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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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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买卖若是做成了,不但对‘菊花岛’大有裨益,即使是对你们使者,甚至于这次到中原来的每一位,都有莫大的好处。这么说吧,更是一桩大功,你明白了么?”

白衣汉子望着白衣客,好不诧异:“什么买卖有这么大的好处?”

“抱歉。”白衣客笑笑说道:“这就要等见着你们使者才能说了,事关‘菊花岛’,也关这次到中原来的每一位,我认为你该把这张拜帖往里递一递。”

白衣汉子面有难色,道:“据我所知,我们使者这次到中原来,除了祖家的人,是不见任何外客的……”

白衣客道:“那也不要紧,劳你驾把我这张拜帖往里递一递,至于见不见,那还在你们使者,好不?”

白衣汉子迟疑了一下道:“你等等。”转身步上石阶进了大门。

白衣客笑了。

片刻工夫之后,那白衣汉子匆匆地出了大门。他没下石阶,一声:“你跟我进来吧!”

转身又进了门。

白衣客微微一笑,登上石阶跟着那白衣汉子进了大门。

好大的一个院落,分前后院,前院待客,后院居住,前院里遍植花木,后院里林木森森,偶尔风过,可见那郁郁苍苍的林木之中狼牙高啄,飞檐流丹。

白衣客边观赏边叹道:“这位祖老不愧有财神之称,单这‘长安’一处宾馆便不亚那王侯之家,其他的就可想而知了。”

白衣汉子没答理。

走没多远,迎面站着个白衣老者,这白衣老者五旬上下年纪,身材瘦削,但满脸透着精明,看就知道是位属于智囊一类的人物。

果然——白衣客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莫非‘菊花岛’使者?”

那白衣老者拱手答礼,神情有点冷漠,道:“阁下认错人了,老朽没那么大造化,老朽不过是使者座下的一名幕僚而已。”转眼望向那白衣汉子道:“这位便是那位递帖要见使者的白姓客人?”

那白衣汉子欠身应是,神色之间颇见恭谨。

白衣老者摆摆手,道:“你走吧,没你的事了。”

那白衣汉子答应一声,躬身而退。

白衣老者转眼望向白衣客,一丝难得的笑意浮上了老脸:“阁下姓白,大名是衣客二字?”

白衣客含笑点头说道:“正是。”

白衣老者道:“阁下这三字姓名,想必是化名吧?”

白衣客笑道:“老先生不愧是位智囊人物,这回使者到中原来,有老先生在旁参谋,事无论大小,必然吃不了亏。”

白衣老者对这种奉承似乎不感兴趣,微微一笑道:“如果老朽没有看错,阁下也是位武林人物?”

白衣客道:“我不能不佩服老先生的眼光高明。”

白衣老者淡然一笑,抬手让客道:“使者现在大厅候驾,阁下请跟老朽来吧。”转身行去。

白衣客向着白衣老者投过深深一瞥,迈步跟了上去。

这宾馆待客大厅十分气派,红毡铺地,八宝琉璃灯高悬,两壁分挂名家字画,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客厅那主座上,高高坐着一位身材矮胖,脸色红润的白衣老者。这老者六十上下年纪,长相十分奇特,圆胖脸,长眉细目秃顶,看上去雍容,有一种自然慑人的气度。

除了脸色红润之外,其他地方的肌肤嫩而且白,较诸女儿家的细皮嫩肉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那一双胖嘟嘟的手,更是白得出奇,连一点血色都没有,行家一看便知,此人在手掌上练有一种特殊的功夫。

白衣老者趋前施礼:“禀使者,白姓客人到。”

白衣客举手一拱,道:“中原白衣客见过使者。”

那秃顶胖老者也不知道是傲慢还是拘谨,只欠了欠身,淡淡然一句:“阁下请坐。”

白衣客落坐在客座上,秃顶胖老者又向白衣老者抬了抬手。

白衣老者欠身坐了下首。

坐定,白衣老者欠身说道:“禀使者,这位客人是中原武林俊彦。”

秃顶胖老者微一点头道:“我看得出,一身修为恐怕跟御前十将军不相上下。”

白衣老者道:“这个属下倒没看出。”

秃顶胖老者道:“你不是武林中人自然看不出,这位客人英华内敛,你能看出他是个武林人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转眼望向白衣客,含笑说道:“我说的没错吧,阁下?”

白衣客笑说道:“我不便置喙。”

秃顶胖老者看了白衣客一眼,话锋忽转,道:“阁下哪里来?”

白衣客垂扇往下指了指,道:“‘长安’。”

秃顶胖老者“哦”一声道:“原来阁下是‘长安’人物,‘长安’地面上何时出了阁下这么一位人物?”

白衣客含笑问道:“使者对‘长安’地面,很熟悉么?”

白衣老者轻轻咳了一声。

秃顶胖老者适时移转了话题,道:“我把话题扯远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目光一凝,道:“听说阁下要见我,是为了一宗买卖?”

白衣客道:“是的。确是为了一宗买卖。”

秃顶胖老者道:“阁下明明是武林中人,怎么做起买卖来了?”

白衣客浅浅一笑道:“不瞒使者,这是一宗武林买卖。”

秃顶胖老者“哦”地一声道:“武林买卖,但不知是宗……”

白衣客翻腕从袖底里取出一物,双手递了过去,道:“使者请过过目。”

秃顶胖老者没动,白衣老者站起来接过去双手奉上。

秃顶胖老者这才伸手接了过去,看了看道:“这是一方玉佩。”

的确是方玉佩,雪白,无—点疵瑕,行家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白衣客含笑说道:“使者再请看背面。”

秃顶胖老者翻过玉佩一看,不由一怔,道:“这是‘满洲国’的东西。”

可不,背面镑刻的全是满文。

白衣客道:“使者见识广,令人佩服,不错,这块玉佩确是‘满洲国’的东西。”

秃顶胖老者抬眼投注过来,道:“阁下莫非要把这块玉佩卖给我?”

白衣客微一摇头道:“这方玉佩虽然价值不菲,但对‘菊花岛’来说,毕竟是件微不足道的东西,我若为卖这方玉佩跑来见使者,也未免太轻率,也显得对使者不敬……”

秃顶胖老者忍不住道:“那么阁下所说的这买卖是……”

白衣客道:“凡物必有主,我要卖给使者的,不是这方玉佩,而是这方玉佩的主人。”

秃顶胖老者一怔,道:“怎么,阁下是要把这方玉佩的主人卖给我?”

白衣客点点头说道:“不错。”

秃顶胖老者笑笑说道:“阁下开我的玩笑了,我花钱买个人干什么?”

白衣客道:“有大用。使者。”

“有大用?”秃顶胖老者道:“但不知这方玉佩的主人是男是女?”

白衣客道:“他是个须眉男儿。”

秃顶胖老者笑笑道:“那就更没有用了,要是个女的.我或许勉强可以收她为奴为婢……”

白衣老者突然轻咳一声道:“使者何不问问这方玉佩的主人是何许人?”

秃顶胖老者笑容一凝,转望白衣客。

白衣客笑笑说道:“提起这方王佩的主人,此人来头颇大,他是满洲皇室一位贝子。”

秃顶胖老者跟白衣老者俱是一怔,大厅里刹时寂静了下来,半晌之后,秃顶胖老者突然哈哈大笑:“阁下递名帖见我卖人,已属前所未有之事,卖的竟是满洲皇族一位贝子,更是闻所末闻。”

白衣老者也已然恢复平静,捻着胡子点头:“不错,属下活了这么大年纪,像这种事,还是生平仅见,生平首闻。”

白衣客笑笑,没说话。

秃顶胖老者敛去了笑容,目光一凝,道:“阁下何来这位‘满洲’皇族?”

白衣客道:“不瞒使者说,我是半路上截来的,我穷极潦倒,眼看有断炊之虞,只有在这位贝子身上打主意,无奈出此下策,使者跟老先生幸勿见笑。”

秃顶胖老者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中原武林还有籍卖人发财的,要有这种的事,我可要向圣上辞官搬来中原住了。”

这番话对中原武林充满了讥讽。

可是白衣客不在乎,笑笑说道:“中原遍地黄金,俯拾皆是,只在人是否有眼光了。”

秃顶胖老者微一点头道:“说得好……”

白衣老者突然一声轻咳道:“阁下把这位‘满洲’皇族卖给我们使者,不知是……”

白衣客笑笑说道:“老先生既是使者身边的参谋人物,似乎不该作此一问。”

白衣老者有点窘,咳了两声道:“老朽是真愚昧,还望阁下明教。”

“岂敢。”白衣客道:“老先生既让我说,我可就要直言了……”

白衣客转望秃顶胖老者,道:“使者远自‘菊花岛’衔命而来,所负的使命是不是要跟‘财神’祖家商议结盟?”

白衣老者脸色一变,显然白衣客一语中的,正中要害!

秃顶胖老者双眉微耸,目闪精光,一点头道:“不错。”

白衣客道:“据我所知,‘财神祖家’也正在跟‘满洲’商议两下结亲,使者衔命而来,要跟祖家议缔盟约,不用说,‘菊花岛’也有意跟‘满洲’来往了。”

白衣老者脸色大变。

秃顶胖老者两眼精光更盛,道:“也不错,‘菊花岛’海皇爷确有此意。”

白衣客道:“使者直爽得叫人好不佩服,这就够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这位‘满洲’贝子卖给使者的原因所在。”

秃顶胖老者长眉一皱道:“我简直有点糊涂,阁下既然知道‘菊花岛’有意跟‘满洲’来往,竟然还登堂入室要把‘满洲’的皇族卖给‘菊花岛’,这胆子不嫌太大了么?”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做生意哪有不冒险的,平稳的生意固然风险小,不会有大亏损,可也赚不了大钱,使者说是不是?”

秃顶胖老者道:“难道阁下不怕连老本都赔进去么?”

白衣客道:“使者,我既然敢做这买卖,就不怕蚀本。”

秃顶胖老者道:“阁下那么有把握么?”

白衣客道:“没把握我也就不来了。”

秃顶胖老者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实话,不过我总认为这个生意,你做的是太冒险了。”

白衣客笑笑,没说话。

白衣老者突然说道:“阁下认为这笔生意做得成么?”

白衣客道:“我是一番诚意,至于做得成与否,那还要看买主的态度如何。”

白衣老者摇头说道:“‘菊花岛’有意跟‘满洲’来往,岂有做这等生意的道理。”

白衣客道:“就是因为‘菊花岛’有意跟‘满洲’来往,所以才该毫不犹豫地谈这笔交易。”

白衣老者道:“老朽不懂。”

白衣客道:“老先生别客气,若是‘菊花岛’买下这位‘满洲’皇族,把他送回去,请想,‘满洲’对‘菊花岛’会怎么样?”

秃顶胖老者突然说道:“这位‘满洲’皇族,也是祖家未来的娇客,是不是?”

白衣客道:“不错。”

秃顶胖老者道:“那么祖家跟‘满洲’的关系,较‘菊花岛’跟‘满洲’的关系更为亲密,阁下为什么不把这位皇族卖给祖家去?”

白衣客道:“就是因为祖家跟‘满洲’的关系,比‘菊花岛’跟‘满洲’关系来得亲密,这种盟约缔结起来,令人不安,所以我才先找使者谈谈,当然,要是使者不愿意要,我也只有把这位‘满洲’皇族卖给祖家去了。”

秃顶胖老者微一摇头道:“这个人‘菊花岛’不愿要……”

白衣老者轻咳一声道:“使者该更衣了。”

秃顶胖老者含笑站起,道:“阁下请稍坐,我失陪片刻。”

白衣客欠身说道:“使者请便。”

秃顶胖老者转身行向厅后。

白衣老者忙跟了过去。

白衣客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片刻之后,秃顶胖老者跟白衣老者双双走了出来,秃顶胖老者还是那件白袍,当然,更衣是假,背人商议商议是真。

落座之后,秃顶胖老者笑着说道:“我本不愿买这位贝子,无如我这位老兄弟对这位‘满洲’皇族颇有兴趣,阁下开价多少?”

白衣客道:“养着个人还得供他吃喝,我自己都有断炊之虞,哪能多养活一个人,不瞒使者说,我急于脱手,要的价钱不高。”

白衣老者道:“多少?”

白衣客伸出一根指头,道:“黄金一万两。”

白衣老者吃了一惊,道:“黄金一万两?”

秃顶胖老者道:“这个价钱太高了……”

白衣客笑笑说道:“我若是把他卖给祖家,开价五万两也能轻易成交,使者信不信?”

秃顶胖老者:“‘菊花岛’不比祖家,祖家富可敌国,生意遍天下,‘菊花岛’地处大海,一片荒瘠……”

白衣客道:“使者客气,谁不知道海皇爷,祖财神是两大富豪,我开的这个价钱已是低得不能再低……”

白衣老者轻咳一声道:“阁下不是大明官家的人吧?”

白衣客笑道:“老先生既是智囊人物,不该作此一问,我若是官家人,就不会把这位‘满洲’皇族卖人了,把他往边境一送,还怕那以七大恨誓师的‘满洲’主人,不乖乖退兵么?”

白衣老者脸红了一红,又轻轻咳了一声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白衣客道:“那当然,做生意本如此。”

白衣老者道:“使者衔命而来,没带那么多,可否开张银票……”

白衣客笑道:“老先生毕竟不是做生意的人,难怪说此外行话,这种生意不比别种生意,银票不过一张纸,万一到时候‘菊花岛’来个不认帐,我岂不落个人财两失?”

秃顶胖老者双眉一扬道:“阁下小看‘菊花岛’了。”

白衣客道:“使者原谅,好不容易捞得这笔意外之财,我不得不小心,我看这样吧,使者要真一下拿不出一万两黄金.可以付给我一半,另一半开张银票如何?”

秃顶胖老者道:“这倒可以,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白衣客站了起来道:“我告辞。”

“慢着。”白衣老者一抬手道:“咱们什么地方买卖?”

白衣客道:“三天之后上灯时分,我把他送来……”

秃顶胖老者一点头道:“好极了,我准时候驾。”

白衣客道:“请使者早准备,也请当日谢绝祖家一切应酬,万一要让祖家人知道了,‘菊花岛’就不能……”

秃顶胖老者摆手说道:“这个你放心,这是我的事,我自会小心的。”

白衣客一拱手道:“告辞了。”

秃顶胖老者冲白衣老者一摆手:“代我送客!”

白衣客转身往外行去。

白衣老者一直送他出大门。

白衣客走了,没多大工夫,宾馆里又出来两个人,是两个黑衣汉子!

……………………………………………………………………………………………………………………

第 三 章

在“长安城”外,有一座著名的古桥,也就是历史上所说的“灞桥折柳”的“灞桥”。

这座“灞桥”跟“洛阳”的“天津桥”,“汕头”外江的“湘子桥”,“河北”的“赵家桥”,都是古代著名的大桥。

这座“灞桥”推测建于汉代,梁墩均系青石所砌。

王莽纂汉,更名为“长存桥”,两端各立有牌坊,分书“西通关陇”,“东接峭函”。

汉高祖入关后,进兵“咸阳”,灭胡亥而后回兵埔上,即在此地。

汉文帝送别王昭君,京中送客,都在此作东门之饯,折柳话别,有名的李白诗句:“春风知别苦,不遗柳条青。”跟北方的长亭饯肴别,是一种特有的风俗。

在这座“灞桥”桥头,有一座不算小的草棚,草棚外酒旗儿高挑,敢情是个卖酒的所在!

有了这卖酒的所在,这草棚就成了一般人送客作东门之饯的话别所在,因之,别看是座草棚,生意却很好。

看,座儿卖了八成,各路的人物都有。

白衣客坐在靠里一付座头上,自斟自饮,举杯浅尝之间,目光转动,不住打量在座的每一位酒客。

顾盼之间,他最感兴趣的似乎在外头那一付座头上。

那一付座头上,坐着两个人,是两个神情剽悍,两眼开合之间精光外透的黑衣壮汉。

他不时地向着两个黑衣汉子投过一瞥,两个黑衣汉却是只顾低头吃喝,一直没注意他。

在隔白衣客三张桌子的一付座头上,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华服客。

这两个中年华服客一身华丽的衣着相当招人注目,可是当人看过他俩一眼之后,就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没别的,只因为这两位中年华服客,衣着虽然鲜明,可是人长得却是太、太糟糕了。

东边一个,身材矮胖,人不像人,倒有几分像皮球,那圆胖脸上,鼻子、眼都缩成了一堆,跟一团和好的面让人抓了一把一般,让人觉得他脸上空余的地方太多。

尤其他长得小鼻子,小眼儿,那鼻子还向上翻着,面对面看,一眼就瞧见两个黑黑的鼻孔。

西边那一个让人更不敢恭维,既黑又瘦,瘦得跟根竹竿似的,混身上下没有四两肉。

黑黑的一张脸上,八字眉,吊客眼,鹰钩鼻子,两片嘴唇薄得出奇,偏偏他长着一对虎牙,那牙尖长得都出了嘴,露在了唇外,就凭这,半夜里准能吓死人。

尤其他那双吊客眼,目光发绿,开合之间绿光闪动,阴森怕人,这哪是人,幸好是在这儿,要夜晚里碰见他,不拿他当僵尸才怪。

说他像僵尸可没冤枉他,瞧他一双手,奇大,十根指头细又长,指甲长有好几寸。

就凭这张脸,试问,谁还敢看他第二眼。

这两人不但长得怪,便是连吃相都怪,人家是浅酌,他俩是猛饮,人家是用筷子,他俩用两双手,用手抓着吃,这吃相令人为之侧目。

这两个一边吃一边不时向外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吃着吃着,草棚外来了个人,站在草棚门略一张望,立即走进草棚,直奔那两个华服客座头。

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这三个人正能凑在一处。

后来这人穿着相当气派,一袭绸质青衫,带着几分潇洒,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高高的个子,看上去挺“帅”的。

可惜那张脸太不对衬,马脸一张,惨白,连点儿血色都没有,有一点儿血色儿全跑到眼珠子上去了。

红眼、白脸、招风耳,阴森,还透着奸诈。

他到了两个华服客座头前,“刷”地一声打开了折扇,满脸笑意,打着哈哈开口发了话:

“二位久等了!”

那两个华服客都没理他,只顾吃自己的。

这位青衫客不以没趣为忤,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脸上仍堆着笑,手中的折扇不住挥动,可是没再说话了,静静地欣赏那两位的吃相。

好不容易,那两位吃完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行动,四只手把青衫客那袭青衫当成了手巾,扯过去就擦。

好了,青衫客胸前全是油污。

再看那青衫客,不但坐在那儿一动没动,脸上的笑意居然一丝儿不减,这份修养,可是千百人中挑不出一个。

两个人擦完了手,那矮胖华服客开了口,嗓子跟破锣一般,好不难听:“东西带来了么?”

青衫客微微一笑道:“岂敢让二位空跑,再说,二位把我这青衫当成了手巾,我也急着拿钱去买一件。”

“刷”的一声,合起了折扇,把折扇往左手一交,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一物,那是一卷纸,卷得小小的跟幅画一样。

就在他探手入怀的当儿,衣袖下滑,露出了半截胳膊,那右小臂刺着一条青色的龙。

白衣客微微一怔,随即目闪精光。

这时候那青衫客已然把那小纸卷儿放在了桌上。

矮胖华服客伸手就要去拿。

青衫客一把按住那小纸卷儿,含笑说道:“二位都是有来路的高人,难道连做生意的规矩都不懂么?”

那瘦高华服客两眼之中绿光大盛,这时候他那张脸更显得怕人。

矮胖华服客却没在意,抽回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皮口袋,往桌上一丢,居然砰地一声。

“这才是。”青衫客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把按在纸卷儿上的手挪了过去,就要去抓那小皮口袋。

“慢着。”瘦高华服客开了口,话声冰冷:“让我先看看货色。”

青衫客微微一怔,旋即点点头说道:“应该的,应该的,瘦兄是位行家,谈交易当然得先看货色!”

他大方地把那卷纸卷儿推了过去。

瘦高华服客神色冷漠,拿起纸卷儿打开了,只略看了一眼,便重又卷起塞入了袖中,冷冷说道:“货色不差,该拿的你也拿去吧。”

青衫客笑笑伸手抓起了那小皮口袋,看了看两人,一笑说道:“抱歉,我也要先看看,咱们这是先小人,后君子,凡事都得小心,要不然万一上了当,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他伸手去解扎在小皮口袋上那根绳子。

只听矮胖华服客道:“咱们不是做这一回买卖,下回还有,是不是?”

“说得是。”青衫客刚解开了小皮口袋,一听这话,当即又扎上了小皮口袋,他笑笑说道:“吃亏上当嘛,也只这一回,再傻的人也不会有第二回的。”

他笑着把那小皮口袋往怀里揣。

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冰的话声起自他身侧:“慢着,朋友。”

一柄玉骨描金扇已伸到他面前,挡住了他拿着小皮口袋的那只手,敢情不知何时白衣客已到了他身侧。

青衫客抬眼一看,不由微微一怔,道:“尊驾这是……”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有道是:‘见面分一半’,在这种地方做买卖,应该避讳点儿,既然让我碰上了……”

青衫客“哦”地一声,笑了:“敢情是位要分一半的朋友……”转眼扫向两个华服客。

那瘦高华服客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他要分你的,又不要分我们俩的,我们俩不管。”

青衫客脸色微微一变,笑道:“两位要是不愿意付这么多,可以说,何必来这一套……”

白衣客淡然说道:“你错了,我跟他两个毫无关系。”

青衫客目光一凝,望着白衣客道:“真的么?”

白衣客道:“信不信由你。”

“我信,我信。”青衫客笑着点头说道:“那就好办了,我这个人是最好说话不过的,我就分你一半……”

把小皮袋往桌上一放,道:“朋友拿吧,尽管拿一半去就是,我是个懂规矩的人,谁叫我碰上了你。”

白衣客道:“你这个人值得交。”

他伸手就去拿那小皮口袋。

突然,青衫客一翻腕,右手直向白衣客腰间递去,奇快。

白衣客冷然一笑道:“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呢。”

只见他持玉骨描金扇那只手一闪。

青衫客刹时不动了,那即将递到白衣客腰间的那只手缓缓垂了下去,“当”地一声,一柄蓝汪汪的匕首掉在了地上。青衫客满脸是血,正眉心处,有个血洞,鲜血正在不住地往外涌。

青衫客够快,可是这白衣客比青衫客还快,快得连在座两个华服客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只那么一闪,便轻易取了青衫客的性命。

人命关天,这事闹大了,酒客们一哄全跑了,只有靠外那两个黑衣汉子没动,可是他们已显着有了不安。

两个华服客脸色只微微地变了变,坐在那儿没动。

酒客们惊叫狂奔,秩序大乱。

白衣客不但视若无睹,而且听若无闻,伸手拿起了那小皮口袋,拿在手里掂了掂,“嗯”

地一声道:“不轻,怪不得扔在桌上砰地一声……”

望着青衫客道:“这包东西你原有一半,可惜你舍不得,现在全归我了,下辈子做人要大方,要知足,还要识趣,知道么?”

当然,青衫客不会回答。

白衣客把那小皮口袋揣进了怀里,当他那只手从怀里伸出来的时候,却伸向了瘦高华服客:“还有你两个,我也要一半。”

瘦高华服客突然笑了,笑得怕人,也没理白衣客,望着矮胖华服客道:“阿胖,刚才事不关咱们,现在却找到咱们头上来了!”

矮胖华服客笑笑说道:“这个人太贪了,想不到中原人都这么贪。”

瘦高华服客道:“找到咱们头上的事,咱们总不能不管。”

矮胖华撮客道:“说得是,你看咱们该怎么个管法?”

瘦高华服客道:“他不是要一半么,咱们何妨都给他。”

矮胖华服客一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他两个霍然挺身,四掌齐递,齐向白衣客抓了过去。

他两个几乎是心意相通,一起行动,而且动起来奇快如风,远较青衫客适才那出人不意的一刀快得多。

可是他两个四掌刚递出,双双身形一震,就又不动了。

敢情,他两个也是满脸血,眉心也多个血洞。

显然,他两个仍嫌慢了些。

那四只手臂垂了下去,“叭”地一声,那小纸卷儿掉在了地上,白衣客弯腰拾起那小纸卷儿,望了望两个华服客,道:“又是两个不够大方、不识趣的人,怎么都这么愚?”

他把小纸卷儿往怀里一塞,转身走向自己座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

到座头前举起一杯酒,转过来冲那两个黑衣汉子一举杯.道:“请归告贵上,谈交易讲究一个诚字,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弄火儿了我,这笔生意就免谈了,二位请吧,二位的吃喝我做东。”

两个黑衣汉子脸色大变,一句话设说,站起来扭头出了棚子。

白衣客笑了,放下手中酒杯,伸手从怀里摸出那小皮口袋,一抖,一块拇指般大小金块掉在桌上,然后他把小皮口袋往怀里一揣,迈步要走。

就在这时候,草棚门口多了三个人,那是一女二男,三个人俱是一身华服,两个男的十分魁伟健壮,那女的却长得娇小美艳,成了强烈的对比。

入目草棚中情景,三个人脸色齐变,那华服女子当即抬眼望向白衣客,目光十分凌厉:

“人是谁杀的?”

白衣客道:“这儿有三个人,我不知道这位姑娘问的是哪一个?”

华服女子道:“穿华服的两个。”

白衣客道:“我杀的。”

华服女子脸色一变,道:“那另外一个呢?”

白衣客道:“也是区区在下。”

华服女子脸色大变,闪身欲动,但刹那之间她又收住扑势,道:“你为什么杀他三个?”

白衣客道:“很简单,他三个谈交易,做买卖不懂规矩。”

华服女子道:“谈交易,做买卖要懂什么规矩?”

白衣客道:“见面分一半。”

华服女子道:“他三个不肯?”

白衣客道:“他三个就是那么不够大方,不识趣,要不然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了。”

华服女子道:“他三人的东西呢?”

白衣客道:“都在我身上。”

华服女子道:“你是干什么的?”

白衣客道:“发国难财的,大明朝这时候内忧外患,乱得可以,谁不趁这机会好好捞上一票,谁就是当世头一号傻子。”

华服女子突然欺身过来,当胸拍出一掌。

白衣客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也要分一半不成么?”

口说手不闲,右手食中二指斜斜划向华服女子那欺雪赛霜,晶莹如玉的皓腕腕脉。

华服女子冷冷一笑道:“好一招截脉手法。”

掌势突然变快,一口气拍出八掌,每一掌不但奇快无比,而且劲道十足,掌风呼呼,威势惊人。

白衣客脚下没移动分毫,从容而潇洒地一口气化解华服女子八招奇奥快捷的掌法,他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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