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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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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带着王武进了紧挨后院门口一间亮着灯的精舍,精舍里的摆设相当考究,不亚于当朝王侯家,看那摆设,一看就知道是个待客的所在,地在后院,招待的还不一定是近客。

小胡子道:“你在这儿坐坐,我这就去见王爷去,是在这儿接见还是在别处不一定,王爷见不见我也不敢说,王爷的脾气你或许不清楚,我可是明白得很!”

转眼望向两个佩剑黄衣人,道:“这位辛苦,你两个给倒杯茶,陪着聊聊。”

交待完之后,他扭头出了精舍,很快地消失在外头迷蒙的夜色,让人根本摸不清他往哪儿去。

两个佩剑黄衣人—左—右走了过来,一个倒茶,一个端茶,让王武坐下,把茶送到了他面前,端茶的黄衣人道:“我姓刘,他姓秦,我们俩都是江南绿林出身,早年就一块在江湖上跑了,王兄是……”

王武道:“我没投效王爷以前在‘辽东’!”

姓刘的黄衣人道:“听说‘辽东’是个好地方,可惜我们俩没去过,现在走不开,等王爷打下‘北京’,定了天下之后说什么也得找个机会到‘辽东’跑一趟!”

姓秦的黄衣人道:“别瞎扯了,王兄一路辛苦,让王兄喝口茶吧。”

姓刘的黄衣人赧然一笑道:“净顾着聊,我都忘了,王兄请。”

他抬了拍手。

王武跑了这么远的路,滴水未进,还真有点渴了,当即端起茶杯道:“二位也喝点儿。”

姓秦的黄衣人道:“别客气,王兄请吧,这儿是王爷待客的地方,我们俩还真不够格喝这儿的茶。”

王武笑了,他人黑,一口牙白得出奇:“二位客气了。”

举杯就唇,他就要喝。

姓刘的跟姓秦的两个人眼里闪漾起—丝奇异的光彩!

就在这时候,王武突然把茶杯放了下来,不过他仍拿在手里,目光—扫,道:“刚才听二位说,二位都是扛南绿林出身?”

姓刘的跟姓秦的忙定了定神,一点头,齐声说道:“不错。”

王武道:“二位跟师盗王有渊源么?”

两个人脸色都一变,姓刘的黄衣人道:“王兄是自己人,不瞒王兄,我们俩原跟着师南月,有一回做买卖各往腰里塞了点儿,也不道怎么让他知道了,他要摘我们俩的瓢儿,我们俩不能再在江南呆下去了,于是就双双离开江南投到了王爷麾下。”

王武摇摇头道:“师南月也真够小气的,他二只手能托起天来么,大伙儿为他卖力卖命,有的时候塞起点儿又算得了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姓刘的黄衣人道:“说得就是嘛……”

姓秦的黄衣人道:“王兄请喝茶,咱们一边儿喝一边聊。”

王武点头应了一声,手却没动:“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师南月不能跟王爷比,只等王爷打下了‘北京城’,定了天下,那还不是论功行赏,有福同享……”

姓刘的黄衣人一点头刚要说话。

王武话锋忽转,道:“那位怎么一去这么久,王爷究竟住在那儿呵?”

姓刘黄衣人脱口说道:“就在北边儿,王兄……”

王武忽然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道:“机密大事耽误不得,再说我还得连夜赶回去,二位坐坐,我看看去。”

他是说走真走,迈步就往外走。

姓刘的跟姓秦的两个人窜起来一个箭步到了门口。

姓刘的黄衣人带笑说道:“王兄这是开我们的玩笑,后院怎么能乱走。”

王武笑笑说道:“不走怎么行,你们不让我见李自成,只有我自己去找了,不管怎么说,那杯下过药的茶我是不会喝的。”

两个人脸色大变,手往上一抬就要拔剑。

可惜他两个没一个比王武快的,他两个手刚摸上剑把子,王武的一根指头已然到了他两个胸口,胸口上跟挨了一下千斤闸似的,眼一黑,气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武笑了笑,一步跨出了精舍!

一道金芒破风之声从身左袭到。

那是一把长剑,灵蛇一般直指左肋!

王武一步退向后去,长剑擦身而过落了空,他一脚踢出,一声闷哼那把长剑化为一道匹练射往院子里,同时一条黄影飞一般地跟了过去。

王武道:“这种身手还想暗算人;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迈步往前,两步便跨出了廊檐!

灯光闪起,十几道明亮灯光从四面八方射到,立即罩住了他。

王武机灵得很,一个转身折回廊檐下,一手一个抓起了那姓刘姓秦的黄衣人。就在这时候,破空之声大作,一缕缕的乌芒满天花雨般飞到。

王武把两个人往身前一举,“噗”,“噗”之声不绝于耳,那数不清的乌芒全打在了姓刘的跟姓秦的身上。

可怜他两个人在昏迷中,连叫都没能叫一声!

那袭来的乌芒只是一阵,一阵过后马上就静寂了,灯光晃眼,王武根本看不见院子里有多少埋伏,好在有两个挡箭牌护身,他并不怕暗器偷袭,当即举着两个人行了出去。

只听一声冷喝传了过来:“站住!”

王武听得正是那小胡子的声音,您停步笑笑说道:“怎么样,你们王爷见不见我?”

小胡子冷笑一声道:“你是做梦,说,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王武笑笑说道:“让我先问问,你们在茶杯下子药,分明早就看破了我了,你们是怎么知道……”

小胡子冷哼一声道:“你拿的那块铜牌是贾云的,有人看见贾云跟一男一女进了‘彰德城’,你却说贾云差你从‘宛平’连夜赶来‘彰德’…”

王武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现在让我告诉你我是个干什么的,我是个惩奸除恶,诛寇杀贼的。”

话落,腾身,双腕一抖;先把姓刘的跟姓秦的两具尸体抛了出去,礛后他电一般地跟了过去,人在半空中,“鱼肠剑”已然出了鞘,他听声辨位,已经知道小胡子站在哪儿了。

一声惊喝,冷电般几道匹练疾闪,一起卷向了王武。

王武沉腕劈下,“鱼肠剑”冷芒一闪,血雨腥风,两个黄衣人倒了地,他已脱出了灯光照射,小胡子就在他身右不远处,长剑抖出两朵剑花,奇快如风!

王武鱼肠剑一抖,一剑逼开了小胡子的长剑,腾身而起,扑向正北。

暴喝陡起,两条黄影从他身前不远处暗隅中窜起,两柄长剑半空中硬截过来。

王武身躯忽地一沉,带着一阵轻风从他两个脚下掠过,两条黄影从半空中一头栽下,拦腰各中一剑,谁也没看清这位王武是怎么出手的。

后院北面一排三座小楼,都在茂密林木中,王武暗中咬牙,仗剑扑向居中一座。

居中一座小楼本是黑忽忽的,王武刚近,突然灯光大亮,齐射过来,照得王武两眼猛地一黑。

就在这时候,身前破空之声响起,身后也传来金刀破风之声,这位王武久经大敌,毕竟是够镇定的,他往下一爬,一个滚翻往前滚去。

身后响起了两声惨呼,小楼上射出的暗器全打在蹑后偷袭的两个黄衣人身上。

这当儿王武已滚近小楼,腾身拔起,直向楼头,“鱼肠剑”一挥,两个黄衣人首当其冲,还没来得及出剑便身首异处,鲜血狂喷。

王武闪身进了小楼,小楼上灯光明亮,一眼可以打到底,敢情除了刚才毙命那两个黄衣剑手之外再没一个人影。

王武毫不迟疑,横曳一掠又上了东边那座小楼。

东边这座小楼里没灯,可是凭他的听觉,他听得出这座小楼里空无没一人。

他没有多停留,腾身扑出,在中间那座小楼上略一借力,又扑进了西边那座小楼。

这座小楼比东边那座小楼离中间那座小楼近些,中间那座小楼上的灯光可以照得到这座小楼,小楼里的一几一椅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他怔住了,这座小楼也是座空楼。

楼下,小胡子的话声传了上来,好阴:“姓王的,你白跑这一趟了,我们既然早就看破了你,岂会让王爷还留在这儿? 这座小楼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上了,除非你两胁生翅,否则你别想活着出去,要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把那张‘藏宝图’交出来。”

灯光闪了几闪,四面八方几道明亮灯光先后射了上来。

小楼上更亮了。

王武明白,他只一暴露在灯光下,马上会受到各方来的袭击。

他站在楼里没动,道:“我人是假的,你相信‘藏宝图’是真的么?”

小胡子一阵阴笑道:“这个么,我宁愿信其真,不愿信其假。”

王武道:“那是最好不过,你上来拿吧。”

小胡子阴笑说道:“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你要是有心拿那张‘藏宝图’换取你的性命,把那张‘藏宝图’丢下来。”

王武笑道:“你岂不也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 我要是把这张‘藏宝图’丢下去,只怕我就保不住我这条命了。”

小胡子冷哼一声道:“那由你了,处在这种情势下,恐怕你只有听我的……”

王武朗笑一声道:“你真以为你这种阵势能困住我么?”

小胡子道:“你何不试试看。”

王武道:“告诉我,李自成藏到哪儿去了?”

胡子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王武暗暗—声冷笑,刚侍再说,只听一阵杂乱人声传了过来。

他明白了,“彰德”的贼兵到了。

他也明白,李自成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一时半会儿要想找李自成,那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么干耗着,要是让四下的兵马围住了这座大宅院,他们的强弓强弩绝不在少数,出是可以出得去,不过那要比他们没围住这座大宅院,没布署好之前走要麻烦得多。

事不宜迟,一念及此,他腾身一扑,破空掠去。

叱喝声中两柄长剑迫了上来,可是他们是从地面腾身,王武是从小楼上拔起,他们远不及王武窜得高,还差两三丈便力尽势竭落了下去。

王武一掠数丈,落身在一处高高的屋脊上,只一借力,腾身又起,行空天马般往外掠去。

下头的人喊了起来,声音震动云霄。

蓦地——

“没用的东西,人走远了,嚷嚷有什么用。”

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是个冰冷的女子话声。

这句话就跟一声脆雷似的,马上把那震天的喊声压了下去,刹时间一片寂然,鸦雀无声。

那冰冷女子话声又起:“派人给我搜捕,懂我的意思么?”

只听那小胡子恭谨说道:“回郡主,属下省得。”

那女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那郡主究竟是谁?

口口口

李德威一口气奔到了西城边缘。

城墙下一条浅的清溪,流水淙淙,悦耳动听,小溪旁长满了丛丛芦苇,都有人高。

李德威爬下身去一头插进了溪水里,漠水清凉,能让人头脑为之一醒。

等他抬起来时,他已经变了一个人,恢复了他那英傻的本来面目。

他够懊恼的,费尽了心机,却功亏一箦,白跑了一趟!

举起衣袖一擦脸,猛力一甩,“鱼肠剑”笃地一声插在了身左一棵树干上,剑身全进去了,只留剑把子在外头,还在抖。

他一挪身到了树下,一下坐了下去,往树干上一靠,直着眼发了怔。

怔着,怔着,忽然他有所惊觉。

一阵轻微异响从身左几十丈外传了过来,像步履声,而且有点杂乱,似乎不只一个人。

李德威抬手抽下了“鱼肠剑”,转眼望去,只见一个高高的黑影在向这边缓缓的移动着。

李德威目力超人,他马上看出那是一人一骑。

这么深的夜,是谁骑着马在城根儿下逛?

他的心念刚动,一个低低话声传了过来,是个女子话声:“小黑儿,咱们进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人生地不熟,咱们上哪儿去找舅舅去? 只有先在外头将就一宵再说了,兵荒马乱的时候,谁也不肯让咱们借宿,客栈也都关了门,你说怎么办,难道叫咱们睡荒郊野地不成?”

顿了顿,话声又传了过来:“跑了这么远的路,我知道你累了,别急,咱们马上就能找到歇息的地方了,即便是荒郊野地,咱们也得找个安稳舒服地儿,要不然让贼兵发现了咱们俩都惨了,知道不? 再忍会儿啊? 好乖。”

话声柔婉甜美,但听来却令人心酸。

这不是那位……

李德威心里一跳,就要往上起站,只见那匹小黑驴突然停步不走了,随听那甜美柔婉话声又传了过来:“咦,小黑,你怎么不走了,这儿不行啊,这儿都是荒郊野地,怪怕人的,不是咱们歇息的地儿,走吧,小黑,咱们往前找找去。”

她说她的,那匹小黑驴儿就是不动。

只听她一声“哦”惊声说道:“我明白了,前头有人么,是谁?”

李德威马上也明白了,敢情那匹小黑驴是发觉前头有生人,所以不再往前走了。

牲口性灵,感觉往往比人都灵敏。

李德成站了起来,把“鱼肠剑”往杯里一藏,扬声说道:“姑娘,是我。”

那匹小黑驴惊叫了两声,四席移动,往后退去。

随听那位姑娘惊声问道:“你,你是谁?”

李德威道:“我姓李,跟姑娘一块儿进城的。”

遥遥传来大姑娘一卢轻“哦”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下去,惊魂定了:“是你啁……小黑,别饱,是熟人,不是贼兵,这时候在这地方能碰见一个朋友还不好么,走吧,咱们快过去见见李大哥去!”

一声“李大哥”听得李德威心里泛起一种异样感受,杨敏慧也叫他“李大哥”,如今杨敏慧却不知道远在何方,山水相隔,想见一面都不能。

他这里心念正动,大姑娘好不容易拉着她那匹小黑驴挨到了跟前,回过身在驴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跟你说是熟人儿你不信,看看是不是,累死我了,累得我一身汗,吃点草一边儿歇息着去吧。”

她松了小黑驴,小黑驴却没跑,想必它已经看清楚了,眼前确是熟人。

人姑娘回过头来赧然一笑道:“你差点儿没把我跟小黑吓死,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啊,你那个道士朋友呢?”

李德威没答反问,道:“姑娘不是找亲戚去了么,怎么也跑到城根儿这荒郊旷野来?”

大姑娘眨了眨眼,长长的两排睫毛一阵翕动,道:“跑了大半夜,我都累死了,咱们坐下来说话好么!”

李德威—步跨离大树,道:“姑娘这边儿坐吧,可以有个靠头儿。”

大姑娘深深地看了他—眼,道:“李大哥,你真好,谢谢你。”

她走到树旁矮身坐下,往树干上一靠,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模样她混身上下没一处不舒服:“虽然是骑着小黑,走了那么远的路,又在城里转了大半夜,可也够累的,一个女儿家,人生地不熟,大黑夜里没地儿去,怕得都想哭,没想到在这儿会碰见李大哥,这下总算安心了,八成儿是老天爷看我可怜……”

说着,说着,冲李德威抿嘴儿一笑。

她长得不算美,可是笑起来十分动人,此时此地能遇见一个不沾贼味儿的人,也让人有—种亲切感,所以这一笑笑得李德威心头怦然一跳。

她却没在意,事实上她并没有发现李德威心里的感受,当然了,她怎么能看到李德威心里去?

只听她接着又道:“李大哥问我为什么大黑夜里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地的城根儿来?”

李德威道:“记得姑娘告诉过我要去看亲戚……”

大姑娘道:“是啊,可是进城的时候天已经晚了,我不知道我那家亲戚住哪儿,又没处打听,只好等明天了,‘彰德城’的客栈都没了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在街上又怕碰见赋兵,所以只有跑到这荒郊旷野来找个安稳地儿将就一夜了。”

李德威摇摇头,道:“姑娘可真胆大!”

……………………………………………………………………………………………………………………

第五十九章

“我胆大?”大姑娘苦笑一声道:“真是天知道,骑在小黑背上,心里只打哆啸,都快哭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只好硬起头皮咬紧牙了!”

也是,一个不会武的单身女子,处在这种情形下,能有几个不害怕的!

李德威心里有些不忍;沉默了一下道:“姑娘不知道令亲戚住在什么地方?”

“是啊,”大姑娘苦着脸,那模样儿看着让人心疼:“要知道不就好了么,我要是知道我舅舅住哪儿,说什么也不会大黑夜里往这儿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是知道我舅舅住哪儿,没往这儿跑,也不会碰见李大哥了,你说是不?”

听她的口气,她好像很愿意碰见李德威。

李德威能说什么 ?他只有这么道:“只希望姑娘能平安度过这一夜,明天赶快打听出令亲的住处。”

大姑娘眨了眨眼,道:“跟李大哥在一起,还怕不能平安度过这一夜么,一定能,我看得出,李大哥会武,而且有一身好武艺。”

大姑娘慧眼独具,好眼力。

李德威笑笑说道:“姑娘高估我了,我不过会一些花拳绣腿,庄稼把式。”

姑娘直愣愣地望着他道:“李大哥客气,我这双眼不会看错的,我一眼就看出李大哥跟常人不同,我却又说不出来……”

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嘴笨,李大哥别见笑。”

姑娘他才真是客气。

李德威道:“好说……”

大姑娘看了看他道:“李大哥怎么也一个人在这儿? 你那位朋友呢?”

幸德威沉默了一下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李自成贼党,我是大明朝的子民,汉贼不两立,水火难相容,他怎么会是我的朋友!”

大姑娘眨了眨眼道:“我看李大哥也不像贼党一路,只是李大哥怎么跟他在一块儿?”

眼前是个好人家的女儿,别说没什么,就是有什么,李德威也不怕她,李德威没瞒她,把“宛平”缉奸,以“藏宝图”为饵,诱真道人带他到“彰德”来击杀李自成的经过大概地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大姑娘睁大了一双眼,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李大哥怎么会跟贼党在一块儿,李大哥真是个大英雄,一行惊天地,一念泣鬼神,足可上比刺秦王的荆轲,令人好生敬佩,虽功亏—篑,也足以惊破贼胆了,我就看出李大哥是个不凡的人物,果然不错。

李德威淡然一笑道:“姑娘夸奖了。”

大姑娘道:“贼党可电真够机警的,竟能看破了辛大哥的行藏,这—来再想找李自成恐怕就麻烦了。”

李德威点了点头道:“姑娘说得是,打草惊了蛇,再想找这条毒蛇谈何容易,李自成帐下不乏猛将,左右不乏能人,要想刺杀他除非近他的身,要不然……不管怎么说,李自成是罪魁祸首,如今天下大乱,京城危在旦夕,不杀李自成无以有消弭这场贼乱,不杀李自成无以安定天下,不杀李自成无以拯救亿万生民于水火,无论如伺我要在他来犯京城之前诛杀他……”

大姑娘道:“那么李大哥现在准备怎么办? 像刚才李大哥说的,李自成帐下不乏猛将,左右也不乏能人,李大哥如今等于是处在贼阵之中,身围千军万马,李大哥一个人能有多大力量,尤其李大哥行刺不成,已然打草惊了蛇,现在‘彰德城’四下一定戒备更为严密,而且他们也一定在满城搜寻李大哥的所在……”

李德威点点头道:“我知道,这是不想可知的,我更知道今后再想刺杀李自成已是难上加难,可是我刚才说过……”

大姑娘道:“我知道李大哥为救国救民非刺杀李自成不可,我是问李大哥今后预备怎么办?”

李德威道:“只有走二步算一步了,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错。”

大姑娘忽地双眉一扬,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李大哥心存救国救民之宏愿,单枪匹马深入贼阵,一行惊天地,一念泣鬼神,这豪情胆气更令人敬佩,我也是大明朝的子民,说什么我也不该落于人后……”

李德威目光一凝,道:“姑娘是要……”

大姑娘摇摇头道:“我一个难以禁风的弱女子,走到这荒郊野地来都吓得想哭,自然没能耐追随李大哥身侧振臂杀敌,我倒是有个杀贼的办法,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李德威精神一振,道:“姑娘才令人敬佩,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请说说看。”

大姑娘沉默了一下道:“李大哥知道我只身一个人冒险跑到‘彰德’来,是来看望亲戚的,是不?”

李德威点头说道:“不错。”

大姑娘道:“我是来看望亲戚的是不错,不过我的来意并不单单为看望我那家亲戚,要不然我才不会冒这么大的险呢,我娘也不会让我来。”

李德威心里跳了一下道:“那么姑娘此来除了为看望令亲之外,还为……”

大姑娘道:“李大哥既然是这么一位心存救国救民宏愿的英雄豪杰,我也不瞒李大哥,我此来除了为着望我舅舅之外,还为劝我舅舅杀贼反正,将功折罪。”

李德威呆了一呆道:“这么说令亲是……”

大姑娘那清秀的娇靥上掠过一丝异样神色,道:“现在是,不过半个月以前他还是食皇禄,拿皇俸的官军。”

李德成又复一怔道:“姑娘,令亲是……”

大姑娘道:“保定副将谢嘉福杀巡抚得标,劫持真定府邱茂华同叛降于贼,这件事李大哥可知道?”

李德威两眼——睁道:“谢嘉福、邱茂华,令亲是哪一个?”

大姑娘道:“就是那食皇禄,拿皇俸,官至副将的谢嘉福,我的亲娘舅!”

李德威道:“原来姑娘是谢副将的外甥女,这倒颇出我意料之外。”

大姑娘道:“我宁愿没有这门亲戚。”

李德威道:“谢嘉福弑上降贼,跟姑娘无关。”

大姑娘道:“奈何他是我的亲娘舅,我娘为了他弑上降贼,差点儿没悬梁自绝,到现在还卧病在床,天天吐血。”

李德威沉默了一下道:“姑娘是奉令堂之命前来劝说谢嘉福的?”

大姑娘点了点头,道:“我娘不敢让谢家出此不忠不孝之人。”

李德威道:“姑娘有几分把握”

大姑娘道:“我老爷、姥姥过世得早,我舅舅是跟着我娘长大的,长姐比母,以前在家的时候他对我娘甚是敬畏,我娘说什么他听什么,他离家从军到现在有十几年了,谁知道他现在心早还有没有这个老姐姐了。”

李德威点了点头道:“这倒是……”

大姑娘道:“即使他心里有悔意,恐怕他也不敢贸然杀贼反正,李大哥该知道,弑上降贼是怎么样的一个罪。”

李德威双眉一扬道:“姑娘,这一点好办,只要他肯杀贼反正,我可以保他将功折罪,以功抵过,我也可以保他还是个副将。”

大姑娘两眼一睁,讶然说道:“李大哥可以保他将功折罪,以功抵过,甚至……”

李德威道:“不瞒姑娘说,我也算得半个官家人,权势不亚于满朝文武。”

大姑娘道:“真的?”

李德威道:“事关重大,我不敢欺骗姑娘,只要谢嘉福有悔意,姑娘可以告诉他‘布衣侯’‘银牌令主’保他将功折罪,以功抵过,也保他不会丢官罢职。”

大姑娘两眼猛睁,一丝异彩飞闪而过……

“‘布衣侯’,‘银牌令主’?”

李德威道:“布衣侯相当于朝中王侯,只不过一袭布衣,不食皇禄,不拿皇律而已……”

大姑娘道:“李大哥是‘布衣侯’?”

“不,”李德威道:“那是我义父,我义父当年有大功于朱家。”

大姑娘道:“这么说李大哥是小侯爷!”

李德威摇头说道:“姑娘千万别这么叫,我不敢当,我不是布衣侯的哲嗣,我只是布衣侯的衣钵传人!”

姑娘微显激动,道:“不管怎么说,我原来只有三分把握,李大哥如今又给我增添他以功抵过,甚至还保他官复原职,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应该是没有了,他要是再不肯,那他就是丧心病狂,无药可救,那他就是亲手杀了他那恩深似海的老姐姐了!”

李德威道:“谢嘉福要还有一点良知,他会毅然反正的,大明朝的安危系于他一身,真要说起来,他的功劳还不仅只是折罪抵过。”

大姑娘忽然皱起一双眉锋道:“只不知道李自成待他怎么样,给他派了个什么官,要是那个一点的,只怕还近不了李自成。”

李德威道:“那倒不要紧,他尽管到时候反他的正,杀贼是我的事,只要他想办法打听出李自成的所在,能让我扑到近处去就行了!”

大姑娘两眼一睁,道:“这样好不,我明天一早就去打听他的住处,见着他之后我去探探他的口气,只要他点了头,我马上就出来跟李大哥你联络!”

李德威微一点头道:“我就是这意思,目前也只有这样!”

大姑娘道:“那……李大哥是在这儿等我还是……”

李德威沉吟了一下道:“就在这儿吧,这儿不会有人来打扰,安稳儿点。”

大姑娘道:“咱们一言为定。”

李德威道:“一言为定。”

大姑娘突然将皓腕伸出,—根嫩玉一般的小指头,道:“来,李大哥,咱们勾勾。”

姑娘她还跟个小孩儿似的,不过这也显示她是多么兴奋,李德威为之失笑,他没犹豫,当即也抬起了手。

当两根小指头勾在一起的时候,李德威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受,不知道大姑娘她有什么感受,两眼之中飞快闪过一丝异彩。

经这么一来,两个人好像近多了,大姑娘的话好像说不完,奈何她的一双眼没她那张小嘴儿有精神,嘴里说着话,眼皮直往下垂,两排长长的睫毛也一翕一翕的。

在李德威不住的催促下,她睡了,就睡在那棵大树下,拿她那小包袱当枕头,一躺下就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这位姑娘可天真得可以,一点儿心机都没有,当着一个缘仅一面的大男人,她居然睡得着,而且睡得这么香甜。

大半是太累了,谁抵得过—个“累”字?

李德威看着她那睡态,忍不住摇头直笑,心想:她幸亏碰见的是我,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在这烧杀劫掠触目惊心的贼窝里,她要是碰上—个心术不正的,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这一夜是够人兴奋的,李德威没想到这趟“彰德”会见这么一位姑舅,更没想到因这位姑旗会有这么一个时机,谢嘉福在这时候来个贼窝里反正,无可讳言他对这班贼寇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再经由谢嘉福之助一举诛杀了闯贼李自成,对这班贼寇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树倒猢狲散,李自成一死,这群乌合之众马上就会支离瓦解,不但可以解除京师沉沦之危,而且可以荡灭群贼,安定天下。

口口口

贼乱一平,内部压力顿减,朝廷可以倾全力对付外患,无论怎么说,对大明朝都是一桩幸事。

李德威兴奋得久久无法合眼,可是最后他毕竟也合上了眼,他也够累的。

他没有躺,挪身树下靠在树干上闭起了眼。

身边有匹驴在,比有个人守夜还强,只一有生人近,驴马上会叫唤,驴只一叫唤,还怕不会醒。

他很放心的睡了。

他这里刚睡着,大姑娘那里睁开了跟,眨动着两眼迟疑了一下,听了听,她转过了身。

“李大哥”靠在树干上,睡得很安详。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一双跟直盯在李德威那张颇显黝黑的英挺俊脸上。

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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