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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地球人豢养的日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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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陈少爷本事非凡,自带人类勿近的强大光环,不久后便将几个用心不纯的服务生统统吼走,还有按摩师也是一连换了无数——最后那个关泽,陈恩烨根本不甚满意,但是关泽资历最轻、胆子最小,一直没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陈少爷也就多点了他两次。
  至于后面关泽的大胆举动,估计就是因为这一次,陈少爷的反应给了他什么误解……
  总之,陈恩烨对纯色里自荐枕席的情况简直是烦不胜烦,以至于碰到一个标新立异握着自己狂摸的泊车仔后,下意识就产生了极其糟糕的印象。
  陈恩烨懊恼地想:当时听见鸣夜的声音就觉得这么触动,还因为那按摩室里有催情的东西直接起了反应……我怎么就没立刻认出来这是“鸣声划过绰约长夜”?
  然而鸣夜当时在人类的躯壳当中,陈少爷当然一下子不能认出来。
  陈恩烨挑着捡着,把能说的理由说了,心虚地说道:“我这是经验主义……好吧,是我不对,但我现在……已经改了。”
  陈少爷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这种台词,极不自在地撇着头,心想:我这是……宠鸣夜的表现,不丢人……咳,绝对不算丢人。
  鸣夜简直又被大少爷给萌到了,心里暗自偷乐,脸上依旧懵懂地说道:“那,小恩烨你对那个……关泽发那么大的火,是不是因为他勾引你啊?”
  陈恩烨:“……”
  陈少爷瞬间回想起,那个关泽还回来纠缠过自己,顿时心虚得说话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了:“嗯,算是……吧。”
  鸣夜眨巴眨巴眼睛。
  陈恩烨瞬间被他纯澈信任的眼神所秒杀,俯首认罪道:“好吧,我……他有勾引我,还勾引了两次……不过我发誓我没有一点动摇过!我非常讨厌姓关的家伙!”
  鸣夜吓了一跳,茫然地想:啊,小恩烨为什么有这么强的负罪感……
  他一言不发地想了两秒。
  呃,真的只有两秒。
  陈少爷就在这两秒里联想了十多种be结局,如坐针毡,险些指天画地当场立誓自己真的没被勾引到过:“好吧,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停车,绝对不会听他多说一个字,行不行?”
  陈大少爷活像一只被老婆吼得心惊胆战的大狮子,平时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的劲头完全藏匿起来,直用诚恳的眼神盯着鸣夜,像是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丁点儿发怒的预兆或者伤心了的蛛丝马迹……
  小朱雀没完全明白,险些被陈少爷吓到,后知后觉地想道:啊,难道我应该生气,是不是正常人类在这个时候应该表现一下生气?可是我不生气啊,小恩烨又没有跟着关泽跑掉……
  鸣夜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被关泽勾引走啊,小恩烨,你还知道回来呢。”
  陈恩烨:“……”
  这一刻车里两人对视了一眼,小朱雀的眼里很懵懂,人类的内心很惊恐。
  陈少爷心里迅速列出横等式: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敢回来!你有本事别回来了!=是的我很生气!
  这简直是千古以来最真切的定理了没错!
  陈恩烨战战兢兢,手忙脚乱地车里乱翻,忽然翻到了一块黑巧克力,忙双手递过去进贡,一边打量鸣夜的表情。
  小朱雀手里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块吃的,懵懂地拆开嗅了嗅,咬了一小口。
  鸣夜:“……”
  这是鸣夜第一次吃到带苦味的东西,因为陈少爷讨厌苦味,而他的厨师知之甚详。
  鸣夜在观澜别园从没吃到过任何类似的东西……包括苦瓜和黑巧克力,就连提神必需品的咖啡都是要先放进无数方糖的。
  小朱雀愣愣地咬了一口黑巧克力,又咬了一口,脸上默默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好……好吃哎,小恩烨……好好吃……”
  陈恩烨看见鸣夜露出这种熟悉的笑容,顿时隐隐松了口气,趁着他手里有吃的时,猜测他心情不错,连忙说道:“我真知道错了,下次遇到这情况一定当场走人,回家向你报备!”
  鸣夜吧唧吧唧吃得甚香,开心地点了点头,心想:找我报备做什么?对了,一定是因为关泽对我有敌意,所以小恩烨想回来提醒我!
  小朱雀想明白了,顿时被感动得软绵绵地说:“小恩烨,你真好……”
  陈恩烨长舒了一口气,险些就要抬手去擦额头上的汗,心想:哄……哄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陈少爷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言辞,陡然发现自己酷炫狂霸拽的总裁形象完全崩塌了,然而他还来不及在意这个,又接着忽然想道:鸣夜是在吃醋?他第一次跟我闹别扭,是因为吃醋?会吃醋就说明……
  陈恩烨:“……”
  陈少爷呆呆转回头,默默重新发动了车子。
  总之,一场巨大的危机被陈少爷力挽狂澜,消弭于无形之中。伟大的妻奴陈恩烨同志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当中,飘飘欲仙也。

  ☆、42|41。40

  陈恩烨将车开回了观澜别园,看了一眼后备箱中的行李箱,略一犹豫,便没有搬出来。
  另一边,鸣夜手里抓着黑巧克力的锡纸,走下车来,翻来翻去想看牌子,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只得求助地问道:“小恩烨,这个是什么巧克力啊?”
  陈恩烨陡然闻到了一股黑巧克力特有的苦涩气味,有些不适地后退了一步,想了想道:“这应该是别人送的礼,我下次去问问。”
  他看着鸣夜兴致勃勃的表情,难以置信地心想:苦的巧克力!苦的!这玩意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到底为什么能让鸣夜露出这么开心的表情……
  陈少爷完全无法理解小朱雀会这么喜欢吃苦的东西,下一刻就开始纠结起来了:要不要在菜单里加苦瓜之类的东西……
  天啊,想到苦瓜的形状和气味,陈少爷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陈恩烨领着小朱雀回了屋子,好好地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没有在外面受伤,或者受委屈,或者哪怕被太阳晒伤了皮肤……
  鸣夜当然活蹦乱跳,除了对人类的三观刷新了新的认知,没有遇到任何别的事。
  他还以为陈恩烨在与他玩,开心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又问道:“小恩烨,你不是去工作了吗?你……你是因为我才赶回来的吗?”
  陈恩烨怕他自责,忙道:“也有飞机误点的原因,我宁可在这里多处理一些事情,明天再走也不迟,总比在机场浪费时间要强。”
  鸣夜哦了一声,有些失落地说:“明天又要走啦……”
  他的依赖毫无掩饰,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陈恩烨。
  陈恩烨简直心都化了,将他抱过来,温柔地吻了好一会儿,与他近在咫尺地对视,说道:“所以这次别再让我担心了,知道吗?”
  鸣夜在他怀里乖乖地点头,一看就是非常守规矩的模样。
  陈恩烨便放心了一些,又想到了什么,从皮夹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鸣夜手里道:“密码是六个零,你先用着……知道怎么用吗?”
  鸣夜认真地点点头,也不矫揉做作,便小心地收起了卡,又仰头默默亲了一下陈恩烨。
  陈恩烨心软成了一片,心里平添了很多不舍,说道:“我该去书房了,你……”
  鸣夜立刻揪着他的衣角:“我也去,小恩烨,我去里面看书,不会打扰到你的……”
  陈恩烨笑着揉了揉他的短发。
  鸣夜去吃了一顿午饭,在陈恩烨的注视下。两人时不时互相看看,,虽然不说一句话,但是心里都对彼此的陪伴感到十分熨帖。
  鸣夜每次吃到美食,脸上的表情总是让人觉得很幸福,陈恩烨险些又陪着多吃一顿饭。
  午后,两人又相伴坐在书房里。
  陈恩烨以一己之力创立的公司还没有步入正轨,几乎忙得焦头烂额,实际上每次在书房里独自办公室,整个室内几乎都是黑云压城的惨状。
  不过这一次不同,因为小朱雀坐在一边认真地看书,陈恩烨不自觉地就将声音给压低了,声线都温柔了起来,能不吼人就不吼人。
  ——呃,众员工表示,脾气暴躁又强悍酷炫的陈董忽然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吓死人了……这个迹象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攒大招啊。
  所以说表象是很容易误导人的。
  陈恩烨偶尔得了空,抬头去看鸣夜一眼,能见到他坐在自己眼前,就在自己身边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安静地低着头翻着书……鸣夜的表情总是从容又满足。
  小朱雀有时看得累了就抬头来看陈恩烨,歪着头看他一脸严肃正经,就开心地笑一下,心想:小恩烨温柔的时候真的很温柔,认真的时候也真的很帅,对待敌人的时候也真的真的超级有战斗力……我喜欢的是这么棒的人类啊!而且他也喜欢我,嘿嘿嘿……
  鸣夜傻乎乎笑起来了,想了一会儿,将书一搁,小心地溜出了门。
  鸣夜一路跑去了花房,看见午后炽烈的阳光经过半透的玻璃顶照射下来,将花房里照得温暖又梦幻。
  鸣夜小心地爬上扶梯,将自己心爱的那盆含羞草搬了下来,继而抱在怀里,又吭哧吭哧跑回了书房。
  他先前总觉得书房里缺了什么,虽然有偌大的办公桌和桌椅,有休息的沙发茶几,还有两大排书架,但是依然有些空空荡荡,陈恩烨坐在这样严肃的场景里总是皱着眉,让小朱雀觉得有点心疼。
  鸣夜偷偷去看陈恩烨,尽量不去打扰他,抱着自己的含羞草绕着书房走了两圈,试着把窗帘微微升起来一点,将含羞草放在窗台上。
  鸣夜转动着这个小盆栽,调整着含羞草的角度,让阳光尽量均匀地照在那两个娇嫩的小叶片上。
  小朱雀对含羞草的叶片很有些特殊的感情,因为那叶子整齐好看,很像是他翅膀上的羽毛……嗯,真的是很亲切啊。
  鸣夜心情好得差点哼起歌儿来了,还好及时想到身后的陈少爷还在办公,忙回头去看。
  陈恩烨已转过身来,正专注地看着他摆弄这盆小小的含羞草。
  他的眼神悠远又温柔,让小朱雀有些害羞了。
  鸣夜小声问道:“小恩烨,我想把丑丑放在这里,好吗?嗯,我听说,植物的光合作用会调节空气成分,对人类……对人体有好处,而且让丑丑呆在这里,你看得累了,就看看他,要是打字累了,就摸摸它……”
  陈恩烨站起身走过来,一手绕着鸣夜的腰撑在窗台上,一边跟他一起看着含羞草,随手逗了逗它新长出来的小嫩叶。
  那嫩叶是新长出来,被陈少爷摸了之后,隔了一会儿才愣愣反应过来,忙把叶片合上了。
  鸣夜每每看到这种场景都觉得忍俊不禁,扒着陈恩烨的手臂道:“小恩烨,你看,有没有觉得……一下子被治愈了?”
  陈恩烨从胸膛里发出沉沉的笑声,两手一撑,将鸣夜困在自己的怀抱里,低头笑道:“确实……很治愈。”
  鸣夜瑟缩了一瞬间,像是小动物被逼进墙角时的本能害怕。
  但小朱雀很快在陈恩烨温柔的眼神里忘记了害怕,开心地抱住陈恩烨的腰,把头埋在他肩膀上胡乱地蹭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说:“小恩烨,我好像说过,想要把这里都种满花和草,让你看见就觉得开心……我现在觉得,这个愿望可能要很久才能实现,你可不要着急。”
  陈恩烨温和地说道:“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看着。一年种不完,可以多种一年,两年也不行,就种十年,就算用一百年的时间也没有关系——我们会看见这个愿望实现的那一天的。”
  晚上,小朱雀又把宝石花摆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就放在床头灯的旁边。
  当暖黄色灯光打开的时候,照在宝石花肉嘟嘟的肥叶上,像是映照出了翡翠般的鲜嫩绿色。
  鸣夜趴在床头看了好一会儿,两只脚丫不自觉晃来晃去。
  陈恩烨看得好笑,这小朱雀身高比这巨大的床的宽度稍长一些,横着趴在上面时只露出两个脚丫子。
  陈少爷跟着横着躺下来,膝盖一下能在床沿垂下去。他直看了鸣夜好一会儿,忽然觉得这种睡法也颇有意思……令人忍俊不禁。
  熄了灯后等了好一会儿,鸣夜居然还没扒上来。
  陈恩烨回头一看,鸣夜还在傻乎乎看着月光下的宝石花。
  陈少爷只得伸手将小朱雀扒拉过来,塞进自己怀里,顺手把自己的右手递给他抱着。
  这下姿势正确了,睡觉。
  次日晨又是很早的时分,陈恩烨起身时小朱雀还在睡着。
  陈恩烨很舍不得将他从香甜的睡梦中叫醒,但接着就想到他醒来时发现自己一声不吭地走了……说不定会很失落。
  陈恩烨吻了吻鸣夜的额头,换来他在睡梦里迷迷糊糊的两声哼哼。
  陈少爷忍不住笑了起来,蹲在鸣夜床头,默默等了十分钟,终于心想:应该是起不来了。
  便悄然起身穿上外套,向外走去。
  就在两分钟后,鸣夜忽然间惊醒了,在床上横着打了两个滚儿,没摸到陈恩烨的存在,倏然醒了。
  小朱雀猛地坐起身来,呆呆坐了一会儿,头上呆毛左晃右晃,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对了,我昨晚想好的,一定要早早地起床……这一次要送小恩烨的。
  鸣夜忙扣好睡衣,蹬上拖鞋,也来不及刷牙洗漱,便急匆匆跑下楼去。
  他跑到二楼的栏杆前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唤出的羽翼猛地一扑扇,带动整个人轻盈落地,又立刻收回了羽翼。
  鸣夜正准备跑到大门前,看看陈恩烨是不是已经走了……
  下一刻,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鸣夜站在门前,又把门合上了,迷茫地展开了自己的十二对光翼……然后懵懂地数了数。
  一、二、三。
  第三对金红色光翼正优雅地舒展开来,它们已经有两米的长度,在半空中极尽优美地轻轻浮动。
  它们叫做“苏醒”,能够帮助朱雀人真正做到与智慧生物进行沟通……这沟通包括传达一定的话语和表层思维,还有情绪的波动。
  几天前,鸣夜的第三翼就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又和陈恩烨睡了一晚上,它们就恰好在今天复苏了……
  小朱雀茫然靠着门,这一下真的纠结起来了。


  ☆、43|42。41

  这天早晨,陈恩烨匆忙上了车,坐在车上时还在回想小朱雀幸福地睡着的模样,有些遗憾地想:等他醒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失落……
  陈少爷走之前,特地吩咐了满桌美食,又在门上留了字条,将他能想到的一切吩咐鸣夜照顾好自己的话都给写上了,险些要写不下,但最后还是停了,略自嘲地心想:真是要成老妈子了。
  陈恩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又想道:等他醒了,会给我短信的。
  正想到这里,电话来了,是来自他在国外的一名助理。
  司机默默发动车子,将车缓缓驶出观澜别园的大门。
  陈恩烨正打着电话时,忽然间心中一动,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正看见鸣夜气喘吁吁地追出了别墅前门。
  陈恩烨忙喊道:“停车!”
  小朱雀还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走下台阶时险些跌了一跤,看的陈恩烨心里一跳。
  鸣夜两步跑到车前,看见陈恩烨坐在后座上正拿着手机——他穿着西装革履,极为正式又严肃的面容,对鸣夜来说还很陌生。
  鸣夜知道他是要出去处理正事,而且是很重要的正事……
  他走到陈恩烨的车窗前。
  陈恩烨向电话另一头吩咐了一句:“稍等一会,我等一下回拨给你。”
  他说话时表情严肃,接着转过头看向鸣夜,瞬间就转换成温和的表情问道:“起来了?”
  鸣夜手里拿着个袋子,敲了敲车窗,脸上带着一点腼腆。
  陈恩烨降下车窗,就见到鸣夜将这袋子递了过来——里面放着一个一次性餐盒。
  小朱雀面带红晕,小声说道:“小恩烨,我看到早餐了,就打包了一点……我知道你赶飞机很辛苦,小心不要耽误了……等你回来,以后咱们再一块出去玩。”
  陈恩烨微微笑了起来,伸手够到鸣夜的面容。
  他的手心一如既往的温暖,鸣夜蹭了蹭,继而被陈恩烨轻轻挑起下巴,隔着车窗互相亲吻。
  陈恩烨低声道:“嗯,等我回来……而且我还没有忘记,你说过等我回来以后,会告诉我一个秘密。”
  两人对视了片刻,鸣夜扭捏又闪躲,眼神闪烁地说道:“小恩烨,记得吃早餐啊。”
  陈恩烨莞尔不已,两人再次道了别。
  车再次发动起来时,鸣夜又强调道:“小恩烨,一定要记得吃早餐哦!”
  陈恩烨心中温暖不已,连连回头去看他,见到小朱雀瘦削的身影站在门口望过来,用力地挥了挥手。
  车开出去老远,转了个弯,终于见不到了。
  鸣夜长长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耳朵走回去。
  他这时才有空去看自己口袋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发现自己短短半小时功夫就收到了七八条短信,来自同一个号码,而且不是空白的就是奇怪的乱码。
  鸣夜不明所以,心想:这个人从昨天开始就发过很多短信,应该不是发错了吧,是不是找封鸣夜的?……我还是回一个电话吧,万一他是发错了,我也应该提醒人家一声。
  小朱雀百无聊赖地在别墅里乱晃,一边随手拨通了这个号码。
  那一头的忙音直响了有一分钟,才忽然被人接听到,鸣夜正想支个声,那一头却猛地传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封鸣夜!你出息了,啊!为什么半个月没打电话回家?你弟呢?”
  鸣夜只觉得这声音刺得耳朵一震,险些把手机失手给摔了,正晕头晕脑的时候,被电话那一边的女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她骂得滔滔不绝极为流畅,用的却是不知哪里的土话,结果鸣夜一句也没有听懂,茫然举着手机研究了一会儿,挂断了。
  几分钟后,那个号码又打来了。
  “这什么破玩意儿,按半天没反应,一点没有电话机好用……你这小杂种敢挂我电话,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女人仍是无比顺溜地开口骂了起来,鸣夜莫名其妙地问道:“请问,你是谁?”
  电话静了一会儿,那一头的女人怒喝道:“小杂种,我是你老娘!”
  鸣夜晕乎乎翻了一会儿封鸣夜的回忆,想起来封鸣夜好像是有个妈——地球人都有妈,不过封鸣夜的妈好像失踪了很久……另一个自称是他“老娘”的女人好像叫田兰……
  ——对了,好像是她,是那个封骏的妈,说话总是很用力的那个。
  鸣夜恍然大悟,认真地说道:“田兰你好,你认错人啦,你不是我的‘娘’,这个不是封骏的电话。”
  他等了一会儿,田兰用尖锐的嗓音说道:“你还敢不认我,还真是出息了啊?你爹娶我摆酒席的时候,你老母可是不知道在哪个水沟里躺着,你不认我那叫不孝!——封鸣夜,我警告你,快点叫骏子接电话。”
  鸣夜茫然说道:“封骏吗?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田兰怒骂道:“他昨天有没有回家?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啊?你这小杂种是不是欺负你弟弟,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好好照顾你弟弟,他有什么需要你不知道主动去问问他?真他妈是被你老母生下来的时候随手摔石头上了吧,脑子有问题……”
  鸣夜呃了一声,听得头上冒出一堆乱糟糟的线团,一会儿后说道:“你……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
  这句话出口后,简直像是捅了马蜂窝,那一头的田兰立刻又开始滔滔不绝的怒骂。
  她的土话听在鸣夜的耳里就是一坨乱码,过了一会儿后干脆又挂断了。
  ——不接了,这个人类说话好难听,封骏如果是跟他母亲田兰学到的骂人本事的话,那明显还没有出师嘛……
  小朱雀认真地想道,他不懂得拉人进黑名单,只得先把手机给关了。
  鸣夜跑到阳台上,傻乎乎晒了一会儿太阳,在别墅里跑来跑去,忙着给书房里的含羞草和卧室里的宝石花浇水,又赶着去花房里头。
  陈恩烨走前又订了一批种子,这一回是要鸣夜从头开始栽种了。
  小朱雀摩拳擦掌,又化身成了辛勤的小蜜蜂一般,在花房里嗡嗡嗡地干活。
  关于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只要晒晒太阳,听听陈恩烨那收音机里的音乐,完全不是事儿啊。
  鸣夜眨眼又把田兰母子给忘了个精光。
  ……
  另一边的田兰却险些暴跳如雷,硬生生气出满头汗来。
  封骏已经几天没有消息,和他同居在一个出租屋里的封鸣夜也很久没有打钱回家,更没有打电话回来汇报情况了。
  这同父异母的兄弟俩独自进城,田兰打的是让封鸣夜给封骏铺路的主意,跟私生子没两样的封鸣夜只需要负责提供钱和出租屋就好了,顺便也该帮扶着弟弟封骏找工作,给他做个饭洗个衣服,至于封鸣夜那个工作……区区一个端茶递水的服务生,还指望他有出息?
  封骏年纪只比封鸣夜小上一年零几个月,田兰却当他是个禁不起风吹的宝一般,这回他足足失踪好几天,田兰急着给两人租的屋子打电话。
  她向来不喜欢说几句话就要花钱,就想了个法子——辗转去借别人的手机,打给出租屋的固话却怎么都是空号,打给封骏又是停电关机,这才翻着电话簿去找封鸣夜的电话。
  ……然后被鸣夜随手挂断了,连解释都欠奉。
  田兰火冒三丈,又毫无头绪,抓着借来的手机不停地给封骏打电话。
  几分钟一个,连着打了十几个对面都是关机,好不容易开了却没有人接……直到傍晚时分,田兰忽然接到了封骏打来的电话。
  田兰还来不及问儿子在什么地方,封骏已一股脑地诉苦道:“妈啊,快送点钱来,我又进局子里了,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有人告我抢劫和聚众斗殴,具体我是不记得了。有家人死死咬住我了,我在号子里蹲得实在是不行了,你赶紧带钱过来活动活动门路……”
  田兰自出生起就没和警察打过交道,但在她老家的观念里,蹲过号子不算什么,乡里乡亲的,多送点礼也就没事了,便赶紧答应了,绞尽脑汁地回想哪里还有点钱可以用。
  封骏还在电话那一头崩溃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拿回来手机,等下还要还回去,不然要吃挂落……你快点拿钱,给我送点饭过来,我他妈被人教训,蹲在墙边不准站……蹲了一天半,老子腿要没了!娘啊,这是有人故意整我……”
  封骏整个精气神都被折磨得快耗光了,他蹲了几天就想了几天到底是招惹到了谁,按理说他负责的街区没有哪个硬茬子是他不知道的……想了很久,封骏想起来一件事。
  他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握着封鸣夜的照片。
  封骏回忆当天的情形,怎么想怎么觉得是封鸣夜下的手暗算自己。
  封骏倏然停了话语,心中怒火万丈,又带着惊恐和惧怕,他这一次被拘留时收走了所有东西,被同一房间的人欺压,蹲在墙边这么久的时间,两腿已经没有半点知觉——也将胸中的戾气消磨得一干二净。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说不清是恨更多还是怕更多一点,这一次真的开始强烈地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明知道封鸣夜有了强硬的后台,还要去招惹他。

  ☆、44|43。42

  田兰哭天抢地,从家里取了点零钱,又舍不得自己攒的私房钱,就拿着张卡,次日独自进城去了。
  她和唯一的儿子封骏在拘留所里见了面。
  封骏满脸都是被欺压出来的小伤,走路一瘸一拐地坐到田兰对面,指天画地地发誓:“这一次绝对不是我犯了事儿!我发誓,娘啊,这是有人故意整我,故意陷害我!”
  田兰一无所知,对儿子的全部印象就停留在他怎么都不肯念高中,离家出走去找封鸣夜的那一年,以为封骏仍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孩子,更受他的欺骗,以为他比封鸣夜有出息,找了个一本万利的绝好工作。
  田兰问道:“到底是谁要害你啊,骏子,我带了一点钱不知够不够,你出来要花多少啊?”
  封骏问了具体数目以后极其失望,骂道:“不够!你以为这是你那个犄角旮旯的破烂乡下!这所里都是大人物……怎么着,怎么着也给个小几千的烟啊。”
  封骏亦对法律一无所知,固执地认为只要塞了钱自己就能出来。
  田兰被这数字吓得不清,牢牢握着手里的存折,心疼地说:“娘大半辈子就这么点钱,骏子啊,有没有别的办法?”
  封骏哪里能有什么办法?他想了半天,看到自己仍有些无力的双腿,想到再不能出去的话真要被那牢里的人玩阴的给废了,当下一咬牙,说道:“你去找封鸣夜,我知道他现在住哪,他攀上了不得的金主了……”
  田兰浑浑噩噩,忙记下观澜别园的地址,问道:“啥叫攀上金主?”
  “就是交了有钱朋友,野鸡飞上梧桐就成凤凰了!”封骏咬牙切齿道,“我也没去过这地方,你带两个人一块,让封鸣夜给钱,别跟他直接杠上,就跟他说,照片还在我这里,我不要多了,就让他……拢共给一万就是了。”
  田兰又要问照片的事,封骏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说道:“手脚快点!不然我这双腿要被废掉了!”
  田兰直吓得不清,离开拘留所后当下就问了路,迷茫至极地在对她来说很陌生的城市公交车站上了车。
  ……
  过了午饭时候,鸣夜好不容易伺候完了花房里的新来客。
  这一批种的是他在百科全书里看到的各种花草,包括马蹄莲、玫瑰、芍药、满天星……一系列常见的花儿。
  他们比起牡丹来说稍微亲和一些,鸣夜挨个听听种子们的呼吸声,极为幸福地蹲在花园里。
  含羞草可能是老伙计当中长得最快的家伙了,自从被搬进陈恩烨的书房之后,很争气地舒展开了第二片叶子;其余多肉植物就老老实实,一点一点地养着肉;至于牡丹种子……还在慢慢探出根来呢。
  鸣夜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刚将他们各自放好光照合适的地方,闲下来一小会儿后,就想起来陈恩烨了。
  小朱雀傻乎乎地想着陈恩烨,想到早上时自己把那盒早餐递给他……
  ——小恩烨有没有看到早餐盒里的字条呢?他会不会一下子就看懂了,知道我是外星人以后,会不会很惊慌,或者很害怕,他还会继续像现在一样喜欢我吗?
  鸣夜歪着头想了半晌,又忐忑又有股说不清的欣喜,终于忍不住把手机打开看了一眼。
  陈恩烨只来了一条短信道:【飞机快要起飞了,我先关机几个小时。午安:)】
  鸣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张得心脏直跳,好一会儿后伸出自己宽大的羽翼,蹲下来后把自己牢牢地包裹住了。
  小朱雀活像一个暖白色的大绒球,两只雪白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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