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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夜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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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间在隔壁,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谭赟静静看着他,语气很认真,“把这里当作自己家。”
“谢谢。”方洲整理好行李下楼,谭赟递给他一个果盘,水果沾着水珠,显然是刚洗好。
“你从A市来这里一定很累。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建议你休息一晚再去警局。”谭赟为了彻底打消方洲的念头,话末又添一句:“从这里到市区至少需要40分钟,警察已经下班了。”
方洲内心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从机场遇到谭赟开始,随后发生的一切都在谭赟的掌控之中。但他很清楚,谭赟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不需要担心。现在他比较好奇的是,谭赟在工作上受挫竟然毫无失落之感。谭赟是天之骄子,遭遇失败对他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我不急,明天也好。”方洲来Q市的目的是见见那位厉害的律师,自然算不上要事。
“你先坐会,我去做饭。”谭赟确实算到了他的回答。
“我来吧,”方洲十分积极,“白住你家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我们一起。”
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系上围裙的两人开始准备他们的晚餐。“你尝过中餐吗,”方洲打开冰箱见到许多西餐食材,有些无语,“明天我去采购一些食材,我给你几道正宗的中餐。”
“好,我陪你。”
厨房不小却因两人显得温馨。面对而坐的用餐气氛格外和谐,他们之间似乎一直很默契。他们共同分担家务,方洲丝毫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入谭赟设下的“陷阱”。
方洲慵懒地泡澡,彻底清除今日奔波的疲劳。等他出了浴室,却发现一位不速之客,尽管他是这屋子的主人。“谭先生有事?”方洲打量着眼前这位穿着睡袍的混血男子。金发在灯光下似镀了一层光芒,黑色眸子深邃,想让人一探究竟。更吸引人的是他的身材,睡袍勾勒出他的线条。方洲暗叹他的完美,又很羡慕,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瘦小。
谭赟见到方洲浴后的模样感到惊艳。这正是他追求的完美。“我给你送牛奶,牛奶有助消除疲劳,促进睡眠。”
“谢谢。”对于谭赟周到,甚至体贴的照顾,方洲除了一直感谢,似乎没什么能回报他。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谭赟期待拉近他们的距离,“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洲洲’?”
洲洲,只有妈妈和阿辞才会这么亲昵地称呼自己,爸爸都是直接叫全名,或者叫老二。听到外人对自己亲切的称呼,有些惊讶。
谭赟见到他呆愣的模样特别想亲吻他,为了不让自己失态,他决定离开。“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清晨,方洲遵循生物钟按时醒来,睁眼是陌生的房间,躺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洗漱之后下楼,在楼梯口遇到了穿着正装的谭赟。“早上好。”
“昨晚睡得好吗。”谭赟觉得能在早晨见到他很幸福。
“嗯。”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正要去找你。”
“谭先生了解我的习惯?”方洲不禁怀疑韩汀“背叛”了自己。
“韩先生告诉我的,”谭赟没想过隐瞒,因为他知道以方洲的敏锐必定会发现,“他很关心你。”
“谭先生对客人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方洲看到谭赟黑眸表现的疑惑,颇为无奈。谭赟的中文水平是幼儿园级别吗。当他见到餐厅的早餐时,甚至怀疑韩汀把自己的一切喜好告诉了谭赟。
警局距离郊外十分遥远,漫长的路途令方洲感到无聊,忍不住问道,尽量用委婉的语气: “我听说唐姝宜一案被告胜了。”
“嗯。”谭赟淡淡应了声。
“法院禁止媒体进入拍摄,网上只有案子的结果,”方洲十分好奇,“你的对手是谁。”
“律师界女王,凯瑟琳。”谭赟平静的语气掩盖了真实情绪,似乎这事件与自己毫无关系。
“她很厉害。”方洲对她的评价不仅因为她的头衔,还因为她打败了谭赟。
“她教过我很多东西,事实上也算我的导师。”谭赟承认她的厉害,也佩服她的实力。
导师?方洲惊愕。导师和学生的战争?难以抑制好奇心的方洲开始用手机搜索这位女王。当他见到照片的瞬间,惊得差点把手机扔掉。怎么会是她?
谭赟发现他陷入沉默,不知该从何挑起话题。谭赟可以在法庭上把对手辩驳得无话可说,但其实,他不擅长聊天。最终他选择安心行驶。
“凯瑟琳……何时回英国。”方洲冷不丁开口。
“她说会多留几天,她在中国还有要事处理。”谭赟没有注意到方洲怪异的语气,他以为只是方洲对凯瑟琳的惊叹。毕竟那个女人充满了神奇色彩。
“在哪里能找到她。”方洲的语气有些迫切。
“最近她经常去警局。”
到达目的地后,方洲匆匆下车闯入警局。“凯瑟琳在吗。”他第一个遇到的熟人是席洛。
“凯瑟琳?”席洛愣了几秒才答道,“她在局长办公室。”说话的语气并不友善,显然他对这位帮助罪犯逃脱法律制裁的律师毫无好感。尽管他曾同情唐姝宜,但事实是唐姝宜没被判刑。
“局长办公室在哪。”
“你想见她?”席淳独特的嗓音传来,语气透着好奇。
“你哥没来吗。”滕远问道,语气略有失望。
“他很忙,”方洲浅笑看向他,“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A市找他。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欢迎你。”
滕远笑笑无言。想到面瘫的韩汀在A市见到自己惊讶的模样,一定十分有趣。但是他有惊讶的表情吗。滕远开始期待在A市的相遇。
“你找凯瑟琳是为了你的新闻?”席淳不满。虽然她同情唐姝宜,但她不容许罪犯逍遥法外。
“现在不是这个原因。”一开始他想见这位神秘强大的律师是为了问他几个问题,现在他想见她还是为了问她几个问题,但问题内容变了。
一队办公厅的气氛并不轻松。沈佾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他的身边是一位身穿米白色长裙的女士,柔顺长发自然垂落,棕色披肩优雅。典型的东方美人。
“司夏阿姨,真的是您!”方洲在网上查到凯瑟琳的照片时还怀有疑虑,现在真相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洲洲?”女士惊讶,转即微笑,“你怎么跑到Q市了。”
“自然是听闻唐姝宜无罪释放的事,我很好奇这位辩护律师。”这是初衷,是实话。
“你在怪我帮那女孩脱罪吗。”司夏没有因为他失礼的语气生气,浅笑反问,语气依旧温柔。
“我一直不知道司夏阿姨原来是这么厉害的律师。”方洲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位久居英国的阿姨,她和大伯一样很少回来。方洲的印象里她很温柔。他只知道阿姨多年前离婚了,她一人养大了儿子。但从来没人告诉过自己,她的职业是律师,而且是一位很厉害的律师。
“我已经退居幕后,没有提及的必要。”司夏的笑容很温柔,难以想象她站在辩护席上激烈辩护的模样。
“您为了唐姝宜一案特意从英国赶来这里?”方洲不解。他查到她的事迹,知道她不是一个任意案子都接的律师,“又回到幕前?”
“其实这案子是唐姝宜的父亲拜托我的,”司夏浅笑解释,这个理由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唐家与司家是远亲。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查理斯在Q市为警局服务。”
“谢谢你特意从英国赶来为我上这一课。”谭赟淡淡应道。听不出感谢,听不出愤怒。
“你会超越我,我很期待你的成长。”司夏浅笑。虽然两人的年龄相距不过12岁,但司夏对谭赟而言,就是长辈。
“为了这个原因让凶手无罪释放!”席淳听到他们的对话极其不爽,“你不尊重生命!这对受害者不公平!”
“20年。如果查理斯能成功,他依旧可以把唐姝宜送进监狱。”司夏语气平淡,但她的气势令人无可辩驳。这就是女王的风范。“多一位无懈可击的律师对你们不是很有利?”
“司夏阿姨,您会回A市吗。”方洲打破沉重的气氛。
“自然。和我一起回去?”面对方洲,司夏的语气亲切温和,似乎她一直是位温柔的长辈,“你跑这么远,你爸妈会担心。”
“我还要多玩几天,”方洲好不容易溜出来,才不想回去,“司夏阿姨是一人回国?”
“路易斯有了一份工作,不能随便离开工作岗位,”司夏淡淡一笑,“你没去英国玩过吧,有时间去英国找我们。”
“嗯。”
“我走了,”司夏浅笑告别,“查理斯,拜托照顾我的小侄子。”
“我会的。”他毫不奇怪身为律师的她拥有的敏锐洞察力。
“有空来英国找我玩,”司夏的笑容很淡,却有一种气势,“我很久没感到势均力敌的紧迫感了。”
司夏一走,办公厅的气氛逐渐缓和。“你和她竟然是亲戚!”席洛不可思议感叹。
“司夏阿姨的父母和我的祖父母是好友,我们两家算世交。”方洲解释,但其实两家的关系,比亲兄弟的关系更好。
“小曳查到这位律师的身份不简单,”席淳盯着方洲说道,“著名跨国公司——英特诺帝的董事长是她的父亲。那么你呢,方先生。”
“怎么不问沈队,”方洲浅浅一笑,透着狡黠,“他早就知道。”
“沈队,你利用职务之便查过他?”滕远神秘兮兮一笑,几分邪肆。其实他在意的是韩汀。
“曙光集团董事长是他的祖父,总裁是他的父亲,”沈佾的语调毫无起伏,“他的外祖父是有名的政客。”
有权有钱家族的少爷怎么做起记者了?无人明白方洲的想法。
“沈队,有件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方洲平静微笑,看向沈佾。
“好。”
办公室,两人安静而坐。“沈队,电影院杀人案已破,”方洲语气淡然,也很平静,“但是阮蔚蓝之死依旧是个谜。况且给岑森做手术的人也毫无消息。你有兴趣挑战这些谜题吗。”
“K市的案件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沈佾说完这话,两人都陷入沉默。“但是我很好奇。我可以以普通公民的身份前往K市游玩。”
“局长会放身为队长的你离开吗。”
“警局不只一队,其他队伍的能力也很强,”沈佾倒不担心,“可以申请休假。”
“等你处理好警局的事,我们就出发。”方洲等不到盛辞回来,因为他的小堂弟太能折腾,他不放心,必须多待一段时间。方洲只能选择另一位值得信任的人——沈佾。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白天满课,晚上急着回家没时间发,提早更。
第17章 K市鬼村
银河划破夜幕,晴朗的夜空,漫天繁星似幼儿的眼睛纯粹,犹如一群天真烂漫的孩童在嬉戏。凄凉的晚风吹来稚嫩的童音:“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树枝在风中沙沙作响,伴随着美妙的歌声。远处的灯火忽明忽暗,似远似近。
“小栓,我要返屋企瞓觉(我要回家睡觉了),听日(明天)再陪你玩!”四五岁的孩童蹦蹦跳跳跑向灯光处。
名为小栓的小男孩慢悠悠地走着,边摇晃手中的杂草,边哼歌谣。“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一个声音紧接男孩的歌声响起,“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男孩惊喜看着眼前的人,明媚的棕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笑容纯粹。
“咁夜唔返屋企(这么晚了不回家),你爸爸妈妈会担心,”背光的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语气十分温柔,“我送你返去(我送你回去)。”
“我唔翻屋企(我不要回家)!”男孩反应激烈地拒绝了好意,“阿妈成日闹我(妈妈总是骂我),我唔好返去。”
“噉去我屋企(那去我家)?”
“好嘅(好的)。”男孩看见了微笑,十分自然地伸手去牵。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双重奏在凄清的夜不显孤单,“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只要有你陪……”消散在夜风里。
K市机场距离岑森所说的“鬼村”十分遥远,路途颠簸令方洲疲惫不已,不知不觉靠在邻座谭赟的肩睡着了。鬼村位于偏远的山区,交通不便。他们只能弃车步行。
6月下旬,南方的K市已经炎热如夏。纵然山里气温比平地要低些,但对登山的他们而言,依旧很热。四人汗如雨下,神色皆是疲惫不堪。
“累吗,我们休息一会。”嵇暄从背包拿出一瓶水递给沈佾。
“不累。”沈佾虽然接过水瓶,但他毫无休息的打算。
“你是刑警,奔波习惯了自然不会累,”嵇暄语气并不友善,夺过沈佾刚喝过的水瓶直接饮水,“我很累,需要休息。”
沈佾被他的行为一惊,他本想说“这是我的水”,但想到这瓶水是嵇暄从他的背包拿的,没好意思开口。“我和方洲来旅行,你来凑什么热闹。”
“你骗得了局长,却骗不了我,”嵇暄冷冷瞪了他一眼,“地狱都比这鬼地方的风景好。你是放不下岑森说的‘鬼村’杀人事件。”
方洲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间僵硬的气氛,无奈开口:“沈大哥,我也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好。”沈佾平静地赞同。嵇暄转身冰冷瞥了方洲一眼,令方洲十分茫然。自己帮了他,他的眼神怎么感觉自己是恶人?
“饿吗,吃块巧克力补充能量。”谭赟打断方洲对嵇暄好奇的审视。
“谢谢。”方洲还有一点十分疑惑,为什么谭赟非要跟着他们来这鬼地方?
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继续前行。在日落前必须到达缪家村。“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音色不同的童声飘荡在山谷里,伴随着欢声笑语,“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充满纯真的歌声在人迹罕至的山谷里显得格外诡异。闻声而去的四人见到一群孩童正在嬉戏,年龄不一,无论男孩女孩,都唱着动人的歌谣。
孩子们注意到这四位陌生人,一位年龄稍大的男孩上前,好奇问道:“你系边个呀(你们是谁)?”
四人被男孩纯正的当地方言惊得无言以对。方洲和沈佾自小生活在城市,从未接触过方言,更何况区域有别。方洲唯一会的方言是美国波士顿的本地英语。谭赟中文普通话水平本就不高,男孩的话对他而言就是外语。
“我哋系游客(我们是游客),”关键时刻,还得嵇暄出马,“你知点去条村呀(你知道怎么去村子吗)?”
“你识讲我哋嘅话(你会说我们的话)?”大男孩惊讶的表情展露无遗。
“你可唔可以带我哋去条村呀(你能带我们去村子吗)?”嵇暄从口袋拿出几颗原本打算补充能量的糖果递给他。
“阿妈话唔食生暴人嘅嘢(妈妈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男孩摇头拒绝了他,“同我嚟啦(跟我来吧)。”
“多谢你(谢谢你),你系一个好仔(你是个好孩子)。”嵇暄浅笑转对迷茫的三人,“他会带我们去村子。”
嵇暄在三人的眼中看出了佩服一词,突然想感谢那位自己曾埋怨了三年的导师。那位老教授在法医界享有盛誉,但他唯一的缺点是不喜欢说普通话,固执地坚持家乡方言,把所有学生,甚至同僚气得无可奈何。嵇暄为了毕业特意去学他的方言,没想到今天竟能派上用处。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几经辗转,视野终于变得开阔。一个隐藏在山谷的村落,炊烟袅袅,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你们也来探险吗。”男孩好奇看向他们。这次他们听懂了男孩的话,普通话中带着乡音,仔细听可以辨别。
“你会说普通话!”嵇暄惊讶。
“老师教的,”男孩解释,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与崇拜,“老师教了我们很多东西,也教大人们。”
“你知道哪里可以住宿。”天色渐暗,他们更在意住宿问题。
“老师的家,”男孩每每提到老师,就很开心,“老师是个好人,每次有陌生人来这里,他们都去老师家住。”
他们十分好奇这位老师,难道他的家能容纳前往这里的所有游客?“你能带我们去他家吗。”方洲浅笑,友善的微笑给人无限好感。
“好。”
村落前是一块倒在路旁的木牌,“缪家村”三字已被岁月的风霜销蚀殆尽,只能隐隐看出它们的轮廓。矮小的房屋杂乱无章地散落各处,路上行人很少,难得出现几位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前行。男孩一路走过去,和熟人打招呼,乡朴的生活。
村落并不大。一座宏伟的城堡闯入众人的视线,孤单立在山脚,与一路见过的房屋相比,庞然大物显得格格不入。“老师!老师!”男孩激动地跑进庄园。
“小心点,别摔了。”清越温柔的女声带着几分嗔怪。女子穿着一条浅蓝底的小碎花长裙,大波浪卷的棕色长发被发绳束缚,垂在左胸前。淡淡的妆容衬得女子更为美丽。
“老师,有客人来。”男孩指了指栅栏外的四人。
女子牵起男孩的手,走向他们,浅笑:“几位也是来探险的?”标准的普通话,独特的气质与这村落相比显得格外突兀。
“慕名而来。”方洲回以微笑。
“几位进来吧,快到饭点了,”女子淡淡笑着,令人舒服的笑容,“你们初到此地,必定累了。”
“打扰了。”
“阿福,你也一起吃饭吧。”女子将说话对象转移到男孩上,温柔的关怀。
“我妈妈在等我,”男孩的语气有些遗憾,“老师,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嗯。”阿福挥手告别。
城堡内部,处处透着古典的气息,灯火闪烁,与恐怖故事的鬼屋有几分相像。这一切陈设令四人不由产生一种时光退回欧洲中世纪的错觉。“四位先坐会,我让刘嫂多点几盏灯。”
“村子没通电?”嵇暄好奇。这里的生活模式很落后。
“缪家村太过偏僻,交通不便导致水电不通,甚至没有信号。”女子提到这点,语气充满了遗憾与无奈。
这是一个被现代社会遗忘的村落。“老师来这里支教?”嵇暄对这位神秘女子很好奇。
“我叫‘缪斯’,我不是老师,”女子淡淡解释道,“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回来为大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缪小姐很伟大。”一个女人能把青春花费在偏远的地方,嵇暄不得不敬佩她的付出。
“你错了,我回来是为了休养,”缪斯浅浅一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个庸俗的凡人。”
“休养?”方洲好奇。她表现得很健康,丝毫看不出她患有疾病。
“夫人,饭菜准备好了,”一位中年妇人走来,朴素的衣服却不显老土,“可以开饭了吗。”
“刘嫂,今天多了四位客人,再去准备几道菜,”缪斯温和,似乎她对每个人都是温柔的,“多点几盏灯,他们不习惯昏暗。房间也该打扫。”
“我知道了。”
刘嫂的出现打断了方洲的问题,但他不好意思追问,只能换了话题,“听刘嫂的口音不像当地人。”
“刘嫂是我在城市生活时的保姆,她一人无依无靠,我便带她一起来了。”几人随意闲聊等待开饭。四人知道了这村子被称为“鬼村”的原因。青壮年男子纷纷去城市打工,有些女人也随他们离开。留守的都是老人小孩,部分妇人,或者一些残疾人。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更加凄凉。确切地说,这村子是荒村。
“缪斯,我回来了。”清亮的成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见到四人颇为惊讶。“这几位是?”
“旅客,”缪斯为他们介绍了一番,“这是我的心理医生,薛延。”
“你们好。”薛延浅笑问候。他拥有一切医生共有的特点——温和的笑容。黑色西装穿得一丝不苟,俊朗的脸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柔和。
六人一桌共餐的气氛莫名和谐。
静谧的夜晚,方洲朦胧中听到了敲门声,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开门,门外是谭赟,方洲却毫不意外。“谭先生找我有事?”
“我睡不着。”
方洲倚着门,等待他的下文。良久的沉默后,方洲无奈:“我陪你聊天。”
谭赟进屋,顺手关上了门。方洲拉开帘子,让月光透入房间。月光清冷,洒落一地。“你累了就睡吧,我可以一人思考,”谭赟见到坐在床上的方洲一脸倦容,不忍心打扰他休息,“不会打扰你。”
“不要想太久,你也早点睡。”方洲缩进被窝,不久就睡着了。
谭赟坐在床沿,静静欣赏他的睡颜。脑中思考的是餐桌上缪斯无意间提起的有关最近小孩连续失踪的案件。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期间我不会发文,这章作为补偿。
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
第18章 孩子失踪
纵然昨天再累,生物钟准时唤醒了方洲,房内仅自己一人,他怀疑昨晚见到谭赟是自己的梦。当他更衣后离开,发现房门没锁,才知昨晚发生的一切真实存在。在古老的城堡内生活,连洗漱都显得麻烦。
“谭先生,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在去餐厅的路上遇到了谭赟。
“今天早上。”谭赟感到这里有种说不清的诡异,他怎么放心方洲一人睡在没锁门的房间。
“昨晚你睡哪了。”方洲惊讶。昨晚谭赟应该睡得很迟,怎么起这么早。
“沙发。”在方洲没答应和自己交往前,他不会做太过的事。
“睡沙发不舒服,况且你还没盖被子,”方洲难以想象以谭赟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如何睡在沙发,“夜里凉,你会感冒。”
“你不介意我和你同床?”
“……”这个问题方洲没有想过。他不喜欢与陌生人距离太近,但谭赟已经不算陌生人了,和朋友同床?反正他和阿辞没有尝试过。
谭赟读懂了他的沉默,至少他没有直接拒绝,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诡异的气氛笼罩了两人。
“你们起得很早。”嵇暄浅笑走来,他的身后是冷淡的沈佾。
“沈大哥的脸色很差,怎么了。”方洲听盛辞说过沈佾有严重的胃病,他有点担心。
“没睡好而已。”沈佾语气平淡。
“去吃饭吧,”嵇暄扫了一眼身后的沈佾,“待会胃疼,脸色会更难看。”
餐厅,刘嫂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四人入座。“刘嫂,缪小姐和薛医生怎么还没来。”方洲问道。城堡主人还没到,作为客人不能先动餐。
“夫人和薛先生起得都晚,夫人吩咐过不必等她,”刘嫂解释,显然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前有客人来也是这样。”
“缪小姐无偿给旅客提供住宿和三餐,真是一位慈善家。”嵇暄感叹。
“为小少爷积福。”刘嫂感叹了一句,神情沉重。
“小少爷?”方洲微怔。
刘嫂走近,降低声调说道:“夫人原本是一位演员,整日奔波外地,先生也是一位大忙人,小少爷由我照顾。先生与夫人经常因为无人顾家吵架,后来他们约定每周日必须空出来陪少爷。三年前,夫人带小少爷出去玩,却弄丢了小少爷。用尽办法也没有消息。先生和夫人吵到后来离了婚,夫人也因小少爷失踪患了病。薛医生说她需要换个环境生活。我们就一起搬到了这里。”
演员?四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看电视剧,也不关注娱乐新闻。
“薛医生和缪夫人是朋友?”知道真相的方洲一改对缪斯的称谓。从昨天薛延和缪斯的互动可看出两人不止医生与患者这么简单的关系。
“夫人做演员压力很大,经常找心理医生,”刘嫂的语气很随意,这是一件普通的事,“薛医生和夫人确实是老朋友了。”
“你见过一对情侣借宿吗,”沈佾更在意的是阮蔚蓝死亡之谜,“大学生模样,女生比较活泼。”
“从前来这里游玩的旅客很多,大多是大学生,记不清了,”刘嫂回忆了一番,颇为感慨,“自从两年前发生了山崩,说是失踪,其实是死了许多人。没人敢来这里了。”
沈佾拿出手机给她看了阮蔚蓝和岑森的照片,刘嫂摇了摇头,正当他们失望时,她却说出了一个信息:“两年前,有两个外国人来过这里,身边还有一个中国人,应该是翻译吧。”
“外国人?”鬼村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国外?
“其中一个外国人好像是医生,”刘嫂皱了皱眉,显然对记忆中的气味感到不适,“我曾看见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这一消息令四人振奋。原来他们一直寻找的医生是外国人,难怪毫无消息。做那种难度系数极高的手术,岑森必定被他们带去了某个地方。他们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沈佾追问。
“听不懂。他们只说英文。”刘嫂提供的消息有一定的价值。
早餐后,四人决定去村子里走走,打探更多的消息。“刘嫂有问题。”方洲发表自己的观点。作为一个保姆,原本该为主人的私事保密,她却知无不言。更重要的是,从她的谈吐举止判断,她不是毫无文化水平的保姆。她有秘密。
“她对阮蔚蓝和岑森有印象,却矢口否认。”沈佾很平静,这是他的一贯风格。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陌生人缪夫人的过往,”嵇暄沉思。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却隐瞒岑森和阮蔚蓝的事。她提到神秘的外国人有什么目的。”
“她似乎在暗示我们最近孩子失踪与缪斯有关。”谭赟沉吟道。缪斯和孩子失踪有关系吗。暂时是一个谜。
“缪斯丢了自己的孩子就找别人的孩子代替?”嵇暄疑惑。缪斯给人的感觉很友好,不像一个心理变态,虽然人可不貌相。“按理说,心理医生一直在开导她,她不会失控。况且从我们的相处判断,她很正常。”
“如果心理医生与她是同伙,”方洲用淡然的语调说出这种可能性,渗出一丝阴森,“以他们的能力拐走孩子完全有可能。”
“昨天她提到已经失踪了三个孩子,”沈佾关注的重点转移,“那么,这些孩子去了哪里。”
四人行走在乡村小径,充满青草气息的风拂过。落后的村落也有落后的优势,至少这里的空气无比清新。“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风吹来的还有孩童烂漫的歌声。一群孩子欢笑着在田野奔跑。与世无争的生活分外纯粹。
“翠翠!翠翠!你在哪!”充满担忧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格外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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