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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哑妃泡王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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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反复颤抖,没有半点血色,怔怔地看着地上死去的双亲。

两眼死灰一样的绝望。

月棠看着她,心再次被狠狠撞击,疼得她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了。

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

幼小的孩子被护在母亲怀里,抵御那致命的撞击,耳边是凄厉刺耳的擦枪走火的破碎碰撞声。

血,到处都是血……

温热的血液顺着妈妈的身体,一滴,两滴……

滴落在怀里的她的脸上,她如同受伤的兽类,窝在妈妈的怀中地上哭泣,可是无论怎么哭喊,她的至亲……再也不会醒过来。

再也不会有人抱着她喂她吃饭,再也不会有人轻轻吻她的额头哼着歌谣哄她入睡,再也不会有人用有力的臂膀将她高高举起打转,再也不会有人亲切地叫着她的乳名,再也不会有人……

冰冷刺骨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落,这样相似的情景,一模一样的绝望悲伤,月棠怔怔地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死死攥拳,致死的悲哀罩上心头。

第一卷 月上海棠 第二十章 绝望

黑衣人完全不顾,看了看一旁颤抖不动的月棠,又低头看着脚步失魂落魄颓然的疏桐,眼中寒光闪过,再一次举起剑,对着地上的疏桐。

月棠如同被人泼了冰水,从头到脚都冰冷地刺骨,看着那些刽子手再次对着疏桐举剑,所有的理智和情感瞬间迸发。

以最快的速度飞身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那个黑衣杀手,整个身体挡在疏桐面前,把疏桐狠狠撞到在地,只见月棠满脸决绝的匍匐在自己身上,双眼空洞绝望、毫无神采地看向自己的眼睛。

疏桐的心被狠狠一震,眼泪瞬间滑落。

沙哑地嘶吼想要推开趴在自己身上护住自己的无念,月棠却丝毫不动,以必死的决然扑倒在疏桐身上,用小小的身体护在她身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是个扫把星!

所有对我好的人,都要死于非命!

可是,疏桐……我已经害死了你全家!

绝对不能再害死你!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身下泪流满面嘶吼的疏桐,可是,预料之中的死亡与疼痛并未降临。

黑衣人眼睛一紧,看着扑过来的另外一个女孩,就在她扑倒的瞬间,露出脖颈后鲜艳的红色胎记。

已经刺出去的凌厉剑锋猛地停下,双眼死死看着这个女孩嫩白的脖颈后面,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静静绽放……

月棠奋力地睁开眼睛,头还是昏昏的不太清醒,浑身仿佛被拖拉机压过一般。

我这是在哪里啊?

努力睁开眼睛,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揉了揉还有些朦胧的眼睛,扭头看向四周,居然是一片静寂茂密的森林,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一般包围着,一股巨大的恐慌隆重上她的心头,怎么会这样?

我不是在韩家吗?这是哪里?

疏桐?!

疏桐在哪里?先前那些血腥而又惨痛的记忆瞬间如同潮涌,让月棠心撕扯一般揪着疼痛,顾不得自己还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树林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枯枝败叶和灰尘。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看来自己昏迷大半天了,说不定……

想到疏桐可能也已经……月棠不敢多想,拔脚就开始跑,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能发出声音来,踟蹰了片刻,犹豫着合起手心凑到嘴边。

努力了张了张嘴,闭眼大喊起来。

“疏桐,疏桐——你在哪里?”

声音还是有些嘶哑不清晰,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子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月棠彻底抛开了别扭的感觉,放开喉咙大声呼喊起来。

“疏桐,疏桐,你在哪里!疏桐——”

林子里扑通飞起一群鸟儿,翅膀扑腾着四下惊起,在静寂的森林中格外刺耳,吓得月棠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拼命拍着胸口安慰自己不要惊慌,额头还是人不在低落下冷汗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两步,脚下是厚实的树叶,踩上去绵软松动,咯吱作响。

壮着胆子又扬声喊了一句,眼睛紧紧盯着林子深处,生怕再有什么不明飞行物忽然冒出来。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回答她的,只有远远的回音,在空荡荡的林子里飘得很远,听起来凄凉又孤寂,月棠彻底泄气了,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冷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疏桐……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

堆积起来的巨大悲伤,瞬间击溃了她本来就不堪重负的神经,在这四下无人的空荡树林中,月棠终于忍耐不下去,坐在林子里靠着一棵大树,把脸埋进膝盖,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妈妈,奶奶,老师,疏桐……你们在哪里!救救我,救救我啊!”

穿越过来之后,遇到了事情实在太多,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在自己面前惨死,尤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她就好心痛好内疚,哭得声音越来越大,自从爸爸妈妈去世之后,她再也没发出过半点声音来。

现在的身体是属于百里月棠的,而她本来就是健全的正常人,自己居然一直傻到以为自己还是哑巴,要不是今天看到那种血腥的场面的刺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现,自己早就不是哑巴了。

可是不管她走到哪里,等待她的都是杀戮和死亡,那些从前只有在电视看到的杀戮场面,清清楚楚摆在她的眼前,闻到那种温热的血液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浑身都在颤抖。

她害怕这种味道,她害怕看到铺天盖地的鲜血!

越想越伤心的月棠,抱着单薄的肩膀,尽情肆意地哭泣着,双手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竟然都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抵不过她心底的伤痛。

那种致命的孤独和害怕,比死亡更恐怖。

她很害怕,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天地之大,居然再也找不到她的容身之处,无论逃多远的地方,带给别人的都是灾难和祸害。

我就是个扫把星!害死了爸爸妈妈,害死了百里家的人,现在又害死了韩家的人!我该死!该死的人应该是我啊!

月棠心中满满充斥着绝望和内疚,那种噬骨的内疚快要压迫得无法呼吸,胸口闷闷的窒息一般的疼痛,抬起红肿的眼睛,露出苍白干裂的嘴唇,湿漉漉的脸蛋上,有着八岁女孩绝不会有的绝望神情。

如果不是我,大叔不会死,阿娘不会死,疏桐……

想到这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眼睁睁地在自己眼前丧命,而自己居然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树林里苟且偷生,她就厌恶自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反正已经这样了,只剩我一个人,不如和他们一起。

说不定可以穿越回去,就算不能回现代,到了天堂也可以见见爸妈。

一阵山风吹过,月棠哭得太久,此时风一吹整个人在萧瑟的风中更显单薄,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可是身体上的寒冷远远不及她心底一片死灰般的哀凉。

摇摇晃晃地撑着树干站起来,眼睛刺痛,也许是哭太久的关系,风一吹过去眼睛就很痛,月棠默默叹息一声,抬袖揉了揉眼睛,缓缓迈开沉重的步子,拖着脚步往林子的边缘走去。

垂头丧气地往前走着,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是机械一般迈着步子往前,下意识地往前,林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月棠只有满心的绝望,居然忘记了害怕,慢吞吞地走着,可是这条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月棠累极得抬头看向远处,入眼的依旧是那些长得都差不多的大树,一棵一课竖在那里,看得月棠心中一阵烦躁,不耐地踢了一棵树干泄愤,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靠!这什么世道啊!我想去死都走不出去!”

林子已经差不多快要黑暗下去了,依然没有回应,随着天色的暗淡,林子越发静谧幽暗起来,微微的恐惧和凉意悄悄爬上她的脊背,让她后背心有点发凉。

强撑起沉重的步子,抬头挺胸地踢着步子继续往前,脚底下依旧是柔软咯吱响的落叶,厚厚地铺成一层地毯般,她只好认命地叹气,垂头丧气地继续往前,缓缓蠕动起来……

第一卷 月上海棠 第二十一章 家宴

星都,扶沧皇宫内。

“启禀陛下,属下等沿着雾峰崖下搜寻,顺着河流确实有一座村庄,可是等属下赶到的时候,该村已有多户村民被杀,房屋尽毁,属下再三询问过幸存者,据说最近村子里有一户的姓韩的人家,的确从河中救回一个小女孩,如今韩家全家都被杀,无一活口。但是他们家捡回的女孩是哑巴,而且听韩家人叫她念儿,属下认为,应该不是百里小姐。”

听完属下的禀报,鸿煊微微有些震惊,皱眉问道。

“这杀人放火是何人所为,原因又是什么,可有查明?”

为首的同龄已经恭敬俯身,朗声回答。

“禀陛下,属下仔细检查过,据村民说入侵者是黑衣蒙面人,下手狠厉残暴,据手下估计……应该是,夜魔宫所为。”

一听夜魔宫,鸿煊帝面色沉了几分,怒喝了一声,让下跪的人都吓得一惊。

“哼!又是魔宫!”重重拍在金座的扶手上,满脸愤恨的怒容。

“父皇,可是有消息了?”

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从旁边缓缓传出,让大殿中所有人一愣,鸿煊帝也是一顿,抬眼看向来人——白衣的万俟子迟,静静地站在大殿外,脸上依旧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面具后的表情。

“子迟,你来了。”

鸿煊帝看到子迟来了,脸上的怒气缓和了一些,估计他也都听到了,也就没再多解释,脸色还是有些沉重。

御林军一看到是卓王爷,立即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

“属下拜见卓王爷!”

子迟站在大殿外,微微颔首,声音客套而冷淡。

“不必多礼,请起。”

跪在地上的御林军都统们,都是上过战场厮杀过的汉子,见多了大场面,今天忽然见到这样一位少年王爷,他白衣少年戴着银色面具,一袭优雅的白袍衬托得仿佛仙人一般高贵不凡。

身形挺拔,未必魁梧威猛,但是小小的年纪却给了在场所有人一种如坠冰窖的错觉,暗自擦了擦冷汗,心中感叹变幻莫测,都说这王爷出声高贵不凡,长相绝色脱俗,如今看来,性格也是出奇的冷漠。

子迟步伐沉着稳重,走到大殿中间,对着龙骑上的鸿煊帝俯身颔首。

“回父皇,儿臣听到了。”

“唉,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生死有命,看那百里小姐的造化吧。”

子迟低头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沉默地点头。

鸿煊帝扬手挥了挥,御林军们立即会意,恭敬地拜别了转身整齐地离开。

“迟儿,回来几日,在宫中可还习惯,若有不顺心的,尽管来告诉父皇。”

鸿煊帝露出难得的温和神色,这个威面八方呼风唤雨的一代天子,只有在这个心爱的儿子面前,才偶尔会流露出一点慈父的神色,子迟依旧没有表情,淡淡点头,嗓音低沉柔和,没有半分温度。

“回父皇,儿臣很好,贤妃娘娘对儿臣很好,在庆昭宫也习惯。”

鸿煊帝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今年不过三十多岁的他,正值青壮年时期,但还是为了威严蓄气了胡子,看起来多了几分稳重和老练。

“那就好,对了,今天朕安排了一场家宴,邀请了你的各位兄弟姐妹以及自家亲戚,趁这个机会为你接风洗尘,顺便熟悉一下宫内的人。”

子迟心中不免有些抵触,他素来喜静,并不喜欢与人接触和交流,但如今回了宫,比不得过去在师父身边清净,皇室内的尔虞我诈必定是少不了的。

沉声回答:“多谢父皇。”

等子迟收拾妥当来到宣宁宫,殿内早就坐满了宾客,看着满室的陌生面孔,在心底叹息一声,挺胸抬脚走了进去,一旁的奴才早就高声呼过:“卓王殿下驾到——”

屋内的人闻言,立即起身回头看向来人,除了鸿煊帝和端坐的司徒皇后,大家都起身迎接。

“七哥,你终于来了,快来坐,就等你呢!”

老九子阳这几日一直和他朝夕相处,虽然知道这个长相奇美的哥哥性子有些冷,但是听说他武功深不可测,又满腹诗书,所以崇拜得无以为加,整天跟屁虫一般跟着他身后。

听到子阳的高喊,一旁的明贤妃微笑得体地拉着子阳不安分挥舞的小手,示意他噤声。

几位兄弟姐妹也都相继前来,子迟也不好再沉默,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先拜见过鸿煊帝和母后,这才和诸位兄弟姐妹们逐一问好,当初他离宫的时候毕竟太小,所以对于大家的印象都淡漠不清了。

“皇姐,三哥,四哥,八妹,九弟。”

声音不卑不亢,没有过多的客套和寒暄,收起了平日的冷漠疏离,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温和。

大家都知道他性子冷,也不与他计较许多,只有万俟子照直来直去惯了,那日在御花园和他见面就闹得有些尴尬,今天父皇赐宴,子迟居然戴着面具赴宴,未免有些看不过去。

“七弟,今日是家宴,你何不将面具摘了,岂不自在些?”

大家都有些好奇,毕竟他出生就负有“扶沧第一美男”的盛名,这么多年未见,也不知道如今是何光景。

子迟楞了片刻,没有说话,缓缓抬手,摘去了覆面的银色面具,在宣宁宫灯火通明的大殿中,露出一张让天地惊羡日月失色的美好脸庞。

大殿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他容貌震惊,夺去了所有的呼吸和神智,满眼的惊艳神色,而子迟只是司空见惯了一般,没有任何表情,抬脚继续向前,心中微微有些不悦,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他不喜欢自己的脸,因为这张脸太过像她,让他总是不自觉想起那些往事。

还是鸿煊帝见惯了市面,看着眼前这张酷似其母的绝色容颜,心中泛起了一丝丝苦涩的酸楚,朗声招呼道。

“今日是家宴,大家入座,不必拘礼。”

大家这才回神过来,纷纷起身入座,虽说是家宴,但还是长幼尊卑级别高下,子迟本来打算在子阳和八妹子越身边坐下,鸿煊帝朗声招呼。

“迟儿,来,到父皇身边来。”

子迟一顿,抬眼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大家都是神色未变,屏气凝神地入座,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有太子子昂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很快恢复正常,往旁边挪动了一个空位腾出来给子迟,皇后司徒雪脸上一直是端庄得体的微笑,可是眼底的寒冷也是掩藏不住。

明贤妃到底识大体,看着大殿中的静默眨了眨美眸,微笑着推了子迟一把,示意他坐过去,萧淑妃和如意夫人见状,收起脸上的无动于衷,也堆砌热切的笑容,催促着子迟过去。

子迟微微点头,转身往鸿煊帝身边的空位走去。这才看到父皇身侧还坐着一位大约中年的男子,穿着尊贵的朝服盛装,一脸严肃,看起来便是个聪明的角色,许是当朝丞相爷吧,皇后司徒雪的哥哥——司徒意。他身旁还坐着七八岁的漂亮女孩,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脸,满眼的倾羡,子迟本能地不喜欢这种打量和不礼貌的注视,但面色未有表现,礼貌地坐到鸿煊帝身边。

第一卷 月上海棠 第二十二章 隐藏的话语

待坐定后,鸿煊帝面上表情温和,看起来心情愉悦,接过侍女端上来的擦手面巾净手之后,这才拿起面前的银箸,众人紧随其后开始行动,席间虽然坐满了人,难得的却是寂静无声,半点碗筷相碰的声音也无,气氛及其庄重肃穆,让子迟略有些压抑和不自在。

酒过逡巡,皇上扭头看着优雅进食的子迟,面带喜色,指着身边的司徒意对着子迟介绍。

“子迟,这是司徒相爷,也是太子的太傅。”

子迟闻言赶紧放下银着,客气地颔首,司徒意满脸笑容,躬身礼貌地见礼,又拉着身旁的女孩对着子迟行礼问安。

此乃小女秋水,初次拜见王爷。”

女孩本就一直看着子迟不放,现在看到子迟的目光终于转到她的脸上来,小小的脸蛋一红,带着羞涩地起身作揖福了福身,声音稚嫩甜美。

“秋水拜见卓王爷。”

不知为何,看到面前漂亮艳丽的女孩,子迟心中忽然浮现起另外一个娇媚如花的笑脸,那双清澈灵动的美眸,黑白分明眼睛看着他,有着惊羡和痴迷,还有些羞怯和喜悦,如同绽放枝头的海棠,在月色中散发清新的幽香。很快收起了自己的神思,一如既往的淡漠和客气。

“都是自家兄妹,不必多礼,迟儿,司徒家的长子也就是你皇姐的夫婿,驸马司徒于非,不过他今日有事未能前来。”

子迟听后淡淡点头,还是没什么表情,客套地回答道。

“司徒小姐不必多礼,你既是三哥的表妹,也就叫我一声哥哥罢。”

司徒秋水听到,立即绽放大大的笑脸,乐呵呵地点头,掩藏不住的狂喜和兴奋。

“报——”忽然门外传来高声地呼声,鸿煊帝抬眼望去,一个蓝衣太监匆匆赶紧来跪地禀报。

“启禀陛下,裴大将军凯旋而归,带着裴世子在殿外候命。”

鸿煊帝一听立即喜上眉梢,朗声大笑道。

“好!好啊!快请!”

子迟看着父皇如此喜悦,心想那便是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将军裴朔,负责镇守北燕边关,为扶沧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

一旁的子越早就坐不住了,蹦蹦跳跳地往地上跑,无奈被司徒皇后一把拖住。

“母后,是彦卿哥哥回来了!”

司徒雪只是淡淡呵斥命令子越住嘴,子迟看向撅嘴不悦还在奋力挣扎的子越,若有所思,这个她口中的彦卿,应该就是那裴朔的儿子——裴彦卿吧。

正在思虑着,一个身着盔甲的魁梧身影出现在门外,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浑厚有力,一听便是威武八方骁勇善战之大将,子迟抬头望去。

裴朔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魁梧挺拔,一脸的络腮胡,身旁静静地站立着一个蓝袍少年,看起来比自己大两岁的样子,面容清隽俊朗,白净斯文的脸上有着和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沉稳老练。

“末将裴朔,臣裴彦卿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各位贵妃,殿下,公主。”

鸿煊帝朗声大笑站起,对着下面的人连连点头。

“爱卿不必多礼,快请起,来人,赐座!”

“谢陛下!”

立即有下人送来椅子,加在皇上的另外一侧,裴朔恭敬地在鸿煊帝身边坐下,看着身边的司徒意颔首致意,不甚热情,司徒意也是礼节性地问候。子越还想挣扎着坐到裴彦卿身边去,无奈被皇后死死钳住,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裴彦卿坐到子迟和太子中间。

“爱卿凯旋归来,朕自会重赏,不过今日,乃是为了迎接子迟回宫。”

裴朔这才看到皇上身边的白衣少年,想必是那传说中的七王爷,立即起身拜见,一旁的裴彦卿也赶紧一同拜见,子迟也随之起身,点头躬身不语。

裴朔重新坐下,顺着光线重新看向子迟,也是顿时呆住,半晌方才呐呐回神,震惊地对着皇上。

“真乃琢玉郎绝色!好相貌!”

鸿煊帝朗声大笑,心情极好,随机招呼众人自便,宴会方才继续进行。

裴彦卿礼貌坐下,就听到子阳大声嚷嚷。

“表哥——”

彦卿微笑着看向明贤妃和他身边的子阳,彬彬有礼地点头。

“姑姑,表弟,进来可好?”

明贤妃满脸温柔的笑意,摸着怀中子阳的小脑袋点头。

“好,彦卿啊,此次立下大功了。”

“彦卿不敢。”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并未明显流露,拉着身边扭动的子越不让她离开,子昂抬眼看向裴彦卿,眼中闪烁着什么,随机低头沉默吃菜。

裴彦卿扭头,复才看向身边的子迟,刚好迎上子迟探寻的目光,顿时也是一愣,但是转瞬即逝,之后满眼的欣赏和赞叹神色,并不如他人一般失神和打量,目光清明疏朗,大大方方地对着子迟点头问候,让子迟顿时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七王爷,久仰!在下裴彦卿。”

“叫我子迟便可。”

“微臣不敢越距。”

“哎,彦卿不必客气,迟儿比你还小两岁,你是贤妃的侄子,如今子迟住在庆昭宫由贤妃抚养,你也可称他一声表弟啊。”

鸿煊帝见他们二人礼貌且客套,忍不住出言说道。

子越终于趁着司徒雪和如意夫人说话时挣开了束缚,忙不迭地跑到裴彦卿面前,小脸兴奋得通红,看起来无比激动。

“微臣见过八公主。”裴彦卿见子越过来,谦和有礼地颔首。

“彦卿哥哥……”,可是子越只是扭捏着看着他,低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八公主可是有事?”

“不是……那个……”子越更加害羞,低头红着脸,有些期待和羞涩。

“哦,我知道啦,老八,你是不是想给彦卿表哥当新娘子啊!”子阳向来大大咧咧的,看着子越一副害羞小媳妇模样,顿时忍不住调笑她一番,大声拍手笑道。

一言既出,屋子中安静了一刻,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子越看着心事被说中,气得恶狠狠地瞪了子阳一眼,满眼羞愤的泪水一跺脚跑了出去。

贤妃伸手打了打子阳的小脑袋,他却不以为意地扮了个鬼脸,贤妃叹息却刚好看到司徒雪暗沉的脸色,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假装没有看到抱着子阳继续吃菜。

裴彦卿看着羞愤离去的子阳,脸色有些尴尬,一抹潮红染上了他白皙的脸庞,子迟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沉默不语,却见端坐的子昂脸上殊无笑意,而皇后和长公主也只是闷不吭声,除了和司徒意偶尔低头私语之外,再不开口。

冷冷一笑,子迟端起面前的茶杯优雅地啜了一口,茶香萦绕间,对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和信心的他更觉得索然无味,恐怕现在这看似太平祥和的外表下……隐藏了很多很多,看不见的东西吧。

扭头对上裴彦卿疏朗清明的眼睛,难得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淡笑,那令日月失色的容颜,让裴彦卿也忍不住一愣,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扬了扬,了然地和子迟轻碰,无声地在二人之间传递。

他们没看到的是,司徒意和司徒雪深沉注视的目光,还有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子和四殿下万俟子照,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碗碟,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屋外,月色正浓,大朵西府海棠怒放,散发醉人的香气。

第一卷 月上海棠 第二十三章 按计划行事

月棠抬手揉了揉眼睛,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缓缓地坐了起来。

我在哪儿啊?不是在树林里,怎么会?

看着四周简陋破败的茅草屋顶,月棠挠了挠后脑勺,低头想着昨天的事,思路还是混乱不清,忽然想起来,慌忙摸向自己胸前。

还好!玉还在。

松下一口气,还是觉得头晕目眩的,也许是饿得太久没有力气了吧,无奈地低叹一声,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醒了。”

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忽然传来,吓了月棠一个激灵,警觉地抬头看向门边。

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拄着木杖走了进来,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还有些驼背,衣服辨认不出颜色,一手拄着木杖一手端着一个缺口的破碗。

月棠心中咯噔一下,暗暗揣测来人,不敢开口说话。

老太太在月棠面前停下,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破碗,月棠立即闻到一股玉米糊的味道,虽然她不喜欢粗粮,可此时对于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来说,这一碗糊糊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口水很不讲义气地冒了出来,月棠摇着嘴唇下意识地咽了咽,眼睛死死盯着破碗,肚子里的馋虫欢快地勾引着她。

“饿了就吃吧。”

老太太看到月棠这馋死鬼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说完转身往外面走去,月棠也顾不得礼貌或者卫生,一把捞起碗大口吃起来,看她那香甜的样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什么美食佳肴呢。

三两口干掉了玉米糊,月棠满足地放下碗,虽然还是有些不饱,起码没刚才那么饿了,掀开身上的打着补丁的薄被下了木板床。

月棠慢慢地走到门外,却看到那老太太正肚子坐在门外的草垛上,身边放着一捆干柴,正用斧头细细砍着柴,月棠连忙几步走了过去,到老太太面前停下,伸手去接老太太手里的斧头,老太太顿时奇怪地看向她。

“老奶奶,我来帮你吧,谢谢你救了我。”

老太太虽然年迈,但是目光清明,定定地打量月棠片刻,将手中的斧头递给她,自己起身将草垛让给月棠,又拄起木杖颤巍巍地走到一边坐下。

月棠虽然没砍过柴,但是体力活是不在话下的,她拿着沉甸甸地斧头,有模有样地扶起地上的木柴就开始砍起来,老太太眼睛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小女娃,奋力地与面前一顿木棒作战。

“你叫什么名字,打哪里来的?”

老太太忽然慢慢开口问道,声音嘶哑低沉,有些模糊,月棠还是听得清楚了,抬头冲老太太微微一笑,又低头扶起一根大木棒,奋力劈了下去,嘴里大声答应。

“我叫无念,至于从哪里来……我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眉目挑了挑,看着一心一意劈柴的月棠,若有所思地开口。

“怎么会不知道呢?”

月棠猛地下力砍下一大块,看着地上的“战利品”,放下斧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明亮有神,只是脸颊还有淡淡的褐色疤痕,是上次坠崖留下的“后遗症”。

“老奶奶,我真的不知道,我被仇人追杀不小心坠崖,然后醒了就什么都忘记了。”

听到月棠的话,老太太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依旧不紧不慢地坐着,眼睛炯炯有神,若不是皮肤粗糙老化头发花白,仅这双眼睛真的不像老年人所有。

“一个娃娃,哪里有什么仇家?”

“我……我不知道。”月棠还是说不出来,想起那些惨死的人,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

“唉,算了,偶然在迷林中救了你,也算有缘,你若不嫌弃,就呆在这儿吧。”

“迷林?昨天那个树林?”

“嗯,你误闯进迷林了,你没发现那些树都是一样的吗,迷林是走不出去的。”

月棠心中一凛,不是吧!

难道要在深山野林里过一辈子?!

变成野人,还是人猿泰山?

一想起自己围着虎皮裙在树林中拉着树藤吊来吊去的滑稽模样,月棠的冷汗瞬间低落,脸黑了黑。

老太太了然地看着她,口气笃定而淡漠。

“别傻了,就凭你是走不出去的,老婆子是山中的守山人,尚且不知道出路。”

月棠更傻眼了,欲哭无泪地看着四周的荒山野岭,这一看就是百分百纯天然绝无人工开发的绿色无污染野树林,想要有人来救自己那纯粹做是白日梦,况且,又有谁还会来救我呢?

想起韩家的人,想起疏桐,想起百里家……鼻子酸酸的,泪水弥漫眼眶,绝望和悲伤涌上来,怎么可能还有人来解救我呢,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在这里啊。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知己,没有家……

除了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和一身的血海深仇,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太太看着月棠低头抽泣起来,也不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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