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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记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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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药王谷的妙青?!”
“啊!竟然是他!”
“这药王谷的人也忒霸道了吧!”
“不会吧,他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大家静一静,听我继续说!”李三寿此话一出,茶馆里的人声顿时小了很多,“妙青是什么人?可有人知道?我想应该没人知道吧!可他哪来的能耐去害死王老爷呢?这话还得从头说起。如果要问大家,这江湖中最大的几个门派,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是,若要问江湖中最有势力的组织,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我要说的是,江湖中最厉害的组织其实有三个。分别是,海中某个岛上的水榭汀州,北方的杀手组织血色黄昏,神秘莫测的忘尘。说到这三个组织,也许很多人都会摇摇脑袋,可是,它们却是的的确确地存在。而这妙青,就是血色黄昏的人。当年妙青杀死杜函之的毒辣和厉害,老一点的江湖中人都是知道。可是就是妙青这样的人只算的上血色黄昏中的一个小角色。其组织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最近本仙得知,妙青已经死了。杀死他的人是谁,现在都还没有查出来。可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最近江湖中七七八八死了好多好汉,比如绵曲的李斯汗,庄周的洪泉等等,这些在江湖中都称得上角色,却离奇的枉死,并且死相极惨。这些事情不仅震惊武林,更是惊动了官府。本仙得知舟山的欧阳老爷子已经准备召开武林大会,邀请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齐聚舟山专门商议此事。至于后事如何发展,且听本仙下次再说!”
李三寿说完极其潇洒的拱了拱手,便拍身走下书桌,目光只在秦小西一桌停留了几秒,然后勾起一个浅笑,快速离开了厉风茶馆。茶馆里人声喧沸,大家都在讨论那离奇的宝藏,谁都没有注意到,秦小西一桌在这热闹中,悄然离场。
回到客栈后,秦小西勉强和容若敷衍了几句便快步走回房间,锁上门,在里面来回跺步。
以往模模糊糊的念头,经过这说书人一提,顿时变得清晰起来。先前在长桥的时候,那个曹总管隐藏这么多年,确实和妙青对于王家的手法有些一致。如此看来,王家老宅的那幅画所说的宝藏,倒有五分可能就是李三寿嘴里的宝藏。可是长桥的曹总管想要找的是什么呢?秦小西左思右想,突然记起曾在曹洪的鞋底里发现的那只小玉笛,难道这玉笛也有一翻故事?
小西这么一想,连忙翻出了放在包袱底部的那只翠玉迪,拿在手中仔细研究。这笛子约摸七寸长,通体透亮,在阳光下犹如水滴一般,看得出来应该是由整块的上好翡翠打造而成。可是这个玉笛能藏著什么秘密呢?就在小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小西一慌,玉笛差点掉到地上,连忙将玉笛藏在了枕头下。
“是我。”
“呼……”原来是南儿……小西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放向以南进屋。
“怎么,听你的声音竟有些惊慌?”向以南坐在椅子上,看着秦小西小心地把房门锁上。
“唉……”小西苦笑了一笑,走到床边,坐下,“南儿,刚才说书先生的话,你也是听到了的。如果是一般人听了也就听了,全当是一个故事。但是,这曹家和王家的事,我都是经历了的……况且那水榭汀州……唉……要是被有心人查出来,我们就是说破了嘴皮,也脱不了干系了。这样一来,该怎生是好呢……况且,周围来来往往这些人,又有几个是目的单纯的?南儿,你说……”
“小西,这些事,你需不着考虑如此许多。容若也好,夏家人也好,都不难应付,你只管放心就是。只是事情越发的复杂,我担心你呢……”向以南欲言又止,走到秦小西的身边坐下,终于只是笑了笑。
“担心我做什么?”
“呵呵,没什么……”向以南笑了笑,将小西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给她按摩,“小西你身体不好,应该少费心思才对。”
秦小西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慢慢放松,嘴里发出微微的叹息:“南儿,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你渐渐陌生起来,有时候我真的猜不到你在想些什么,甚至,我会想,你是向以南吗?还是我从来就不曾了解过你。”
向以南停下手中的动作,温柔的转过秦小西的脸,眼睛对着她的:“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静静看着向以南,秦小西口中喃喃细语:“回到向府,我本应该觉得熟悉才对,可是,我却发现原来以为一切都不会改变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即使所有的东西效仿过去又如何?过去无回到法过去。见到容若后,我才知道,原来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你。南儿,你真的长大了……只是,让你的成长我让有几分害怕和惶恐……”
“你何须怕我?”向以南的手在小西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即便是我负尽世上所有,也不愿让你生疏我……”
缓缓低下头,小西的心里忽然生起一种淡淡的失落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此时已经慢慢的离去,亦或早已经离开,而小西却不肯承认。然而向以南目光那么温柔的看着她,让她不知不觉迷惑起来。
“小西,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想再说一次。”
向以南顿了下,秦小西分明感到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指竟在微微的颤抖。她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油然的怜爱之情。
“我喜欢你!”
虽然心里已经模模糊糊有这个概念,但秦小西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震惊,倒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血液全部往脸上涌,火热热的红了一片:“如果……南儿,如果我说不,你会怎么做……”向以南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刷过小西的嘴唇,她只得闭上了嘴。
“没有如果……”向以南看着小西泛着红晕的脸颊,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眼里确实全然的决绝,“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小西”
“你……”秦小西闭上眼,心中尽是迷茫,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孩子长大了,已经如此高大、如此强壮、如此聪明,甚至在自己未察觉的时候已经懂得运筹帷幄!她不是知道她应该有什么感觉?羞怯?气恼?害怕?信任?一切一切的感觉全都混合在一起,看着向以南漆黑的双眸时,尽化为一声叹气。
身体微微向后一动,觉得手掌触及到枕头时,秦小西这才想起了那支玉笛:“南儿,你看这只玉笛,是我从曹洪身上找到的。”
“哦?它在你这儿?”向以南眼光一闪,接过玉笛对着阳光擦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
“怎么?”
“没什么……”向以南笑着将玉笛递还给小西,“切莫和任何人说起这支玉笛……”
“哦?”秦小西听了向以南的话,心里更是迷惑,刚想开口,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秦小姐,我是夏府的下人,我家老爷请你们几位到夏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知道,我们一会就来。”秦小西应声回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这个时候夏锦山找她们会因为什么事呢?
提亲
收拾妥贴后,小西几人又去了一趟夏府。
门房的下人显然已经认得秦小西几人,没等他们说话就直接把他们领到了大厅。与上次和不同的是,这一次夏府的大厅里除了夏锦山和小夏之外,还多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和一位端正富态的妇人。小西是个聪明人儿,自然猜出这两个人便是夏锦山的母亲和他的夫人。只是,这两人坐在这里,又将上演一出怎样的戏呢?
小西几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便按着夏锦山的招呼坐在堂下的椅子上。假装没又看到夏老夫人和夏夫人打量的目光,只顾一派轻松地和夏锦山谈论一些有的没的。虽然知道夏锦山请他们来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既然夏锦山不愿先说明来意,秦小西和向以南也不会开口追问。
就这样一派和谐地说了一炷香的时间,夏锦山终于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笑眯眯地看着向以南问道:“向公子,我听说你们向家在淮南虽称不上富贵,也成是比较殷实。”
“只不过可以勉强糊口。”向以南微微笑道,不亏不亢地回答。
“哦!”夏锦山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夏母和夏夫人。
夏夫人接到丈夫的眼神,立刻追问道:“听说你的父母早已经去世了。而伯父在京城为官?”
“这话不假。”向以南脸上依旧是沉稳的笑容,丝毫没有介意夏夫人的唐突。
秦小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着的小夏,心念一转,莫非他们这般问话,是想要南儿和小夏做媒?
小西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夏锦山果然说道:“向公子,我十分感谢你将小女送回来。我们夏家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而家中产业虽然不多,也算是殷实之家。不知道向公子觉得,与你们向家相比如何?”
“自然是胜过我们向家。”
“我夏锦山是个江湖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往。老实说吧,我知道向公子尚未婚配,而这次你将小女送回夏府,两人共处了多日,因此有意把小女许配给你。如果两家结亲,相信对向公子来说算是美事一桩。”夏锦山摸了摸胡子,表面上笑得自在,眼睛却牢牢地盯着向以南。
秦小西听了此话,微微一愣,没想到夏锦山竟然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不觉也把目光移到了向以南身上。
像是感觉到了小西的注视一般,向以南转过头对着小西笑了笑,轻轻抬袖,呷了一口茶,然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才缓缓说:“夏老爷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夏老爷刚才说小可尚未婚配并不全然正确。”
“哦?”
“小可其实早有了一门婚事,只是前几年一直在外游历,因此一拖再拖。”向以南温文有礼地说道,一脸风轻云淡,只在低眉的一瞬间,眼中才闪过一丝的坚决。
没有料到向以南会如此直接的拒绝,夏锦山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说,只得冷哼了一声。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夏母和夏夫人对视了一眼,又偷偷看了看低着头站在一边的小夏,有些焦急。
“向公子。你觉得我家女儿如何?”夏夫人未语先笑。看在秦小西眼里不禁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下夫人竟然这般大度,只是不知道是不愿意看到这个捡来的女儿还是,别有用心。
“夏小姐虽然美貌,但无奈在下已有了所爱之人,实在难以享受夏老爷的美意。”向以南的音调起伏不大,但言语中明显的拒绝让夏夫人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半响说不出话来。
“呵!”夏锦山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目光在向以南和秦小西之间游移,然后落在了站在一边的小夏身上。
秦小西的视线也随着夏锦山的移到了站在一旁的小夏。只见她站在夏锦山座位的旁边的阴暗处,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然而秦小西的心却因为这种沉默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
没有一个人说话,夏府的大厅就这样被异样的沉默一寸一寸淹埋。
“老爷……舟山来了两位少侠,说是奉命前来拜见。”一个管事走进大厅,举止温文有礼,打破一室的沉默。
“哦?你把他们请到书房去,我随后就来。”夏锦山略微思考了片刻,开口吩咐。
“既然夏老爷有事,我们也就不多做叨扰了。夏老爷,告辞!”向以南站起身,微微行了一个礼。
“也罢,此事我们改日再提。”夏锦山挥了挥手,显然对于今日的话题不肯善罢甘休。
向以南深深地看了夏锦山一眼,嘴角勾出一抹笑,然后慢慢转身离开。
“向大哥!”
方走出大厅,小夏便追了出来跑到向以南的身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小西,眼中是说不出的愁思万缕和脉脉情意,像一张网,密密的撒了开来,看得秦小西心中微微一动。这夏小姐对南儿倒是情深意切,只是……想到这里秦小西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向以南,只可惜,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夏小姐……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向以南微微一笑。
“我……”小夏转过头看着秦小西,眼中已经一片濡湿。顿了半响,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秦姐姐,我不知道向大哥喜欢的人是谁。可是,我愿意呆在向大哥身边,哪怕是做个贴身侍女也好。”
秦小西呆呆地看着小夏,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得脑子一晃,像是被人投进了深海里,慢慢沉了下去。她不是不知道小夏喜欢向以南,但万没有想到小夏竟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当最初的惶恐过后,秦小西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慌张和不安,她长期以来倔强的自以为是在就这一瞬间,被小夏眼中的执着所击碎,成了一片片的尘渣,化为了虚烟。
“不……”秦小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保持住脸上的微笑,一只手轻轻握住向以南的手,泛着些许冷汗。
“夏姑娘,我以为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了。”向以南握着秦小西的手,扬起爽朗的笑容,抑制不住眼里的喜悦,“夏姑娘,我们先告辞了。”
向以南说完,牵着秦小西的手走向夏家的大门。秦小西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向以南紧紧地握在手里,微微地发烫,心中竟然也升起一种陌生的情绪。但是一想到被丢在身后的小夏,秦小西的心里又充满了不安。她回过头,只见春风吹起小夏美丽而华贵的锦缎绫袖,而小夏则站在院子一动不动,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小心啊!”一个男子的声音贸贸然地响起。
向以南连忙将小西往自己身边一带,躲过那个男子来不及住脚的冲势。
“不,不好意思,让姑娘受惊了。”跟在那个男子身后的另一个年轻男子看着向以南和秦小西,一脸惭愧和尴尬。
向以南细细地打量了这个约摸二十岁左右、模样俊秀的男子,又看了看另外一个冒失鬼,笑着点了点:“无妨,只是下去出门还是小心些为好。”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浓眉圆脸的男子跑到小西身边,语带歉意地上下看了看向以南和秦小西,确定他们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杨灿,下山前师叔曾多次提醒你,一定要小心,你怎么还是这样冒失。”高瘦俊秀的年青揉了揉额头,一脸的无奈。
“我,我踢到门栏,一下子没收住。这,这不怪我。”名叫杨灿圆脸青年,越说声音越低,恨不得把脸埋到地下,“飞哥,不,师兄,你可别给我师傅说啊。”
“我说不说有什么用,关键是这两位会不会给师傅说。”李飞一脸的无奈。
“哦,两位大侠,两位贵人,你们可千万别给我师傅说啊。”杨灿陪着笑脸对着向以南和秦小西说道。
“我们连你师傅是谁都不知道。去给谁说啊!”秦小西看着小胖子杨灿,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师傅就是舟山的杨昔,我师叔是掌门人李翰云,这位是我师兄李飞。我们到这里来是请夏先生上舟山,没想到我进门的时候被门栏给绊了一跤,所以……哎呀,我怎么都说了……”杨灿说道最后脸变成了一条苦瓜,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秦小西听到杨灿的话,到最后不禁掩嘴笑了起来,越看这胖小子越觉得他有些眼熟,连忙轻轻招呼向以南低下头,附耳问道:“南儿,我们是不是看到过这两个人?”
“似乎有些眼熟。”向以南学着秦小西的模样,轻声回答。
“山贼……”王二轻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山贼?”秦小西看了看小胖子,又看了看一脸正经的李飞。
“山贼!”杨灿和李飞对视了一眼,看了眼王二,又转过僵硬的颈脖看着向以南和秦小西,脸上的表情开始哆嗦。
“对了对了,山贼。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啊!留下买路财!”秦小西恍然大悟,不禁哑然失笑。她万万没想到几年前遇到的两个小山贼居然摇身一边成了印象中不苟言笑的舟山门徒,但瞧他们俩的性格似乎没有一点改变。
“啊……是你们……”李飞和杨灿大吃一惊,而杨灿更是惊得摔倒在地上。
※※※※※※※※
“小西姐,真没想到你是女的。”杨灿不停地吃着桌上的瓜果糕点,嘴里还念念有词。
秦小西看着一进客栈就吃个不停的杨灿,对他还能抽空出来问话,表示出无与伦比的敬佩。又递过一块桂花糕,秦小西才说道:“是呀,那年你们回去后被你们师傅教训了没?”
“怎么没有?叫我们跪了三天,我都差点站不起来了。”杨灿一边把桂花糕送进嘴里,一边抱怨道。
“那年回去后,师傅师叔又惊又怒,叫我们好生悔过。还吩咐我们今后一定要找到你们,好好的感谢。师傅说若不是遇到你们,我们说不定会流落到什么地方,成为真正的山贼。”李飞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悔恨、了悟和感激。
秦小西笑了笑,当初遇到这两个半大的少年,她本是抱着一寸善心无意中帮助了他们,没想到竟能让他们记住这么些年。想到这里,秦小西又不禁想起了书院里的那些学生,不知道那些她曾倾注了心力的人现在又是如何,走了这么大一圈,没想到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秦小西心中微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向了坐在她身边的向以南。
“那你们这次到夏府是干什么?”向以南轻轻喝了一口茶。
“小西姐你有所不知,在奉天每三年就会召开一次的武林大会,由五大门派轮流做东,今年刚好轮到了我们舟山派。”
“哦,原来是开武林大会啊。”小西点了点头。
“当然还有些其它事情。”杨灿四下看了看,将胖脸凑近了向以南和秦小西,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最近江湖上死了好些人,都是因为一个什么宝藏。这事现在越闹越大,师傅和师傅也想借这次大会,请那些有名望的江湖人上山商议怎样处置善后。”
“哦?”向以南脸上浮出一抹浅笑,“是你们师傅这么决定的吗?”
“好多人写信来要求我们师傅这样做。”杨灿吞下最后一块芝麻饼,“干脆你们也跟我们回山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武林聚会啊。飞哥,你看怎么样?”
李飞看了看秦小西和向以南,点了点头:“就怕师傅不愿意。”
“哎呀,师傅曾说了让我们要好好感谢小西姐姐的。再说了,又不是什么事关紧要的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没准小西姐姐还能想出一个万全的解决办法。”
“这怕这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李飞叹了一口气,微微皱起眉,“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宝藏凭空出现,闹得人心惶惶,一个月内竟然引发几桩惨案,而且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宝藏,又是宝藏!秦小西皱起眉,心沉了下来。曹家和王家的事,到现在还没能查出原由,现在又无故多了这么多案子。事情恐怕并不如李飞所想的只是凭空出现,而是有人策划了许久。而为什么最近死的人多了起来呢?
秦小西轻轻敲击着桌面,想起了一路走来曾遇到过两个说书人都提到过宝藏。莫非,是这些说话人有意无意的放出宝藏的消息,引起了暗中潜伏的人加快了动作?如果真的是这样。看来冲着宝藏而来的人不止一批。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查出宝藏在南淮?南淮,和向家又有什么关系?秦小西越想心里越乱,头微微作痛起来。
“既然如此,我也想跟着你们二位去凑这个热闹。”
“好啊,师傅肯定也很高兴见到你。”杨灿抹了抹嘴,很是开怀地看着小西。
“小西身体不好,不如你们现在客栈休息一晚,我们明日再说。”向以南神色沉了下来,连粗心大意的杨灿也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如,如此也好。”杨灿见小西的神色的确不加,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李飞一眼。
李飞干笑了两声,连忙站起来拉了拉杨灿的衣袖:“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休息,你们商量好,明天再说吧。”
“对对对,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杨灿喏喏说了一句,便飞快站起身跟着李飞回了房间。
舟山(一)
“南儿……”
“你应该知道舟山必定不会安生,为什么还要淌这道浑水?”向以南柔声问道,言语虽轻,却隐隐含着怒气。
小西后退了几步,确定选了个安全的地方,才开口继续被向以南打断的话:“不过是一场武林聚会,到时有无数江湖好手,很多人求着个机会都见识不到!这些日子以来,一想到那些一桩一桩接连发生的惨案,我心里就莫名的难受。南儿,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也说不定。”
“对,是很有可能。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应了你所说,你会处于一个怎样的危险中。你想过没有!”
“是的,可是……”
“秦小西!”向以南快步走到小西身边,握住她的肩膀,满腔的怒气却又无法宣泄出。
秦小西瑟缩了一下,却依然倔强地看着向以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南儿,你知不知道,当我被困在曹府铁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再加上王家老屋的事!我觉得我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向以南看着秦小西,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只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长桥曹府对于向以南来说无异于一场梦魇,差一点,差一点就再也看不到秦小西了……
“好,我们去舟山。可是,我希望你时刻呆在我或者王二的身边。”向以南叹了一口气,眼中除了满满的无可奈何,还有一种秦小西也看不懂的冷凝。
“嗯……”
※※※※※※※※※※※※※※※※※※※※※※※※※※
舟山位于庄周的西南面,绵延数十里,一眼望去,如青涛浪卷,舟行水上,因此得名舟山。不同于南淮之地的群山叠峦,舟山就这样平地拔起,因而显得越发的巍峨。然而舟山闻名天下,却不是因为这种挺拔。古人常云:舟山一曲天下幽。说的便是舟山的清雅幽静。而一个幽字,更能概括出舟山的所有好处。
秦小西一行人跟着李飞和杨灿站在山脚下,一阵清风扶过,只见得山竟像活了似的,如翠浪般滔滔东倾。一条青石板路,就这样若隐若现于风中。绿色,像拍岸惊涛般的绿色,在小西入山的那一刹那,便迫不及待地淹没了她。
人行山间,深浅有致的绿远远近近地渲染成一片片醉人的温柔,有一种绚烂到了极致的风采。仿佛远胜于天上的光华。又走了约摸两三里路,一道不问世事的箫声,就像是静静的深谷里一道狭长清澈的小溪,自得其乐地流淌进小西的耳中,吹出了一片让人心境澄净的安宁恬静。蓊郁浓密的丛林阻挡不了它,磅礴奔腾的绿潮隔绝不了它。那悠悠长长的音符。如同一道优美绝顶的弧线,无孔不入,上跃云端。下达幽径,连奇岩怪石、参天古木,也被绵绵不绝的余韵缭绕着。
越过山腰又行了一段路,渐渐可以看到隐于山上的楼阁建筑。偶尔有几个砍柴人樵歌期间,却迟迟没有看到吹箫之人。让小西不禁好奇是谁在这青山绿野中演绎这样清雅脱俗的曲调。
“小西姐,前面便是我们舟山派。”小西随着李飞的话,看向树梢之上的楼阁。之前小西便猜测这就是舟山派的驻地,只是看着近,一路走来却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沿着青石路走到尽头,小西这才发现,闻名江湖的舟山派大门不过是极为普通的木门,木头也不是选用的什么好材料。门前墙角檐头蔓草疏生,偶有花。檐头街面三两雀鸟停驻又去。散漫行之,举头但见山骊处起木为荫蔚然,更远山高岭去来。
果然是一片清净到极致的幽雅。
秦小西几人跟着李飞和杨灿走进门,绕过几座极为简单的楼阁走进一个小小的院落,几人在停下脚步,由李飞和杨灿去请示师傅。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是闻名天下的舟山掌门人,秦小西禁起一丝小小的紧张。
过了一会,房门向外打开,走出一灰一白两个穿着简单长袍的中年男子。两人向着小西几人缓缓走来,脸上带微笑,神色中却自有一番威严的气度。小西连忙行了一个礼,心中暗想这两人应该就是李飞和杨灿的师傅。
“想必你便是当初救了灿儿和飞儿的秦姑娘吧。”一身灰袍,浓眉方脸的的中年男子摸了摸胡须,笑盈盈地看着秦小西,“不知这几位是……?”
“哦,师傅,这位是向大哥和王大叔,当初他们和小西姐一同把我们送上马车的。这位是……”杨灿挠了挠头,发现自己记不起容若的名字,只好讪笑了两天。
“呵,杨师父,我是小西的朋友,叫容若。”容若举止幽雅地行了一个礼,丝毫不因为杨灿的大意而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容若公子。”灰袍人杨昔笑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站在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约摸四五十的年纪,面色较灰袍人白净许多,配着一副美髯,更是显得温文尔雅,丝毫不像是武林中人。他默不作声地打量了秦小西几人一会,待到灰袍人将目光移向他时,才开口说道:“之前徒儿李飞和师侄杨灿年少,给秦姑娘和向公子添了不少麻烦,李某人真是感激不尽。这次既然有此缘分在庄周重逢,更是印了你我之间的缘分。几位在我舟山切不要拘束,只管随心所欲,叫飞儿和灿儿多多你们多多走走。”
“李掌门真是言重了。当初偶遇李飞和杨灿,不过是因缘巧合,实在没有想到多年后竟然会在庄周重逢。本是随心行善,李掌门这么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秦小西微微拱手,语气坦诚。
“哦?”李云翰笑了笑,“你们一路辛苦,不如先去客房休息休息,迟些时候,我让飞儿和灿儿带你们四处逛逛。”
“谢谢李掌门。”秦小西知道李云翰不愿多说,自己也确实有点乏,便跟着几个小童别过两位舟山派的执事人离了院子。
第二日,山里下起了濛濛细雨。雨不大,却细密得紧。舟山后院的屋檐下,两个小童正在碾磨糙米,一位老人坐在一张老旧木头板凳上缝补衣服。
向以南撑起一把油伞护住小西,沿着后院的木门顺着石板路慢慢走进山间。
雨,淅淅沥沥、无声无息地把树枝上的新绿洗涤得越发的青翠欲滴。石阶上、岩石上流淌着雨水、泉水,水流不断地溅起细碎均匀的银色小花。印衬着满山似滴未滴,欲动未动的青翠。
雨中,一阵悦耳的箫声又再度响起。那箫声,不像是吹出来的,倒像是从静谧的绿中渗透出来的一种离尘脱俗。
小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绕过一片竹林,看到站在一个站在古老的凉亭中的白衣人。他手持竹箫,箫不离口,似乎没有感觉到身后已有人造访,只是在一曲终了的时候,才回过头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原来这人竟是舟山的李云翰。小西微微一愣,跟着向以南走进凉亭。
这座凉亭较秦小西以前看到过的很是不同,它是以不刮树皮、不削节的素木为柱、杉皮为顶、树枝作撑弓,树根作挂罩,结构简单,斜角飞檐,体势轻盈,素雅明快,与周围的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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