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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龙啸-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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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赞许的点了点头:“你的想法倒是跟我的蛮像的,我最希望被自己的敌人称之为撒旦。既然你准备好了,那么咱们就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吧!”
第二天,在粤省各个报纸的不起眼位置上,一则消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但是没人把它当做一回事,也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这则消息将会是一场震惊全国的大行动的开端。
“粤省司法厅卢厅长因操劳过度身染急病,不得不暂时离开工作岗位入院静养,司法厅厅长的职位将由副厅长吕维悯暂时接任,代理厅长工作。吕副厅长表示将在代理期间尽职尽责,为民请命……”
由此,刚刚当上副厅长还没有半个月的吕维悯再次升官,成为了掌管粤省司法工作的大老板,而就在这时,罗杰发布命令,将在7月4号这一天召集全省的主要官员来海口开一个《粤省‘大扫除’行动善后会议》的会,除了省政府的人员以外,各个地方的主要领导也将全部到达,总人数接近千人,由于粤省政府的大会堂还没有建成,地点就定在了东方药业的职工大会堂。
对于这一次开会的目的,罗杰给出的解释是要给所有的官员统一一下思想,给“大扫除”行动收收尾。
……………………
广洲城内,留任的旧官僚们正聚在一起为这次《粤省‘大扫除’行动善后会议》商量对策,试图在这次会议上做点什么来保护自己正一点点失去的利益。
“诸位,我刚刚收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那个毛头小子罗杰又准备有所动作了。这一次,他准备在咱们粤省彻底禁绝大烟了!”
作为警察方面的人物,朱焕臣得到的情报往往要比其他人更加可靠也更加及时,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的消息毫不怀疑,而且,在他们看来罗杰也是那种一天不找麻烦就安生不下来的惹祸精,做出这种事情来一点不值得大惊小怪。
“禁绝大烟!?”一个官员大惊失色,“老朱你可千万别开玩笑,这种事情可是要死人的!”
朱焕臣瞪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我犯得着开玩笑么?我家里头可是还种着上千顷地的烟土呢,开这个玩笑有意思么?”
“那……那怎么办?要不会上咱们一起反对吧,所谓法不责众!”
这时候,一旁抽烟的徐安海开腔了,虽然他已经被罗杰罢了官,但是他却仍然是圈子里“德高望重”的一员。
“一起反对?法不责众?那对别人有用,可是对罗杰,哼哼。咱们粤省的土匪帮会多不多?加起来都快有百万大军了,他还不是说打就打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土匪帮会都没了,这烟土生意没了保护,光靠着你们这些人能有个什么作为?公开反对禁烟?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家是做大烟生意的!”
“老徐,你别你们你们的把自己撇开一边,这里面不是没有你的一份!”
“哎嗨,这事还真就没我!烟土这缺德生意我怎么可能去碰!?”说着,徐安海居然还摆出了一副正气凌然的表情来。
“得得得,老徐你也甭说,他罗杰今天禁了我们的烟土生意,明天就能禁了你家里那捞偏门(捞偏门:民国时大多指赌场生意)的生意,这次你不帮忙出主意,等到日后也甭指望弟兄们了。”显然,朱焕臣对徐安海的底子还是很清楚的,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痛脚。
“好好好!这一次啊,我就帮你们出出主意!”徐安海说道,“等到了会上,咱们就说现在粤省散匪过多,时局不稳,不宜大动干戈,要求他把行动推迟,这个想必还是能够办到的,不过,这也不过是解一时之急罢了,具体的咱们只能等到会后再从长计议了。”
从长计议?显然罗杰是不准备给他们这个机会了,禁绝大烟的提议要办,但却并非此次会议的重点,这次会议上的主角可就是他们这些个高官显贵们啊。
第六十一幕 唤来军队做警卫,荷枪实弹看开会
第六十一幕唤来军队做警卫,荷枪实弹看开会
7月4日的这一天,海口城里可谓是权贵云集,除了两个真的身患重病不能动身的以外,粤省大大小小的土皇帝们一个个都风尘仆仆的赶到这里参加会议,毕竟没人敢驳了这位风头正劲的粤省大员的面子,怎么说人家那也是自己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啊。
而除了这些彼此之间大都熟悉的官僚团体,还有一批彼此之间也一边称兄道弟一边冷嘲热讽和那些官员们如出一辙的团体同样也到达了海口,他们便是有着“无冕之王”这个有时候名符其实,有时候名不符实称谓的记者们。
姜晶是《大公报》旗下的一名知名记者,此次被派到海口来采访粤省“大扫除”行动善后会议其实是颇为不情愿的,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既然罗杰正式向《大公报》发出了采访的邀请,虽然《大公报》在天津距离这海南岛有点远,而且这一类的会议新闻业的圈内人士也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非就是歌功颂德之类的八股文章罢了,一点采访的价值都没有。
照着他的意见,这种事情随便找俩实习生过来练练手那才是最合适的,让他这个知名已久的大记者来采访,那写出来的玩意发出去他都觉得掉自己身价,不屑为之。
但现实比人强,人家堂堂一省大员都客客气气的邀请你《大公报》了,就这么拒绝也太过不给面子了吧?至于派俩实习生过来……这可是要比直接拒绝更扇罗杰耳光,自然是没有可能的。所以,最后挑来挑去,也就他姜晶有时间过来采访,这个差事便落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本来他还以为这会是一场无聊的旅行,不过当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知名同行的面孔之后便觉得就这么着当成一次和同行们的聚会倒是也不错的,人总是应该往好的方面看才能找到乐趣。
“哟呵,这不是李云海李大记者么?怎么你也被发配来这琼崖充边来啦。”正在会场外面等待进入的姜晶见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申报》同行李云海便迎了上去攀谈起来。
“发配?你那是哪年的老黄历了?现在好多人还巴不得被发配到这岛上来呢!而且搁在过去,那一般也不叫发配琼崖,叫发配崖州!现在啊,这里可不是什么边远之地,早就成了咱们民国工业的新星了。不过,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记得你一项不喜欢这种事情的采访,难道真是所谓的发配?”李云海笑了笑,对这个老同行出现在这里他也是有点吃惊,在他的印象里姜晶是非常讨厌打官腔的,对这一类的采访一律谢敬不敏。
“差不多吧,被抓壮丁了。”姜晶皱眉道,“这次走走形式也就算了,权当是来游山玩水吧,稿子找几个实习生写写我挂个名字完事。”
“你这个脾气啊,对于发掘新闻可是非常不利的!要从这些个千篇一律的官样会议之中找出闪光点来,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优秀记者,你看,那边过来的不是负责警察工作的朱焕臣么,我过去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说着,李云海从口袋里摸出钢笔和笔记本迅速拦到了正打算进入会场的粤省警察厅长朱焕臣身前。
“朱厅长您来的真早啊,会议不是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么?能够提前这么多时间到场,您真是众多官员们之楷模啊!丝毫不拿捏身份。”李云海站到朱焕臣面前之后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识自己愿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便自顾自的奉上了一通马屁,“啊,对了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本人姓李,是《申报》的记者,此次受到罗先生的邀请前来采访本次大会。”
“啊……您是……受到了罗大帅的邀请?”朱焕臣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能不能请问朱厅长对于此次的会议内容有没有什么可以说一说的呢?”李云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道,心里有补了一句——既然罗杰邀请的是《申报》,而《申报》又派了我过来采访,那不就是意味着邀请的是我么?这话肯定是没错的!
“咳咳……呃……”朱焕臣实在没想到居然有个记者想要采访他,但是既然人家说是罗大帅亲自请来的,那这么点小事总应该让人家满意吧,“对于这一次的会议么,上面也没有发下来具体的议程,不过就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对于前一段时间剿匪工作的总结和对日后清剿溃匪的任务布置吧。”
“听说朱厅长在前一段时间剿灭城市帮会的行动中战功赫赫啊!”李云海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么一个大会居然连警察厅长都不知道具体的议程,但仍是又开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诌起来。
“哈哈哈哈,这个么都是谬赞,谬赞而已!”朱焕臣大笑道,“都是罗大帅领导英明运筹帷幄,咱啊虽然为了粤省的稳定废寝忘食,带领着手下的警察们没日没夜的剿匪,巡逻,保境安民,可这都是分内之事不是么?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此次‘大扫除’行动之后将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清廉安定的粤省,而我朱焕臣将继续在警察厅长的位置上为粤省的稳定不遗余力,鞠躬尽瘁!
我可以……
我告诉你……”
朱焕臣这一番不打草稿的即兴发挥的确说对了不少东西,“大扫除”之后的粤省的确会前所未有的清廉安定,但是他朱焕臣却是没可能继续留在原来的位置上发光发热了。
又和朱焕臣聊了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李云海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结束了这场令朱焕臣意犹未尽的临时采访。
“怎么样,找到什么特别的闪光点了没有?”姜晶凑到李云海的面前打趣起来,刚刚的谈话他可是全都听到了。
李云海耸了耸肩:“算是吧,至少我知道了这个姓朱的家伙脸皮比一般人要厚得多。得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进场吧。”
“行啊,听李哥的咱们现在就进去坐着凉快凉快吧,这琼崖的夏天还真是热得要命,我这个北方人是真过不惯。”
说着,两人便走进了会场,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记者席。
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东西之后,姜晶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李哥,刚才我就有些奇怪,你说这里的警卫怎么不是警察而是军队呢?从大会堂外面站岗的卫兵一直到堂内的警卫全部都是琼崖的正规军啊!”琼军的军服是此时非常特别的迷彩服,稍微圈内一点的人都能轻易的认出来警戒巡逻和站岗的是琼军的野战部队和宪兵部队。
“正规军?”经姜晶这么一说,李云海也觉察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在外面的时候他还没有太过在意,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会场确实很奇怪——在大会堂外面的警戒部队非常多,以至于简直就像是在军事基地里面开会一样!而到了会场里面警卫的数量同样是多到惊人,用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来形容绝对不是夸张,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支花机关(他不认识突击步枪,只认为这应该是冲锋枪之类的武器)!
“这……的确有些问题,我过去问问人家吧。”李云海说道。
“别,你疯啦!没看见人家琼崖大兵的眼神能杀人啊!”姜晶赶忙阻止,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惹出什么麻烦来。
李云海给姜晶晃了晃记者证,笑道:“有这个在,大不了被赶出去,反倒是省了咱的麻烦,我正不想听这无聊的会议呢。”
说着,胆子奇大的李云海便起身走到了一个警卫的面前,先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记者证,然后开口问道:“这位兵大哥,我想要问问咱们这一次的会议到底是为什么警戒如此森严啊?我看这会堂里几乎都能给每个人配上一个警卫了,普通的话不用这么夸张吧?”
本来还以为这次会碰钉子的李云海没想到面前的警卫居然那么好说话,轻易便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而且语气还特别的和气,更令他惊奇的是他能够看出来这种和气是发自内心的,丝毫不做作的!
那警卫先是给李云海行了个军礼,然后才开口道:“记者先生,按照纪律我们是不能在执行任务时和别人交谈的,但是您这个问题上面特别交代过可以回答。本次会议之所以有如此多军队作为警卫的原因是考虑到土匪帮会刚刚剿灭,大量亡命之徒还在逃,不排除他们盯上这一次大会进行报复的可能,为了保护到场人士的安全,所以我们才布置如此重兵确认会场的安全。”
“人家都说琼崖大兵是百姓的子弟兵,说话和气到让人不好意思,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李云海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对于这个并不出乎意料的答案他还是很认可的,人家说的都是实话,这可是粤省头头脑脑齐聚的大会,万一有那么一两个亡命匪徒混了进来……李云海简直无法想象那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大家请安静,大家请安静,请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就在李云海考虑是不是要在这次会议结束之后对琼军做一个专访的时候,挂在大会堂四周的喇叭里面传出了通知的声音。片刻之后,原本喧嚣的会场便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所等待的罗杰已经出现在了
“诸位想必都已经知道了,前一段时间我们所进行的‘大扫除’行动已经将全粤省的土匪和帮会组织击溃,现如今他们的组织已经崩溃,只能成为零散的溃匪。而因为这些土匪和帮会的消失,我们粤省将不会每个月都有几千名‘猪仔’被卖往南洋,将不会每个月都有上百人死于各类的抢劫,将不会每个月都有数千人遭到绑架!”
上来便是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废话,这就是罗杰喜欢的风格,这也算是现代那些个八股会议报告所做出的唯一好事吧——为祖国培养出了一大批喜欢干净利落风格的花朵。
“毫无疑问,对于这些溃匪我们必将继续追剿,直到最后一个落入法网!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渴望幸福生活的百姓于希望借乱世牟利的恶徒之间的战争!而在目前的这一阶段,我可以向你们宣布,我们胜利了!”
话音一落,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但是罗杰却没有丝毫享受掌声的表情,反而是冷笑了起来,只不过,因为距离的关系台下的众人根本无从发现罢了。
“然而,这些并非是本次会议的主题,如果你们认为当一个地方没有了横行杀人的土匪之后便代表着胜利那就错了,如果你们认为当一个地方没有了四处绑架勒索的帮会份子之后便代表着胜利那就错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大扫除’行动的最终胜利虽然就在眼前,但却仍然没有达到!”
说到这里之后,罗杰招了招手让吕维悯上到台上来站在自己的身边,而同时被拿上来摆在两人桌前的还有一大摞写满字的纸张。
“正如我刚刚所说的那样,我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不止是那些土匪和帮会,我们的敌人还包括所有的贪官与污吏!”
当这一句话出来之后,已经有聪明人知道此次他罗杰为什么会将全粤省的主要官员全部聚集自此了!
“他这是要杀鸡儆猴啊!他终于想要收服我们这些上一任留下来的老人了么?打一批拉一批确立自己的权威?”朱焕臣在心里暗叫不妙,虽然不知道罗杰究竟想要拿那些人来做这个鸡,但他本能觉得自己是凶多吉少,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主动挑衅过罗杰的威信,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而一直不停祈祷不要选上自己的时候,他却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罗杰压根就没有打算拉一批,对于那些盘踞在粤省身上不停吸血的蛀虫们,他只需要打一批而已!
“下面的事情,就交给这位代理司法厅长吕维悯了。”
说完,罗杰自顾自的做了下来,主席台上只留下了吕维悯还站着。
“那么……在大家的见证之下,我就开始了。”吕维悯冷笑着环视了台下的人们一圈,虽然他无法看真切这些人的表情,但是仅凭着想象他也可以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描绘出一幅幅恐惧不安的面孔来。
“首先,请警察厅长朱焕臣站起来。”
朱焕臣当听到吕维悯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经完了,但是他还是觉得如果自己的那帮子狐朋狗友们能够兔死狐悲一下的话,说不定自己的事情还有缓转的余地,只要自己一直咬定不认账,想来只要拖到长期的审判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翻身!
但是,当他听到吕维悯接下来的话的时候却再无法提起丝毫反抗的想法了。
“警察厅长朱焕臣,于民国17年(1928年)6月19日的当天上午携其属下前往广洲西平沙场,将沙场老板郭某以通匪罪名逮捕入狱,通过三天三夜的拷打将其屈打成招,承认西平沙场为匪资,并以警察厅的名义将沙场收缴,但是到了20日,沙场的所有人却变成了朱焕臣侄子的名字。请问,对于以上我所叙述的事件你有什么要说的么?警察厅长朱焕臣先生。”
“我……我……我……这是诬陷!这是诬陷!”朱焕臣疯狂的喊叫起来,尽管没有使用扩声器但是他的声音却大到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个沙场绝对是匪资!绝对是匪资!而且我的收缴行动是符合法律的!是正义的!至于为什么沙场的所有人会变成我侄子,这肯定是那个混蛋背着我干得好事,绝对是这样的!”
吕维悯戏谑的笑了两声,轻描淡写的说道:“朱厅长请不要激动么,事情是不是如你所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虽然目前的证据对你很不利,但是请你务必相信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您是一个好人,对吧?”
“这……当然!”朱焕臣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很好!”吕维悯笑着点了点头,“那么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这一张民国17年5月9日的契约呢?上面写着你接受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吕先生的5万大洋,并保证受到钱之后会将‘江龙会’的一名舵主释放。而在5月14日的时候,那名舵主果然被释放了!我们是否可以核对一下上面的笔记签名和手印?”
说着吕维悯的手中展开了一张按着鲜红手印的契约展示给现场的众人。
此时,一再被戳到痛处的朱焕臣紧绷的精神终于断了:“这这这……这不可能!放人之后我就把这张纸给撕了的,怎么可能会在你们的手里!?”
不论这张纸到底是真是假,又如何会出现在吕维悯手中,朱焕臣此话一出,所有的记者们全部都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吕维悯说的是确有其事!
第六十二幕 人手一张自首信
第六十二幕人手一张自首信
“这张纸我已经撕掉了的!怎么可能出现在你们的手里!?这肯定是你们伪造的!”朱焕臣全身颤抖着,手指直指吕维悯,赤红的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
吕维悯抖了抖手中的纸张,冷笑道:“当时你是在醉春楼将这张纸撕掉然后从窗边丢进楼后面流过的江中的吧,非常不巧,当时我们的侦查人员就在那附近,看见你丢了东西便过去瞧瞧,很快便将这些纸张给捞了起来,还真就让我们捞到了件好东西。”
“侦查人员……”一听到这个词,朱焕臣的脸立刻变得煞白。
“这是自然的,内务局……这个名称想必诸位也是应该知道的吧,这些证据全部都是由他们搜集的,而事实上,对诸位的调查工作早在罗先生还在琼崖的时候便已经展开了。”顿了顿,吕维悯又开口道,“为了节省时间,这里我就不对朱焕臣的罪行一一公布了,诸位将会在会议结束之后收到一份详细的资料,上面记载了我们即将逮捕官员的被控罪行,当然,其中每一条都是有确凿证据的,这一点我向大家保证。”
此话一出,台下不禁一阵轰然,而内务局现代“锦衣卫”的名头也自此开始传遍中国,甚至走向了世界,据后世野史记载,小胡子的盖世太保头头希姆莱就是内务局大佬徐梦龙的忠实粉丝,罗斯福也曾经提出希望罗杰的内务局帮他们培训一些“特别员工”……
接着,吕维悯又展开了一张文件弹了弹,继续说道:“这一份便是由罗先生亲自签署的命令——立即撤销朱焕臣的一切职务并批准予以逮捕!宪兵!请将朱焕臣带走。”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是你们的阴谋!是阴谋!”朱焕臣疯狂的吼叫着,但是走到他身边的两个宪兵却全然不顾他的挣扎,一左一右架起他来考上手铐拖出了会场。
待朱焕臣的哭嚎声渐行渐远,整个会场中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足以容纳万人的巨大场地里面可以说是落针可闻,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仿佛任何一点的声响都可能引起台上站着的那个“死神”的注意,将下一个开刀目标引向自己,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埋头鸵鸟便是这种人。
相较于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官员们,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快速的从最初的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并且一个个都如同吃了伟哥一般的兴奋——他们不是当官的,这吕维悯的屠刀再怎么锋利也砍不到自己的头上!没了心理上的压力,自然能够置身事外观看风起云涌。
在风和日丽的天气下坐看贪官污吏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这是何种的惬意。更何况,如此一来,下期报纸的头条必然是他们这些人的了!
在这所有人之中,最兴奋的几个人之中姜晶便要算上一个,这个《大公报》的大记者一向喜欢这种新闻,也正是靠着那一张喷壶似的毫无顾忌的大嘴成就的名声,当看到朱焕臣被带上手铐拖出去的时候他几乎快要笑傻了,当然,他和人家无仇无怨,仅仅是高兴于自己这次琼崖之行没有白来,不用去写那种官样八股文了——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家伙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
在姜晶看来,刚一开场就拿如此重要的大员开刀,这很能够表面罗杰的态度——显然是要大动干戈了!
民国的官员们绝大多数都是一些蛀虫,这点包括姜晶在内的记者们都丝毫不怀疑。清末废除科举的本意原是建立一套更为合理更为先进的人才选拔制度,但是清末民初时期军阀混战,虽然提出了一套较为先进的公务员考试制度,但是事实上几乎可以说根本没有施行,历史上将公务员考试制度常态化要等到三十年代之后,但即使是到了那时候这些考过的“幸运儿”们同样和现代的公务员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按照规定,这些人在政府之中可以担任的职位极少,甚至经常出现考过即失业直接赋闲在家的情况。
而在二十年代的民国,由于各地军阀割据,内战连连,偶尔施行的所谓民主选举作秀的要成分远大于实际意义。
在当时,荐进入仕乃是此时最为常见的入仕方式,而所谓荐进,乃是私人进荐入仕,说白了就是靠关系,里头有人就能进去,没人就甭想。而各级官员的晋升则靠的是甄用,由谁甄别任用呢?是由上一级的长官甄别。
于是可知,民国时期的官员一个两个几乎全部都是一些关系户,想要升官做好工作没用,只有讨好上官才有用,在现代至少还需要捞一下政绩,做一番面子工程,而在当时只需讨好上官即可。
如此的选拔方式所挑选出来的人是什么样子自然是不用多说,除了个别真正少数的“海瑞”之外,绝大多是都是乌鸦一般黑,如果要让记者们选,这一屋子里面的人不被带走的估计剩不下去几个。
但是即使是最乐观的人也只认为这次大会上能够处理的不过是极少数罢了,记者们脑子都不笨,他们知道罗杰的本质也是一方军阀,他之所以对朱焕臣他们动手只是因为他挡住自己的路,要踢开一块绊脚石罢了。杀鸡儆猴,新官上任三把火,下马威……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多不胜数,这也是古往今来新官到任收服下属的惯用手腕罢了。
尽管记者们都认为这也不过是罗杰的下马威,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对于这类活动的喜爱,在极度畏官和仇官的民国时期,别管是不是出于派系斗争的目的,只要是贪官落马,那么必然报纸销量大增。
至于最终能够除掉多少贪官污吏,或者说除掉多少才最符合罗杰的利益,这就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够知晓的了。
可实际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最符合罗杰利益的恰恰是全部铲除!罗杰他所代表的是一个新兴的资本阶层,代表着新兴工农业得利者们的利益,说白了,就是能够跟在他罗杰屁股后面喝汤的那一伙人的利益。
而朱焕臣他们显然不是,不但不是,他们所从事的黄,赌,毒等等生意还和罗杰的利益严重冲突!更为不可原谅的是,这些家伙的屁股下面还坐着粤省绝大多数的椅子,让罗杰他一伙的人没有椅子坐,他想要强势推行什么政策总会遭到这些顽固势力的阳奉阴违。
而为了快速发展自身实力,根本没有时间和这群旧官僚耍心机的罗杰采取了最简单直接也最能够捞声望的处理办法。
……………………
虽然在将朱焕臣拖出去之后停顿一段时间会给台下的官员们更多的压力,但是随着后面那些记者们越来越兴奋,互相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吕维悯只能敲了敲扩音器,让众人安静下来。
“诸位请安静一下,接下来我希望能够询问一下警察厅的羊副厅长,请问您在民国16年1月18日的在哪里?”
羊副厅长听到第二个点到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不禁面若死灰,两股战栗着直起身来:“那个时候……我……我想不起来了……”
接下来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吕维悯不停的点名,一直到几乎将所有警察系统的头头脑脑们全部拖出了会场之后才总算是停了下来,将手中已经念完的资料丢在桌子上将话语权交回给看了一上午戏的罗杰,然后坐了下来。
“诸位想必也都看到我们粤省警察系统已经腐烂到了什么程度了,触目惊心啊!整个高层全部都烂到了根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就现在所掌握的证据,他们这些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罪行最终得到确认都逃脱不掉死刑!那么,对于这些勾结土匪,谋害平民的家伙,你们有什么看法么?”
紧接着,罗杰便指了一位县长要他站起来,向他问道:“你说说看,该怎么评价这群人?”
怎么评价?如果是放在平日里肯定是落井下石啊!这乃是官场铁律!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天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罗大爷是不是屠官屠上瘾了,万一他要是落井下石把那群刚刚拖走的倒霉蛋们狠狠批上一顿,接着上面罗杰就将一票自己的黑材料甩在他脸上,这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可人家都已经说了,指控那些个倒霉蛋的证据确凿,这样一来他想要留下什么回环的余地也不行,说贪官的好话岂不是证明自己也是个贪官?后面可是一票的记者坐着呢!
那县长犹犹豫豫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先是看了看一脸笑容的罗杰,此时此刻这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县长大人只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老虎,还是一只笑面虎,被罗杰笑得发毛的县长大人没奈何,扭头又看了看身边的诸位同僚,他们一个个全都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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