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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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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洞开的大营大门。周法尚亲自带着人出营迎接沈光。换作平时以他一军副帅之尊,何须做这等掉身份的事情,但是如今水师惨败。周法尚也是心中惴惴,想从沈光这里套个近乎,好提前知道些消息。
“周大人,你这是何必。”看到周法尚这个左武卫将军居然亲自出营,放低姿态到这般地步。沈光连忙下马道,这次水师惨败,终究要怪来护儿轻敌冒进,和周法尚这个副卑没有太多干系。
“沈将军,不知道这次皇上派你来?”周法尚说话时,却是朝军中帅帐的方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他和来护儿虽是同僚,不过这次水师在平壤惨败,来护儿屡次都不听他的劝,他心中也是有些怨忿的。
“周大人,我也不瞒你。九军在平壤走海路撤到了百济,不过却仍是因为缺粮而不战自败,诸位大将军向皇上一起弹劾来护儿将军,我此来是奉皇上命令压带来护儿将军和周大人回辽东的沈光和周法尚并肩而行道。
听到沈光对自己和来护儿的称谓不同,周法尚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起来这次宇文述,于仲文他们是要一口咬死九军在百济不战自败全是来护儿的责任了,他就算给牵连,也还不至于会丢了性命。
中军帅帐内,来整看着一脸死灰的来护儿,却是急道,“父帅,沈光此来,定是皇上发怒”来整看到来护儿那顾废的样子,声音大了起来。
“皇上要砍了我的脑袋,便砍了去。”来护儿看着相劝的儿子,却是苦声道,他这个时候还能怎么样,与其想那些没用的,还不如老实
。
不过片刻,沈光便跟着周法尚进了帅帐,看到来护儿如今整个一以酒浇愁的酒鬼模样,沈光也不由叹了口气,他当初看到来护儿在江南的大江之上统帅水师,在那五牙大舰上是何等的威风,和如今简直是判若两人。
“来将军,这是皇上的圣旨。你自己看吧沈光不愿为难来护儿,只是将带来的圣旨交给了来护儿,然后站到了一边静静等待。
来护儿双手有些发抖地打开了圣旨,看着上面冰冷的申斥词句,脸上露出了几分凄楚,最后他颤巍巍地合上了圣旨,高举道,“臣来护儿接旨。”说完后将圣旨交给了一旁的儿子,自己则是解下了鱼袋帅印,就连身上那身紫袍也脱了下来。
看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来护儿,周法尚也是暗自摇头,这一次宇文述,于仲文等人联名弹劾来护儿,这大军兵败平壤的罪责如今全都落在了来州刊大卜。便是皇上想饶来护儿命,怕也是不能了。 第二日。沈光带看来护儿回了辽东,本来来护儿若是兵败后直接回辽东请罪。或许皇上还能顾念些旧情,讲些情分,但是来护儿不该心存侥幸。将水师带回东莱后便没了动静。
辽东城外,隋军大营里,于仲文等人如今都是几十年的威名一朝而丧,只有宇文述的第一军搭乘张仲坚的船队全军还算完整地回到了辽东,的到了杨广的褒奖,不过没有一个人会嫉妒一个将死的人。
海上的颠簸加上张仲坚的暗算,宇文述在快到辽东时,便在海上生了重病。此时已是命不久矣,杨广虽然派了御医日夜看护,但也只是勉力吊着宇文述的性命而已。
“大公子,宇文大人怕是不行了。”大帐里,一直守着的御医在宇文述再一次清醒过来后,放下了搭脉的手指后,朝帐中的宇文化及道,宇文述已经年近八十,本就年老体衰,气血亏损,哪还经得住战场上的折腾和海上的颠簸,这几日只不过是用上好的参汤吊着一口气罢了。
“我要见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和孙子,宇文述却是抓着宇文化及的手道,他要死了,可他实在放心不下宇文家,宇文化及的脾气太暴躁。不是一个好家主,可惜宇文成都年纪还太轻。欠缺了历练。
“化及,智及,为父实在放心不下你们。”宇文述的声音虚弱,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有些话他一定要交代给这两个不让他省心的儿子。
“你们以后记得,要韬光养晦,不可哥触怒皇上,为父不在你们身边,万事都耍当心。”宇文述看着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抬起了手,像是两人小时候一般,摸着他们的头,脸上出现了妖异的红晕。
“成都。你过来。”看到跪在一旁的宇文成都,宇文述打起了精神,抓住了宇文成都的臂膀道,“宇文家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照看好你父亲和二叔,别让他们做错事,知道吗?”
“皇上驾到。”随着尖利的嗓音,大帐口掀开了,在一众千牛备身的护卫下。杨广快步走了进来,宇文述始终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老人,当年他能登上帝位,宇文述鞍前马后,功劳不
看到杨广进来,宇文述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下来,杨广连忙上前扶住了他,“伯通,你身体不好。”杨广扶着宇文述躺下了,这时汪公耸连忙带着两个卫士搬了张马扎让杨广坐下了,而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宇文成都三人就跪在边上。
“皇上。老臣自知命不久矣,求见皇上,只是想请皇上念在老臣过去也曾为皇上效过犬马之劳,不要计较老臣的两个逆子干的混账事情。”宇文述知道,两个儿子过去倒卖兵器给突厥人,贪墨军饷的事情在杨广的心里始终是个疙瘩,他生怕自己死后。哪天杨广突然又想起那些事情,会找两个儿子的麻烦,却是抓着杨广的衣袖请求道。
“伯通。联答应你就是。”看着宇文述形消骨瘦的样子,杨广的心软了下来。却是长声道,想起了当年宇文述的诸般好来,接着道,“伯通,你还有什么要求,联都答应你
“老臣别无所求,只是请皇上能让老臣的孙儿继承家业,为皇上效力。”宇文述看着跪在一边的宇文成都。却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道。
“联答应你。”感觉到宇文述抓着自己的手上的力气,杨广点头道,接着看向了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听旨,联封你为天宝大将军,护卫联左右。”
听到杨广的亲口御赐,宇文述脸上笑了起来,抓着杨广的手无力地落下了。竟是含笑而终,他或许是旁人眼中的贪婪奸臣,可是作为一个父亲,长辈,却没有几人能比宇文述做得更好。
“伯通杨广悲呼了起来,不管宇文述生前如何,可是他如今死了。那些原本的猜忌一下子烟消云散,让他只记得了宇文述的好。
“爹。”听到杨广的悲呼,一时间大帐内。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都是大哭了起来,两人虽然一个轻薄无行,一个狂悖无礼,可是对于宇文述却是孝顺非常。
杨广看着痛哭的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两兄弟,想到宇文述临终前的哀求。心里再也恼怒不起两人过毒干的事情。最后只是离开了大帐。
宇文述的死,让于仲文等人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意。在他们眼中,或许宇文述是因为不堪重负,才会病重不治。
第一百五十九章 郭孝恪的消息
月二十七。汀东城外,隋军大营里。凡故左瑚卫大将吃军中,一片缟素,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宇文成都俱是披麻戴孝,在军中大帐为宇文述守灵。
六合宫中,杨广依旧是脸色阴沉,直到现在郭孝恪都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他相信郭孝恪是自己的霍去病,又想到王远知的将星之语,还有郭孝恪梦中得“自己。诗句,不由喃喃自语了起来,“联是天命所归,是不会败的。”
汪公公在一旁听到杨广的自语声,心里却是有些害怕,这几日皇上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浑然不像过去那般,让他有些担心。
“汪公公,裴大人来了,就在外面侯着。”一个千牛备身轻步走到了汪公公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自从九军只剩下六万人回到辽东,皇上便时常会发无名之怒。已经打死了好几个宫人和小太监。
“你先出去,让裴大人等着。”汪公公亦是压低了声音答道,这个时候的杨广最是打扰不得,便只有让裴世矩继续在外面侯着了。
过了一会儿,杨广不再自言自语,他转身看向了汪公公,声音低沉,“裴世矩来了吗?”
“来了,就在外面侯着,皇上。”汪公公连忙答道,生怕杨广会忽地发怒。
“让他进来杨广坐了下来。面前是一方紫檀木的棋盘。
裴世矩跟着引路的千牛备身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杨广坐在棋盘前时,不由心里暗暗叫苦,这几日他最怕的便是和杨广下棋,要是说以前杨广还有人君之量。那现在的杨广完全就是喜怒无常,便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惹得杨广发怒,受那无妄之灾。
大殿内,裴世矩战战兢荒的和杨广下起了棋,一边下棋。一边不时地偷偷看着杨广脸上的表情,生怕自己下错一步。
“来护儿,该不该杀。”杨广手中的白子放下后,忽地说道,让裴世矩一下子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来将军轻敌冒进,以致于水师败绩,九军险些倾覆于平壤,虽有大罪,但罪不当死。”裴世矩思量再三后,方才缓声说道,注意这杨广脸上的表情变化,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杨广阴沉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
“来护儿该死,不过大隋只有他一个擅长水战。”杨广终于开了口,如鹰隼般的目光直视裴世矩,让裴世矩心头一颤。
“那个张仲坚,你知道多少?”杨广忽地话题一转,让裴世矩一下子间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不过他仍是连忙回答道,“据说此人祖上是南朝的将军,辗转来到辽东落脚,几代在海上经营下来,到此人手中,已是有大小船只数百条,此次九军能从海路退到百济,全仗此人之力
“联若用此人。可行否?”杨广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棋盘上,放下了手中的白子。
裴世矩看着棋盘上的劫材,知道杨广是真动了杀心,要不然也不会问能不能用来历不算太清白的张仲坚,不过这个时候,裴世矩虽然心里为难,可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张仲坚此人虽可用,不过臣以为来将军还是罪不当死
“哼。”杨广冷哼了一声。那目光看得裴世矩背上冷汗直流。不过只是一会儿,杨广便再次看向了棋盘道,“你很好,没有劝联杀来护
“来护儿即使有大罪,但九军之败也全落不到他头上去。
杨广自言自语地说道,想到了于仲文他们的奏折上,把所有的罪都推给来护儿,声音里带着怒气。
大营中,麦铁杖的行营里,一向豁达的麦铁杖在宇文述这个老对头死后,也是掉了几滴泪,不过他更多时候却是在担心至今渺无音讯的郭孝恪,九军上下,除了死掉的宇文述,每个人都给他骂了一遍。
“那些关西佬,就是看不得二郎出头。”烧着炭火的大帐里,麦铁杖一边喝着酒,一边骂道。郭孝恪带兵断后,在他看来就是给于仲文他们逼得,谁让九军中郭孝恪不是关陇世族的出身,而且资历又浅,不让他去送死让谁去。
“大帅,慎言钱士雄听到麦铁杖的骂声,却是苦笑道,这回九军能回来六万多人已是不错了,当初九军出征,他就同意郭孝恪的看法,九军的补给是个大问题,真要怪的话,也该怪来护儿混账,竟然中了高句丽人的诱敌之计,才让九军陷入困境。
“慎言,慎言个头,这里就咱们三个,大帅的话要是传出去。不是你说的,就是我说的。”孟金叉瞪着钱士雄道。
“大帅,是郭将军送来的军报。”就在孟金叉和钱士雄抠气的时候,帐外,一个麦铁杖的老亲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军报,大声道。
“快拿过来我看看。”麦铁杖忽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几步间到了那老亲兵面前,劈手抢下了那封军报拆开看了起来。
“大帅,上面写了什么,二郎他怎么样?”看到麦铁杖看着那封军报,目不转睛。眼都不眨一下。钱士雄不由紧张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间,麦铁杖大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喜意,“二郎这小子,果真了得,竟然打得高句丽人献上了高元的首级求和。”
听到麦铁杖的话。钱士雄再也顾不愕什么君子仪态,和孟金叉一起从麦铁技手中抢过那军报。两人凑一块看了起来。
“那送军报的人呢?”麦铁杖看向了来禀报的老亲兵问道,他要找那人好好问下郭孝恪的情形。
“回大帅的话。那几位回来的兄弟,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下马便昏了过去,属下已经送他们先去歇息了,要是大帅要问话,属下这就去喊他们起来。”那老亲兵连忙答道,那几个来送信的骑兵到的时候,几乎都累得不成*人样了。
“让他好好歇息,等幽门醒了,带他们来见我。”麦铁杖挥手道,既然知道郭孝恪无事。他也不差那一天半天的功夫。
“二郎这小子真神了。”这时孟金叉也是看完了那军报,不由眉飞色舞地喊道,一改于仲文他们狼狈逃回后的不快脸色。
“大帅。这里还有郭将军给大帅的李小姐的信。”那老亲兵这时又拿了两封信出来给麦铁杖,这些都是私信。
“哦。”拿过信,麦铁杖心里还是颇为高兴的,郭孝恪写了私信给自己,足以说明他心中把自己这个老上司摆得很重。
拆开信笺,麦铁杖很快便看完了,郭孝恪要他在杨广面前帮来护儿说几句好话,“二郎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看完信,麦铁杖把信给了钱士雄,至于孟金叉这个粗人,给他看了也是白看。
“我看恐怕是和那个张仲坚有些关系。”钱士雄看完信之后,皱了皱眉头道,这回九军还能回来六万多人,可以说这个张仲坚是关键,“二郎让大帅为来将军说好话,恐怕是不想让这张仲坚做大。”钱士雄很快便想到了为何九军都撤到了百济,唯独郭孝恪却孤军在平壤作战,怎么想都是其中有鬼。
听着钱士雄的话,麦铁杖却是点了点头,骂道,“这张仲坚看起来也不是好异西,二郎也是,直接把话明说就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大帅,二郎手上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这张仲坚此次的确是立下了大功,不可造次。”钱士雄在一旁道,他是看出了郭孝恪的意思,只是要他们保住来护儿。不至于让擅长水战的张仲坚得以趁机做大罢了。
“真凭实据,什么真凭实据,于仲文他们个个都到了百济,只有二郎一个人在平壤,那就是真凭实据。”麦铁杖正在气头上,听到钱士雄的话,却是不忿道。一边的孟金叉这时候才听了个明白,也在一旁鼓噪起来,“对,就该让皇上知道,那张仲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赵才他们
钱士雄看闹得起劲的孟金叉,没有再说话,反正郭孝恪也不怕在得罪什么人,大帅也有卸甲养老之意,便是在皇上面前黑那张仲坚一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麦铁杖军中后营一处军帐内,李秀宁看着满脸笑意走进来的麦铁杖,先是愣了愣,随即便脸上一喜,连忙问道,“干爹,可是将军他有消息了。”自从九军在百济不战自败的消息传开后,李秀宁天天都是担心不已,不过在她心里,郭孝恪永远是没人能打败的英雄。
“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丫头,二郎在平壤打了个大胜仗,逼降了高句丽,还把高元的人头给带回来了。”麦铁杖大笑道,接着把那封郭孝恪给李秀宁的信拿了出来,“这是二郎给你的信。”
看到麦铁杖大手中握着的那封信,李秀宁连忙拿了过来,当她拆开之后,看着上面郭孝恪的字迹,心里充满了幸福。
“这次等二郎回来。我看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看到李秀宁脸上那甜得仿佛抹了蜜一样的笑靥,麦铁杖却是大声道。
“干爹,我和将军”听到麦铁杖的话,李秀宁的脸上尽是羞意,可是眉角眼梢却都是欢喜。
“这事就这么定了。干爹给你做主,要是不赶快把婚事办了,到时候皇上给二郎赐婚个公主。看你上哪儿哭去。”麦铁权却是朝李秀宁打趣道,不过他心里到也是不无担心,宇文述家的那个没用的老三,宇文士及都娶了个公主当驸马,就更别提郭孝恪了,这婚事得赶紧办,越快越好。
第一百六十章来护儿的决定
讣合宫,大殿内,裴世矩执着黑棋的午有此发颤,不朴蹦用月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杨广,额头沁出了冷汗,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杨产。
这时,大殿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拈着白色云子的杨广眉头一皱,重重地把棋子拍到了桌子尖,听得裴世矩心头一跳,差点手中的棋子就落在棋盘上。
“谁在喧哗。”杨广看向了从大殿门口进来的汪公公,声音低沉,让殿内的千牛备身和宫人侍女都是脸上一白,心中害怕起来。
“哎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进殿的汪公公一脸的红光满面,那小步走得又急又快,手中高高捧着那麦铁杖送进宫的军报,好像报喜的喜鹊一般口中喃喃道。
裴世矩看到汪公公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那封军报,却是立刻想到了郭孝恪,想到汪公公口中的话他的手稳了下来,连忙朝杨广道,
“皇上,必是郭将军处有捷报了。”
“汪藻。”杨广听到裴世矩的话,目光看向了满脸堆笑的汪公公,声音里有些惊喜之意。
“裴大人真是料事如神,郭将军在平壤大破贼军,高句丽已是降了。”汪公公一边附和道,一边将手中的军报呈给了杨广。
一把拿起那封军报。脸上一扫阴霾之色的杨广一边看一边笑了起来,“这个郭二郎。果然是联的霍去病,于仲文,杨义臣他们都老
听着杨广的话,裴世矩也是暗自心惊于郭孝恪的战果,九军在百济不战自败,对杨广来说没什么,但是杨广绝不会接受征辽的失败,郭孝恪这一次等于是保全了杨广的脸面。
裴世矩心中明白。郭孝恪此次回到辽东以后,必将成为大隋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杨广的霍去病之语,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霍去病的出身比郭孝恪好不到哪里去。
“裴世矩,你说联该如何奖赏郭二郎。”杨广将手中的军报递给了裴世矩,虽然平壤城没有被打下,但是对杨广来说,郭孝恪带回的高元人头,足以让他在受邀前来观战的各个属国的国王和使者面前维持住上国天子的神威。
“郭将军立此大功。当开府建牙,为大将军。”裴世矩要是这时候还不明白杨广的心思。他便是自己找不自在,看过那军报以后,却是连忙应声道。
“将此军报传阅各军。”杨广满意地看了眼裴世矩,朝汪公公道,他此举无异是在羞辱于仲文等人,不过裴世矩心里清楚,如果郭孝恪不站到军中所有将领的对立面,杨广又如何会放心地将他从一介布衣擢升到卫府大将的位置。
原本因为九军在百济不战自败的消息而士气低沉的隋军大营,随着郭孝恪在平壤的大胜而再次大振,尤其是那些出身普通的中下级军官和底层的士兵更是把郭孝恪视作了领袖人物。郭孝恪大军还有数日的行程,军营里关于郭孝恪孤军破敌,在平壤大胜高句丽已经是传得神乎其神。
于仲文,杨义臣,本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但是被军中那些底层士兵在暗中偷笑,又有流言说他们嫉贤妒能,不谙兵事,却是让他们也对郭孝恪生出了忿恨之心。更不自说赵才等人了。
一时间大营内,郭孝恪虽是声势无两,但是那些卫府大将们却已经把他当成了仇敌,到是如裴世矩,虞世基等人这些一向被视为杨广身边的佞臣,把郭孝恪当成了可以拉拢的人。
不知不觉间,郭孝恪被推倒了风口浪尖,麦铁杖军中,那些闻风而动的人开始了投机,每犬都有数拨人来拜访麦铁技。
又送走一拨官员后,麦铁技坐下后,却是朝钱士雄道,“这可真是世态炎凉,前几日我这里还是门可罗雀,这几天却是连人都见不过来。”
“大帅,这些情便是如此,富贵时人人攀附,落魄时又有几人记得你。”钱士雄想起年轻时,却是感叹道。
“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还妄想和二郎套近乎。”麦铁杖冷笑了起来,他如何不清楚朝中这些人的德性。
“皇上这几年猜忌之心日重,大帅拒绝那些人是对的。”钱士雄点了点头,这官场上的事情不比打仗,麦铁杖当年就没有少吃亏,如今哪还会让郭孝恪重蹈覆辙。
“这事情等二郎回来,要跟他好好说说。”麦铁权皱眉道,他怕郭孝恪到时候会不小心因为结交官员的事情而惹得杨广不快。
大营内,关押囚犯的一处营帐内,来护儿一个人坐着,喝着闷酒,他没想到自己这回落难,人人都落井下石,到最后竟是麦铁杖这个老粗跳出来替他说
“父帅。”看到来护儿只是喝酒,那碗碟中的饭菜一筷未动,来整不由轻奂道,“这一回郭将军大胜,皇上说不定”
劣郎,这一回你我父子却是欠了郭将军天大的人情。”来护儿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儿子道,麦铁技和他平时没什么交情,这一回居然跳出来为他说话,定是郭孝恪的意思。
来护儿虽然为人倨傲,但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郭孝恪这一回帮了他,他却是再也提不起对郭孝恪的嫉恨之心。
“来将军,麦将军来看你了。”帐子忽地被掀开了,看守的士兵一边说话,一边有些巴结地请进了麦铁杖,如今大军营地里,谁不知道麦铁杖是郭孝恪的老上司,谁不巴结麦铁杖。
“来将军,我这里有好酒。”麦铁杖挥退那看守士兵,却是让钱士雄取出了杨广御赐的美酒,这一回他是沾了郭孝恪的光,得了杨广不
赏。
来整连忙从钱士雄手中接过了酒坛,然后搬了马扎请麦铁杖和钱士雄坐下,自己在一边为三人倒酒。
“铁杖兄,这次多谢你仗义直言。”来护儿现在也算是看透了,端起酒杯,朝麦铁杖敬道。
“这酒我当不得。”见来护儿起身朝自己敬酒,麦铁杖站了起来,来护儿本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便是现在落了难,他也不愿去落井下
。
“要不是二郎,我也不会为来兄你说话。”麦铁杖本就是来为郭孝恪向来护儿示好的。因此倒也直言不讳,自己当初本没有为来护儿说话的意思。
“郭将军的恩情,来某记在心里。”来护儿见麦铁技说得如此直白,也是不由一愣,但随即便一饮而尽道,就算没有这事情,郭孝恪在平壤打了胜仗,也是等于拉了他一把。
“来兄爽快。”麦铁杖也喝下了杯中的酒,两人一起谈起了当年南猛的战时的旧事。
来整在一旁不时为三人添酒,心中猜测着麦铁杖的来意,却没有发觉坐在麦铁杖身侧的钱士雄却是把目光投向了他,眼中不时闪动着精光。
麦铁杖和来护儿说了很久之后,麦铁技忽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来护儿道,“来兄。你怎么看那张仲坚?”对于张仲坚,麦铁杖没什么好感,而且郭孝恪也似乎对这张仲坚颇有戒心。
“此人虽然流落海外。但也有些忠义之心。”来护儿现在已经没有了还为大将军时的意气风发,说话时也蒋慎了起来。
“一个。来历不明的海盗罢了,来兄抬举他了。”麦铁杖看着说话小心的来护儿,却是大声道,“我看于仲文他们几个和这个张仲坚走得很近,来兄却是要心里有数。”这一回,郭孝恪在平壤大胜,狠狠地折了于仲文他们的脸面,原本还互相有些小怨的几人这次竟走出奇地一致,为张仲坚说好话。
来护儿听着麦铁杖说的那些话,虽然面无表情,可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一般,于仲文他们联名上奏弹劾他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般绝,竟然要让那个海盗来取代他的位置。
“多谢铁杖兄。”来护儿朝麦铁杖沉声道,于仲文他们这次是要断他后路,他虽有大罪。可大隋那么多将领中,只有他最擅长水战,杨广即使要降罪于他。也是会从轻发落,可是于仲文他们竟然一起给那个张仲坚说话,分明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父帅,于仲文他们好狠毒。”麦铁杖走后,来整却是朝来护儿恨声道,其实便是他们水军没有在平壤战败,就水师能带的那些粮食,也顶不住三丰多万大军的用度。
“他们这次是要让为父做替死鬼。”来护儿也是有些愤怒地道,脸上的神情阴沉,这个时候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郭孝恪耍帮他了,现在他们两个都一样,都给于仲文他们这些关陇世族出身的当成了仇敌,郭孝恪帮他也就是帮自己。
“六郎,去拿纸笔。”来护儿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决定以退为进,杨广迟迟没有降罪于他,恐怕也是心里犹豫不决,郭孝恪虽有帮自己之意,可是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的话,要是让杨广猜忌,只会让事情变得不妙。
来整一边磨墨。一边看着父亲执笔所写,却是一下子愣住了,这分明是一封绝笔书,“父帅。”
“磨墨。”来护儿抬头看了眼儿子,只是沉声道。
来整没有说话。他看着父亲有些阴沉的脸色,已是猜到了父亲要做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一章红拂女
瓦落的雪中。郭孝恪骑在马!,回头看了眼身后白茫茫的麻川,心中也是有些后怕,要不是从渊大稽那里得了大批的御寒衣物,恐怕他麾下的士兵,有大半都要折损在这严寒的天气中,只是不知道去了百济的贺廷玉最后能召集多少散落的士兵。
“将军,辽东气候苦寒,想要立足,却是有些难。”魏征不知什么时候策马到了郭孝恪身边,却是在一旁轻声道。
“我知道。”郭孝恪看着身边的魏征,一脸的平静,虽然自杨坚篡周以来,大隋两代皇帝都有意打压世族,可是却收效甚微,哪怕是杨广手里杀了高颊,逼死杨素。但也只是让世族略微收敛一些。实际上是暗流涌动。
这天下,郭孝恪能够自立的地方无非是江南和这幽辽之地,对郭孝恪来说,本来江南是最好的去处,但是他手下士兵大半都是北人,而且在江南,他会处处受到掣肘,反不如幽辽之地便利。
魏征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这幽辽之地对于没有根基的郭孝恪来说,才是最好的自立之的。江南虽然开皇年间被杀了一批南朝世家,可是地方上的宗族势力仍旧盘根错节,并不利于他们行事。
“玄成,皇上那里。你说会如何看待高句丽。”郭孝恪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杨广不会发动第二次征辽之役,到时候他就没有藉口可以留在辽东。
“这一次将军虽然逼降了高句丽,但是未下平壤城,九军也大败而回,只有将军得胜,以皇上的性格,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魏征一边说道,一边看向了队伍中那些被押送的高氏子弟。
“将军可向皇上明言。高句丽如今是渊氏取高氏而代之,为求休养生息才向大隋求和,皇上必会思量。”魏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朝郭孝恪道。
“玄成之言,我记下了。”郭孝恪点了点头,魏征在大事上的谋划,一向都很准。
“将军,前方是御营人马迎接将军凯旋而归。”一骑飞骑忽地从远处驰来,中气十足地大声喊道,一脸的喜气洋洋。
“这么大的排场,不是好事啊。”当听到杨户竟然派御营人马出营列队,还让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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