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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三慕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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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昊沉吟道:“我如果把仙人眸里的紫晶都吃掉,会不会好些。”他说着想踏进结界的范围里去,不料被汹涌的暗劲一撞,又退了回来。
灵偶仙笑道:“只要紫晶还在,它的结界不会消失的。你还得用老办法,元神出窍才可以把紫晶都吃掉。这东西于你大有帮助,于我却不算什么,愿意吃现在去吃好了。”
江昊刚想动手,想起一事说:“如果我吃了紫晶,由它引发出的水流会不会消失。”
灵偶仙手一摊说:“当然就消失了,水流本身就是紫晶生发出来的,没了有点可惜。不过东海郡境内多得是河流,不会现在就全干涸了吧。”
江昊缓缓说道:“正是现在全都干涸了。”
灵偶仙眼珠又在眼眶里乱晃了,江昊决然道:“我不能吃它,留它就是留下无数人的性命。”汝瑶微笑嘉许他的做法,江昊心里面可是心疼,好几次摆到嘴边,就是吃不到紫晶,为了做好事还得放弃。
灵偶仙点头说:“小子不错,不愧是我灵偶像的结拜兄弟。小姑娘手上血封印的诅咒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无法可救,每次发作都会很痛苦,你要抓紧了,哥哥我得去办大事了,咱们就此别过。”
白光嗖地一闪间,灵偶仙已经不见了人影,显然功力深厚,用的交通工具比江昊先进多了。
江昊忽然觉得他真的就亲切如自己大哥,现在骤然消失,不由满心怅惘。汝瑶的病情不容耽搁,他和汝瑶坐着小石头,循原路出来,小石头在水里跑得兴高采烈,一跃出瀑布出口,外面强烈的阳光刺痛人眼睛。江昊感觉有些不对头,外面静得出奇,跟进来时万人欢呼的景象差别实在太大。
他吆喝小石头在山崖顶上落定,四下里人头攒动,一点不比进来的时候少。山崖上被劈出的水流滚滚向前,形成一条长河,河两岸万人观望,张有用喊了句“老大小心”,被人一指,立刻像木头似的不动了。
江昊站在被劈开的山崖一端,另一端上面站着一大群人,高矮不等造型各异,都有些气派,商远清徊风绿珠张仲举小四都在其中,但是显然处于被监视的地位。
江昊见惯了市面,反倒不惊慌,笑着跟他们打说:“你们来得好快!”
商远清苦笑道:“路上有高人捎我们一程,想不快都不行。你让徊风来介绍好了。”
徊风的表情有些尴尬,依次指着那群人的首脑人物,按照排名高低介绍说:“来的这些位,都是位列百仙门之中的三大派掌门,以及他们门下师兄弟。”
第一个介绍的是木竹岭掌门轻尘子,是个瘦长瘦长的老者,据说以竹影迷踪阵法闻名,门下弟子弟子也个个像竹竿,让人看得眼花。其次是无轮谷的四无居士,门派古怪,名字也古怪,听说专门隐居在深谷地穴中修炼,用的法器是无轮之轮,别的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从掌门到弟子都脸色惨白,大概终年晒不到太阳所致。
介绍到第三派,徊风格外尴尬,低着脑袋谁也不敢看,说道:“这一位,是我师父……苍松斜月派的掌门,驭剑道的正宗传人,当代剑术大师关横波。”
关大师对这长串头衔没什么反应,倒是很恼怒地哼了声说:“我叫你出去历练,不是叫你结识斜魔外道,东海郡内的河水全都干涸,只剩他们这里安然无恙,分明有鬼!”
江昊暗暗叫苦,怎么这些号称修行多年的人高人智商不高脾气也不好,凡事不调查清楚就下结论。徊风还在解释说:“师父,他的为人我信得着,我担保他不是这种人。”
关横波根本不听徊风解释,逼视江昊,其他两派掌门意见明显和他一致。他背上的剑和徊风的如出一辙,要动之前先轻轻颤动,那是驭剑的征兆,但关大师的功力比徒弟高深得多。剑气无形,江昊感到凛冽的寒意,整个山崖上的草木全都凋落下来,断折的草叶飘飘洒洒在空中散落。
关横波的剑骤然跳起,划了道弧光,曳过山崖,所到之处,地下石头开裂,现出条长痕。江昊劈天神斧横里斩下,剑气立刻从中断绝。
观者一片讶然,关横波的功力他们是清楚的,没想到一个无名小子轻轻一击就让关大师剑气消于无形。关横波面子上挂不住了,长剑空中游走,蓄势已足,破空斩下。忽然旁边伸出只手来,把关横波的剑给生生攥住。有人鼻子里吐气说:“是谁在欺负我兄弟呢?”
江昊大喜,灵偶仙又回来了。
这次旁观众人看得要吐血,关横波剑术之深人尽皆知,连另外两派掌门也不敢说高过他。江昊挡住他一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有人用手就把这犀利无双的驭剑术破解了,那别人还有得混么?
灵偶仙落到江昊身边,打量关横波说:“是不是小关子,三十多年没见了,你师父还好么?”
关横波揉揉眼睛,怕看错了人,揉了好几次灵偶仙的模样当然还是不会变,关横波深深施礼,把腰弯成虾米说:“老前辈,真的是你?大家都以为您老人家仙逝已久了,想不到还安健如昔。实在是太好了,有您老人家出来主持大局,天下必不会大乱。”
灵偶仙哼了一声说:“你口口声声叫我老人家,心里面一定在说,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又冒出来管闲事了,是吧?”
关横波急忙分辩说:“前辈冤枉,我可是一片真心,您是从小看我长大的,我要有这个心思,天打雷劈。”
他是真着急了,额头上青筋都绽出来,也顾不上修行多年要讲风度。灵偶仙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就等他着急呢,忍着坏笑说:“你说你没这个心思,干吗为难我结拜兄弟?”
话一出口,山崖对面的三大掌门都跟傻子一样张大了嘴,灵偶仙的声名地位,他们门下的弟子年轻不知道,他们却是深知。凭他们一派掌门的身份,平时算得上呼风唤雨,跟灵偶仙一比,就只能算后辈晚生。现在老家伙居然管江昊这毛头小子叫兄弟,那江昊又什么样了不起的人物?
灵偶仙推推发愣的关横波说:“别装傻了,我兄弟究竟哪一点得罪你们了,要不依不饶?”
关横波被他弄得满头大汗说:“他纠集人众创立了什么第一仙门,听名字就诡异。”
灵偶仙冷笑说:“成立门派有罪么?东胜神州有百仙门呢,你是不是要把一百个创派鼻祖都治罪了?”
关横波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接着东海郡境内的水就都干涸了,唯独他们控制的水源无碍。”
灵偶仙说:“水干了就找他,你调查内情没有?他们控制的水源没问题,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没问题?小关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长脑子似的,我看你徒弟都比你明白事理。告诉你,我兄弟不会有问题,我替他担保。至于水源,紫晶之泉有听说吧,是来自地脉的神水,普通灾祸奈何不了它分毫。你孤陋寡闻也就罢了,还敢不分青红皂白地问罪!”
关横波唯唯诺诺,灵偶仙重重敲了敲他脑袋说:“还不快给我兄弟赔罪。”
三大掌门没一个敢说“不”字,同时给江昊施礼赔罪。江昊得做出谦虚的姿态拦阻,心里面偷笑,原来灵偶仙在东胜神州仙界的名头这么响,威望这么高,自己连带也享受尊敬。虽然不想有意借助灵偶仙的威名,可被人尊敬总比被人冤枉舒服得多。
灵偶仙趁机吩咐三大掌门说:“紫晶泉现在关系东海郡万千生灵的性命,我兄弟有要事在身,必须去办,你们要承担起保护紫晶泉水的重任,出了纰漏,就是对不起我,对不起东海郡人民,对不起东胜神州万千百仙,对不起修行的同道。……”
他越说三个掌门脸色越凝重,满脸大义凛然,江昊知道,有这番话,三位掌门算上了套,接受护泉重任,休想离开泉水半步了。
果然三人异口同声:“前辈放心,有晚辈在,泉在人在,泉尽人亡。晚辈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灵偶仙哈哈大笑说:“在百仙大会之前,你们务必到派人轮流守护泉水。我要去做更重要的事,兄弟,记得我的嘱咐,还有,遇到麻烦报大哥的名号,认识我的多少得给面子。我去也!”
声音还在回荡,人又白光一闪无踪。江昊想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修炼到这般境界,又是羡慕,又是怅惘。想起灵偶仙做人滑稽外表下,其实是洒脱,自己只要和他一样坦荡,修为高低又何必放在心上,于是坦然。
当头要忙的事情还有好多,让他无暇细思量这些。三派的上百号人马,既然已经化敌为友了,就要好好招待,杀猪宰羊备酒备饭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张有用张有为他们料理,但也免不了应酬一下。
紫晶涌出的水流,开出许多新的河道,分成几个方向流淌,这也需要派人去各方通知,想办法引导,不然不但没有救人,反而可能蔓延成洪流危害四方。选派人手,研究方案,又是头疼却不得不做的事。
等这些都处理完,已是夜半更深,汝瑶现在越来越容易困倦,早就先休息了。江昊满腹心事,犹豫千里迢迢的旅程,是不是明天和汝瑶就乘小石头前往。小石头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江昊和汝瑶都很欢喜它,怕的就是还有人想跟他们同去南荒。
江昊在庭院里踱步,小石头跟在他身后学他样子,脚步可沉重多了。江昊失笑,觉得这家伙有点像小孩子,年深日久不与人打交道,显得幼稚无知,但是勤奋好学,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心,进步也很快,每天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江昊把手指放嘴唇边嘘了一下,让它别出声,惊扰到别人睡觉,小石头乖乖停住。江昊信步穿墙踱过去,小石头不明白他怎么从墙里面过去的,在另一段咚咚顿足。
江昊刚想回去安抚小石头,发现商远清正在墙这边,东张西望,似乎怕有人看到,认定没人才小声和他说:“我正好有事找你,你保证不跟别人说。”
江昊一楞说:“这么神秘,我保证就是了,你应该信得着我。”
商远清神色古怪说:“其实也没什么了,我想和你一道去南荒。”
江昊笑笑说:“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你身为千江坊少主人。应该忙于处理家业,前呼后拥,带着一群保镖才对。可是你始终只有徊风一个人跟随,又从来不愿意提起家事。”
商远清说:“这些事情,迟早有一天我会主动跟你讲的,但不是现在。你相信我,我拿你当作真正的朋友。现在我需要随你一起去南荒,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多少帮得上点忙。”
江昊目光清澈,注视他说:“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就肯和你同去。”
商远清说道:“对你没什么可隐瞒的,我要去寻一种药草,名字叫做‘换魂草’。”
第四集
第三章 石旷原野(一)
商远清如释重负地去了,江昊继续在庭院里踱步,想着换魂草是什么东西。小石头咚咚跟敲墙,江昊怕它吵到别人,赶快踱回墙那边,刚想敲它两下警告,忽听绿珠娇笑道:“夜深还不睡,莫非想我了不成?”
绿珠打扮得娉娉婷婷过来,不经意间瞟瞟四处有无人在,才放心大胆接近江昊,伸手揽住江昊颈子说:“带我去南荒。”
小石头吓得发出大声响,江昊一动不敢乱动,也不好强行把她推开。绿珠笑道:“你答应了我就放手。”
江昊汗颜道:“你去南荒做什么?”
绿珠道:“告诉你无妨,可是你不能对别人讲,我是去找一种药草,名字叫做‘换魂草’。”
江昊掩饰住自己的吃惊,苦笑说:“我答应了,不光有你,他们都会跟去。”他本无意带众人同行,可商远清和绿珠同时提出去,他决定干脆人多些,避免这两人太显眼。至于他们的目的,自己也许总有知道的那一天,即使不知道,救汝瑶要紧,原本不必特别在意。
绿珠得到江昊的允诺,双眼放光,在他颊一吻说:“说好了,不许反悔哦。你到哪儿我到哪。”她飘身去了,江昊头都大了,刚想着该如何安排行程,对面商远清敲墙壁说:“是我,我又回来了。”
这两个人衔接得天衣无缝,跟商量好似的,江昊忍着笑过去。商远清问道:“你想好如何安排行程了么?”
江昊摊手说:“说实话,除了东海郡,我根本不知道东胜神州其他地方是什么模样,只有沿路摸索了。”
商远清说:“我刚才正是考虑到了。我拟定了条路线,找你来商量的。东胜神州东南两面都濒临大海,南荒郡南接莽莽丛林,靠东一点的地方与大海相接,我们走水路才是捷径。”
江昊被他点醒,击掌说道:“不错,到了大海边上,可以找海阔天帮忙,有了海老大推动,行船比走陆路要快得多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失算失算。”
商远清笑道:“我才说一句,你就把后面的都计划出来了,还说失算?从东海到南荒郡南面的南渊洋,算来将近四千里的航程,比陆路远一倍,但有海阔天相助的话,十天之内应该能赶到。南荒郡临近南渊洋的地方叫做‘石旷原’,是个方圆百里的荒原,穿越了石旷原,就是南荒郡南面比较富庶繁华的所在,虚云阁在南荒郡之南,但像这种神秘所在,非我这样的俗人知道,到时候怕还要一番苦寻了。”
江昊感激他的细心筹划,有商远清帮忙,计划起来步骤分明,处处留有余地。第二天清晨起他和商远清,汝瑶,徊风,张仲举,小四,绿珠这些大家已经熟悉了的搭档出发。黑将军当初用来召唤飞鸟仙的哨子在他手上,分手的时候说好用哨声和飞鸟仙联络,飞鸟仙一知觉,海阔天他们也就能赶到。
紫晶流出的长河分成若干条支流,一天之内就流遍东海郡大地,其中一条穿越了低地山谷,一直东到大海。江昊和众人乘上浮海玉升,顺流而下,一路上见两岸农夫忙着引水筑堤,都欢呼大地重生,稻田青葱,旷野碧绿,入眼无限清爽。
这一片土地虽非江昊生长的地方,但自有可爱神奇之处,让江昊不知不觉喜欢上了。
到入海口江昊吹响哨子,雪白浪花从天边涌来,不一刻海面上出现海阔天硕大无朋的身躯,乌灵树老飞鸟他们都跟着到了,听说老大有事,各个争先。雾失海里还有大批的船只,海阔天选了艘最坚固的快船,送江昊他们出航。他鲸鳍一振,击水三千,带着快船破浪前行。众人只能听见风声在耳边呼啸,知道船行如箭,但周围都是茫茫大海,也比较不出究竟快到什么地步。
天色渐阴沉,甲板上风高浪疾,大家都到舱里休息去了,江昊忙着照料汝瑶,有他陪伴汝瑶就表现得很乖,连痛苦也仿佛减轻了不少。就这样沉沉过了一夜,在舱里只能感觉到船晃个不停。天光大亮的时候,海阔天浑厚的声音把大家都吵醒了:“到沙滩上晒太阳了!”
江昊到甲板上眺望,天色阴霾,哪来的太阳可晒,海雾腥湿,以他的视力,透过迷雾远眺,看到前面灰蒙蒙的一线,脱口说道:“我看到陆地了,到什么地方了?”
海阔天得意道:“我拼老命赶了一夜,现在老大可以下船过石旷原了。”
张仲举和小四两个人刚上到甲板上来,听到这话差点从甲板上栽下去。海阔天吐出股巨大的水柱说:“当年我在东海拼命追一群大鱼吃,一夜跑出去过两千里,像这样一夜三千里还是头一次,老子累死了,不过以后跟别人有的吹了。”
他越游越慢,最后停下来说:“老大,前面的海水太浅,我不能再带你走了,要我们弟兄跟你一起闯南荒么?”
江昊含笑道:“不必了,东海那边可能随时会有变故发生,你们先照顾好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不会跟弟兄客气。”
江昊和海阔天他们在浅水处道别,驾船寻靠岸的场所。驾船本来需要众多水手齐心协力,但江昊修为已高,实际上是用自己的真气强行催动快船。海岸边尽是暗礁,好不容易找到片沙滩,船只一头撞上去,搁浅在岸边。
几个人七手把脚放下两艘小艇,所有人都上艇划到岸边上了沙滩。但见四下还是灰蒙蒙的天色,冷气扑面,让人瑟瑟发抖。张仲举第一个跳下船,欢呼道:“冻死我了,可算到地方了,我要打三斤好酒,买两只烧鸡吃个痛快。”
他一溜小跑找地方打酒去了,转眼就跑回来,傻呆呆地说:“这什么鬼地方,连个人烟也没有。”
江昊忙着照顾汝瑶,刚才没顾得上理会他,把汝瑶抱在怀里走到高处一望,才知道他所言非虚。身后是苍茫大海,其他三面除了靠海一线的浅滩外,就都是莽莽荒原了,望不到边际。这荒原被石头覆盖着,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都是石头,小的如鸽卵,满地密布,大的有如房屋。
这块地方好像自古以来就被别人遗弃了,没有一丝一毫生命的痕迹,大小石头叠着小石头,分明是拒绝人进入,大概没人能从中找出一条可以行进的路来,所以才被人放弃。
只有小四年幼,不知道愁滋味,笑嘻嘻在石头上跳上跳下说:“我倒觉得这满好玩的,就是走路太累的些。”
江昊笑道:“怕累的话,我教你呼吸的法门,照我说的去做,就不累了。”他传授简单的修行真气的方法给小四,小四学得津津有味,张仲举爬石头累得气喘如牛,在旁边也跟着学习。本来他认识江昊早得多,和汝瑶一起都学习过修行的入门。但汝瑶很快中了血封印诅咒,根本不可能再练习修为,张仲举资质本来就愚钝,加上不肯勤奋用功,所以等于什么都没学。现在逼急了才和小四一起从头入门,不过这一来他也总算初步开始修炼,为以后算打了个好基础。
他们两个跟江昊学习了一阵,在乱世石行进已经不太吃力,只有商远清需要徊风背着,江昊有意和他走得近些,问道:“我有时候一直很奇怪,你懒于修行,却不在家安享公子哥的清福,偏要和我们混迹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商远清看着莽莽苍苍的石原说:“因为我这个人有野心,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就需要结交人才,有了人才才有做大事的资本,在家享清福是延揽不到人才的。”
江昊越发觉得他身后藏着写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说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修行呢?”
商远清笑道:“人生百年,精力有限。我的目标就是成就大事业,如果把精力都花在修行上,如何去谋划定夺。这就是所谓人各有志,将来总有一天会证明我究竟是选对了方向,还是选错了方向。”
江昊觉得这个人仿佛可以做朋友,有时候又完全陌生,和自己绝对是两种人。他仰望苍天,想想世事际遇就是奇怪,他在学校的时候也没跟那些风云际会的人物做上朋友,现在改变了境遇之后,竟然会和商远清这种人成了知交。
天上阴云厚重,而且越压越低,小四蹦在最前面说:“不是要下雨吧,这鬼地方,往哪躲雨去?”
江昊也皱起眉头,别说是下雨,就是山洪龙卷风来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可是怀中的汝瑶瑟瑟不停,不由他不心焦。举目四顾,意外发现远远有一个牧羊人赶着群羊行路。江昊揉揉眼睛,自从修行以来,他很久不用这个凡人才用的动作了,但石原上大小石块堆叠,别说是普通人走路,就算他上下纵跃攀爬都觉得吃力,哪里可能牧羊呢?
羊群和他们走的一个方向,江昊加快脚步走在最前面,尾随羊群。这群羊走得好快,他还不觉得怎样,小四一个劲在后面喊:“老大你等等我们,怕淋到汝瑶姐姐也不用这么跑法吧,前面也没地方躲雨。”
江昊只好稍微放慢点等他们,慢慢还是接近了羊群,在里许远的地方,江昊终于看清楚了,那“牧羊人”赶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羊,而是一堆雪白的石头!
牧羊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神态异常悠闲,脚上踏着双光鲜的皮靴,上下陡峭处如履平地。走得飞快的其实是他驱赶的石头,他自己倒是不慌不忙。那一堆雪白的石头看来都是质地上佳的汉白玉,形状各异,都没怎么经过雕琢,出自天然,不像小石头是出自名匠之手,又被炼制过的法器。江昊始终猜不透牧羊人用什么手法能让石头们自己服服帖帖地走路。他到东胜神州以来怪事见得太多,学会了不动声色,跟着牧羊人,看他究竟去处哪里。
牧羊人走了好一阵,鞭子一指,石头们又变成了毫无知觉的死物,在地上不动了。他选了块平整的圆石坐下休息,取出干粮大嚼。大家都走了半天的路,早就饿了,小四和张仲举在一边看得直流口水。江昊趁机过去搭讪说:“大叔是本地人吧,请问这等天气,一会儿会不会下雨呢?”
牧羊人的看起来刚过中年,但满脸褶皱,愁苦不堪,尤其是表情阴郁,目光凶恶,让人觉得藏着对人世的刻毒和怨恨。他并不回答江昊的话,抓紧吃干粮,似乎生怕别人分享。
小四对牧羊人的表现没有好感,不客气说:“大叔,腰上的水借口喝。”
牧羊人下意识抓着水壶,刚好把干粮咽进去,吃得太急,噎得直打饱嗝,小四嘀咕说:“吝啬鬼,活该。”江昊瞪了他一眼,更注意礼貌地说:“大叔,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打听一下过石旷原到南荒郡的路径。”
牧羊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把嘴张开指了指,江昊像被人用冰雪塞住了嘴巴。牧羊人的嘴里面黑洞洞没有舌头,分外怖人。不等他想出什么安慰的话,牧羊人恶狠狠瞪着他,起身赶石块径自去了。
连小四这样嘴上不肯示弱的孩子都沉默了,大家相对无语。半空中一个炸雷,闪电划破长空,骤雨随后就到,来得既快且猛,竟然还夹带着冰雹。小四一个喷嚏打到张仲举脸上,两个人同时被鸡蛋大小的冰雹砸中,惊叫救命。江昊暗暗叫苦,无奈何只有试试以自己的真气替汝瑶遮风挡雨了。
这时有个苍老的声音说:“小姑娘是不是生病了,千万别被雨淋到,来,快进来躲躲雨。”
声音从圆石里发出来,有人从里面把门推开,圆石上凭空现出条向下去的路。
第四集
第三章 石旷原野(二)
声音从圆石里发出来,有人从里面把门推开,圆石上凭空现出条向下去的路。
大家还在发愣,里面的声音说道:“快点呀,小姑娘受了寒可不是玩的。”
江昊听声音朴实淳厚,听来可亲,果断抱汝瑶钻进石头里避风雨。里面原来是扇圆形石门打开了,形状和上面的石头边缘完全吻合,在外面无论如何看不出这里居然别有洞天。
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手上提着发幽光的灯笼,催促他们说:“快进来,暴雨又要到了,不赶紧把门封好,我这破家都得被洪水给淹了。”
大家猫着腰鱼贯进来,老人把门拉上。门口处凹进的石壁里有只石头罐子,老人从瓦罐里抓出一把白色的稀泥,小心翼翼涂在门口。江昊小时候也常用橡皮泥糊东西玩,感觉老人用的白泥和橡皮泥差不多,粘到门缝上后,形状固定下来,外面虽然还是风声狂啸,可里面一丝空气的流动都感觉不出来。
老人打个灯笼头里走,边走边说:“门口还是不稳妥,各位随我到下面坐下说话,小老儿阿不翁,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住户,一看几位就是外面来的,不知道石旷原的凶险,还好遇到我了。”
里面有条向下去的石阶,光线昏暗,走了七八级台阶到头。下面是一方斗室,方圆不过七八步,容纳他们这许多人就显得拥挤。斗室四壁浑然一体,都是光滑的青石,这间斗室竟是开凿在整块巨石之中,浑然天成,鬼斧神工,不知道究竟如何做到的。
石室毕竟在地下,里面潮气非常重,阴寒透骨。江昊小时候叔叔有一段生活条件不好,辗转租住过地下室,里面潮湿阴冷仿佛相似,回忆起来就关节疼。
像石旷原这种荒凉可怖的原野,寸草不生,天气风云变幻,暴雨一至,无处可藏。所以连精明如江昊者,也没想到石头里面会有人生存。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要忍受什么样的折磨,看看斗室的环境和阿不翁的老态就有切身感受。石室里面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桌上两只石碗,角落里几只石头做的瓶瓶罐罐,一切都是石头做的。再就是些麻状的东西厚厚堆在床上,既当被子又当褥子。阿不翁的年岁有多高看不出来,但他满脸的皱纹,深刻如刀痕,背驼得像虾米,人世间的愁苦,倒有九成都写在他身上,可以想见在这里活下去有多艰难。
阿不翁把灯笼随手插在墙壁凿好的孔洞上,端石罐倒水到石碗里,拿给大家喝。小四喝了一口吐小地上说:“这水不新鲜,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江昊厉声说道:“不许胡闹!”声音反射到石壁上嗡嗡不停,小四从来没见过他这般严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没有风吹雨打,汝瑶的精神好了很多,和声细语地对小四说:“荒原上寸草不生,老人家辛辛苦苦攒下的水来招待我们,小四应该珍惜。”
小四也知道错了,低着脑袋不言语,阿不翁赶紧说道:“别怪孩子,这水是有点陈了。我这还有些吃的东西,倒是不怕放坏。”他颤巍巍挪动身子,又从另外一个罐子里倒出些白色的块状物,小四认不出是什么不东西,不敢去吃。江昊怕老人伤心,抢先拿过一块,看样子像菌类植物,放口中咀嚼,索然无味,实在称不上甘美。
他心里一酸,问道:“老人家,你就以这些充饥?”
阿不翁笑道:“石旷原上只有这白食菇可吃,我不吃它吃什么,全石旷原的人都靠它为生呢。怪只怪老天爷赐给我们的这块地方太过贫瘠,南边的大海险滩密布,船只接近了便触礁,大海对我们来说不是港口,是老天给的监牢栅栏。石旷原的其他三面群山环绕,山高路远,随时会遇到狂风雷电,普通人很难通过,所以我们世世代代就住在石旷原上,哪也不能去,想迁移都是不能,这就是我们的命。”
江昊问道:“这石原上寸草不生,如何能生存下去?”
阿不翁说道:“石旷原上气候无常,每天都要下几场现在这样的暴雨,雨水倾泻成洪流是家常便饭,山洪到处,什么都要没掉,本来根本就没有人生存的余地。好好老天爷把我们安排在石旷原,也赐给了我们石虫。”
阿不翁小心翼翼从一个石头罐子里掏出个玻璃罐来,玻璃罐的罐口也是用玻璃塞子塞住,里面蠕动着一种蚂蚁大小的虫子。阿不翁说道:“这玻璃罐是我表哥在海边烧制好后送给我的,说来是四十年前的事了,我这四十多年就靠这玻璃罐过来的。罐里面装的就是石虫,这虫子专门吃石头,无论多大多坚硬的石头,它们都能吃掉吃空,利用得法,就可以把石头凿空挖空,我们住在石旷原的人,都是靠石虫在石头里筑房。除了石虫,本地岩石间又特产一种难胶,可以改变形状,粘合东西无比牢固,想揭下又揭得下。我贴在门口的就是难胶了。靠石虫筑房做器皿,靠难胶封住房屋缝隙,全指它们过活。”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生存状态?江昊感慨万千。阿不翁却似乎久已习惯,心平气和地继续介绍:“雨不太大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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