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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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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老板,就要这个了。”

“这位爷果然是好眼光,这只镯子可是上好的蓝田美玉雕的,本店向来是价格公道,看在你眼光好的份上,就要你八百两,如何?”

“好,仲景付钱。”

玉明若一听这个价格,就乍了舌,若是放到一般百姓人家,他们可以用上多少年啊。

玄昕自然是看出了玉明若的难色,所以他不等玉明若推辞就嘱咐了仲景付账,自己径自将玉明若从店中拉了出来。

“子恒,这镯子实在是太贵了,我们还是不要了,好吗?”

坐在了茶楼里,玉明若还是犹自不安心,想要将这只镯子退掉。

“不行,既然都已经付账了,哪有退货的道理,这话若是传出去,教我的颜面何在啊。”玄昕故意板着脸,唬着玉明若,眼角一个眼色,看向了含秋。

含秋岂有不懂的道理,只能凑到玉明若耳边耳语道:“小姐,这是王爷第一次送你礼物,你若是退掉,伤了王爷的颜面不说,还伤了王爷对你的一片心意啊。这是难得王爷送人礼物,你只管收下便是了。”

“可是……”玉明若还是有些迟疑。

“小姐,你别可是,万一待会王爷真的生气,这大好的一天游玩就没了。”含秋继续说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和初夏两人成日闷在府里,今日难得出门,就让我们好好逛逛吧。”

含秋这话算是算计到玉明若的性子上,看准她天生为他人着想的慈悲心,所以这厢玉明若只得应下。

“好吧。”

“小姐,你想吃什么糕点,奴婢帮你叫去。”初夏一听玉明若不再纠结于退镯子之事,赶紧走了过来,问着玉明若的吃食。

这件茶楼就是京城闻名的一品居,初夏可是眼馋了好些日子,今日跟着王爷出来,一大早就惦记上了这里的糕点。

玉明若看着初夏这兴头,也由着她,“那你说说这里都有什么?”

“这里的东西可多了,最著名的就是鸳鸯糕,水晶珎笼,白玉脆皮冻,雪梨藏珍,现在正是桂花当季,这里的桂花糕也是不错的。”初夏眉飞色舞的说着,如数家珍,看来对这里真的垂涎了很久。

玄昕看着玉明若高兴,也容着初夏,大方地说:“既然你都说好,那就将你每样说的,都来一份吧。”

“是,奴婢这就去。”初夏第一次觉得王爷是这么可亲可爱,一溜烟的就去点菜了。

“初夏果然还是孩子心性。”玉明若看着初夏像是一只燕子般飞去,眼里只有笑意,她揭下面纱,拿起桌上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脸上的笑意温柔似水。

这里是一个雅间,这时候她揭下面纱倒也无所谓,玄昕贪看着清水芙蕖,心里只觉得一生也看不够。

“喜欢吗?”玄昕看着玉明若问道。

“嗯?”玉明若疑惑的望向他,不知他口中的喜欢指的是初夏,还是旁的?

“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玄昕执起玉明若放在桌上的手,一片柔情望进她眼中。

玉明若怔愣了一下,随意随意笑意就从眼睛中流泻出来。

“喜欢。”

一句喜欢,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玉明若似乎有些害羞,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他们这间雅间正好是临街的,玉明若站在二楼的窗边正好将底下的整条街看得分明,看着街上熙熙攘攘,她第一次有了不是归属感,不是作为一个看客,而是作为其中的一人,原来红尘也可以这么美好。

她含着笑,继续看着,赏着,忽然眼神一滞,嘴角的笑意也凝固在了那里。只见大街上正有两个男子停在路边,似乎在说些什么,两人都是布衣打扮,极是低调,隐在人群中也没有什么耀眼之处,可是玉明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玄衣男子,很少有人像他那样,将一身玄衣穿得那么有气魄,即使只是站在那里,站姿如松,浑身就会散发出一股无人撼动的气势,只要你看着他,无论身处在哪里,都会充满心安,似乎没有什么人能打败他。

玄昕一直都在看着玉明若,注意着她脸上的一颦一笑,忽然看到明明是一脸写意的笑颜一瞬间凝滞在那里,长眉一皱,也走了上去,朝着她的目光所在看去。随即目光一敛。

街上的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回过头来望向这灼热的目光所在,第一眼看进他眼里的是玉明若,眼里忽然一热,唇边的笑意还没有完全展开,就在看到玄昕的刹那又收了回来,眼神一黯,眼中的温度也冷了下去。只是勉强与楼上的两人点头致意。

“想不到沈将军也有此闲情逸致。”玄昕自然是注意到了沈锦陵脸上的变化,他勾唇一笑,转首对着仲景唤道:“仲景,你去请沈将军上来吧,就说本王邀他一叙。”

玉明若有些错愕的看向玄昕,“你认识他?”

玄昕拉过她的手,仔细的整理着她被风吹乱的鬓角,动作做来,全是柔情许许,闹得玉明若也不禁脸红,但是心里还是想知道答案,所以也只能站在那里,任着他所为,“这是当然沈将军可是大胤的第一将军,如果我连他都不认识,那我这个王爷就真的白当了。”玄昕整理好她的鬓角,似乎是取笑她的傻气,轻轻的刮了一下他的鼻梁作罚。

玉明若垂下头,眼中光影闪动,愁着是不是应该告诉玄昕,她与沈锦陵的关系。听着玄昕叫仲景下去邀他,想必两人关系应该不差,心里就定了主意,要随机应变。

她抬起头,与玄昕相携回到座位上,等着沈锦陵的到来。

楼上欢喜楼下愁,沈锦陵站在街上仰望着楼上两人的动作,心里好不容易遗忘的伤口又浮出水面,他只觉得痛到不能再痛了。

看到他的样子,身边的周觅自然是明白看到谁了。既然有静安王在场,他身边的女子能教沈锦陵瞬间黯然神伤的,除了传说中那个叫玉明若的女子还会有谁,虽然隔着远,他还是看清了玉明若的容貌,却使一个个风华无双的绝世佳人,一颦一笑都能勾动人心,怪不得能教一向以温雅如玉著称的静安王为伊疯狂一时,更教他这个万夫莫敌的将军折腰。周觅皱起眉头,叹了一声:“红颜都是祸水啊。”

沈锦陵没有说什么,也不知是听没听见,只是双眼看着楼上的那一对,明明看一眼就是多添一份伤心,但是目光就是无法从那人身上移开。看着他们转身离去,他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失去了焦距。周觅没办法,正想拉着他离去,仲景就走了过来。

只见他施礼道:“这位想必是沈将军吧。在下仲景,是静安王府的侍卫,我家王爷现在就在楼上,想邀将军一叙,不知将军是否赏脸?”仲景手所指处,正是方才玄昕玉明若方才站的地方。

周觅避着玉明若还唯恐不及,正想代沈锦陵拒绝,却偏偏被沈锦陵抢先一步,“好。那就有请你带路了。”

周觅哀叹一声,看着沈锦陵的样子,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了。心里也不知将玉明若这个祸水骂了多少遍。

沈锦陵上去的时候,初夏已经将点心都叫上了桌,满桌琳琅满目,还未试味道,光是看着糕点的做功门面就已经觉得眼馋了,好吃如初夏就差没流口水了。玉明若拣了一块红绿相交的糕点放入口中,只觉得入口即化,丝丝甜蜜化在唇齿间。玉明若又再咬了一口,这一回又与初时尝得有所不同,不是甜蜜的,反而是带着酸酸的味道,像是未熟的梅子,玉明若不禁眯起了眼睛。

她放下手中的糕点,转首望向初夏,“这是什么糕点啊?怎么有两种味道啊。”

初夏看着玉明若忽然被酸到的样子,也是扑哧笑了,“小姐,这鸳鸯糕可是一品斋的镇店之宝,独一无二的,别的楼里都是没有的,你看它外观有两色,红绿相间,像不像是在水中交颈的鸳鸯?”

“果然是栩栩如生啊。”玉明若赞道。

“还不止这样。这鸳鸯糕有酸甜两味。就像是恋爱中的感觉一般,有酸有甜,有愁有喜,只有相恋的男女才体会得到个中滋味。所以才起名叫鸳鸯糕,就是希望食它的有情人能终成鸳侣,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只羡鸳鸯不羡仙……

沈锦陵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初夏的这一句,心下便是一沉。他原以为,玉明若待在玄昕身边定然不是心甘情愿的,肯定是玄昕逼迫了她,才会这样的。可是他方才站在街上,仰望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摇摇欲坠,有什么东西在倒塌。他犹自不死心,不愿意相信,所以才会答应了玄昕的相邀,上来一叙。可是一踏进门,他便是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的就答应了。可是既然进来了,他也是再避无可避了。

玄昕是第一个注意到沈锦陵进来的,也不用仲景提醒,就站了起来,拱手道:“承蒙沈将军不齐,愿与本王一聚,实在是荣幸之至。”

“王爷客气了。既然是王爷想邀,沈某岂敢不来。”沈锦陵回之一礼,转而介绍道:“这是我军中的周参事,今日我俩本是相约一睹京城风貌,没想到会在此与王爷相见,于是就一起来了,希望王爷不要介意。”

“在下周觅见过王爷。”周密落落大方的从沈锦陵身后出来,眼观鼻鼻观心的拜倒。

“无妨,来者皆是客。”玄昕做了一个请字,邀他们坐下。

沈锦陵坐的是玄昕的对面,也没有看向玉明若投来的目光,倒是周觅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房内的众人,心中暗暗盘算。。

“没想到沈将军居然也有如此闲情逸致,出来游玩。”玄昕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他的语调就犹如他的人一般,温温润润的,像是三月的春风,可是落在有心人耳中,却是有一种微刺的感觉,仿佛是燕子的尾巴,似剪刀。

“初来京城,不过是想来熟悉一下环境罢了。”沈锦陵声音低沉,无波无澜的,“倒是王爷性质也是不错,也出来逛逛,看来京城的风景果然是好啊。”

闻言,玄昕一笑,更显得温润,“不过是陪着家人出来一游罢了。”说着,似乎故意加重了家人两字的预期,他的手覆在了玉明若手上,眼中一片柔情熠熠,与玉明若相视一笑。

“王爷好福气,有如此佳人相伴。”沈锦陵的笑容依旧,但是多了几分勉强,他放在桌下隐在袍袖中的手,握得死紧,幸亏他没有留指甲,否则陷在肉里,定是要流血了。

玉明若虽然被玄昕这样握着,有些尴尬,但是倒也没有挣扎。方才看着沈锦陵的神色,明白他不想与自己相认,也不去揭穿他,只是对着沈锦陵含蓄一笑,轻轻点一下头,致意,透过眼中的默契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

玄昕握着玉明若的手忽然一紧,玉明若有些莫名其妙的转过头看向玄昕,只见他眼中还是一片笑意,毫无异常,以为是自己一时多心了,也没有在意。

“沈将军年少得志,不知倾倒多少名门闺秀,若是将军有心,定是不愁有知己相左。”

沈锦陵微微一怔,转而下意识的看向玉明若,只见她眼中依旧是一片笑意,隐约间还多了三分好奇,心中不免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王爷说笑了,沈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配得起那些名门闺秀。”说着,沈锦陵似乎意有所指的看向玉明若,“沈某毕生余愿不过是冀望于战事了后,与心爱之人终老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罢了。”

听得此言,玉明若不禁睫毛一颤,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

“没想到沈将军竟有如此豁达的心性,本王佩服啊。”玄昕垂手道:“不知沈将军如今可有了心上之人。”

沈锦陵没有料到玄昕会问的如此直接,竟然问他这种问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玄昕似乎看出了沈锦陵的尴尬,歉然道:“看来是本王冒昧了。”说着举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算是赔礼了。

沈锦陵也陪着他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有些迟疑,半晌才道:“沈某还没有那个愿意与我终老山林之人,所以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不是没有心上之人,只是没有一个愿意之人……

沈锦陵的话是对着玉明若说得,只是不知她是否能明白。

“似将军如此人才,怎么会没人愿意呢?想必是你的要求过高了。”玄昕雍雅一笑,眼中扑朔着浅浅的光芒,握着玉明若的手,转而问她:“阿若,你说是吗?”

“王爷谬赞了。”一开始就觉得玄昕的话有些不对劲,相左沈锦陵才真正看透,原来玄昕怕是早已将自己看明白了,故意邀自己一叙,怕就是要告诉他玉明若是属于他的,叫自己不要再痴想了。沈锦陵眼神一冷,也无意再与他相谈下去。“王爷,沈某待会还有些事,实在是不便再与王爷相谈,改日定当再邀王爷赔罪。”

“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强求了。”玄昕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做挽留,起身与沈锦陵相送。

沈锦陵最后看了一眼玉明若,就转身走了,背影决然。

下部 十六 抽刀断去水自流

沈锦陵一出了雅间,脸上连疏离淡漠的微笑也没有了,只是一片的冷凝和黯沉,配着他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身上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连过路之人都是不敢多看他一眼。

周觅追在沈锦陵后面,似乎一点也不惧于他脸上冷得能将人冻僵的表情,脸上依旧是方才雅间里的笑容,而且那笑容一点一滴放大,有着肆无忌惮的意味,只听他边走边说道:“以前就听你怎么说你那个汐儿的好处,人美,心美,貌比清莲,蕙质兰心,今日一见,其他我不敢说,不过这美貌倒是名不虚传啊,尤其是那身上的气质,清莲遗世,风华无双啊,倒是我周觅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怪不得北辽那么多人情的女人往你身上凑,甚至爬到你床上,你连眉头都不动一下,就将人扔了出去,原来是已经是见过了最美的清莲,其他的女人都成了庸脂俗粉。”

沈锦陵似乎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继续走着,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冰冷,脸部越来越僵硬。

周觅也不急,再接再厉,“可惜,这朵倾国名花已经是有主的人了,没想到一向谦谦君子的静安王爷到了佳人面前就变得这么多情了,两个人的手握地可真是紧啊。不过人家也确实般配,郎才女貌的,两人一站在一起,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教人看得赏心悦目。”

沈锦陵袍袖中的拳头隐隐现出青筋,他忽然停住步子,猛然一个转身,幸亏周觅退得及时,否则两人非要撞到一起不可。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冰冷,眼中一簇冷焰潜伏暗涌。

周觅唇边绞黠一笑,也没有被他吓到,只是好整以暇地说道:“我只是想说,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了,你可以死了那条心了,别再犯糊涂了,否则小心后患无穷。”

“我有说过,我还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吗?即便是我心中还有她,那又如何了?”沈锦陵反问一句,心中有被拆穿的恼怒。

“今天静安王的举动分明是来者不善,说出的话,一句句都是绵里藏针的,你可要小心。”周觅也不再去故意刺激沈锦陵,而是拉着他拐进一个小巷口,避开了闹市中的人群。

“你也这么认为?”沈锦陵知道周觅是认真的,也静下了心思,听到他的话不禁眉心一皱,看来不是自己多疑了,“可是之前我与他并无过多交集,看在前日,我,他与皇上结盟的份上,他也没有道理会如此对我……”沈锦陵没有将话说完,隐下了最后一句——除非是他知道了那个夜闯王府的人是他。

周觅细思,老谋深算的眼底也是三分沉,“看来,他是知道那件事了。”

沈锦陵还是有些不信,“不可能。那夜我是黑巾蒙面,而且又是深夜里,我的身形都隐在了夜色之中,应当看不出来的。回来的时候,我也是确定了身后没有尾巴,才进得府。况且今日汐儿没有主动认我,就说明她没有将我的身份告诉了静安王。”

沈锦陵分析的头头是道,周觅凭着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办事绝对是滴水不漏的,即便是打仗闯进敌营,也是教人完全察觉不到的。可是,从他刚才观察的仔细判断,静安王确实是已经知道了夜闯王府的那个人就是沈锦陵,否则不会一直纠缠在儿女情事之上,每一个动作都在向他们昭示着他与玉明若的情意,教沈锦陵知难而退。

周觅长叹一声,心中差不多已是明了,“不用想了,你那夜确实是做得滴水不漏,我也相信那个女子没有将你说出来,但是只要看着你的眼睛,是傻子都会明白了。”

沈锦陵别过头,避开了周觅直视而来的目光。冷静如他,也不是天生冷静的,尤其是涉及玉明若的事情,她从来都是比别人紧张了三分的。

“你看着那个女子的目光,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看待心爱女人的目光,即便是隐忍的,放在有心人眼里,却是更加的明显。那个静安王阅人无数,如果还看不出,你在觊觎着他身边的女人,那么他早在朝堂上消失了。”周觅一顿,语气中充满了语重心长,“我早就和你说过,你现在不只是玉明若的三师兄,你更是大胤的神武大将军,你要守护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你身后跟着你的兄弟们。这也是你那天答应过我的。你如果与静安王因为一个女人闹翻了脸,可就是大大的错了。先不说你对那女子的心意,就单只论人家心里压根没有你,你没看到今日他们在一起的情景吗,她心里念的都是静安王,你就该给我彻彻底底的将这份心意掐死。”

周觅将话说得极重,也很是绝情,既然玉明若如今已经选择了静安王,无论她心里是怎么看待沈锦陵的,那都已经不重要了,有些事该是了断的时候,就不能有妇人之仁。他情愿今日将沈锦陵一次性痛痛快快的伤透,从此心冷,也不要他长久纠结在这种男女私情之上,无法自拔。

沈锦陵有些颓唐的侍在小巷的青石壁上,脸上的神情似冰雪化去一般,留下一片的荒芜和衰败。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原以为他功成名就之时,便是他与她重逢相见之日,没想到造化弄人,再见已经隔世人,以后陌路相逢恐怕连一句话都已经是奢侈了。终究是他来迟了吗……

“周觅,你以后可以放心了。”沈锦陵闭上眼睛,将眼中的落寞和神伤尽数掩去,埋在心底最深处,从此尘封,就让这个伤,在他心里停留一辈子吧。“现在起,我就只是沈锦陵了,只是你们的将军。”

汐儿,如果那是你要的幸福,那么我愿意就此成全你。

从今以后,我会学习努力不再爱你,只是做一个你多年前相识的哥哥,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你。

但是,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生命里,再也不会迟到了。

传说中有这么一只鸟,一生只唱一次。它一直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

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

有些爱,没有说出口,就已经结束了,有些爱,注定淹没在红尘滚滚,擦肩而过的,一眼便是永远,永远的错过了。但是人真正的爱只有一次,即便是繁华无数,还是会如荆棘鸟般的寻找着那个属于自己的荆棘,染血而唱,痛而幸福着。即使被错过了,也会被爱过的人始终铭记在心里,不曾忘却。

爱,从来都是一个的事,只有心,说了算……

————————————————————

看着沈锦陵离去的背影,玉明若即便是在情感之上再迟钝,也觉察出了什么。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竟是无言可吐,也不知该与谁说去。

从沈锦陵进门开始,她一直都是沉默的,偶尔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是浅浅的,教人不曾轻易察觉。

自从她来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她就觉得世界忽然变得好复杂。或许世界本就复杂的,只是她一直看的太过简单。她越来越看不懂三师兄,以前他们简单的日子似乎再也不去不复返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含秋口中“骑马倚斜桥,满楼招红袖”的大胤名将,当听到玄昕介绍的时候,虽然她脸上一直笑着,但是心中的惊讶早已将她震得无以复加。她的三师兄,一夜之间,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看着他坐在对面,与玄昕侃侃而谈,脸上的笑意,连她也看不出真假了。似乎大家都带上了一层面具,连她也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掩在了微笑底下。

这一刻玉明若才忽然发现,从她离开慈云静斋起,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现在的她,是站在玄昕身边的人,从她将自己的手交给他的那刻起,起手无回,她再也没有后悔的权利。

玉明若低头,正自纠结,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玄昕却忽然开口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这糕点都要凉了。”

玄昕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鸳鸯糕,递到玉明若嘴边,她抬起头,下意识的将糕团吃进口中,一入口,便酸的眯起眼。她忘了,这是鸳鸯糕,一半酸一半甜,这会子尝到的是酸,当下她哪顾得上纠结,端起桌上的清茶一口饮尽,但是嘴里的酸味始终没有散去。玉明若有些恼意的瞪了玄昕一眼,怪他也不提醒的一句。

玄昕似乎浑不在意,自顾自又夹起了一块,含进口中,动作随意,一块点心吃完,眉头动都不动一下,在玉明若的微微疑惑的目光下,他放下筷子,声音轻渺渺地道:“阿若,在我吃来,这鸳鸯糕一点也不酸,因为方才望着你看着沈锦陵的目光,我的心里可是比这酸多了。”

玄昕脸上依旧是笑着的,温润的带着水一般的柔情,可是这水沉沉的,让人望不进其深处的漩涡。玉明若握着茶杯的手一滞,看向玄昕的目光除了诧异,更是有些讶然。

玄昕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子恒……”玉明若喃喃唤着玄昕的名字,一时无言,因为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若,你不用解释,我也不需要,听着你还能唤我一声子恒,我就足够了。”玄昕安抚的望着玉明若,转过身,望着玉明若,眼里依旧还是那样的淡淡的光芒,“我知道,我的阿若是不会说谎话的,所以你不说,我也不会强求你的。”。

“我……”玉明若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她不希望玄昕对她有所误会,她也不喜欢玄昕爱她爱得那么受伤,但是话未出口,就玄昕轻轻堵在指间了。

“我说了,真的不需要了。”玄昕深吸一口气,拒绝听地的解释,有些事情他是情愿不知道的,不论她与沈锦陵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也只能是过去了,从今以后,阿若只要是他一个人就好了。

玉明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用力拨开他的手,声音有些重,“你不需要,可是我需要。”第一次,她那么主动而又专注的望着玄昕,眼里只有他一个,“子恒,我既然答应与你携手,自然是会对你坦白的,我不说,不代表我想你欺骗隐瞒于你,而是,我不知道,该和你如何说。这一切发生都太突然了,这些日子里,我只觉得好混乱,一XX涌来,我根本应付不暇。但是,有一点我是不会忘记的,我想留在你身边。”

玉明若口中一顿,握住了玄昕放在桌上的手,他的手心,有些薄茧,握在手心有一些微刺的感觉,但是玉明若始终没有放开,她想告诉玄昕,她对他的心也是坚定的,也是不会轻易放开的,“刚才的沈将军,我确实是认识的,很早以前我们就认识了,他是我的三师兄。”

当“三师兄”三个字吐出口的时候,站在玉明若身后的含秋轻轻颤动了一下,这个似曾相识的称呼,让她不由回想起了某个微雨潮湿的下午,玉明若在睡梦中一直喊得名字,心中不由开始有些发慌,眼睛不由往玄昕身上看去。

只见玄昕目光一敛,颇有些细思的味道。玄昕抬起头,没有对玉明若的话作出反应,而是对着含秋他们说道:“今日难得出来玩,也放你们一个时辰的假,都出去玩吧。”

玉明若看了一眼含秋和初夏,也轻轻点了一下头。

于是,三个人都鱼贯走了出去。

“含秋姐,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那个沈将军一走,气氛就变得这么诡异了啊?”初夏懵懂,不知其中内情,颇有些傻气地问道。

含秋牵起初夏的手,也不知是初夏的手太烫,还是她的手太凉,冷热相交,她平静的脸上此刻褪去了所有的笑意,只是沉着声音道:“不关咱们的事,就不要多问了。王爷和小姐自有主张。”

抬起头,往前走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仲景带着深意的目光。两人都在心中担忧着雅间中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两人。

“三师兄?”玄昕眉峰一挑,沉吟出声,“我记得,你们慈云静斋是不收男弟子的吧。”

玉明若露齿一笑,看着他的疑惑,反而心中有些轻松了,“是啊,他是我师父老友的俗家弟子,行三,我年纪又比他小,所以才叫他一声三师兄。小时候,他曾经来慈云静斋住过一段日子,是我陪着师父照顾他的,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不过,自从三师兄去从军入伍之后,我们就甚少联系了。没想到,竟然会在京城遇见他,更没想到我的三师兄竟然忽然变成了大名鼎鼎的沈将军,实在是世事多变难以料。”

一字一句,玉明若说的都是颇为有条理,许是因为事情说开的缘故,心里反而是轻松。既然玄听已经对此有所怀疑了,倒不如将事情说开了,也免得教他多做想法。但是她到底还是没有将沈锦陵当日夜里入府欲要将她带走的事情说了出来。在她看来,他与玄昕,两人都是同朝为官的,若是因了那夜之事,而生了嫌隙,反而是不好的,况且三师兄今日没有当面与她相认,恐怕也是这般顾忌的。现在她违了三师兄的意思,而对玄昕坦白,也不能教他不好作。

“原来是这样啊。”玄昕沉吟出声,知道玉明若没有将全部的事实说了出来,那夜他虽然没有将来人看清楚,但是看着沈锦陵和阿若两人相望的目光,他早已察觉到两人早已是相识的。再细细一想,在京城能有如此武功,入静安王府如入无人之境,除了他这个刚刚班师回朝,借醉离席的大胤第一将军还会有谁。这么一想,一切事情都明了。

虽然玄昕还是在意着玉明若当夜维护着沈锦陵的模样,但是他更愿意相信,她现在是属于他的阿若,她答应过他会留在他身边就不会食言。所以,玄昕选择不去计较,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就好。

玉明若见玄昕听了进去,轻吐出一口气,温柔道:“子恒,以前三师兄对我一直都是很好的,我自然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好好相处的。而且你们都是同朝为官的,以后见面的日子还很多,能做朋友是最好的,这样我会比较放心。”

玉明若望着玄昕的目光是真诚的,全心全意的,眼中只有他的身影,“我不聪明,甚至也不谙世事,但是我知道在朝为官也是不容易的。你和三师兄都是我很在意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以后会出什么事。你虽贵为王爷,一般人没办法能拿你怎么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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