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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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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这,他的心情怎么能不沉重,不紊乱!

远处夜空里,升起一道五彩光华,突然爆散为一蓬,冉冉飘落,煞是好看。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有人放烟火!

李德威先还没在意,可是一刹那之后他突然有所惊觉!

不对,这不是烟火!

再一辨认方向,他心头猛地一震,腾身飞扑,比电还快。

片刻工夫之后,他赶到了“都督府”前。

“都督府”前地上有人,有血。

人是“穷家帮”的人,死状都很惨,从头到脚,一劈两半。

算算竟有十几具之多。

除了死人之外,看不见一个活人!

“都督府”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李德威一眼便看出,这些人是伤在利刃之下,杀人的人一身所学相当高绝。

别种利刃不可能这么锋利,只有那柄“紫金刀”!

别的人也不可能一刀便把人劈成两半,只有罗汉。

事实上罗汉这么杀过人,多少人死在罗汉这种怕人的刀法之下。

“少侠!”

突然一个有气无力的虚弱话声,起自不远处一个暗隅里。

李德威霍然转眼!

暗隅中走出个人,刚出来便一晃倒在了地上!

是云霄,他满身是血。

李德威心神大震,闪身扑了过去,马上他又发现云霄的一条左胳膊齐肩没了,伤口灰白一片,没流血,想必是云霄自己闭住了穴道!

他近前先点了云霄四处大穴!

云霄仰起了头,脸上是一丝悲惨苦笑:“是‘紫金刀’,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到这儿来,弟兄们没能拦住他,我躲得快,该死的是我,弟兄们跟了我多年,我从没让他们破过一点皮,可是如今,我怎么能对得起弟兄们,我怎么对得起总堂……”

眼泪像泉水一般,直流。

泪水和了腰上的血,不住地往下流!

李德威的心刺痛,他能说什么?

“‘紫金刀’当年威风八面,震慑黑白二道,跟令主齐名,没想到‘紫金刀’的后人竟会这样。”云霄接着说道:“‘都督署’里没动静,不知道他是否闯进去,要让他闯了进去,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德威扬起了眉,道:“真要让他闯了进去,那也是劫数!”

云霄道:“你别这么说,还是快进去看看吧!”

李德威道:“不忙,要是没遭劫数不用急,要是已经遭了劫数,急也没有用,让我先把你送到……”

云霄苦笑说道:“你别惦记我了,杨督帅一身系西五省安危……”

李德威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伸手抱起了云霄。

云霄忙道:“少侠,快放下我,我一身血污……”

李德威道:“云分堂主这血是为大明朝流的,也是为我流的,圣洁无比。”

大步向坐落在夜色中、静寂无声的“都督府”走去!

“都督府”门前,那根高可摩天旗杆上,挂的那串灯还亮着,可是偌大一座“都督府”

却像空着没人!

李德威上前叩了门,门敲得砰砰响,里头却没有—点反应。

云霄道:“少侠,情形不妙……”

李德威心里也惊骇,云霄话还没说完,他便抱着云霄腾身上了墙头!

刚上墙头,也不知道从那儿吹来一阵狂风也似的劲风,硬把李德威给吹了下来。

云霄惊声说道:“少侠,这是……”

李德威道:“‘都督府’里有极其高明的生克埋伏。”

云霄为之一怔,可是心里马上就踏实了一大半!

“都督府”里既然有极其高明的生克埋伏,连李德威这种高于都无法进去,那还有什么可虑的?

李德威也这么想,现在他至少已知道杨督帅安好无恙,可是不能不进去!

第一、云霄伤重,急待救治,他没别处好去。

第二、他要见见隐藏在“都督府”的这位高人!

他再次腾身而起,在“都督府”那宏伟的门头上揭去了一块瓦,然后又翻上了墙头。

没风了,“都督府”里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见,而且很安宁。

别处没灯光,只有前院一间精舍里透着灯光。

那间精舍李德威进去过,是杨督帅处理机要的所在,书房!

他腾身掠起,直落书房之前,扬声说道:“草民李德威,求见督帅。”

暗隅中几条人影扑了过来!

李德威看得清楚,那是“都督府”的卫士们。

适时书房门豁然大开,杨宗伦当门而立,一眼瞥见他的卫士们要扑李德威,当即喝道:

“不可冒犯李大侠,退回去。”

那些卫士们立即倒射退入各处暗隅中,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点不乱,显然是训练有素,经过一番布署与安排的。

杨宗伦第二眼看见了李德威抱着的,满身是血的云霄,脸色一变,惊声说道:“李大侠,这位是……”

李德威道:“请督帅先派人为草民这位朋友疗伤,详情容草民后禀。”

杨宗伦不愧是见过大阵仗的封疆托土大员,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喝道:“来人。”

夜色中掠出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都督府”卫土,近前要接云霄。

杨宗伦道:“李大侠请把这位交给他们就是,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李大侠这位朋友。”

李德威把云霄交了过去,道:“云分堂主请跟这两位去,待会儿我再去看你。”

两个“都督府”的卫士带着云霄走了。

李德威进了书房,进书房他一怔,书房里还有别人,一个云髻高挽,穿着朴实的绝色女子。

这位姑娘长得瘦弱,但瘦不露骨。

黛眉凤目,隆鼻檀口,清丽如仙。

年纪比赵晓霓大两岁,容貌却跟赵晓霓春兰秋菊,难分轩轾。

尤其她那一双凤目之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一眼就让人看出她是个极具才智的女子!

他望着她,可巧她也望着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像是包含了很多很多令人难以言喻的东西,说不出那是什么,但却能令人心神震颤。

一怔之后,李德威马上移开目光,道:“草民不知道督帅另有客人在,谨此告罪。”微一欠身,他要退出去。

“别,李大侠!”杨宗伦伸手拦住了他,含笑说道:“我早就想让她见见李大侠这位武林奇客,可是李大侠行踪如神龙,可遇而不可求,这是小女!”

原来是督帅千金。

李德威又复一怔,当即微欠身躯:“江湖草民见过姑娘。”

杨姑娘落落大方,一派大家风范,含笑答礼,道:“常听家父说起李大侠,我久仰,今天能见着李大侠,该是我的荣幸。”

李德威道:“草民不敢当,姑娘言重了。”

杨宗伦哈哈一笑,一旁说道:“李大侠,你我和言论交,以前诸多仰仗,往后仰仗的地方更多,我希望你跟小女也以朋友论交,杨宗伦不是个庸俗官儿,李大侠你也未必把这这个官儿放在眼里。”

李德威欠身说道:“不敢,杨姑娘金枝玉叶,尊贵千金,草民不过是……”

杨姑娘截口说道:“我知道李大侠当今奇男,非世俗中人,可是听李大侠的口气,似乎把我父女当成了俗人!”

李德威道:“姑娘言重,草民不敢。”

杨姑娘道:“那么李大侠别再这么拘谨,当今奇男,武林豪杰,不该是这么拘谨的人。”

李德威双眉微微一扬道:“督帅跟姑娘看重,草民不敢不遵。”

杨宗伦哈哈一笑道:“这才是,坐,坐,咱们都坐。”

三个人落了座,李德威从容归从容,可是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杨宗伦道:“李大侠刚才带来的那位朋友是……”

李德威道:“‘穷家帮’‘长安’分堂的一位堂主,草民托他率所属布置‘都督府’四周,护卫‘都督府’安全,今夜有人来犯,‘穷家帮’‘长安’分堂弟子悉数捐躯死难,这位分堂主是唯一的侥幸,但却受伤极重,成了残废。”

杨宗伦讶然说道:“有这种事?今夜有人来犯,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李德威道:“‘都督府’中有高人布下生克埋伏,‘都督府’不但安若磐石,而且几乎已与外界隔绝,休说是刀来刀往的几个人拼斗,就是千军万马逼近墙外,督帅也不会知道!”

杨宗伦看了乃女一眼,面泛惊愕之色,旋即转眼过来道:“原来贵友是为护卫我‘都督府’受了重伤,对李大侠的义助我感激,对贵友等的死伤,我至感歉疚,我这就命人把他们的尸首抬进来,请僧道超度英魂之后再择土安葬,同时我要上奏朝廷,请朝廷对死难众义士有所抚恤,从优赏给。”

李德威道:“督帅德意,草民感同身受,督帅要择土厚葬他们,草民愿意代‘穷家帮’领受,但上请给恤一事,草民与‘穷家帮’都不敢领受,身为江湖人,身后能有寸土安身,已属大幸,倘若再上请给恤,那些边关死难的众将士又将如何,他们长年辛劳,保国卫民,岂不更该从忧给恤。”

杨宗伦点了点头道:“李大侠说的是,只是我自有道理。”

当即唤进一名卫士交待了下去。

那名卫士领命而去,李德威开口说道:“督帅不知道外头有人来犯事,可知道府中有高人布有生克埋伏事?”

杨宗伦为之一怔,道:“这个……这个……我知道!”

李德威道:“草民想知道一下府中这生克埋伏,是哪位高明人物布的,不知督帅能否赐告?”

杨宗伦面有难色道:“这个……这个……李大侠问这个是……”

李德威双眉微扬,道:“恕草民斗胆,督帅不知道外间有人来犯事,那布生克埋伏之人断无不知之理,江湖百姓固然有护卫‘都督府’的责任,但‘都督府’也应有保护百姓的义务,尤其‘穷家帮’众弟兄,他们是为‘都督府’的安全不眠不休,流血流汗,草民要当面问问那位在都督府中布生克埋伏的高人,他为什么任人杀戮护卫‘都督府’的‘穷家帮’的众弟兄而不闻不问。”

杨宗伦悚然动容,一点头,道:“李大侠所责极是……”

目光掠向乃女。

杨姑娘突然开口说道:“李大侠,这些不成气候的小玩艺儿,是我布的!”

李德威怔了一怔,道:“是杨姑娘……”

杨姑娘道:“是的,我的能力只能保护‘都督府’,不足以向外御敌,也就是说我的能力只能退而守,不足以进而攻。”

李德威道:“这么说是草民失言,失礼,冒犯了姑娘。”

杨姑娘那清丽的娇靥上掠过一丝悲惨之色,道:“不,李大侠责备得很对,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只听杨宗伦道:“慧儿,你真的只能保护‘都督府’而无力出外御敌么?”

杨姑娘道:“真的,爹,这是什么事,女儿也从没说过谎、骗过人。要是女儿能力够的话,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女儿敢夸,有女儿在一天,这座‘都督府’固若金汤,任何人都别想妄进一步,可是要让女儿出外迎敌,或者救人,女儿就做不到了。”

杨宗伦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

转望李德威道:“记得李大侠曾问过我,‘都督府’中有没有进来过外人,我没有告诉李大侠,现在我可以告诉李大侠了,李大侠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小女。”

李德威呆了一呆道:“很出草民意料之外。”

杨宗伦道:“长平公主跟小女一向私交甚笃,小女每年总要到京里去陪长平公主些时日,这次小女听说西几省吃紧,公私两惦记,特地提前从京里赶了回来,哪知这些江湖人物消息灵通得很,小女已经乔装改扮而且是绕道回‘长安’来,他们还能看破小女行藏,几经拦截……”

李德威道:“恕草民直言,杨姑娘身上可带有什么引人觊觎的东西?”

杨姑娘淡然一笑道:“我是杨督帅的女儿,只这一点就够了,还用带什么引人觊觎的东西么?”

杨宗伦道:“能劫持小女便能逼我就范,交出兵符,其实他们错了。”

杨姑娘道:“女儿真要落进他们手里,女儿也会自绝全节的。”

虎父虎女,杨宗伦是个好官,他的女儿自然也就是深明大义的奇女子。

李德威道:“督帅跟姑娘都让人敬佩。”

杨姑娘道:“家父身受浩荡皇恩,托土封疆,我身为宦门女儿,理应如此,这也是最起码的……”

顿了顿,道:“我这次在京里,朝夕陪伴长平公主,有一天西山行猎,碰到一位老人家,长平公主称那位老人家为恩伯,并曾为我介绍,这我才知道那位老人家就是有大功于朝廷,有大恩于朱家,以布衣封侯的武林银牌令主……”

李德威神色为之一肃。

杨姑娘接着说道:“老人家知道我公私两惦记,准备西返‘长安’,特意嘱咐我回到‘长安’之后,力有末逮时,可找他的义子兼衣钵传人小黑,老人家并且告诉我说,小黑从他老人家的姓,也姓李……”

李德威欠身说道:“姑娘,草民就是小黑!”

杨姑娘嫣然一笑道:“那么你就不该自称草民了,是不?”

李德威道:“姑娘有所不知,家义父早在当年便把那‘布衣侯’爵还给朝廷了。”

杨姑娘道:“可是在满朝文武心目中,老人家永远是布衣侯爷。”

李德威还待再说。

杨宗伦那里已然圆睁双眼摇了手:“慢来,慢来,让我插句嘴,怎么说,李大侠就是布衣老侯爷的义子兼衣钵传人!”

李德威道:“草民是个孤儿,自小被老人家收养……”

杨宗伦道:“李大侠初次莅临我这‘都督府’的时候,为什么没告诉我?”

李德威道:“草民这次奉命出来是秘密的,这原也是老人家的意思,老人家所以这么做,一方面固然为我便于御敌,另一方面也为草民便于侦察各处的贪官污吏奸佞,以防他们有失节败德的卖国行为……”

杨宗伦道:“老侯爷固然有他的道理,可是小侯爷这草民两字自称,从今后应该免除了!”

李德威道:“草民两字自称可以免除,但也请督帅莫以小侯爷呼我,‘布衣侯’并非世袭。即使是世袭,我并不是老人家的名嗣,我不敢当。”

杨宗伦含笑说道:“那么我怎么称呼你,叫你一声德威行么?”

李德威道:“督帅要愿意这么叫,我很乐意听!”

杨宗伦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我愿意叫,你乐意听,咱们原本就不远,如今更近了,德威,从今后我这‘都督府’便是你的家……”

李德威道:“多谢督帅。”

“别跟我客气,”杨宗伦一摆手道:“你既是布衣老侯爷的义子兼衣钵传人,就不该不知道我这个官是宦海中的江湖人,多少年至今,没染上官场的习气,倒学了不少江湖人的胸襟与气度!”

李德威道:“我要不知道。当日也不敢来见督帅了。”

杨宗伦一点头道:“说得好……”

目光一转,望向乃女,道:“德威没说明他的身份还则罢了,怎么你回来好些日子了,也一直没告诉我?”

杨姑娘笑笑说道:“这是老人家的嘱咐,老人家嘱女儿私下见着小黑时,跟小黑两个人面对面时才可明说直认……”

杨宗伦道:“那你为什么当着我就明说直认了?”

杨姑娘道:“您不是说他行踪如神龙,可遇不可求么?女儿忍不住,也怕错过一次久久难见第二面耽误了正事。”

杨宗伦笑道:“说来说去,你总有理由。”

杨姑娘道:“女儿说的是实情实话。”

杨宗伦道:“我并没有说不是,好了,从今后你们俩兄妹相称,我杨家这匹千里驹,加上德威这位布衣老侯爷的衣钵传人,这大明江山西半壁固若金汤,安若磐石,我这个老头子可以安心食睡,高枕无忧了。”

杨姑娘道:“女儿只能保您这‘都督府’平安,外头的一切,恐怕还得仰仗李大哥!”

李德威道:“只要‘都督府’固若金汤,安若磐石,安全无虞,我便无后顾之忧……”

“听,是不是?”杨宗伦道:“我内有贤臣,外有良将,自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有什么可忧,还有什么可愁的?”

杨姑娘抿嘴娇笑:“李大哥接老人家衣钵,学就一身绝艺,可当良将而无愧,女儿这点浅薄所学却不敢当您这两字贤臣。”

杨宗伦道:“怎么回事,杨家这匹千里驹一向是很自负的,怎么今天学会谦虚了?”

杨姑娘道:“那要看对谁,对别人,女儿从不稍让,对李大哥,女儿是自知不如,女儿这生克埋伏可以挡住任何人,却挡不住李大哥!”

杨宗伦倏然而笑,道:“这倒是实情实话,德威确实闯进来了。”

李德威笑笑说道:“那只能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是真本事。”

杨宗伦笑道:“行了,你们俩别你让我让的了,谦虚是美德,但过份谦虚就成了虚伪了………”

忽地摇头一叹道:“也真是,德威年纪轻,出来跑跑还有可说,布衣老候爷这么大年纪了,放着清静闲福不能享,到如今还得为国事辛劳,这都是朝中那些庸才不争气,搞得朝纲不振,国事日非,想想真令人痛心,看看布衣老侯爷,他们能不惭愧?”

杨姑娘道:“他们不会惭愧的,因为到如今他们还不知道老人家已经出来了。”

杨宗伦道:“你不是说老人家现在京里么?”

杨姑娘道:“当日圣上命内侍携亲笔函去请老人家出来辅佐勤王的时候,老人家给内侍碰了个钉子,一口拒绝了,老人家以已将侯爵还朝廷,可以不奉诏为由,孰不知老人家外冷内热,比谁都焦虑,这就跟对自己的子女一样,尽管自己的子女再不争气,做父母的也没有舍之不顾的道理,最后老人家,还是出来了,老人家管京里的事,李大哥管外头的事,分头并进,双管齐下,其挽大明朝于板荡逆流之中。”

杨宗伦转过脸来道:“是这样么,德威?”

李德威道:“是这样,督帅。”

杨宗伦点了点头,道:“看起来朝廷在民间似乎易于应付些,就拿眼前的‘长安’来说吧,各路人物齐集,八方风雨齐会,潜伏着很大的危机,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而百姓甚至于有些官员还耽于欢乐,只以为北方有战事,士气不振,民心散漫,最可怕的莫过于此!”

李德威道:“那只是小部分,大部分的人还知道大难临头,振臂奋起,就拿‘穷家帮’来说吧,他们个个是有热血的忠义豪雄,他们可以为国事捐躯……”

……………………………………………………………………………………………………………………

第二十三章

杨宗伦迟疑了一下,道:“久闻‘穷家帮’人多势大,—般江湖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今夜这是谁,能把‘穷家帮’败得这么惨?”

杨姑娘道:“这儿只不过‘穷家帮’的一处分堂!”

李德威摇头说道:“不,就是‘穷家帮’总堂里来的高手,也不可能是此人的对手!”

杨姑娘“哦”地一声道:“这人这么厉害么?”

李德威道:“姑娘是个习武的人,可听说过‘紫金刀’此人?”

杨姑娘摇头说道:“我虽然是个习武的人,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对江湖中事,孤陋寡闻得可以!”

本来是宦门娇女,习武已是大不易,怎么可能抛头露面,常到江湖中走动!

李德威道:“当年在武林中能跟家义父并称的,只有‘紫金刀’白长空一人……”

杨姑娘轻“哦”一声道:“我明白了,这个人是‘紫金刀’的什么人?”

李德威道:“此人是‘紫金刀’的后人!”

杨宗伦道:“跟布衣侯爷并称人物的后人,难怪他这么厉害了!”

李德威道:“‘紫金刀’白长空这个人,性情刚烈暴躁,当年受人怂恿要与我家义父见个高低,老人家对名利二字看得很淡,高手过招必得分出个胜负才能收手,老人家认为‘紫金刀’成名不易,不愿让他因一念之差毁了自己的一生,一直避而不见,无如躲了他半年后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被‘紫金刀’碰上,‘紫金刀’拔刀相逼,老人家无奈,只得仗剑迎敌,百招之内老人家占先了一着,‘紫金刀’羞愤而去,携妻子举家迁往塞外‘回回堡’,事隔多年的今天,‘紫金刀’夫妇先后过世,仅仅高堂白发跟他唯一的后人相依为命,曾几何时,‘满洲’探得‘紫金刀’隐居‘回回堡’,乘隙掳去了‘紫金刀’的年迈老母,逼迫‘紫金刀’的后人为他们效命………”

杨宗伦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找我这‘都督府’的麻烦!”

李德威摇头说道:“督帅错了,他夜袭‘都督府’,连伤‘穷家帮’、‘长安’分堂高手这件事,并不是出自‘满洲’的唆使。”

杨宗伦讶然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满洲’掳去了他的祖母,逼他为他们效命么?”

李德威道:“这是事实,然而今天晚上这件事,并不是出自‘满洲’的唆使。”

杨宗伦道:“那是……”

李德威遂把罗汉本是被逼来杀他的,及至后来听说乃祖母去世,受了刺激,被“白莲教”

乘机引诱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杨宗伦悚然点头,道:“原来如此,他生性至孝,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白莲教’真是无孔不入,手段好不阴毒!”

顿了顿道:”这么一个高手,若让他长此受‘白莲教’控制,后果不堪设想,也让人扼腕。”

李德威目光一凝,道:“督帅有罗致他的意思么?”

杨宗伦道:“我一向爱才,也一直在为朝廷求才,这种大才当面,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只是恐怕大不易!”

杨姑娘看了李德威一眼道:“李大哥既作此问,相信他必有帮您达成心愿的办法!”

杨宗伦“哦”地一声道:“是么,德威?”

李德威摇头说道:“他现在心智迷失,灵性受制,我本身没有办法,不过我知道可以救他的办法,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

杨宗伦道:“什么办法,你快说,只要有办法,我愿意试,也愿意全力以赴,能为朝廷延揽人才,我是不惜一切的!”

杨宗伦是个好官,而且是个明智之士,他知道大明朝如今正值内忧外患、多事之秋,正需要大量的人才。

李德威道:“督帅可曾听见,我刚才提过一个名叫赵晓霓的姑娘?”

杨宗伦道:“可是‘白莲教’那‘四凤’之末?”

李德威道:“是的!”

杨宗伦点头说道:“此女可算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怎么?你要让她来解除‘白莲教’对罗汉的禁制?”

“不!”李德威摇头说道:“据我所知,‘白莲教’并没有对白罗汉下什么禁制,白罗汉所以不辨正邪,不分是非,完全是他受了打击后心智迷失,也等于是自暴自弃……”

杨姑娘突然说道:“那就是让赵姑娘动之以深情,以一个情字唤回白罗汉迷失的心智了。”

这位杨姑娘的确是兰心蕙质,冰雪聪明。

李德威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是的,我正是这个意思!”

杨宗伦道:“有用么?”

杨姑娘倏然—笑,道:“一个情字能生人,也能死人,魔力之大不是任何事物所能比拟的。古来多少人为它高歌,多少人为它悲哭,神仙都逃不过这一个字,何况凡人!”

杨宗伦轻击一掌道:“德威,那位赵姑娘在哪儿,快请她来见我,她要是不愿意到我这儿来也可以,我便服简从见她去!”

李德威摇头说道:“不瞒督帅,连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地方,我也正在找她。”

杨宗伦呆了一呆,道:“怎么回事,连你……”

李德威道:“我最后见她的时候,她跟罗汉住在一家客栈里……”

杨宗伦道:“那就还到那家客栈找她去。”

李德威摇头说道:“她不会在那儿了,她把噩耗告诉了罗汉,罗汉受了打击离开了她,她怎么会还留在那家客栈里!”

杨姑娘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是个伤心地儿。”

杨宗伦两眼一睁,道:“对了,我听说‘穷家帮’耳目遍及各处,消息最为灵通……”

李德威苦笑说道:“话是不错,要让‘穷家帮’长安分堂找赵姑娘,那是易如反掌吹灰,绝出不了一天,一定会把赵姑娘的所在送到督帅面前来,只是,‘穷家帮’长安分堂如今哪还有人了!”

杨宗伦呆了一呆,一时没说出话来。

旋即,他转望杨姑娘,道:“敏慧,你来试试看怎么样?”

杨姑娘敏慧浅浅一笑道:“您这不是存心难我,我又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想来李大哥也不会知道?”

李德威暗暗怔了一怔,道:“姑娘擅卜卦?”

杨敏慧摇头说道:“不敢说擅,只能说略涉皮毛。”

孛德威心知她是客气,果然,杨宗伦那里开了口:“你李大哥不是外人,不必过谦。”

杨敏慧笑笑说道:“是怎么了,把自己的女儿捧得那么高?”

杨宗伦道:“本来就是我杨家的千里驹,那还错得了。”

杨敏慧瞟了李德威一眼,道:“在李大哥面前,我怎么敢……”

李德威道:“易卦这一门,我是一窍不通。”

杨宗伦道:“行了,你兄妹俩别再客气了,现在怎么能想法子找到那位赵姑娘,才是正经。”

李德威沉吟了一下,道:“目前只有一个法子,我踏遍长安城内外每一寸土地去找!”

杨宗伦点了点头道:“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李德威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去,能早一点找到赵姑娘,便能减少一分伤亡……”

杨宗伦道:“夜这么深,天这么黑……”

李德威道:“江湖人行动,是不分昼夜的,告辞!”

微一躬身,迈步向外行去。

杨敏慧站起来道:“我送李大哥出去。”

李德威道:“不敢当,‘穷家帮’云分堂主还请姑娘代为看顾!”

说话间人已出了书房,腾身拔起夜空!

杨敏慧还没来得及迈步,李德威便已不见了,她望着书房外的夜色,道:“他走得好快!”

杨宗伦道:“你看这位‘布衣侯’的传人怎么样?”

杨敏慧道:“既是‘布衣侯’的传人,那还错得了!”

杨宗伦深深一眼,道:“碰见了比你强的人了吧!”

杨敏慧娇靥微微一红,道:“这种事不是一厢情愿的!”

杨宗伦在茶几上轻轻拍了一下,道:“我不相信他……”

杨敏慧皱眉叫道:“爹!”

杨宗伦立即住口不言。

口 口 口

夜色浓浓的,跟泼了墨似的。

夜也很静,远近听不到一点声息。

赵晓霓望着眼前的一段残烛在出神。

她仍靠墙坐着,身上披了件衣裳,是厉三绝的。

厉三绝坐在她的对面,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激动的异彩,那是爱怜,而没有一点情欲。

面对着赵晓霓这么一位姑娘,谁会忍心伤害她,谁又能不为她动心,深深地爱着她?

厉三绝虽然生性冷酷凶残,可是他毕竟也是个有血肉,有灵性的人。

他道:“夜已经很深,你可以睡会儿了。”

赵晓霓没说话。

厉三绝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赵晓霓道:“我知道,你要有伤害我的心,我是无力抗拒的,早就被你伤害了,我只是不想睡。”

厉三绝道:“你已经坐了一天了,晚上再不睡,身子会受不了。”

赵晓霓道:“你既然怕我受不了,为什么不放我?”

厉三绝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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