,对吗?”

“是的。”

“那么,你的鞋子上为何都是泥土和松子草末的痕迹?很显然,你是走过山路。但你却说了谎,这是为什么?昨天下午和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人不是我杀的……”

“张龙赵虎,把他给我关押起来,稍后审问。”黄九话音刚落,几个人边冲了上来,用网子一下子网住裘歌,任他有铁打的本事也挣脱不开来。

“放开我,不是我干的!”裘歌死命挣扎,几个官差丝毫不敢大意地快速将网线收拢,用一根粗绳牢牢地绑住裘歌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带了出门。

“放开我,不是我干的!黄九!你这个狗屁不是的东西,凭什么关押我!”裘歌的声音越来越远,而屋子里的几个人却不敢丝毫妄动,生怕下一秒自己也落入一张巨网中。

“哼!”黄九冷笑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屋里的男女,一语不发地跟着走出了房间。

秦小西看着着一切变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黄九推测的方向固然没错,这三个人的鞋上确实只有裘歌的鞋像是爬过山路的,赵畅的鞋干干净净,夏锦山也只是略微有些泥土。但仅凭这个捉人似乎不和情理逻辑。就算是裘歌说了慌,也不代表他就是杀害欧阳青的人,这个道理黄九不可能不明白,但为什么还要捉人呢?想到这儿,小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赵畅和夏锦山,两人平静着一张脸,让人不知道在表皮之下的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

赵畅被捉显然让剩下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小西也依然轻松不起来,虽然黄九一口咬定是裘歌,但这件事也未免太过于蹊跷。因此,她没有参加李云涵的晚宴,而是与王二一起去了一趟关押裘歌的地方。

由于黄九曾打过招呼,看守的人并没有过多的难为秦小西。

小西走进房间,只见裘歌被巨大的铁链子铐住,由于过多的挣扎头发和衣裳都已经散乱,手腕和脚腕也有些摩擦破皮的痕迹,哪里还有之前威武的模样。

“不是我,不是我!”裘歌看到小西,显然有些激动,铁链碰撞之间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引得站在一旁的官差大声呵斥。

“裘帮主,既然你说不是你,那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小西寻了一把椅子坐下,轻声问道。

“不是我……”

“你不说出你干了什么?我该怎么帮你洗脱罪责呢?”小西盯着裘歌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裘歌看着秦小西,心里明白眼前这个清秀寻常的女子,很可能是惟一能帮助自己的人,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昨天的事。

原来裘歌此人有个嗜好,那就是喜欢喝酒。有好酒便喝好酒,没好酒就是寻常的白干也要一口气来上好几碗。如果又一顿没有酒,他便馋得难受。要知道舟山自酿的竹叶青在天下可谓是小有名气,因此上山后他软磨硬泡找李云涵要来几坛老酒,躲在房间里偷偷引用。

昨日下午,他在房间里一边看书一边喝酒,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待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于是他想要去厨房找点吃的。可是当他起床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一把带有血迹的刀。起初裘歌并不以为意。但是在厨房吃东西的时候却听到了欧阳青被刀刺死的消息。本来欧阳青想把刀交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六扇门的人怀疑到他的身上,任他怎么辩解也不好推脱关系。左思右想之后,他便在半夜将血刀丢在了舟山的路边草地上。本来他以为这样可以高枕无忧,但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对于裘歌的话,小西倒是有几分相信,不过以裘歌的功夫,即便是睡着了,也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进出过他的房间。如果不是裘歌的凶手,那么凶手是怎么将刀放进裘歌的房间的呢?

“姑娘,不是我做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裘歌见秦小西皱着眉一脸的若有所思,只当她不信自己的话,于是急忙解释道。

“裘帮主,你的话到现在说,我自然不可能全信。但是你所说的我一定会搞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小西站起身,轻轻说道。

裘歌深深看了秦小西一眼,虽然秦小西的声音低沉而且轻柔,但不知为何,他却十分相信小西的话。于是他双腿一沉,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全靠姑娘了!”

小西看着裘歌,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很沉重的责任感。本来裘歌与她与向以南没有任何关系,可在这个时候,小西知道,能帮助裘歌的,只有自己了。

“一杯浊酒恨平生,半生繁华尽枉然。”

出了囚室,小西突然有感而发。惹来王二深深的一瞥。

“王二,像裘歌这样的人,一生都生活在江湖的顶端,可是只一下便从上面掉下来。你说,江湖究竟是什么?有什么意思呢?”

王二听了小西的问题,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对他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便是柳宰中了,除此之外就是先生让他保护秦小西,其的东西,他几乎很少过虑。略微思考了一会,王二还是回答了小西的问题:“小姐,人在世上,活的不过就是称心如意。有的人心里想要钱财,有的人想要功名利禄,有的人想要威震江湖。如果没有想要的,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小西听完王二的话,轻嗮了一下。的确,人活在世界上便是为了各式各样的目的。那么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是为了奉天宝藏,这样做,会不会反而画蛇添足?

“小姐,你的那两句诗的下面是什么?”王二无心的问话打断了秦小西的思路。这不过是她有感而发两句诗,而下半首她并没琢磨过。

“呃……”小西干笑了两声,敷衍道,“凌霄沧海凭一羽,复卧紫钓莲台。”

“嗯!”王二用力点了点头,一付认真听教的样子使得小西有些诧异。

“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一个朋友问我有没有什么诗词给他,他用去追求闭月院的羞花姑娘。所以……”王二喃喃道。

“……”

恨平生(三)

离开囚室后,秦小西又去了一趟裘歌之前住的房间。

从整个舟山大院的布局来看,裘歌所在朝云楼是位于东北方向,要通往那里,一条路是绕过花园经舟山的议事厅前往,一条路则是由小道直插而上。而另一位死者石勇的房间则在李裘歌下面不远处。

单从地理位置来看,欧阳青的院落相对于裘歌住的地方,几乎算是两个死角。但是,因为那条小道的存在,从欧阳青那里到裘歌的住处,几乎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因此,如果裘歌所说的是真话,那么凶手很可能会在路上留下什么些痕迹。

小西心里一边琢磨,一边沿着凶案现场慢慢往裘歌的房间走。由于这条路很少有人走,因此石板路上生了许多青苔。一路往上,一边是高墙,一边是陡壁,不禁让人心生压抑之感。虽然是春日的阳光明媚,但它却照不进这条窄窄的小巷,使得人走在其中,却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阴森。

一阵说不清楚由来的风,呼呼从巷道里刮过,让小西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双臂,瑟缩了一下。好安静……

静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西看了看跟在身后的王二,有些后悔没有叫上向以南与自己一道。思及此,小西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南儿在自己的心中已变得如此的重要。而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

就在小西心思紊乱的时候,又一阵风夹杂着碎石迎面盖了过来。她只觉得眼前一暗,那风竟像是带着千万只手一般,直直得打在她的胸口,震得她喉头腥甜,竟咳出一口鲜血。

心魂尚未安定,又一阵风呼啸着直往面门取来,小西双眼一花,便再看不见了东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被人从身后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南儿……咳咳……”小西回过头,看到向以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一放松,胸口更是痛了起来。

向以南见秦小西又咳出了一口鲜血,心里像是被什么给恨恨揪住一般,也跟着痛得厉害。虽然刚才他已经化解了来人的七分掌力,但小西的身体一向赢弱,莫说三分功力,就算只有半分也痛得厉害。向以南轻轻地将小西搂在怀里,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小西受这一掌,心中充满的千般不舍与心疼。抬起头看着与王二缠斗在一起的凶手时,眼中竟隐隐泛着些许红光。

王二虽然不知道向以南在想些什么,但他隐隐能够感受到身后那双眸子带着浓浓的怒气与恨意直视着眼前这个黑衣人。此人的功夫很是古怪,行拳中有些躲躲藏藏,想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武功套数。因此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王二就已经占了上风。

掌风呼啸,在狭小的巷道中,更考验近身搏斗的能力。王二翻手化去来者的攻势,左手使劲一推,牢牢地拍在黑衣人的胸口上,只听得一声闷哼。

那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身体略微右倾,做出一个欲攻的姿势,而左腿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打算趁势逃走。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使力就被一颗石子打在左膝上,当下痛得跪倒在地。

“你!”黑衣人抬起头,看着一脸杀气的向以南,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向以南神色冷凝地上前几步,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黑衣人的心上,使他不禁微微颤抖,惊出一身冷汗。

“南儿,小心!”黑衣人左手轻轻一动,抛出一些白色粉末。秦小西见已经躲闪不及,连忙伸手捂住向以南的口鼻。

“咳咳咳……”王二挥开粉尘,退后一步跃上围墙,才发现这不过是普通迷魂药,只得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暗自咒骂一声。

“幸好只是普通的迷药……咳咳……”小西又咳了几声,忍住向上翻涌的气血后,才扯出一个微笑安慰一脸忧心的向以南,“南儿,我没事,吃几颗药丸便好。只是可惜了这难得可以捉住凶手的机会。不过,我看他的出手似乎有点杂乱无章……”

“他是故意想要隐藏自己的武功套路……”王二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咳咳……”秦小西想了想,“那么,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必定是舟山上的某个人,而且这个人,也许大家都认识。”

“嗯……”王二点点头。

秦小西转过头,只见向以南冷着一张脸,知道他必定是担心自己…,便连忙挤出一个微笑想要安抚他,哪知道话未开口,又止不住咳了几声。

“好,我们继续到裘歌的房间看看。”向以南虽然心中窝火,但又舍不得小西难过,于是僵着一张俊脸硬梆梆地丢下这句话,又抱着小西继续往前走。

※※※※※※※※

几人刚走到裘歌的院子口,便看到看守的门徒不知被谁迷晕在地。三人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急冲冲地跑进房间。

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大开着。

而房间里早已是一片狼藉。桌椅和板凳被人摔倒在地,一屋子散乱着的瓷器碎片和书籍。

看来之前黑衣人出手拦截只是为了想拖住小西几人的步伐,其目的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然后去破坏现场。或者说,这件事是由两个人一起完成。一个人干扰,一个人破坏。但是,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难道说,裘歌的房间里,还隐藏了什么东西?只是,这个线索是否已经让凶手给破坏掉了呢?

小西皱起秀气的眉,一边冥思苦想,一边又忍不住轻咳几声,使得向以南心里更加的担心小西的身体。

“先别想了,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向以南一把抱起秦小西,转身打算往屋外走。

“南儿……让我再想想……”小西见向以南板着脸,只得喃喃恳求道。

“不行……你想到裘歌的房间看,我也让你看了。现在你得听我的。万事都好商量,只是你的身体不行!”向以南也不管脚下被打破的酒坛子,三并两步就走出了裘歌的房间。

“南儿!”秦小西见向以南只顾往前走,急得轻轻锤了他几下。

“小姐,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听向公子的吧。”王二附和道。

“你们……”秦小西见两人难得同仇敌忾,只得轻轻叹了一口。

※※※※※※※※

刚回到房间不多久,黄九也冲冲赶到小西的房间。原来他不知从哪里得来了秦小西受伤的消息特意过来看看,一来是想看秦小西的伤势是否严重,二来打探一下关于袭击者的些许消息。

“哦……如此说来,凶手应该不只是一个。”黄九听完向以南的叙述,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挥手找来一个人吩咐了几句。那人听完黄九的话,点了点头,快速地推出房间。

“你如果是想叫手下去问那个看守院子的人是什么时候晕倒,是否看见来人,我劝你就大可不必了。”向以南盯着秦小西喝完药,才转过头凉凉地说道。

“哦?为什么你这么说?莫非你已经问了。”黄九不禁大吃一惊。

向以南摇了摇头:“不,我没有。因为我们离开的时候,那几个人还昏迷着。我想他们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几时晕倒的,而来人又有几个。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在裘歌房里出现的那个人和拦住我们的,不是一个。”

“何以见得呢?”

“裘歌的房门前有一块泥地,上面没有种植草木。那个袭击我们的人左腿受过伤,如果是他通过泥地必定会出现脚印深浅不一的情况。而据我观察,出现在那上面的脚印不像是受过伤的。如此一来只有两个推测。其一是有人故意设局引我们上当,企图混淆视听;其二是两人分工合作,想要毁灭藏在裘歌房间里的某个证据。”

“证据?”黄九摸了摸下巴。

“没错,一个可以说明凶手身份的证据。”向以南说完,给小西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可以睡得更加的舒适。

“证据……”黄九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从上到下打量了向以南一眼,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脚下,“向公子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向以南顺着黄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上,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地面在裘歌的房间时已经被酒浸湿,下面还粘了一片像是书页的薄纸。

“大人……”之前跑出去的官差从门外跑进来在黄九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打断了向以南的动作。

黄九听完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向公子,看来你的推测不算准。那几个舟山的们供说他们应该是在未时三刻的时候被迷倒的。因为之前不久,他们才看了时辰。”

“哦?”向以南想了想,“似乎我们遇人拦截的时候,也是未时三刻左右。这么说来,小西被袭应该是凶手想要毁灭证据而故意拖延时间了。”

“嗯……不过裘歌的房间已经被人破坏得彻底,看来证据似乎也……”黄九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不……”秦小西突然笑了起来,“这,倒未必……”

“那……”黄九见到小西的模样,心中一喜,连忙快步走到床边想要抓住小西的手问个清楚,却被向以南拦在了一边。

“黄大人,在我说出为什么之前,可否请你的手下,帮我做件事情?”秦小西故意买了一个关子,惹得黄九心里痒痒却又不好发作。

“什么事?秦姑娘尽管吩咐。我们一定照办,不能办的,也要办。”

“是这样的……你们这样……然后如此……”小西招了招手,几个人便围了上来,一边听,一边点了点头。

……

※※※※※※※※

天,慢慢黑了下来。

李云翰看着日落月生,只觉得这几天好像度日如年一般难受。师傅将舟山派交到他的手上时,虽没有打算让他发扬光大,却也希望舟山的数百年基业能够不倒。可是眼瞅这武林大会却出了这么大一个乱子,叫他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一想到江湖中的朋友或许会因为这件事而看不起舟山派,看不起他李云翰,他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究竟是谁在舟山杀的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东西?

李云翰“啪”的一掌打在桌上,心里一阵气血翻腾。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个人都已经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那些人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他们究竟还想要什么?是不是也欺人太甚了点?

“李掌门……”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李云翰的左思右想,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了窗前。

“是谁?”李云翰大惊失色,放眼江湖能够在他李云翰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出现的人并不多,而眼前这个人的出现他竟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此人来者不善,那么……李云翰想到这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是我……”

李云翰定了定神,借着烛光看清来人的脸时,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向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李掌门,我想问你两件事……”向以南也不多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请说。”李云翰连忙回答。

向以南笑了笑,飞身跃进屋里,靠近李云翰的耳边问了几句话,在得到他的答复后,脸上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向公子问这个做什么?”李云翰有些莫名其妙。

“呵……”向以南轻笑了一声,正欲回答,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掌门,掌门!大事不好!”

“什么事?”李云翰皱着眉问道,再看向窗边时,向以南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得轻叹了一口气,打开房门。

“掌门,右边的小树林里又发现一具尸体!黄大人他们已经前去调查了!”

“什么!”李云翰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气喘吁吁的门徒,只觉得一块大石掉下来,压得他半晌喘不过气来。

恨平生(四)

李云翰匆匆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黄九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对现场的调查。

死者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俯在草地上,背心上是一把匕首,显然被人杀害在小树林里。只是,这个人似乎不是什么门派的弟子,而且李云翰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不过,最近舟山召开武林大会,戒备比较森严,那么这人又是怎样混进来的呢?李云翰左思右想,一时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得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和秦小西交谈着什么的黄九身上。

黄九显然没有注意到李云翰的凝视,就算是注意到了,此时的他也无心去询问和解疑。想他黄九好歹也是皇上御前封任的天下第一名捕,但舟山却在他的眼皮底下,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而且至今他也未能抓住凶手,这多多少少让他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因此,他不得不放下对秦小西和向以南的成见,一反之前的挑衅,开始正视秦小西和向以南的作用。不知为何,黄九心里有一个强烈的直觉,眼下这个不知名的死者,说不定就是整个舟山连环命案的突破口。一想到这里,他又振作起了精神。

虽然与黄九一心想要扳回颜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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