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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做千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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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驴道:“好说好说。”当下也不客气,痛快地喝了一杯。

喝了几杯酒,吃了一些菜。钱氏试探地道:“杨兄弟,跟你打听个事。你是每天跟在大少身边的人,大少的很多心思你都明白。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的,大少似乎对大畜场的清洁有些看法,你看……这个……嘻嘻……”

昨天钱氏从大畜场回来后,对黄来福的态度越想越紧张,总担心着黄来福会不会怪她失职,和丈夫刘总旗说过后,他也有些担心。二人商量过后,想起黄来福身边的江大忠和杨小驴二人是大少爷的亲信,大少的很多心思,二人都明白,不如找他们说个明白。也刚好在街上遇到了杨小驴,这才有了今日的一顿酒菜。

杨小驴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这个事,钱嫂不用担心,大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昨天也是随口说说,钱嫂大可不用担心,当然,大少昨天交待吩咐的事,钱嫂还是要紧着的。”

钱氏和刘总旗互视了一眼,都是笑容满面,长松了口长气,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钱氏连声道:“当然,当然,大少吩咐过的事,你钱嫂向来是非常紧着,从来不敢怠慢的。”

杨小驴嗯了一声:“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少爷吩咐下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任何时候,都不得怠慢。”

钱氏连连点头,刘总旗则恭维道:“杨爷不愧是大少身边行走的人,这说话见识就是不一样。”

被刘总旗这么一说,杨小驴颇有些洋洋得意,指着刘总旗道:“刘爷,您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爱说实话。”

众人都哈哈大笑,刘玉梅也是掩口轻笑,刘老汉则是在一旁陪笑。

钱氏又向杨小驴连连劝酒,突然哼了一声,道:“想起昨天那个王启年,你钱嫂就气,说的那些浑话,要不是大少宽宏,我们一家,怕就被这个什么胚货给毁了。”

“杨兄弟,昨天的事情你也在,你说说,昨日那个王启年说的那些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让你钱嫂足足担心了一个晚上。”钱氏目光锐利,直瞪着杨小驴道。

杨小驴也是哼了一声:“这个穷酸,说他故意倒不见得,他就是那个轻狂的样,昨天在千户宅内,他就口出不逊之言,将少爷的各畜场说得一无是处,亏得大少宽宏,才不与他计较。哼,他是好命,遇到好主人了。”

刘总旗气愤填膺,大骂道:“猖狂,为人不知自制,大少也是能随便指责的?算他是好命,遇到大少这种仁德的人,要是遇到别人,哼!”

杨小驴冷笑道:“读书人嘛,就是这个鸟样,总自认为了不起,其实就一酸货。”他想起什么事,低声笑道:“这个酸货自认清高的样子,却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我可听说了,这酸货从小有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却因为看不惯这货的做派,在不久前跟一个商贾跑了。”

昨天黄来福招待王启年的时候,说到这事时,刚好有一个送菜的小厮上来,听到关键的几句,当下这个小厮就发挥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加油添酱后,编织了一套组织严密,逻辑合理的精彩故事,到今天为止,这个故事已是传得千户宅内人人得知,并有飞快地传到五寨堡各地的趋势。

刘总旗和钱氏听了都不由大感兴趣,随即详加追问,知道后,都是兴灾乐祸,都道这个酸货活该。刘玉梅听了也是嘻嘻而笑。

钱氏和刘总旗的心结解了后,二人都是放下心来,痛快地吃菜喝酒。

钱氏看了刘玉梅一眼,笑道:“还有个事情,要请杨兄弟帮忙参祥参祥。”

杨小驴已喝得有几分酒意,道:“什么事?”

钱氏看旁边的刘玉梅已是满脸晕红,却是偷偷地竖起了耳光,心下暗暗笑了笑,道:“是这样的,那日我在大畜场见到大少似乎对玉梅有些意思,杨兄弟认为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杨小驴笑道:“哦,原来是这个事。”

他沉吟起来,分析道:“嗯,几次中大少的神情我也都看到了,我猜想大少应该是有这个意思,刘姑娘的长相容貌本来在五寨堡内也是数得着的,特别是将养了几个月后,更是显得如花似玉,大少会动心也不奇怪。否则,他为什么不对别的姑娘家点头微笑,却偏偏对玉梅姑娘点头微笑呢?”

“对对对对。”钱氏道:“我猜想就是这个道理,看来玉梅的这个喜事怕是要成真的了。”

几人分析来分析去,都是越说越肯定,只听得刘玉梅满脸羞红,掩着脸儿跑开了,众人看着她的背影都是哈哈大笑。

刘老汉也是在旁憨憨地呵呵而笑,对于他来说,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只有两个孙女是他一直操心的事。这大少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五寨堡内最理想的人物,如果能嫁入千户宅,那真是一辈子也不用愁了,刘老汉自己就是伸腿了,也尽管放心了。就担心自己孙女高不高攀得上。

钱氏道:“如果玉梅能入大少的门,那就是太好了,以后吃香喝辣,那就一辈子享受不尽了。就是不知道大少什么提出,玉梅什么时候能进门。”

杨小驴沉吟道:“这怕是不急,我家少爷和顾家小姐是在秋日九月九的吉日成亲,如还要纳妾,怕也要到明年的时候,否则,就算大妇再不妒,对顾大人那边也不好交待吧。”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刘玉梅偷偷地依在门后听着,此时也是放下心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午后,杨小驴吃得醉醺醺的,在各人的感谢声中,才打着饱嗝,横扶腰刀,挺着肚子离去了。

第32章 进京替职(2)

大五寨堡水泥厂。

一群群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灰人”站在下面,听杨小驴在上面讲话。水泥厂的管事邓自升和监管马进忠则是陪在一旁。

杨小驴双手叉着腰,高声道:“大少仁德,不忍见你们平日饱受尘土之苦。便日思夜想,制作了这许多口罩之物,你们拿出去,戴在脸上,遮住口鼻,以后便不惧这白灰尘土了。”

说着一挥手,监管马进忠便吩咐手下将口罩发下去。“灰人”们一个个上来,领到口罩后都弯腰说了一声:“多谢大少仁德。”

许多人将口罩拿到手后,还好奇地左看右看,一些人则是迫不及待地戴到了自己的脸上,各人试了后,都是低声议论。

“真的,这个啥子的口罩还真不错,有了这个后,以后干活时便不怕尘土了。”

“还是大少想得周到啊……”

“能在大少手下做事,真是我等的福气。”

“是啊,是啊,这五寨堡有了大少后,这日子眼见是一天比一天好……”

“啊呀你这孩子,不要用手去扯这个啥子的口罩……”

见下面众人交头接耳,个个形形色色,杨小驴高声道:“大少如此仁厚,以后你们要时刻谨记,平时要加紧干活,不可懒惰,知道吗?”

众人都是七嘴八舌地应道:“知道了。”

发完口罩后,杨小驴吩咐工人们接着干活,他则是在管事邓自升和监管马进忠的陪同下巡视矿厂各处,他想起一事,对邓自升道:“对了,邓管事,少爷嘱托你们的水泥之物,研制出来了吗?”

邓自升有些羞愧地道:“我等日日夜夜,都在努力,只是这水泥,却还没有研制出来……”

杨小驴皱了皱眉,道:“要抓紧啊,大少对这个什么水泥之物可是很看重的。”

邓自升连连作揖:“一定努力,一定努力。”偷偷地将一块碎银放在杨小驴的手中:“还请杨爷为我等在大少面前分说几句……”

杨小驴长叹了一口气:“好吧,少爷那边,我会去分说的,谁叫我是善心人呢,不过主要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

“有客到……”

“送客……”

大东街祁县会馆,拜访的人流络绎不绝,眼见这五寨堡各个农场中的小麦长势良好,与堡外其它民堡或是其它州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不出意外,这五寨堡各个农场眼见到秋收就是大丰收了。于是拜访渠源锐的人流更多了,这些时间渠源锐迎来送往,可说是春风满面。

堂屋之内,刚送走一个商客,渠源锐正想坐下来喝一口茶,却见德叔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渠源锐摆了摆手,道:“德叔,今日便到此为止,不再见客了。”

德叔张口正要回答。就听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四弟什么时候架子这么大了,连大哥和爹都不想见了?”

随着话声,进来了一老一少,老者六十余岁,身着一身紫酱色的锦衣绸袍,眼泡浮肿,眼睛似乎眯成一条缝,大腹便便,一部花白的长须,一看就是个老于商场的富贵商人。

那年轻些的商人则是年纪在三十多岁,也是身着一袭华贵的绸袍。留着两撇短须,一举一动都是精神十足,顾盼间很有些剽悍精明的样子。

见了这一老一少,渠源锐有些吃惊地站了起来:“爹,大哥,是你们……”这二人正是渠源锐的父亲渠廷柱和大哥渠良万。

渠良万道:“四弟想不到我和爹会来到五寨堡吧?看你样子,好象很不欢迎我们啊。”

渠源锐淡淡道:“怎么会呢,大哥和爹来到五寨堡我这小地方,我是欢迎都来不及呢。”

他对旁边有些拘禁的德叔道:“德性,快吩咐下去,让下人们送些好茶上来。”德叔应了一声,忙去了。

渠廷柱坐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会四周,抚须缓缓道:“这祁县会馆虽还是简陋,但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四儿,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

渠源锐心中闪过一丝暖意,印象中从小到大,父亲可从来没有这样夸奖过他,他有些激动道:“这都是托父亲大人的鸿福,和父亲比起来,孩儿这点成就不算什么。”

渠良万在旁道:“弟弟这是运势到了,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一个新粮源,你大哥便没这等好福气。”语气中颇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渠廷柱教训他道:“运势虽然重要,这也是你弟弟有眼光,胆大子,敢于抓住时机。这一点上,你要学学你弟弟。”

渠良万有些不服气地道:“爹爹说得是。”

渠源锐有些痛快地看着父亲教训大哥,从小到大,大哥就是父亲眼中的宠儿,自己可从来没有得到大哥那样的待遇。眼下总算扳回来了一点。

渠廷柱教训了渠良万后,拈着长须呵呵而笑,对渠源锐道:“不说你大哥,说起来,我当时也是过于守成拘谨了。如依你父当时的想法,怕就没有今日的好景色了,还是我儿有干劲。”

渠源锐忙欠身道:“父亲这是老成持重之道,孩儿怎么敢和父亲大人相比。”

渠廷柱哈哈大笑:“你我父子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四儿,近时中午了,你不会就让你父亲这就样干坐着吧?”

渠源锐拍了拍额头,笑道:“看我,也是糊涂。”今天他和父亲的相见,是几十年中,父子关系最好的一天,他也是心怀大畅,他吩咐在一旁恭敬侍立的德叔道:“德叔,赶快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备一桌好酒席,我要和爹爹与大哥痛饮一杯。”

德叔是渠家的老人了,难得见到老爷和四少爷关系这么好的一天,他心中也是为四少爷高兴不已,当下大声应了一声,吩咐下人们去张罗了。

※※※

很快,一桌丰盛的午宴便摆在了堂屋之内。

渠源锐举杯对渠廷柱道:“爹,大哥,源锐敬你们一杯。”

渠廷柱呵呵笑道:“好好,我儿也来干一杯。”

三人喝了几杯酒,说了一会儿话,都是关于五寨堡情形的,渠廷柱听得很仔细,连连点头,这时渠良万咳嗽了一声。

渠廷柱放下了酒杯,对渠源锐道:“对了,四儿,我在五寨堡中也听说了,说是那位黄来福大少爷将来会将五寨堡的余粮都卖于你是吧?”

渠源锐神情中也颇有些自得,道:“是的,父亲,当时孩儿和黄来福大少商议开垦这五寨堡的荒地,大少感念孩儿雪中送炭,便和孩儿定下契约,五寨堡如有余粮,将全部销售于孩儿,然后孩儿便可找那些行商,再将粮食分销出去,不动而坐收厚利。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的商客上门拜访,和孩子商议粮食外销之事,这些商客中,就有临汾的亢家,他们答应孩儿,最远可将粮食卖到辽东镇去。”

渠良万一直有些嫉妒地看着渠源锐意气风发的样子,此时他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临汾的亢家?四弟你是不知道,你大哥可是被这亢家害惨了。前些日子,你大哥在汉中仅有的粮源,全部被这亢家抢去了。四弟你还是年轻了些,不知道和这亢家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啊。”

渠源锐心下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心想你自己无能,倒不见得我就会如此。

渠廷柱缓缓道:“四儿,你大哥说得有理,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如果你们兄弟合力,很多事情,便容易防备得多了,再说,你大哥这段时间商事上的经营也颇有些困难。这样吧,为父今日便在这里做主,那黄大少爷卖于你的余粮,你便分五成给你大哥,然后你们分别找行商外销。你们兄弟合力,我们渠家的兴旺就在眼前。”

渠源锐的手停在半空,他的脸色铁青,这才明白了今日父亲和大哥来的目的,心头只觉苦涩无比,看来父亲还是偏袒大哥,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永远也赶不上大哥的。

见渠源锐半响不说话,渠廷柱有些不悦地道:“怎么了,四儿,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回你父亲的话?”

渠源锐心一横,硬声道:“爹爹,孩儿辛辛苦苦,好容易找到一个新粮源,大哥一来,便要夺去五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渠廷柱大怒,一拍桌面,激得桌上的碗筷叮当作响,他怒声喝道:“混帐,你们是兄弟,为什么就不能了?你大哥现在困难,你这个做弟弟的,为什么就不能帮帮你大哥?”

渠源锐也豁出去了,他大声道:“现在有困难了,便求上了门,当时是怎么样子的?在去年的时候,大哥是怎么嘲讽我的,当时爹你怎么不说话?”

渠廷柱气得须发横张,他盛怒地咆哮:“孽子,你说些什么?”

渠源锐没了冷静,他红着眼,大声吼道:“爹,你一向最是偏心,我知道你怪我克死了娘,所以从小就看我不顺眼,你偏心眼,我就是不服。”

“孽畜,你……你……”渠廷柱被气得全身发抖,只是指着渠源锐说不出话来。

德叔见事情不妙,忙上来陪笑道:“老爷,四少爷不是这个意思,他……”

渠良万对他怒喝道:“滚开,我们渠家的事,什么时候论到你这个奴才插嘴了?”德叔惊若寒蝉地退了下去。渠良万上前轻拍父亲的后背,柔声道:“爹,您身子骨不好,别激动,消消气,消消气。”

他转身对渠源锐厉声道:“四弟,你就是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吗?你知道父亲身子一向不好,如果出个好歹,你担得起吗?”

渠源锐此时已经慢慢从激动中回复过来,气坏父亲身子的罪名他可担不起,他眼里噙着泪,只是垂头丧气地坐在座椅上,半响也没有回复渠良万的话。

渠廷柱在渠良万的顺气下,慢慢也回过气来,他的气势也过去了,有气无力地对渠源锐道:“四儿,为父的话便摆在这里,今天的事情,你应还是不应?”

渠源锐道:“父亲,这粮源之事,都是和黄来福大少签过契约的,冒冒然改动,就算我同意,怕黄来福大少也不会同意。”

渠廷柱哼了一声:“这个不用担心,只要你同意,那个军汉面前,为父自会想办法解决。”

渠源锐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神情似是默认了。

渠良万见目的达到,也是心情畅快,他满面笑容,亲热地过去,搂着渠源锐的肩膀道:“四弟,我就知道你会帮你大哥的,以后你我兄弟同心,定能在五寨堡开创一番事业。”

心中却是在盘算,什么时候,也将那五成的余粮也吃下来,四弟是什么东西,也配和自己相抢?

渠源锐只是沉默不说话。

第32章 进京替职(3)

“少爷,渠掌柜在外求见,似乎带着几个客人来。”

当江大忠进来禀报时,黄来福正在千户宅的书房内仔细研读戚继光将军所著的《练兵实纪》,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替职千户了,这练兵的事情,也将提上日程。

虽说此时兵部的文官们,只要求武官们弓马娴熟就可,并不要求将领们有带兵领兵,运筹帷幄的谋略能力。但黄来福来自后世,当然不会被他们忽悠,因此这些天,他除了每天练习弓马武艺外,就是反复拜读戚爷爷的这本兵书。

事实上,当戚继光这本集数百年来军事大成,影响了后世无数兵家的《练兵实纪》于1571年出书后,就受到世人的普遍关注,当时明代就有许多刻本流传,许多武将家中都有收藏,老父黄思豪也赶时髦地收藏了一本。黄来福手中这个刻本,就是1585年的版本。

而这位一代名将已经在1588年1月17日离开了人间,为这位大明军神默哀了一阵,黄来福放下了书本,对江大忠道:“让他们到客厅候着,我马上就出来。”

江大忠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黄来福换了衣服,来到堂屋上,只见渠源锐正和一老一少两个商人样子的人坐在一起。见黄来福出来,三人都是站了起来。

黄来福对渠源锐笑道:“之信,你不在祁县会馆待着,今日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来?”

渠源锐勉强一笑,对黄来福拱手道:“大少,源锐今日冒昧来访,却是有事和大少相商。”他指着那两个商人道:“我来介绍一下,大少,这位是家严,这位是我大哥渠良万。爹,大哥,这位就是千户宅的黄来福大少爷。你们来拜见一下。”

渠廷柱有些困难地移动自己肥胖的身子,略整了整衣冠,拱手作揖,用苍老的声音呵呵呵笑道:“老夫见过黄来福大少爷,仓猝晋谒,劳动起居,万乞怨老夫唐突之罪。”

渠良万也忙跟在父亲的身后给黄来福见礼。二人仔细打量黄来福,见他年纪虽轻,却是一副精明的样子,和自己想象中的粗莽军户形象一点也不对,不由暗暗奇怪。

黄来福笑道:“渠老掌柜客气了,之信和我一向亲近交好,劳二位不远而来,蓬荜生辉,请坐吧。”

渠廷柱又施了一礼,呵呵呵笑道:“多谢,多谢。”转身吩咐身旁的两个下人道:“将礼物都担上来。”

接着就见两个渠家下人将几个礼品盒担了上来,掀开绸帷,只见里面都是一匹匹上好的绸绢,匹匹都是好货,这种成色的绸绢,怕只有江南一带才有,想必母亲,各位姐姐见了,一定高兴。

黄来福接过杨小驴递上来的礼单,快速算了算,这些绸绢加起来价值差不多已经近百两了,让黄来福不由暗道这位老汉的财大气粗。果然父亲和儿子出手就是不一样。

渠廷柱暗暗观察黄来福的脸色,此时满意地笑了笑,道:“些许薄礼,还请大少不要鄙弃。”

黄来福道:“之信和我亲近,渠老掌柜何必这么客气。”吩咐杨小驴将礼物收好。

几人又还礼让坐,宾主分东西坐下。

黄来福对渠源锐说道:“对了,之信,你刚才说和我有事相商,是什么事?”

渠源锐神情低落地道:“是这样的大少,源锐深感自己才德浅薄,无力吃下大少所给的全部余粮,经反复思索后,决定将粮食的五成份额让于我大哥,以免误了大少之事。今日来,便是和大少商议此事。”

黄来福惊异地“哦。”了一声,仔细地看渠源锐的神情,见他垂头丧气,神情中似有些悲愤,又有些无奈,再看他大哥渠良万那边,则是隐隐有些得意的样子。再看老人家渠廷柱那边,则是抚须一副从容,不动声色的样子。

黄来福起身缓缓踱步,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看向了渠廷柱,眼神锐利,在这之间,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外分又是兄弟相争,而老父偏袒大儿,后世中,此类事情他也见多了。

他微微一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渠廷柱呵呵笑道:“大少,源锐他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做事过于浮燥轻浪了,辛好老夫察觉,想出了这个补救之策。大少放心,有良万助他,定不会误了大少的事情。”

听了老父的话,渠源锐很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不过嘴巴张了张,最终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黄来福却是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他对渠源锐说道:“之信,我当时是信了你的品格,又感念你的盛情,才将这粮食外销的重任分担于你,眼下你却要毁约损诺,这是什么道理?”

渠源锐怔了一怔,随即神情暗喜,面上只是一副张口结舌的样,道:“大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黄来福又道:“之信,你回答我,你们商人从商第一要务是什么?”

渠源锐脸色沉重地道:“必须守信,一诺千斤。”

黄来福道:“说得好,当时我们可是白纸黑字,契约上写得清楚清楚,如有一方毁约,便要赔偿对方双倍的损失,之信,你是打量毁约吗?”

渠源锐心中暗乐,面上却是神情惶恐地连连道:“之信不敢,之信不敢!”渠廷柱见事情急转直下,忙上道:“大少,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千万请大少不要误会。”

渠良万却上前道:“大少,源锐都答应了,你又何必拘泥呢?再说,到时又不会少了你一两银子,这俗话说得好……”

黄来福转头对向了他,皱了皱眉,杨小驴上前喝道:“放肆,这里是千户宅,哪容得你用这等语气和少爷说话?”

渠良万一下子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虽然是商贾,但因是个大粮商,许多边镇军将都是对他客客气气,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对他巴结讨好,哪受过这等气?

他正要分辩,渠廷柱却是忙喝住了他:“良万,不可在大少面前无礼。”渠良万气愤地退下了。

黄来福也对杨小驴道:“哎,小驴,不可对客人无礼,你退下去吧。”杨小驴也退下了。

黄来福对渠廷柱道:“渠老掌柜,抱歉黄某就是这样一个直性的人,人说君子一诺千金,某虽称不上君子,但对这诚信二字,却是看得极重!再说,我觉得之信的能力并没有问题,将来粮食外销的事,我信得过他。”

渠廷柱呵呵而笑,神情有些尴尬。他又仔细打量了黄来福一番,心想自己倒是小瞧了这个军汉,这黄来福一口咬定要信守诚约,自己作为一个商人,是最应讲信约的,倒不好再说什么。

黄来福喝了口茶,松缓了一下气氛,笑道:“当然,事情也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明年我五寨堡还要大力开垦荒地,并还要兴建诸多的实业,到时候,还是欢迎你们投资的嘛,啊。”

渠廷柱只得连连说是,渠良万则是坐在一旁生闷气。渠源锐表面上平静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是笑开了花。

渠廷柱道:“听闻大少六月时便要进京替职,想必会路过太原,老夫正巧在太原有一座宅院,不知到时能否恭迎大少的大驾。”太原是山西首府,自然是渠家重点经营地带,在那有自己的府邸不足为奇。

黄来福笑道:“渠老掌柜客气了,到时一定登门拜会。”

众人又说了几句,黄来福端起了自己面前茶盏,说道:“请茶。”

立时黄来福身后的杨小驴扯着嗓子喊道:“送客!”

渠廷柱和渠良万虽是不愿,也只得起身告辞而去。

渠源锐落在最后,见父兄二人远去,感激地对黄来福道:“多谢大少援手之恩。”

黄来福点了点头道:“我是个讲恩情的人,你当时助了我,我不会忘记的。有些事情你不好说,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了,你不会怪我吧?”

渠源锐深深地作了一个揖,道:“之信只有感激。”

看着渠源锐离去的背影,黄来福对杨小驴笑道:“对了小驴,将那些绸绢搬到我母亲那边去,想必她和姐姐们见了后,定会欢喜。”杨小驴笑嘻嘻地应了声。

渠廷柱和渠良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来的,今天的事情,真是办得一团糟。到了千户宅门口,渠廷柱停住了脚步,久久无语,他才憋出一句话:“这个黄来福,真的只有18岁吗?”

※※※

公元1590年6月7日。

五寨堡各个农场的春小麦出苗率达九成七,其中七成的春小麦长势优良。相比其它五寨堡外各地民堡的出苗率两三支,这个成绩又一次引起了轰动。

许多民堡和外地的人都到五寨堡各个农场的田间地头去看,特别是那些灌井和水车,更是引起了众人的普遍注意。当时这灌井和水车等物出现时,如果说一些民户还保持着观望和怀疑外,现在是没有一个人心怀疑虑了。许多都后悔为什么自家不早点制作一些水车之物,以至于现在麦苗长势极为不好。

对于外地人流的“参观考察”潮,黄来福并不在意,他办理的大农场靠的是大规模的作业和水利灌溉体系,就算那些农户将自己的水车等物都学去,他们那种小农作业的方式也是竟争不过自己的大农场体系的,而且,这些民户们用得起用不起这些水车等物还是一回事,毕竟单人独户的力量在那里,自己很容易保持农业优势。

再说,黄来福也很乐意自己的农场引发外界的变化,单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小,要改变当时大明北方的农业恶局,还是需这种蝴蝶翅膀的扇动。如果大明以后多一些大农场似的经营方式,加上引用地下水,或许就不会出现以后的悲剧了。

而进入六月份后,正是杂草快速生长时期,五寨堡各个农场中,又抓紧时间中耕,锄草,追肥。

各地民堡的人都是戴个草帽,扛把锄头,到地里锄草。有些地方连锄头都没有,还要租用。而五寨堡各个农场中,黄来福则是普遍使用一种畜力牵引的锄具,名叫马拉锄。

马拉锄,于公元2世纪,刘熙的《释名》一书中就有提到过,类似一种犁,但没有犁壁,却有两个锋利的尖刃。拉锄时,两个刃沿垄的两侧行进,就可以把垄两边的杂草除掉,并把灌溉沟加深,进一步在作物根部周围培土。

马拉锄的效率比手工锄的效率要高好几倍。五寨堡各个农场的田地,用不了几天,便已全部锄草,追肥完毕,这种效果,又是让屯丁们咋舌不已。大量使用“高科技”的结果,是五寨堡各个农场的优势,将各地民堡拉得越来越远。

形势一片大好中,黄来福也准备出门了。此时黄思豪的公文已经下来了,黄思豪荣休,享受全俸优养,黄来福替职为千户,品级为正五品,军衔初授武德将军,佩麒麟铜牌,等干了几年,资格老了后,便会升授武节将军,每月俸米十六石。当然,黄来福不可能每月只靠这十六石米过日。

不过正式的接职,还要到京城去报到,通过兵部的考核后,才能正式确认自己的职务。

这几天中,黄来福已是在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第33章 离别

公元1590年6月10日。千户宅,清晨。

“来福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母亲杨氏又一次问道。下面一干家人都应道:“早收拾好了。”

今天黄来福便要出门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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