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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芷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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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悬念,当他翻开第一页时,他整个人都震住了。片刻,整个人都绝望了。再片刻,他想到了自杀。又过了片刻,他振作起来,他开始满屋翻找。
这一晚,他在大橱内、抽屉里、墙角边、枕头下、阳台上、包括外套口袋中,找到了许许多多他的“日记本”。
有七月的有八月的,有昨天的也有前天的。虽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找全,但目前他必须好好利用这六本日记了。
如何利用呢?他想了一下,开始将每篇日记上的重点整理出来,然后重新记在一张纸上——
【黄色长发的女人叫戴茜,心理学家。黑色短发的男人名字不知道,是个厨师。古怪墨镜男人叫李庐,赛车手。戴绿框眼镜的姓旺,不知道特长,看气质好像是个军人。手机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我的手机号码是13321213210。手机里记着的都是熟人,其中有个叫杨丽的经常来电,自称是我女友。日记本在枕头边,一定要天天写,一定要写在黄色封皮的那本笔记上!记住,你是一个会天天失忆的人,所以看到这张纸千万别奇怪!】
六本日记,周蟒一共就统计了这么些内容。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他将纸条抄了三份。一份贴在床上方的天花板上,一份贴在卧室房门上,一份贴在地板上,以便第二天失忆时可以快速了解之前记下的信息。
还有一份原稿,他随身带着,这样无论他新发现了什么,都可以迅速记下来,并且腾写在天花板上、门上、和地板上的纸条上。
搞完这一切后,他闭眼躺在床上入睡了。兴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四个月来睡的最最安稳的一觉……
99第三十九章 鱼(中)
按理说,周蟒的日子会在这种抄抄写写,记记腾腾中度过。虽然麻烦,但他却能在每天早上醒来时接受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这也不赖。可是他忘了,自己是个黑帮头领,他有的是对手,也有的是黑白恩怨,他的窝并不是那么安全的。
那晚他照常在腾写纸条后躺在床上,抬头,看着自己卧室里贴着满满的文字。面对这些“过去”他感觉很充实,这总比一片空白好。
他左看右看,嘴里还时不时地自言自语着:
“哦,那个墨镜司机曾经是个赛车手啊。”
“哦,那个杨丽原来梳着长辫子,并且对我是一厢情愿啊。”
“哦,那个心理学家原来是我舅妈啊。”
“咦?我爸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上面怎么没记呢?……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去问问戴茜舅妈!”
……
“不行!明天就忘了!我现在就得写上!”
于是周蟒起身,站在床上,拿起枕边的水笔重重写下【起床后就去问黄色长发的女人爸爸是怎么死的!切记!!】
写完,他躺下床又看了看,觉得那些字不怎么醒目,想换支其他笔来做个标记,于是他又起身环顾,在墙上的纸条中寻找起记号笔的讯息来。
“有了!”
【黑色记号笔在衣橱里左边第二件西装内侧口袋内。电视柜下第一个抽屉里也有。】
周蟒起身,朝电视柜走去。
而就在他刚走到电视柜前找到那支记号笔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当郎”一下声响。
什么声音?他回头看向声源,发现躺在地板上的居然是一颗开销了的,有拳头大小的手榴弹!
开门,逃,然后“轰隆”,冲击波,反弹,大火……
最后,周蟒又住院了。
只是这次住院,意味的不是周蟒死里逃生,而是周蟒的日记没有了,纸条没有了,记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的主角,又要重新开始了。
不过这次幸好,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在出院时有个热心的护士在院门口叫住了周蟒。
“周先生请留步。”
“……?”
“这是您的东西,请您也一起带走。”
“这是什么?笔?”
“嗯,记号笔。您在刚入院时神智都不清了,手里却死死握着这支笔。我想它对您来说非常重要。”
“这不是我的东西。”
“一定是您的,我们在手术室几个医生都掰不开您的手,直到麻药见效才取下的。”
“那……好,我就留下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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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出院了,一起喝一杯?”戴着墨镜的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死一线的生活,对于自己背部的10%烫伤丝毫不在意,反倒惬意地握着酒杯,有些调侃意味地对周蟒道。
周蟒接过墨镜男的酒杯,一口喝完后倒在沙发上:“我叫蟒,那你叫什么?你又是我的谁呢?”
“呵呵,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二十多次了。我,叫,李,庐。记住了?”
“唔……记住了。”说完,周蟒痴痴地看着手中的那支笔,问道,“你说,为什么我在受伤前要握着一支笔呢?”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你想记下什么东西吧。”
“我想记下什么呢……”周蟒喃喃道,眼睛放向远方,那只巨大玻璃鱼缸的方向。
“呵呵。”李庐干笑着欠了欠身子,有些谨慎地道,“老大,你知道吗?你现在这种情形,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故事?是我以前的故事?”
“算……是吧。你知道吗,你好像每天都在失忆,每天早上你都要问见到的第一个人自己是谁,这……真挺好的。我是说……你这种情形,真幸福……”
“幸福!?失忆是幸福吗?我不这么认为。”
“你觉得痛苦,是因为你身边的人都记得你,他们也都有记忆。如果他们都和你一样每天失忆,你还会觉得痛苦吗……”说着,李庐站起身走到鱼缸前,看着玻璃后那些忽左忽右的热带鱼。
“别说哲理了,我让你想起什么故事了?”
“鱼。鱼的故事……”
“鱼?”周蟒也起身,走到李庐身边,仔细端详着鱼缸里那些五彩斑斓的热带鱼类。
李庐又道:“据说……鱼类的记忆只能保持七秒。七秒内无论发生什么,第七秒以后,鱼类都会将之前的全部忘记,然后再重新开始,从第一秒开始。”
“……我……不太明白。”
“就比如……”李庐伸出食指,指着鱼缸内一条黑白相间的鱼道,“比如这条熊猫鳅,如果你现在把它尾巴砍了,它会记得是你砍的,或许会记恨你。但一旦过了七秒,它会除了疼痛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记得自己生来身后是有条尾巴的。所以它不会有恨,或者说恨的太过短暂。而它们生来属于辽阔的大海,如今被囚禁在一个狭小的鱼缸内。可它们不会觉得无聊,因为七秒一过,这个鱼缸对它们来说又是最新奇的环境了……那么你说,鱼类究竟是痛苦,还是幸福呢?”
“我……”
“你不是鱼,所以你痛苦。所以你才会在爆炸前牢牢握着笔。”
“……你……以前也经常和我说这些?”
“不,这是第一次和你聊这么久。”
“为什么呢?”
“无论你是否失忆,你都是毒周社的老大,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鹫龙社的人好像按捺不住了,如果你还是这样每天只知道写日记,我们都得死。”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在你恢复记忆能力之前,你一定要谨慎。你一死,毒周社内乱,离瓦解也不远了。”
“谨慎?”
“不要随便和人说话,不要随便和别人走。如果我是鹫龙社的人,刚才给你喝的酒,一定有毒的。”
“……谨慎。”
“你还不想死吧?”说着,李庐将身后的匕首取出,放在周蟒面前的桌上。
“当然不想,你这刀是什么意思?”
“这把刀归你了,你把它贴身携带。”李庐拍了拍周蟒的肩,扭头朝屋外走去。出门前还不忘边丢下一句,“什么东西最重要,就写什么在身上。”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天晚上,周蟒在被窝里思考了三个小时,终于想通了。于是他坐起身,开灯,将匕首取出紧握,用最锐利的刀尖,对着自己的手背刺了下去。
【谨慎】二十五划,刀刀见血。
只有这个方法,才可以长期将重要资料记下来,只有这个方法,才最快最方便。周蟒已经无暇再细虑这个方法是否是仅剩的方法,他只知道这把刀是他日后的光芒。从今往后这把刀,就是自己的全部过去……
100第三十九章 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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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蟒稀里糊涂地起床,洗脸。在他手伸向水龙头的那一刻,他诧异极了。
“谨慎?”
谨慎什么?为什么要谨慎?是谁在自己的手上刻的这些字?究竟有何意义呢?
他还在思考,忽然从镜子里,他有看到了那些新的“血字”。
那些字和手上的一样,也是尖锐的东西所刻。杂乱地遍布着整个赤裸的胸膛——
【一月三日,甘州中心电力局,陈希东】【戴墨镜的男人可以信任】【我叫周蟒,是黑社会帮派“毒周社”领袖】【要小心金色长发的女人】【孩子也不可信】【出门要戴墨镜】【二月二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去找陈希东】
这些是什么?是我自己刻上去的吗?如果这是自己刻的,那这种见血的决心,自己绝对不能辜负啊!
笼头拧开了,洁净的水哗啦哗啦地流着,胸口的伤,手上的伤有些在隐隐作痛着,而周蟒,在迷茫中思考着……
扭头看电子日历,二月二日。
二月二日!自己必须去见陈希东!!
对!
想到这,周蟒迅速走回卧室,换好衣服戴上墨镜,出门,一路打听一路朝甘州中心电力局驶去……
眼前的男子很胖,胖的有些让人分辨不清他的表情。但这没关系,周蟒刚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已经开口了:“你来了,今天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这个人,也能信任吗?
无论可信与否,还是谨慎的好。周蟒看着男子的眼睛道:“陈希东,你让我来这有什么事?”
陈希东呵呵一笑答道:“我只有今天有时间见你……来,你过来听听这段录音。”说着,他按下了桌上录音机的播放钮——
“周蟒那小子果然不是装的,我给他一把刀,他竟真的在身上刻起字来了。”
“那也不一定,以他的精明,或许是狠下心骗你也说不定。”
“有这么傻的人?他想骗我的话完全可以用那种不易褪色的笔在身上写的,何必真的用刀刻。”
“周蟒是狠角色。”
“哼……他以前再狠,现在也就是一个废人。”
“李庐,你还是小心点的好。上次那颗炸弹没结果了他,就是你轻敌的最好证明。”
……
“咔哒。”陈希东停止了播放,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周蟒。
周蟒则很是震撼,虽然他不知道李庐是谁,也不知道什么炸弹,但有人故意让自己刻字在身上来测试自己,这点他是听明白了。所以他问陈希东:“你这录音哪来的?李庐是谁?”
“呵呵呵呵……”陈希东笑着,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把衣服脱了,看看你后背上的字你就知道了。”
困惑归困惑,周蟒还是脱光了衣服,背对着镜子,扭头——
【戴墨镜的名叫李庐,可以信任】【陈希东不可信】【陈希东和戴茜是情人关系】【土黄色的轿车千万别坐,有机关】【杀父仇人戴着墨镜,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其余不详】
“这……”
周蟒尴尬地看着陈希东,好像不小心让他看到不该看的了。可陈希东只是笑了笑道:“我上次和你见面的情形的确不太愉快,所以你刻下了我不可信,划掉它吧。”
“……戴茜可信吗?”
“戴茜是我情人没错,所以我才能搞到这个录音。她是我安在李庐身边的眼线。”
“可我胸口写着戴茜也不可信。”
“我不知道你听到或看到了什么有这个结论,但她是你舅妈这点没错。”
“……你可信吗?”
“你说呢?”
周蟒想了许久,终于提起匕首,伸向背后。
即使这次不是要刻字而是划去字,也同样是需要流血的。这把刀刻的有多狠有多深,周蟒都不会在乎,他只想留下痕迹——将自己的记忆留下来,哪怕只是一个痕迹。
然而,他划去的那行字不是【陈希东不可信】,而是【戴墨镜的男人可以信任】……
……
回到家,周蟒迅速把窗帘拉好门关紧,将身上所有衣服裤子全部脱光,仔仔细细地寻找还有没有自己未发现的字。他成功了,他在脚底找到了新的讯息,可是他更迷茫了——
【只能相信自己】【胸口和背部的字是给人看的】【都不可信】【如果不睡觉,我就不会失忆!】
周蟒明白,拿一把匕首在自己最脆弱的脚底刻上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加上脚底的隐蔽度极高,可以说这四句话,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也可以当做是自己和自己说的心里话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句【如果不睡觉,我就不会失忆】了。是真的吗?为了得出这个结论,自己究竟熬了几个通宵呢?
无论是真是假,周蟒都决定从现在起不睡觉了,他要在头脑尚有记忆时,将一切该搞明白的、一切该铲除的、一切不利的因素全部摆平。因为他知道,既然自己老是在说这个可信那个不可信,就说明自己处在一个极端被动和不利的环境中,而脱颖而出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己保持记忆。
然而已经晚了,他睡还是不睡,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在他坚持了四天不睡,已经浑浑噩噩神志不清时,一根麻醉针,将他的记忆又全部清空了。
虽然周蟒每天早晨都在人前人后装着已经失忆的样子,虽然周蟒与每个人交谈都小心翼翼的,但他还是小看了他身边的人。
在他倒在沙发上的那一刻,戴茜收起麻醉枪,在他身后笑了:“装,你再装……李庐还想让我相信你真失忆了。他错就错在和你讲了鱼的故事,你错就错在这几天老是看鱼缸……来人!把老大绑起来!!”
……
……
真真假假,不是我们能够分辨的。周蟒看鱼缸,只是因为他真的喜欢鱼,而不是记起了鱼的故事。
谁善谁恶,不是周蟒说了算的。李庐、戴茜、陈希东三人究竟谁是真心帮助周蟒谁是忠臣,当周蟒再次睁开眼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他现在正处于一艘驶往海边的集装箱卡车内,他眼前的三个蒙面男子,每人都握着一把消音手枪对着他:“戴小姐关照,把密码说出来。”
我们的主角,显然对这一情形莫名其妙:“戴小姐?密码?”
“咚!”
周蟒双手被绑在背后,对蒙面男子的拳头毫无招架之力。他被打倒在地,嘴角流着血,嘴上叫嚷着:“你们为什么打我?你们是谁?我是谁?”
“还他妈装蒜!!”
又是一拳。
“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再痛苦也没用,再无助也没人能帮你。现在,此时,说实话比说假话来的更糟。
面对蒙面男子们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周蟒终于妥协了:“我说我说!你们要什么密码?”
“你每栋别墅的大厅里,都养有热带鱼,我们要鱼缸下保险箱的密码。我们戴小姐,要做毒周社老大,想要你的印章和文件。明白了?”
“就算我说出密码,也还是一样要死的吧。”
“你不说密码,会死的很惨。”
“我说……密码是……九九五五七四八三九。”
“还算你识相……来!把他嘴堵上,扔海里去。”
平静的海面因重物坠入而溅起一股白色的水花,在水花渐渐隐没后,大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又平静了。
……
……
婴儿的记忆是干净且没有内容的。没有记忆,哪怕他以前学过什么是父母、什么是玻璃、什么是河流和天空也没用。他长大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完全取决于他在长大这个过程中遇到或学到些什么。
那么要让一个记忆一片空白,性格还未定型,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人做出一个欺骗人的决定,是多么有难度的啊。
造成他欺骗的原因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猜忌吗?显然不是。造成他欺骗的原因是枪械要挟吗?显然不是。造成他欺骗的原因是他频繁失忆吗?显然不是。
只是他一“出生”,就要面对这种生死的压力、权职的压力、大脑中毫无记忆的压力,实在太过沉重了。即便他知道难逃一死,也还是选择了欺骗。也许他想问一句:“世人们,能否别逼的这么紧,能否给我一个认识好人的机会呢?”
……
……
“一群饭桶!!!这是密码?傻子都知道这不是密码!!995574839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
“戴小姐……我……我们不知道,他是这么说的。”
“饭桶!!饭桶!!去把他给我捞上来!!快!!!”
995574839。
995;574839。
救救我,我其实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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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池子里生活着三条鱼。第一条鱼接受了自己只能拥有七秒记忆的事实。它在池子里快乐地游来游去,每一秒都过的踏踏实实丰富充实。它时而研究水藻,时而嬉戏河床,时而浮出水面与天空打个招呼。七秒一过,它又重新沉浸在研究、嬉戏、打招呼的愉悦中了。
第二条鱼还不知道自己只有七秒记忆的事实。第一秒它想去水面看看,却在上浮过程中过了七秒,所以第八秒它就忘了自己想做什么,又忽然想去水底看看了。在下沉过程中又过了七秒,它又忘了自己想做什么了。所以它就这样浮浮沉沉,毫无目的地一辈子沉浮十分忙碌,但也还算快活。
第三条鱼,当它发现自己只能拥有七秒的记忆时十分慌张。它使劲地挣扎、摆脱,想逃离这个命运和池塘。可惜它每次刚浮出水面,就忘了自己想做什么,于是它再次重新思考重新获得自己必须逃离的结论。通过不断地努力,它已精疲力竭伤痕累累,但它还是成功了。它到了岸上,却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了。窒息前,它朝着天空吧嗒着鱼唇,吐出了这辈子唯一一句话:“救救我,我其实不想走。”
……
故事完了,我想说:这只是一个故事……
第三十九章。完。【曾经在喝的酩酊大醉后和一个朋友探讨,失去记忆究竟是幸福还是悲哀。最后结论是:如果接受现状,慢慢重新生活是幸福的。如果强求回忆起什么,那是痛苦的。因为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拥有悲伤。而很奇怪,快乐的事情是不容易被铭刻的。你有否听说过“刻骨铭心的快乐”?这词汇真是古怪极了,不是吗?】
【于是,周蟒跌入海里,在坠海后,在极痛苦时,他遭遇了霍里札特,也连带被白光一起照射了。在被霍里札特救起后他又遇到吴夕荫、陈箫、陆敬、吴颜,以及一个又一个新朋友。那么现在,他这“第三条鱼”又能否向前两条学一学呢?显然不……】
101第四十章 恋,战(上)
“为什么不帮帮他!?”
……
创世机在还未被研究通透的情况下就被盲目投入使用。所以自从那颗巨大陨石坠落在拉泰尼斯岛起,几百年后在M国的地底出现了许多极不合常理的东西——拥有巨大磁性的时籍岩、能够扭曲时空的时籍道、几乎万能的创世机、神秘莫测的Timing组织、以及被使用了一次就破裂的相位水晶。
阿亚克和芊芷鹤知道相位水晶的重要。它是将“创世上帝”们带到未来或过去的唯一途经,所以在它被吴颜打开后,芊芷鹤派了三个多功能机械人前去修补。而在修补的过程中,却有人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那里。
如前文所说,芊芷鹤之所以将陈铛等人引导至通天井附近为的是拖延时间,好让机械人有充足的时间修补相位水晶。因为他知道机械人在遇到非Timing成员时会启动敌对模式,如果对方逃跑,机械人会将其打晕并带回鹤门,正如它们对待周蟒和吴夕荫那样。如果对方反击,那机械人就会将其打到无法还击甚至打死,正如它们对待龙则吴可扬以及之前的艾萨露露那样。
然而现在,忽然出现在棱镜核心区域的陈箫在机械人眼中当然是敌人,至于究竟是打晕还是打死,完全取决于陈箫是否会还击。而按照陈箫的性格和之前的作为,恐怕在被打死前是不会放弃赶到陈铛那儿的。
所以阿亚克急了,他在看到眼前的情形后,第一时间就联络芊芷鹤,让他停止机械人的运转:
“为什么不帮帮他!?”
是啊,为什么不帮帮陈箫?不知何时起,阿亚克的立场已经完全转变。但是Timing还剩两人,你一个人立场变了,不作数的——
芊芷鹤道:“你要我怎么帮?他忽然闯到那里打扰机械人修补工作,我还能劝他回来?”
“你把他瞬移走!”
“你忘了?创世机在启动引导装置后,要停留两天才能启动第二次。在一天前我刚刚引导过陈铛他们。阿亚克,不是我不想帮,目前……”
“琼斯!陈箫的毅力很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让机械人停止运转两分钟,就两分钟,让他通过那儿。”
“你有没有算过,机械人在停止运转后再重新开启,然后再重新修补相位水晶加起来一共需要多少时间?恐怕那时候陈铛和周蟒他们也赶到了。届时……”
“是我们的目的重要!还是陈箫的命重要!!”
“是陈箫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陈铛和周蟒等十个人的命重要?难道你认为他们在遇到机械人后会不进行还击?还是你认为他们十个人联合在一起后,可以打赢三个多功能机械人?你别忘了卡修不在。”
“这个到时候再说,那个艾伦西亚看上去好像很厉害,吴可扬和雪狼也能打打。”
“那么打赢后呢?即使打赢了,相位水晶没有修复完成,我们的目的怎么办?”
“你就知道你的目的!你不要人命了?!你这么冷眼旁观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阿亚克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们苦守了几百年,付出这么多研究和努力,为的就是将整个世界变的理想。如今胜利就在眼前,你却要功亏一篑?你想想,一个陈箫的牺牲,能换来……”
“不要给我上课,我不要听!!”
“啊!!”
“怎么了!”
“你瞧,棱镜核心区域附近的那条岩道中,还有一个人在赶过来。”
“是谁?周蟒他们?”
“不是,是陈箫出来的那条岩道……”
……
创世机荧屏中,激光与烟尘散去的同时,陈箫的身子也重重跌在了地上。
机械人起初并没瞄准陈箫身子,而是将激光打在了陈箫脚下的岩石上。岩石碎裂后陈箫其实只受了一点从高空跌下的伤。但由于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处于极限,再加上这岩石离下方的落差少说也有四五米,双重打击下,直接导致他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但起不来是一回事,昏迷是另外一回事。在陈箫恍恍惚惚时,他看到前方那个机器人射来的又一道激光。
之前,在鹤门首次遭遇铁桶机器人时,陈箫并没有肩负与担当。将陈铛等人引开战场后,他独自持枪与机器人对战也不过单纯是为了战胜和生存而已。但现在不同了……
如今的陈箫有担当,有责任,并且也有诺言在先。他要用最快速度赶到陈铛那儿,取回汽油并再用最快速度赶回来。否则,艾萨露露就真没救了。
虽然陈箫并没有静下心仔仔细细地揣测自己与艾萨露露的感情,但不为别的,就为她当时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刻毅然挡在自己身前,伸出双臂说出的那句“不许欺负陈箫”,自己也应该为她赴汤蹈火。
更何况,在看到她为自己挺身而出时的那份感动,看到她经历战斗后短发的那份心疼,看到她健在的那份安心,看到她因为没有能源而渐渐枯萎的那份心酸。这些诸如此类的感情,都让陈箫重新审视着自己对艾萨露露的那份心意。
是什么心意呢?友情?最近几个月相处所衍生的友情?恩情?危急关头舍身相救的恩情?还是……爱情?人类和机器人的爱情?
陈箫不知道,但在这三种情感中,友情与恩情显然占的比重并不多。也不知为何,在陈箫想到“爱情”这两个字时,心中不知名的角落,居然微微跳动了一下,暖遍周身……
想不明白,那就暂且别想。
现在,想想如何应对这迎面而来的绿色激光吧。这个曾经的特警,从登场起就从未在任何战场上占过上风。并不是因为他弱,而是因为他的内心太过善良或对手太过强大。
第一次与周蟒在吴夕荫家中打斗,陈箫心中并未将周蟒看作是敌人,所以打成平手。第二次与吴颜在街上打斗,陈箫也不可能狠下心使出真本领。第三次与陆敬在鹫龙事务所打斗,以及第四次在鹤门与机器人打斗,都是因为对手太强。
然而这次,他不会再因为轻敌、心软、试探、或对手太强而放弃了。为了自己的心中的女神,他无论如何都会再次站起来,并且获得胜利的。
也就在陈箫右手撑地,迅速翻滚到一边的瞬间,他的内心世界获得了一次新的重生:原来爱情的力量如此巨大,原来这股力量,也同样可以用在战场上的。
“你们这些破烂算什么东西!!”
陈箫大喝一声,避开激光后重新起身,一双虎目瞪着眼前的机器人,从未如此坚决,也从未如此充满力量。
对了,就是爱情!自己对艾萨露露的感情,有了定义,就贯彻至底!
站稳,拔枪,无视机器人的虎视眈眈,陈箫右手平举,瞄准这机器人射出激光的枪膛。
“呯!!”
子弹呼啸期间,后坐力却震撼不到陈箫分毫。他还是坚挺地站于原处,英姿飒爽。
“当……”
弹壳跌在地上,讽刺着这位昔日特警的决心。
然而无妨。陈箫的目的并不是战胜机器人,他的目的是通过中转站。所以他冷静下来,观察着三个机器人的动向。他发现只有一个机器人是在与自己战斗的,其他两个都站在原本是晶状体的位置忙碌着什么,它们从双臂间发出一种琥珀色的光芒,一次又一次地照射着那处碎裂的地面。
它们究竟在干什么呢?
机器人不会给陈箫多余的思考空间,在陈箫反击的那一刻起,机器人已将目标锁定,并要将其打到无法再战斗为止。然而它马上就发现,对手在开出一枪后,朝左方迅速跑了过去。看其举动,好像想进入棱镜核心区域的其中一条岩道。
怎能给他离去的机会?
机器人头部发出几声蓄力的声响,一道绿色激光又朝目标身上射去。
陈箫在开枪后,原本是背对着机器人朝东部第二个岩洞奔跑的。而当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时,再转身,拔枪,射击,已经晚了。
陈箫还是轻敌了。子弹在与激光相遇后瞬间被烧成了碎片,不留一丝残骸。然而子弹背后的血肉之躯,怎承受的住这能将子弹都熔化的激光?只见陈箫肩膀吃痛身子一偏,再次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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