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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楼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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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道:“贫僧已不是方丈,诸位施主不必如此。”

这时,柳夕梦接道:“大师,您稍坐,我给您去准备素桌。”

一根回道:“多谢施主。”

姜学这时走近,道:“大师,您为何不做方丈了?”

大师慈祥的目光带着笑意,道:“因为世间之苦。”

润儿一听,也走近问:“爷爷,只有像您这样才能尝世间之苦吗?”

姜学忙道:“润儿,你不是想去---当和尚吧?”

润儿又问:“爷爷,什么叫和尚啊?”

一根道:“就是以和为尚。”

润儿所思一会儿,道:“爷爷,您能收我为徒吗?”

一根道:“孩子,你有慧根,也与贫僧有缘。师徒只不过是一种名分,贫僧可收你,但不为徒。”

姜学接道:“大师,不行,他爱喝酒,真的。”

一根双手合十,闭目默语。

润儿见道:“谢谢爷爷。”跪了下来。

姜学不解,道:“润儿,你谢什么啊?”

润儿道:“爷爷愿意收我为徒啊!”

姜学惊惑道:“你怎么知道?大师什么也没说!”

润儿却道:“干爹,人许愿的时候,总是合掌闭目默语啊!”

姜学道:“可那时许愿不是愿意!”

润儿道:“许愿就是许诺愿意啊!”

一根睁开眼来,道:“孩子,你还得问问你父母啊!”

兮鸣在一边,沉默。

润儿对父亲道:“爹,我很想…”

兮鸣道:“润儿,你真想随爷爷---修行?”

润儿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兮鸣又沉默一会儿,道:“那—爹祝你一生平安。”

润儿道:“可娘—会同意吗?”

兮鸣道:“会的。”其实他很难把握。

一根道:“孩子,你我虽无师徒名分,但还是得给你取一法号,就曰酒心吧。”

润儿道:“酒心?是救星的意思吗?”

一根笑道:“此称,语义三关。”

润儿静静听着。

一根道:“你已悟出了一意。其二意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迷我独明,酒肉穿肠过,修心不修身。其三意是,羿曾落九日,九日之灾只因九心而起。”

润儿“噢”声不语。

一根则连连数声佛号。

兮鸣欲上楼去时,沁儿跑来道:“爹爹,哥哥真的要去做和尚吗?”

兮鸣道:“沁儿,他不是去做和尚。”

沁儿道:“那哥哥会离开这儿吗?”

兮鸣道:“沁儿,等你长大了,你也要离开—去走自己的路。”

沁儿不作声了。兮鸣抱起女儿,道:“沁儿,你舍不得,是吗?”

沁儿道:“爹,也舍不得啊!”

兮鸣道:“我们去见你娘。”抱起女儿。

兮鸣在推门时,犹豫了会儿。

当沁儿的声音叫醒他时,九娘已拉开了门。

九娘问:“还了?”

兮鸣放下沁儿,道:“还了。”

九娘道:“有事要和我说?”

兮鸣道:“进去再说吧。”

兮鸣拉起了沁儿进了房间。

九娘道:“沁儿,娘来抱。说吧,什么事?”

兮鸣道:“润儿—要随一根大师去…”

九娘听着,又看着他,道:“怎么不往下说了?”

沁儿见父亲难开口,接道:“娘,哥哥要去尝苦。”

九娘视线仍压在兮鸣身上,道:“你,答应了吗?”

兮鸣看向她,道:“我答应了他。”

九娘反问:“你在担心我无法接受吗?”

兮鸣道:“一切好像注定了。我犯下的错,欠下的债要—让儿子偿还。”

九娘放下沁儿,道:“走了吗?”

兮鸣道:“可能还没有。”

九娘对沁儿道:“你和你爹留在这儿,娘出去一会儿。”

九娘出去时,润儿与大师正准备出楼。

九娘没有叫出声,只是站着不动。

最后,两人的身影远去了。

九娘的眼睛里流动着泪水。

兮鸣走出来,轻道:“你…带着沁儿和奶奶回台湾吧。”

九娘转身,冷道:“所有的船都封着,怎么回?”

兮鸣转问:“你想回去吗?”

九娘反问:“你想我回去不是吗?”

兮鸣道:“不是,只是这儿已经很危险。”

九娘道:“所以,你答应你的儿子,让他离开,然后,再让我们离开,留着…留着你一个人和他们拼。可--你想过没有,他们针对的,不只是你,而是我们所有的人。当我们一散,他们就更有可趁之机了。何况…更何况你连一分把握也没有!”

最后一句话,让兮鸣心底隐隐作痛。他道:“可是你们留在这儿危险性更大。”

九娘道:“你是怕我们拖累你。我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在你心中,是吗?”

兮鸣道:“我不是,不是!”神情难受。

九娘道:“凤兮鸣,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我们?”

兮鸣道:“也许这么做是我错了…我错了。”

九娘道:“我明天带她们回乡下。”语气又缓和下来。

兮鸣愣了愣,看着她进房了。

或许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吧。

人世间,有多少坎坎坷坷,稍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就已百年身啊!

兮鸣一个人在栏边,苦恼。

鱼容这时走了过来,道:“她---真的受伤了。”

兮鸣道:“我知道。可----”

鱼容道:“跟你说正事吧。我刚从外面听到消息,儿女教已重挫各大门派。”

兮鸣道:“都是…因为我。各大门派才会这么容易受挫。”

鱼容道:“他们很可能是想让江湖大乱。”

兮鸣道:“我想---大家应该真心团结起来。”

鱼容道:“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必须这样。”

兮鸣道:“还要知己知彼。我现在就去…”

鱼容道:“你还是去安慰她,留下她吧。”便往楼下走去。

兮鸣轻轻推开门,微低着头,道:“你…能不走吗?”

九娘不语。兮鸣道:“我刚才的话,我收回。”

九娘道:“覆水难收,你怎么收?”

兮鸣道:“那是君子的事,我不是。”

九娘道:“开弓都没有回头箭呢!”

兮鸣有些气忿,道:“可你是我媳妇,不是猎物!”

九娘不语了。沁儿见道:“娘,娘。”

九娘看着孩子,道:“我不是你的猎物吗?”

兮鸣不回了。

九娘道:“好了,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真的。”

兮鸣道:“我知道。”

九娘看向他,道:“你有事要问我吧?”

兮鸣道:“我想知道梅弄花手底下有些什么人。”

九娘道:“王岚、冷辛,你已经知道了。还有就是—一百零八宿。他们的武功应该也是数一数二。”

兮鸣道:“那寒、扶姬、秦尤、焦巴四人呢?”

九娘道:“原都是儿女教的人。”

兮鸣道:“那儿女教还有些什么人?”

九娘道:“除了一些弟子之外,还有五十六星。”

兮鸣接道:“一百七十人。”

九娘道:“还有要问的吗?”

兮鸣道:“儿女教的教主…”

九娘道:“是我。”声音很细。

兮鸣愣了愣,道:“是因为---我,如今才会这样吗?”

九娘道:“对。”直言又直视他。

兮鸣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会离开吗?”

九娘道:“会。”其实话未完。

兮鸣道:“好,我知道了。”有一丝很难察觉的沮丧。

九娘道:“但不是现在。”她还是看出来了。

兮鸣看向她,望向那眼眸深处—有一丝笑意。

九娘在问:“看见---什么了?”

兮鸣收敛心神,道:“有一个水潭。”

九娘道:“没了?”

兮鸣红着脸,道:“你----很美。”

沁儿在那偷偷地笑。

听九娘道:“才知道吗?”脸色微红地看着女儿。

兮鸣道:“不知道。”他不是在说谎。

九娘道:“好了,还有事吗?”

兮鸣问:“你的功力恢复了吗?”

九娘道:“恐怕没办法了。”

兮鸣道:“为什么?”

九娘道:“我的‘神血心’共有九层,在练最后一层时,让你给…”

兮鸣道:“那天,你在水潭里是在…”

九娘道:“我在练功。要是在平日,你根本不可能…‘得逞’。你---记起什么来了吗?”又惊声回向他。

兮鸣道:“是刚才看着你眼睛,才想起了一些。”

九娘道:“都想起了什么?”

兮鸣道:“我好像也在练功,可就是—想不起为什么会自练起来。”

九娘道:“自练?没有人教你吗?”

兮鸣摇头道:“没有,好像没有。”

九娘见道:“别想了,实在想不起就别想了。”

兮鸣合目凝神,于是。

沁儿这时转问:“娘,哥哥会回来吗?”

九娘道:“沁儿,怎么了?”

沁儿道:“娘。”小手抱着母亲。

九娘知道兄妹情深,可是…

她把沁儿送回奶奶房间,又回到了房间。

而听兮鸣道:“鱼容说,儿女教已重挫各大门派。”

九娘道:“你想怎么做?”

兮鸣道:“你能把五十六星…”

九娘道:“没有可能,除非我功力恢复。”

兮鸣问:“为什么?”

九娘道:“他们是我爹培养出来的。只有他才能命令他们,而我所练的武功能让我易成我爹。”

兮鸣丧气道:“真没办法了吗?”

九娘看着他,道:“还有一种可能—千辨膜。”

兮鸣道:“在哪儿能找到?”

九娘道:“儿女教总坛。但即使找到,成功可能性依然很低。”

兮鸣道:“现在也只有一试了。他们的人如此之多。”

九娘道:“这样去,很危险。”见他就要一个人去。

兮鸣道:“我想暂时…还不会发病。”

九娘道:“有万一怎么办?”

兮鸣道:“可这不是没办法中唯一可行的了吗?”

九娘反问:“你决定了?”

兮鸣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九娘低语:“你可以不去的。”

兮鸣不明白,道:“你说什么?”

九娘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他现在绝不会那么做。

听她道:“我们等你回来。”

兮鸣去时,她的心感不祥。

如今他已离去三日,却无半点音信。

这日,艾素接到京城飞来的信鸽。

娄童在信上说:焦巴等人仍藏身京城。而因台湾问题及这些日子以来的一系列的江湖事件,使得朝议连连,时局有些动荡,所以暂时不能来福州。Qī。shū。ωǎng。此外,还提及了一件事,就是那寒被他重伤了。

看完信后,姜学道:“看来娄兄武艺进步不少啊!”

艾素看到那最后几个拥紧的字,心仿佛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而柳蓝亿这时道:“夕梦,我要去京城。”

众人有些讶异不解。

柳夕梦回:“姐,现在离开,很危险。”

柳蓝亿道:“不会有事的。”

家封也劝了数语,但无用。

姜学道:“柳姑娘,你去京城做什么?”

柳蓝亿道:“因为你们都不会开剑,我要…”

还未说完,姜学就已道:“谁说的!我姜学就不信,你把它给我。”

计米接道:“姜学,你若拔不出来,怎么办?”

姜学笑道:“计兄,我若拔出来呢?”

计米道:“我帮你把仇宁请回这儿!”

姜学道:“不行,那丫头谁想要她来啊!”

话刚落,就听得仇宁道:“姜混蛋,你说什么?!”

艾素笑了笑,可不一会儿,又愁楚了。

沁儿见道:“干娘,你怎么啦?”

艾素又笑道:“沁儿,你娘呢?”

沁儿道:“娘和太奶奶在一块儿。”

旁边的鱼容听后,缓步走出楼去。

计米一见,道:“师姐,你要去哪儿?”

鱼容道:“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计米欲拦时,姜学却道:“计兄,赌还是不赌?”

没等计米回话,柳蓝亿已坚定道:“我现在就要动身!”说着,收拾东西去。

恰巧,九娘从奶奶房中走了出来。

一见柳蓝亿脸色很差,便问:“怎么了,蓝亿?”

柳蓝亿道:“没什么。”便进了自己房间。

九娘下楼后,听柳夕梦说,才明白这是为何。

多少脸孔多少梦

执寻等待红尘中

多少花落多少时,

至今风雨夜来声

听仇宁道:“九娘,凤----凤大哥呢?”

九娘道:“他有事去了。宁儿,你爹…”

仇宁已道:“我爹他去京城了。”

姜学听道:“该不是回京领旨受罚吧?”

仇宁道:“姜混蛋,你…”

九娘见又将吵斗,便转问:“计米和鱼容呢?”

家封接道:“他们俩刚出去了。”

九娘又欲问时,柳蓝亿拿着包袱和剑下来了。

柳夕梦道:“姐姐,你这会坏事的。”

柳蓝亿道:“夕梦,我没反对你要嫁他,但你也不该阻止我。”

柳夕梦已是情急,忘了再劝。

而柳蓝亿又道:“家封,你好好照顾她。”

其余人想劝住时,九娘道:“让她去吧。”

柳蓝亿听见了九娘的话,却没有回头。

之后,柳夕梦道:“九娘,你为什么要她去呢?”

九娘道:“她去意已决,我想这可能也是一个办法。”

柳夕梦道:“九娘,你在说什么?”

九娘道:“如果我们总是这样坐待,就会处于被动。而让蓝亿去京城,让娄童学会剑法,我们就有机会,扭转形势。”

仇宁道:“可是—蓝亿姐不是很危险吗?”

姜学接道:“那就得靠我箭神跟护了。对吗,九娘?”

柳夕梦道:“可是,现在我们人手…”

家封道:“我想,凭姜兄及我师弟妹三人,还能应付他们。”

柳夕梦道:“如果是—梅弄花呢?”

九娘道:“梅弄花对剑没兴趣,唯一担心的是,她会‘黄雀在后’。”

柳夕梦道:“那岂不是---”

九娘道:“也不一定。宁儿,这也许只能看你了。”

仇宁疑惑道:“我?九娘,你在说…”

一旁的艾素这时道:“我想起来了,那一回,梅弄花她没有对宁妹出手。”

大家也想起来了,但却又和仇宁同样的疑惑起来。

而九娘知道的不是很多。艾素虽然与娄童曾经调查过,但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只能肯定的是,仇双苍与梅弄花有非常的关系。

听九娘道:“姜学,你先快去跟着蓝亿。”

姜学正要去时,仇宁道:“我也去。”

二人去后,沁儿道:“娘,爹什么时候回来?”

九娘抱起女儿,一阵凝思后,才道:“沁儿,娘送你和太奶奶回家,好吗?”

沁儿道:“这儿不是家吗?”

九娘道:“这儿是客楼啊!”

沁儿道:“可是…可是…”

艾素接道:“沁儿,这里很危险。还是听你娘的话,好吗?”

九娘见女儿不说话,问:“沁儿,你想回家吗?”

沁儿道:“娘,我不怕危险。”

九娘笑道:“沁儿,你先上楼去陪太奶奶。”放下了女儿。

而艾素牵着沁儿上去了。

上去后,听家封又道:“九娘,凤兄没有说何时回来吗?”

九娘道:“没有。对了,家封,鱼容和计米他俩干什么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听鱼容道:“各大门派已齐聚武当山。准备商讨如何对策。”

家封接道:“现今的武林已是千疮百孔。就算他们还不是一盘散沙,还没溃不成军,也根本没办法对付这些人!”

计米道:“师兄,难道真只有认命一条吗?”

家封不语。鱼容接问:“师兄,他们都哪儿去了?”

家封便将计划简单地述了一遍。

鱼容听后道:“师兄,我们都离开了这里,谁来留守这里?”

九娘道:“他们应该不知道兮鸣已离开了。”

鱼容道:“他们可能时刻在监视我们,万一他们知道了呢?”

九娘道:“现在已无法挽回,我们只能一搏。这本身就是一赌。”

鱼容道:“那你有多大把握?”

九娘道:“放弃已经来不及了。”

家封接道:“九娘说得对。师妹,师弟,我们一块去吧。”

鱼容虽有忧虑,但还是离开了楼。

三人去后,九娘却不知道这么做是好还是坏了。

当这一步迈出的时候,她只有一个信念:他在身边。

可是随着时间的分秒流失,担忧也就愈加沉甸,信心更从不知不觉中减去。

人啊,一旦失去太多的信心

就会失败!

如果失败了,后果就会惨重!

因此,她得坚持,她得相信一起去面对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他,毕竟是她今生依靠啊!

不管前面会有多么难耐难熬,她始终还是相信,成功就必须坚持。

是,成功是坚持的女人!

而,忘却的人们,都是失败的涂鸦!

九娘啊,在这一刻,你是世间最真最美的!

一个时辰匆匆又匆匆地过去了。

已是傍晚时分。

九娘算了会儿账,便要上楼去。

却在这一瞬间,仇宁竟一个人回来了。

听她气吁吁道:“他们…他们都被抓去了!夕梦姐,怎么…办啊?怎么办?”

柳夕梦急起来道:“到底…到底是怎么…”

仇宁道:“我…我们跟着…跟着蓝亿姐…她就不见了。接…接着,一大群蒙面黑衣人就冒出来…把他们四人抓…走了,夕梦姐,怎么办?怎么办?”

柳夕梦转向九娘,也问着。

九娘注视着仇宁,才道:“宁儿,他们为什么没抓你?”

仇宁道:“我不…知道。九娘,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说时,艾素下楼来了。

九娘又问:“他们怎么被抓去的?”

仇宁求道:“九娘,先想办法救他们吧。”

九娘却只道:“宁儿,你也累了,先去歇着。”

柳夕梦这时也求声:“九娘,九娘。”

艾素见道:“夕梦,听九娘的吧。”

谁知,仇宁又道:“你们不想办法,我----”

话未落,九娘淡淡道:“你如果这么任性,你就自己去想办法救他们。”

说着,人回楼上去了。

在房中,九娘来来回回踱着。

不一会儿,艾素推门而入,道:“九娘,你在担心?”

九娘停下,坐下来,道:“素儿,你觉得这事…”

艾素道:“是有些蹊跷。蓝亿为什么不见了呢?姜学他们四个的武功—要想轻易把他们抓住,难啊!就算他们都被抓了,宁妹又为什么没被抓呢?”

九娘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宁儿不是宁儿。”

艾素讶异道:“九娘,你怎么—会有这种---”

九娘问:“她现在人呢?”

艾素回:“她和夕梦在楼下。”

九娘站起身,道:“现在我们不能乱,不能乱。对了,素儿,你让夕梦先别把兮鸣的事告诉宁儿。”

艾素道:“这---可是,总得想个办法啊!”

九娘面色愈显忧悒,道:“素儿,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艾素点了点头,出去了。

九娘思量许久,才去拉门。

一出来,奶奶与沁儿却正在门外。

听奶奶道:“孩子,出什么事了?”

九娘回:“没什么,奶奶,您回屋歇着吧。天都晚了。”

奶奶道:“天天在房里,也闷了,还是出来走走好啊!”

九娘欲语,沁儿道:“娘,太奶奶说,要回家去。”

九娘听道:“奶奶,您真的…”

奶奶道:“对,这儿太闷。”

九娘道:“可现在离开,很危险啊!”

奶奶道:“孩子,我老太婆年纪一大把了,不怕。但沁儿还是跟着你吧。”

沁儿道:“太奶奶,您不要走嘛;不要走…”

九娘道:“奶奶;之先对沁儿说的话,是我一时太…您留下来吧。现在离开真的太危险。您留下来吧,好吗?”

奶奶欲语时,艾素上楼来,劝道:“奶奶,您别怪九娘,您听九娘的吧。这时离开真的不好啊!”

奶奶浅叹道:“孩子,我没有怪你。润沁啊,你可别辜负了大家啊!唉!”回了房。

十一成败

 十一成败

九娘听着奶奶的话,滋味种种----难受!

听艾素轻言:“九娘,宁妹说,他们四人是被黑衣人布阵抓去的,还说那些人的武功个个都很高。”

九娘道:“那蓝亿怎么不见的?”

艾素道:“她说,蓝亿就是在那些黑衣人出现时,消失了的。”

九娘道:“那她有说,为什么没抓她吗?”

艾素道:“她说,那些人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九娘道:“说这些话时,她是什么表情?”

艾素回:“平淡中有些焦急。”

九娘又陷入了困惑。

艾素一见九娘神色凝重,不由道:“九娘,你没事吧?”

九娘道:“总觉得这是一个骗局。”

艾素道:“这事的确让人费解。可认为是一个骗局,我却想不通。九娘,你会不会担心过度?”

九娘道:“先不说了,一切还是正常进行,我会想办法的。”

艾素忖度片刻,道:“要不,我们再赌一赌,干脆就将凤大哥不再楼中的消息泄给他们听。”

九娘道:“等等吧。再看看情况。”

艾素又道:“现在,既然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他们监视起来。若想赢,只得孤注一掷了。”

九娘还是道:“素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时候。时候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艾素欲往房中去时,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的沁儿道:“干娘,你能教我医术吗?”

艾素问道:“沁儿,你为什么突然想学啊?”

沁儿道:“哥哥会武功,是干爹教的啊!”

艾素明白了。她笑道:“所以,沁儿想让我教你医术。只是—学医难哦!”

沁儿认真道:“干娘能克服的,沁儿也能!”

艾素又道:“可干娘医术并不是很高啊!如果沁儿想学得更好,那就得克服更大更多的困难呀!沁儿,你想不想呢?”

沁儿道:“干娘不能克服的,沁儿一定要克服!”

艾素笑了,看着九娘。

听沁儿又道:“不对,干娘会和沁儿一起克服!”

九娘听后,笑道:“沁儿,娘支持你---永远!”

沁儿道:“娘和干娘笑起来真好看!”

艾素道:“沁儿呢?沁儿呀,更可爱!”

生意淡了些,最近这些日子。

剩下来的工龄短暂的伙计,都悠散了。

九娘也没去说什么。但她却不由想起了从前。

兮鸣、鱼容、家封、计米、冷辛五个人一起陪她在这楼中度过了悠悠九载!

而在十年前的那一天之前,她的人生充满了茫然、孤寞、仇恨。

幸好,苍天留下了她---没有放弃!

九娘正回忆着,柳夕梦走近道:“九娘,你有办法了吗?”

九娘问道:“夕梦,宁儿呢?”

柳夕梦道:“可能真是太累了,刚回房间去了。”

九娘又问:“夕梦,你姐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啊?我是说在素儿接到那封信之前。”

柳夕梦回想了一会儿,道:“也没什么异常啊!”

九娘道:“她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柳夕梦道:“倒也不是。她出楼过一两回,是回家。”

九娘略停一会儿,道:“她出去和回来时,神色有什么不同?”

柳夕梦问:“九娘,你问这些做什么?”

九娘道:“没什么。只想找她突然不见的线索而已。”

柳夕梦道:“她出去时,有些犹豫,回来时,脸色好了许多,不过,却有些冷淡。”

九娘道:“那么在楼中时,有谁和她接触过?”

柳夕梦道:“九娘,你为什么这么问?”

九娘道:“我没别的意思。真就只想弄清一些线索而已。”

柳夕梦道:“可是,根本没有谁啊!”

九娘疑惑了。难道是夕梦不愿说?

九娘想了想,不敢确定,也就没再问。

柳夕梦这时却问:“九娘,你有办法了吗?”

九娘道:“夕梦,你别急,事情---”

柳夕梦带有责怨,道:“九娘,他们生死未卜,我能不急吗?你快想想办法吧!”

九娘欲语,突然传来佛号一声:“阿弥陀佛!”

来人正是一根。

观他佛相便知事情严重。

九娘没有见到润儿,有些急切道:“大师,润儿呢?”

一根道:“女…施主,贫僧罪过啊!”

一听这么说,九娘更是着急道:“大师,我儿子怎么了?”

一根深叹道:“令郎被…”

九娘道:“大师,究竟怎么了?”

一根道:“让那位王姑娘劫去了。”

九娘道:“王岚?”的确是她。

一根道:“贫僧,没有保护好令郎,施主…”

九娘整个人一下子被蒙住了。

听柳夕梦道:“大师,大师,您…您…怎么了?”

九娘这才回过头来,大师口边流出了血,灰血。

于是九娘与柳夕梦忙扶起他…

经艾素诊断,大师是中了归心针。

此针剧毒,更难解!

听艾素道:“归心针,专攻心肠慈悲之人。人越善良越慈爱,它就越嚣张越疯狂地吞噬人精血直到…精尽血无才罢休。”

柳夕梦道:“那要怎么解?”

艾素道:“我无法…解大师的毒。”

柳夕梦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艾素摇了摇头。

沁儿看着大师佛色,乌黑明亮的眼珠一动不动,额角也流出了晶莹汗珠。

九娘为自己有方却又使不上劲,感到难过至极。

当她看见沁儿这样子时,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师这时醒了。

大师看见了沁儿目光里的美丽,不由笑道:“孩子,别哭。”

沁儿却还是哭了起来,但无泣声。

九娘这时道:“大师,润儿也中了归心针吗?”

一根道:“她这么做,也许是…要…要挟施主啊!”

九娘焦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润儿安危啊!

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

九娘极力克制自己情绪,道:“大师,您怎么样了?”

一根道:“施主无需这样,贫僧还---好。”

九娘又道:“大师,可是归心针…”

一根道:“贫僧知道,谢施主关心。施主心善人慧,令郎也必是天佑之人。”

九娘也无法再说什么,一个人回了房。

进房不久,沁儿就跑进来道:“娘,哥哥会…”又哭了。

九娘道:“沁儿,别哭了。”

沁儿扑进了母亲怀中,道:“娘,老爷爷会没事吗?”

九娘沉默不言。

沁儿一再又问。九娘道:“沁儿,有个方法…能救老爷爷,只是…”

沁儿道:“娘,是什么?”

九娘细声道:“有一种武功,只要学会了,就能救…”

沁儿问:“是什么武功?只要学会了,也就能救哥哥吗?”

九娘轻声道:“神血心,儿女神血心。”

沁儿道:“娘有吗?难吗?”

九娘只问:“沁儿怕难吗?”

沁儿道:“沁儿不怕,可是,会要很长时间吗?”

九娘道:“沁儿,娘相信你呀---是只小凤凰!”

沁儿道:“那我学!”

九娘心中那股不愿始终挂着。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会像以前的自己,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习武,尤其是这种至刚至柔、人间最真、天地唯一的武功。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啊!

九娘轻述了心诀。

沁儿记清后,九娘道:“沁儿,练功时,切不可想其它。当然,娘会给你安静的环境,安心习练。沁儿,一定要记住娘的话,只管全神贯注去练,其它的,娘会帮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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