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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恋夫从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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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要被两个自称为母亲的女人来争抢,最先放手的肯定是最心疼的那个……
也许爱情也是如此。
怎么说呢……于情于理,还是感情,他不想勉强,不争夺,争夺就演变得丑恶,就如罗英军那样,他再看不见花开的真切,闻不到露水的清泽……
这一切无非是一种可怖而渺茫的挣扎,逐渐在黑暗中烟消雾散。
坐在床上,刘河沉静着发呆,看着嘴角还淤青的秦明也进来了,他卸去了刚刚的犹如机器人的外壳,像散架的一堆废铁,跌落在自己床铺上,脸压着枕头,对刘河投来一个残破不堪的笑,内疚的、罪恶的、残忍的……
刘河也想回一个笑,唇角僵硬的拉扯,他笑不出来,在这血淋淋的败局下,失去了笑的能力。
望着窗外惨白的天空,想起第一次遇见甄军的恼羞成怒的羞愧场面……
回忆本来一半已经遗忘了,而且由于死的那一刻过度痛苦而几乎泯灭,这些记忆顿时又复活了,就好像用隐写墨水写在白纸上的无形字迹,被火一烘便一清二楚显现出来了。
刘河仿佛觉得,心头上一切创伤又裂开了,鲜血直淌。
感谢这里是军营,有大量的训练,刘河可以借此,拼命挥洒汗水忘去一些现实,白天还好,只是到了晚上,那些汗水挥发的不过是一些没有价值的尘埃。
昨晚似乎睡的挺早,早早的也开始做起了梦,依稀记得梦见上辈子的一些事一些人,黑白色的画面好像从前的老电影,不知道演到那里突然卡带了,缓缓的睁开眼睛,玻璃窗户投进的月光,些许呼啸的北风的声音,不知道是没有睡醒还是再不能入睡,人一下子变得混沌了……
凌晨三点……
刘河坐起来,依在床沿的铁栏杆上,没办法睡了,一转眼,对面同样有个清醒的人。
秦明穿了大衣,对刘河招了招手,出了宿舍。
屋外的空气很冰冷,可刘河并不觉得冷,身边的秦明则更是感觉不到温度,他静静地看着营地内交叠的灯光的阴影。
风刮了会儿,刮得人心适应环境的沉寂下来。
“对不起……”
秦明干裂的唇瓣轻缓说了一句,余下的话,哽咽了回去。
刘河有些惊慌,没想象过秦明会如此,泫然欲泣的崩溃表情。
风又刮了会儿,静默片刻。
“下一步要怎么做?”没有太多的感慨,刘河把那些复杂的伤痛丢进了冷冽的寒风,吹散得干净。
秦明抹了抹眼角,不知道那是不是刚刚哽咽的泪,恢复平静的声音说:“还有半个月侦察连甄选考试,那个考试演习过了就走。”
考试演习刘河也知道,点头道:“嗯,我也等过了那个考试吧,来部队一趟,不能当个逃兵不是。”
这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对话,反而让人血液逆流。
“你不会不甘心吗?”终于秦明问了出来:“你不恨我吗?”
刘河无奈地笑了一声:“换做甄军要我牺牲你来换取罗英军的回心转意,我也会那么做的。”
没有突如其来的拥抱,也没有痛哭流涕的感激,秦明的脸上,只是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对刘河投以真挚的一抹浅笑,又觉得很傻地摇了摇头。也许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有负罪感的事。
他说:“永远不会再做伤害你事了,就连对方四平的恨,我也会忘记。”
这个承诺总归是有意义的吧,不得而知……
又过了一会儿,刘河问:“你放下他了?”
“还没有。”秦明摇头:“…这就是我的劫数吧,我想我和你说的上辈子一样,单身,确实是个不错选择。”
“呵……”刘河干笑了一声,有那么点苦中作乐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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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军和罗英军恢复了神仙眷侣的模样,也许有那么点隐约的异样。
破镜重圆,那面看起来修复的镜子,照出来的人像却是残缺的,裂缝挤满了镜面,印在碎裂的人心上。
甄军把感情都丢进了垃圾桶,身心全付地埋头在工作上,好像这世界决然冰凿了,变得坚硬无比。
罗英军虽然开心,却只维持了几天,那种愉快如昙花般消散得快速,可他明明可以一直笑下去,才发现生活的规律潜移默化的混乱了。
昨天有些感冒,拿着空的杯子叫唤着秦明给药,秦明不是医生,他为什么要问秦明寻药?
坏毛病,终于在某天显现了恶果……
可怕的是,甄军不再跟他亲热,连牵手都变得格格不入,每当他主动一分,甄军就退让一寸,到最后,一切的空间都被工作占据…
但甄军对他更好了,好到客气好到谦卑,又仿佛好得刻意……
☆、第 62 章
失去不只是痛苦;也许是新生的开始,失去就去忘记;不去回头看。有人说忘不了;忘不了那就会痛;痛就会受伤……
草坪那里付小东的那首歌成了固定的旋律,绵延流泻在营地宿舍那片小小的地方。
刘河坐在其中躺在付小东背后,看着天空空无着,旁边站着冷面的秦明,他好像不是为了听歌而是纯粹为了管住自己不去罗英军身边的腿。
……
什么原因我竟然又会遇见你
我真的真的不愿意就这样陷入爱的陷阱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歌词是重复的,也许唯一耐得住听的是那还算不吵闹的旋律。
宿舍三楼上,甄军携着罗英军站在栏杆前看向这边,大概是因为音乐声出来的。
“这首歌挺流行的。”罗英军找了一个话题说。
“嗯。”甄军干瘪地回应。
楼上容易起风,也许是风喜欢往高处刮,有些冷,罗英军咳嗽了几声,感冒还没好。
甄军扶着他的背,顺了顺,关怀的动作,却是模式而又标准化的,让人觉得那双手没有温度。
感受的人如此感受,远看的人难免被刺痛。
刘河再没了看天的心思,起身回了宿舍,秦明也跟了回去。
罗英军的眉宇微微拧起,不是感冒的缘故,而是那个对自己形影不离的人,突然成了别人的影子……
“我回去睡会儿。”
“嗯。”应道,甄军仔细目送罗英军回了面前的房间才又回头。
转瞬间,那一派平静,化作了隐忍的焦躁。
还以为只要多想想那小子的恶心,多嫉恨他和秦明的算计,拼命恨,冷眼看他可以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可以一手除了他的军籍,就可以解开心里被背叛的痛恨……
可越是嫌弃,就越是变本加厉地在意那小子。
还有这首歌,他喜欢听吗?所以他天天午休时躺在那里听。
可以坦然若之的听音乐!这是什么样的心态?把那件事就那么风淡云清的忘了?
这短时间他用无数工作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件事,可一旦听到这首歌,见那个人,按捺不住的魔鬼会从心底窜上来,混合成暴烈的火焰。
甄军扶在栏杆上的手指暴起了青筋,这该死的让人烦躁的感觉,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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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没人性了!…”付小东一回来就坐在椅子上咒骂,手里抱着的吉他开了个惨烈的窟窿。
崔旭刚睡了一觉,被吵醒了问:“怎么了,叽叽喳喳的。”
“甄中尉打烂了我的吉他,不准我唱歌,我顶你个肺,部队还不让人娱乐了?”付小东骂道。
崔旭爬起来,研究那把破吉他:“我的亲娘,这是有点过不去哈。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最近甄中尉情绪不好,你们少搞点活动,下礼拜就要考试演习了。”班长劝道。
刘河看着付小东那把吉他不由得心里一沉,是甄军故意做得他看的吧,已经恨他恨到这种地步了……
晚上食堂吃饭,炊事班班长,刘河的老乡,又给他填了碗米粉,红黄辣椒炒得油亮,满满铺在白色粉条上。
刘河看着那碗粉发呆,上辈子他只吃红色的小米辣,黄色的辣椒,是后来跟甄军去海南吃过一次喜欢上的,之后每次甄军去海南都会给他买,现在都已经养成了习惯。
一些事,缄默后,没有再想起,紊乱的神经,自持的表情,有时,只是在时间的空档里失神,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轨道上,仿佛没有发生过那般,某些人似若没有遇到过,在冷冷淡淡的人生过程里,就会继续独自寡味的生活。
罗英军不舒服,甄军就来食堂给他打包,撞见刘河望着一碗米粉发呆,那神情跟中午的漠然又不同了,像沉浸在什么难以自持的思绪。
他在回忆什么?
与我我有关吗?
鬼使神差地,甄军朝他身后迈进了几步,在近在咫尺的地上收住了脚步,某些阴暗的肮脏事实浮现在脑海中,翻滚交织…冰封了一切情不自禁。
90°转弯,一折,一转身,那眼底的近在咫尺消失了,又化成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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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考试,南方军区和北方军区的侦查连敌对演习,参加考试的总共200人,淘汰率60%。
这是一场南、北军区每半年进行一次的针对侦查兵挑选的考试演习,越野、单兵重点考试侦查技术,就是伏击、隐匿、偷袭、侦查地形,军队重要军备点的抢占。
激光模拟器是现在演习中争相选用的先进仪器,即在实用武器上安装激光发生器,用没有杀伤力的低能量激光来代替子弹、炮弹。同时在训练服的各个部位装上接收器及音响、烟火装置。□□、□□、机枪、火炮的激光器都略有区别,用计算机可加以分辨。
刘河属于北方军区。
考试由部队连级干部带领进行,陈衫、甄军、罗英军分别带一个排,这种考试跟干部的带领和指挥不无关系,所以淘汰率是针对全部参赛人员的,谁手下的兵淘汰率低就是一种荣誉和能力的象征。
对这个考试,刘河真心是抱着是无所谓的态度,考完了,宣布结果就能正式离开了。
但他被分到罗英军手下,负责扫雷勘探,演习都尽量不上真家伙,但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所谓的扫雷就是用捕猎夹做的陷进,上面装有电子感应器,踩到就会被敌方发现,而且一定受伤。
事实上,这是最不惊险最没技术含量的项目,都知道他是吊车尾,也没人会把哪些容易得分的高难度项目给他,关键是刘河也接受这安排。
反正打个满分也不会及格,谁在意呢,保证自己不受伤就行了。
实战演习中,攻方与守方都像身临战场一样互相攻击。如被对方激光束射中,计算机就会分析“中弹”的部位及“子弹”类型,较轻的就发出“受伤”指令,同时限制受伤者武器的威力,如减少子弹反射频率;如击中要害,就会触发被击中者身上的激光接收装置,发出“死亡”指令,模拟器就会放出代表“死亡”的烟火,武器系统就被关闭,此人就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资格。
罗英军作为指挥和干部,任务量很大,他自己也非常积极,大概是想拿一个好的成绩不至于在甄军面前丢脸。
这是大兴安岭的一片无人森林,植物都生长得比一般森林更茂盛,也更复杂更危险,荆棘和虎刺到处都是,尖长的刺绝对能轻易划破那些迷彩服。
还有好多奇形怪状的植物是刘河见都没见过的,所以他也得提起精神好好提防那些陷进。
郁郁葱葱的丛林很容易埋伏,也很容易受袭击,大部队进行了三小时的考试,连队在防守方面做得很不错,目前淘汰的人还是南方军区比较多。
也许是要稳操胜券,也许是想乘胜追击,或者急功近利,罗英军带着他们20多个人绕后挺进敌方领地。
秦明被调去了陈衫的手下,这边没有智囊团,虽然有通讯器,但罗英军并不打算向各方报告。
其实刘河有些发慌地认为不妥,只怕罗英军不可能听他的建议,恐怕连看一眼都不屑。
绝对服从的人是他和其他20多名战友。
无可奈何,也只好跟着他走,其他人设埋伏,刘河作为扫雷的要在前面清除敌方障碍,罗英军是指挥,也就在刘河周围。
途中他从不会把目光放到刘河那边,两人都在回避视线,这样就缺乏了交流,绝对是军队团结的大忌。
危机就在罗英军踩到捕猎夹的时候出现了。
“啊!”
罗英军吃痛的叫了一声,左脚被一只青褐色满是锋利尖齿的捕猎夹夹着,即刻渗出了鲜血,瞬间裤腿染成了红黑色。
他依然没看刘河,不屑向他求助,自顾试着掰开夹子,忍着剧痛咬着嘴唇。
干部被淘汰要全队扣分,所以他才那么不顾一切要赶紧挣扎出来。
刘河忙上前把枪背到背上,蹲下身,帮他逃脱。
在他手刚碰到铁夹的时候,罗英军就一把推开了他:“你装什么好人,排雷的工作失误,不就是想害我这种下场吗?滚开!”
刘河深吸了口气:“好吧,就算我的错,那你也要让我将功补过吧。”
“不要你管,我自己会出来。”罗英军冷喝道。
“感应器已经触发,你一双手快还两双手快?”刘河看着他说:“现在这个时候,你要被抓了,全队减分,你要是觉得无所谓,我也就无所谓了。”
罗英军面色一僵,犹豫起来。
刘河也不管他还要考虑什么,就一把掰开了那夹子,血迹染满了地上的泥和野草。
看样子罗英军是走不得了,敌方军区的人也一定正在赶过来。
速度很快,几乎没有考虑,刘河就把罗英军背起来就跑。
逃回自己的领域就安全了。
“放我下来,谁要你背?我能走。”罗英军正他背上扭打。
刘河很痛地皱起眉,低声吼道:“别不老实。”
平常人都不敢吼他,罗英军怎么可能忍受这个他最讨厌的人的吼叫,他顺手就举起抢指着刘河的脑袋:“放我下来!”
“要杀就杀吧!”
丢下一句,刘河把他背着继续往回逃。
☆、第 63 章
很快被敌方的人追来了,堵了去路。
刘河只得转向另外一边,山路的崎岖,丛林里很容易迷路,一时间刘河找不到战友留下的标记了,无奈后面有人追击,他就只能往偏僻的地方跑,这种地方敌方也不知道路线,或许还能拖延时间。
没一会儿刘河就大汗淋漓,头上还顶着罗英军冰冷威胁的抢。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几秒,两人都气喘吁吁。
罗英军看着他的脑袋,头发里都渗出了汗,厌恶、讨厌,总之是不喜欢的,他绝对不会领情。
路没有尽头,上坡后是下坡,下坡后是上坡……
“往左边。”见没路可走,罗英军指挥道。
但左边的树林拨开后,就是一面10来米高的悬崖,回领地的方向,这是个捷径,可问题是罗英军受伤了。
攀岩会很危险。
“换条路吧?”刘河建议道。
罗英军从他身上下来:“没时间了,绕路太远,不出十分钟就会被追上,从这里下去,离领地很近。”
“可是你……”刘河看着他的腿说。
罗英军咬着牙,拿出备用的绷带简单绑了下,回头对刘河轻蔑道:“这种事在【红叶】是家常便饭,不至于几米高的悬崖都下不去。”
刘河低头看了看,悬崖确实不算很高,但那下面是一片陡坡,又长满了荆棘和虎刺,目前还看不清下面到底什么地形。
他们都带有攀岩的绳索,刘河也没法和他坚持,就拿出绳索在一颗树上固定,一边说:“你和我一起吧,我护送你。”
罗英军撇了仇恨的目光:“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刘河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啊!我不是帮你嘛。”
那双眼睛里绝对没有一丝记恨和不满,纯粹且干净,罗英军终于明白为什么甄军会对他动心,但这对他来说是残忍的也是另一种惺惺作态。
有一瞬间,有些恍惚,这男人是真的帮他?怎么可能!
甩掉那一丝摇摆的思绪,罗英军绑了绳索就往崖壁下去。
刘河没有足够的胸怀,让自己忘记罗英军那冷漠的语气,忘记那些残忍的污蔑和陷害。
但他只能把那种负面的东西掖进伤痛的潮流,让时间去慢慢泯灭。
对于这场纠葛,人也好,事也罢,他只是想尽早的结束,结束不一定要以牙还牙,不一定要青面獠牙的报复。
也许是累了,真的,从上一世到这一世,挣扎、追逐、支离破碎…没有人能经得起长久的奔波,既然选择了退出就要退得干干净净。
留下什么不堪的污点,其实是多余的。
“你腿用不上力慢点。”说着,刘河尽量快的落到他下面,怕他腿无力掉下来。
“我需要你教?”罗英军蔑视道,实际上腿脚真用不上多大力量,可他必须忍下来,也没多高。
“你有那么恨我吗?”刘河问。
“你说……”
话没落音,罗英军的腿一滑,身体撞到崖壁上,头被磕到到了,一秒种的眩晕,他松了手里的绳索机轮,从上面落下来。
刘河一惊,但身体反应过来,双腿用力蹬过去,一只手接住掉下来的罗英军,一百三十多斤的大男人,挂在一只手上,绷得手臂几乎快断掉,全身的神经都蹦了起来,血液瞬间在全身极速行走。
眼睛里都窜出了血丝。
睁开眼,看见刘河不要命地抓住自己,另一只拽着绳索的手已经勒出血液,顺着绳子的螺旋纹路浸染。
如见了什么最不能接受的事实,心里狠毒决断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罗英军愤怒地大吼道:“放手,摔不死我。”
刘河的声音是一个气一个气勒出来的:“是……摔不死你,但一定会把你那条受伤的腿摔残了。”
“我残不残关你屁事,放手!”又大吼一声,双手上来掰着刘河的手指。
但不管他怎么掰,刘河都纹丝不松,那只手从手掌到手臂青筋暴起,全部的力量都在上面。
“放开!”罗英军声嘶力竭。
不可以,他不可以被这个男人救,怎么都不可以,死都不可以。
罗英军的心底如此血液逆流地警告自己,没有什么事比自己被这个男人救还难以接受,什么冰释前嫌,什么恩将仇报,统统都是无稽之谈。
刘河大吸了口气,看着他,苦笑:“你我的恩怨,有那么深沉吗?我才是那个遍体鳞伤的人。”
“你在固执什么,你要出了事,我以后怎么面对甄军?我不想在最后,还他妈要背负恶意伤人的罪名。”
“你要秦明背负那些不堪的事情,现在你得到了甄军,你得到了一切,你还要什么?不是要好好活得完完整整的吗?要不然你拿什么去爱甄军!”
“我干干净净的退出,什么都还给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住口!”罗英军的心颤抖的难受,害怕,孤独和伤痛,每日每夜他都在细胞里浸透啃食。
“你懂什么!两年,说没了就没了,当我是什么,你的出现把我原本生活里炸了个天翻地覆,你以为你退出了一切都还原了吗?我就是恨你这种不温不火,不争不抢,却不知不觉带走了甄军的魂魄,他变了,他变成了一尊只是跟我绑在一起的石头,没了温度,没了感情,我什么都没得到,只得到一颗冰冷的残石。”
“我就像他划过的一根火柴,转眼就成为灰烬,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划另一根火柴,那种枯竭感你能明白吗?”
“最后……连秦明都跟着你走了。”
他眼中,浮现一种可以称之为心枯的东西,狰狞的面孔,痛不欲生的表情。
他们到底在争夺什么,而自己又到底在锲而不舍的固执什么……
坚信自己的绎释没有丝毫错误,他拼命要夺回来的感情,曾经以为永不会变的,现在面目全非,曾经的自己,现在的自己,丑陋不堪……
“你……你还要秦明怎么样,你伤害他那么深,你还要他回到你身边吗?看着你和甄军在一起?他看了两年,早看得心力交瘁了,他不表现,那是因为一切都烂在肚子里。”
刘河承受着两个的重力,发出力竭的声音,那么坚持不懈的顽固,撼动着罗英军的神经,他有错吗?真的有错吗?
他们之间的恨到底是什么……
“放开我,如果是为了给甄军证明你的清白,我会自己澄清。”说完他用牙咬刘河的手。
顿时一股撕心的痛传到刘河身上。
“不要!”
爆吼了声,刘河用尽力气,拽住罗英军,另一只手松了绳索,一下子腾空自由落体,在空中的一瞬间,他把罗英军抱进自己怀里,之后一起落地,落地那刻,他把罗英军推在身上双手裹住,用后背落地,顿时跌得心脏翻腾。
跌落的电光火石间,他腾出一只手抓住陡坡上的荆棘和虎刺,来防止翻滚,一直用背部滑落到坡底,足足滑落了七八米远,撞到一颗残破的树桩上停了下来。
刘河清晰地感觉到背部一阵的火辣,刀割的刺痛,到最后麻木无知,停下后,背后有液体在潺流,只是他不知道那液体从他身体流出的还是本身地上就有的。
好在他面向天空的身体安然无恙,也就是怀里的罗英军毫发无损。
这一过程,罗英军的瞳孔瞪大到了极致,吓坏了,停下后,他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感觉胸口在窒息,完美的脸蛋完全走形了,红艳艳的唇现在是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头脑变得昏沉,羞愧和尊严间只能生出无尽的难以释怀的悔恨。
他揪着刘河衣领大吼道:“不是让你放手了吗?谁他妈要你救了。”
刘河的脸,觉得有些无力,手伸过去,也扯着他的衣袖道:“听着,就算是个再无关的人我都会救,今天的考试后,再也不会见他了,我他妈求你……好好爱他。”
语音里那一点点的破碎音,听得罗英军也跟着心裂了道愧意的口子,他松开了手,所有的骄傲都消失了,换做颓废的无地自容。
“刘河…你凭什么这么爱他?凭什么?”那是无力的质问。
凭什么?他也不知道凭什么,凭他为那个人死过一次?还是厚颜无耻的死缠烂打?
好像都不是……
凭他不争气地察觉自己会情不自禁想起甄军,宛如永远不停止的心脏跳动一般,不可抑制地想起他们有过的痛苦、厌恶和动容,每一次肌肤的触碰,每次呼吸的重叠,甚至一碗米粉被辣得哭笑不得的表情。
上辈子,他总叫自己‘宝贝’一声一声的撞击在心口,甜腻的称呼融进暗淡的血液里,再也没了可以逃脱的可能……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告诉他真相!”
无力宣告的声音响在头顶,罗英军看着刘河那只因为抓荆棘而受伤的手掌。
一滴滚烫的东西,忽然滴在刘河头上。
没人能明白他这滴眼泪是为谁而流。
刘河闭上眼睛,回应道:“我也不需要你来帮我澄清,不然在你离开部队时我就找他说了,关于安眠药的事,秦明没有说,大概也是因为找不到更完美的说辞。”
一股锥心的颤栗刺在罗英军心上,他艰难地仰直脖子,看着刘河手上的牙齿印逸出的一丝鲜血。
也许丑恶的思想本会在头脑中干涸而不结出果实。原以为继续或者中断这一切完全取决于他。
可是任何罪恶的思想是不可祛除的,非要成为事实不可;但是,正是在罗英军自以为万能的地方,命运却比他更强大。
战场上,当你折服一个敌人时,你败得片甲不留,可怕的是连心都败了,灵魂也倒下了。
丛林里一点类似搜索的声音,渐渐靠近这边,打断了这段焦灼的对峙。
“快走吧,要追来了,不然我白摔了。”刘河说。
罗英军举起枪躲在树后准备伏击,见草丛里出来的人,他就收了手。
是甄军——这段争战的主角。
☆、第 64 章
看见地上的刘河上,甄军先是一丝微弱的动容,随后看见罗英军,又把那感情强制地收了回去。
走近罗英军,首先将他检查了一遍,看到那腿上的伤,紧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受伤的?”
蹲下身帮忙检查。
“踩到地雷了。”罗英军说。
见刘河的装备,甄军知道他是扫雷员,就上前质问:“排雷都能有问题,你能干什么?”
罗英军没有上前解释,他要看着甄军如何面对这个男人,要看他如何装作莫衷一是的厌恶这个男人,要看他那颗心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刘河突然冷笑起来,浮上之前方四平教给他的凶狠面容,刺猬一样的表情。
“对啊,我故意的,就是要他断手断脚,你弄死我啊?”
“你!……”甄军怒火上窜,抡起拳头举在他头顶,又见他躺地上不动,就问:“你躺着干什么?”
刘河把那只全是血的手臂藏在身后,指尖碰到了冰冷的泥土,仿佛是一种永恒的冰冷,一瞬间冻结了他的指尖,甚至他的心脏。
“干你屁事!”刘河模仿着方四平的口气,感觉象正被自己手中的刀凌迟:“我在这里睡觉要你管?”
他摆出懒散的模样,低矮的树桩像一个舒适的靠枕,周围的草丛密密麻麻,看似柔软地围在身边。
“睡觉?全连都在考试,你还敢睡觉?”说着甄军要上去拽刘河,比鹰还犀利的视线象剑一样,仿佛可以穿过血肉,轻而易举撕开神经纤维。
刘河努力抑制自己细微的颤抖,他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颤抖,大声喊。
“滚!我不想看到你!滚!”
看着刘河冷漠放肆的脸,象一个陌生人。
这句话,吼断了原本在甄军心底差点失去抵抗的感情。就象一颗烙铁,这颗烧得通红的烙铁直刺刺落在他心上“哧”一声,冒出带着血腥味的青烟。
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在大江里左右摇摆,难以靠岸。而晃动这江水的人,就是刘河。
是他贱吧,贱到情不自禁在考试前找人在刘河身上装了跟踪器,在途中改变作战计划来找这小子,无畏的甄军也会害怕,怕这次考试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不明的恐惧绕在脑子里,牵动身体自己擅作主张的来找这个人。
只是没想到找来时,罗英军也在,而且还是受伤的状态。
更没想到,这小子又变了,变得对自己深恶痛绝。
到底是谁的错,他做了那么让人恶心的事,他不清楚吗,难道还要受了背叛的人来低头?
以前那个对自己痴心不悔的小子去哪里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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