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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记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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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四月
都是黑猫惹的祸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秦小西发誓她不会绝不会去追那只该死的黑猫。
我们姑且先把时间停住,倒带。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那天下午5点49分38秒,秦小西从校门出来,拖着一身疲劳往四方街慢慢踱去。之所以她能够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完全得益于班里的那一帮麻雀般的女生。当然,这绝对不是讽刺,三个女人一台戏,33个女人不过还是一台戏,只是比较热闹一点,秦小西可以理解她们,毕竟大家都是女人。
可是,当这群女生围着她叽叽喳喳八卦了1个小时又22分钟47秒,并且所谈话题还是一个,所谈人物还是一只的时候,秦小西终于受不了。
“TNND,就算是社区广播站,也是分散投资,不会吧喇叭都对准一个主吧。”秦小西悲愤的握紧拳头,却不敢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
“小西啊,你不知道王若禹……”
“王若禹可以……”
“上次X校XX校花……王若禹……结果……”
“XXX校的XX嫉妒王若禹,想找他麻烦,反而被……”
“上天怎么能给王若禹这么完美的一切啊1”
“你说,如果我找王若禹……他会不会拒绝啊?”
……
秦小西相当的无语,秦小西耳边都是一个名字:
王若禹
雄性,荷尔蒙过剩。
善于勾引勾引女性和打篮球。吸引了一大帮花痴。
身高1。83cm,属于类长毛鬼子一族。
绯闻不断,艳遇连连。
据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估计也就是2个眼睛2个鼻孔1张嘴巴。绝对不会有12只手指,3只耳朵。
又貌似考入XXX大学时名列全校第一。
综上所述,经秦小西鉴定,这小子内外兼修,不是绣花枕头,鉴定完毕,鼓掌。不用给她任何奖励,只要能放她回家洗澡。
“小西,你能不能找一下他们班辅导员搞个联谊啊?”
“听说他们付导和你关系不是挺铁的吗?”
“小西,我们的幸福就在你的身上了!”
“小西,事成之后,哈根达斯伺候。”
“如果你不去,我们就缠死了,哭死你,我丫再耗死你……”
秦小西也是人,也会累,所以秦小西终于下定决心,小手一挥大喝一声:“准奏!”终于世界一片安静,麻雀们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浩劫结束了,秦小西可以回家了。当小西拖着身子往学校门口走去的时候,小西看了看表,5点30分25秒,很好,还来得及看晚上6点钟的名侦探柯南。
想她秦小西,如此一个传奇似的英雄人物,6岁读书,从来没有补考,数学考试不及格都被她连哄带骗叫老师给打了个70分,一路通畅的一直读到21岁大学毕业,连朋友都没有交,典型五讲四美好青年一只。可就是她这样的好青年却被万恶大学辅导员付老太扣留下来担任学校的辅导员,美其名曰再教育,却打的是使用的童工的主意。从此,天也暗了,花也淡了。小草也流泪了,秦小西也是师字辈的了。
真是天苍苍野茫茫,心中有苦哪里讲,哪里讲啊,哪里讲……
其实当老师也没什么不好,偏偏坏就坏在秦小西这个人耳朵特别软,说得好听点就是好脾气,说得难听点就是没脾气。这就注定了她走上了与别的老师不同的一条道路,一条注定被欺负,被打压的不归路。
就在秦老师自怨自艾的时候,一个篮球不偏不倚的打中了秦老师的头,又恰好秦老师的眼镜在球的撞击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更遇巧的是,秦老师在过度惊吓的情况下,脚步一迈,“喀嚓”一声,眼镜碎了,秦老师的心也碎了。这付眼镜花了秦老师500大洋,她忍了3个月没有吃冰淇淋才换来了这么一付宝贝眼睛,500大洋除以2,一只眼睛至少也是250!当秦老师带上眼镜终于脱离朦胧岁月,走向光明,走向新社会的时候,却在向前迈的途中,眼镜碎了,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一个悦耳的男中音在秦老师耳边响起。
可是我们的小秦老师,还在失去眼镜的打击当中,加上没了眼镜,世界一片朦胧,想摆出个凶狠的脸色,结果在别人的眼中成了脸皮在跳舞。
“同学,你哪里不舒服?”男声再度响起,在问话1分钟之后无果的情况下。
“没事。”秦小西沮丧地摆摆手,“你玩去吧。”
说完,秦小西又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想校门踱去,落日余辉拉长了秦老师的身影,在10月的微风中,显得那么的萧索和苍凉,大大地加深了男中音心里的罪恶感。
“同学,我带你去校医室看看吧,眼镜我赔你。”男中音快步赶上秦老师,诚恳地说道。
小秦老师努力集中涣散的眼光看着站在身边的大男孩,个子有点高,身材很好,在夕阳下,脸庞看不清楚,经鉴定有礼貌雄性生物一只,挥了挥手,秦老师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别人比自己软,恨不得就软得没骨头那种:“算了,同学,以后要注意点,老师怎么可能要学生赔钱了。”
小秦老师的声线比较低,说起话来很悦耳,再加上一个标准的秦氏微笑,嘴角勾起5°,不露齿,不张扬,一付好老师的温和样子。
说完,小秦也不管男孩子站在原地有些吃惊的样子,只一心想着回家看电视。
5点49分38秒,秦老师终于走出了校门,虽然经历了千辛万苦,但是她终于走出来了,秦老师真想放天长笑,但是顾及到老师的形象,她只是很矜持的往前走,丝毫没觉得脸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篮球印。
5点56分21秒,秦老师在四方街的煎饼果子点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又到隔壁的奶店买了一瓶酸奶当晚餐。这时,一只黑猫跑了过来,先是跳到秦老师的头上,再是抢走了秦老师的煎饼果子。秦老师怒了,你丫的,学生欺负我,篮球欺负我,你这么一只小猫也欺负我。士可忍孰不可忍,这点觉悟秦老师还是有的,于是秦老师把酸奶瓶一扔,直接漠视掉奶店老板在身后唠叨一个瓶子1块钱押金,瓶子破了就不退钱的声音,义无反顾的追向那只黑猫。
风呼啦呼啦地吹,秦老师呼啦呼啦地追。
阳光给周围的树木,瓦房撒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可惜秦老师看不见这片美景,秦老师在追猫,一只该死的黑猫。追到怎么办呢?秦老师没想,她只是想发泄下心里的郁闷。可是黑猫不这么认为,身后一个人穷凶极恶的追赶着,极速逃命是动物的本能,于是黑猫无所尽其用地逃跑着,或者跳,或者钻。
黑猫眼睛好,双眼贼亮贼亮的,可是秦老师没眼镜,看不清。所以当黑猫跳上树的时候,秦老师并没有看到前面前几天挖出来的有10来米深的大坑。“哗啦”一阵天旋地转,秦老师掉到坑里去了。
“快来人啊,有人自杀往坑里跳下去啦……”
“我是掉进去的,不是跳进去。名侦探柯南我是看不到了,这个案子会怎么破啊……”秦老师心中一阵悲呜,慢慢失去了意识。
※※※※※※※※※※※※
穿越重重黑暗,秦老师醒来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站在一方池塘中,更别说双脚可以在水中任意摇摆。阳光暖暖,微风吹得小西昏昏欲睡,天边几只白鹭飞过,画出一道道彩虹的身影。周围是遮天的碧眼莲叶,不远处九曲亭台曲曲折折,蔓罗青青,一座没有扶栏的小木桥擦过秦小西横在池塘上,几尾红鲤在其中若隐若现,不时亲昵地轻轻触碰她的脚。
世界如此美丽,空气如此清新。秦小西心想,嘴角挂了一个甜甜的笑。自己的身子原来也可以柔弱无骨,在水中飘摇。秦老师这一乐,就开始忍不住的自我陶醉,一自我陶醉吧,就忍不住想看看自己矗立水中的美丽倒影。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
果真是白里透粉,粉中带艳,只静静伫立水面,却在轻轻摇曳中顾盼生辉,光华绝代,好一株并蒂同心,玉洁冰清的幽莲。秦小西满意的点点头,水中的莲花倒影也点点头。真是身无彩蝶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秦小西傻呵呵得想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动动手,又发现手不能动,怎么搞的?秦老师有些害怕了,想走上岸看医生,努力了半天依然纹丝不动。发生什么事呢?秦老师慌了,低头看看身子,一只中空的枝干。秦老师傻了,只看到水中的并蒂莲倒影也僵硬得诡异。
莫非,我变成了莲花?秦小西觉得天也暗了,小花也凋零了,小鸟也不叫了,老天没道理了。北风呼啦啦的吹啊,心里那个瓦凉瓦凉的啊。
“欧阳表哥,你等等我,可好?”一个娇媚的声音从亭台那边传过来。
“宛如表妹,风大,你还是回去歇息的好。”懒洋洋的男声听起来很近,秦小西来不及惊慌和伤心,急忙回过头,只看见一个年轻男子走上身后的木桥,一袭白底青牙长衫,头带白色纶巾,拿着纸扇逍遥自在。
那表妹见男子只顾自己前行,狠狠跺了一脚,银牙紧咬:“表哥,姨母可是叫你照顾我的。”
“呵,表妹,你这话说得就有失偏颇了,在下在前方为你开路,青儿环儿左右伺候你走路,还有哪里是失当之处?”男子轻轻摇着扇子,露出一口白牙。
“表哥,我,我脚痛,你扶我一把可好?”娇滴滴的表妹轻皱眉头,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让秦小西好生羡慕,须知秦小西打小就一泼皮样子,这样的娇柔可是她一辈子也学不来的,虽然有些做作。
“哦?”男子收起扇子,轻轻地笑道,“青儿环儿,你们送表小姐回府,她不舒服。”
“表哥!”表妹即使是怒气冲冲,依然迈着小碎步跑到木桥前,“我要表哥送我回去。”
男子皱了皱眉,声音变得冷然:“表妹,这府上谁不知道,今日我最爱的并蒂莲花终于绽放了。你要跟着我来,我便好意带你来观赏,你若不想看,就请青儿环儿送你回去,别耽误了这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你,你……”表妹拧碎了手里的真丝手绢,却又敢怒不敢言。
“表妹,你若不想回去,就在着桥边观赏即可,木桥没有扶手,很容易滑倒。”男子嘴里说道,却没有再看表妹一眼,只身坐在桥边,长衫的下角浸入水面。
“莲儿。”男子伸出手,轻轻碰着并蒂莲的花瓣,眼中没了冷漠和讽刺,只有欣喜和无尽的温柔。秦小西觉得有些害羞,虽然她现在只是株莲花,但毕竟内心还是一个女人,男子的手指方佛抚摸在她的脸上,有些酥麻。
“表哥,这株莲花有什么好稀奇的。”表妹站在木桥边不敢上前,心中一万个不乐意。
“表妹,你有所不知。这株莲花又叫并蒂莲,一茎产生两花,花各有蒂,蒂在花茎上连在一起,属荷花中的千瓣莲类,是花中珍品,它集莲荷之精华于一身,尤能引人入胜。这种莲花百年难得,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一个游方道士给了我这株莲花,我悉心照顾了十余年方才开花,你说我如何不爱?”
表妹站在池塘边,没有说话,秦小西只觉得她的眼神可以杀掉自己千万次。
“扑嗵,扑嗵”几尾红鲤纷纷跃起,溅起层层涟漪,也溅湿了男子的长衫。“呵呵,红鲤不乐意我触碰莲儿。”男子轻轻一笑,却看见其中一尾红鲤背脊带有金线,再仔细一看,还有两尾红鲤背脊带有彩线,便启齿而言:“鱼跃龙门,果然是仙灵之物。”
“少爷,小姐,大人叫你们去前厅。”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然后是几个人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秦小西等到终于不再有声响的时候,低头看了看在自己脚边亲昵地蹭着自己的几尾鱼,似乎背脊上确实有线纹。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年轻男子再没有回到桥边,秦小西在夜风中昏昏欲睡。
夜半,一缕缕微风抚过,秦小西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小姐,是这里么?”
“对,就是这株,把它连根拔起。”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这可是少爷最喜欢的莲花啊!”什么莲花啊,秦小西心里想,不愿意睁开眼睛。
“就是他最爱的,为了这株花,我丢尽了面子!快把它拔了!”女子恶狠狠地说。
“好的!”
等等!秦小西突然想起它现在是株莲花,而两人的对话就在耳边想起,连忙睁开眼,却感到一阵撕心裂骨的疼痛和一阵天旋地转,如果秦小西可以发出声音,她可以保证她的痛喊声可以叫醒这座宅子的人。
“李宛如!你在干什么……”
“快把这破花给撕碎了。”秦小西觉得身体很痛,身体似乎成了碎片。
“住手,你敢动手,我定会把你送去和它作伴!莲儿……”男子的声音响起,好耳熟,是表少爷吧,想必他此时一定很生气。秦小西心想,可是,这不是做梦吗?为什么会这么痛?小西眼前一黑,随即堕入了深深的黑暗。
再世为人
秦小西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一片漆黑。不见了那片美丽的荷塘。
原来真的是梦,秦小西笑了笑,但是现在自己在哪儿呢?
小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记起自己追着一只黑猫掉进了一个大坑。真是丢脸啊,在学校门口掉到坑里面,在这么多同学老师面前,真是天理难容,怎一个惨字了得。秦小西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抬头看看天空,每天的星斗一闪一闪,连同明月,连同清风,连同是大地苍茫,似乎都在为秦小西默哀三分钟,当然,这只是秦老师的一厢情愿。
“啪嗒,啪嗒……”秦小西觉得脸上湿湿的,用手摸了一下,是水。接着是更多的液体碰撞的声音,是雨声。下雨了吗?秦小西开始努力思考由下雨所引起的问题。雨水滴在脸上,说明这里是室外,为什么自己回在室外醒来呢?难道学校的同事和同学这么残忍,让自己在大坑里躺了一天?
难道自己做人真的这么失败吗?秦小西无语对苍天,想她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去为广大的少年朋友服务,引导他们成为祖国的栋梁。虽然后来被付大妈挽留在了大学当老师,她依然敬职敬业,和学生打成一片。为什么,当自己掉坑里了却没有人发挥友爱之情将自己拉出土坑之手。
就在秦小西自怨自艾的时候,在她沉浸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浓浓感伤之中,她又想到了由雨水引发的第二个问题。土坑下面也有草地吗?双手所触摸到和身体所感受到这这片柔软真真切切地告诉秦小西这是一片草地,雨水,混合着蛙鸣和蟋蟀的声音,空气中隐隐散发出栀子花的味道,好一派过雨荷花满院香,沈李浮瓜冰雪凉。
虽有弱情美景,但善于提问的秦小西老师,又不得不开始思考有雨水引发的第三个问题,那就是,明明是10月的秋意浓浓,怎么一摔就到了春末夏初的青草池塘处处蛙呢?
Hamletsaid∶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秦小西问自己:是,或者不是梦游,这是个问题。综秦老师由雨水所想出的几个学术问题而言,秦老师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摔晕头了,躺了很几个月,然后突然自己醒了,只不过在醒之前梦游到了草坪上。说实话,这种说法秦老师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她确实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小娘,小娘。还痛不痛,何伯做了好吃的,我们可以吃饭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在秦小西耳边想起,打断了秦小西的思考。
“小娘?”秦小西,盯着声音的主人,一个小小的男孩,有些莫名其妙。
“小娘,南儿知错了,小娘别生南儿的气了。娘躺在这里睡了好久,南南很怕。”小孩子抱着秦老师的手,双目含泪,在夜空下如两颗宝石一般,弄得秦小西也跟着眼泪花花的流。我们伟大的人民教师秦小西同志,生来就见不得小孩子哭,一见到就忍不住跟着难过。
“恩,我不怪你。”秦小西搂住小男孩,却发现他瑟缩了一下,于是轻轻拍了拍小孩子的背。不过让小西觉得奇怪的是,以自己的身高抱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应该不成问题,为什么今天会觉得吃力呢?
“夫人,请随小人去用晚膳。”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咸不淡地说,没有丝毫恭敬的态度。小西抬头一看,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
“何伯,小娘醒了。”小男孩冲到何伯的怀里,高兴地说。
“恩,少爷,夫人确实醒了。”何伯说道,声音中没有任何欣喜。
秦小西没有说话,她仔细打量着何伯和小男孩,月光下何伯穿着一身深色长袍,撑着伞护着小男孩。再看看自己,夜空下,自己之前抱着小男孩的手似乎不是自己的手,小小巧巧的,长期握笔的茧疤没有了。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摸着自己的脸和头发,小小的鼻子和嘴,长长的头发婠了的髻在雨中已经有些乱了。这付身体不是自己,秦小西可以肯定,这付躯体的主人应该是个小女孩,她是谁?我是谁?她只觉得身体在雨水中情不自禁的颤抖着,牙齿开始不听话的打架,她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回答。
“夫人,您又有什么新的花样?”何伯挑眉,惊讶于秦小西的沉默。
秦小西脑子里乱极了,却又苍白得什么也想不出,她不明白这个何伯为什么对自己抱有偏见,很明显何伯并不相信自己的每一句话,不会有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持这种态度。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何伯认识她。秦小西心里不是不没有答案,而是不愿意去承认。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从秦小西的心头开始蔓延开来,一寸寸扩散至毛孔,深入骨髓。
何伯见到秦小西一直没开腔,料想是她的念头被自己猜出而难堪,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却没有听到秦小西的反抗和谩骂,心里觉得奇怪。再正眼看秦小西的时候,只看见她坐在草地上,雨水打湿衣裳也不自知,瞳孔紧缩,整个人不停的颤抖。刹那间,何伯的心软了,小夫人在怎么讨厌终究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女孩,十一的孩子懂些什么呢,她不过也就是脑子比较糊涂而已。
“小夫人,我知道你不好受,老爷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给你留下,可是我们向家对你也不薄,你又何必为难我们下人和小少爷呢?”何伯想了想,说道,“夫人还是快快起身,一同吃饭去吧。要是得了伤风,看大夫的钱还不知道怎么凑出来,唉……”
伸手拉起秦小西,何伯轻轻拍了拍小西身上的草屑,只是雨水打湿了,拍的效果似乎不太好。何伯尴尬地咳了两声:“夫人,回房换件衣服吧。”说完,他又转过身,对身后的丫头吩咐:“青儿带夫人回房换件衣裳再到前厅吃饭。”
秦小西看着何伯牵着小男孩慢慢往回走,心中万般凄凉,眼眶一热,哭了出来,风声雨声,混合着秦小西孩子般的哭声,在夜里如同被拔高了的二胡琴弦,漆压压的,给周围染上了一片悲伤。
泪眼朦胧中,秦小西看到小男孩跑回到自己身旁,轻轻抹去自己的眼泪,秀气地说道:“娘娘,别哭,爹爹和娘走的时候,娘娘都没哭,还叫南儿不哭。”小男孩,一边抹,秦小西的眼泪一边掉,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乌黑黑的夜,一个略显空旷的宅子,两个孩子的哭泣声中饱含了恐惧、失落和茫然,打在何伯和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
待秦小西哭完之后,洗了一个热水澡,再了换件干净衣裳走到前厅吃饭落座的时候,饭菜已经热过2次了。秦小西揉了揉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心里为刚才自己和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抱头痛哭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并不大,可毕竟自己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了。
秦小西镇定了情绪,毕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知名的异地他乡,那种无依无靠类似于接近死亡的恐惧是无法阻挡的。所幸的是秦小西毕竟是秦小西,心思稍作整理之后,借着刚才换洗空当,秦小西问了丫头青儿很多问题,明明心里有所准备,但得知每一个答案时,心还是止不住地下沉。
这是奉天朝,很好,貌似穿越了,还是架空。
这里是南淮城,位于奉天的西南处的一个小城镇。城里的人口不多,四面青山绿水,风景秀丽,位于水陆交通要道顺昌城不远,因此百姓生活到还不至于贫困。
这个屋子的主人叫向富贵,南淮的一个商人,有些胆小怕事,人却十分善良,乐善好施有求必应。因此祖上的财富到他手里败得差不多了,他倒好,撇下他的独生子向以南,两腿一伸和老婆大人一同走了。可怜这向以南,年仅8岁,什么都不懂,树倒猢狲撒,宅子里的仆人走的走,跑的跑,只剩下了稀稀拉拉4,5个下人。这剩下的几个下人到是忠心耿耿,可惜都不会做生意,也不懂谋生,因此诺大一个向府常常有上顿没下顿,饿得向以南8岁了和6、7岁的孩子差不多身高。
至于自己是谁呢?秦小西没有问,这个问题,秦小西想留着问何伯,一来她确实不知道,丫头也未必能讲清。二来她感觉出何伯对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有敌意,为了自己能过得舒坦了,暗示何伯自己不认识他还是有必要的。
诺大一个前厅,点着2盏油灯,窗户并没有关紧,灯光在风中很是飘摇,显得屋里的人有些阴沉。秦小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何伯,又看了看坐在右手位的向以南,后者看到她时眼中明显闪过惊喜和害怕,轻轻地喊了一声:“小娘。”然后注意力转向了桌上的吞了吞口水。
秦小西看了看桌上的菜,一个白油豆腐,一个炒青菜,一个青椒肉片和一条清蒸鱼。很平常的一顿家常饭,向以南却难掩眼中的兴奋。秦小西想起了青儿的话,心中一阵酸涩,右手用筷子扒着白饭,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何伯,我是谁?为什么他叫我娘,您叫我小夫人呢?”秦小西轻轻流着眼泪,配着娇小的身躯轻颤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想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何伯显然不适应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向小夫人,虽然之前青儿向他汇报了和夫人的对话,但他并不是很相信秦小西会真的忘了一切,不过眼前的这一幕又使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何伯,我叫什么?几岁呢?我的父母呢?”秦小西趁热打铁追问道,带着哭腔,眼泪含在眼眶里。其实秦小西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哭过,现在能挤出这么几滴眼泪,一来是她真的有点害怕,二来用弱势唤起同情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恩……”何伯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小夫人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草地上吗?”
“不记得了。”秦小西很干脆的回到。
何伯深深地看了秦小西一眼,确定没有在她眼里看到任何埋怨,悬着的心下落一半。按小夫人的脾气如果还记得不可能不找他和少爷的麻烦,何伯寻思着,相信夫人确实失忆了。却又开始烦恼现在的情况:“夫人祖上姓廖,闺名碧莲。今年11岁,是老爷的小夫人。”说罢他抬头看了秦小西一眼,满意的从她眼中发现除了震惊别无其他情绪。
小,小夫人……秦小西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得自己头昏眼花。深吸一口气,秦小西决定把哀悼自己未婚就成人妻的情绪放到一边,轻轻问道:“我只有11岁啊,怎么会……?”
“看来小夫人是真的忘了。”何伯给向以南布了一点菜,回答说:“夫人的父母对老爷有恩,夫人的父母去世后时请老爷照顾夫人,所以老爷就把夫人娶进家门,以脱离小夫人的……呃……亲人,实则是有名无实,把夫人当女儿一般照顾。”
※叽里呱啦分割线※※
“哦。”许久之后,秦小西终于通过何伯的讲解弄清楚现在所有的情况,点点头,心里踏实了点,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当了别人的后妈,是有点奇怪的,不过看到向以南这么乖巧也就罢了。心一放松,秦小西这才发现肚子饿了,连忙招呼何伯道:“何伯,吃了没,坐下一起吃吧,还有青儿。来,大家一起吃。”
何伯和青儿愣了下,连忙回答:“小夫人,老何(青儿)不敢。”
秦小西皱了皱眉,端出平时教导学生的老师样:“老爷夫人去了之后,现在府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相依为命,名为主仆,实则亲人,哪有我们吃饭你们站着的道理?南儿,你说是不是?”秦小西知道何伯和青儿最听的还是他们的小主子的话,聪明的话抛着向以南。
“恩,对,何伯您坐。青儿去把王婶和赵大叔也叫来,大家一起吃把,难得府上做了几道好菜”向以南主次有道的吩咐,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安排妥帖,孺子可教也,秦小西满意地点点头,接口道:“何伯,青儿还不听少爷的话?”一句话堵死了两个忠心的人。
过了几分钟,秦小西看到了青儿带来的王婶儿和赵大叔,显然他们已经从青儿的嘴里得知了小夫人失忆的消息,但眼里免不了还是有些诚惶诚恐,看的出这个廖宛如以前并不得人心啊,秦小西看着胖胖的王婶儿和黝黑高壮的赵大叔,微微笑道:“王婶儿,赵大叔,快坐,想必大家都许久没有吃肉了,来,一块儿吃,南儿还等着大家的,饿坏了南儿可不好,我们娘儿两以后还需大家一同想办法渡过难关。”
最后一句话显然说到了几个人的心上,他们连忙点头,坐在桌边。看得出,这个宅子的人确实很节约,秦小西想不到一个这么大的宅子主人却会看着肉放绿光,不免有些心痛向以南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故。而这孩子却真的很乖巧懂事,即便是见到肉一连馋样,还不忘把清蒸鱼的肚腹挑到秦小西碗里:“小娘,多吃点。”秦小西微微一笑,心痛向以南的成熟,连忙把鱼腹放到他的碗里,说道:“娘不爱吃这个,南儿帮娘多吃点。”说罢还挑了青菜放碗里加以说服,以致于遗漏了其他人眼里的惊讶和彼此眼里交换的安心。
摸了摸吃得饱饱的肚子,秦小西拿出手绢给向以南摸去嘴上的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何伯,我为什么会躺在草地上啊?”
话音落地,便听到何伯轻咳了几声,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
后妈的崭新生活
“这么说来,我以前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家伙咯?”几天之后,秦小西站在秦河边的河堤上,终于明白廖碧莲昏倒在草地上是因为饿得心慌,加之她脾气本就不好,和向以南争了几句后说要把向以南卖了买肉吃,结果自己一滑摔倒在草地的石头上晕了过去。
怪不得当时醒来会头痛,真是恶有恶报。嗑着瓜子,津津有味的听完廖宛如以前的丰功伟绩之后,小西下了这么一个评语。
“呵呵。”青儿很尴尬的笑着,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
秦小西拍拍青儿的肩膀表示同情,抬头看着夕阳,说道:“从今天开始,廖碧莲就不是廖碧莲了,为了表示我的新生,青儿,以后我就叫做秦小西。秦河的秦,大小的小,夕阳西下的西。”秦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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