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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知道我行窃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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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崇!回城啊!”
  “妥了,你挂……”

  “你不要觉得你不知道就是没有!”景崇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充满怒气的说。
  贾子曦被吓了一跳,后面的话一下子咽到肚子里,他抬头看向景崇。

  景崇生气了。
  景崇平常都是玩笑打闹的样子,他抱着嬉笑江湖的态度在过自己的高中生活,天生唇角上钩,不笑的时候也让人觉得有三分笑意。

他真的不常生气,生气起来口无遮掩,说话不带脑子,“你以为,你自己不知道就是没有吗?不知道就别瞎逼逼。”
“你见识短你很骄傲啊。”

  马小染一下子有些委屈,平常景崇也会这样子说过,但是从来就是觉得他在开玩笑,只是这一次,他冷着脸说着这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李若发觉到了什么,她小声发问,“班长,你是不是见过这个。”

  林研修脑中乱作一团,但也不想让小伙伴不愉快,“……景崇喜欢那个女明星,所以你这样说,他有点生气。”
  马小染怔了一下,“对不起呀,我不知道。”

  景崇皱着眉看着脸色惨白的林研修一言不发,喜欢个屁的女明星,那是谁他都不知道。
喜欢你呀,傻子。
景崇再也不想有什么座谈会了。

  林研修这几天强行堆积起来的心理屏障,被小伙伴们的几句话打的溃不成军。
  偷窃癖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啊。
  假的吧。
  鬼才信。
  精神病。

  把胳膊卸下来,卸下来,卸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研修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无数的声音纷乱而起,搅得他双眼发黑。
  第一次行窃的那个钻戒也出现在在了他的脑海,手指上有了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人套上了一个圈……

  他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
  没有精神病。
  没有。

  贾子曦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你们谁还听说过这个什么偷窃癖吗?”
  林研修张开嘴,嗓子撕扯般的疼,“没有。”

  景崇冷着脸,语气不好,“都回自己位置上。”
贾子曦打哈哈,“不至于了啊,班长。”

如他所料,林研修的状态从中午就彻底变了。
他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和小伙伴们一起进进出出,但是他不与人交流了。

他又变回了以前,对人的态度,不热情,不冷漠。
一回班就坐在位子上刷题,像是要把那个挨着窗户的空间融为一体。

景崇拿着手机百度他应该怎么做,百度词条写的很清楚:委婉的提醒他,偷窃是不对的行为,在他克制行为之后给予适当的奖励……
偷窃不对,林研修应该知道的很清楚。
  
他只考虑后面的那个方法就可以了。
  奖励?奖励什么呢?

  景崇只有在晚自习跑过操之后说上一句加油,你一定可以变好的,有时候会给一块糖。
  偶尔也会摸一下他的头,但是大多时间都是被克制住了,怕林研修不喜欢。
  要是那人介意,估计他还是要被讨厌的。

  林研修近期总是半夜惊醒,睁着眼睛熬到天明,几句话始终在脑海中盘旋,负能量怎么打压都压不下去。
  晚自习下课,他和景崇在操场上才跑了一圈,就有些喘,他觉得没什么力气。

  景崇速度慢下来,“这个方法有用吗?”
  “……呼……有用的。”

  景崇笑,“那就好。”至少他做的事情是帮得上忙的。
  林研修实在坚持不下去,想找景崇说一下,塑料跑道上却出现了另外三个小伙伴的身影。

  马小染抱怨,“你们两个晚自习跑操也不知道说一声,出来也不知道叫我们,还是不是好哥们了。”
  她说完加入队伍,“我也要跑,我要减肥。”

  李若自动的站进去,表示她也要减肥。
贾子曦也说,“我成绩这么差,高三估计会报体育生就从现在练习吧。”

他们刚跑到主席台处,西边就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你们在这儿干什么的?几班的?”
小伙伴们脚步一顿,看着眼前的场面惊呆了,操场上本来坐着的情侣都撒脚丫子跑了,有的跑向教学楼的方向,有的人迎面跑了过来,藏到了主席台的后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侣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画面冲击力,逗得他们哈哈直笑。
林研修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大难,它们也会想着各自飞。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林研修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他在枕头下面放了一把小刀和一双筷子,筷子一直没用上,小刀倒是用过几次。

憋气法和想象法不管用的时候,他就直接让自己疼。
偷窃癖是属于意志控制障碍范畴的精神病,感觉来的时候,只要稍微松弛一些,就会立马控制不住。

之前没有克制过,行过窃只会觉得空前的放松和舒畅。
这个病要把他逼疯了,感觉强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坚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每天重复憋气,想象,掐身体,催吐,真的有用吗?为什么不可自制的冲动力丝毫不减?
感觉来的时候,为什么胃里和肌肉没有一丝的反应?

为什么和百度上的,沈医生那里的都不一样?
到底他要怎么做?

小伙伴仍然晚自习下课和他一起跑操,其实真的没一点用。
但是看着挺治愈的,他也没拒绝。

贾子曦跑完操,晚上睡得就会很沉,他怎么折腾自己,都不会醒,这样挺好的。
林研修把头埋在被子里,内心激动的发抖,他想深入思考一下,说服自己不要想,却总是陷入混乱。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赤脚蹲在地上要去翻贾子曦的行李箱了。
看清情景的时候,他瞳孔猛的一缩,最近想象治疗法用的多了,他瞬间想象到贾子曦“人赃俱获”抓到自己失望的样子。

他怔了一下,微微控制住情绪,就从枕头下面拿了筷子,急步走到洗手间打算催吐。
坚持不下去了,必须要吐一次。

他想到前两次的经历,叹了口气,还是推开卫生间的门,盯着中间的马桶有些排斥,但还是把马桶全部擦了一遍,才把筷子捅进喉咙里,催吐。

不知道是他方法不对,还是第一次尝试有点不会弄,捅了半天,他只会干呕,东西半点没掉下来。
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浑身哆嗦,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出。

他皱了皱眉,筷子伸进喉咙,用了一点力气,胃里顿时沸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嗓子被戳的生疼,吐出来的东西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儿。

他抱着马桶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吐完以后,双腿发软,头昏脑涨有点站不起来。
终于……没那种强烈的感觉了……

林研修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衣服摩擦到昨天晚上新割的伤口,疼的他打了个哆嗦。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卫生间的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一个人,他走到大厅,清楚的听到从各个室里传出来的打鼾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

没有人发现。
没发现好,这样他还可以说,一起在操场上跑步是有用的。
他们还可以再一起有几个晚上,再来几圈……

此后林研修总是半夜从自己床上下来,到洗手间去转一圈。
有时候会催吐,有时候会把他自己缩在卫生间里缓一会,压制住纷乱复杂的情绪才出去睡觉。

林研修发现,不止贾子曦晚自习跑过操之后会睡得很沉,景崇也睡得很沉。
这让他心理上有些放松,催吐的时候也没有特别节制了,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些破罐子破摔。
他甚至胆子大的有些想要去偷景崇拿走的催吐药。
林研修这样想着,蹲在马桶旁边缓了半天,觉得可以站起来了,起身开了门。

景崇站在门前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林研修呼吸一颠,立马给身后藏筷子,“我没拿。”

景崇红了眼睛,“你……”
林研修脑子混沌不清,他把手里的筷子攒的紧紧的,手指尖都有些泛白,有点着急的重复,“我没拿!”

景崇伸手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拽了一下,“过来。”

景崇抓的地方,刚刚被林研修拿小刀开了个口子,被抓在手里,锥心的疼。
疼得林研修浑身哆嗦,眼睛一下子红了。

景崇看他听话的站在身前,语气温和下来,心脏泛着疼,“难受吗?”
林研修浑身都在抖,他好想把人抱在怀里。自从那天晚上和林研修谈过话开始,他的心脏就动不动间接性的抽痛。

林研修被疼痛刺激得清醒了一些,他咬咬牙,“……没事。”
他又解释了一句,“我没拿。”

景崇没一会儿听了好多句‘我没拿’,他有些不明白,没拿什么?
林研修是在解释他没有行窃吗?

还没等景崇想通,林研修就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阵了,喉咙锥疼,泛起了血腥味。
他咳得有些站不住,手一松,筷子就掉了下去。

景崇猛的一震,从心底密密麻麻的都泛起了疼,他心尖抽抽,似乎理解了林研修刚刚的意思。
他说,他没拿。

没拿被他锁在柜子里的催吐药。
没拿宿舍里小伙伴的任何东西。

他呼吸有些急促,眼睛酸胀,眼前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让人心疼。
休学吧,回家治疗吧,他再也不想看到林研修这个样子了。

“你没拿,你控制住了,你很棒。”
你走吧。

景崇控制住他颤抖的声音,“你很厉害。”
走吧。

“……学霸不愧为学霸,自制力这么强。”
景崇说完上前拉了他一下,皮肤上的温度隔着一层睡衣传了出来,有些热,他又看了一眼林研修的脸色,唇色都白的不正常。

手里的人还发着抖。
胳膊上的伤口被景崇捏着,从里面滑落出一滴血,顺着手腕流到小拇指上,然后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景崇让这血色吓得蒙了,怎么会有血!!!
他看向林研修,那人已经把半个袖口握在了手心里,身体因用力而有些微微发抖。

景崇立马去抓他的手,着急问道,“你怎么了?”
林研修低着头,把手指握得死紧,忍受着胳膊上的疼痛感不说话。

景崇失神地去掰他的手指。
掰不动,林研修手握得像石头一样硬,那份沉重直接打击到了景崇的心。

他有些心慌,其实他一直有些害怕,精神范畴的病很容易患上抑郁症。
他也自发的搜索了一些发病行为。

是自残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手臂?被割成了什么样子?

景崇掰着手指不放,林研修握着不松。
两人僵持着。

景崇手指头都抠麻了,还是没有掰开一条缝,他几乎有些崩溃了,“松手!”
两人僵持不下景崇以为他不会松开了,林研修却慢慢卸了力道。

景崇闭了下眼,深吸了一口气,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动作轻柔的慢慢往上卷他的袖子,生怕弄疼了他。
林研修原本应该洁白的的胳膊上横七八竖的都是伤口。

上面还有或青或紫的掐痕。
景崇抿着唇,他动作僵硬的去捞林研修的另一只胳膊。

林研修低着眼把袖子放了下来,另一只手向后躲了一下,声音沙哑的说,“别看了,两边一样。”
景崇闻言眼眶瞬间红了,只好僵硬缓慢地放下了手。

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又来了,林研修动了动,小声道,“……我走了。”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为什么要割自己的手臂?”
“疼啊!很疼啊!你他妈傻逼吗?!”
“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林研修!”
景崇到最后几乎是在用吼得了,林研修身上的伤口就像是长在了他的身上一样,疼的他浑身发抖。

洗手间正对的是一号室,景崇的声音很大,把小伙伴都吓醒了。
从一号室慌忙出来两位同学,一个待在洗手间看着他们,另一个去通知剩下的小伙伴。

两人动作迅速,唯恐他们两个打起来。
贾子曦和李昊还有剩下的小伙伴过来的时候,林研修和景崇仍面对面对势着。

小伙伴看着,两人情绪都稳定了下来,倒是不像是在吵架。
只是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李昊向前,“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景崇开口语气生硬,“没事。”

“没事就回宿舍啊,站这儿干嘛?”
“上厕所。”

李昊转向林研修,“你先回去。”
林研修没动,贾子曦看到立马配合的去拉人,还没抓到手腕,就被景崇一个上前,把手拍了下去,“啪。”的一声,打的生疼。

贾子曦捂着手,龇牙咧嘴,“你干什么?!”
景崇皱眉,“你别碰他。”
贾子曦被景崇搞蒙圈了,什么意思?什么不碰他?

林研修抖着腿向前走了几步,他要离开这个地方。

离景崇要远一些,再远一些,不想让他看到这丑陋的样子。
只是他还是看到了呀。

贾子曦蒙圈的跟着林研修回到2号室,坐在床上也陷入沉思,刚刚景崇是什么意思?
让他选择吗?

在他们之间选一个继续成为朋友?
这次,他要选谁?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景崇晚上没有跟着小伙伴一起跑操,他接到了任务,晚自习下课直接去了办公室。
学校为一个月后的圣诞节准备了一个活动,用秦桔的话讲就是英语五分钟。

每个班出一个短篇英语节目,学校控制了时间,小剧场要求在五分钟之内完成。
11班的小剧场编辑任务就交给了李若,马小染和景崇成为了主演。

所以那天晚上去跑操的只剩下林研修和贾子曦。
可能是长时间的睡前跑操让景崇形成了习惯,今天没跑却是有些睡不踏实,迷迷糊糊睡着之后,进入浅睡眠。

学生之家隔音效果很好,景崇也没想到他会被冲马桶的声音吵醒。
他在黑暗中瞪了一会儿眼,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将近12点。

他自从知道林研修患病以来,晚上手机都没有关过机,他在手机里设计了一个备忘录,每天记录林研修的状态,推算周期。
有时候睡不着,也会想着林研修的样子,把它翻出来,看一看。

看到欢快的就勾勾唇笑一下,看到糟糕的就心疼一两把。
景崇调出备忘录,看的正是运动会那一段时间的记录,林研修被包成木乃伊的样子太过好笑,让他半夜都笑出了声。

既然醒了,景崇不打算浪费,想起来上个厕所再睡。
路过2号室的时候,门没关,他就习惯性的往里面瞟了一眼。

大厅的暗灯整夜都不关,透过昏暗的灯光看,林研修的床铺上空无一人。
他挑了挑眉,这么有缘?上厕所也凑到了一起?

他站定在门前打算一会吓林研修一跳,就隔着门听到了呕吐的声音,里面还伴随着剧烈咳嗽的声音。
他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他伸了伸手,打算敲几下,但是后来还是放弃了,安静的站在门口等着那人出来。

他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等林研修离开之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一直浮现那只残破的胳膊,疼啊,那得多疼啊。
他曲卷起身体,觉得自己的手臂疼痛得抬不起来。

有些想法一直在脑中浮浮沉沉。
是不是他的问题?

如果林研修当初休学了,会不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他当初没有阻止他休学,林研修会不会已经治好了?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阻止他休学。

只想着自己可以天天看到他,完全没有考虑他的心理状态,真是太自私了。
还妄想着可以帮助他一起改,以为自己可以帮得上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战胜精神病?
煞笔吗?竟然以为凭借他们的努力可以使林研修有好转。

恐怕那些方法早就没有用了吧。
只是,他,为什么不说?

不说怎么知道啊。
为什么不说?
那么难受为什么不说?

景崇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感觉里面好多人在说话。

他们在说,景崇,你就是个煞笔。
要不是你收了他的催吐药,他怎么会使用筷子催吐?

要不是你不让他休学,他怎么会被逼得精神混乱,无意识的自残?
所以说,都是你的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最大的不幸,你喜欢他,也是他最大的悲哀。

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

景崇的梦境总是浮浮沉沉,林研修也如他之前所说的一样,过来抱学习用品,要转校。
只是他过来的时候。浑身没有一块好肉了,全是鲜血淋漓。

景崇吓醒了,瞪着眼睛发了一会儿楞,他迅速穿上衣服往2号室跑。
林研修已经走了。

贾子曦坐在床上,挠了挠鸡窝头,“你俩咋又吵架了?”
景崇胡乱地点了一下头,沮丧的又回到了四号室。

收拾东西回班果然没有见到林研修,他皱眉,又在操场?
去看看还是不去?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劝他休学吗?

景崇纠结了半天,在出操前去了一趟办公室。

跟着大部队来到操场,就扣着林研修的手腕往医务室的方向走。
那人果然在操场上站着,还发着楞。

林研修看到景崇扯的方向,一下子有些害怕,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自残,校医就更是不行。
他动了动手腕,景崇手扣的极紧,完全抽不出来。林研修浑身打着颤,开始挣扎起来。

景崇怕碰到他的伤口,马上松开手,安抚他,“我们就去拿点消炎药,你……不让别人看,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谁都不会说。”
林研修点了点头。

“……对不起。”
林研修一愣,张了张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景崇问,“你,休学吗?”
“……嗯。”他其实精神确实出了问题吧。

景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欢快一些,“那你别退班也别转学,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嗯。”

还是舍不得。
还是舍不得眼前这个人。

“什么时候走,今天吗?”
林研修犹豫,“这一大周结束吧。”

“为什么?”这么难熬,为什么不直接走?
“可能是,因为我有强迫症。”

好舍不得,能多待一天赚一天。
景崇一直在忍着自己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直到早自习在班里给林研修胳膊上上药的时候,有些崩。

好疼。
景崇看着这些狰狞的伤口,眼睛都红了,他嗓子憋的难受,胸膛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为什么?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不疼吗?
景崇你煞笔吗?怎么可能不疼啊。
好疼啊。

景崇拿着卫生棉的手有些发抖,被那刺眼的红弄得太阳穴生疼。
林研修看着景崇眼里的心痛,犹豫问道:“我自己来吧。”

景崇执拗的拿着不给,他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伸手就去捞林研修的另一只手臂。
林研修往后躲了一下,小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景崇不说话,拉着林研修的手,就放平在了桌子上,食指不经意的划过他的手心。
林研修有些楞,回过神来,景崇已经掀开了那只手臂的袖子。

这只手臂有过之而无不及,上面的掐痕和小刀割的痕迹很有规律,像排队一样的,整整齐齐。

可能是右手比较好用才划得这么整齐。
右胳膊上倒是凌乱的挤着伤痕。

有一条割痕离手腕上的静脉极近,再稍稍进那么一点点,就割上了。

景崇握紧手指,喘了口气,又松开来,当做没看到,继续上药。
他不敢问,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林研修等两只手都上完药,缩了手,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问什么。

景崇调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几次快要破口而出的话语,从桌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你。”

“嗯?”林研修拿着催吐药。
“你……尽量少吃一些,别再伤害自己了。”
“嗯……”

很长时间之后,林研修已经拿出物理题在刷题了,景崇又问,“为什么不现在回家?”
林研修顿了一下,“我说了,强迫症。”

“可是……”明天有考试啊。
上一次考试之后林研修就……

林研修知道景崇想说什么,他埋头写题,“没关系。”

晚自习一个小时时间,最后二十分钟自由背诵,以往林研修总是用这个时间来读一下英语美文,或者散文。

明天要考试,他想把物理题再重新刷一遍,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做物理总是扭不过来弯。
他尽量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不想要景崇再问些什么了,看了一会儿也看进去了。

景崇看林研修埋头做题,有些心酸,上一次的成绩排名他还清晰的记得。
上一次林研修考试时的事他也听说了点,好像是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第一次月考林研修没考试,本来应该排在最后一个考场的,张然找了西学部校长,商量了一下,觉得他是分班考试第一名,平常小测试也是第一,就让人给安排在了第一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上。

本来应该在第二考场的景崇,也因此变成了第三考场,和一二考场错开了一个教学楼。

他想上厕所就一脚两个台阶往下飞,直往林研修所在的教学楼跑。
那一栋楼是传说中的实验楼,一共三楼,一楼为口语训练室,二楼和三楼是高二和高三的文理国际班。

他顺溜得摸到二楼一号考场,看到林研修在趴着补觉,就直线去了厕所。
上完,监考老师就进一号考场了。

他又只好马不停蹄的往自己的考场赶,跑的时候看了一眼,林研修还趴在桌子上没醒。
后来就听说,林研修睡了大半场英语考试,把教导主任气个半死。

景崇侧头看林研修,窗户边上一层雾气,映着玻璃看不清外面的东西,那人的皮肤如霜般白净。

下午张然穿着肥大的羽绒服,匆匆忙忙得把考生的考生号和考场号贴在了黑板上,让自己班里的崽子在晚饭前去认考场。
“考场顺序没怎么变,高二国际班还是第一二考场,第三考场是东学部高一教室,我们班也是考场,所以一会儿吃过晚饭不要忘记把书都搬到小会议室,桌子反过来,景崇看着,现在教研组要开会,你看着班,一会可以早5分钟下课。”

张然走后没多久,班里就热闹起来,有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林研修皱了皱眉,看着同学们从桌子里掏出来的东西,捏着上午包扎好的手臂,把头低的很低。

有一个男生迫不及待,“班长,开始吧。”
景崇挑眉笑道:“走啊。”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11班的小伙伴像是听到了预备枪的声音,一窝蜂的往班门口处往外涌。
小会议室很大,小伙伴都想找个好的地方放自己的书,方便考试休息时间拿出来复习。

林研修不想和他们挤,他坐着没动,看着班里凌乱的课桌觉得心里很堵,打算先去厕所蹲会儿,最好等可以压制住这焦躁的情绪才回来。
景崇两眼放光的看着林研修出了门,动作麻溜的开始收拾那人的书桌。

林研修的东西很规矩,他翻腾起来并不费劲。
林研修算好了时间回到班里打算搬书,就看到自己的桌兜上,桌子上只剩下几张语文卷子,还有作文素材书。

景崇在一旁嫌弃的帮马小染搬着书夹,“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了,比我们班有些个男生还高,怎么还搬不动书夹。”
马小染拍他,“不准说我汉们儿。”
“行行行,你爷们儿。”

景崇边说边往桌子上搬,余光刻意的瞟向林研修的方向。
好久之前林研修就一直落在他的余光里,不管他在干什么,余光里都有他的影子。

林研修听着这嬉笑的对话有些楞,还没回神就被拍了一下,拍的人是班里的一个小个子女生。
她看着比他高出一头的林研修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搬不动,你可以帮我搬到小会议室吗?”

林研修点了点头。
她顿时松了口气,其实她是不太敢和林研修说话的,也不是说林研修高冷,就是有点隔离感,让人不敢靠近。

景崇看到林研修径直的走到一个书夹前面,向上撸了点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一副要搬书的模样。
不行啊!景崇有点着急,他把书夹往马小染书桌上一放,“林研修!”

马小染不明所以,林研修起身看向他。
呃……

景崇正想把那女生的书也一起搬去时,就看到班级门口闪身进来的人。
他立马冲那人挤眉弄眼。

贾子曦心领神会,迅速的过来搬马小染的书夹,“染哥,来我给你搬。”
景崇则过去搬林研修打算动手的书夹。

林研修把一切尽收眼底,一时间脸色苍白。
贾子曦知道了?

马小染反复看了看,觉得有点怪怪的,“你们仨儿怎么回事?有什么猫腻?”
景崇笑,“没什么,林研修的手腕扭了一下,不能用劲……”

林研修愣了一下,抿了抿唇。
知道被糖熏到牙齿的味道吗?
嗯,就是这样。

小伙伴帮马小染和李若忙完,下了楼打算去餐厅的时候,校广播就放起了歌。
是比较小众的一首歌,很多人应该没听说过,但是景崇倒是听过,那歌词缓缓流进他的耳朵里,他侧头看着林研修的侧脸,心脏砰砰砰跳的飞快。

林研修在他的旁边和小伙伴们说着话,觉得好笑的就淡淡的勾一下唇,傍晚的光线很柔和。
林研修察觉到目光就转头冲景崇笑了一下,这次,露出了两边的小虎牙。

前奏过去,那首歌恰时放了起来。
“我想要住进你心里|你有着比地球大的吸引力|想和你遨游太空里|做时光机看银河系|就我和你……”
景崇心脏加速跳动,觉得自己好像也掉进了爱情海里。

学校的考场顺序是按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的,景崇和林研修的总分有点接近,这次考试一起被分到了第四考场。
这个也是林研修不愿早些离开学校的原因。

他和景崇一个考场。
第四考场就是高一二班,景崇认识地方,说明天可以带他去,吃过晚饭就没去认考场。

晚自习林研修把之前做过的卷子都看了一遍,觉得脑细胞都快用完了,他揉了揉眼睛就感觉到一只手把他的头按了下去,“睡觉。”
他看向景崇,那人已经开始扒拉他桌子上的卷子了,他压着,“你睡吧。”

晚自习第三节课趴下的小伙伴有一大堆人,景崇第二节就睡了过去,这会儿才醒。
“一起睡。”

林研修脑子转不过来弯,啥?
“‘国宝’一会儿来,我可以拉个垫背的。”
哦……

“一起睡。”
林研修无奈,“你先睡吧。”

景崇阴谋得逞,他就是想让林研修说出夫妻之间睡前对话的台词,顿时眉开眼笑“那我先睡了哈,你……一会儿睡。”
林研修抽了抽嘴角,刚继续看卷子,景崇就把卷子抽走了,还拍了他的头,“睡,咱们不看了。”

你不是说先睡的吗?
林研修没办法,就趴在桌子上闭眼,可能是真的困了,晚上又没睡好,没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他本来打算等一会儿,景崇睡着再起来做卷子的,结果等他醒来的时候,晚自习就剩下5分钟了。
景崇已经醒了,正愁眉苦脸的研究一道题。

见他醒了,立马杵到他的面前,“这道题我不会做。”
林研修揉了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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