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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蝴蝶的叫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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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的?!”男孩大惊失色,几乎破口嚷嚷。
  “冷静点,面带微笑,目视台下。”褚画视线向前摆出一个迷人的笑脸,脑袋微侧向一旁的男孩说,“你想,如果不是真的,这么多警察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会被杀死吗?会被切掉阴茎烂在街边吗?!”男孩掐着嗓子嚷嚷,惊慌过后仍旧将信将疑,“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和这些警察有些交情,因为我和那个变态打过照面,而且侥幸得以生还。”年轻警探稍稍倾身低头,将头上的伤口大大方方展示给对方看,心有余悸般拍着心口道,“我想我终生都不会忘记濒临死亡时的那种可怖感受,那个变态真的差点杀了我!”
  正在收疤结痂的创口又深又长,掩于黑发里,像两条蛰伏着的大蜈蚣。男孩终于完全信了,他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结结巴巴,“既、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冒死来这儿登台?”
  “我得攒钱做睾丸固定手术,”没人知道这位模样好看的警探先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演技派,悲伤又自惭的语调拿捏得炉火纯青,“你知道隐睾这事儿一直让我深受困扰。何况,”恰到好处的一个停顿之后,褚画又低声补充说,“他当时放过我转而虐杀了另一人,似乎可以验证他其实偏爱向更年轻的男孩动手——对了,你多大了?”
  “我、我……我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八岁了……”
  “我大出你十岁。”一缕饱含忧患与悲悯的气息始终萦绕于那莫名令人信服的纯真眼神中,他将手臂穿过铁栅栏的缝隙,以掌心包覆握紧这个可怜男孩的手,用缓慢的、低沉的、极为同情的口吻说,“我为你担心。”
  “我、我……我得离开……我必须离开……”这个只想不劳而获赚它一笔的男孩此刻完全落入了恐惧的深渊,他眨着美丽无助的湖蓝色大眼睛,神态凄切地向对方求取帮助,“可我签了合同,我不能无缘无故地要求离场……”
  “不能无缘无故,”一侧眉峰轻挑,年轻警探脸上一闪而逝了一个促狭的笑容,旋即又匆匆焕发于他那明眸皓齿的甜媚之中,让人想抓也抓不住。
  “但你可以生病。”
  ※ ※ ※
  台下的男人都这么想,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
  这个地方充斥着以施虐为目的的性变态,将会发生的一切都与浪漫轶事无关。
  他们发现笼子里的漂亮猎物始终瑟缩于一角,一双清澈眼睛往台下左觑右看,一旦与旁人的目光接触就慌促地躲开。他该是极不习惯这身装束,不住扯拉短小的皮衣试图遮掩自己那洁白如羔羊的身体——楚楚可怜的神态亦与为群狼盯视的羔羊别无二致。
  这一发现让他们喜出望外,猎物的拘谨生涩正中他们的下怀。台下的男人们一面发出怪吼一面出价,如饥似渴的目光牢牢追索着褚画的一举一动,那种近乎疯狂的热情简直可以媲美在跳蚤市场讲价的中年妇女。
  “五千。”
  “八千。”
  “一万。”
  “……”
  “四万五。”
  “四万七。”
  “……”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屠宇鸣扯开嗓门就骂咧:“这小子他妈的装什么纯情!”
  价格被叫到七万五千美元的时候止住了,出价的人是一个浓眉大眼一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身形硕阔得活似一堵墙。过宽的眼距与过分的肥胖让他看来像个智力短缺的人,体面的西装与几盎司的香水也掩盖不了他浓重的体味。男人的手指头粗短似蛆,左手无名指处的钻石戒指夸张得好比冰糖一样。
  这家伙靠贩卖石油发的家,身后笔直挺立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看上去倒是很有派头。
  当那个男人用蛆一般的手指摸着好几层的下巴,朝自己投来露出一口烟熏黄牙的笑容时,褚画感到十分不满意——他虽没打算为破案献身,但虚荣心总是不停鼓噪,盼望买走自己“初夜”的家伙模样好看些。
  而且他本来还算计好了,一下台就得去向那群混蛋们收钱。
  “七万五。不管怎么说,你也算破了纪录。”屠宇鸣心情不错,通过对讲机对自个儿的搭档说,“这个赌局没有赢家,只能作废了。”
  “哎……等等……”铁笼里的年轻警探则是一脸显见的不悦,在心里骂娘:他妈的这群小气鬼,再加两万五怎么了?!
  “如果没有比七万五千美元出价更高的,我们这只可爱、腼腆又不失性感的小野猫就将归——”
  主持人的煽动话语还未落,一个男人声音便响了起来——
  “十万美元。”
  “Yes!”那声价格一出,褚画就得意忘形地做了个庆贺的动作,忙不迭地通过微型耳机向那群猥琐家伙们宣布自己的胜利,“你们这群王八蛋都欠我钱,一个别想赖——”
  等等,那个声音……
  他很快察觉出不对劲,不禁有些着急地向台下望去。
  那个声音非常柔软,也很动听,明明并不响亮,却带有一种奇异的、蛊惑人心的穿透力。
  仿佛凤凰一旦开嗓,鸦鹊就必然无声。四周的喧腾登时归于安静。
  表演完毕的向莱和屠宇鸣坐在一块儿,被一群猥琐的警员们围于中央吃着豆腐。她转过头,循声望去,接着捂嘴尖叫起来,“我的天!我的天!”胸腔急剧起伏,丰满的上围因此一抖一抖,圆润娇俏的脸庞一下布满羞怯的红晕,“是康泊!”
  “康、康泊?”屠宇鸣吓了一跳,赶忙也回过了头。
  他迫切地想见到这个神秘富豪的本尊,可那人所坐的地方光线太暗,除却一个曚昽迷离的影像,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
  事情似乎并没那么顺利。原以为猎物已经到手的肥胖富翁怒气冲冲地站起了身,掉头就向着坐于黑暗中的男人走去。
  “我大可以和你这个寒伧卑贱的蠢货竞价,反正我有的是钱,但我不想。我憎恨别人觊觎我的东西!”刚刚来到对方的面前,他就掏出怀里的手枪,气势汹汹地拍在了彼此之间的桌子上,“要么吃我一颗子弹,要么收回你的竞价,乖乖滚出去!”
  “对不起,”丝毫不觉处境堪危,拄着手杖的男人稍稍倾身向前。将自己那张如月光苍白的脸庞曝于灯光,茹血似的红唇浮出一个微笑,“你刚才说什么?”
  



25、不能拒绝跳舞的邀请(3)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即使只是仓猝一瞥,即使一瞥过后它重又隐于黑暗,即使黑暗蔓延从此篡夺了昼的王权,一旦看见了这张脸,你就再不会忘记。
  他的容貌特征符合一切男人或女人意淫中的情人形象,苍白又诡艳的面孔,轻浮又悒郁的神态,微卷的淡色长发束于脑后,露出一张中性感十足的美丽脸庞。一身过分强调古典精致的衣着与这充斥着毒品、妓女与枪械的地方似乎格格不入,反倒像个只以眠花宿柳为己任的中世纪贵族,而真实身份却是某个不贞王后偷藏于衣柜的俊美嬖宠。
  原还暴跳如雷的肥胖富翁完全张口结舌地愣了住,半晌才缓过神来,“我每周四晚上都来这里,风雨无阻,从不告歇,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美人!”
  拄着银质手杖的男人面带微笑地欠了欠身,似在俯受对方的赞美。
  “你的口音很奇怪,”为了套近乎他紧挨着对方坐下,酒足脍饱般松了松自己的皮带扣。凶神恶煞的姿态全从他的脸孔上剥离了干净,竟用讨好般的口吻说,“你是法国后裔?还是说你有俄罗斯血统?”
  “也许,”肥胖富翁无名指上的巨大钻戒光芒闪熠,映入了男人的眼眸,一缕笑意攀上男人的唇角,“我只是一个失语多年的精神病患者。”
  “我们犹太人总是小心谨慎,只赚不赔。我本来想打爆你的脑袋,可我现在有了一个想法……”肥胖富翁像彼此熟识多年那样把手搭上了这个美人的肩膀,以个非常猥琐的手势抚摸起了他的肢体,“今晚上,也许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
  对于对方的猥亵动作他不仅没有动怒,反倒把自己的脸向那张痴肥丑陋的面孔凑近,闭起眼睛,做了一个闻嗅气味的表情。
  俩人间的距离一下拉近,嘴唇尤其。男人唇红如血,些微兽欲的美感呼之欲出,以索吻姿态微翘的唇缘漂亮得令人胆裂,愣谁见了都会渴望它能对自己的脖颈来这么一下狂热的“情咬①”。
  “我们的美人儿似乎是个瘸子?”这形同“示好”的亲昵举止显然已教其魂不守舍情难自控。尽管注意到对方手中拄着手杖,肥胖富翁仍毫不顾忌地放肆大笑,言辞粗鲁,“没关系,我不在乎,断臂的维纳斯一样教人血脉贲张!”粗短似蛆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游弋,滑向这位美人细似一搦的腰身,朝他颊旁耳畔喷出一口又潮又热的气息,“只要你有前列腺,我就能用那根大家伙让你爽到哭喊……”
  “罗马帝宫”老板的宗旨就是永远不开罪任何客人,他属意一个跳起康康舞来就没玩没了的兔女郎把褚画两手背后捆了结实,随即送往了康泊和肥胖富翁所在的那个位置——不知是纯粹出于感官刺激的需要,还是为防止这些毫无职业操守的牛郎临时改变主意,他们总是会被捆绑着送上客人的“餐桌”。
  “或许你们可以达成共识,”娘娘腔感十足的男人翘起兰花指一指褚画,笑了,“是将这可爱的、美味的、像用甜酒浸过的小圆点心由一个人囫囵吞下,还是两个人共享,分而食之?”
  他接过其中一人递来的十万美元的支票,心满意足地走了。
  ※ ※ ※
  褚画听见那个声音时就察觉出异样,而今这般近乎衣不蔽体地出现在康泊眼前,实在让他尴尬得想死。
  可康泊居然连一眼也未向他投来,令他庆幸的同时,又不免有些难以言喻的泄气。
  仿佛由于秉性冷静又温和,康泊对于身旁的骚扰始终表现得镇静自若,无动于衷。灯光太暗,他放下手杖,取出火柴,打算点燃桌上的烛灯——对雪茄的耽爱让他身上常备有火柴。
  摩擦过后,火柴头发出一声频临死亡的细碎叫喊,溅出几颗火星,蹿出一朵微弱的火苗。
  点燃烛灯的姿态十分优雅,眼波往旁处轻佻一勾,似朝年轻警探瞥去了一眼。
  完成使命后的火柴被头朝上地竖置起来,这种专为雪茄特制的火柴燃烧的时间比之普通火柴更久一些。康泊的视线笔直落在指尖的火柴上,惹得另外两人也忍不住循着他的目光朝那将熄未熄的火苗望去——他们同时惊讶地发现,火柴的焰苗仿佛获得生命般翩然起舞,而这双琉璃似的眼睛亦随着火苗的舞姿奇异地变幻起来,时而意境空澄,时而迷离妖冶。
  天旋地转的一阵晕眩感袭来,褚画不由警觉地挪开了眼睛,这摇曳的火苗似乎与催眠术中摇摆的怀表具有异曲同工的诱导作用。
  在火焰即将烧到手指时康泊松开了手,任那焦残的黑梗坠落。
  “你的身上有氯气和阴虱药膏的气味,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推测,”侧过脸,凝视起为肥肉堆挤的一双小眼睛,说,“你不但有一个私人泳池,还有一个行为放荡的妻子。”
  肥胖富翁吃了一惊,他今晚出门前的确在自己的泳池里游过泳,但已经仔仔细细洗过了澡,喷过了香水。
  而且他最近也的确饱受阴虱的困扰,尽管招妓的前后他总是小心地用乙酸洗液清洗消毒,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中了招。这个只有和妻子做爱才不那么过分谨慎的男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把阴虱传给了对方。
  似对对方的心中所疑了若指掌,他垂下华丽至不可思议的长睫,虚弱模样地扶着额头,“过于敏感的五感知觉让我神经衰弱。”
  “我的妻子是个模特。”肥钝面孔生出了些许阴霾之色,肥胖富翁皱了皱鼻子说,“她是个好女人。”
  褚画不太明白康泊的意思。
  “很巧,我的妻子也是。她常常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为我准备一些意外惊喜。”惨白修长的手指自额角滑下,旋即又划出妖娆的弧度拂过自己唇角,男人全然不吝美丽地露出一个微笑,“不贞的妻子与性感的泳池清洁员,过分成功的男人们总是同病相怜。”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个有钱人肥胖、丑陋、贪婪、霸道,却并不愚蠢,他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意味深长,不但感到了被冒犯,也感到了被欺骗。
  他的泳池清洁员是个古板保守的老头,与“性感”二字浑然无关。
  但他有个高大又强壮的园丁,拉丁男人,面孔就像佐罗时期的班德拉斯。
  对方眸中一闪即逝的疑忌仅有十分之一秒,然而在他看来,一如回放了二十分钟的慢镜头那么冗长。
  “她表面上年轻迷人,花枝招展,骨子里却是饶舌的鹦鹉,贪婪的牛虻,放荡的母狗。她沾沾自喜,向所有的朋友地毁谤自己的丈夫愚蠢至极,让全世界都唾笑你头戴绿帽却毫不自知;她像吸食鲜血那样吸食你的精力,挥霍你含辛茹苦得来的财富就如同泼去碗中的热汤;更重要的是,你不但有钱给她倒贴,同时又是这么的‘风雨无阻’……”一个恰到好处的停顿之后,康泊微笑着说,“没理由她今晚不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褚画完全看明白了,康泊在煽动这个男人的怒火,敲响这个男人理智的丧钟。
  而且,的的确确奏效了。
  这个绝不容人觊觎自己东西的富翁霍地起身,怒腾着的血液已快冲破颅顶,将他这张布满横肉的大脸胀得更红更大。他这就要回家去“眼见为实”,然后让那对奸夫淫妇付出鲜血的教训!
  还没跨出两步即被唤了住。
  “你的枪。”康泊握着枪管将桌上的手枪拿起,以个倒持太阿的、会令对方安心的姿态将枪交还于对方手中,“不想家丑进一步外扬,就不必让你的保镖寸步不离——有它就够了。”
  ※ ※ ※
  热情奔放的康康舞女郎开始表演,一排排整齐划一踢动的肉感大腿,稍稍缓解了那些竞价失败者们的沮丧情绪。
  屠宇鸣当然相信自己的搭档有能力安然无恙地脱身,可本该竞价完毕就被带去某处豪宅春风一度,他只看见那个报出“七万五”的胖子怒气冲冲地离了开,却不明白褚画和康泊还在这地方磨蹭什么。
  “我……我的天,我的天!头……头儿!”史培东陶醉于台上女人的胸脯和大腿之余,也四下张望着是否“有艳可猎”,结果居然看见了韩骁。
  史培东惊诧得几乎跌下椅子,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出发前的随口一提,竟能把看似与这种地方永不相关的警局精英给引了来。
  更令他诧异的是,就在他谄媚地向总警监先生挥臂招呼之时,坐于他们中央的那个脱衣舞娘向莱竟然也站起了身。她抖着圆润高耸的乳峰,一脸兴奋地向他挥动手臂,看上去他俩应该熟识彼此。
  一袭犹如熨烫过的西装,韩骁面色铁青地出现在了门口。他压根无视了忠诚的属下与殷勤的妓女,如鹰隼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着场内,随即准确无误地锁住了自己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①情咬(love…bite),指情人间动情时彼此咬啮,寻求刺痛的快感。



26、不能拒绝跳舞的邀请(4)

  待肥胖富翁一离开,康泊就将捆绑褚画的绳索解了开。
  这个举动倒令年轻警探很诧异。转了转被勒疼了的手腕,他有些怀疑地看着对方说,“我会跑的。”
  “不解开你一样会跑,”微微一笑,“或许这样反倒能博得你的一点点好感。”
  “何止一点点!我简直爱死了你!”突然意识到语气热情得过分,他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冷淡说,“虽然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你比那胖家伙好看得多。”
  “谢谢褒扬。”除了件小到不能再小的皮衣,对方的身体几乎无遮无拦完全袒露,康泊脱下自己那身价格不菲的羽毛领口丝绒外套,为褚画披上。
  “我以为你这样的富翁都好这口……”康泊的这个动作令他马上想起,自己这一身胸膛大开、臀部紧裹的装扮太他妈丢人现眼了!虽然羞愧得面红耳热,褚画仍以个粗俗又撩人的姿态扭了几下屁股,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地补充,“比如捆绑、项圈、囚禁、乳头上镶钻的舞男……blablabla……”
  “确实不赖。”康泊笑了笑,伸手轻轻一掂年轻警探的漂亮下巴,“我一个人的时候。”
  “嘿,伙计!”一旁一个举着啤酒杯的大汉突然冲康泊吼出一声。男人有老婆孩子,不能随心所欲地投身一场艳遇,也不是那种可以挥金如土的有钱人。他来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只为过过眼瘾。
  紧身皮裤让臀部的曲线一览无遗,比常人窄小的髋骨和肉感高翘的两瓣臀丘,褚画刚才那几下随意摆扭屁股的模样实在把这家伙迷得够呛,于是冲着他身前的另一个男人粗鲁又歆羡地嚷,“马上就能把这只小屁股带回家狠干一场,你可真撞了狗屎运!”
  康泊原本大半张脸背对于他,听见他的话便侧过了身。不感被粗鲁言辞冒犯,反倒颇有礼貌地冲其点头一笑,“是的,我很幸运。”
  毫无防备地,啤酒大汉看见了一张极致苍白与美丽的脸孔,手上的啤酒杯”哐“地砸在了地上。
  他醉意不清,恍然间还以为自己看见了精灵或者神祇。
  “我……我的天……”把脸侧去看向褚画,一会儿又挪回目光至康泊的脸上,来回几下的视线移转之后,他半震惊半痴怔地吐着话儿,“你们两个……都撞了狗屎运……”
  “你他妈在干什么!”
  恋人的突然出现吓了褚画一跳,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一把拽向了他的身边,韩骁怒意明显地说,“你他妈在胡闹什么!”
  “我在为破案尽责!”本还莫名有些心虚的褚画瞬间就被对方的态度激怒了,口气生硬地回敬道,“而你只会一面泡妞一面作秀!”
  因为调查的关系,他见过这个古怪又富有的男人,捉摸不透的脾性让他没少吃闭门羹。此刻相见,韩骁更感如芒在背的不快意。没搭理褚画,反倒对康泊说,“不管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全都作废了!你为他花了多少钱,我都会让这儿的老板还给你。”
  “忘了它吧。”重又坐下的康泊似乎完全不介意那十万美元,只是笑笑说,“我曾以一颗珍珠的价格得到了整片海洋,还能奢求什么。”
  这样的恭维实在太过美妙,虚荣心大大得到满足的年轻警探忍不住白了自己情人一眼,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挺直了好些。
  史培东他们好奇得想死,一直朝三个人所在的方向探着脑袋,后来所幸起身靠了过来,将离他们最近位置上的客人给撵了走。
  “我虽不在乎那点钱,”微微抬着下颌,康泊将身子后仰嵌入沙发,阴暗中那张苍白的脸孔浮动着一个迷人又笃定的微笑,“但我想知道你以什么身份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这里有半打以上的警察,每个都长有一张令人不能放心的大嘴。韩骁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他的上司。”
  康泊摇了摇头,随即又把目光移向褚画,问,“你觉得有说服力吗?”
  “显然没有。”褚画的回答出人意料又一本正经,面向自己的情人说,“我也想知道,你凭什么恼羞成怒,又凭什么把我带走?”
  “别闹了。你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韩骁脸色更差,虽仍旧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别那么孩子气,也别像个婊子那样咄咄逼人,为什么要在乎这些根本没意义的承诺。”
  “不,我在乎。”情人的激将法毫无作用。他轻轻一耸肩膀,眯起勾人的月牙眼笑了笑,“我是婊子。我在乎。”
  僵持间,康泊朝一直探头探脑的史培东微一俯身,以个确保对方听见的音量笑问道,“他们是一对吗?警局内令罪犯闻风丧胆的同志情侣?”
  那些警察们的注意力全被引了过来,已做好了一个准备迎接晴天惊雷的表情,似乎一旦总警监先生表态就会呼其而出。韩骁只在内心挣扎了一秒钟,旋即抬手朝情人的后背处一记重推——这个动作褚画始料未及,一个踉跄就向前栽去,幸而康泊及时起身,在他跌倒前将他揽了个满怀。
  “祝你们今晚愉快!”说完,总警监先生回头朝属下们竖了竖拇指,用眼梢指了指褚画,又用满面含笑满不在乎的神情口吻说,“我早怀疑这小子是个gay!他今晚上有福了!”
  除了早知内情的屠宇鸣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其余的人都以为这是个玩笑,哄笑不止。
  这个男人的怀抱有种离奇的号召力,他像水鸟响应湖泊的号召那样安心地投身在他怀里,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情人就在背后,如此与其相拥长眠也未尝不可。
  “哦,是的。我们会把所有的体位尝试个遍,一直做到天亮。美好又漫长的夜晚,不是吗!”一句话未完,自尊心被踩痛了的褚画像只尾巴被踩痛了的猫,返身逃了出去,头也不回。
  “你让我刮目相看。如果我是你,就算不能每分每秒都抱他吻他,也绝没有勇气把他推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朝对方优雅地低垂长睫点了点头,康泊微笑说,“不管怎么说,谢谢。”
  随后拄着手杖,也走了。
  ※ ※ ※
  两个人停驻于车门前时,韩骁再一次追了出来。
  康泊倒是颇显大度地笑了笑,先于褚画一步上了车,留下他与自己的情人四目相对。
  “你他妈应该知道局子里的人有多么厌恶同性恋!”一旦四下无人,总警监先生便敢于大声为自己辩白,“你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
  “不,你有。你从来都有。”褚画摊了摊手,“就像我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跟他离开。”
  “所以呢,你今天打算与我争个明白?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爬上别人的床?!”
  以个挺稚气的模样嘟嘟嘴,“也许。”
  为嫉妒心与占有欲焚烧的男人无法认可这样的答案,那张一丝不苟的精英脸孔长久地板成铁青色,约莫好几分钟的沉默后,他的唇边突然拧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望着恋人的眼睛说,“还记得瑞士的湖滨小屋吗?”
  褚画不解其意,而康泊在他身旁的车里耐心地等待着。
  “你让我把你绑在床上,允许我在龟头上戴上金属套环来操你。”男人语声铿锵、字字分明地说,“你爽得又哭又喊,最后像个孩子那样尿了床。”
  褚画很快意识到,韩骁说这些不为打动他,反倒是为了在康泊面前羞辱他。
  短暂的愣神过后,一种失望、愤怒甚至隐含伤心的表情攀上了年轻警探那张好看的脸。直到刚才他仍在故意与他置气,他原已打算打开心门向他缴械,不料对方却塞进了一只木马。
  展开了最为血腥而残酷的屠杀。
  “我之所以同意你那么做,”他跨入车门前只说了一句,“是因为你那玩意儿太小了,我从未感觉到过它的存在!”
  ※ ※ ※
  这个世界充满着矛盾重重又无可调和的情感,山巅壑底之间没有桥梁,爱与恨总是各执一词。
  天色不浅,道旁的景物如同鬼影憧憧,疾驶向前的汽车似要与这个夜晚溶为一体。目光短暂地锁于车窗外飞驰倒退的树木,一脸心事的年轻警探开始一言不发地检阅起对方收藏车上的唱片。他在其中一盘唱片的封面上看见了一张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脸,但对方不仅确如他人所言精致得多,而且明显带有整容痕迹。
  甚至连梨涡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啊哈,那颗璀璨的宝石。”一面调侃地说着,一面自顾自地把那唱片放入了汽车音响中。
  音乐响起,挺吵。
  “别想入非非,我只想搭个便车。”嘈杂的音乐让他暂时忘却了因由情人得来的不爽,随着乔奈尔的歌声不成调地哼哼着,又说,“我说过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就像以征服和屠戮为荣的暴君,而我需要的是克拉克?肯特。”
  “拯救者。”
  褚画停顿一下,继而点头,“没错,拯救者。”
  “可那位拯救者即将为一个有身份的女人离你而去。”
  “你看新闻了?”媒体没少鼓吹最年轻总警监的优秀,对他那段金童玉女的爱情也津津乐道。
  视线停留于前方,康泊不置可否地一笑,“他看上去就像这样的人。”
  “也并不全是他的错,”想到了家里的小妹妹,他叹了口气,“这很复杂。”
  “Your first man?”
  “也是,也不是。”顿了顿,自己说,“我中学时狂热地迷恋过我的体育老师,他是个退伍军人,高大、强壮、拥有深麦色的皮肤和硬朗的五官。我想他能读懂我那热切的目光,因为有一次他把我叫进了无人的休息室,斩钉截铁地让我放弃这个荒谬的念头。”
  康泊微微一笑,“但显然他已经动摇,一面自欺欺人地洗刷罪垢,一面准备犯戒。”
  “是的,你猜对了……很快他就将我推抵在了床上,撕扯我的衣服,进攻我的身体……”
  “可你们没有做?”
  “……对。”
  “为什么?”
  “正当他要进入时,我突然看见了一旁柜子上摆放的照片,是他的妻子和一对可爱的男孩……”褚画微微仰脸望着前方,眼神不知终点何处,如落日余晖般宁静又温情,“他们笑得很美,很无瑕……让我清楚明白自己正在干一桩恶行,理应戛然而止……”
  “你现在看上去仍然充满了负罪感,”专注驾驶的康泊侧眸看了看身旁的年轻男人,唇边慢慢浮现一个笑容,“难道你们相识至今,你从没背叛过自己的情人?”
  褚画想也不想地回答,“没有。”
  “谎话。”
  “好吧,有过一次。”大感吃惊,旋即也大方承认。他自认是擅于识别谎言的高手,但对方似乎更是个中行家。“大约三年前,一小队海军陆战队的队员来到这里与警方合作,那时刚获得公主垂青的韩骁正在爱达荷陪同国防部长一家,我不太满意,所以……”口吻轻描淡写还带点毫不自知的得意,好像这么样子的“一报还一报”根本是天理昭彰。
  “你和一整支队伍都睡了?”
  “当然没有!”年轻警探马上嚷嚷着替自己辩解,说,“我只和他们当中最强的那个做过!”
  “然后?”
  “我们度过了非常快乐又疯狂的一周,瞒着所有人,见缝插针地在任何可以做的地方做。临别时那个混蛋说爱上了我,甚至向我信誓旦旦,要求我随他一起离开——狗屁!我不过玩玩,那个混蛋居然当了真。”也不知在骂谁,褚画显得义愤填膺,恶狠狠地连骂了两声,“狗屁!分明是狗屁!”
  “然后你和那位总警监先生就去了瑞士度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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