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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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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嫣低眼看看小公子,笑着说:“小夫人有福气,小公子很可爱懂事。”

小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深埋下了头。

渔嫣见状,顿觉怪异,这小夫人心事重重的,似有难言之隐。

“夫人要小心,别和王爷走散了。”小夫人突然匆匆说了句,拔腿就往前走去了。

渔嫣怔住,不知这小夫人为何突然提醒她。可她不能追过去问,这小夫人分明很害怕,若她表现太明显,会连累小夫人丢掉性命。

她心中有了警惕,步子便加快了,不敢离御璃骁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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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花香正浓,御奉孝种出的是重瓣墨兰,一片片墨绿的叶片在阳光下舒展开,像一双双温柔的小手,轻抚阳光。兰花花瓣美妙绝伦,重重叠叠地往上堆砌,又像是一束雪。往里看,又是别的兰花,都精妙到闻所未闻。

渔嫣欣赏着,见和御璃骁离得不远,不过十数步,他侧脸就能看到她,便走进了兰花丛中,想看看里面那些花的奇妙之处。

走了十数步,突然感觉不对劲,好像眼前一切都变了,只有茫茫无际的兰花,那些人统统从眼前消失掉!大声叫出来,却感觉这声音立刻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她心中一慌,若非妖*术,她就是踏进了阵法之中!她努力镇定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进来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几步,按理说,她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走进去,可是二十多步过去,不仅没走出去,反而压迫感更重了。

奇门遁甲之术,在这些皇族之中很受欢迎,骁王府中也有这些阵法,只是平常人看不出来,在众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园子花,几个假山,几池清水而已,可踏进去了,便是能绕到你无法回头的绝境。

“小青鱼……”

低沉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她猛地扭头,愕然看到御天祁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双手负在身后,一身暗色长袍,袍上沾了片片兰花碎瓣,不知道已在这里站了多久,等了多久。

可眼睛又一花,前面站的人又不像御天祁,好像是云秦……风*尘赴赴,血染盔甲,一只手还无力地垂着……那是他上回被箭毁掉的手!

渔嫣暗自叫苦,这是幻觉!

她若不能撑住,一定会闹出乱子来!

“小青鱼,过来……”云秦一脸愁容,大步往她面前走。

“云秦,你没收到我的信吗,为什么还要来?”见他越来越近,渔嫣忍不住大叫一声。

就在此时,手臂突然落进了一只滚烫的手掌,人被用力地扯开,一阵腥味儿从身前擦过,待定晴一看,只见一只偌大的大狗正冲她瞪着血红的眼睛。

拉着她的人是御清沈,正一脚踢开那狗,怒声斥责。

“放肆,是谁把阵法打开的!”

“小的该死!”几名侍卫匆匆过来,吓得脸色发白,重重磕头。

渔嫣一身如坠冰窖,若非御清沈拉住她,这喉咙一定被狗给咬断了。方才小夫人提醒,只怕就是此事。可是为何他们要对她一个女子下手?还是想困住她,以威胁御璃骁?御清沈出手相助,是无意,还是故意?

“渔嫣。”御璃骁大步过来,一把她揽进怀中,恼怒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几名侍卫。

“还不拖下去,打死。”

御奉孝一脸铁青,手一挥,怒声喝斥。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

渔嫣见要连累这些无辜的人丢掉性命,赶紧给他们求情。

“家有家法,一定要罚。”御清安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让人这几个闯祸的侍卫拖下去。

渔嫣晃了晃御璃骁的胳膊,他却只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别人的性命于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若这狗真伤了渔嫣,他会让满府的人给渔嫣陪葬。

“看来,这花也不好赏,我们先告辞。”御璃骁揽着渔嫣,也懒得应付行礼,大步往园子外走。

“骁王息怒,容我等查明情况。”御清安兄弟三人赶紧追上来,连声向他告罪。

渔嫣扭头,只见小夫人就站在御奉孝的身边,一脸惊恐,小公子也吓着了,躲到了御奉孝的腿后,怯生生地探头来看他们。

“走吧。”御璃骁手掌微微用力,把脚步慢了些的渔嫣带到前面来。

小马车很快就赶过来了,他铁青着脸色,上了马车,也不看那兄弟几人,令人挥鞭策马,离开王府。

渔嫣扭头看,那几人还站在阳光下,恭敬地抱拳行礼。

“别看了,他们是故意赶我们走。”御璃骁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说。

“啊?”渔嫣一怔。

“御天祁在这里!”御璃骁手指轻轻挑开了车帘子,瞳中锐光轻轻闪过。

“你怎么知道?”渔嫣愕然问。

“若没猜错,他就在阵法里等你,若不是那只狗惊动了外面的人,只怕你又落进他的手里了,是我大意,居然没看出兰花阵有异。”

“那只狗还是救我的?”渔嫣不解地问。

“明明是他站在里面,你喊云秦干什么?”御璃骁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转过头来瞪她。

什么男人都行,只是这青梅郎刻在她心里太深,时时让他不舒服。

“不是幻觉哪?”渔嫣想着御天祁一袭锦衣,袍摆沾着兰花的那一幕,心头一紧。若不是她喊了声云秦,,让御天祁的脚步慢了,只怕真的又被他给捉住了。

“原来御奉孝已经作了决定,要和御天祁一伙,你怎么办?”渔嫣担忧地问。

汰州如此重要的地方,被御天祁夺去,云家军再围过来,御璃骁的优势便剩不了多少了。

“难得,你真会担心我了,得你一忧,胜过千座城池。”

他转过头,凝望她时,那唇角勾起的弧度,让渔嫣分不出到底是喜悦,还是讽刺。

不过,经这么一闹,渔嫣骨头里那凉嗖嗖的冷,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都舒畅起来。

“咦,原来被吓一吓,也是有好处的,你看看,我都好了!”她活动了一下腿脚,又笑起来。

御璃骁拧眉,她忧得快,也笑得快,也不懂得俯过来抱抱他,递上温*柔红*唇,当朵解语花,真令人郁闷。

“哎,其实生病的时候也不错,起码你不会这样瞪我,凶我!”

渔嫣见他盯着自己不放,又愁起了小脸。

“有你受的!”他一咬牙,扑了过来。

渔嫣一声惊叫,还有侍卫赶车呢,他也不知羞!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乱掐了会儿,她便投降了,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他,谁让他是御璃骁呢,不仅能攻占她的心,还能把她整个城池都占走……

说到底,挺刺激的,马车飞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分明还有人声鼎沸不时钻进耳朵里,可又仿佛觉得这世上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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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王府的花园里,御奉孝已经走了,兄弟三人各自收拾着残局,恢复兰花阵,处|死凶悍的狗,只留御清安在这里站着。

御天祁从兰花阵深处走出来,抬眼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脸冷酷。他只比御璃骁早半个时辰到。渔嫣病倒,他马上就收到了消息,一夜狂奔,只想看看,她是否安好……

“皇上请移步,”御清安走过来,低声说:“父王正在书房恭侯。”

御天祁掸掸衣袖,冷笑道:“你父亲见风使舵惯了,你呢?”

【123】嫣然遇游龙:争怜(万字,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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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嫣然遇游龙:争怜

“臣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御清安赶紧一揖到底,谦恭至极。

御天祁扫他一眼,掸掸袖子,大步往前。

“这边请。”御清安上前来,引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

御奉孝总会死,最小的公子就算了,御清安和两个弟弟,总有一个要争得这汰州城土皇帝的位置。同为皇族中人,御天祁对奉孝王府的情况最了解不过盥。

书房的门大敞着,御奉孝就站在书房门口,仰头逗一只八哥。

“皇上来了,皇上万哥。”八哥突然扑扇着翅膀,大叫起来。

御奉孝呵呵一笑,扭头看着御天祁说:“皇上,你瞧瞧,这八哥还记得主人呢!都一年多了,它还能听出你的脚步声。泸”

听听这话,借着八哥向他示!可这老东西会把他成主人吗?御天祁冷冷一笑,径直从他身边擦过,大步进了书房。

坐下来,也不待几人行礼,长指随手翻开了书案上的书,低声说:“朕已经决定了,汰州城作我后青铁骑的后营,过几日,朕就会下旨,让大军东进。”

这国还是后青的国,汰州还是后青的汰州,他御天祁才是汰州的主人,御奉孝不答应也得答应!

书房静了会儿,御奉孝笑了笑,拈着须说:“皇上作主,臣万死不辞。”

御天祁丢开书,冷锐的眸子直盯御奉孝,“王叔,朕也不会亏待你,待平定了这乱贼,朕会把汰州周边的三个城都交给王叔打理,王叔不也就省了四个儿子分不均的担忧了吗?”

御奉孝笑着点头,低声道:“全听皇上差遣。”

“御清沈何在?昨儿他在那里,渔嫣的病到底如何?”御天祁长眉一拧,又问。

御清沈就在门外侯着,一听他问自己,赶紧抱拳回话。

“回皇上的话,渔嫣王妃上半夜说眼前蒙着血色,后来就昏睡过去了,早上才醒。莫问离在房中和御璃骁谈了许久,莫问离独自离开的。”

御天祁深深吸气,手指在桌上叩叩,沉默了半晌,又看向御奉孝,低声说:“朕看你后园子里还有不少枇杷,去摘一些好的,给渔嫣送去。”

他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扭头看向御清沈,冷冷地盯着他说:“清沈,别和不该走近的人走得太近。”

“是,臣谨记。”御清沈赶紧跪下,额头俯地。

“你亲自去送枇杷。”御天祁一掸锦袖,大步往外走去,“都记好了,天下是朕的天下,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朕能给你们汰州城,也能让你们丢了这汰州城,景王他们可觊觎已久。”

奉孝王府父子几人一直送至王府门口,见他带着人策马走了,这才关闭府门,退回府中。

“大哥,你说这渔嫣到底什么好?居然让他们兄弟二人争成这样。”御清宏不解地摇摇头,拉了拉御清安的袖子,低声问。

“漂亮吧。”御清安笑笑道。

“可她额角上的胎记,很是不美呀。”御清宏更不解了,难道那两兄弟的眼睛有问题?看不到那胎记?似乎还没有他的那几个小妾来得美艳动人。

“又不给你为妻为妾,你愁什么?”御清沈满眼的讥笑。

“你们懂什么?渔嫣这丫头聪明得很!一个个鼠目寸光,只识美,色!看看你们身边,都是些什么不像样的东西!盲目投靠,以为我老了,就看不到了。”御奉孝的声音不急不缓从前方传来。

“父亲莫怪。”三兄弟吓了一跳,赶紧恭敬地垂手。

御奉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兄弟三人,夹着些许花白的浓眉一紧,不悦地地说:

“十年前我见过这丫头,渔朝思当时在弹劾我,我特地去他府上拜访渔朝思,不想被这固执的东西缠上,能少些麻烦就是了。这丫头在一旁奉茶,才七八岁的年纪,帮着渔朝思念百姓递上来的状子,能脱口说出后青国和玄泠国刑律的区别,你们能做到吗?”

“渔朝思是没有儿子,若这丫头是儿子,渔家也不至于破败到要让她一个女娃儿来承担家业。你们得佩服她,走到今时今日,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为了她的命在努力。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中有一人得了什么忘蝶,我可没功夫理会你们。”

“父亲息怒,孩儿定当争气。”三兄弟又连声说。

“记住,你们四兄弟在一起,没人能拆得动,一旦分散自相残杀,汰州城就是别人的了,我给你们辛苦保下来、挣下来,若毁在你们手中,我要你们的脑袋。”御奉孝又严肃地叮嘱几句,这才大步往前走去,哪有半分年老体迈的姿态?

“我去摘枇杷,送去给骁王妃。”御清沈耸耸肩,往后园子走。

“我去练剑。”御清宏也跑了。

御清安看着前方,眯眯眼睛,慢步走着。白白胖胖的脸上,扬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在赏花赏景,又像是在沉思。

—————————————我是孤单熬夜的分界线,一定要心痛我啊———————————————————

御天祁一路疾行,直冲城外,他知道,今儿是见不着他想见的人了。方才明明就只隔他几步远,只要他再走快两步,就能拉住她的手,可御清沈却关掉了机关,让他恨不能一剑穿透御清沈的胸膛。

这汰州城,他势在必得,绝不让这家人再占着这好地方摆威风。

对于渔嫣,他的心中像是藏了把火,这火用小铁炉封,让他时时被焦灼折磨。他后悔那三年的隐忍,可他不忍,又怕被太后知晓,让太后迁怒渔嫣。

他和赵蓉欣大婚那晚,在渔嫣住的别院外站了许久,他很想进去看看渔嫣,可是他不能,他得趁着众人未察之时,回去见他的新王妃。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渔嫣,不去听她的事,不去管她在做什么,越淡漠,对渔嫣越好,他勤于政事,他每日筹谋,就想夺回大权,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他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他离渔嫣越来越近了,眼看着他就可以封她为妃,带她入宫了!

可,就是那么一转眼间,一切都已经变化。御璃骁回来,渔嫣还是他的妻、名正言顺的正妃,先帝用帝诏亲封的骁王妃,他用帝诏亲封的九贞夫人!

那个站在夜色灯笼之下,用小石子掷他的女子,离他越来越远,却又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

风在他耳畔拼命呼啸着,一阵一阵,刮得他耳朵生痛,又灌进他的心里,压得他血流不畅,全堵在那心窝处,不得解脱。

“皇上,密信。”

便衣侍卫疾痴追来,手一挥,把一只密封的黑银小筒丢给他。

他手掌一挥,接住了那小筒,放缓了速度,依独有的秘法拔开塞子,从里面抽出丝薄的绢,打开来,上面一行娟秀小字:“渔嫣给云秦去了信,劝其退让。”

“回信,这次务必让他二人反目,再做不到,也就不必见她爹娘了。”御天祁眼神一沉,用火折子点着了丝绢,看着它烧成了灰,这才扭头看向那侍卫。

侍卫调转了方向,往另一头奔去。

御天祁马鞭轻挥,继续往前。若能行动再快一些,渔嫣回他身边的速度就更快一些。

这种疯狂的渴望,已经快把他给淹死了,只想马上就能夺回她,让她永远地陪在他的身边……

马蹄踏起飞尘,迷离人眼,路边人纷纷侧目避上,只道是哪家贵公子要去前方挥霍时光。

———————————————我是争得一分怜的分界线,请一定要爱我呀————————————————

渔嫣病了,御璃骁不忍带着她去前方大营吃苦,亲自送她回小院。

住的,是御璃骁自己的小院,守在这里的,是御璃骁最心腹的人。他去议事了,渔嫣回小院休息。

念恩和念安都已回来,一见着渔嫣,念安便念了小姐,呜咽着哭了起来。上回可真是把她吓坏了,真以为再活不了了,真没敢想,还能再见着渔嫣。

念恩也红了眼眶,可不敢大声,俯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低泣。

“都起来吧。”

看着这两个丫头,渔嫣也是鼻子一酸,这些日子跟着她,可算是吃了不少苦头了,胆子都被吓破了吧?

“小姐,地牢好黑,念安再也不想进去了。”

念安拖着渔嫣的裙角,仰头看她,嘴巴扁成了弯豆角,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快别哭了,起来。”

渔嫣扶起了两个丫头,左右看看,抿唇笑道:

“好啦,多大的事啊,哭成这样。”

“小姐,你这胎记怎么又长大了呀?王爷要是嫌你丑,又冷落你怎么办呀?我和念恩不是还得死一回吗?”念安看着她额上的血色小蝶翅,哇地又大哭起来。

渔嫣脸都绿了,怎么关几回大牢,这丫头就是改不掉这嘴快的毛病呢?

“死什么死呀,一点都不吉利,掌嘴!”她恨恨地拧了一下念安的嘴,气呼呼地走开。

有这么丑啊?御璃骁都没说丑!

她忿忿地凑到铜镜前瞧,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果然又长大了,按这速度,明儿不就占了四分之一的额头了?

天!

难怪一路上御璃骁看她的时候,眼神怪怪的,问他又不肯说,一定是在嫌她丑呢!

她的好心情一落千丈,这到底是会什么恶疾,是血出了毛病,还是皮肤出了毛病?

“去问问,有没有蔷薇粉呢?”她手捂住额头,小声问。

“奴婢去拿。”念恩用袖子擦了眼泪,匆匆出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递给渔嫣一小盒蔷薇膏。这是用白蔷薇花和着香露一起熬制成的膏子,很香,很细,很白。

“没粉吗?怎么是膏子?”

渔嫣用银钗挑了一小块儿,用香露化开,小心地往胎记上面抹。

“傅总管不在,是小林子帮着找的,粉倒是有,可没有蔷薇的,味儿太冲,我怕你不喜欢,所以拿了这个。”念恩赶紧解释。

渔嫣扭头看她一眼,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念恩看上去心事重重,比之前要疏远太多了。

可能是害怕了?她替念恩找着借口,强迫自己不要往坏的方面想。毕竟这丫头伺侯她三年多,没出过差子,平常体贴入微,对她极好。

“哎,越抹越丑,怎么办?”对着镜子抹了好半天,她沮丧地把蔷薇膏丢开,不仅遮不去,反而让额上红红白白的,越发难看。

“王爷议事还没完吗?”渔嫣盯着镜子看了会儿,想去找他。

“王爷在瑶夫人那里。”念恩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渔嫣怔了一下,转念一念,晨瑶受了箭伤,去看看也是对的。

“娘娘,你这银钗是哪里来的?真好看。”

念安看到渔嫣放在一边的骨梳和银钗,好奇地拿起银钗看。

这钗很精巧,尤其是钗尖儿衔的那颗珠子,光透进去,仿若透进了万般光华,令人看了就挪不开视线。

“我捡的,你喜欢?”渔嫣看她一眼,小声问。

“哦,是不是很贵重呀?”念安犹豫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渔嫣,分明是想要。

“你先去问问是不是瑶夫人的,若不是她的,我就给你。”渔嫣笑笑。

“哦,那我去问问。”念安又看了好一会儿,对着镜子往发上攒,欣赏了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扭头看着渔嫣说:“那我要不要叫王爷回来?”

“皮痒?敢乱说话,打掉你的牙。”渔嫣脸色一沉,小声喝斥。

念安嘻嘻一笑,拿着钗往外面跑。

这丫头的伤心来得快,高兴也来得快,真好!渔嫣看着她跑远了,这才扭头看念恩。她一直只是沉默,无精打彩地站在一边,伺侯渔嫣。

渔嫣沉吟一下,拉住念恩的手说:“念恩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我害怕。”念恩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

“别怕,我如今和王爷感情很好,不怕了,啊……”渔嫣摇摇她的手,轻声安慰她。

念恩轻轻点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出声。

“念恩,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我们是好姐妹呀。”渔嫣见她这副模样,赶紧又说。念恩眼眶一红,轻轻说了句:“奴婢知道。”

“念安嘴快,也不知会不会闯祸。”

渔嫣看了看外面,阳光正好,索性出去走走算了。

“重新梳个头吧。”

念恩看看她的额角,拿起牛角梳,给她梳了个飞燕髻,再用宝石珠串从额角遮下来,正巧盖住那胎记处。

“太华丽了。”渔嫣有些不习惯,想拿掉珠串。

“遮一遮吧。”念恩小声说着,取了件颜色稍艳一些的衣服过来,正衬她这头饰。

“真这么丑吗?”渔嫣又纠结了,那不如就不出去了吧,等这红印消一些再说。

可不待念恩说话,她又觉得自己可笑,她丑或不丑,她都是渔嫣,若御璃骁以这借口嫌弃她,她又何必把心系在御璃骁的身上呢?

“走吧。”她轻声说着,也不换衣了,取了发上珠串,就这样出去。

容貌是天生的,老天给她什么脸,她就顶着什么脸,爱她者,必爱她风骨姿态,不爱她者,就算她比天仙还美,也不会多看一眼。

她如今是王妃,府中奴仆们见了她,纷纷下跪行礼,尊贵自不比往常。

府衙不大,走了没多远,只见秋玄灵和叶素简结伴过来了,一见着她,秋玄灵立刻飞奔过来,笑吟吟地给她行礼,一张俏丽的小圆脸上堆满了笑意,大眼睛扑扇扑扇着,看上去纯真极了。

“玄灵给王妃见礼,王妃大吉,和王爷和好了呀。”

叶素简也走到了,虽然对渔嫣又怨又恨又不服气,可也只能福身行礼。

“见过王妃。”

“免了,你们去哪里?”渔嫣好奇地问。

“瑶夫人让我们过去用午膳呀,王爷不是在那里吗?好些天没见了,我好想念王爷和姐姐。”

秋玄灵歪着头,眯眯地笑着。

叶素简的鼻子却皱了皱,一副冷漠高傲的模样。

渔嫣心里耿了一下,怎么没叫她呢?

秋玄灵这时也反应过来,退了一小步,双手拧着帕子,一脸尴尬地说:“没叫姐姐吗?”

“你们去吧。”渔嫣笑笑,继续往前走。

“姐姐……”秋玄灵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那我们也不去了吧,和姐姐说说话。”

她说着,突然眼睛一亮,追上渔嫣说:“姐姐,打仗那晚,是不是好危险?你怕不怕呀?”

渔嫣扭头看她一眼,笑了笑,不出声。

“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知道……姐姐能陪在王爷身边,好荣耀呀。”

秋玄灵见她淡漠,声音渐渐小了。

“你爱他么?”渔嫣问完,咬了自己的舌尖。

“爱……”秋玄灵赶紧点头,连声说:“王爷俊朗威武,是天下第一男儿,没人比得上王爷。我好爱好爱王爷……”

她说着,声音又小了,苦着脸看着渔嫣,不敢再出声。

渔嫣现在讨厌死了这王府,这些女人,全是御璃骁的妾室,他喜欢谁,就能让谁去伺侯他,温柔解衣,鱼水行乐。

讨厌死了!

她脸色一寒,步子渐大。

“姐姐,妹妹知罪了。”秋玄灵看她神色愈凉,急得快哭出来了,紧走几步,小声求饶。

“你爱王爷,何罪之有。”渔嫣淡淡说着,步子愈大。

叶素简在后面不耐烦地叫了起来,“秋玄灵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秋玄灵左右看看,一脸为难地往叶素简那里挪去。

渔嫣一口气走了好远一截路才停下来,胸口堵着闷气,折了一根树枝在树上乱敲。臭男人,一回府,就左拥右抱,都不回来陪她吃饭!让她饿肚子!讨厌极了!

傅总管气喘呼呼地跑过来,抹着汗,低头看被渔嫣打出一地的碎叶,堆着笑脸给她行礼。

“王妃,您在这里呀,让奴才好找,骁王正等您用膳呢。”

“傅总管,我要蔷薇粉,你怎么给我拿蔷薇膏?”

渔嫣丢了手里的树枝,慢吞吞拍了拍手,扭头看他。

“这个……奴才马上就让人去买最好的蔷薇粉给王妃。”

傅总管抬眼,扫了一眼渔嫣的额角,微微一怔,赶紧又低下了头。

“走吧,吃饭去。”渔嫣抽完了树枝,已经不生气了。

她是王妃,是女主人,怎么能向那几个示弱。御璃骁一天不放走这些女人,她们一天就得想法子和她作对,她得站得笔直笔直的,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

晨瑶和夜明月在一个院中住着,晨瑶受了箭伤,夜明月亲手煮的午膳。

夜明月原本要打板子,众将都求情,这才免了,只在屋里关了几天,听说他回来,也不顾禁足令,亲自下厨做饭。

御璃骁这三年都吃这两个女子煮的饭菜,她们两个早就了解他的口味,做的都会是他爱吃的。

此时人还未到齐,晨瑶和御璃骁坐在屋里翻药书。

“王爷。”晨瑶轻撑着他的手臂,转头看他,轻声道:“你看这书中有记,忘蝶石……”

御璃骁放下茶碗,凑过去看。

“忘蝶石长在荒漠之中,受日晒雨淋之苦,极为燥热,又有毒虫寄居于其中,经年累月,汲取毒液,所以剧毒。”

“可惜,没有解毒的法子。”晨瑶轻叹,把书推开,小声咳嗽起来。

“既然病了,勿需操这样的心。”御璃骁扶了她一把,低声说。

“你那样担心她,我当然也担心,在我心里,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那日见她额上胎记有异,我就心中有疑,又不好问她,以免她觉得我多事,觉得我害她。”晨瑶从药瓶里倒出几丸药,就着水服下来,又小声说:“她什么都好,只多疑了一些,上回觉得我送她百合膏也是害她,我哪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害她呢?”

御璃骁扫她一眼,没出声。

“骁哥哥,你是明白我的,只要你高兴……”晨瑶合上书页,幽幽地说:“我会找到解毒的法子,不管多大代价,只要你高兴……”

御璃骁此时也不免有些动容,这女子在谷中守他三年,尽心尽力,现在又能为渔嫣尽心尽力,也算是大度之人,他沉吟一下,沉声道:“那就多费些心思,若能医好她,我一定重重谢你,到时候你们神医谷便是我后青第一圣医之地。”

晨瑶转头看他,好半天才说:“我不要你谢,我只愿当个丫头,一直留在你身边,服侍你就行。”

她说着,又咳了起来,一手抓住了御璃骁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御璃骁扶住她的手臂,把她的水递给她。

这里正靠窗,雕花的窗子敞着,从外面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二人靠得近近的情形。

渔嫣和念恩一进来,就见念安站在院中,手里抓着银钗,朝那窗子里看。渔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秀眉便微微拧起。

阳光从那窗子倾泄进去,御璃骁递茶给晨瑶的动作很是温柔呢!

臭男人!她又骂了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窗口的两个人迅速分开来,御璃骁站起身,绕过了前厅,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你咳什么呢?”

“嗓子痒。”渔嫣淡淡地说着,慢步走近了,仰头看他,又歪了歪头,笑着说:“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你是皮痒,骨头痒,晚点治你。”他也没什么不自然地,扶住她的腰,带她进屋。

“你治呗,不就那几个手段,怕了你不成?”渔嫣随口说着,扭头打量屋里的情形。

满屋子的药味儿,八仙大桌已经摆好,叶素简和秋玄灵去帮夜明月了,此时正招呼奴婢们上菜。

见她已到了,夜明月的脸色先沉下来,也不理她,径直过去拉住了御璃骁的手,笑着说:

“王爷,你来尝尝,我新学的一道菜呢。”

御璃骁抽回手,在上座坐下,扫了一眼众女,让渔嫣坐到身边来,也不拿筷子,锐利的视线扫过众人,沉声道:

“晨瑶伤了,府里的事多问王妃,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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