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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记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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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

“不要动!”个子微矮的蒙面山贼甲喊道,“打劫,别动!”

秦小西马上停下往前走的步伐,虽然有些失望只有稀稀拉拉五个山贼,但总比没有强吧!想到这里,秦小西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对对对!我不动!山贼大爷您随便抢,看中什么尽管拿,要我也没关系,我收拾收拾包袱跟您走。”

正说着,向以南和李朝东从车上走了下来,接着是胡俊和望北。向以南看到秦小西一脸讨好的笑容再对上胡俊和望北似笑非笑的脸,不禁用手擦了擦额头。而李朝东则站在一旁口里念念有词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秦小西见到几个人走了下来,一脸不高兴地喝斥道:“嘿!抢劫呢!没看到抢劫吗?别动啊!小心山贼老爷一把斧头飞过,连皮带筋的把你脑袋剁下来!”

“等等等等!我可没说我要用斧子砍他们脑袋!”山贼甲一听,不乐意了。

“山贼老爷,这不是吓唬吓唬他们吗?他们被吓到了,才会乖乖把钱给您啊!”

“恩,有道理!”山贼甲挥挥手。

秦小西讨好的点点头,却注意到这个山贼似乎年龄很小:“请问山贼老爷贵庚啊?”

“十二!”山贼甲刚乐呵呵地说完,身旁一个高高瘦瘦的蒙面山贼乙便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你傻啊!干嘛把年龄告诉他!我们是山贼,不是来说话聊天的!”

“哦……”山贼甲可怜兮兮地用手揉了揉屁股。

“对嘛,这位山贼老爷才有职业道德嘛!”秦小西笑道。

“什么职业道德!打劫,把钱拿出来,不然休怪斧子无眼!”山贼乙摆了一个POSS,显然是学过两招功夫的。

“对,就是!你去把值钱的东西给山贼老爷拿出来!快去啊,不去的话,小心山贼老爷一把斧子飞过来,把你大卸八块,什么肠子啊胃啊拿出来风干了下酒喝!”秦小西一听乐了,连忙指着王二说道。

“等等等等!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啊,这么恶心的方法你也想得出来!”山贼乙一听不乐意了。

秦小西忙活了半天左一个建议右一个主意的,却老是被批评,也不禁怒了:“嘿!你们到底是不是山贼啊!怎么胆子这么小啊,你们不按照我说的说一次,我把你们打成猪头!”秦小西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抄起一根木棒朝几个山贼跑去:“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什么不好作山贼!作山贼也没不好!但你们不能身为山贼也不会抢劫啊!而且还不虚心受教!”

几个山贼被秦小西地举动吓傻在原地,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抖啊抖啊。

“山贼应该是这样!”秦小西抢过山贼甲的斧头,一脚踢在他正在揉的屁股上,摆了一个山贼的经典姿势鼓起眼睛大声吼道:“此路是我开,当当当,跟着我做编一个动作啊!此树是我栽,当当当,再变一个动作!要想过此路啊!斧头高举,留下买路财!”

“怎么样?”秦小西把斧头还给山贼甲。

“你别说,好像是那么回事!”山贼甲揉了揉屁股说道。

“那你试试!”

“好!”山贼甲乐呵呵地举起斧头,“此路是我开,当当当当!此树是我栽,当当当当!要想过此路啊,当当当当,留下买路财……哎哟……”

“你这傻子,怪不得几天找不到吃的,她叫你做你就做,你傻啊你!”山贼乙一脚踢在山贼甲的屁股上,挥舞着斧头朝秦小西砍去,“少说废话,拿钱来!”

秦小西一惊,连忙施展轻功朝后跃去,却没想到这山贼乙也有些本事。一个躲闪不及,斧头劈头而下,小西缩着腰往旁边倒去,只听得“哧”的一声还是划到了她的身上。

“小西!”向以南连忙跃过去接住秦小西下落的身体,左手轻轻一掌,把山贼乙推到三尺开外。

“哇!杀人了!”山贼甲哇啦哇啦叫起来,“大毛哥,你怎么把这个哥哥砍伤了啊!师傅不是说不要伤人吗?”

山贼乙看了看自己的斧子,又看了看倒在向以南怀里的秦小西的袖子破了很大一个口子,干脆眼睛一黑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离家出走是不好的行为

一个无头女尸一直跟在身后。

四周是一片寂静。

黑暗,如同一片浓郁的黑色泼墨,除了深浅不一的黑色,再没有了其它。

“我的头在哪里?你看到我的头了吗?”一只手搭在肩上,一阵腥臭随之传来。

“没,没有……我没看见……”少年跌坐在地上,身体不断哆嗦。

“你怎么会没看见呢?我的头就是被你连筋带皮地砍掉的……”女尸一步步逼近,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整片黑夜,“是你砍掉我的头,不如把你的头给我吧!”

“不要,不要不要!”少年哭喊着醒过来,虽是寒冬腊月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毛哥,你怎么啦?”一张胖脸突然凑到惊魂未定的少年眼前。

“啊……咦……是你呀……吓死我了。”少年擦了擦冷汗,一把把小胖子推开。

“这小子倒是恢复得蛮快的嘛!”秦小西见少年醒了过来,笑了笑。

“你,你,你是人是鬼?”

“虽然你确实有些功夫,不过还是杀不死人的。就是衣服给你弄坏了!”秦小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觉到小西手的热度,少年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我不是故意的。”少年的双手插入头发捂着脑袋轻轻说道。

“我们都知道。看你们抢劫的样子就知道你们不过是和我们开玩笑罢了。”小西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

“其实是因为我和小胖太饿了。那几个孩子是山里樵夫家的孩子,不关他们的事。”

“呵呵,那几个孩子已经回家了。”

“那就好。”少年用手耙了耙头发,“那你们想要报官还是怎么的,直说吧!”

秦小西一本正经地用手摸了摸鼻子,状似陷入思考中:“这倒是个问题,怎么处理你们两个呢?不如送到函谷的县衙门去,让那些县官先打你们一百大板,然后找到你们亲人,再把你们的亲人各打一百大板送到监狱里去。”

“什么!”矮胖矮胖的少年一听大叫道:“大哥,你们不会这么残忍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少年神色苍白,却又倔强地看着秦小西,“小胖是被我诱哄来当山贼的!我没有亲人,他们都不要我了!”

秦小西听了之后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每一百个离家出走的人就会有九十个这么想的:“那可不行,我看很可能是你的家人指使的嘛,怎么能单听你一面之词,等见了官老爷再说!”

少年倔强地咬着嘴唇:“见了我也说是我自己做的!”

“嘿嘿!官老爷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来,你就别嘴硬了,除非你告诉我一切始末。否则……哼哼!”

“大哥你别报官啊!大毛哥不说,我说!”小胖子一下抱住秦小西的腿哭喊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出了两人的情况。

原来这个小胖子叫杨灿,高瘦的少年叫李飞,是同门师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师傅,也不是什么亲戚,但是因为都是没有家庭的人,两人之间有种心心相惜的友爱之情。杨灿是个孤儿,几年前乞讨的时候被李飞好心的师伯捡了回去收为徒弟。而李飞从小没有了母亲,父亲又十分好赌,终于在一次和别人的赌博中把李飞输给了别人当阉奴,李飞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日没夜地跑了出去,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师门的山门口被师傅收为了徒弟。

这么过了几年,李飞的师傅对他疼爱有加,武功指点也是竭尽所能,因此李飞十分幸福。而李飞则对师傅的关爱感谢非常,对师傅也饱含了儒慕之思。事情进行到此本来是再好不过了,但有一天杨灿路过自己师傅的房前时听到几个师傅们饮酒开玩笑的声音。杨灿本来也没在意,可是其中一个师伯突然提议明日叫几个徒弟们比武,谁的徒弟输了就把徒弟送给赢的人做牛做马使唤。杨灿一听吓得屁滚尿流,同辈几个师兄弟中,武功最弱的就是他了。于是他连忙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李飞一起商量,谁知道李飞一听师傅要把他拿来作赌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赌博要卖自己的,一气之下便带着杨灿离开师门跑了出来。

跑出师门之后,两个孩子又没有一技之长可以赚钱。而李飞谨记着师门的荣耀又拉不下面子去乞讨。于是,两个孩子边走边做点零工,一路到了函谷的这个山脉住下。平时打打猎弄点吃的,有多的就拿到山下去换点钱。没事的时候,与几个猎人家的孩子厮混,教他们一招半式防身,过些几日竟成为这一带的孩子王。

平日里山里的猎物还是够两个孩子吃喝,但是天气越来越冷,动物们很多都躲到山洞里冬眠,两个孩子饿了几天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下下策来。

“恩。”秦小西点点头,心中对这两个小孩也充满了怜爱,“既然如此,又看在你们是初犯,我们可以不报官。”李飞听到秦小西的话时,明显松了一口,但小西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不过……你们这样浪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早日回到师门为好。”

“不,我不回去。反正他们都是想把我卖了。”李飞恨恨地说道,眼眶微红。

“事情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他们都是骗子,父亲以前想把我卖了。师傅,师傅……居然也这样……”李飞揉了揉眼睛一付可怜的样子。秦小西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李飞肯定是很爱他的师傅的,不然也不会如此难过,这世上往往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和事才最能伤害人吧。但是换一个角度,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小胖子听说的,但事实却不定如此。如果有一天南儿离家出走了,自己肯定会很难过,李飞的师傅说不定正在担心李飞呢!

“可是杨灿,你听到李飞的师傅答应你师伯的提议了吗?”向以南想了想问道。

杨灿努力想了很久:“这……这好像没听到,我师父和大毛的师傅好像都没说话……对……是没说话,然后我跑了,后面的也没听到。”

“你都没听到,怎么知道你和李飞的师傅会答应呢?”向以南一针见血的指出,“你们所说的你们师傅要卖你们,都是你们自己在臆测,但事实并非如此。”

李飞一听,立马抹干眼泪想了想:“这,这我倒没有想过……”

“所以,你们俩就这么跑了?也不去证实下是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抛下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师傅,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很担心你们?会不会因为你们不在而非常难过?”秦小西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万一你们的师傅因为想你们而病了怎么办啊?”

“不会吧……”杨灿愁眉苦脸地问道,“师傅病了怎么办啊,不知道师伯们会不会给师傅请大夫。”

“怎么不会啊!要是我家南儿离家出走,我肯定得急出病的。更别说你们师傅这么关心和疼爱你们!”秦小西扑在向以南身上,假装抹泪的样子给大家

递了递眼色。大家见秦小西这个样子,都憋住笑纷纷劝说起两个少年。

“我觉得你师傅可能已经病了很久了。”

“你不知道生病时身旁没人照顾,多寂寞啊……”

“可怜的师傅啊……”

……

“这样吧!”秦小西见两个孩子被大家说得晕头转向之时,连忙趁热打铁,“你们跟我们一块儿到奉京,在我们亲戚家把年过了。然后再回师门看看情况,我呢,给你们一人一些银两。如果你们师傅真的把你们卖了,你们就把这个钱给他们赎身,毕竟人家白养你们这么多年,然后到南淮向府找我们。如果那件事只是你们自己乱七糟八想出来的,那你们就把这钱留着给师傅买点礼物,剩下的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再用。你们看如何?”“可是,我们想早点回去和师傅一起过年。”李飞喃喃地说道。

秦小西笑着点点头:“这样也好,那我们一起到函谷,然后给你们找个驿站租辆马车送你们回去。”

“谢谢大哥。不过你的钱我们就不要了!”李飞脸色有些不自在。

“钱,你们还是收着,毕竟路途遥远。”秦小西一边说,一边拿了五十银交给李飞和王灿,“你们若觉得不好意思,以后有钱了还给我就是。”

杨灿看了看李飞,又看了看秦小西:“你不怕我们是骗你们的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们的师傅不会教出不守信用的孩子。”

“谢谢你,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一行人在山路住了一夜,第二日天一亮就启程往函谷赶去,午时便赶到了目的地。带着两个孩子饱餐了一顿后,秦小西又给他们买了御寒的衣服和路上的干粮,之后连忙带着孩子们去驿站租了辆马车把他们送上了回师门的路。

“大哥,钱我们一定会还的。”李飞和王灿一直与小西他们挥手,声音消失在呼呼的北风中。

“对了小西,他们是什么门派的啊?”

“呃……我忘了问了,不过应该是正派的吧。”

“小西,你确定他们会还钱给你?”望北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不禁有些好奇。

“怎么不会呢?”小西笑了笑,“再说,我也没想过要他们还钱给我。望北,这世间万事都不可能按着我们所想的去运行。因此,对于行善之事,不报别人回报之愿才是善举。而对于其他之事,抱有最坏之打算才能做到面面俱到。

再说有时候,别人的相信和宽容其实对于一个人,特别是处于困境中的人来说,是十分的重要的。所以我情愿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去怀疑他们。毕竟他们只有十二岁,我们的不信任会造成他们日后的偏差行为和错误观念。”

“恩……”望北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送走两个少年之后,一行人又在呼呼的北风中,踏上了前往奉京的路。这次行走的速度十分快,才不过三日,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奉京。秦小西和向以南很有礼貌地把胡家兄妹送到了将军府。胡筱儿虽然有些不舍,但作为大家千金还是很有礼貌地与小西和以南话别并邀请他们到将军府做客。而胡钦则是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亦很诚挚地做了邀请。秦小西和向以南笑着一一应承下来。

接着他们几人又把望北送到了奉京东门,你来我往地话别之后,望北趁着秦小西回头查看车马的时候,轻轻对向以南说道:“向兄弟,暖玉我已安排人明日送到向府上。”

“那么谢谢你了。”向以南作了谢礼。

“你们何须谢我,倒是我还得多谢你们。”望北看了眼秦小西笑道。

“彼此彼此,那么望北公子再会了。”

望北轻笑,一付莫测高深的样子:“再会?呵呵,我们是一定会再会的。”

“南儿,你在看什么?”秦小西坐在马车上,看到向以南回头看着望北他们远去的方向微微出神,不禁问道。

向以南回过头,把斗篷给小西轻轻搭上:“我只是在想认识望北不知道是福是祸。”

“别管他了,以后再见的机会很小。”

“是吗?但愿如此吧……”

初春逢君

在奉京向大伯家快快乐乐地过完年,秦小西和向以南便告辞了哭哭啼啼的向家老爷子和一脸不舍的向家大伯,起身往南淮走。胡钦因为还要在家过元宵并没有一起动身,因此小西等人走的时候也没有派人去胡府特意知会。

回到南淮后,赵大叔和王婶儿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像两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忙着准备元宵的饭菜。远行归来的几个人也乐得自在,出门了一个多月,到底还是自己的家呆着比较舒服一点。

过完元宵,不知不觉便是书院开学的日子已经慢慢临近。小西抓紧时间处理了各个店铺的一些杂事。她先是核对了一下各个店铺的账本,分别给伙计们发了过年的红包。接着找来了陈、杨两个掌柜讨论了一下从淮阳进绣锻的想法。两位掌柜一听有更多的利润自然非常高兴,三个人谈了一天敲定了方案,决定由陈掌柜作为向家布料铺的代表到淮阳再走一趟。浑浑噩噩地忙了几天,小西回到向府时已经过了戌时,简单洗了洗,倒在铺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小西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巳时,青儿见到小西醒来连忙抱怨李朝东和向以南一大早就拉着赵大顺和花容去什么山上看什么什么故人也不等她们。秦小西点了点,悠闲地洗漱完毕并吃了东西,就开始府里东摸摸西摸摸。晃悠了一阵,终于决定先去寒山书院看看这学期的东西调度够不够。小西告诉王婶儿和何伯晚上不用留饭给自己和青儿,两个人一前一后屁癫屁癫地出了门。

令小西有些意外的是,虽然离书院开学还有几天,已有几个学员早早回到了书院。当小西走进书院正门的时候,看见有的学员在院子里看书,有的在下棋。虽然不若以往几十个学员一起时那么热闹,但却更有了一番风雅之味。轻声与几个学员大了招呼后,秦小西看见一个学员躺在天井边晒太阳,便轻轻走了上去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梁晓伟。

“晓伟,晓伟。”小西摇了摇他。

“掌,掌教?您怎么来啦?”梁晓伟揉了揉眼睛一看是秦小西,连忙翻身坐了起来。

“过来书院看看差不差什么东西。”秦小西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书院来呢?”

“我……”

“该不是没有回家过年吧?”秦小西突然想起梁晓伟曾说过,他母亲让他在书院呆到考上殿试才能回家。

“不,不是!我回家了!”

“那……”

“去年底母亲来信叫我回去过年!她还特意给我做了几双鞋!”梁晓伟裂开嘴巴笑道,让小西看了看他脚上一双崭新的厚底棉鞋,“您叫我常常和家里联系,于是书院的训练结束之后,我就开始每月寄信给家里,只是家人一直没有回信。不过去年年底的时候,信差却带了一封口信过来,说母亲和父亲叫我回家过年。我回家之后,母亲和父亲很是高兴,母亲一直说我比以往懂事了许多,叫我早些回学校谢谢掌教和先生们。临走时,母亲还给了我几双鞋子,说是她看了我信中提到特训磨破鞋子之后做的。”

秦小西笑呵呵地说道:“看来你新年倒是过得不错。”

“嗯!掌教,您看我的鞋子是不是很好看?”

“呵呵。是呀!”秦小西看到这个少年在暖阳中笑得灿烂,也不禁跟着笑弯了双眼。

“夫人,原来那个梁氏夫人也没有那么的蛮不讲理。”告辞了梁晓伟,青儿看了看身后那个傻笑的人,随口说道。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嘛。”秦小西笑了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温暖的笑脸恐怕自己这一辈子都看不见了吧。思及此,小西觉得心口一紧,有什么东西快从眼眶里溢了出去。

“小夫人,你看!那个苹果树还活着!”青儿的声音打断了小西的神伤,原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了书院的西南角。

“这丫头,怎么说这么晦气的话呢?”秦小西笑着走到苹果树边,一只手轻轻放在树干上,接着附耳贴上。今天的天色很好,蔚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几缕白云,阳光暖暖地铺设在世间万物上,闭上眼似乎就能闻到春天的气息。秦小西摸着树干,总觉得树枝随着阳光轻轻地颤栗着,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期待什么。

“掌教……”

秦小西回过头,看见徐梦云笑着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木桶和一把铁锹:“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回到家过了年就一直挂念着这棵树,于是早早地往书院赶。这是我找厨房的李大婶借的,给树松松土,浇浇水。”

“呵呵,你也太着急了吧。”

“我等着它开花结果呢!只要我一直照顾它,它一定会开花的!”徐梦云笑着说。

秦小西注意到徐梦云嘴里说的是一定二字,心里有些高兴,连忙挽起衣袖说道:“那,我就来给你打打下手。”

三个人忙了一个下午,总算把树松了土,又施了肥。当然顺带的把周围的园林工作都给做了。秦小西擦了擦汗,也不管什么形象问题,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不停地扇着风散热。

“掌教,你脸上……”

“我脸上怎么呢?”秦小西用手擦了擦。

“你脸上沾了很多泥土,用手帕擦一擦吧。”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随着一阵低沉悦耳的声音送到秦小西面前。

小西抬头一看:“大哥,你怎么到书院来了?”

“来看看你。”柳宰中也随性地往地上一坐,侧过着看着小西。

秦小西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王二,笑了笑:“原来是王二给你通风报信啊……他为什么就给我通风报信大哥在哪里,在干什么呢?你老这么神出鬼没,没准哪一天我会给你吓出心脏病的!”

“是吗?”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声音。

“大哥,这么久没见了,我们四处走走吧。”小西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向着徐梦云挥手作别,然后伸出手拉了拉柳宰中。

“表少爷,你陪着玄……呃……逛吧。”青儿拉着徐梦云的衣服皱着眉说,“都破了,我给他补补衣服。”

“也好……”柳宰中温和的笑了笑,虽然被面纱遮住脸,却不能想象脸上温柔的表情。

小西和柳宰中沿着书院的小路慢慢向山里走去。此时已是二月,天气慢慢暖和起来,山脉顶端的积雪已经开始慢慢融化,沿着山麓下来,形成一条条清澈的溪流,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两个人默默不语走了半个时辰,一向好动的秦小西竟然丝毫不觉得无趣。

“小西,再走些路就到寒山寺了,不如我们到那里用晚斋。”柳宰中轻声问道。

秦小西一想到寒山寺的素斋差点没流口水,连忙点点头:“离上次到寒山书院已经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年又一年,不知道多年之后又有东西能够保持现状呢?”

“小西在想些什么呢?飞花流水,自然有它的归宿,年年见花飞,岁岁见流水。然而看似相同却又不同。这便是大自然的美妙所在。”

“可是这一滴水。”秦小西弯腰举起一捧溪水,“即使它流向大海,即使它化作飞烟。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一滴雨水,回到我的身边。即使那个时候我已不在,它依然会降落在我的坟头。”秦小西笑了笑,散开手指,任水侵入土壤。

柳宰中的眼神一暗:“是呀,只可惜,有的时候,梦里魂牵梦绕的东西再次回到身边的时候,命运却安排不能再次拥有。”

“大哥?”秦小西听出柳宰中话里的落寞之意。而柳宰中笑着拍了拍小西的肩:“就快到山门了。”

秦小西远远望去,寒山寺果然已在暮霭露出轮廓,一声声寺钟更为他凭添了积分威严和肃穆。

※※其实我是分界线※

虽然许久没见,柳宰中也已经没有担任寒山寺的主持,但寺僧依然热情而恭敬。而小西来说最重要的是寒山寺的斋饭依然那么好吃。吃完饭,小西喝着寺僧准备的热茶,真是人间美味啊!小西心想,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吞掉。

柳宰中看了眼小西满足的申请,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大哥,你的那方小池塘还在!”秦小西眼睛一亮,跑到池塘边,“不知道今年的莲花还会不会开放?”

“也许会把。”柳宰中看着小西跑开,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神色有些暗淡,只得笑了笑坐在一旁的躺椅上。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寒山寺,但关于寺里他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小西坐在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望着暗紫色的天空。此时太阳已经消失得只剩下一抹深红的红晕,一弯新月柔和挂在天际和着几处点点星光:“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

“可惜,我明天又要走了。”柳宰中靠在躺椅上说道。

“这么快?”

“再过些年吧,手里的事务总是琐碎而且繁忙。”

“此地一别,不知又是何年再见了。”

“因果总是缘分,何必在乎一朝一夕呢?”柳宰中指了指身旁的竹椅笑道。

秦小西走到竹椅旁侧着身子躺了上去,看着柳宰中的身影,心中虽然有丝微微地不舍,但还是和柳宰中天南地北地谈起各自的见闻。

……

两把竹椅,一双人,月亮在云中若隐若现,时不时传来一阵谈笑声。

……

“小西?你困了吗?”过了许久,柳宰中看到秦小西不自觉的眯着眼时不禁问道。

秦小西揉了揉眼睛:“嗯,还得回书院,不然青儿会着急的。”

“没关系的,我已经叫王二把青儿送回向府了。”柳宰中的声音很轻很好听,秦小西点点,慢慢地闭上了眼。

柳宰中看到小西的睡脸不禁笑了笑,然后轻轻把她抱进和室放在床榻上。

“主子,秦公子已经睡了吗?”王二见柳宰中走出和室连忙问道。

“嗯。”柳宰中关上门,“王二,这些年辛苦你了。”

“秦公子此人处久了别有一番乐趣。”

“呵呵……”柳宰中想了想秦小西平时的言行不觉莞尔,“对了,上次你书信中提到的被小西救的少年是?”

“那个少年自称望北,来自津塘。对了,他还送给秦公子一块暖玉。”

“姓望?津塘人?暖玉……”柳宰中想了想,“暖玉世间只有两块,一块确实在望家族人手里,不过……”

“主子……”

“呵,原来是他!王二以后你需得多加小心才好。”

“是,主子。”

“小西的命格在几年前有了变数,一切有为法,皆是缘起缘灭啊……”柳宰中轻叹了一声望向天际,只见北方的一颗星辰之光越来越弱:“北方最耀眼星辰已经越来越暗,过几年,定会生出许多是非……”

“主子……”

“唉……这世间很多事情即便我们想要去阻止也是不可避免的。也罢,明日要回赶。我也乏了,早些休息吧。”

“是……”

※※其实我是分界线※

轻轻伸了一个懒腰,小西看到和室内已经朦朦铺上了一层阳光浮尘,连忙翻身起来。面盆里的水温刚好,显然是已经有人来过。秦小西快速地洗完脸,一想到有人会看到自己赖床的模样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刚一推开门,阳光便迫不及待得泄了进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二月山间的寒风。打了一个寒颤,小西发现柳宰中已经躺在竹椅上不知多时。阳光静静地在他的身上铺了一层薄金,虽然小西从来没见过柳宰中的容貌,但这并不影响柳宰中在她心里的天人之姿。

“寒裳顺兰止,水木湛清”小西不觉轻轻念到。

“小西已醒?”柳宰中躺在竹椅上问道。

“恩。”秦小西点点头,“我以为大哥又会一早便匆匆离去,没想到一出和室居然能见到大哥的身影。”

柳宰中站起身,向小西走来,阳光在他身后凝结成一道光圈:“既然小西已醒,我们先去用点斋饭,便一同下山去吧。”

寒山寺的泡菜萝卜做得甚好。秦小西就着萝卜喝着粟米粥,两碗下肚,不禁觉得周身十分暖和。柳宰中见小西十分喜欢,吩咐寺僧准备了一小坛泡水萝卜,就挥别了寒山寺的众位僧人和小西一同下了山往向府走去。

临近向府的时候,秦小西远远便看见家门口停了一辆十分华贵的马车。略微皱了皱眉,小西暗想怎么胡钦也提前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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