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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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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对于过来行礼的长孙无忌却是冷面相对。
“舅舅。”长孙无忌行了大揖之后,见高士廉对自己不理不睬,知道他是生自己的气,当下也不说话,只是有些尴尬地朝郭孝恪看了看之后,便站到了这位舅舅身后。
看到高士廉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郭孝恪也不以为意,魏晋以降,国家更迭如走马灯一般,却只有世家门阀不倒,高士廉看不起自己这样的寒门,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长孙无忌已经被他招揽。
“你便是那位能打虎的二郎将军?”当郭孝恪坐回席间的时候,一个和李建成眉宇间依稀有几分相像的华服少年忽然出现在了郭孝恪面前,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和李建成长得相像,但是和李建成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一样,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种锐气,若说李建成是个谦谦君子,那么这个少年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剑。
连想都不用想,郭孝恪便知道眼前这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便是李建成常挂在口中的那个二弟,也许会是他日后最大的敌人的李世民。
“只是运气好罢了。”郭孝恪淡淡一笑,打量着面前的李世民,比起他的大哥李建成,李世民长得更加雄壮一点,嘴角唇边已经生出了青色的胡茬,看他手掌上粗糙的茧子,想必是经常摸缰执弓,是个好武的人。
“运气好,我不信。”李世民这时不过十三四岁,正是处在父兄的庇护下,没什么心机的年纪,当日辽河南岸观战,他也看到了郭孝恪率军直扑高句丽人中军本阵的英姿,心里羡慕得很。
“二公子不信我也没办法。”郭孝恪看着有些着恼的李世民,却是逗他道,这种机会怕是千载难逢,要是放过了还真对不起自己。
“世民。”这时李建成招呼完外面的客人,回到了帐里,看到二弟跑到了郭孝恪那里,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不由快步走了过去。
“大哥,我问他打虎的事情,他却说是运气,分明是把我当小孩子搪塞。”李世民看到大哥过来,却是开口说道,惹得李建成也不禁莞尔,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弟是个好武的人,从小就喜欢骑马射箭,以前在洛阳的时候,就常央求自己带他去打猎,几次下来,他也是战绩斐然,山里的熊豹都打到过,却唯独没有遇到过老虎,心里面一直都是想着能亲手猎到一头老虎,上回听自己回来说郭孝恪空手打死了一头老虎,早就想认识郭孝恪了,只是没想到郭孝恪把他当成了小孩子逗着玩了。
“郭兄,世民可是一直都吵着要见你,你可不能糊弄他。”李建成现在和郭孝恪也算相熟,当下便笑道,他也希望郭孝恪能指点一下二弟的武艺,他在左翼第一军中打听过,郭孝恪马上的功夫不如他步战的功夫厉害,就连麦铁杖也说过,若论步战,郭孝恪当是天下第一。
看到李建成和李世民此时兄友弟恭,那种兄弟之间的亲情看得郭孝恪心中感叹不已,暗道这世上最腐蚀人心的还是莫过于权力,有谁知道若干年后,两兄弟会反目成仇,喋血玄武门。
郭孝恪不是愿意屈居人下的人,不过现在天下还未乱,他和李家便算有些交集也无妨,于是便不再逗弄李世民,而是和他讲起了打虎的事情,现在郭孝恪细细想来,当日自己能打死那头凶猛的白虎,还真是有些运气。
李世民听着郭孝恪讲述打虎时的事情,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是没想到郭孝恪还真是空手打死了那头小山般的白虎,他以前一直都以为是大哥李建成的夸大之词,可是如今听郭孝恪讲到惊心动魄处,却是信了七八成。
“郭大哥,能不能教我你那空手打虎的功夫。”郭孝恪说完,李世民却是开口道,他此时还是个少年,正是向往当英雄的时候,在他看来,能空手打死老虎,无疑是当一个英雄必须得干的事情。
郭孝恪看着央求自己教他功夫的李世民,觉得这世上的事情果然奇妙,“好,二公子既然愿意学,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二公子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看着还只是一个少年的李世民,郭孝恪答应了下来,反正他也就几天的空闲时间,就当是了解一下李世民这个日后的敌人好了。
就在郭孝恪和李世民说话的时候,李渊终于出来了,作为长子,李建成自然要去帮父亲招呼客人,便留了李世民下来,而李世民倒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郭孝恪身边。
对于这种世族的聚会,郭孝恪还是第一次参加,不懂规矩的他只是依样画葫芦,照着其他人的样子正襟危坐,大帐里安静了下来,而李渊则是一脸笑意吟吟地说出了此番设宴乃是专门为了女儿订亲一事。
李渊话音方落,座席间已是响起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唐公的三女儿改名叫李秀宁的事情,和李渊交好的几家早已知道,也都清楚李渊有意招郭孝恪这个新贵为婿,不过没想到李渊竟是这般急性子,如今征辽不过刚开始,他就想把这亲事订下来,实在是大出他们意料之外。
高士廉坐在席间,皱紧了眉头看着对面和郭孝恪坐在一起的李世民,他当初接济长孙无忌兄妹这对外甥外甥女,便是看中外甥女乃是美人胚子,日后可以和关陇世族里的大户人家联姻,而李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李渊长子李建成早已成家,正妻郑氏是荥阳郑氏出身,高士廉只有把目标放在李世民这个二世子身上,只是没有想到李渊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要把女儿嫁给一个寒门将领,还让两个儿子去主动结交。
“无忌,你便去那郭孝恪身边当长史,看看此人究竟如何?”高士廉是知道李渊的眼光的,这个在朝堂上捭阖不倒的唐公可是头老狐狸,他如此看重这个寒门出身的郭孝恪,想必自有不凡之处,高士廉这样想到,心里面却是不再怪长孙无忌这个外甥和郭孝恪来往了。
“是,舅舅。”长孙无忌答道,他知道舅舅是看到唐公对郭孝恪的器重,所以心里改了主意,同意让自己去郭孝恪那里,不过这也正遂了他的意,既然当年父亲可以不靠家世二建功立业,那他也一样能够办到。
郭孝恪也没有想到李渊竟会当众宣布自己和李秀宁订亲的事,不由摇起了头,这位唐公果然是好手段,他这么一来,自己可就给打上李家的记号了,不知道这事情传到杨广耳朵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这时候他已是没有别的选择,当众悔婚的话,他不但得罪李渊,怕是连麦铁杖这个老上司也一并得罪了。
当李渊说完订亲的事情以后,郭孝恪感觉到了在座的众人都是把目光投到了自己脸上,里面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有憎恶,不过都和他无关,郭孝恪如今在意的只是李秀宁日后是帮他这个丈夫,还是帮她的娘家。
替郭孝恪向李渊正式提亲的自然是麦铁杖这个右屯卫大将军,郭孝恪反倒是像提线木偶一样,只要按照麦铁杖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郭大哥,你可真厉害,我三姐那样的女人你都能降伏。”见父亲李渊和麦铁杖一起把三姐和郭孝恪的亲事给订下来后,李世民却是偷偷地在郭孝恪边上道,他可是没少吃自家那个厉害的三姐的苦头,如今这厉害的三姐居然让郭孝恪给降伏了,却是让李世民大为佩服。
看着身旁还有些少年气的李世民,郭孝恪却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对面座席中几道颇为不善的目光,他能感觉得出那几个人裸的敌意,只是他并不认识那几个人。
“郭大哥,那个人是巨鹿郡公柴绍,听说父亲原本是想把三姐嫁给他的,不过三姐不喜欢他,看起来他是把你给记恨上了。”李世民顺着郭孝恪的目光,看到了那几个目光颇为不善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来过家中几次的巨鹿郡公柴绍。
“柴绍。”郭孝恪听到李世民的话,却是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抢了人家老婆,这个柴绍已经三十多岁了,听说是死了正妻,才想和李家联姻,原本若是没有自己出现的话,李秀宁最后还是会嫁给这个男人。
柴绍看着对面那个不过二十岁的郭孝恪,饶是他平时一向豁达,此时心里也是怒火中烧,不过他当初并未和李秀宁定下亲事,此时李渊改口把李秀宁许给郭孝恪,他也是毫无办法,不过他今日过来,说什么也要让郭孝恪丢些脸面,出他心中一口恶气。
第六十二章 赋诗比酒
(更新都在晚上,等会儿还有一章,一般都在9点和11点,主要是上班以后,只有晚上能抽空码字。)
“果真是宴无好宴。”看到柴绍那充满敌意的目光,郭孝恪就知道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果不其然,当宴席开始后不久,跳完一曲的舞姬们鱼贯而下以后,柴绍便举着酒杯长身而起道,“素闻郭将军少年英雄,文采风流,今日盛宴,郭将军自当赋诗一二,以助酒兴。”郭孝恪打虎之威,早已传遍全军,柴绍即使自负武艺,也不敢和郭孝恪比武较技。
见柴绍起身说话,高士廉身后,长孙无忌就知道事情不妙,郭孝恪是猛将,他毫不怀疑,可说道这文学,当众赋诗,便是难为这位听说出身只是乡野的自家将军了。
高士廉回头看了一样外甥,见他脸上有些急色,不由道,“你那位将军还没有急,你替他急个什么劲。”说完却是瞟了眼对面仍旧是一脸平静的郭孝恪,心里面忽然对这个处变不惊的寒门将领有了那么一点改观,起码这份镇静自若的功夫,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很难得了。
长孙无忌顺着高士廉所说,看向了对面的郭孝恪,发现郭孝恪面对柴绍的发难,却是毫不慌乱,倒像是一点也不怕自己待会若是赋不出什么好诗,会给这满堂的世族笑话一样,让他心里却是有了些隐隐的期待,想知道郭孝恪要如何应对柴绍。
柴绍的话,让整个大帐内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李渊也微微色变,有些不悦地看着当众为难郭孝恪的柴绍,郭孝恪乡野出身,能识字看书已经算是颇为上进,如今柴绍却要他当众赋诗,岂不是明摆着要郭孝恪出丑。
“这姓柴的,真他娘不是个东西,赋诗,会赋诗有个鸟用。”郭孝恪那一席间,孟金叉是急性子,已自口中骂骂咧咧起来,听得四周听到的宾客都是脸色一变,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个粗鲁的将领。
“你给我闭嘴。”麦铁杖朝不服气的孟金叉喝道,接着却是颇为担忧地看着起身的郭孝恪,柴绍那什么文采风流根本就是故意编排郭孝恪,再加上近日郭孝恪声势大涨,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想看郭孝恪的好看。
“不错,今日盛宴,郭将军自该赋诗一二,以助酒兴。”宴席间,果然有人高呼了起来,附和着柴绍,就如麦铁杖所想那般,这在座的不少人中都见不得郭孝恪这个寒门将领爬到他们头上去,此时见有让郭孝恪出丑的机会,都是一个个来了劲,而那自重身份,不愿跟着瞎起哄的则是冷眼旁观,想要看看郭孝恪这个如今皇上眼前的新贵要如何应付这场面。
躲在大帐隔开的屏风后,李秀宁听着外面传来的那些声音,知道父亲请来的这些宾客都是巴不得郭孝恪出丑,银牙咬紧间,李秀宁恨不得出去给那个多事的柴绍抽上几鞭子,以前来过家里几趟,怎么就没瞧出这个看上去老实的家伙一肚子坏水。
郭孝恪在众人的目光中静静地起了身,他看到了麦铁杖脸上的担忧,李渊眼中的犹豫,当然更多的还是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嘴脸,走出席间,郭孝恪手执酒杯,看向隐隐有些得意的柴绍,一笑道,“承蒙巨鹿郡公抬爱,末将实在不敢当那文采风流四字。”
郭孝恪一开口,宴席间不由传出了嗤笑声,不少人更是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不出我所料,这个姓郭的不过是粗鄙武夫,哪会赋什么诗的表情,甚至还有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郭孝恪浑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举动,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脸的淡然,然后朝李渊遥遥一敬道,“末将虽然不敢当那文采风流四字,不过赋诗以助酒兴,却还能做得几首。”他这话一出,顿时满堂皆静,几个先前还在笑话郭孝恪的宾客都是看向了语气虽淡,但神情间却丝毫不见怵场的郭孝恪,心里犹疑起来,不知道这个武夫究竟哪来的自信。
“想必不过是乡野间的歪诗罢了。”宴席间,有人看不惯郭孝恪那份视众人为无物的镇定自若,却是冷哼道,竟也惹得不少人点头附和。
“哦,那就请郭将军为大家赋诗一二,以助酒兴。”李渊丝毫不敢小觑郭孝恪这个自己看中的女婿,见郭孝恪站在那里,对于满堂的窃笑声丝毫不以为意,却是有几分名士风采,不由连忙道。
随着李渊的开口,大帐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隔开的屏风后,李秀宁把耳朵贴了上去,想要听郭孝恪赋诗,而宴席间,李世民则是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郭孝恪,手里拿着那双银质箸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看着四周那些不屑的目光,郭孝恪却是走出一步,“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清声高吟了起来,“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听到郭孝恪的吟声,在座的宾客都是慢慢变了脸色,他们大多都是世族出身,家学渊源,就算做不出一手好诗,可是这赏鉴之道,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郭孝恪这开篇四句便是气势惊人,由不得他们不惊。
看着那些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宾客,郭孝恪却是仰脖一饮,吟尽杯中酒后,吟出了最后四句,“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郭孝恪空执酒杯,环视满堂众人,看向柴绍时,目光却是如剑一般,他不会作诗,可他却知道无数的名篇佳作,他本不欲出这种风头,可是柴绍却非逼他出这风头,他从来不是什么豁达大度,可以一笑置之的君子,既然已和柴绍结仇,就没必要再留手。
“好诗。”李渊第一个回过神来,不由大声喝彩道,脸上却是红光满面,仿佛那惊得满堂皆静的诗句出自他所作一般。
“这小子,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听到李渊的喝彩声,被震住的麦铁杖也回过了神,怔怔地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淡然的郭孝恪,喃喃自语道。
“这诗有这么好吗?”宴席间,只有孟金叉这个粗人,不懂什么诗,又是个直性子,他听得李渊说好诗,四周的人便纷纷称是,不由朝同席间的李世民问道。
“当然是好诗,可谓是酒中名篇,想不到郭大哥不但武艺高超,就连文才也是这般出众。”李世民自幼好学,郭孝恪那首醉酒歌,他如何品不出其中的味道出来,却是如在座的有些宾客一样,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道,“此诗当浮一大白。”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高士廉有些失神地低吟着郭孝恪吟出的这几句诗,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朝身后的外甥道,“没想到舅舅看走眼了,这位郭将军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他原先看不起郭孝恪,只是以为郭孝恪是个粗鄙的武夫,却没有想到郭孝恪有这般文才,心里把郭孝恪当成了不可以轻视的人物。
长孙无忌看着一改先前不屑态度的舅舅,心里面也是震惊非常,他看着站在那里,对于众人赞美之词如先前一般淡然时,忽然觉得自己能跟着这位年轻的鹰扬郎将闯出一番事业来。
“郭将军果然吟得好诗,不过只这一首,却是不能让我等尽兴啊。”看到在座的人都是为郭孝恪的诗句所动,柴绍也是有急智,他不相信那诗是郭孝恪自己做得,认为是郭孝恪不知从哪得来的那么一首好诗,只要让他再作诗,他必然会露出马脚。
柴绍高声这么一说,在座的宾客中人都是纷纷叫好起来,其中不少人是被郭孝恪的这首好诗给引出了酒兴,一个个都是让边上的侍女添酒,高声叫嚷道,“郭将军,只此一首好诗,如何尽得酒兴。”
看着热烈起来的气氛,李渊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郭孝恪,瞧如今这个样子,郭孝恪若是不做个几首好诗,怕是难以收场,而且若是郭孝恪所作之诗不如刚才这一首的话,也是会被人笑话,称为技止于此。
柴绍迎着郭孝恪剑一般的目光,颇为自得地喝下了杯中的酒,却不知道他这一次挑衅,却是让郭孝恪动了怒。
“既然巨鹿郡公发话,末将岂敢不从,不过一人独吟,岂非太煞风景,既然要助酒兴,不若末将与巨鹿郡公轮番作诗,由在座的众位大人品鉴,胜者当得饮美酒,不知巨鹿郡公意下如何。”郭孝恪朝着在座的宾客大声道,既然柴绍要为难他,他也不会就此罢休,他倒要看看,到最后究竟是谁丢脸。
在座的宾客,哪有不好事的,见郭孝恪火药味十足地向柴绍邀饮赋诗,个个都是轰然叫好,一个人赋诗哪里有两个人斗诗好玩有趣。
柴绍显然没有想到郭孝恪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回击,他虽然自由也饱读诗书,可这宴饮之时,临时作诗,哪有这般容易,不过如今他已经势成骑虎,面对郭孝恪的邀饮斗诗,他岂有退缩之理,当下强笑道,“那我便和郭将军为大家以助酒兴。”却是出了席间,和郭孝恪对面而立。
第六十三章 一夜赋尽酒中诗
郭孝恪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脸上那份镇定自若让柴绍心里有些紧张起来,不由道,“郭将军先请吧。”
“也好。”看到柴绍让自己先来,郭孝恪却是应了一声,接着执着那空酒杯道,“谁人替我倒满此杯。”他此话一出,对面的柴绍立马变了脸色,郭孝恪诗还未做,他便先让人给他杯中倒酒,岂非是自认为已经胜了,此举分明是在羞辱他。
“我来替郭将军倒酒。”郭孝恪话音刚落,李世民已是出席道,亲自替郭孝恪杯中满上了酒,接着站到了一边,让对面的柴绍脸色更加难看。
“这李二世子,也太不知轻重了。”看到李世民出来给郭孝恪倒酒,高士廉皱了皱眉头道,柴绍今天虽然是行事有些偏差,可终究是关陇世族中人,而且一向和李家交好,旁人可以给郭孝恪倒这酒,唯有身为主人家的李世民不该倒这酒。
“多谢二世子。”郭孝恪举着那酒杯,看了一眼对面板着一张如铁板般脸的柴绍,便低吟起来,“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不过须臾间,郭孝恪已是吟罢一首新诗,依然是博得满堂喝彩,他这诗句此时吟出,颇有讥讽柴绍之意,可是偏又让人无话可说,便是柴绍听出那句‘岂能贫贱相看老。’有隐隐尖锐之意,可也只能忍气吞声。
“好一个‘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柴某此局甘拜下风。”柴绍终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等郭孝恪开口,便主动自认这一局输了,摆手道,“郭将军,请饮。”
郭孝恪也不客气,当下饮尽了杯中酒,执空杯朝柴绍道,“巨鹿郡公,这第二局是你先来,还是末将来。”而四周宾客中的好事之徒都是纷纷叫好。
“还是郭将军先来吧。”柴绍自认自己以往闲暇时所作的那几篇诗作都不如郭孝恪刚才那两首,若是先拿将出来,到时给郭孝恪比了下去,恐怕脸丢得更大,还不如让郭孝恪先来,他倒不信郭孝恪能够佳篇不断。
“好。”看到柴绍打定主意做缩头乌龟,郭孝恪自然是成全他,让他这缩头乌龟一直做下去,“酒来。”郭孝恪伸出了酒杯,大声道,这时在座的宾客都是瞧出来了,这位郭将军分明就是在落柴绍这位巨鹿郡公的面子,一个个都是看向了站在那里的柴绍,不知道这位巨鹿郡公要情何以堪。
“郭大哥。”依然是李世民给郭孝恪倒酒,不过这一回他却是直接在人群称呼起郭孝恪为大哥来,让李渊皱了皱眉,他虽然满意郭孝恪这个文武双全的女婿,可是也不愿把柴家给过分得罪了。
“建成,让你二弟下去,他在那里倒酒,像什么样子。”李渊低声朝坐在下首的李建成说道,他不能让柴绍觉得这个二儿子也在羞辱他。
李建成悄悄地站起了身,他知道二弟此时不过是少年心性,只是佩服郭孝恪文才武功,才出去给郭孝恪倒酒,浑然没有想过自己此举会让柴家人有所想法。
“贵逼身来不自由,几年辛苦踏山丘。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莱子衣裳宫锦窄,谢公篇咏绮霞羞。他年名上麒麟阁,岂羡当时万户侯?”李建成到得麦铁杖他们那一席时,郭孝恪手中酒杯已空,只余那诗音绕耳,便是李建成心性沉稳,也不由被郭孝恪这杯酒诗三篇,篇篇精彩给震住了,便是当朝几位以文学著称的名士怕也是没这般文才。
“好。”李世民也和一众宾客一起叫好,而柴绍的脸色越发难看,不过他仍是没有退下,竟是决定和郭孝恪硬扛下去,反正他人已经丢了,他就不信郭孝恪能五篇,十篇地吟下去。
“世民。”趁着在座宾客赏鉴郭孝恪这首诗时,李建成却是轻声唤起了李世民。
见大哥唤自己,李世民只有抱着酒坛下去了,“大哥,怎么了?”
“巨鹿郡公,终究是客人,你我不可失礼。”看着犹自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的二弟,李建成轻声说道。
李世民是聪慧之人,李建成轻声一说,他就立刻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不过他此时年少,再加上又在兴头上,只是道,“巨鹿郡公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岂会生我的气。”不过话说完,人却是坐了下来。
见柴绍不死心,郭孝恪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要招揽长孙无忌这样的智谋之士,也要有文名傍身,以后终究是有好处的,如今柴绍自己送上门来,便拿他做踏脚石好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摧。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
“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饮尽刘伶愧。对月邀饮嫦娥伴,一江愁绪酒中会。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千百杯。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
一首接着一首诗句从郭孝恪口中吟出,到最后连郭孝恪自己都不知道背了多少首他以前看过的诗句,最后直到他酩酊大醉,吟出了那首将进酒后,柴绍才面如死灰地作揖认输了。
看到柴绍最后败下阵来,满堂宾客也没有人耻笑他,这郭孝恪委实太出人意表,今夜他所做之诗,无一篇不是精品佳作,能够传唱世间的,也不是没有人怀疑郭孝恪,可是这么多诗,你说一首可能是不知何人所作,为郭孝恪偶尔所得,可那么多诗,却由不得人不信郭孝恪是文武双全。
这满堂的宾客里,只有尉迟恭和罗士信仍是一脸的呆滞,他们平时和郭孝恪在一起,知道郭孝恪懂得不少,可是他们自家这位将军,从未谈过文学之事,就连那笔字也只比他们写得稍微好些。
“我说姓罗的,那真是咱家将军。”尉迟恭犹自有些不信地朝罗士信问道。
“废话,不是咱家将军,还能是谁,咱家将军是神人转世,连老虎都能空手打死,几首破诗有啥了不起的。”罗士信回过了神,朝尉迟恭教训道。
“快,拿笔墨。”宾客中,见郭孝恪醉醺醺地回了席子,有人却是忽然醒悟过来,他们刚才只顾着听诗喝酒,却是忘了记录下来,这时有人一喊,整个大帐里都是响起了呼喊声,就连李渊自个都让身旁的侍女素去取笔墨,要记录下来。
高士廉现在彻底没了半点当初对郭孝恪的轻视,当几个侍女拿了笔墨过来,他顾不得什么风度,便抢了纸笔,朝身后的长孙无忌道,“无忌,你还记得多少?快说与我听。”
长孙无忌这个时候,也浑然没了平时的泰然自若,听得高士廉喊自己,才连忙回过神,将记下的诗篇给背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大帐里都是互相背诗的人,各自参照着,趴在酒案上下笔如飞,生怕漏写几句。
“我说你小子,哪来那么多破诗。”看到郭孝恪一身酒气地坐下,孟金叉却是凑了上去,压低了声音问道,所有的宾客里也只有不喜欢附庸风雅的他才没有不懂装懂地去记诗。
“那些诗不是我做的。”见孟金叉问自己,郭孝恪虽然有些醉意,可脑子没糊涂,也是低声答道。
“那是谁做的?”见郭孝恪神神秘秘的,孟金叉忍不住问道。
“梦里有人教的。”郭孝恪回答道,他觉着自个就像是庄子说的那只蝴蝶,不知道哪一世是梦,哪一世是真,要说起来,这这说法也不完全错。
“你糊弄谁啊,梦里教的,怎么没人来梦里教我。”孟金叉见郭孝恪一本正经就说出这么个道道来,不由恼怒道。
“今夜之后,此子怕是要扬名天下了。”待长孙无忌将全部的诗都背下来,誊写好以后,高士廉看着对面醉醺醺地和孟金叉那个粗鄙武夫交谈的郭孝恪,却是叹道,他这以前看人从未曾看走过眼,没想到这一回却是看差了,杨广喜爱文学,这个郭孝恪文武双全,今日一夜赋尽酒中诗,怕是明日便会传遍全营,到时杨广召见,怕是宠信更重。
“舅舅。”看着高士廉一脸感叹地喃喃自语,拿着誊写好的纸张,正自吹着墨迹的长孙无忌不由愣了愣,他倒是没见过自家舅舅这个模样的。
屏风后,李秀宁写下最后一笔娟秀的字迹后,方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此时的她眉角眼梢都是忍不住的喜意,有哪个少女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个文武全长的英雄,刚才她在屏风后,听郭孝恪杯酒赋诗,一首接着一首,恨不得能够出去为郭孝恪执杯添酒,看看柴绍那张脸颜色如何。
在席间缓了一会儿,郭孝恪的酒醒了大半,今天他这么一搞,怕是明天就会被杨广知道,到时候他免不了又要做一回文抄公,来应付杨广。
第六十四章 原来皇上是诗仙
天子大帐的书房内,杨广看着手中一叠抄得工整的诗稿,皱紧了眉头,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郭孝恪如今是他的爱将,能作出这等酒中名篇,他本该高兴自己慧眼识人,可是他以前几次召见郭孝恪,交谈中发现郭孝恪虽然有才华,但决计不是什么文才出众的人。
“这些诗篇不像是他作的?”杨广有些疑惑地自语了起来,那叠诗稿里有几篇却是需要有些人生阅历方能做出来,郭孝恪不过年近二十,哪来那么多的感悟。
听着杨广的自语声,一旁的汪公公却是听了进去,留意下来,郭孝恪自打一路升官以来,对他也是颇为敬重,每回皇上赐下的赏赐,他总是出手大方,汪公公不愿郭孝恪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因为几句诗就触了皇上的霉头。
“传旨,让郭孝恪来见朕。”放下手中那叠诗稿,杨广朝汪公公沉声道,反正这事情他不弄清楚,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是,皇上。”汪公公恭声答道,然后便飞快地退出了书房,叫了几个千牛备身的卫士,便往郭孝恪的营中去了。
“将军,没想到你还做得一手好诗。”郭孝恪一夜赋尽酒中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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