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装B宝典-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宝宝跟着兴奋了,嗷嗷叫了起来。
  贺迟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笑出来,熊哥也乐得合不拢嘴。
  他这几个月被家里那位警官大人管的严严实实,烟不能抽酒不能碰,为了防辐射手机也给没收,脏话一个字儿都不许说,“操”、“干”、“日”这种语气词也不行,被抓着说一次就要挨打,可怜他一百多斤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整天被按在床上打屁股,简直就是摧残人性。
  终于等到这老古板出任务去了,他几个月没说荤话脏话,嘴痒得不行,总算遇着个贺迟,两人骚到一块儿去了。
  “我看你这黄毛小子毛都是黄的,”熊哥哼了一声,“指不定都没长齐。”
  “乌黑浓密!”贺迟很硬气,“还有男人味儿!”
  “哟,”熊哥嘴角一撇,“我看是稀疏泛黄。”
  “媳妇儿!”贺迟喊苏星,“你来给我作证,我是不是乌黑浓密!”
  两人越说越离谱,苏星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皱着眉,曲起手指扣了扣柜台,上边扔着一本书--《早教亲子互动:教宝宝说话的10堂课》。
  熊哥:“……”
  贺迟:“……”
  宝宝一边蹬腿一边啃手指头,熊哥有点儿心虚,低咳了两声,把小宝宝一把塞到贺迟怀里,自己瘫倒在躺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着肚子说:“替我抱会儿,实在受不了这小崽子,一秒都离不开人,一放下就哭。”
  贺迟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多了个热热的软软的小东西,这小东西一点不认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两只眼睛又大又黑,和水汪汪的葡萄似的,小手拍了拍,竟然对着贺迟咯咯笑了起来。
  贺迟浑身不自在,别说动不敢动一下,他生怕自己连呼吸都太重,把这白白软软的小东西吹着凉了。
  怀里揣个炸弹什么滋味,他算是知道了。
  “老子当年去拆弹现场救人质也没这么费劲儿啊,”贺迟在一边战战兢兢,熊哥压根不担心自己儿子,两腿翘在柜台上,大大咧咧地指挥:“你别光抱啊,你得动一动、摇一摇,会不会哄小孩啊?”
  “……动一动?摇一摇?”
  贺迟像个接收了指令的机器人,两只手臂往前一送又收回。
  熊哥:“……你他妈把我儿子当叉车搁这儿表演呢?”
  苏星无奈地摇摇头,从贺迟僵硬的手臂上接过宝宝,想了想苏红看的那些家庭剧里是怎么抱小婴儿的,一手托住宝宝屁股,另一手轻拍着他的背。
  宝宝靠在苏星肩上,不闹也不乱动,乖的不行。
  “这么会带孩子,”熊哥打了个响指,懒洋洋地说,“还读什么书啊,来给哥带娃,哥给你开工资!”
  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贺迟嘴角一僵,神情黯淡了下来。
  苏星牵着宝宝的手在贺迟脸上拍了拍,贺迟轻叹一口气,和苏星相视一笑。
  熊哥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估计这段日子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他没有直接问,转移话题问:“说说吧,你在我店里弄一地破草席干嘛?要饭呐?”
  贺迟当时给熊哥打了好多次电话,统统没人接,只好发短信和他解释。没料到熊哥手机被没收了,前两天他才刚把手机拿回来,一开机收件箱里涌出来几百条短信,他扫了一眼,大多是卖保险卖房子卖墓地和“加V信了解今晚6合彩”的,他干脆把收件箱全清了,连带着贺迟那封短信也给一块儿删了。
  贺迟耸耸肩:“没地儿住了,在你这儿待了几天。”
  “断干净了?”熊哥对贺家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一点都不迂回,直截了当地问贺迟。
  贺迟躺倒在席子上,两手枕在头后,闭上眼沉思片刻,接着睁开眼,露出一抹笑:“算吧。”
  昨天,他见完贺州之后,上楼去和关欣欣道别。关欣欣过得很不好,她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呆滞地盯着贺迟,盯了一会儿,眼眶里滚下来几滴眼泪。
  她说贺磊外面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她马上就要成为下一个韦如南。
  贺迟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关欣欣冷笑着说:“走去哪?去贫民窟和你那个下贱的Omega小男友一起生活?”
  贺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非要往上套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冷。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冷的,活像五脏六腑被封进了冰块里。
  “我和贺磊只能选一个,你选谁?”贺迟半跪在地上,哑着声音问。
  关欣欣听到这句话,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她双手撕扯着贺迟的脸,声嘶力竭地喊你这是要逼我死!
  她精心护理的指甲上镶着亮晶晶的碎钻,锋利的像刀片,一下一下往贺迟身上刮。
  贺迟在她巴掌就要打下来的那一刻偏头避开了,他想起苏星和他说过,以后要记得躲,不能再受伤了。
  贺迟用大拇指揩去关欣欣脸上的眼泪,告诉她放心,贺家女主人的位置别人要不走。
  他起身要走,关欣欣下意识地伸手扯了他一下。
  贺迟回头看她一眼,她满脸都是泪痕,眼睛里都是慌乱。
  贺迟那瞬间心软了,或许关欣欣不是不爱他,只是她能分给贺迟的爱太少了。
  他伸手想要牵一下他的母亲,小时候在月亮街的那个公寓里,他晚上睡不着觉,就牵着关欣欣的手。
  关欣欣浑身一抖,哭吼着要他滚。
  贺迟舔了舔嘴唇,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气里,最后还是插回了裤兜。
  贺迟对这个空荡荡的大宅还保有最后一丝留恋,终于被关欣欣剔除干净。
  他不想和贺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放出了自己手里有的东西。贺磊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僵硬,随即立刻恢复了常态。
  他点上雪茄,甚至还开了一瓶红酒,对贺迟说:“这点程度,威胁不到我的。”
  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牵制关系,贺迟手里有贺磊的把柄,也许对他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这个关头至少够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贺磊在新阳的势力根深蒂固,他要动贺迟和苏星,不过是抬抬手的功夫。
  他早就把贺迟当作一颗废掉的棋子,比起一个不听话不温顺的Alpha儿子,他宁愿贺迟是个真正的beta。
  贺迟提出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是保证关欣欣永远是贺家的女主人,第二是永远不再碰苏星和自己。
  贺磊很快就权衡好了利弊,答应的很爽快。贺迟当着他的面删除了那段音频和两张照片,离开之前,贺磊问他:“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备份?”
  贺迟笑了笑:“我有没有备份,全取决于您。”
  贺磊也笑了,说:“你很聪明,但可惜了。”
  “你也很聪明,”贺迟说,“但也可怜。”
  他说完这句话就出了书房,离开前,他在关欣欣房门前的地毯下压了一个U盘。
  里面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关于月亮街那个小公寓的一切都在这里,他把脑海里关于“妈妈”最温暖的一段回忆全留给关欣欣。
  关欣欣选择留下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或许她某天会发现这个藏着的小U盘,或许她看到了里面的内容,会觉得不那么难捱。
  …
  苏星在熊哥这儿没待多久,上午八点半苏红有个检查,苏星得过去陪着。
  贺迟要陪苏星一起,被熊哥拦住了,要他留下来帮着收拾收拾。
  等苏星骑着车走了,熊哥挑了挑眉,问:“说说吧,你那位小状元,怎么回事儿啊?”


第92章 骨架
  苏红要做个彩超,确认是不是有其他并发症,要是检查结果没问题就转到免疫科看狼疮。
  她闭着眼躺在床上,看样子还没睡醒。主治医生姓李,四十出头的样子,小声对苏星说这个检查很难受,得空腹吞麻药,管子从食道插进去,让你妈妈做好准备。
  医生对苏星说一句就瞄一眼苏红,生怕她醒过来听见。
  一科室的医生护士都对她避之不及,几个年轻的都抱怨说从没见过这么不配合治疗的病人,一醒过来就要闹,好在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否则非得把医院砸干净。
  李医生更是怕她怕的要命,苏红在icu那会儿,有次她突然醒了,睁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盯了一会儿眼眶里突然滚下来豆大的泪珠子,顺着眼角“啪”砸在枕头上。
  她嘴巴动了动,李医生俯身把耳朵贴近,努力分辨了很久,才听出来她说什么。
  “我不治了……求求你……我儿子太苦了……”
  李医生喉头一酸,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他从医几十年,被病人和家属骂过打过甚至威胁过,这都没什么好怕的。他心中坦荡,知道自己在做对的事。
  但他唯独就怕这个,怕他的病人已经丧失了求生欲,求着他放弃。
  他是医者,只知道治病救人,不懂怎么宽慰病人的心结。苏星是个好孩子,他帮不上什么别的忙,私下里扣了两次缴费单,帮他把钱交了。
  他知道这是杯水车薪,但他真的尽力了。
  “本来吧,这个注意事项应该和病人交待,”李医生拍了拍苏星的肩,有点不好意思,“但你妈这脾气你也知道,我就和你说了,你记得转告她哈。”
  “您放心,我妈现在脾气可好了。”苏星对李医生笑了笑,转头看向苏红,“妈,是不是?”
  躺床上的苏红咕哝了一声,睁开眼说:“是啊李大夫,你有什么直接和我说呗,我保证配合治疗好好看病。”
  李医生虚握着拳,抵唇低咳了两声,搭着苏星的肩膀往外走:“红姐你接着睡会儿,我和小星说就行……”
  苏星在走廊上听李医生交待清楚,回到病房,苏红正坐在床上梳头。
  贺迟之前给她买了把梳子,据说能按摩头皮还能防脱发,苏红这两天没事儿就梳。
  一会儿还要做检查,苏星怕她累着,说:“我帮你。”
  “别!”苏红喝住他,“你粗手粗脚的,别把我头发梳掉了,本来也没剩多少。”
  苏星说:“慢慢就长出来了,贺迟不是说等你病好了就带你去烫头,烫个三千块的。”
  苏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问苏星:“贺迟呢?让你去接他,你把他搞哪儿去了?”
  “他这么大个人,我能把他搞哪儿去,”苏星想也不想就顺口接话,“他是你儿子还我是你儿子?”
  他这话一说出口,自己倒先愣了愣,怎么有种小屁孩和老妈撒娇的感觉?
  苏红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斜着眼逗他:“哟,吃醋呢?你俩都是我儿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苏星有些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恰好苏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苏星一看来电显示,把手机递给她:“你小儿子。”
  “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快滚回来!”
  苏红一接电话就开始骂骂咧咧,贺迟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把她逗得眉开眼笑,捧着手机乐个不停。
  “什么三千块的头,我才不烫!”苏红笑着骂贺迟,“三百块都不烫!”
  苏星双手环胸,倚在床边,听着苏红和电话那边的贺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跑火车,垂下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勾唇笑了起来。
  …
  做完检查,苏红脸色惨白,两瓣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苏星紧紧握住她的手,苏红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儿。
  拿到检查结果后确认可以转科室了,李医生特地来了一趟,他用力捏了捏苏星的肩膀,对他说:“是好消息,这个病就是要熬,最难受就这段时间,熬得过去就好了。”
  “嗯,”苏星点头,“谢谢,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嗨!”李医生摆摆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吃这碗饭的。”
  “真的谢谢您。”
  苏星垂眼,有一次缴费单隔了一周多才送到他手上,他觉得不对劲,特意去问了,才知道李医生帮他交了两次钱,数目不小,加起来有五位数。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李医生,对他深深鞠了一躬,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李医生摊开一看,是一张手写的欠条,落款处“苏星”两个字笔力遒劲。
  名字下面还标注了日期,这张欠条苏星早就写好了。
  李医生愣了愣,抬头看见苏星的背影,少年身形瘦削,背却挺得笔直。他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这孩子……”,接着把那张欠条顺着折痕叠好,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
  当天中午,苏红开始发低烧,躺在床上痛的两腿发抖,医生来看了看情况,说要是忍不住就吃点止痛药。
  苏红拒绝了,说不吃那玩意儿,容易上瘾。
  苏星一直在陪她,苏红做完经食道彩超,难受的吃不下饭,好不容易喝了几口南瓜粥,又吐了个干净。
  苏红显而易见的难受,苏星不知道怎么能让她好受点儿,只有紧紧攥着她的手,静静地在边上守着她。
  下午,贺迟拎着一盒烧腊饭到了医院。苏星熬的眼里都是血丝,贺迟一见他就皱起眉,扣着他的腰,把他按在躺椅上,命令道:“吃饭。”
  苏星端着饭盒,拉了拉贺迟的小指头:“怎么又翘课。”
  “谁翘课,就知道污蔑人,”贺迟掐着他的脸扯了扯,“今天周六。”
  苏星坐在一边吃饭,贺迟蹲在床边陪苏红说话解闷。
  “姨,我听说你认了个小儿子,谁啊?”他明知故问。
  苏红冲他眨眨眼,贺迟恍然大悟,指着自己鼻子,语气夸张地说:“我啊?”
  苏红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贺迟也笑了,把苏红脸颊上的碎发撩到耳后,说:“以后星星就是你大宝贝,我是你的小宝贝,可不能偏心。”
  “咳咳咳……”
  苏星听见这家伙自称是“小宝贝”,一口米饭噎在嗓子眼。
  “干嘛呢大宝贝?”贺迟笑眯眯地转头问他。
  苏星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吃饭去了。
  “那边……”苏红声音嘶哑,“有人欺负你没?”
  “没,没人敢欺负我,”贺迟把苏红的手包在两只掌心里:“不还有你俩给我撑腰吗?”
  苏红放心地点点头。
  苏星吃完饭,靠在躺椅上听贺迟和苏红说话。
  贺迟满嘴跑火车,什么“带你和星星去海底两万里看海绵宝宝”、“买间带庄园的大房子,养只孟加拉白虎当坐骑”,他边听边笑,在贺迟不着边际的胡侃里,眼皮越来越沉。
  贺迟不在,时间是静止的,空气是凝滞的,他坐着站着还是躺着都是一样的,睡不着也不敢睡,连眨眼的频率都比平时低。
  只有贺迟来了,空气里的浮尘才开始晃荡,秒针走动的声音也恢复正常,他才能安心地放任自己沉浸到昏昏沉沉的梦里。
  贺迟喂苏红喝了小半碗粥,她吃完药好受了点,没过多久就睡了。
  贺迟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拢严实被角,起身走到躺椅前蹲下。
  苏星侧躺着,呼吸很轻,侧脸被压的一片浅红。
  他就算睡着了眉心也紧蹙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贺迟轻叹了一口气,蹲在地上静静看着他。
  他瘦了很多,一米八的个子只剩一副骨架在撑着,他的血肉被一点点消耗干净。
  贺迟知道苏星不会垮,他那副骨架是历经摧毁后才重新浇灌出来的。越是被敲打,他就越是坚韧。
  虽然他知道苏星不会倒下,但他还是心疼,看见苏星他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
  只是他还无能为力,他还有太多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他想把行政楼办公室里那群人全揍一顿,痛痛快快地说操你们妈这学老子也不上了,但他不能;他想笃定地告诉苏红不就是烫个三千块的头吗,咱们明天就去,但他不敢。
  他想抱着苏星那副伤痕累累的骨架,等苏星在他怀里重新长出鲜活温热的血肉,他再告诉苏星他爱他,但他也做不到。
  遇见苏星之前,贺迟只想摆脱贺家,他要自由。
  现在,他恨不能一夜之间就生长出繁茂的枝桠,不需要遮天蔽日,只要能庇护天上属于他的那颗星星。
  苏星不是把他束缚住的责任,苏星是他的光。
  如果没有光,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苏星动了动身子,一只手垂了下来,贺迟托着他的手掌,在他手背上印下一个吻,在心里对他说:
  “等等我,我会快点长大,变成可靠又稳重的,你的男人。”
  …
  苏星睡得浅,没多久就醒了,睁开眼发现贺迟蹲在他身边看着他。
  “醒了?”贺迟摸了摸他的脸。
  “醒了。”苏星笑笑,往病床那边看了看,问贺迟,“睡了?”
  “睡了,”贺迟说,“刚才药吃了,烧已经退了。”
  “嗯,她越来越好了。”苏星说。
  贺迟掰着苏星的五根手指玩儿,对他说:“和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苏星问。
  “我借了一笔钱,”贺迟捏了捏他的手,笑着说,“债主点名要你去还。”


第93章 放水
  “这位是金主爸爸尚楚先生,江湖人称熊哥,”贺迟站在俩人中间,装模作样地介绍,“这位是欠债人苏星先生,江湖人称贺夫人。”
  苏星:“……”
  熊哥悄悄给贺迟比了个大拇指。
  他买了个小床,宝宝在里面自娱自乐,抱着自己的脚嘬脚趾头。熊哥盘腿坐在草席上,拿着那本《早教亲子互动:教宝宝说话的10堂课》边给自己扇风边说:“今年夏天怎么这么热,得找时间搞个空调。”
  贺迟俯身逗宝宝玩儿,他把宝宝的小脚丫从嘴里抽出来,宝宝就哇哇一通乱叫,他看宝宝委委屈屈就要哭了,就又赶紧把脚丫子塞回去。
  “臭小子别搞我儿子,”熊哥笑着踹了他一脚,“边儿去!”
  “哥,”苏星站在一边,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沉声说,“谢……”
  “别别别!”熊哥赶紧立起手掌打断他,“别搞那些客套话啊!肉麻兮兮的,应付不来!”
  苏星把卡妥帖地放进衬衣口袋里,微微躬身,郑重地说:“我向你借的,一定会还。”
  “嗨!屁点儿钱什么还不还的……”熊哥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贺迟在边上轻撞了他一下,他抬眼瞥见苏星认真的神情,嘴角紧紧抿着,双手垂在两侧,虚握成拳。
  熊哥咽下没说完的半句话,起身在柜台上翻了翻,找到一支笔,但没翻到能写字的纸。于是他从纸筒里抽了一张纸巾,塞到苏星手里:“那必须得还,来来来,写个借条,写完就不能赖账了哈。”
  苏星笑笑,接过纸和笔,说:“好。”
  “还有啊,”熊哥说,“我这可是要收利息的,你得替我办件事儿。”
  “等等!”苏星什么也没说,倒是贺迟先跳起来,挡在苏星身前警惕地问,“什么利息?先说清楚。”
  “我最遗憾的一件事儿就是,”熊哥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把火送到嘴边的前一刻,他瞄了眼婴儿床里的宝宝,还是没有把烟点燃,只叼在嘴里过干瘾,“当年结业笔试,我一道选择题看岔了,两分之差丢了第一名,你替我把这个第一名拿回来。”
  苏星一顿,锋利的笔尖把薄且柔软的纸巾划破,笔头摩擦在柜台的玻璃面上,拉出刺耳的一声尖响。
  把第一名拿回来?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苏星心脏猛地跳了两下,他缓慢地抬起头,张嘴想说话,才发现自己竟然口干舌燥。
  “我……”苏星舔了舔嘴唇,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我是Omega……”
  “Omega怎么了?”熊哥嗤了一声,“首都警校优秀毕业生--就是坐在你面前的我本人,不也是个Omega吗?”
  苏星垂眼,右手紧握着笔,指节泛白,沉默片刻之后,他低声说:“我不一样……”
  “是不一样,”熊哥打断他,“你是O装B,我比你还严重,我当年直接装成Alpha混进去了。”
  苏星难以置信地抬眼,贺迟也是一脸震惊地问:“没被发现?”
  “被发现了,”熊哥耸耸肩,“蹲草里打药被抓个正着。”
  “那……”贺迟斟酌着措辞,小心地问,“就没有什么……处罚?”
  “当然有啊,记大过,差点就开除了。”熊哥想起年轻时候的事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晨会揪我上台,当着全校几百号人认错,我说下面站着看我笑话的Alpha没一个比得上我,开除就开除,随便。”
  那是他最叛逆的一段日子,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最牛逼。晨会那天恰好遇到上边一位二级警司来视察工作,竟然真的给了他一次机会,允诺说要是他能在期末考试超过下面站着的所有Alpha,就让他继续学业。
  “后来呢?”贺迟听得很入神,紧接着问,“你考第一了?”
  “我当时吹牛逼呢!有个Alpha还真比我强,他这人怎么说……是个天才,我这种只能是老二。”熊哥低头笑了笑,整个人都柔软了起来,“最后一门考警务,他突然高烧没去考试,我就拿第一了。”
  贺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那同学病的真及时,到位!”
  “他故意的,”熊哥说,“考完试我就去他宿舍看了,那狗东西正光着膀子举铁,操!吓老子一跳!我他妈还真以为他烧死了!”
  “他为什么……”贺迟不解,皱着眉问。
  “他是白警官。”苏星笑着说。
  白艾泽,首都警校建校以来最出色的学生,当年和尚楚共同被评为优秀毕业生。
  “就是那狗东西,”熊哥挑眉,“当年骗全校人说他发烧了,后来又骗我给他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小逼崽子。”
  宝宝嘬着脚趾头睡了过去,压根不知道他老爹正在边上说自己坏话。
  苏星垂眸,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刚刚说的利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很适合。”熊哥拍了拍他的背,“首警开了个菁英班,在全国高中提前搜罗能培养的好苗子,明年春季开班,一年后统考,考过了直接上首警,考不过就各回各家重新准备高考去。”
  苏星的太阳穴像是被重重敲了一下,他脚板是麻的,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还是不敢相信“命运的眷顾”这种东西,他已经适应了在黑暗里摸索,如果火光最终都要熄灭,那么最好一点希望都不要给他。
  “我已经……”苏星喉咙发涩,“不是高中生了。”
  “我知道,”熊哥冲他眨眨眼,“但你说巧不巧,我恰好是这个班的侦查学老师,我媳妇儿又恰好是上头派下来的顾问,给打个条子,说明一下情况,开个后门,简单。但如果你没考上,就回来该搬砖搬砖,该卖报卖报,你在那边浪费的一年,我不能对你负责。”
  苏星深吸了一口气,仰着头忍住眼眶里传来的酸胀感。
  贺迟愣了半天才弄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他敲了敲脑袋:“你那位警官先生,就是当年给你放水的那个天才Alpha?”
  熊哥笑骂了一句:“滚一边去!”
  贺迟看了苏星一眼,长舒一口气,玩笑说:“哥,你再开个后门,把我也弄进去呗!”
  “滚你个蛋!”熊哥说,“你这智商还是别考虑了。”
  苏星平复了心情,提起笔继续在那张纸巾上写他的借条。纸巾很薄,他写的很小心,最最下面补了一行小字--双方约定利息为借款人考取首警结业测试第一名。
  写完这行字,他在右下角一笔一划签上自己的名字。
  熊哥把这张纸巾收好,对他说:“明年三月走,这段时间先把你妈照顾好,别的不用操心。”
  苏星指尖还是凉的,贺迟上前一步,把他的手包在掌心里,小幅度地晃了晃:“苏星先生开心的说不出话了,他男朋友贺迟先生替他谢谢尚警官和白警官。”


第94章 出院
  从药店出来,贺迟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着,苏星侧坐在车前的横杠上,两条腿晃来荡去,嘴里嘬着一颗薄荷糖,一只手撑在车头上,手掌托着下巴。
  这一个多月,贺迟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放松的姿态,笑着问:“开心啊?”
  苏星“咔”一下咬碎了嘴里的薄荷糖,拿牙齿边嚼边抬头说:“还成吧。”
  他说话的时候带出清甜的薄荷味道,贺迟弯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说:“打个啵,是不是更开心了?”
  “还成吧,”苏星懒洋洋地晃着腿,眯着眼,“再来一个。”
  贺迟愉悦地笑出声,两手撑着车把手,是个把苏星完全圈在怀里的姿势,他俯下身,和苏星交换了一个溢满薄荷香气的亲吻。
  “咱俩都负债累累了,”贺迟拿鼻尖在苏星上唇轻蹭着,“还搁这儿傻乐,呆头鹅。”
  “你每天少吃点,”苏星脑袋往前一撞,在贺迟脑门上磕了一下,“钱就还得快。”
  “这就开始嫌弃我了?”贺迟直起身子,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悠悠闲闲地走了一会儿,赶在黄灯闪烁的最后一下过了马路,苏星突然伸手环抱住贺迟,把脸埋进他腰上。
  “干嘛?”贺迟在他后脑揉了一把,语气很是享受,“撒什么娇?少来这套啊!”
  苏星紧抱着他不撒手,脸颊在他腰上蹭了蹭,他就和只猫似的,隔着薄薄一层上衣,弄得贺迟又酥又麻。
  “娇气。”贺迟笑着逗他。
  再往前走是一段林荫小道,路边种了两排龙眼树,知了蹲在树梢上没完没了地聒噪。
  树荫下一片潮湿,贺迟从树下经过,感觉到细细的水柱喷洒在他身上,把这个夏天的毒辣涤荡一空。
  贺迟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感,他仰起头,任由细细密密的水珠溅到脸上。
  爽!真他妈的爽!
  男朋友窝在他的怀里,他们一起捱过燥热难忍的酷暑,迎来一场温柔的雨。
  过了这段林荫小路,苏星从他腰上抬起头,朝他温顺地笑了笑。
  贺迟的心脏像被泡在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里,苏星一笑,这颗心脏就在水里轻轻晃了两晃,牵动的每一丝涟漪他都能感受到。
  天是蓝的,云是轻的,叶子是绿的,薄荷糖是甜的,他的心情是飘的,男朋友的声音是轻而温柔的。
  “挡挡蝉尿。”苏星说。
  贺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傍晚温柔的细雨,都是躲树上臭不要脸的知了撒的尿!
  他泡在清泉里的小心脏瞬间冻成冰雕:“你躲我怀里就为了这个?”
  苏星点点头,微笑着说:“辛苦了。”
  “我日啊!”刚才还觉得清爽怡人,瞬间就觉得又黏又腻,贺迟用力甩了几下头,骂骂咧咧,“今晚上就吃炸知了!”
  苏星“啧”了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有些埋怨地瞥了贺迟一眼,慢悠悠地说:“溅到我了。”
  贺迟:“……是不是还得我给你道歉?”
  苏星一本正经:“可以。”
  贺迟被他弄得没脾气,放下脚撑停下车,掐着苏星的腰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