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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燕雄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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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情势的发展一清二楚,接回彭家少爷,便在院墙头目击广场的变化,连黄金被夺走时的情景也一一人目。武道门当时保护金箱的人,仅有一男一女,没经过恶斗,被人群一冲便走散,金箱利落地易手。

金箱被夺走与他无关,武道门仍在村中逗留,却令他的忧心加深了。

他认得在屋顶发石攻击的罗远,感到疑云重重。那天罗远掳走飞天蜈蚣,的确不是冲他而来的,那次如果没有罗远介人,死伤必定相当重大。现在罗远又在此地出现,难道也是来夺金的人?

他对罗远飞石远距离攻击的神技,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广场上被击倒的人,总数不下三十名之多,可说全是被飞石击倒的,有些人的脑袋被击破血流满面,比那些近攻的暗器威力强得多了,连珠弹发势如暴雨,攻击密集的人群,几乎发发命中,可怕极了。

武道门的阴阳使者是真是假,他并不在意,反正人质已经平安赎回,对方的主事人是真是假,没有计较的必要,那是武道门的策略和手段,即使派一个三派人物打交道,也与他无关。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武道门仍然留下的理由何在,这完全违反了常规;违反了强盗们的游戏规则;违反了立即远走高飞的惯例。至少,赎金已被夺走。应该卸尾紧迫追蹑,紧急召来弟兄反击夺回。等黄金被分散,想夺回就难比登天了,武道门将声威一落千丈,天下第一门的名头将被人取而代之。他们在等什么?

他动了暗中前往一探究竟的念头。人已赎回,肉票脱险,按规矩他有采取行动的权利,甚至有径直向武道门夺回赎金的自由,这是江湖规矩所公认的合平道义行动,苦主请高手参予的目的在此,看谁神通广大,甚至可用武力压迫匪徒无偿放人。一些实力不足的匪徒,通常要在收到赎金之后,再在另一处地方放人,用意就是怕苦主报官;或者带有强劲高手硬抢肉票。

暗中筹谋对策,自有一番他认为妥切的安排。

傍晚时分有了变故,更坚定了他冒险进行的决心,可以说势在必行,而且必须有破釜沉舟的打算,可知情势严重。

本已委顿虚弱的彭家少爷,突然出现头痛、耳鸣、呕吐、腹泻、浑身虚软、寒冷、呼吸急促困难、昏昏沉沉等等症状,引起极大的震撼。

预感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南天一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人质交出时一切平安,以后的一切变故苦主自行负责。看情形是患了病,匪徒们概不负责。这时去找武道门理论,白费唇舌而已。

同来的人中,有两位扮轿夫的中年人是高明的郎中。其他的人,都是金创科的行家。南天一剑不但对金创学有专精,而且内功疗伤更是高明,但对大小方脉却仅知皮毛,所以带了两位精通内外十三科的郎中,以应付可能发生的情况。

果然发生情况,郎中派上了用场。

可是,两位郎中竟然查不出病因。

“这里有人生息,瑞云谷在桐柏山区中,虽然是最高的谷地,但有村范聚居,可知比平地高出不太多,怎么可能发生这种症状?”那位叫万一帖的假轿夫,满脸阴霾惑然地分析:“只有到昆仑山访道的人,才会出现这种症状。正确的说,这不是病,而是水土不服,天地灵气不足。而所有的人,都没感到丝毫不适呀!”

“万老哥,问题是如何是好。”南天一剑心中大乱:“总该有药物控制吧?”

“如果在山顶上发生,只要下到山脚自然症状消失。目下熬些药汤稳定下来,再用内功导引术不时帮助他呼吸。要不……”

“要不又怎样?”

“准备离谷,赶往大宁集。”万一帖苦笑:“或许要赶往随州。大宁集的地势,比这里低不了多少。但……恐伯无济于事,湖广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发生这种在极高处,才能发生的病症,在这里发生,换至任何地皆无法避免,除了尽力保持他身躯温暖,与帮助呼吸之后,只能听天由命了。”

所有的人皆急得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去找他们。”南天一剑把心一横:“我总疑心他们在彭贤侄身上弄鬼,哼!他们最好不要做出这种绝事。”

“范老哥,不可冲动。”彭政大爷反而沉得住气:“且候变化,从长计议。”

他们借住在西院的客厢,院子里派有一名警哨,所有的人皆聚集在小厅中计议。外面小院子张挂有两盏照明灯笼,警卫可以监视每一角落,由屋上跳落的人,也难逃警哨的耳目。天色已暗,得加派警哨。在这里等候的几天中,为了保护黄金,警戒不得不森严,但人手不足,每个人都累得精疲力尽。现在黄金已经发出,应该不需多派警哨了,但为保万全,仍得多派一个人。

刚准备多派一名警哨,门外却传来一声轻咳,然后是站在对面廊下的警哨发出一声暗号,剑出鞘传出隐隐震吟,表示即将发起猛烈的攻击。

南天一剑反应极为迅疾,一掠而出。后面跟出四个人,其中包括那位轻功受到罗远喝彩的小姑娘。

廊灯光度有限;但仍可看清面貌。出现在院子里的三个人,相貌极为出众,为首那人更是年轻英俊,人才一表,一袭青衫飘飘,像一位挂剑游学书生。

南天一剑不认识这些人,但看气宇风标,知道不是等闲人物,及时压下怒目相向的冲动。

“你们要干什么?”他没能抑止愤怒,口气不友好:“你们知道这是犯忌的举动吗?”

发生这许多事故,情势仍然紧张,黑夜中深入住处,是极为犯忌的事,极易引起血腥事故,警卫很可能在发现时,立即用暗器下杀手。

“来找诸位商量,或者请教。”年轻书生淡笑,极有风度地欠身表示行礼致意:“前辈想必是南天一剑,湖广岭东第一剑客范前辈。”

“浪得虚名,阁下不必抬举我,尊驾是……”

“在下姓陈,学了几年剑。”

“这次光临瑞云谷的人,学了几年剑派不上用场的。阁下有何指教?”

“范前辈认为武道门的阴阳使者,到底是真是假?”

“那并不重要。”南天一剑油然高起戒心,对方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来找他的理由:“重要的是人质在他们手中,看到人质无恙,范某便将赎金交给他们,一手交金一手接人,对方是谁无关宏旨。你与他们……”

“前辈不打算摸清他们的根底,以便日后向他们讨公道吗?”姓陈的无意回答他的问题,只发表自己的所问。

“无此必要。”他坦然说:“范某是应朋友的邀请,护送黄金到达这里,见到彭家少爷无恙,便顺利交金赎人,无所谓公道,更没有知道对方底细的必要。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请勿打扰。”

“在下有疑问……”

“有疑问何不向武道门的人求证?他们丢失了黄金,死伤颇重,目下仍在对面的农舍安顿,人财两空。你去求证,最好不要再这样冒失地闯进去。你请吧!范某无可奉告,好走。”

“如果他们是冒充的……”

“范某再郑重说一遗:他们的事范某毫不介意,彭家少爷已经赎回,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彭家少爷真的平安无恙吗?”

南天一剑心中一跳,虎目炯炯狠盯着对方。

“你想说什么?又知道什么?”他沉声问。

“没什么。”姓陈的书生淡淡一笑:“打扰了,告辞。”

“阁下……”

三人一跃冲霄,轻灵地登上瓦面,再一起便快速的飞跃屋脊,一闪不见。

南天一剑疑云大起,暗中打出手式。

姓陈的书生是京华秀士,跳落一条小巷,暗影中窜出另五个黑影,聚在屋角低声商讨。

“附近鬼影俱无,毫无动静,”一个黑影低声说:“妄想浑水投鱼的人。都躲在谷外去了,或者在村外的旷野露宿。的确找不到可疑的人。”

“奇怪,山鞍那边也毫无动静,自鞍顶至外面的鞍下,迄今为止没发现任何人走动。”京华秀士沮丧地挪动佩剑:“难道说,他们根本不介意这件事,置之不理或不屑过问,懒得派人前来查究?”

“也许他们消息不灵,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另一黑影找理由申述:“或者高手远在数千里外,来不及召集,不得不放弃查究,日后再追查。”

“可能吗?消息有计划地向八方传播,无远不屈,有充裕的时间准备,他们会轻易地将影响威信的重大事故,置之不理不加理会?”

“事实如此。”黑影不服地反驳:“迄今为止,连一个可疑的人也没发现。早些天那些可疑的人。不等咱们查底便溜之大吉了。他们把南天一剑这些人暗中护送入谷,便弃之不顾远走高飞,咱们追出百里外,不得不放弃撤回,现在曲终人散,没发现可疑的人是事实呀!”

“实在令人生疑,按理是不可能的。你们真没发现有人活动?”

“鬼影俱无,一无所见。”黑影坚决地说:“全村咱们共派有八组人。没有一组人发现有人走动。南天一剑的住处附近,连家犬也不在外面走动。”

“八极雄鹰那混蛋,难道知道咱们要引他出来?”京华秀士显得烦躁:“这混蛋愈来愈精明机警了,居然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突然在村中出现,一击即走神出鬼没。他对两方面的人都下毒手无情地攻击,又不向黄金下手,委实令人投不清他的意图,他到底是何来路?”

“捉到他就知道了。”同伴恨恨地说:“咱们有许多人遭了他的毒手,迄今为止,竟然摸不清他的意图,如不及早除掉他,将是咱们的心腹大思。走吧!陈副门主,这次你该从西面绕过去,说不定可以吸引他现身呢!”

“噤声。”京华秀士低叫:“右后方的屋角有人,我绕过去。”

众人向下一伏,快速地两面窜走。

两个黑影跟踪了一段时间,不敢跟得太近,利用屋角小巷墙根蛇行鹭伏,乍动乍隐声息全无,最后发现京华秀士另有隐伏的人接应,跟得更为小心,但仍然被京华秀士发现了。

相距远三十步外,发现京华秀士与同伴会合,一时心急,想接近听他们在谈些什么,却被京华秀士发现了。前面模糊的人影一散,两黑影立即蹲伏在小巷两侧的墙根下。体积缩至最小限.即使走近也不易分辨形影。

谁能早一步发现对方的行动,谁便可抢制的机先。

京华秀士早一步发现有人跟踪,获得机先。从屋顶绕到后面。堵住了两黑影的退路。两黑影虽然警觉地隐起身形,仍然难逃过从后面绕抄过来的京华秀士眼下。

两端一堵,瓮中捉鳖。

京华秀士毫无温文儒雅的秀士风华,而是一个目空一切,恃才傲物性情急躁的年轻豪霸,做事自以为是不顾后果,找到目标立即现身,毫无顾忌地向前逼进,甚至公然发出叫声,招呼对面的人合围。

如果跟踪的人是八极雄鹰,他敢如此勇往迈进?

走道黑暗,不易看到潜匿的人影。他吸口气功行百脉,大踏步向前欺近。

“跟了老半天。烦不烦呀?”他朗声说,脚下一步步向前走,步覆声颇重:“说出你们跟踪的用意,咱们好好亲近。”

对面隐伏的七个同伴,也分两行戒备着现身接近。

匿伏的两个黑影不得不现身了,两端被堵住,形迹已露,附近没有可以隐匿的地方,走近便会被对方所发现,被对方搜出来可就难看了。

一声长笑,南天一剑长身而起。另一个黑影是他身边的小姑娘,像小大人般跳起来昂然屹立。

“范某不讳言想知道阁下的意图,所以跟来踩探虚实。”南天一剑坦然道出跟踪的用意,对被发现的事颇感心掠,如此小心跟踪依然逃不过对万的耳目,而且被堵死了退路被迫现身,怎能不悚然而惊?

“哦?原来是南天一剑范大剑客。”京华秀士语含讽刺:“你知道这是犯忌的事吗?”

“呵呵:正相反,老夫认为是正当防卫。”南天一剑在两端有八个人堵截威胁下,虽感不安但并不紧张:“尊驾至敝处示威,老夫委实感到心中懔懔,莫测高深疑云重重,不知阁下有何居心,可否坦诚相告?”

“在下对你同样感到怀疑,所以登门求证。”京华秀士接近至丈内,口气托大:“按常情论,阁下赎回人质,必须尽快脱离险境远走高飞,以免再发生意外。但你们不但不赶快远走高飞,反而在原地逗留,到底有何阴谋?在下有理由求证。阁下,是不是出了意外?”

“的确出了意外。”南天一剑失声长叹:“人质患了急症,郎中束手。先前听老弟台的口气,似乎知道一些风声,可否不吝指教?”

“只有一个方法解决。”

“老弟台之意……”

“向武道门的人理论。”京华秀士冷冷一笑:“九成九是武道门的人,在人质身上弄了手脚。范前辈,你不会相信巧合吧?”

“这……”

“他们丢了赎金,死伤了一些人,居然逗留不走,岂不可疑?显然他们早知情势险恶,预布下一步棋,逼你们帮助他们夺回赎金,你会听他们的,是吗?”

“那是不可能的,武道门从不做这种有损声威的事。”

“凡事总会有第一次。”京华秀士说得理直气壮:“你最好不要把武道门的人,看成旷世的英雄。如果你被迫听他们摆布,联手向夺获赎金的人袭击,那就与在下有了厉害冲突,影响在下的权益。阁下,在下要求你清晰表明态度,保证不论在任何情势下,不与武道门联手并肩站,这要求合理吧?我要肯定的答复,说!”

“你在说一些不可能的事。”南天一剑心中一跳。

“什么?”

“我再一次明确告诉你,范某不会与任何人并肩站。老夫的责任已了,任何事也与老夫无关。”

南天一剑口气虽硬,心中却大感不安,如果武道门的人,真在人质身上弄了手脚,作为胁迫他并肩站的价码,他真不知该如何处理。

“不要故意曲解在下的话意。”京华秀士提高嗓音,表示已有点不耐:“如果你的人质真的受到武道门的禁制,你会屈从他们吗?”

“不会。”南天一剑也郑重地高声说:“那是另一种情势,另一种局面,是我和他们之间的是非,老夫为人处事有可质天日的宗旨。”

“我知道你是一位铁肩担道义的名侠客,但范前辈,有担当是不够的,人质如果死了,你能担当得了吗?用你的命赔;于事何补?人死了是不可能复生的,任何弥补也无济于事。”

“老夫在答应护送赎金时,便已将生死置于度外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问我是否已经尽力,谁生谁死只能付之天命。阁下,不要用这些道理来恐吓我。”南天一剑不再示弱,一字一吐有如昭告天下。

“范前辈,你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老夫自有主见。”南天一剑冷冷地说。

“与在下的人联手,用实力退他们解人质的禁制。武道门还有一些隐藏在屋内,迄今还没露面的高手,在下的实力还稍嫌不足,加上你定可稳操胜算。这是唯一的活路,前辈快拿定主意。”

“你这是陷老夫于不义的恶毒主意。”南天一剑厉声说:“而且有意害死人质。话不投机半句多;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少陪。”

“你不能走。”京华秀士更是声色俱厉:“如果你被迫与武道门联手,对在下构成最严重的威胁。防患于未然,在下必须阻止你被迫与武道门联手。你走不了,生有时死有地,你认命吧……”

话未完,黑影扶摇直上,速度之快,无与伦比。尤其是那位小姑娘,倏然冲霄人影如虚似幻,人影一动便已登上右首的瓦面,有如鬼魅幻形。

微风飒然,南天一剑也出现在屋上。

同一瞬间,剑啸声自天而降,有无主的剑向下飞堕,也有两个人影向下滚落。

京华秀士慢了一步,一鹤冲霄跃登屋顶,半途剑已出鞘,轻功也极为高明。

另两个黑影,正好在屋脊堵住了南天一剑和小姑娘。原来屋顶上也有人布伏,两个现身攻击的人,一露面便被击倒滚落屋下去了。

及时堵住南天一剑的两个人,剑术极为狂野泼辣,敌众我寡,被缠住便大事去矣,

京华秀士首先跃登投入,夹攻南天一剑锐不可挡,剑起处风雷骤发,脚下不时传出瓦裂声,有效地缠住了这位号称南天一剑的名剑客。

堵住小姑娘的中年人,剑术同样出色,守得更是绵密,不许小姑娘夺路脱身,硬封硬接来者不拒,传出一连串金铁交呜,小姑娘也脱不了身。

下面的人还没跃登,邻屋的屋顶黑影电掠而至。

“让开!”电掠而来的人大声叱喝:“贫道超度这些小辈。”

叫声中,无畏地切入,一双大袖急张,人的体积似乎胀大了一倍,罡风大作。

小姑娘不知厉害。仓卒间剑发狠招飞星逐月,向扑来的庞大人影吐出一朵剑花攻上盘。

糟了,剑突然被大袖卷住,无穷大的扣束力与吸力传及手臂,身不由已向前栽,被另一只大袖卷住身躯,浑身一震,气散功消,窒息感令她昏眩,挣扎的力道骤然消失,被挟在胁下骨松肉散。

“手到擒来……哈哈……呃……”怪叫声半途中止,刚挟在胁下的人失手掉落。

原来有人从身后贴身攻击,一双大手扣牢了双肩井,中食指扣断了左右锁骨,接着腰脊挨了一膝,打击力空前猛烈,脊骨可能断了。

“哎……”跃登的人刚露面,便惊叫着重新往下掉。

“呃……”又一个人厉叫掉落。

京华秀士命不该绝,刚硬接了南天一剑反击的一剑,劲道极为猛烈,撼动了马步,瓦片断裂,身躯一挫立即双脚踏破屋顶向下沉落。

扭身沉落的刹那间,有利器擦过他的左肋,划伤了一条裂缝,衣破肉裂。

假使内偏一寸,肋骨必定受伤甚至折断。

“小心暗器?”他仆伏在瓦面大叫,提醒同伴注意暗器:“有人在左邻瓦面偷袭,毙了他……”

屋顶上只留下他的两名同伴,是最后跃登的两个,其他的同伴,皆滚落屋下去了,暗器偷袭的威力惊人。

南天一剑失了踪,左邻用暗器偷袭的人也走了。

天色尚早,人都聚集在客厅,警戒加强了一倍,严防京华秀士一群高手前来寻仇报复。

京华秀士这群人,是摄魂天魔的同伙已无疑问,要求联手对付武道门,在情理上并无不妥。问题是:武道门是否真在人质身上弄了手脚?如果是,京华秀士这些人怎会知道?

一切情势都不合情理,发展不合江湖常规。

丢了赎金的武道门,反常地不撤走。

夺获赎金的人,也反常地不远走高飞。

南天一剑赎回人质,也不快马加鞭脱离险境。

参于夺金的各路牛鬼蛇神,无力与实力极为雄厚的大组合周旋,夺金无望,但仍然潜伏在各处观望,明知绝望仍不想放弃,机会已逝,还能留下白冒风险,不合江湖朋友的处事常规。

总之,一切都反常了。以往,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发生这种掳人勒赎事故,不论主导的人是任何组合的英雄好汉,不论事故发生后的成败,必定立即尽快脱离现场,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以一哄而散来形容极为适切吻合。这次,反而所有的人都留在现场无意远走高飞。

敏感的人,已经察觉出某些地方不对了。

宇内三狐的人,便发现武道门的阴阳使者是假冒的,

由于有苏若男证实飞虎与飞天蜈蚣是假冒的,因此罗远认为这些自称是武道门的人,根本不是武道门的英雄好汉,甚至认为他们与摄魂天魔是一伙的,他们双方夺取赎金时的表现,不像是敌对的人。

被救回的南天一剑,由衷地向罗远和苏若男致谢援手之德,也为大宁集途中,因误会而引起冲突的事故道歉,正式引见所有的同伴。

小姑娘叫范紫娟,南天一剑的女儿。小后生范丛中,是最小的儿子。

范小姑娘被妖道所擒,并没受到伤害,所承受的打击她承受得了,被罗远快速地击伤了妖道把她救走,因此对罗远表现得十分亲昵,一直就傍在罗远身侧落坐,极感兴趣地倾听罗远分析扑朔迷离的情势。

“我想起来了。”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说出可疑的问题:“在大宁集擒走飞虎的人,暗中护送我们人谷;之后便音讯全无,迄今仍然不见他们露面,他们到何处去了?苏姐,你怎知那飞虎也是假的?”

“我们的人,一直就在大宁集暗中活动,曾经与暗中保护你们人谷的人有所接触,所以知道飞虎也是假的。”苏若男不多作解释,概略地一言带过:“罗大哥估计得十分正确,这些人绝对是冒充武道门作案。问题是他们的实力并不真的雄厚,在武道门的山门左近公然作案,目的何在?他们有能力应付武道门出面兴师问罪吗?事实摆在眼前,无此可能。”

“到底是不是武道门做的案,已经不重要。”南天一剑也有话要说:“我不认识武道门的人,事实上无法指证他们的真伪,能将彭贤侄平安赎回,已是侥天之幸心满意足,不需追究也无法追究他们是真是假。可是……彭贤侄显然并不平安,我……”

“所以,范前辈你必须求证。”罗远已知道事情棘手,不由失声长叹:“那个姓陈的年轻人,名号是京华秀士陈士秀,为人阴毒险诈,武功出类拔草,绝学神魔爪可伤害丈外的人,是摄魂天魔的同伙。”

“咦!他们是同伙?”南天一剑并没感到特别惊讶,但不愿相信:“本来我有点怀疑他们是同伙,但……”

“他们的确是同伙,我和苏姑娘都和他交过手。我怀疑他们与那些假武道门的人有勾结,似乎料错了,如果有勾结,怎会胁迫你们联手对付武道门的人?”

“他似乎知道彭贤侄出了意外,是巧合吗?”南天一剑提出忧心的问题。

“出了什么意外?”罗远问。

南天一剑将彭少爷患了怪病的事一一说了,五内如焚乱了章法,所以碰上京华秀士前来示威,心中生疑跟踪,几乎栽在对方手中。

“彭少爷的病势不断恶化,情况可能不妙。”那位扮轿夫叫大力神洪奎的人不安地说:“咱们有高明的郎中同来,竟然束手无策。如果真是病,咱们哪有去找武道门理论的理由?”

“郎中怎么说?”罗远追问。

“这种病只能在绝高的山区才能发生,在这里居然发生了。”扮轿夫的万一帖苦笑:“我们根本没带有治这种怪病的药,有也不敢乱下。我万一帖见过不少怪病,也治好过不少怪病,但这次……彭少爷已经不行了,很难拖得过今晚。”

“老天爷,你这个郎中,算是完蛋了。”罗远用嘲弄性的口吻说:“你绰号叫万一帖,是高明的郎中,不全力抢救,居然说病人不行了,你是愈混愈回去啦,赶快改行,以免误人性命。带我去看看,我对怪病颇感兴趣。”

两位郎中还真不敢小看他,万一帖也不以为逆。事实上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许多高明的郎中也束手无策,但有些民间传下的单方,却莫名其妙地治好一些怪症,所以俗语说:老祖母秘方一味,气死名医。虽则很可能出于幸运,或者病者体质恰好发展到病愈期,一味秘方服下,鬼使神差居然病除了。

而的确有些病症,如果摄生有方,体内抗力渐增,常可不药而愈的,与秘方无关,秘方只能增加心理上的安全抗力而已。某一秘方对张三有效,对李四则可能毫无作用。

彭少爷已经气息奄奄,双日无神茫然直视,腹中已空,呕不出什么来,气息急促无力,需要在旁照料的人用迫胸术帮助呼吸。

罗远搬弄了老半天,检查、试探、寻脉觅穴、推拿八法……彭少爷在他的仔细探索下,出现生理上与感觉上的种种不同变化。

“中毒。”在伴同他诊治的几个人焦灼注视下,他最后宣布检查结果。“是从几种毒菇菌中加以炼制的,慢性但难以解救毒物。重要的是在足阳明胃经,与足厥阴肝经动了手脚,因此在十二经的起止循环中,影响九条经脉的循环起了连锁变化。如不能对症疏解,还可以拖十四个时辰。”

“真是中毒?”南天一剑大吃一惊:“武道门的人竟然做出这种可耻的事?为什么?老弟,有……有救吗?”

“这一类毒物致命期是三天左右,像消渴症一样慢慢腐蚀九条经脉的功能,不是武道门的人弄的手脚,那些人不是武道门的人。”罗远开始从百宝囊中取出瓶瓶罐罐,一一排列在桌上:“我有药可以阻止药性蔓延发作,也可中和部分毒性。疏解被制的经脉也无问题,问题是无法消除余毒。要治本,需找到下毒的人的独门解药。”

“有后遗症?”万一帖屏息着问:“我本来有点怀疑是吃了某种不洁食物,但不敢断定。彭少爷又无法清晰地回答,问不出端倪……”

“如无下毒人的独门解药,虽则被制的经脉已解,也只能拖百日左右;解不了被制的经脉,最多只能拖一月,不能再多。”罗远以行家的口吻分析结果:“有些毒菌入口毒发,无药可救。有些毒性不剧,可令人缠绵床席终生。我不知道下毒的人,所采的毒菌是哪几种,所以无法治本。”

“去找阴阳使者。”南天一剑猛咬钢牙。

“那人不是阴阳使者,他们不是武道门的人。”苏若男急急表示意见:“夜间去找他们,有理说不清,他们可以一口否认,结果将只有一个;看谁死谁活。”

“范前辈,恐怕非找他们不可了。”罗远一面取丹丸一面说:“情势迫使前辈把他们当成武道门的人交涉,你无法迫使他们承认是冒充的。我请教,如果他们咬定是武道门的人,前辈会采取何种行动?我是说,如果彭少爷十四个时辰之后不治。”

“我会断然号召南天群雄,公然向武道门讨取公道。”

“他们的目标,就是迫使你采取这一步行动。”罗远摇头苦笑:“真正的武道门弟兄。必须挺身而出和南天群雄打交道,不能像这次瑞云谷事故一样置之不理。这次事故,目的恐怕就是要将武道门引出来。。”

“我要他们亲口说出真正的身份。”南天一剑似乎仍对冒充的事存疑。

“他们必定坚决声称是武道门的人!”

“也许……可以去找京华秀士。”南天一剑失去冷静:“他也许已得到一些消息……”

“他来找你的原因,就是得到了某些消息。”罗远有点醒悟,但不便多说,以兔引起误会:“摄魂天魔那些人在夺取赎金时;本来可以把假武道门的人一举消灭的,但他们没有,轻而易举地把金夺走,却在村中埋伏大批高手,邀你们联手去对付假武道门的人。范前辈,去找京华秀士可得小心了,诸位请回避,该下药动手解经脉禁制了。”

救人要紧,把帮不上忙的人请出房。

南天一剑总算还能冷静,被罗远这番话说得心底生寒,愈想愈不对,怎敢再提去找京华秀士的事?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罗远是局外人,局外人的分析比当事人冷静,能从多角度探索一些扑朔迷离征候,因此所指出的问题所在,足以供当事人从激愤中,辨别出黑白是非而不至于鲁莽妄动。

罗远能暂时抢救彭家少爷,可以争取百日时间,脱出生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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