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明英烈传-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七格格脸色一变,美目中疾闪异采。
李德威一阵错愕,旋即恢复平静,一笑说道:“我何其荣幸。”
站起来扶住祖姑娘转身出了小亭。
再看祖财神,他已然怔在了那儿。
七格格霍地站了起来,道:“福安,咱们走。”
拉着福安,转身出亭。
祖财神坐在那儿没动,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七格格拉着福安带着小玉跟四名卫土走得相当快,转眼工夫已出了后院。
而李德威扶着弱不禁风,娇慵无力的祖姑娘,却刚离小亭没几步。
祖财神倏地一声长笑站了起来,道:“老弟台,你做了一笔没本的生意,而且是获得暴利,赚足了。”
就在这一转眼工夫,他像变了个人,长相,打扮虽然没变,可是现在看上去他已经不再是个穷贱、猥琐的老头儿,人极其精神,两眼之中威棱外射,懔人。
李德威转过身来,含笑说道:“祖老,连我都不知道这暴利是怎么赚来的。”
祖财神逼人目光从乃女脸上掠过,脸色一寒道:“有人帮了你一个大忙,老弟台,我是个生意人,我这个生意人做不起赔本的生意,这一笔生意上即或赔了些,我要在另一笔上捞回来,我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老弟台,你怎么说?”
李德威淡然一笑道:“我同意祖老的看法,也愿意跟祖老再做另一笔生意,不过同行是冤家,我不会让着谁,也不敢担保祖老在这一笔生意上,能把已赔了的捞回去。”
祖财神吃吃一笑道:“让我试试,我做生意由来一帆风顺,今夜虽然背了一次运,可总不会老背运,你说是不,老弟台?”
李德威含笑点头,道:“祖老说得是,但愿祖老已经转运了。”
祖财神道:“老弟台,你给我个机会怎么样?”
李德威明白他何指,淡然一笑,一步跨离了祖姑娘,背着手笑哈哈的站在一旁。
金元霸可找着了机会,冷笑一声,抖手一掌攻了过去。
李德威双眉一扬道:“金弓神,不是我小看你,你还真不配。”
他侧身让过金元霸那一掌,右手从背后闪电前伸,一闪又回到了背后,金元霸闷哼。
李德威还是跟刚才一样,自从他敛去笑容后,就没再见他动一动,像泥塑木雕的一尊像,又像一座山。
就在这时候,祖财神忽然笑了,笑得好阴:“姓李的,假如这时候老夫出手攻击,你想会有什么结果?”
李德威没答话,他听若无闻。
祖财神又一声阴险笑道:“老夫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迈步逼向了李德威。
祖财神两眼之中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而,突然,祖姑娘动了,她一步跨到了祖财神跟李德威之间,刚才她还弱不禁风,如今竟不用人扶持。
金元霸一惊后退。
祖财神脸色为之一变。
祖姑娘跟个没事人儿一般,望着李德威柔声说道:“你走吧,别再管祖家的事了,听我的话,好吗?”
李德威面上泛起异色,两眼之中,也出现一片迷茫,忽然,他脸上的异色敛去,两眼之中那片雾一般的迷蒙也不见了,倏地一笑道:“我没想到祖姑娘竟擅‘天竺’的摄魂大法!”
祖姑娘微微一怔,睁大了一双凤目,道:“你好厉害啊,竟能看出我会‘摄魂大法’,不为我所惑,能看出我会‘摄魂大法’,能不为我的‘摄魂大法’所惑,当世之中可说挑不出几个来了,你究竟是个什么出身,什么来路啊?”
李德威道:“祖姑娘,这无关紧要……”
祖姑娘道:“那么你说什么才关紧要?”
李德威道:“西五省祖家究竟站在哪一边才关紧要。”
祖姑娘嫣然一笑道:“那么我可以代我爹答复你,本来我打算嫁你,不打算嫁给那位‘满洲’贝子的。可是现在想想,我爹这么大年纪了,自小把我带大,一向是百依百顺,疼爱得跟什么似的,这份恩情重如山,我不能惹我爹生气,也不忍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我现在又改变主意,还是要嫁给福安了。”
祖财神一怔,惊喜叫道:“丫头,我没白疼你……”
李德威道:“‘满洲’两位亲贵羞愤而去,姑娘现在改变心意,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祖姑娘摇头说道:“你错了,我看得出,在那两位‘满洲’亲贵之中,真正举足轻重,对事情能做决定的,是那位七格格而不是贝子福安,那位贝子福安跟面粉似的,人家把他揉成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
李德威道:“祖姑娘看见头一个拂袖离席的,不是贝子福安,而是那位举足轻重,对事情能做决定的七格格。”
祖姑娘微一点头道:“这个我看见了,只是她那种气是不是祖家跟‘满洲’没结成亲而气。我敢说她明知道她要是一怒离去,正中了你的心意,那么她为什么还要一怒离去呢,那是因为一个微妙的酸字作祟,说得明白点,也就是看不惯我跟你表现得颇为亲呢,她是气我,也是气你,这好办,只要我回过头去答应嫁给福安,她心里那点气马上就会云消雾散。”
李德威明知这位祖姑娘眼光超人,看得非常对,说得也句句是理。他也看出来了,七格格的那气,皆由于一个“酸”字作祟,要是这位祖姑娘马上回过头去答应嫁给福安,七格格的那心头之气,确实马上就会云消雾散,因为那位七格格是聪明人,她不会不顾大局。
他明白这一点,可是他不明白眼前这位祖姑娘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她之所以突然改变心境,不愿意嫁给福安,那应该说是她对自己一见钟情,有了情愫。
既然她对某一个人有情,怎么会片刻之间又改变主意要嫁给另一个人呢。
这位祖姑娘令人高深莫测。
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不错。
只听祖姑娘道:“你—定想不通我为什么那么善变,是不,我可以告诉你,我所以不打算嫁给福安,是因为我一见你之后,马上就情不自禁地产生了情愫,我之所以突然又改变心意愿意嫁给福安,是为了我这个年迈的爹,这就是说我人虽是福安的,可是心仍是你的,我这个人是不轻易动情的,长这么大,这是我头一次动情。我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我一生中只有这么一次动情,我的心只交给一个人,现在这样,将来这样,甚至于生生世世都这样,这一辈子我不能嫁给你,下一辈子我一定嫁给你。让咱们共期来生,好不?”
李德威听得心头连连震动,他没想到眼前这位祖姑娘是这么一个人,这么直率,这么大胆,这么“怪”,怪得把自己的人跟心分在两下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答,沉默了半天,才定定神说了一句:“姑娘,我至感荣宠,也感激。”
祖姑娘摇头说道:“我不要你说荣宠,也不要你说感激,我只要你知道我的心就够了,我也要你听我的,别管祖家的事,我身为人女,不敢批评我爹的选择与做法是对是错,不过我敢说他老人家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祖财神脸色为之一变。
李德威目光一凝,倏射奇光,他没想到祖姑娘会说这种话,看她像个娇生惯养的任性姑娘,却不料她是这么个“明白”人!
他扬了扬眉道:“姑娘让我佩服,事已至今,我也不愿再瞒什么再瞒谁,我可以告诉姑娘,不论什么人,只要他想勾结外邦,出卖自己,出卖大明朝,都在我阻拦之列……”
祖姑娘道:“这么说你是官家的人?”
李德威道:“姑娘要认为我是官家的人,那是侮辱我。”
祖姑娘讶然说道:“说你是官家的人是侮辱你,这话怎么说?”
李德威震声说道:“朝廷宠信魏忠贤,掌东厂事,掌权植党,残害忠良,杨链、左光斗等交劾其奸,反被诬为‘东林党’,尽遭掠杀,又逐公卿李宗延,善类为之空,姑娘要认为我是官家人,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祖姑娘深深一眼,浅浅一笑道:“你这个人倒是我生平首见,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管祖家的闲事?”
李德威道:“为的是普天之下的亿万百姓,我不忍看着他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任人铁蹄残躏。”
祖姑娘遁:“‘满洲’在万历四十六年兴兵犯界,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八年之中,国易三君,外患不但未平,反而益见其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德威道:“朝中奸宦专权,残害忠良,民不聊生,因此盗贼四起,内忧频仍,遂与人可乘之机……”
祖姑娘道:“这就是了,你既然抱的是救国救民宏志,肩负的是救国救民神圣使命,就该先从朝中奸佞下手,使得当国者亲君子,远小人,使得为臣者竭尽殚忠,披肝沥胆,先平内忧,后御外患,这才是根本办法,怎么净管这些不痛不痒的闲事,须知,即便祖家不跟‘满洲’缔盟结亲,而朝野离心者比比皆是,若不从根本上下手,任奸佞败坏朝纲,残害忠良,大明朝仍免不了有亡国的一天……”
李德威悚然动容,道:“多谢姑娘明教,事实上我正是双管齐下,分头并进。”
祖姑娘“哦”地一声道:“是这样么?”
李德威道:“是的,姑娘。”
祖姑娘道:“这么说在朝廷,你另有人在?”
李德威道:“这就不便再多说,只能告诉姑娘,我管的只是民间的事。”
祖姑娘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事实上这民间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所能管得了的,就拿我祖家要跟‘满洲’缔盟结亲这件事来说吧,只要我答应嫁给贝子福安,你就绝没办法阻拦祖家跟‘满洲’缔盟结好,除非你现在杀了我,或者是杀了我爹,而事实上杀我不容易,杀我爹更是不容易,你的一身所学我清楚,你或许比我爹略强些,但真要一旦拼斗起来,恐怕只是个平局,你仍是杀不了他,就拿刚才来说,我要不救你,你非伤在我爹手下不可……”
李德威明知道这是实情实话,祖财神是当世四大霸主之一,岂是那么易与的么,他当即说道:“姑娘既然这么深明大义,为什么还……”
祖姑娘截口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正如你所说,朝廷奸佞专权,残害忠良,民不聊生,盗贼四起,我没受到朝廷的什么好处,而所看到的只是昏君奸官残害忠良,欺压百姓,要不是我生在祖家,有这么一位名列当世四大霸主的爹监护,我也许早就被地方上的贪官污吏抢去,也许早就被骚扰四处的盗贼杀害,所以我受的只是父恩,并不是国恩,所以我只知尽孝,不知尽忠,只要我爹有荣华富贵可享,那就是我的报恩,所以我情愿嫁给贝子福安,让我爹能有享荣华富贵的一天……”
李德威道:“我没想到姑娘这么一个有大智慧的人,竟会有这种想法,谁能担保姑娘嫁了福安之后,令尊必有荣华富贵可享?”
祖姑娘道:“那我就不管了,至少我爹他自己认为能,既然他认为对,我就该照他的意思去做,再说,我要是嫁给福安,我爹总有个享荣华富贵的希望,要不然的话,不就连个希望都没有么!”
李德威道:“姑娘既然这么想,既然认为自己做的对,那也只有任凭姑娘了。”
祖姑娘道:“我不妨再告诉你,西五省祖家跟东边的‘菊花岛’已有显著的行动要跟‘满洲’缔盟结好,南北两大字号也有迹象随东西两家之后而进,当世这四大家已经够你应付的了,何况这正主儿‘满洲’,精懂妖法邪术的‘白莲教’跟另一股还不知来历的强大力量,所以我认为你只宜智取,不可力敌……”
祖姑娘隐隐在指责他,而且竟然当着她的父亲祖财神。
李德威虚怀若谷,立即说道:“多谢姑娘,我会永远不忘。”
祖姑娘深深一眼道:“你看起来很傲,以你的一身所能,也应该傲,可是你并不傲,这很难得,你以一身周旋于当世几股强大力量之间,起初很艰苦,那是必然的,不过最后一定会达成你的使命的……”
顿了顿道:“我言尽于此,此处非善地,不宜久留,你走吧,可别忘了我啊!”
李德威深深一眼道:“姑娘红粉班中博士,蛾眉队里状元,我怎么会忘得了,后会有期,告辞。”
一抱拳,腾身疾射而去。
祖姑娘转身过来道:“爹,派个人去请七格格吧,她就在附近,不会走远的。”
祖财神呆了一呆道:“乖儿,你怎么知道?”
祖姑娘嫣然一笑道:“一把情丝缠住她,她不会那么放心,一走了之的。”
祖财神迟疑了一下道:“乖儿,你真答应嫁……”
祖姑娘截口说道:“婚姻大事,岂同儿戏,当然是真的。”
祖财神道:“你真中意这个姓李的么?”
姑娘浅浅一笑道:“中意是一回事,嫁又是一回事,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非嫁给他不可。
您快派个人去吧,恐怕七格格已经跟他碰了面了。”
祖财神道:“谁?”
祖姑娘道:“那个姓李的,要是让他把七格格的一颗心赚了去,您的荣华富贵就没希望了。”
祖财神脸色一变,立即向金元霸挥手。
金元霸一躬身,如飞而去。
口 口 口
祖姑娘料事如神,七格格果然没走远,李德威一出“金府”立即就被人挡了驾。
拦他的是七格格的侍婢小玉:“我家格格叫你去见见她去。”
没好脸色,话也够客气的。
李德威一怔道:“怎么,七格格没走?”
“问你呀。”小玉白了他一眼道:“我家格格为什么走,便宜那姓祖的女儿么。”
李德威心头刚一跳,只听一个冷冰话声传了过来:“小玉,不许胡说八道。”
不远处一处暗隅中走出了七格格,她面罩寒霜,神色冰冷,一双犀利目光直逼李德威,那见惯柔光已经看不见了。
李德威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点不安,好像骗了谁,让人当面揭穿了一般,倏笑说道:
“七格格……”
“不敢当。”七格格冰冷说道:“坏了福安的亲事,横刀夺人之爱,你现在得意了吧!”
李德威道:“七格格大概是误会了,据我所知,祖姑娘仍然要嫁贵邦那位福贝子。”
七格格冷笑一声道:“真要这样的话,她刚才就不会托词离席,给人难堪了。”
李德威道:“我说的是实话,七格格不信我莫可奈何,七格格尽可以放心,这一回合失败的是我,无碍贵邦跟祖家的盟约与亲事。”
七格格冷然说道:“我不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告诉你,谁跟我们‘满洲’作对,谁就是我的生死大敌,我绝不放过我任何一个敌人。”
李德威道:“这么说,七格格要跟我再一次的动手了。”
七格格冷笑点头笑道:“不错,你准备好,我这就要出手了。”
李德威微一点头道:“好吧,反正彼此立场敌对,是敌非友……”
只见七格格一双美目之中,有一种水灵灵的光芒一闪,她脸色忽然转白,道:“是啊,彼此立场敌对,是敌非友,早在‘骊山’南麓我就该杀你。”
一扬玉手便要拍出。
一条人影疾掠而至,“弓神”金元霸落地躬身,道:“七格格,我家老主人有请。”
七格格一怔收手,看了李德威一眼,冷然说道:“给人难堪于前,还请我干什么?”
金元霸赔上一笑道:“不瞒七格格说,我家姑娘已经回心转意了,老主人命老朽来请七格格,说是要跟七格格商量,何时为我家姑娘跟福贝子成亲?”
七格格道:“是这样么?”
金元霸道:“老朽何来天胆敢欺骗七格格。”
七格格眉梢儿陡地一剔,冷笑道:“这是什么事,事关敝邦跟祖家的敌友,也关系着祖老的一生荣辱,你们祖家怎么三心两意,反复无常!”
威震武林,以一张巨弓,三枝风雷箭使黑白二道侧目的“弓神”金元霸,居然连连哈腰,赔笑说道:“是,是,是,祖家不是之处,我家老主人自会当面赔罪……”
七格格冷哼一声,转眼望向李德威,就在这一刹那间,她那一双美目之中又现出了柔光: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见,我还有话跟你说。”
带着小玉往金家行走。
金元霸不敢稍慢,忙跟了上去,临转身时还看了李德威一眼,这一瞥,目光好不狠毒。
李德威心里泛起一种异样感受,望着七格格拐了弯儿,他转身要走。
只听……
“李爷,您请慢走一步。”
话声银铃般,清脆甜美,煞是好听。
……………………………………………………………………………………………………………………
第十一章
李德威抬眼一看,只见适才七格格出现那处暗隅中,并肩走出两名彩衣绝色少女,转眼已到近前。
李德威道:“二位姑娘有什么见教?”
左边一名彩衣少女道:“我家格格不是让您在这儿等她的么,您怎么好走啊!”
李德威淡然一笑道:“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在这儿等七格格了,‘长安城’只这么大个地儿,有缘自会再相见的。”
他迈步要走。
两名彩衣绝色少女横身拦住了他道:“这怎么行!”
李德威双眉一扬道:“怎么了,二位姑娘要拦我?”
左边那名彩衣少女道:“我们是丫头身份,怎么敢拦您,只是格格带着小玉到金家去了,只有我们三个在这儿,您要是这么一走,叫我们怎么跟格格回话,格格一定会怪我们的。”
她那娇模样楚楚动人,话也说得婉啭可怜,只是李德威不为所动,淡然一笑道:“很抱歉,我有事在身,顾不了那么多。”
他腾身拔起,飞射而去。
耳边只听后面直叫“李爷”,可是他没答理。
一个彩衣少女跺了脚:“他怎么是这么个人,跟段木头似的!”
天知道李德威是不是段木头。
口 口 口
“长安”城南八里许“李庄”附近有座“慈恩寺”;是“长安”第一古刹。
“慈恩寺”里有座塔,那就是名闻天下的“大雁塔”。
此地本是汉游乐原的故地,唐太平公主曾在原上置亭游赏,每年上巳,金都仕女闲来登临修禊,有关游乐原的诗词,不可计数。
“慈恩寺”为隋代的“无陋寺”,高宗时改“慈恩寺”,为其母文德皇后筑“大雁塔”,时名僧玄奘在此讲经。
寺内大庭中有石碑二十余方,刻有历代进士名录,其第一名为唐中宗时进士张莒。
白居易诗云:“大雁塔下显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
当年开科取士,跃登龙门,莫不以题名“大雁塔”下为荣。
如今这座“慈恩寺”内住着一伙人。
这一伙人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而是一伙俗客。
这伙俗客有一个共同之处——
那就是他们不分男女,一律白衣。
白衣是白衣,不过它不同于“菊花岛”那种白衣,既不是对襟的,扣子也不是纯银打造的。
只是,人无论男女,他们的领口上都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
“慈恩寺”的后院,有不少禅房,曲径通幽处,禅房草木深,倒也十分清幽。
大黑夜里,四下里静静悄悄的,唯独一间大禅房里亮着灯。
房里有灯,门掩着,门里不时透出一阵男女的嬉笑。
男的笑声听起来有点苍老,女的笑声听起来却很年轻,格格格,吃吃吃的,是有人在膈肢她,正搔着她痒处,笑得让人听起来混身不舒服,笑得能让人销魂。
她正笑着,后院里进来个人,是个近卅岁的白衣客,颀长身材,人长得俊逸洒脱,算得上个少见的美男子。
他进了后院,直奔那间亮着灯的禅房,笑声一阵阵的透出,他脸上没一点表情,没听见似的,八成儿是听惯了。
他在滴水檐前停了步,然后跟个没事人儿似的扬声发话说道:“老神仙,弟子求见。”
禅房里的笑声马上停了,里头传出个苍老的话声:“进来。”
那俊逸白衣客恭应一声,跨步上前。
门开了,禅房春暖,好一幕绮丽情景。
这间禅房布置得相当华丽,不亚于大户人家的卧房。
中间一张小圆桌,桌上摆的是残酒剩菜,桌边坐的是红颜白发两个人。
红颜,是个廿多岁艳丽娇媚女子,这女子不但有一张妖娆冶艳,十分动人的脸,而且有一付动人的身材。
她,半裸著坐在那位白发的腿上。
那位白发,是位白衣老者,五六十岁年纪,长眉细目,长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那双手太不老实了,像是那女子拿了他什么东西藏在身上不还他一般,招得他上下其手,到处乱搜。
其实,看那女子身上所穿少得可怜的衣裳,哪还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白衣客像没看见眼前这一幕,脸上没表情,可是他两眼之中却透着一丝丝异色,有点像火。
是嘛,他又不是个木头人。
着火之下,眼见这幕情景,有几个能无动于衷的。
他冷着脸,向正在搜东西的白发老者躬了躬身:“老神仙!”
老神仙似在当神仙,连头都没扭过来。
倒是那妖媚女子水灵灵的勾魂妙目一瞟,风情万种,极尽娇媚:“大师哥,什么事儿呀?”
白衣客的一双目光没往她身上看,道:“我来禀报老神仙一声,八师妹派出去的人让人家截下了,一直没见回来。”
老神仙不要东西了,霍地转过脸来道:“怎么说?”
那妖媚女子吃吃一笑,伸出根水葱般玉指,一下点在老神仙的腮帮上:“哎呀,您耳沉哪,大师兄说,八师妹派出去的人让人截下了,至今没见回来。”
老神仙双眉一耸,道:“怎么,杨宗伦那儿还会隐有有道行的人?”
白衣客道:“这个弟子不清楚,弟子只知道八师妹派出去的人让人截下了。”
那妖媚女子娇笑说道:“老神仙,我没说错吧,你轻看杨宗伦了,圣上封疆的大员,统率西五省兵马的都督,府里头怎么会没一两个能人呀,我早就说让您亲自施法,您偏缠着我不放,现在怎么样,出师不利,多短人的志气呀!”
老神仙道:“我先只以为杨宗伦府或许有一两个武林能手,可是我没想到……”
“老神仙。”那妖媚女子道:“现在‘长安’八方风雨齐会,想不到的事多着呢,那东西关系重大,您可别这么大意了,万一那东西要让别人拿了去,咱们可就白跑这一趟了,又怎么向教皇交待呀,您说是不是?”
老神仙两眼之中现了凶光,一点头道:“好吧,我亲自施法,我要跟杨宗伦别别苗头斗斗法,看看到底是他行还是我行。”
妖媚女子娇笑一声道:“今夜不行吧,老神仙?”
老神仙两眼凶光倏敛,笑了,笑得淫邪:“那当然,我亲自施法,非得沐浴更衣,清心寡欲三天不可,今夜我喝了这么多酒,吃了这么多荤腥怎么行?”
他那一只手又开始在妖媚女子那成熟而诱人的胴体上搜东西了。
白衣客看了妖媚女子一眼,两眼之中又出现了那种“火”,悄悄地退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门。
当他退出那间禅房的时候,他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不过看上去更见冰冷了。
就在这时候,身后禅房里的灯突然熄灭了,接着是一声独有销魂的吃吃娇笑。
白衣客脚下不由顿了一顿,但也只是顿了一顿,并没停。
他出了后院,后院墙边一株大桧树下暗影中闪出个人,是个白衣少女,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女,她长得很清丽,大眼睛中充满了智慧,跟后院禅房里那个妖媚女子成了对比。
她轻轻叫了一声:“大师哥。”
白衣客倏然停了步,脸上浮现一丝难得的笑意:“八师妹,你在这儿?”
白衣少女怯怯地道:“我来听听老神仙有没有责骂我。”
白衣客微一摇头道:“不会的,老神仙对咱们八个一向很钟爱……”
白衣少女美目一睁道:“老神仙怎么说?”
白衣客道:“老神仙要亲自施法。”
白衣少女忙道:“什么时候,今晚么?”
白衣客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今夜不行,恐怕要等两天。”
白衣少女怔了一怔,道:“大师哥,五师姐又在老神仙房里?”
敢情这是常事了。
白衣客没说话,也没点头。
白衣少女那清丽的娇靥上掠过一丝痛苦神色,道:“大师哥,我替你难受。”
白衣客道:“没什么,本教不禁情欲,只要两厢情愿,男女教徒之间随时可以做片刻之欢,师恩深重,咱们也应该有所报答,老神仙看上了她,那是她的福份,她的荣宠,她的造化!”
白衣少女道:“大师哥,这是你心里想说的话么?”
白衣客目光一凝,望着白衣少女道:“八师妹,教规森严……”
白衣少女道:“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大师哥一向最疼爱我,最照顾我。”
白衣客威态倏敛,道:“八师妹,以后说话小心点,我也只不过是你的大师哥,时候不早了,睡去吧。”
他迈步要走。
白衣少女及时又叫了他一声:“大师哥。”
白衣客收势望着她道:“八师妹还有什么事?”
白衣少女迟疑了一下道:“大师哥,本教不禁情欲,不但男女教徒随时可以,你……一旦长辈赐宠的话,男女教徒,能随时献身,是不?”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是这样。”
白衣少女道:“那么,这种情形总有一天会轮到我头上来的,是不?”
白衣客呆了一呆,点头说道:“是的,八师妹,那要等老神仙厌倦了你五师姐之后。到那时候他点谁就是谁,不过你五师姐跟一般人不同,要想让老神仙厌倦她,恐怕还得等一段时期。”
白衣少女道:“咱们八兄妹之中,论法力以五师姐为最,恐怕就是为这,是不?”
白衣客点头说道:“是的,八师妹,要想学更深一层的法术,必得获得老神仙赐宠,要不然在本教中待到老也只能在本教中学得皮毛。”
白衣少女道:“我宁愿只学皮毛。”
白衣客道:“那恐怕由不得你,八师妹,真到了那时候,你不学都不行。其实,八师妹,你不适合本教,你也不该信奉本教。”
白衣少女道:“大师哥又何尝适合本教,该信奉本教?”
白衣客沉默了一下,唇边掠过一丝抽搐,道:“八师妹,人不能走错一步路,只走错一步路,再想回头就来不及了!”
白衣少女道:“大师哥,教规森严。”
白衣客笑了,笑得很轻淡:“八师妹都不怕我,我又怎么会怕八师妹。”
白衣少女眼圈儿突然一红,道:“大师哥对我太好了,就跟我的亲哥哥一样,我信奉本教这么多年,只有大师哥对我好,而且是真好,我将来会报答的……”
白衣客淡然说道:“自己师兄妹,还说什么报答,我原有个妹妹,可是刚懂事时就夭折了。她要是还在的话,现在也跟八师妹你一样大了。”
白衣少女道:“大师哥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白衣客摇摇头说道:“没人了……”
白衣少女道:“我也是,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没爹没娘没亲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到本教来………”
白衣客道:“八师妹,本教不许教徒互相谈论身世,别再说了,时候不早,夜深露重,小心着凉,回房睡去吧。”
白衣少女头一低:“是,大师哥也请早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