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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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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唤回来的,她的命,是我两回以血哺来的。我分不清这种感情,是血脉相融,还是男人对女人,我大她这么多,她几乎可以叫我一声叔叔,想爱她的心思多一分,便觉得是亵渎,我双掌沾染这

么多血腥,怨灵在寒水宫中浮动,我怎敢去触碰她这样单纯的美好?便是她额上的红蝶,也美好得让我窒息。”

他喂她两回血?为何如此说?

渔嫣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二页,忘川花汁在酒的作用下,颜色极外的妖冶,像绝望的情|人眼角的泪。

“第三日,第一次忘蝶的痛,胸腔好像要被一双利爪撕开,想一想,她曾经承受的居然是这样的痛楚,这是我这男人也觉得痛楚的事啊!这小丫头是怎么忍耐过来的?只在那人的怀里,便把这痛全都咽下去了吗?可怜的小丫头,好在,你忘了那种痛了,好在,我的血能让你轻松一些。

我也得好好的,我得好好地、清醒地活着,当她的靠山,不让人家再欺她、侮她,不让那御的小子以为她后家无人。姓御的小子,武功怎么练的呢?要当王爷,要打仗,要追逐美人,还能练武,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他给占尽了,把我捡的丫头也给占去了。”

“什么是忘蝶?”渔嫣喃喃地问着,迅速翻看后面的记录——

他记录着和她之间的言行,相处的喜悦跃然纸上,就像他素日里飞扬的眉尖唇角,格外生动。

渔嫣忍不住地难过,他待她如此真情,她居然给他找了一群女子,去玷污他的真心!难怪他那日那样生气!

“第十一日,我终于在古籍中找着了忘蝶和忘川的出处。忘蝶和忘川原来是一雌一雄之物,不管是哪了其中哪一种毒,用真心人的血和另一物相融,都可立解。这所谓忘蝶、忘川,是想遗忘那最爱的负心人,爱得越深,忘得越干净,等同忘情。

无情才无忧,无爱才无惧,无惧才无忧,佛理,真理。弄出这玩艺儿的人,是不是被负心人抛弃了九十九次,才狠命弄出了这东西来?

丫头饮了这忘川,还真是巧缘,正巧解了忘蝶之苦。呵,我是不是要庆幸她不爱我,所以记得我?她爱姓御的小子爱得入骨,所以忘得干净?我要不要夺她为妻?算了吧,莫问离,一大把年纪,还想什么情事?她年轻明媚,岂是你能染指的寻常胭脂?你也不知哪日,就被毒瘴熏成了一块黑石头,想必她见着你就害怕了……”

“傻莫离……”渔嫣低喃一声,眼眶发红。

“第十三日,她坐在秋千上睡着了,我悄悄地给她梳了一回头发,她的发很软,穿过我的指缝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年的那个少年,站在渔府的门口,看着梳着辫子的她吃红糖,多漂亮的少女啊,多漂亮的小东西,我心中暖极了,是我赴死之前,唯一惦记的暖,我们互相扶持着度过了那样难的时候,令我永生不忘。

想不到,今生还要如此互相扶持一回,这是缘份吗?我想亲亲她,就亲她的嘴唇,可她不让,这丫头,都忘了,还守着干吗?都是男人,未必我还比姓御的小子弱不成?真弄起来,说不定,我比姓御的小子还厉害。咦,歪了,太歪了,这张要藏好。”

“第十六日,痛得厉害,一夜未眠。雨下个不停,阴冷蚀骨,她熬不下去,嘴唇都青了,也不肯在我身上多靠靠,倔得厉害,说我的脸色比她还难看。悄悄拿她的镜子瞧了一眼,还确实难看。我本英俊,远胜那姓御的,如今青面獠牙,真令我烦恼。

我中忘蝶成块青木头,嫣丫头却红得像枚熟透的枣子,明明难看死了,姓御的小子还骗她说好看。如此甜言蜜语,难怪嫣丫头爱得如梦如幻。但我的嫣丫头哪是俗人所说的美与丑能判定的,她的骨子里都是灵动,她笑起来,美极了,还是个小婴孩的时候,就笑得让我心里发酥。三回看她,三回惊艳,只怕,会禁锢我的一生了,但心中有了这禁锢,却越发觉得这活着的美好,若能永远守在这谷中,她永远不记得那人,多好。”

后面的字已经开始颤抖不成形,他当时一定很痛,就那样生生忍耐着吧……可他说的三回,是哪三回?为何不记得?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兄妹不像兄妹,夫妻不似夫妻?

渔嫣把纸用力摁在心口上,轻声说:“请你让我下去,我要去找他。我已忘了你,就让以前的一切都结束吧,我要去找他……”

御璃骁猛地转过头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嫣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想去找他,对不起,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上面都写了……但是,请你原谅我,忘蝶,忘却,忘了吧。”渔嫣把纸叠好,轻轻地说。

“这怎么可能?我允许你忘,这是我的不是,我让你痛苦。可我不允许你去爱别人!我们回去了就好了,见到大家,你就会慢慢想起来。”

御璃骁匆匆说完,把夜明珠挂回去,心跳快得像骤起的风雨,在胸膛里汹涌涨满。

“骁王大人……”渔嫣拉住他的袖子,用力摇了一下,低声说:“他没有丢下我,我又怎能在这种时刻丢下他?他替我受了这什么破忘蝶……”

“你欠他的情,我替你去还,我已调遣人马前去寻他助他。去的人,是你信任的安鸿。你是我的妻子……所以,请你……也顾一下

我的心。”

御璃骁双拳紧攥住,猛地坐直了,飞快看她一眼,然后匆匆推开马车门出去。他没办法再和她一起坐下去了,她心中完全没有他,这让他难受!

他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就这样站在马车上,用力甩着,站着赶车。

十二匹烈马在晨曦之中纵驰,烈烈的风把他的袍袖灌满,他刚毅、又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映入渔嫣的眼中。劲风撞来,把马车的门给撞上,把他挺拔得像是世间万物的身影隔在外面,她独自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莫问离的心迹,彷徨、无措……

妻嫁从夫,夫要接她回去,何错之有?可患难之时的相处相守,又让她无法抛开和莫问离的情义,留他一人在那深山之中无援无助……这仗义吗?这不仗义啊!渔嫣哪,你饮他的血而活命,这就是相依相赖、是血脉相融地挂念哪!

她抬手轻抚额上的红蝶,小声说:“你得好好的回来见我啊,你是我的靠山……”

———————————————我是情深入骨的分界线,爱就爱进骨头里————————————————

大营之中,众人正焦急地等待着御璃骁下旨攻城。

几日围困,城中百姓已经乱了,探子回来报称,御天祁的人正在烧毁带不走的东西,好些衙门都被烧了,还有恶霸趁火打劫,百姓们苦不堪言。御天祁一直不出现,探子居然探不出消息,这让大家也很忐忑,不知这人是否还要搞什么阴谋诡计,毕竟那谋师实在厉害。

十二匹快马拉的马车冲进大营中时,吓了大家一跳,当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时,大家更是惊得怔在了原地。

“王上?”几名将军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风尘赴赴的他,明明昨晚还和“御璃骁”议过事……

紧接着,众人更发楞了,御璃骁居然从马车里扶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出来。那玉白的素手从马车门里探出来,紧接着,是一张大家熟悉的脸。

“王妃?”惊呼声此起彼伏,人群中,傅公公已大步过来,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掩不住的满眼激动。

他们太熟悉她了,这是御璃骁心尖上的人!大半月过去,这突然回来的她,居然比以往更娇艳动人。额上的红斑如同蝶一样展翅,似最美的胭脂描上去的图案。明眸轻轻一眨,潋滟的瞳光纯澈极了,如同有一捧清泉落进了她的眼中。

她缓缓看过众人,秀眉轻轻拧紧,跟在御璃骁的身后,缓步进了大帐。

这些人,她似曾见过,有些印象……

“娘娘。”念安快步跑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眼泪唏哩哗啦地流。

“你……”渔嫣犹豫一下,没问她是谁。

“念安,带娘娘回帐休息。”御璃骁转过头,叮嘱了几句。

“是。”念安赶紧行礼,拉着渔嫣就往御璃骁的大帐走。

渔嫣走了几步,回头看御璃骁,御璃骁勉强笑了笑,冲她挥挥手,“去吧,好好歇一觉,我晚些回来陪你。”

渔嫣觉得这一幕也挺熟的,好像发生过……

“王妃回来了。”秋玄灵端着一盘茶过来,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大家要急死了,念安急得嘴巴都起火泡了。”

“我会给王妃泡茶,不劳烦玄灵夫人。”念安立刻拦在了秋玄灵的面前。

“这丫头。”秋玄灵耸耸肩,给渔嫣行了个礼,走开了。

“她是谁?”渔嫣小声问。

“啊?她是玄灵夫人啊,娘娘眼睛不好使吗?我找白御医来瞧瞧。”念安凑过来,噙满眼泪,在她眼前细看。

“不用了。”渔嫣摇头,下意识中,不想让大家知道她不记得这些人、这些事。

又有数辆马车近了,渔嫣以为是山民,在原地站了会儿,只见侍卫们抬下一人来。

【160】霸王柔情,就是他这般

“哈,是莫问离吗?找到他了?”

渔嫣顿时欣喜若狂,拔腿就往马车边冲去,跑至一半,马车上又下来了一名小男孩。

“长郡王和小郡王找着了。”

侍卫们大呼着,往议事大帐冲去。

渔嫣的脚步停下,她对这两个称呼极陌生,长郡王、小郡王,是什么人铄?

才散开不久的众人又围拢上去,向御清安和御清晨二人问安。御清安胖胖的脸上染了好些灰渍,

侍卫们把御清安抬至一边的木椅上坐下,又把他缠满布条的腿抬起来,高高地用木头扎的支架撑着。

“清晨回来了?瑚”

大帐帘子打开,众人簇拥着御璃骁和御奉孝大步出来。

“父王,王上。”御清安挣扎着抱拳请安,身上衣服褴褛破败,散发着浓浓的臭味儿。

御清晨身上虽脏,但还算整齐,规规矩矩地给御璃骁和御奉孝磕头行礼。

“给王上,父王磕头。”

“快起来,让父王好好看看。”御奉孝极疼这小儿子,宝贝进了心里,见他毫发无损地回来,哪顾得上其他人,只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端详,“你娘呢?”

“没了。”御清晨摇头,一脸沮丧伤心。

御奉孝混浊的双眼一红,拍拍他的小脑袋说:“好了,赶紧去洗洗干净,来人,好好伺侯小郡王,赶紧去做些饭菜。”

侍卫们陪着御清晨下去,御奉孝这才转头看向御清安,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花白的眉紧锁,低声问:“你没事吧?这腿是怎么了?”

“哦,回父王的话,中了两箭,无妨。”御清安抹了抹胖胖脸上的汗渍,憨憨地一笑。

“赶紧请白御医过来看看。”御璃骁轻一挥手,转头看向站在人群里的渔嫣。

她满脸失望、疑惑,落在御璃骁眼中,又是一阵难受。

渔嫣没看他,只默默地转身往方才那大帐的方向走,突然,御璃骁叫住了她。

“嫣儿。”

渔嫣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是叫她,转头去看,只见他慢步过来了。

“什么事?”她仰头看着他,轻声问。

御璃骁的长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头,沉声道:“再过半个时辰,我要亲自领兵出战,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渔嫣犹豫一下,轻轻偏头,躲开了他的长指。

指尖触到冰凉的空气,他心里一阵失落,唇角染着半分苦涩,柔声说:

“我要你答应我,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离开这里半步,不管你心里有多难受,一定要等我回来。”

渔嫣秀眉渐渐蹙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其实是想走的,这里的一切都带着熟悉的陌生感,让她很压抑,每个人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探究,畏惧,还有排斥……

御璃骁不止一次为了渔嫣临时走开了,众人对渔嫣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若没有渔嫣,这场征战,只怕早就结束,众人已经高坐庙堂,狂欢于胜利的酒雨||肉||林之中。

“渔嫣,不要让我们彼此后悔好吗?莫问离那里,我向你发誓,我会找。”御璃骁轻摁住了她的肩,期待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渔嫣点点头。

御璃骁站了片刻,毅然转身,往王帐而去。

远远的,白城安大夫背着药箱快步过来,一眼看到渔嫣,怔了好半天才远远冲她一抱拳,走向御清安。

“王妃娘娘。”傅总管捧着一套衣服过来,笑吟吟地给她弯腰行礼。

“你……给她吧。”渔嫣略一犹豫,微抬下颌,进了大帐。

傅总管唇角的笑意浅了浅,视线停在她脖子上挂的那块黄玉上,微微惊愕,随即不露声色地把衣服给了念安,双手垂着,恭敬地看着渔嫣进去,直到帐帘关上了,唇角的笑意仍然不减,直直地盯着帐帘看着。

“傅公公,你在看什么?”秋玄灵又凑过来,好奇地看着他。

“哦,奴才发现……王妃娘娘额上的红斑变了……像只蝴蝶,好像还会飞……”傅总管笑着,转头看秋玄灵。

秋玄灵一手掩唇,笑着说:“傅公公,额上的蝴蝶要是会飞,不是成了蝴蝶精了?”

“王妃是蝴蝶仙子。”傅总赶紧说。

“傅公公就是会说好听的话。”秋玄灵甩了一下手帕,笑吟吟地走开了。

傅总管拂拂袖子,端着架子指挥小太监们抬木桶进去,又让人取了新鲜制的花草膏子,让渔嫣用来洗头。

渔嫣听着外面的声音,扭头看了看,又看身边哭肿眼睛的念安。

这丫头大大咧咧,可又做事沉稳……若是以前渔嫣不会认为她沉稳,可是念安经历了这么多事,已不是当初那个黄毛丫头小念安了,如今确实沉稳了许多。

她没有主子,一个人跟在大部队后面紧赶慢赶,白鹰他们又要有自己的任务,多亏傅总管时时提点几句,才没把自己给跑丢了。

到了这里之后,知道渔嫣不在,没人可以依靠,又觉得自己跟着渔嫣这么些年,没和渔嫣好好道别就分开了,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在这之前,念安自己的生死没能让她成熟,反而在渔嫣生死未卜的这些天里,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她在渔嫣身边,不能事事指着渔嫣来护着她,而是要像念恩一样,替渔嫣分忧解难。

她服侍渔嫣解开发辫,刚要替她解腰带,渔嫣赶紧闪开。

“我自己来。”

“以前都是我来的嘛,你就让我来。”

念安麻利地拽着腰带,轻松一扯,就把腰带给解开了,小声叨叨,“这是王上给王娘你系的吧?一点花样都没有,就这一个款式,还不牢靠,就是方便他自己扯……嗨,我这嘴,以后我一定会管住,王妃你以后一定平平安安,乐乐顺顺。”

渔嫣看了她半晌,轻声问:“你叫什么?”

“啊……啊!啊?”念安眨巴着眼睛,愕了半晌,手指伸到她眼前晃,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问:“王妃你的眼睛是不是还是瞧不见,是红通通的?我是念安哪,声音也听不出么?那你闻我身上的香,我现在又用桂花头油了……”

“念安。”渔嫣努力想了会儿,笑着指指脑袋,“都忘了,这里空空的。”

“啊?”念安顿时呆若木鸡。

渔嫣没多说,自已褪了衣裙,泡进了木桶中。

听到水声,念安才回过神来,赶紧过来伺侯她。用木瓢舀水,给她洗头,再把兰花膏子在掌心揉化,抹在她的发上,吸了吸鼻子,哽咽了半天,才小声说:“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小姐,我是你的念安,以后我好好伺侯你,再不让你生气了。以后进了宫,你是王后,我是王后宫主管,你放心,我会给你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渔嫣扭头看她,王后宫主管……这官儿先给自己封上了!但看她一脸认真严肃,知道这丫头并不是惦记着这官儿,而是真心实意想给她办事跑腿,这可是心腹的位置呢。

“念安……我和王上感情好吗?”渔嫣揉着头发,轻声问。

“好极了,王上很疼王妃,王妃不在这些日子,他晚上都睡不着,我常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渔大人留给你的那支笔看。还有王妃离开那日,王爷为你找药,差点就放弃了这一切,当时满江都是大火啊,他居然就那样扑进火里面为你抢药……他是王上,可尊贵着呢,都是因为爱着王妃才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啊!”念安连连点头,手舞足蹈地说着那日的情形。

渔嫣又转头看她,念安的话很陌生,听着怪怪的,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御璃骁为了她扑进大火里……那也是真情实意的……

怅然片刻,一笑,也罢,忘了,就重新认识吧,此刻她的心思也不在御璃骁身上,而在莫问离,若他安好,那她就一切都好了。

见她神色寂然,念安积攒满肚的话开始滔滔不绝,渔嫣病好了,她真高兴;渔嫣更美了,她真高兴;渔嫣回来了,她真高兴……

这么多、这么多的高兴,让渔嫣心中陡然有了暖暖的潮,不过须臾,漫延到她身子里的每个角落。

渔嫣彷徨了,尽管在翡翠谷时,她便知道自己肯定是有往事,有家人的,但那片空白被莫问离暖暖地捧着,她一时间无法适应自己原本的身份,原本的亲人。

“王妃,以后我们好好的……”念安突然拉住了她扶在木桶上的手指,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渔嫣久久沉默着,然后浅浅一笑。

当然要好好的,在找到莫问离之后,一起好好的!他一定会没事吧?

————————————————我是端午捧上大粽子的分界线,包君长肉————————————————

御璃骁正在穿戴盔甲,众人静静守在一边,马上就要攻城了,成败就在这一战之中。御清安坐在椅上,缓缓讲述这些日子的际遇。

白胖的脸上有新旧交错的血痂,白城安已经给他的腿换了上好的草药,他端着茶碗,大口喝了,润了嗓子,这才眯了眯眼睛,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那日,御天祁的人攻城,臣中了箭,掉进了大河里,被冲到了下游。不想遇上了小夫人带着清晨他们躲难,我们一直躲在旧民居里,本想带他回来,可是腿伤实在严重,怕跑不动,反而连累清晨,只有躲到我腿稍好些,这才敢带他出来。小夫人在起火时就被砸伤了……去之前,让臣转告父王,她甚念君恩,盼来世还能侍奉父王。”

御奉孝听着,眼眶又是一红,轻轻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御璃骁戴上了盔甲,转头看了御清安一眼,沉声道:“既然回来,就好好休养。”

“谢王上。”御清安赶紧放下茶碗,抱拳回他。

御璃骁又深深地看他一眼,这才转头看向御清晨。这孩子吓到了,原就拘谨,现在显得更斯文,一直靠在御奉孝的身边,眉头轻皱,盯着脚尖看着。

若御清安能说谎,这孩子会吗?他毕竟只有几岁而已,话中却并无破绽!

“好好伺侯好长郡王,出发。”他淡淡说着,拿起自己的长剑,大步出去。

兵刃碰撞到盔甲上,一阵响动,众文臣又跟出来,在空地上齐齐跪下,为御璃骁他们壮行。和以往出战时不同,今日无酒,无鼓,无号角。众勇士在御璃骁的带领下,矫健地上马,跟在他身后往大营外飞奔而去。

御清安独自坐在大帐里,手里捧着茶碗,慢吞吞地喝着,待外面的响动声稍减了,才唤过了侍卫,抬他出去。

把伤口弄得像旧伤,这点小把戏难不倒他,暂时受点罪而已,他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大帐外,文臣们还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漫天的尘土。御清宏也去了,御清沈不擅打仗,正站在御奉孝身边,听到声响,扭头看了看,大步走过来,扶住抬椅一角,关切地说:

“大哥,暂且住我帐中吧。”

“好啊,多谢三弟。”御清安点头。

“大哥这些日子受苦了,等进了城,我再与二哥一起为大哥摆酒宴压惊,今日还有太多事要忙,就不陪大哥了。”御清沈拍拍他的手臂,热络地说完,转身走开。

御清安堆着满脸的笑,又和各大臣们寒喧了几句,这才让侍卫抬他走开。

御清晨一直在御奉孝身边,御奉孝一直就没松开这小儿子的手。

“清晨,走,父王带你去吃饭。”

“父王,我好困。”御清晨打了个哈欠,小声说。

“吃了再睡。”御奉孝低声哄他,只道是长途跋涉累了。

御清晨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偎在他的手臂边,跟着他往前走。大帐中清静了许多,大家有条不紊地做着进城的准备,谁也不会怀疑最终的胜利者,御天祁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和御璃骁对抗。

—————————————————————————————————————

后青皇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太监宫婢们四下逃窜。

御天祁独自一人站在帝宫的高台上,静静地看着四处燃起大火的皇宫。他生于斯长于斯,却没能永远地在这里住下去。

“皇上,换上衣服,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可以退去柳烟堡,再谋之后事。”侍卫捧着一身布衣,快步进来,焦急地催促他。

御天祁没动。

他信任谋师,一直在等着谋师把渔嫣给他带回来,结果等来的是御璃骁铁骑一路挥师直进,而谋师却始终没再回来。

“皇上,谋师靠不住,若他真心助皇上一臂之力,早就回来了。”侍卫又劝他。

御天祁扭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抿紧。

“皇上,不要再犹豫了,一旦御璃骁入城,很快就能到皇宫里来,他是不会放过皇上的。”侍卫见他不动,大步过来,不由分说地开始扯他的龙袍。

“寻常,你说,朕离开了,还能回来吗?”御天祁拂开他的手,低声问。

“当然能回来,御璃骁不过是侥幸……”侍卫勉强劝着,却无法说下去。

御璃骁,不仅骁勇擅战,还有勇有谋,数次破了谋师的计划,让他们一败再败。明明上回占得先机,抢渡过河,可骁字军太厉害了,居然能反败为败,强行过河不说,还连攻二城,硬生生扭转了局势,以至于有几个城听说御璃骁到了,居然不战而降,主动打开了城门。

御天祁又转头看向皇宫燃起火的地方,半晌,抬手指过去,低声说:“那里,朕年少时,曾在那里放过风筝,还从那个角落偷溜出宫看庙会,遇上了渔嫣,若朕不是这样优柔寡断,或者不会有这样的败局。”

“皇上,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侍卫拧拧眉,犹豫着说。

“你说。”御天祁点头。

“渔嫣好,好在从来没在被皇上得到过,若真的是皇上的人,也不一定会如此迷恋。”侍卫低声说。

御天祁怔了片刻,低笑起来。

“想不到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渔嫣的好不在没得到,而在……”他停了片刻,一字一顿地说:“她的好,在于她独一无二,这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个小青鱼。”

侍卫无奈地摇头,喜欢她才欣赏她,觉得她好,在侍卫们的眼中,那条青鱼不过是祸害而已。若非在宫中坚守,等着谋师带她来,哪会有步步缓,步步慢的今日之败?若非恋着小青鱼,早早和玄泠、天漠联姻,又怎么会有那两国袖手旁观的困局?

“总之,能屈能升……也是大丈夫。”侍卫终于找到了句恰当的说辞,殷切地看着他。

“走吧。”御天祁终于点头,接过了那件布衣。

后青国第一位布衣天子,想必就是他,这皇宫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渔嫣那里,是不是永远只是一场梦?

他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瓶,低声道:“给她找了解药,原来用不上。”

手掌一抛,那小瓶在夜光里滑了一道弧线,落到了院中那棵高大的桫椤树上。御天祁没再回头,换上布衣,带着几名贴心侍卫,匆匆经秘道出了宫,混进了满城混乱的百姓之中。

————————————我是霸王有柔情的分界线,更是迷人入骨有三分————————————————

攻城不难。

守城的将士见大势已去,又被细作拉拢贿赂,主动打开了城门,放御璃骁进城,稍有抵抗者,立刻被制服,再反抗者,诛杀。

不过一夜,后青易主。

御璃骁立马城门外,轻甲上连血渍也没有,他这一战,没出一剑一拳。仰头看着城楼上的牌匾,心中早没了当日的仇恨狭怨。当时跋扈归来,此时沉稳霸气,这是真正的帝王气。

“王上,御天祁不在宫中,逃了。”有侍卫从城中来,匆匆回禀。

“嗯,传令回去,准备进城。”他点头,缓缓地说。

“您要亲自去接王妃吗?”聂双城策马过来,低声问他。

御璃骁唇角扬了扬,又轻轻点头。

众人看着他,霸王柔情,就是他这般吧。

风静,天亮,云涌,朝阳升——

蓦的,天地间全是骁帝万岁的呼声,响彻云宵。

【161】这话让她耳根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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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各位亲爱的姑娘们,吃肉粽子啦,吃了长肉肉啦,要和莫大王一样圆滚滚啊,有瘦同享,有肥同当啊。】

【161】这话让她耳根子发烫(八千字贺端午节)

徐徐的夜风带着些许清凉,但对渔嫣这乱得发烫的心来说,没什么作用。她一直在大帐内踱来踱去,御璃骁摆在案上的书册,她没碰,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有种陌生的距离感。

念安坐在桌边叨叨着渔嫣住在王府别院的事,渔嫣穿回来的狐皮小袄和小靴子坏了,她白天洗干净了,现在正在缝,还缀了两块美玉上去,越发华丽。

帐帘掀起来,傅公公端着一盅雪莲粥进来了,把粥放到书案上,又把桌上那盏烛的光拔得暗了些,用灯罩罩住,这才转身看向她,笑吟吟地说:

“王妃,这是清心静火的雪莲粥,可安神,王妃吃了早点歇下吧,很晚了。”

“傅公公,前面情况如何了?”念安眨眨大眼睛,急巴巴地神情钿。

“哦,不知道。”傅总管一笑,视线依然凝渔嫣的额上。

“傅公公,赢了以后,我们是直接进宫吗?明月夫人和玄灵夫人也会进宫吗?”念安又好奇地问。

“哦,这个得皇上决定,按说二人都是夫人,是得进宫的。”傅总管打着哈哈,慢吞吞收回视线,转头看念安手里拿的狐皮小袄,小声说:“这些不用缝了,宫里有更好的,王上会把天下至尊都捧到王妃手里来呢。匝”

“要缝的,我喜欢。”渔嫣坐下去,拿起了小勺,在青瓷小蛊里搅了几下,一股清甜之味扑面而来。这甜食,是莫问离所喜。这狐皮小袄,是莫问离所制……可他现在何处啊?

怔了片刻,她忍不住小声说:“也不知道莫问离这时候有没有吃东西,没力气,怎么能爬山。”

“嗯?”傅公公怔了一下。

念安却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轻声说:“王妃,问离大人虽好,可你还是不要提了吧,要不是他把你带走,我也不会担惊受怕这么多天。”

渔嫣笑笑,没有争辩。

此时外面传来喧闹声,似乎有多辆马车碾过了碎石,渐近了。

大帐帘子被顶开,十月钻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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