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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丫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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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吓你?”讽刺地看着他的反应,夜七寂嫌弃地说道:“林昊,你真没出息,我都后悔将红棂嫁给你了!”
“呃,这可是两回事,别混为一谈!”今生他是被红棂那小妖女给捆住了,让她成了自己的七寸,想着她,心里的骇然竟然少了许多:“想来想去就是这决定么?”
“嗯,在没确定当年的一切之前,我不想再出兵了!”
“夜七寂,我估计你是疯了,被连伊给迷疯了。你的斗志昂扬都去了哪了?你当初的狂妄不羁又去了何处?现在的你,让我感觉有些畏首畏尾,很是不爽!”
“不是畏首畏尾,而是因为连伊,我学会了思考。”他不允许任何人说连伊的不好,更不允许他人说连伊误事:“若当年的事情属实,我还是那个夜七寂,只是现在,我想稍稍冷静,不能被胜利的滋味冲昏了头脑。”
“那如今你说该怎么办?你说停就停,那可是几十万的大军,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所以才找你来商量啊!”
“我没有办法!”
“那我直接说停了!”他不怕任何人,即便是失去了一切,他也可以重来。
“大哥,你行行好,给我两天的时间行不?”对于夜七寂拥有的一切,林昊比夜七寂还来得紧张,夜七寂可以放弃,但是他却舍不得,毕竟都是拼死得来的一切,他不同夜七寂那般轻视,也害怕跌倒后的重来:“两天之后,我定然会想出一个办法!”
“好!”
笑了笑,其实他有一个办法,只是觉着有些太过,因此让林昊也想一想,若是再不行,只能用自己的那个办法了。
而抱着点心来到红棂房里的连伊,看到她正在睡觉。笑了笑,并未唤醒她,只是坐在一旁静候着。
红棂这样的女子,该是幸福的,从小,她便有着七寂和雷雪笙的疼爱,再大了,一人凭着精湛的医术浪迹天涯。而如今,拥有林昊的万千宠爱,无需肩负其他,只有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该是幸福的呢!
反观自己,能说累么?应该不算,毕竟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不然可以平淡,她为何独独选择与他一起?他们之间的爱,担负着夜七寂的仇恨,担负着天下重任,层层相隔之后,才是他们爱的距离。
有些远,但他们两人却能在这样的爱中间,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呜……”红棂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滑落,打断连伊的沉思。
笑着摇了摇头,起身为她盖被子,眸光却在看到她松开的衣衫前,那若隐若现的红梅时,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眨了眨眼,却发现那朵红梅是真实存在的,那般的鲜红欲滴。
太过的刺眼,让连伊不得不别开眼来。
伯泱说过,红梅有问题,而如今……
整个人如遭雷击,怔怔地忘了给她盖上被子,心头因为自己的猜测而隐隐作痛。
“连伊,你怎么来了?我的驴打滚!”惊叫着取过连伊买回的一大包点心,红棂欣喜地皱眉:“想撑死人啊,如此多,一看便是师兄的作风。”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心却是溢满了甜蜜。
傻傻地看着她的欣喜,连伊喃喃开口:“我先回去了!”
“连伊,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事!”
奇怪地摇了摇头,红棂接着大口大口地吃着点心:“哦,那你回去吧,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啊!”
没有回声,连伊只是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虽然伯泱不曾说过是何问题,但以她对伯泱的了解,若不是事情比较严重,他不会告诉自己有问题。
而如今,如今怎么红棂的胸前会有一朵红梅?怎么回事?不,太残忍了,伯泱,你真的好残忍!
扶着长廊而行的手,不觉轻颤,整个人仿佛被风便能吹走一般的弱不禁风。
千雨静静地守在连伊的身后,轻声开口:“夫人,若是不舒服,赶紧回房里才是,爷会担心的。”前去扶着她的身子,千雨万分担心。夫人的身子,本就虚弱,若真出了事,爷得多么担心。
“不,不用了,让我先坐坐,一个人坐一坐!”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本就受过伤的胸口,如今更是难受。
“可是夫人……”
“罢了,千雨,你先回去,让我静静!”
在轩栏前坐了下来,连伊靠着红色的柱子,深深地呼吸着。此刻若是回去,七寂定然会怀疑什么。
轻轻地摇了摇头,甩去那一切的痛苦,不再去深想。
轩栏前,一棵杨柳不时轻抚而过,微微的痒意,引起她的注意,不再去想其他。
府邸不若伊人天下,此处没有任何湖泊,偶尔传来的一阵风,引得垂柳柔柔起舞,随着风,伴着人,很是美丽。
春将尽,夏将来,如此的季节,该是很舒服的季节,不适合其他的乱想。
在院子里的几只白鹤,洁白的羽毛之上,被夕阳的光芒照着,泛出昏黄的光芒,不若平素的洁白,很是温暖的颜色。长长的足,轻轻地走着,仿佛害怕一般,但仔细看了看,又似漫不经心,很是可爱的紧。
如此可爱的小东西,让人一看便喜欢,不由得绽放出一抹笑容。
就像看着红棂一般,很是让人心系。
红棂,红棂……
唉……
说了要平静,要不去在意,却始终不能放下。
她害怕,一个杏儿,已经让她身心俱裂,如果再来一个红棂,她是否还能受得了?
夜七寂呢?他若知道,会是如何?若红棂那般纯真的女孩子都是红梅之祸,那雷雪笙呢?他会不会……
若是真的如此,夜七寂该如何面对,当年若幽的事情,让他变得不再轻易相信他人,如今在一个雷雪笙和红棂,那不是将他打入地狱么?
那林昊,他又该怎么办?那深爱着红棂的男子,又该如何?
天,头好痛,为了夜七寂那可能到来的灭顶之灾,她深深地伤痛着。
一双手臂,从身后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怎么了?”夕阳下她落寞的背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在伊人天下时,她那一身的寂寥和心酸,让他感到害怕。
深深地将身子窝入他的怀里,连伊摇了摇头:“没有怎么。”她能说红棂的红梅么?她能说自己在怀疑雷雪笙么?
扳过她的身子,夜七寂心疼地说道:“连伊,是因为我么?”抬起她的头来,深深地望着她,那里面如今有着伤和痛,更带着几许对自己的怜惜:“是因为七寂,你才痛么?”
紧张的神情,满眼只有她一人的唯一,还有那怜惜的声音,说得连伊泪眼朦胧。如此的男人,怎地一生就这般的坎坷:“七寂,我怕,好怕!”害怕那可能变为事实,更害怕他会因为那可能的打击而湮灭了自己。
“傻瓜,怕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将她拥入怀里,夜七寂不再问了,心疼地看着她朦胧的泪眼:“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会没事,知道么?”
“嗯!”深深地靠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两人相拥的身子,轻风柔柔相伴,柳条徐徐相随,在这尘世之间,苦苦挣扎。
痛,两人相依相偎;苦,风雨兼程,一路走来,不离不弃。
这日,夜七寂正在书房里处理一些事情,雷雪笙却匆匆行了进来:“七寂,我听林昊说你想停兵了?”脸上不免有着几分不悦。
“是啊!”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攻城,云国之势日衰,若现在停兵,不是很可惜么?这样的道理,七寂应该更明白才是。
微微皱眉,夜七寂下意识地摸了摸袖间的红梅:“我想查一下当年的事情,总感觉不应该那么简单才是!”虽然这两日不曾查出什么,但他总是不愿意放弃,因为这有可能是维系他和若幽之间唯一的证据。
“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什么事情?”
“若幽的事!”不动神色地看了雷雪笙一眼,夜七寂很庆幸自己没有在师傅眸间看到慌乱,因此继续说道:“我总是觉得若幽不可能会如此,我是若幽的孩子,她断然没有可能会害我才是。”
稍稍地点了点头,雷雪笙皱眉:“你说的倒也没错,可是当初你不是都有查过么?也没有任何问题啊。”
“可是现在,我有了新线索。”
“新线索?”雷雪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长袖下的手有些惊慌:“什么新线索?”
“师傅很紧张我呢!”笑着抬眸看了他一眼,夜七寂心下稍稍警觉:“往后查出来再告诉师父吧!”
“嗯,好的,那你要怎么办呢?若是停兵,可不是一件小事。”
处理着手上的公文,夜七寂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个过两天师父就知道了。”这样的问题,是迟早的事,不过是现在不想说而已。
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雷雪笙点了点头:“好,那我先离开了,你自己决定了便好,万事可要想着自己一些。”
“知道的。”
拍了拍他的肩,雷雪笙便又匆匆离去,神情和适才进来一般,带着几分紧张和不解。高高皱起的眉头,与他以往的顽童性情,倒是有着几分的不像。
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夜黑风高的晚上,一切都变得格外的诡秘,仅有的声响便是偶尔会出现的一两声迷途鸟儿的哀鸣声。
帅府的屋顶,有着两缕黑色的身影飘来飞去。仿佛那长长的柳条一般,轻随而又妖冶,极是诡秘。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双双飞离好远,这才在偏僻的一角停了下来。
两个黑衣人,虽然很难分清,但细看下来,却能在他们的领口看到一条细细的长龙,为首的黑衣人,领口是一条金色的长龙,而随后的便是银色的长龙。
银色长龙跪在金龙身后,低哑着声音问道:“主人找属下何事?”其态度毕恭毕敬。
金龙久久没有说话,使得夜空更加的寂静,让银龙心里稍稍地担心。
许久之后,金龙这才沉声说道:“子虚,这些日子你越来越无用了,竟然连夜七寂的行踪你都无法掌控了。”言语之间,不乏责备。
“不是无法掌控,而是夜七寂越来越狡猾了,似乎在怀疑着所有人一般。”
感兴趣地抬眸:“哦?”这倒是好玩了,他能知道什么?
“他已经决定要停兵了。”
猛地怒喝:“你说什么?停兵?那他不要进行下去了么?”
“就是因为怀疑当年的事,因此他才停兵的。”
“那他停兵的借口是什么?你可曾知道?”
“至今无人知晓。”
狠狠地点头,金龙咬牙说道:“好,无论他是什么理由,子虚你都必须给本座阻止了。”若是停兵,那么这完成一半的大业,岂不是要化为须有了?
“属下遵命。”
“好!”金龙一个飞身,整个人只在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融入了天际的黑暗,属于那看不清的一角。
银龙静静地望着消失的主人,长长的一声叹息,精心策划十年,走至如今地步,本来是如预料一般的成功,不想到了这节骨眼上,夜七寂反倒开始犹豫了,如此的一步棋,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主人此番回去,怕也是天天操透了心吧?
唉……
林昊找上夜七寂的时候,一脸的苦楚:“七寂,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整整两天两夜,他能想出这个办法,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不行!”坚决的声音,打击了林昊的期望。
“我就知道。”凄凉地看了他一眼,林昊低声诅咒:“我怎么不是一女的?不然你就不会如此无情了。”
“好了,少说那么多废话了。”好笑地看着他,夜七寂倒想知道他的方法:“说说你的方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昊顿了顿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神气地看着夜七寂,林昊有些得意自己的聪明。
抬眸相看:“说来看看。”
“登基为皇!”
第一百零六章 天大的惊喜
“如今支持你的声浪已是一波高过一波,若不是你一意要成事之后,早该如此了。”
“我想的跟你一样,与其攻完云国再称帝,不如现在完事,而后将所有事情处理好。”沉吟片刻,他看着不远处的高山,暮霭沉沉,仿佛他此刻的心境一般:“若是冤枉了若幽,我可还回所有城池,对天下苍生负荆请罪;若是事情属实,我亦可继续攻城,并无多大差别。”
“嗯,其实也不错。”不再持反对态度,想想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十来年的时间都慢慢熬了过来,又岂能在意如今这么些时日。
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那你去忙吧!”
了然地嬉笑:“七寂,少给我来那一套,我们之间用不着如此!”捶了他的胸膛一记,林昊含笑离去。
其实他何尝愿意如此,只因为对象是夜七寂,因此才会如此尽心尽力。两人之间,或许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当无法改变七寂之时,一般都是林昊妥协,平素看着虽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但关键时刻,他却能很细心很细心。
而此番,能够如此的妥协,其心里更有着对夜七寂的一份歉意。那日看到的红梅,他知道肯定有问题,但为了红棂,他死心地将这一切藏了起来,只愿所有,不过是一场误会才好。
和七寂分开,林昊便四下去张罗一些事情,不能够做得太明显,却又能给七寂足够的面子,其实就七寂本人,那般的霸道,或许不会如此委婉,会直接跟众人说出自己称帝的遗愿,可是既然有自己在,他断然会将这一切做足。他不允许任何人对七寂有一丝的不满,但凡他能做的,定然是尽善尽美。
找来王清远等人,并未直接开口,林昊故作沉吟地开口:“如今得禅城,大帅的意思是要继续攻城,而我觉着反倒不然,应该有着名正言顺的身份了,毕竟大帅自己手下,大大小小也有二十三座城池,因此……”
“林将军的话,我等早就反应过,可大帅去一意要攻城,我等也没有办法!”杜陵何尝不想师出有名,若是夜七寂登基,那么他们攻城也就无需担心造反之声,虽是以叛乱出身,但仍旧还是想要一个好听点的名号。
“是啊,林将军应该竭力跟大帅反应才是,光我们和百姓的声浪,不足以让大帅停下脚步啊!”
“如今我也是那么想的,我们要兵力有兵力,财力大帅一人便可支起所有开支!”稍作停顿,虽然所有人都赞同夜七寂登基,但林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服众人,让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坚持到底的决心:“如此,若还不登基,也太说不过去了。我也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如此坚持。”
王清远笑道:“林将军早该坚持了。”
“就是,当初也不跟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感情自己反倒成了最坏的人了?想他林昊一直在做好人,如今为了夜七寂,他还成了反面人物了,稍稍地难以接受:“当初我也是一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哈哈哈……”
众人群起而笑,很是爽朗,没有顾忌。
反倒是张珏想了想才开口:“我也这么主张,因为如今没有吃过败仗,细下查看,不难看出全军将士有了几分轻率。”他虽然是武将,但在后来的多次战役之间,凸显了自己的军事天分,夜七寂也就因人而异,让他渐渐走向文路。
“这倒是一个问题,特别是此番打得宁远王爷落荒而逃,兴元皇不知所踪,气焰似乎更加嚣张了!”
猛地一掌拍在张珏的肩上,李钦很是认同:“对对,这个我也同意。若是不细下整顿一番,以后怕是没有机会沉下心来。”
看着所有人都持赞同意见,林昊也才知道,原来一切也不过都在七寂的掌控之间,他相信,即便是此番夜七寂不称帝,七寂仍然有能力将这一片浮躁之风强压下去。而如今仍由将士如此,不过是早就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借口。
他太过聪明,所有的一切,即便是全军的士气,他都能掌握,这样的男人,若是不问鼎金銮宝殿,委实有些浪费。因此,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辅佐他。
深吸一口气,林昊看了看众人:“既然大家都认同,那此番我们是坚决的要求,即便是大帅不同意,我等也要力争下来。”
“好,同意!”
“我也赞同,都他奶奶的打了这么长时间了,大帅早该称帝了”乐蒙老大不情愿地看着林昊,仿佛一切都跟他有关一般:“我们跟在大帅身边,也可扬眉吐气了!”
这个粗人,林昊轻笑出声:“乐蒙,你何时跟在大帅身边不是扬眉吐气了?”
“呃……”
众人见乐蒙如此,当下哄堂大笑,一个改变世间的会,却因为众人一条心,如此圆满地完成。
林昊在进行着登基准备之事时,夜七寂却在让铁森和铁虎兄弟,在暗中进行寻找红梅,一旦在何处发现,无论男女老少,皆要带回。如此,虽似大海捞针,但也是唯一的办法。
三日之后,当所有人将各自的言辞准备妥当,好好地演练一番,直到没有差错,再去找夜七寂。
起先倒是一味的沉默,待到所有人的口水都干了,没有任何准备的台词了,他却只是起身含笑点头:“听你们的。”仿佛在笑着众人的极力游说,出门时,扔下一句:“但连伊是我唯一的妻!”
所有人皆松了一口气,而专门找了前来的几名百姓,在夜七寂的淡笑中惊得魂飞魄散,久久不能回魂。
而连伊,根据这段日子的经验,已经明白夜七寂要做什么,虽然不希望他登基为皇帝,但也为着他怀疑当年的事情而稍稍安心了许多。她相信,只要他细下查看,不受任何人的干扰,便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这段时间他都在忙碌着,却也无人知道他在忙着什么,早出晚归,也就将她和吱吱娘俩晾在一旁,惹得吱吱经常两边跑。吱吱比较恋七寂,兴许是父女天分,她去七寂那里比较多,只是偶尔会前来给自己带上七寂写的只字片语。
若是往常,他会要求她伴在一旁,如今没有如此,连伊也知道他是担心,怕她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其实不知道,一个红棂,已经犹如沉甸甸的大石一般,压在胸口难以喘息。
带了本书,连伊抱着心心去了九曲长廊,夏日已至,整个天气也渐渐闷人,本就淤积了事情,胸口更是闷得慌。其实相较于冬日的严寒,若无雪花,她宁愿夏日的大汗淋漓。不像冬日里的畏首畏尾,即便是七寂为自己准备了再多的御寒衣物,她仍然能感觉到浑身的寒冷,夏日里的一场大汗,反倒能让她有淋漓尽致的感觉。
只是今夏,因为各种事情,也就过得不是很舒适。
前两日更是传来在四月二十二日,将会有七寂登基和自己封后大典。初闻之时,感觉在说他人的事情一般,后细细品味,这才想起,所谓封后,原来是指的自己。蓦然回首,才发现当年的侍寝的小丫鬟,与七寂磕磕绊绊一路相携而行,竟然已得到巅峰之位。他曾说过,荣华富贵与共,而她却能明白,如今若是封后,那梦中的生活,只能是另一番的景致。
因为担心她身子不好,登基的一切事宜,她都无需插手,包括册封当日她所有的衣衫,都由他一手操办。
淡淡一笑,从今往后,她不再是连伊,而是国母,多么新鲜的一个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不风光。但为何在这风光背后,她却感觉到了浓浓的惧意,不知从何而来,而是害怕即将到来的一切。
而在议事厅与众人商议事情的夜七寂,几日不曾好眠,却仍然是精神抖擞得安排着军中的一切。完后又细细地听林昊汇报登基当天的注意事项,所有宫女太监的分配,逐条逐条下来,众人听得已是昏昏欲睡,夜七寂却铭记在心。
一切都处理得差不多时,夜七寂揉了揉太阳穴:“若无其他事,你们先下去吧。”突然想起什么,夜七寂又开口叫住林昊:“林将军且稍等!”
众人并未惊讶,只是陆续地步出议事厅。
“林昊,当日登基和封后大典中,封后的礼仪可否撤去一些?”连伊身子本就虚弱,如此的繁文缛节,她难免会吃不消。
耸了耸肩:“七寂,我跟了你多长时间?难道还不知道你在意什么么?这是最为简单的了,再简就不是封后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届时让红棂多帮衬着点便是了。”
立刻,马上,林昊满脸痛心疾首:“夜七寂,你还有没有良心?红棂如今已是七个月身孕了,你怎么可以……”
“你可以让红棂轻松一点的!”
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夜七寂,你不就是想让我撤去连伊跪地受封之礼么?你这男人,太阴险了!”明知道红棂是自己的软肋,他却还能下得了手。
“那……”
“撤了!”
“林昊,你真明事理!”其实他和林昊都知道,即便是连伊跪地受封之礼不撤,他也不会残忍地让红棂相陪,如此说来,不过是让林昊明白,他舍不得红棂受苦,自己也舍不得连伊受苦。
“去,谁要你的表扬?哼!”
本来前来找夜七寂的雷雪笙,在门外听闻连伊受封,又是大典,当下冲了进来:“七寂,连伊受封是何意?你要做什么?”
“哦,师父,因为如今军里出了一些状况,想着停下整顿,又压不下军中将士高涨的士气,只得以我登基来慢慢改变。”
“什么?登基?”
“是啊,师父不同意?”
“当然……”脱口欲出的话,因为想起什么而突然改口:“当然不会。”语气显得有几分生硬。
“那就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夜七寂笑道:“我以为师父不同意,都没敢说呢!”
林昊在心里大骂,这天底下还有夜七寂不敢做的事?如今也不知道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傻孩子,我的徒儿就要君临天下,我自然是骄傲。”
“谢谢师父!”拥着雷雪笙的肩,夜七寂一步步朝外走去,:“师父,当日你也要……”背着身子朝林昊摆了摆手而去。
距登基之日越来越近时,夜七寂反倒不若开始那般忙碌,只是偶尔与铁森说几句什么,也是在夜半无人之时,虽然蹑手蹑脚,连伊仍然能够知道。
这夜睡了不长时间,夜七寂便出去了一趟,时间不长,与铁森的交谈亦低得犹如蚊吟,细细绵绵地说了一会儿,连伊便听到了门轻轻合上的声音。片刻之后,便是他上塌的动静。
“吵醒你了?”歉然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心疼地看着她:“这段日子忙个不停,倒是忽略你了,怎地还瘦了呢?”
将身子靠入他的怀里:“没有,只是天气太热。”
热么?现在才初夏,还不到很热的地步,心下却也有着几分担心:“若是热,便让人准备些解暑的瓜果。”
“嗯!”抬首看他满脸的心疼,连伊笑道:“没事,你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稍有眉目,相信你夫君便是了。”笑吻着她的唇,夜七寂心情不错地说:“你不累?不累便做些别的吧。”话落,下一刻已经翻身而上。
登基这日,天色很是不错,前几日刚下过的一场雨,将整个天际洗得干净透亮,仿佛是为了迎接今日的到来,特地为新皇新后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偶尔成群结队飞过的鸟儿,吟唱着妙丽的嗓音,显出一片片悦耳的乐章,庆祝百年难得一见的壮观。
天边洁白的云彩,慢慢地凝聚,一起欢庆着普天同庆的日子,远远望去,躲于云后的太阳,闪出万丈光芒,透过云彩的边缘而出,远远看去,仿佛一条栩栩如生的祥龙昂扬在天。
百鸟朝凤,龙翔在天,如此吉祥之兆,更是让城中百姓欢腾不已。
春尽夏初,该是结果的季节,却因为共襄盛举,整个禅城皆浸润在花的的海洋,芳菲的花香,十里香传,遍布整个禅城大街小巷。
繁花锦簇,该是花褪残红的季节,却是喜气洋洋的一片,人声鼎沸之处,是行宫城台前的广场,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所有微笑的脸相互凝聚,使得天边金灿灿的太阳失了几分色彩。
四月二十二日,以当今乾城为皇城,定国号伊人,夜七寂即位,封号猽阳,年号羯韫,于羯韫元年四月二十二日登基为皇。封七夫人连伊为后,特赐娴寂二字。特封娴寂皇后爱女吱吱,为伊乐长公主。
当猽阳帝和娴寂皇后二人携手出现时,满城皆是欢声笑语一片,猽阳帝的骁勇善战,娴寂皇后的聪明机智,早早的已经俘获了百姓的心,如今一切,不过是天然而成。
一切礼仪皆从简,这让观礼之人大大的震撼,万万没有料到,新皇登基竟然如此,怎能不让人感慨。本就听闻娴寂皇后身为节俭,如今看来,一切怕也是她的意见。心下对二人,也更是崇敬。
当听闻左丞相林昊颁发新皇登基的第一道圣旨时,全城百姓无不动容,只因圣旨内容便是将所有节省下来的银两,捐助铺路建桥、建筑学堂。如此大手笔,相之于现如今的登基大典,更让人感动。
所有礼仪,从头到尾,夜七寂皆是一脸平静,而他身旁的连伊,脸上的笑容却不曾停过。她不是在装模作样,更不是在敷衍他人,而是见着自己的男人如此体贴百姓,如此的为她着想而感动。
而整个大典初始,一切皆是人声赞道,很是平常。
在冠冕大典将要进行之时,一旁临近观礼的红棂,突然脸色煞白,伸手紧紧地捂住腹部,额际冒出豆大的汗珠。却仍然不曾开口唤住当司仪的林昊,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直到雷雪笙发现情况不对,眸光在看到红绫鲜红的裙摆时,当下大喊:“红绫,你怎么了?”那一滴滴的鲜血,仿佛在祭祀着这个难忘的日子。
本要宣读冠冕之文的林昊,一见这边情况不对,当下大惊:“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而夜七寂和连伊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也上前查看。
红绫咬牙,驱赶着夫君不要断下:“林昊,不要断,快些去,去……”
而整个殿堂之上,文武百官,见如此情况,大叹不妙,一个小小的生命,便昭示着将来,若再新皇登基之日出事,也就映射着未来之危。如此兆头,并非吉兆。
专门负责礼仪的文臣,自然明白这一切,如今若是继续下去不是不可,只是难免会民心不稳。
“皇上,您看……”
红棂惨白的脸和林昊的紧张,在夜七寂的脑海不断交织,此时的红棂,断然少不得需要林昊相伴,林昊若是前去,自然不能主持整个大典,这一切,若是突然换人,断然不祥,但他却无法忽然红绫懂事的顾全大局。
登基大典,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缺少,怕也是不能进行。想到这里,连伊也很是惊慌,眸光在看到那地上的鲜血之时,想起那一朵红梅,随而低声说道:“红棂身上有红梅!”明显的,她感觉到夜七寂的身子稍稍轻晃一下。
而林昊,虽担心红棂,却也觉诡异:“大典继续!”而后慌忙转向雷雪笙:“师父,你赶紧带着红棂离开,请了御医前去,我稍后便到!”
“什么?你不管红棂?”雷雪笙稍显惊讶地看着他。
“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就好,我马上赶到!”他聪明之处在于,明白此刻的情况,孰轻孰重,更明白此刻夜七寂的歇兵,怕是有人百般阻拦,如今他势必要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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