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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的荣耀-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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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2是里特尔。冯。李布骑士元帅在九月中阳光最灿烂的一天,这一天。全身穿着元帅大礼服,佩着几枚勋章的元帅。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待他司令部里那些来向他祝贺生日并恭贺他收到了元首的祝寿电报的官员和将军。
这会儿李布元帅感到挺走运。因为迄今同俄国的战争带给他的只是有限的成绩和实际上的屈辱。真的,冯。柏克可以夸口说,占领了明斯克和斯摩棱斯克。而龙德施泰德元帅的战绩则是侵占了第聂伯河西岸的基辅和广大的乌克兰地区。
那么,冯。李布又有什么好自豪的呢?迅速推进到了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吗?占领了奥斯特罗夫和普斯科夫吗?挺进到了卢加吗?当然不是。虽然那都是真正的胜利。然而,这些胜利都没有决定意义,因为主要的目标——一举攻下彼得堡,——这还没有达到。冯。李布在卢加战线几乎滞留了一个月,为此受到过希特勒侮辱性的严厉申斥。对这一点,元帅大概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不过,如今他翻了本了。把彼得堡包围起来了。如果这两天这个城市不投降,那么以后就要来个强攻把它拿下来……
冯。李布内心是个虔信宗教的人。八月里,他冒了惹希特勒发更大一次脾气的险,发了一封密电给大本营,要求援兵。那时他相信,他是按照上帝的暗示去做的。但是,他更加相信,对希特勒说来,彼得堡是极其重要的赌注,在决定性时刻不会拒绝援兵或者撤换指挥官。
于是冯。李布达到了他的愿望。经过三个星期并无成就的战斗之后,正是新增援的装甲坦克部队和航空兵帮他在金吉谢普旁边突破了俄国人的卢加防线。
现在,在决定性的猛攻以前,由冯。李布指挥的有将近五十个师。虽然,这些师还没有完全集中起来,同时,右翼也过分伸展到南边和东南边,这种情况使这位元帅还有点忐忑不安。然而,今天他不想考虑困难方面。彼得堡已经包围了,而且破坏性极大的空袭和炮击是注定它要陷落的。
李布元帅在心底里是有点反对希特勒和他的亲信的,这并非由于有什么原则性的意见分歧,而是希特勒刺痛了他的自尊心。这位曾今参加过八国联军入侵的德皇的老军官,由于受屈辱而感到难过;他很清楚,他是向一个上等兵投降了。希特勒这家伙,从前就是直挺挺地站在他李布面前也不会受到注意的。
不过,冯。李布心里有这种感觉,仅仅只是在这位元帅受到元首训斥的时候。在这些时刻,冯。李布暗自一再重复着这几句不起作用的气话:“一个上等兵,一个不学无术的粗鲁的上等兵!…”
然而,当希特勒赏识他的时候,冯。李布就不给上等兵这个字眼加进侮辱性的涵义了。他对自己说:“得啦,归根结底,拿破仑从前也是一名军士。可是,这一点并不妨碍他后来任用缪拉这样极其英勇的元帅和用列兰这样的外交家。”
今天冯。李布在接待来祝贺生辰的部属时,也这么思忖着。
一个半月以前,这位元帅还相信他的锦绣前程已经毁于一旦,现在他却感到,自己仿佛置身在很久以前的法国一样。“今后飞么办?”元帅寻思。“也许不值得再去碰运气了吧?在皇宫广场阅兵时,一定是希特勒亲自来检阅,也许,阅兵以后,就向元首推托年高多病而要求退休?戴上彼得堡征服者的桂冠,回到自己的庄园去?……”
但是,冯。李布越是清晰地想象着,到了他誉满全球,衣锦荣归,能够冷眼旁观“碌碌世事’的时候,他在哥尼斯堡附近的世袭领地上所过的美满的家庭生活,他就越是被一种毒虫似的虚荣心得坐立不安。
“为什么退休?干吗退休?!”他问自己。“在战争胜利结束的前夕走吗?在常胜将军们分享荣誉、论功受赏时解甲归田,离群索居吗?在快要慷慨分割俄国肥沃的土地时解甲归田,离群索居吗?……”
于是冯。李布忽然一清二楚地想到,最后胜利的来临,多半还要依靠他这个在东线指挥着超过将近三分之一德国军队的人!
因为莫斯科的命运取决于他冯。李布能否迅速调动大部分占领彼得堡后脱出身来的部队去支援冯。柏克。可见,归根结底是他冯。李布决定整个战争的结局!假使在红场举行胜利阅兵式
说是元首本人来检阅,那么这一次,希特勒完全有可个人,冯。柏克或者他冯。李布来指挥部队。“自愿放弃这一切吗?在端上珍馐佳肴来以前离开筵席吗?在要颁发给你最高奖赏时离开队伍,在你闻名四海前一刹那走得无影无踪吗?……不,只有笨蛋才会这样干!讲到底,对一位元帅来说。六十五岁根本不算老。他冯。李布在元首经常侮辱他的倒霉时刻一直坚守着岗位。那么干吗现在,在他将要得到奖赏,全德国都要向他鼓掌的胜利前夕走开呢?!”
冷不防,一个意外的念头打断了这位元帅一连串愉快的想法。而且,这个念头是极其简单、粗浅的;可不是,彼得堡还没有拿到手!再说,他冯。李布此刻想象中的一切,只有在一旦把彼得堡攻陷这种情况下才会成为现实……不过,这个该死的城市不会不陷落!它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无法指望从什么地方送来重要的外援。斯大林既不能从莫斯科,也不能从南方调出军队来。否则,这就等于让苏联首都、整个乌克兰和整个高加索立刻被冯。柏克和隆斯德特占领。所以,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把彼得堡从德国鹫鹰的铁爪里夺下来。元首本人也并不怀疑彼得堡在最近几星期内就会攻克,不论怎么说,这个人无疑是有先见之明的。
“这样,”冯。李布继续寻思道,“不但莫斯科的命运,从而还有最后胜利的期限,同时还有我个人的命运,都要看彼得堡是否能攻陷。可是,从另一方面看,假使头脑清醒的话,难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彼得堡被攻占了,戴桂冠的却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难道准备把超过‘巴巴罗萨’计划的预定期限这个重要罪责栽到我身上的人还少吗?甚至在彼得堡攻陷以后,他们也会开始对希特勒嘀咕说,这里我的功劳是微不足道的,假使以前为了不致引起全世界来议论进攻彼得堡的失败,而不能撤我的职,那么目前不正是送我去退休的时机吗?……”
……到下午二时左右,许许多多来祝贺的人才散去。不过李布,在着手处理急要公事以前,冯。李布还要接待一位他亲自从前线召回来的军官。
“元帅阁下,威廉。部的时候。他发现,这位光头老帅亲自站在门口等着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场景,于是他急忙快步的走了过去。然后伸手向对方行了一个军礼。
“呵呵!威廉啊!”。装得一本正经地说:“威廉元帅!”
“啊!”听了对方的话,季明大吃一惊,于是他慌忙的摇摆着自己的双手,迅速的开口说道:“元帅阁下,请您千万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李布微微的摆了摆手,然后他霍地转过身去,走到墙跟前,墙上挂着有帷幔遮住的地图。“到这儿来!”他一边吩咐着,一边拉着一根丝带。帘幕缓缓移开,露出一幅挂了半边墙壁的大地图。
“我叫您来,未来的元帅阁下,”冯。李布,慢悠悠的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将活得提升,因为,这一切,您是理所应得的。当然前提是,拿下这里——圣彼得波。因为您的士兵比任何人都更接近彼得堡。已经到了这儿。”他用食指顺着地图上从西南弯到北面的箭头划了一下,“离基洛夫工厂十公里,对吗?”
“十五公里,陆军元帅阁下,”季明有礼貌地纠正道。
“这多余的五公里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冯。李布有点生气地应道。“五公里也罢,十公里也罢。彼得堡已经被掐住了。当你去吊死一个人的时候,”他露出一丝阴沉沉的冷笑来,“这根绳索是不是紧挨着他的咽喉,这无关紧要。这个人脚下的凳子一被踢掉,这根绳索反正会抽紧的。所以…”
他走到办公桌跟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烟,点燃了以后,又回到地图旁,重新说下去:“所以……假使俄国人不投降,我们就在两天,确切点说,一天半以后,向彼得堡发起决定性的猛攻。进攻的主要重担又得由你的坦克集团军,说得更确切一点,又得由赖因哈特第四十一摩托化军挑起来……”冯。李布作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接着得意扬扬地把话讲完:“首先冲进彼得堡。冲到这儿,”他用雪茄烟头指指普耳科沃高地。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斗智
912的夜里,电话铃声把日丹诺夫惊醒了。电话机就在他床边的一只小柜上。日丹诺夫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没有开灯,就抓起耳机,把它按在耳朵上。他听出是朱可夫的声音。他们在一次照例的空袭警报解除以后才分手,到现在不过两个小时。在此之前德国人几乎昼夜不断地进行炮击,但空袭却有某种规律性,在一次例行的轰炸结束之后到下一次轰炸,中间往往要隔三小时,有时甚至四小时。正因为这样,所以无线电广播里一报告解除警报,日丹诺夫就决定回家去躺一会,尽管时间不长。战争一开始,他就住在这儿斯莫尔尼宫里,最近三个昼夜,他仅仅抽空睡了一会儿。
可是现在,朱可夫打给他的电话的铃声把他惊醒了。日丹诺夫摸到放在小柜上的台灯按纽,开了灯,看了看手表。手表上的针指着两点二十分,可见,他才睡了一个半钟点左右。“我马上就来,”朱可大说。
“出了什么事?”日丹诺夫焦急地问。
“我马上来,”朱可夫又说了一遍。
过了几分钟来可夫已经到了斯莫尔尼宫的院子里。没有多久前的轰炸所引起的大火把天空染成了鲜红色。不知从哪里传来救火车的警笛声和炮弹爆炸时所发出的低沉的轰隆声。炮弹不是在斯莫尔尼宫区里爆炸的,而是在远处什么地方,说不定还在市区之外,关于这一点,另外一种象啄木鸟啄树那样有节奏的声音可以证明。这种声音似乎到处都可以听到——从高空里,地底下,墙壁里——这是一种干巴巴的清晰的声音。这是接在本市无线电网上的节拍器在拍击,安装在街道上的几百架扩音器以放大许多倍的音量重复着这种镇静而又高亢的声音:“嘟……嘟…嘟……”。
从德国人对列宁格勒开始了有规律的空袭、随后又炮轰市街的时候起,几百万列宁格勒居民都注意地听着节角器的拍击声,仿佛这是城市心脏的搏动。在没有遭受轰炸或者炮击的危险时,节拍器的拍击声平静而有规律,等到一发布空袭警报和炮击警报,这种声音立即变得急促频繁起来。脏在跳动那样。
朱可夫站了一会儿,谛听着炮击声——炮击声从西南方传来。随后他向着两层楼的侧屋走去,现在日丹诺夫就住在那边。朱可夫经过前室,登上二楼。日丹诺夫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朱可夫才跨进门,日丹诺夫就急急地把方才在电话里没有得到答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出了什么事?”
朱可夫走到墙边,熄了灯。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他卷起防空用的窗帘,用一个急速的动作打开窗子。
“听见吗?”他问。“这是炮轰斯特烈耳纳和市区之间的不知什么地方。”说道这里朱可夫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关上窗子,放下窗帘,开了灯,抓住靠墙放着的一把椅子的椅背,把它拉过来,沉重地坐下,说:“是这么回事。一个钟点以前德国人占领了普希金。此外,他们还调动了几十辆坦克——约莫六十多辆——冲向芬兰湾沿岸的第四十二集团军和第八集团军的接合部,还从斯特烈耳纳冲向基洛夫工厂。”
朱可夫用平静、坚定的声调讲着这些话,仿佛在议论前线情况中的一些无足轻重的变化似的,但日丹诺夫懂得形势极度严重。他默默地在朱可夫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只听得见他沉重的喘息声。
就这样,双方无言以对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然后日丹诺夫问道:“我们怎么办,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
“情况很严重,而且还不仅是这样的简单,”朱可夫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自管说下去,而且声音更生硬了。“由于敌军推进,我们右翼两个师同第四十二集团军之间的联络被切断了。根据已经得到的情报,眼下他们正在谢尔巴科夫的侧翼作战,企图夺回斯特烈耳纳。暂时这一点还没有能做到。”
日丹诺夫在刹那间想象出了战斗的局势。谢尔巴科夫将军指挥着保卫芬兰湾的第八集团军。由于德国人终于切断了目前在谢尔巴科夫左翼的第四十二集团军的两个师,必然导致危险的后果……
而日丹诺夫心里想的,朱可夫却把它说了出来。“这一来,”他总结般地说,“第八集团军随时会被切断。”说道这里,朱可夫猛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向挂在墙上的地图,图上用许多小红旗标出苏联的防线,用蓝旗标志着德军进攻的方向。
朱可夫默默地对着地图看了一会,然后用生硬的动作移动小旗。他把它们拔出来插在另外一些地方,日丹诺夫注意地看着他,每一次朱可旗向列宁格勒
点时,他就有种疼痛的感觉,仿佛这只小钉子扎进他样。日丹诺夫也走到地图跟前。一条战线从东北的施利色堡直到西北的斯特烈耳纳环绕着列宁格勒,而在南方稍稍凸出一点。另一条战线从芬兰湾西部海岸向东伸展,又转向北面的彼得果夫。但最危险的还是:那些蓝色的小旗已经在好些地段上深入苏军的阵地,这表明,不论南面,不论西南面的防线都已经被突破了。
“不过说老实话,”朱可夫讲下去,“首先使我担心的,倒不是第八集团军。”他用手指把一面小红旗戳一下。“普耳科沃高地是目前的根本问题。这里酝酿着极大的危险:说不定会出现一个很宽的突破口。”
日丹诺夫仔细看着这面从南方起被蓝色小旗半包围起来的小红旗。普茸科沃高地的重要性,他是一清二楚的,这是一些座落在从南方通向列宁格勒的最近路上的丘陵。从这儿不但能控制莫斯科和基辅通列宁格勒的公路,还能准确地调整大炮对市内一连串地区的轰击。
“不过目前离列宁格勒最近的是西面的德军、在斯特烈耳纳附近……”日丹诺夫说。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可夫就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那里的部队数量不足。他们只有三个步兵师。凭借这些步兵师,德国人无法展开决定性的突破、同时他们靠这点兵力也不能占领城市,但是占领了普耳科沃高地,就能保障他们的摩托化部队向市区推进。我相信冯。李布正是企图从这里,从普耳科沃这一带给我军一个决定性的打击。”
“不对!”说道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然后接着说道:“按照道理来讲,李布的指挥并不是那么猛。他是一个老帅。应该十分的平和。让部队缓缓的蚕食我们的阵地,而不是一下子就直接的戳中我们的要害,指挥这支部队的应该是一个厉害的家伙。而且他十分的熟悉我们的作战方法。”说道这里他忽然猛地转过头来。然后冲这日丹诺夫大声的吼道:“给我查,查查清楚整个德国攻击部队究竟是谁在指挥?”说道这里他冷冷的看着远方。
日丹诺夫想到一九一九年十月红军正是在普耳科沃高地附近拦阻了尤登尼奇军队的突击兵团的进攻。先是拦阻,然后转而进攻突击兵团的两翼,把它粉碎了。不过这是老早的事情了。可是现在……
“伊凡诺夫一定受不住打击,”朱可夫忧郁地说。
“您这是指军队呢,还是司令员?”
“我们哪来别的军队。应当加强原来的军队。可是司令员一定得赶快撤换。”朱可夫冷冷的说道。
“可是在这样紧要关头,这样做合适吗?”日丹诺夫用怀疑的口吻说。“换一个人要相当时间才能熟悉情况,但是我们没有时间。”
“您说得对,我们没有时间,”朱可夫生硬地说,“正因为这样,我才建议赶快撤换司令员。”
他向日丹诺夫走近些,接着说:“您是知道的,昨天我派费久宁斯基到第四十二集团军去了解那边发生的情况。他刚刚回来。他报告说情况不很乐观。伊凡诺夫没了主意。他不知道他这支集团军各部队部署的情况。部队的联络给破坏了。他要求费久宁斯基准许他将指挥所转移到北面去一点,也就是更靠近列宁格勒一点。费久宁斯基没有准许。”
“伊凡诺夫的指挥所目前在哪里?”日丹诺夫问,一边又走到地图前面。
“伊凡诺夫违反了费久宁斯基的命令,还是把指挥所转移了。目前指挥所在基洛夫工厂对面一所学校的地下室里。”
“嗯……”日丹诺夫阴沉着脸说。“费久宁斯基现在在哪里?”
“就在斯莫尔尼宫这里。”
“我想跟他谈一谈。”
“问题很清楚……”朱可夫开始讲,可是日丹诺夫打断他:
“不。我还是想亲自听听。撤换司令员是个重要问题。过三分钟我就准备好。我们一块去。”
于是日丹诺夫不等朱可夫回答,就匆匆向楼下走去。
他的声音很快就从楼下传来:“下来吧,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我在等您。”
他俩走到院子里。天空依然给火光照得通红。红光映照在斯莫尔尼宫所有从室内严密地用窗帘遮着的暗沉沉的窗子上。
原来很清晰的节拍器的拍击声,等到他们从侧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忽然中断了,而且差不多就在同一时间,不远的地方传来了炮弹爆炸的隆隆声。
节拍器立刻用极高的频率开始拍击。在急速的拍击声中传来了广播员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临阵换将
“请费久宁斯基上这里来!”朱可夫看着库兹涅佐夫的背部,发了个命令。“他也许就在楼下什么地方,不然就在楼上我的接待室里。”
“对,对,劳驾了,”日丹诺夫点点头。“把华斯涅佐夫也找来。”很快华斯涅佐夫立刻来了。
“谢尔盖。阿凡纳西耶维奇,”华斯涅佐夫才跨过门槛,日丹诺夫就对他说,“第四十二集团军那个地段出现了危急情况。”
“我知道,”华斯涅佐夫简短地回答,“一小时以前,我到作战处去过了。”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有个具体建议,”日丹诺夫接着说。“不过在讨论以前,应当听听费久宁斯基怎么说。他刚刚从阿基莫夫那边回来。他马上就来了。请坐。”
又过了短短一会儿,费久宁斯基少将就在门口出现了,他的头几乎碰到低低的包着铁皮的门婚。他神色倦怠,脸色惨白。不过脸上还是刮得很干净,一簇小胡子修得整整齐齐。
“进来向军事委员会报告在第四十二集团军所看到的一切,”朱可夫冷冷地命令道。
费久宁斯基向前走了两步,他现在这么站着,就是同时能同朱可夫、日丹诺夫和华斯涅佐夫答话。
“费久宁斯基同志,是这样的,”看到对方半天没有说话。日丹诺夫向他解释,“我同华斯涅佐夫同志想亲自听听和评定一下您已经向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报告过的一切。”
“奉司令员命令,”费久宁斯基在听了日丹诺夫的解释之后开始说话,“我出发…”
“讲得简短些,”朱可夫迅速的打断他的话。“干什么去和上哪儿去,所有的人全知道。你报告那边的情况。”
“是,”费久宁斯基说,同时微微低下头。“我在第四十二集团军指挥所的时候,从乌里茨克到普尔科沃村附近战斗进行得很激烈。德国突击兵团可能已经得到后备队的补充。夜里我决定目列宁格勒的时候,敌军将大量坦克部队调到第四十二集团军和第八集团军的接合部。阿基莫夫将军要求我准许他把指挥所转移到北面一点的地方,就是说离列宁格勒更近些。我没有准许,根据……”
“我们知道你根据的理由,”朱可夫又打断他。
“费久宁斯基同志,请您谈一谈,”日丹诺夫开始说,“阿基莫夫怎样回答你?”
“他说,他要试试坚守原地。”
“‘试试’!”朱可夫用讽刺的口吻把费久宁斯基的话重复了一遍。“可是您一走,他本人就发了命令,把自己的指挥所转移到基洛夫工厂区!好吧,把您对阿基莫夫的意见报告军事委员会。”
“司令员同志,”费久宁斯基神色阴郁地说,“说这些话我心里很难受…,我战前就认得阿基莫夫。我以前一直认为他是个坚强果断的指挥员。不过现在……”费久宁斯基顿住了。
“别罗唆!”朱可夫提高嗓门说。“我们要知道的不是阿基莫夫以前是个怎样的人,而是他现在怎么样!”
“是的,费久宁斯基同志,”“日丹诺夫口气比较温和,但还是严格地说,“希望您十分负责地、但完全诚恳地把自己对阿基莫夫的看法说出来。”
接着又是恼人的沉默。
“我不能隐瞒,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后来费久宁斯基苦恼地说,“现在阿基莫夫将军给人的印象是慌张和沮丧……我到他的指挥所去的时候,那边集团军军事委员会会议快要结束了。他们在讨论当前的形势,但是没有得到一致的意见。集团军司令部和部队失去联系……我想补充说一件事,就是我去看阿基莫夫的时候,经过基洛夫区,我碰到属于第四十二集团军的一个团的坦克兵。团长报告我说,按照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要撤退到离开市区较近的阵地去。我命令他带领这个团回到原来的集中地区去。我的话说完了。”
“问题很清楚,”朱可夫说。“我建议将第四十二集团军的司令员撤职。你们的意见怎么样?”他先看了一眼日丹诺夫,然后又望望华斯涅佐夫。
“我认为在当前形势下没有别的办法,”日丹诺夫慢吞吞地说。
“这样,问题就决定了,”朱可夫说。“我们任命谁呢?……”
他的眼光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于是果断地说:“费久宁斯基将军,您赶快接管第四十二集团军。”
费久宁斯基微微地动了动肩膀。
“迟疑些什么?”朱可夫生硬地问。
“司令员同志,要照通常的做法接管第四十二集团军是不可能的。”费久宁斯基说。“我只能担任指挥。如果……”
“你别在这儿咬文嚼字!”朱可夫捶了一下桌子,然后皱起眉头对日丹诺夫和华斯涅佐夫看了看,接着比较镇静地说:“您就担任指挥吧。要赶快恢复司令部里和部队里的秩序。如果认为有必要从方面军司令部里带个人去,那就带去。要快!要赶快!任务明确吗?”朱可夫看了看手表。“我建议军事委员会作个决定来完成这件事的手续。怎么样,同志们?”我附议,”华斯涅佐夫应声说
“同意,”日丹诺夫说。
“既然这样……我们的司书在哪里?”朱可夫探身过去想按铃。
“不必浪费时间了,”华斯涅佐夫说。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本笔记本,一支铅笔,于是写起来:“列宁格勒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命令。免除第四十二集团军司令员阿基莫夫中将目前所任职务。由费久宁斯基少将担任该集团军指挥。”
华斯涅像夫把这一页从笔记本上扯下,交给朱可夫。司令员把命令匆匆看了一看,笔迹奔放地签了个字,然后站立起来,从桌子边走开去,把纸条递给坐在床上的日丹诺夫。日丹诺夫想找一样什么东西衬在纸下面以便签字,后来就把它直接放在军毯上也签了宇,铅笔尖好几次戳破了纸张,然后他把纸条还给华斯涅佐夫。华斯涅佐夫不再看就签了字,把纸条搁在朱可夫面前的桌子上。
“拿着,”朱可夫边说边把纸条递给费久宁斯基。“注意!当前主要任务是在芬兰湾沿岸扩大进攻基地,至于南面,不论任何情况都不放弃普耳科沃高地。清楚吗?而且不单是防御,还要多方打击敌人,包括空军、海军和陆军炮队。空军司令员和波罗的海舰队马上就会接到相应的指示。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师人现在编入第四十二集团军,你下个命令把先头部队调上去,防止德军从乌里茨克沿着里果沃运河实施突破。最后,将敌人逐出乌里茨克,收复斯特烈耳纳和列宁格勒之间的公路。你知道吗,从那儿坐电车到我们这里不消一个钟点?!”
他不再说话,他的视线越过了一动不动地站着的费久宁斯基,凝视着别处,仿佛想看清沿着电车轨道推进的德国军队一般。后来他又掉过目光对着费久宁斯基,断断续续地说:“集合要花四十五分钟。过两小时就担任指挥,开始执行命令。而且记住;尽管象通常所说,是同志又是朋友,可是你得用脑袋来担保命令的执行。”
朱可夫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口气非常坚决而且声音里带着这样一种威胁,使得日丹诺夫和华斯涅佐夫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他们都深深地相信,他这个人是勇往直前的,哪个不执行他的命令,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惩罚他。但朱可夫仿佛没有觉察到他所说的话给了别人什么印象。
“华斯涅佐夫同志,”他已经用镇静而又实事求是的声调讲话了,“昨天我已经命令工程兵指挥部沿着环城公路赶紧敷设另一条反坦克防线。这就该赶快把第六民兵师调到这条防线上来。他们归你指挥,将军,”他又对站在房间中央的费久宁斯基说。“把这个师布置在普耳科沃阵地后方。要在明天夜间布置停当,在天没有亮以前。明白了吗?”他把费久宁斯基从头到脚打量一下之后,又不满意地说:“干吗还站着?有那么多时间吗?走吧!”
费久宁斯基陡地转过身去。走出房间。
朱可夫、日丹诺夫和华斯涅佐夫有一会儿没有开口,在作出这样不容易的但又无可避免的决定之后,都不知不觉地要让自己休息短短一会儿。
朱可夫首先开口:“昨天我们决定由工程兵部后备队将四十吨炸药交给各区区三人小组。华斯涅佐夫同志,炸药收到没有?”
还在伏罗希洛夫当司令员的时候,华斯涅佐夫就负责领导那些区三人小组。这些区三人小组是在危险直接威胁市区的时候建立起来的,由基洛夫区、莫斯科区、沃洛达尔斯克区和列宁区的区党委书记领导,这些区三人小组指挥着列宁格勒处在危险情况中的各区居民的防御。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就是说,一旦敌人终于冲进市区,他们就负责在军事目标和工厂企业目标埋置地雷。
“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华斯涅佐夫回答他。“炸药已经收到,而且按照指定的用法用上了。不过…”
“还有什么‘不过’呢?”朱可夫不满意地打断他的话。
“司令员同志,”华斯涅佐夫断然地说。“那次军事委员会开会,正好是讨论有关军事目标和工厂企业目标埋置地雷的措施问题,会议进行的时候您突然形来,您当时命令停止讨论。”
“我做得对,”朱可夫粗暴地回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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