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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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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他已站在拓跋林的面前。
“南公,听说你昨晚一宿未睡?”
原来他叫南公,名字的由来是拓跋林封他为大公,并冠以南字,而其名不知是不是在提醒对方,或者是在提醒拓跋林自己,要时刻记得彼此的身份之间的一道勾壕,哪怕那道勾已经渐渐合拢几乎无缝隙可见。
这位叫南公的,韩中正的心腹,闻言默默的点头,似心思很重。
“坐,你又想到什么了?”拓跋林直截了当的问,他已经习惯了和他的这种对话方式,他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交流,这很锻炼他的思维。
南公一如既往,在他询问后,绝不拖泥带水,就告知了自己的思绪,他表示他担心东方的变化,假如东方人在这个时候冒险发起进攻的话,以现有的罗斯远东军力很难抵御住对方的进攻,而随后,东方人假如由此知道其中的内情,恐怕。。。。
“我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我留下的朱可夫斯基,还有卡廷行省,以及西秦,据悉孙正川和沈庆之又行分裂,所以南公的忧虑是不必的。”
拓跋林口中说着,心态也很平和,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轻慢对方,因为他知道必定有下文,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却连他也坐不住了,因为对方忽然抬头看着他问:“假如孙和沈的分裂是假的呢?”
“什么?”拓跋林一下站了起来。
优秀如他岂能不知对方这一句话的分量,这种可能如果成立,那绝对会是整个罗斯远东力量的噩梦,因为他已经知道,朱可夫斯基正要灭除西秦,而朱可夫斯基的来函中告知了他,孙不太可信。
但也仅仅是不太可信,而不是怀有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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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拓跋林忍不住问。
南公闻言一愣,随即叹道:“我随陛下的时候,沈庆之还未成江东少主。”这一句话就打消了拓跋林对他的怀疑,拓跋林甚至有些抱歉,因为贰臣的心总是敏感的,自己这样询问对方也太伤人了。
但南公也只略面色不虞而已,随即就对他分析道:“一开始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有些吃惊,可当时并没有多想,然而随着现在这种局势的产生,我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个可能。”
拓跋林没有纠结之前,问道:“这种可能到底有多大?”
多大可能?那是真相,南公心中冷笑,表面沉重的道:“很有可能,或者说我们要注意这种可能,一旦这种可能成立的话,那对罗斯将是一场极大的灾难。”
“是的,假如那样的话,证明孙正川完全臣服于沈庆之,而鉴于你告知我,以及我分析的沈的性格,他一定会吞掉还很稚嫩的朱可夫斯基,那样远东就将失控。”
“不至于此。”南公提醒他:“朱可夫斯基这次行动一定调集卡廷行省的军马,卡廷人或会比远东军更了解我们在西线的战况,而一旦让那个人知道这一点的话,我敢保证,他一定会联络奥丁帝国,对罗斯进行最狠的一次打击!”
“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告知韩中正,我方大胜,以强势要求韩中正兑现之前的承诺,要求他控制军队的行为。”
韩中正在举事之前,为得到罗斯军备,曾秘令他向拓跋林交涉,以科尔兴原的主权和安西境土换取支持,但此交涉只限于口头。
其实这也是韩中正这么早就让沈庆之为江东之主的原因吧?那个时候的韩中正还没有想打自己走这么的快,这么的远,这么早就会和罗斯对上,但随着成功的快速来临,这道密约一定就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所以他几乎没有享受一下成功的乐趣,就以天下未曾一统的理由,退到了幕后,而这也是我留下的原因之一啊,南公心中在默默的想着往事,和因为往事,自己做出一个艰难决定的心路历程。
拓跋林闻言之后也在沉默。
室内因此半响无声。
最终,拓跋林才缓缓的摇头,道:“事情未曾明朗之前,我对韩中正如此要求,可能会激怒对方。”
是的,他其实很希望那个密约直接兑现并公布于天下,但现在的他和他的罗斯承受不了江东爆起后的反应,南公不由吃惊的看着他,然后诧异的问道:“陛下,如果事情明朗的话,我是指坏的情况发生的话,一切不就晚了吗?”
“但是。。。”
“我们在为最坏的情况提早打算,此次联络也仅仅是面对韩中正的单独联系,不会扩散向江东全体,以我对韩中正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愿意让他的英雄女婿们知晓他这么不光彩的一面,所以陛下何须担心太多?”
“但万一消息走漏。”
“陛下难道以为朱可夫斯基将军会很快败北吗?请给予他调动东方行省所有兵力的权利,那是另外一道保险,如此罗斯才能先立足于不败之地。”
“你的意见很对,但我还需要想想。”
南公见此不再多劝,微微颔首,便要告退,可就在他即将走出帐的一刻,拓跋林忽然在背后问他:“你这么对待江东,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吗?”
他的身子一下僵硬了。
足足过了很久,他才转过身来,这个时候拓跋林发现灯光照耀下的他的脸色铁青,他甚至浑身都在颤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愤怒火焰也是那么的明显,但拓跋林硬起心肠,直视着他,再次逼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要知道按着你的办法行事的话,江东将注定是一个半壁南朝寿难过百,如此岂不可惜,那可是你的故国啊。”
“陛下是在怀疑我,或者说陛下一直不敢完全信任我,也是基于此吧。”
南公终于开口,神态也渐渐缓和下来,他又走回头,坐了回去,对他现在的君王坦然的道:“能够理解陛下在此时此刻宁可狠心对我也要慎重对国的态度,虽然我很不快。”
半是客身的汉臣说着冒犯的话,拓跋林的脸上却有了笑意。
不过南公没有笑,他淡淡的道:“我有这样负担,可我更明白两个国度之间的实力差别,而我还更明白一点。”
〃哪一点。”拓跋林问。
“我说错了,是两点。”
“哦?”拓跋林有些惊讶,思维一向缜密的对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说错话。
南公道:“其一,我曾为韩中正出谋划策联络罗斯出卖国土,回去后不会有功只会是一杯毒酒,陛下以为呢。”
“不错。”拓跋林完全理解韩中正应该这么做的原因所在,但他更要知道对方要说的其二是什么。
“其二,我不想死还想活的更好,我以为罗斯没有三代时间过渡是无法真正的统治中原的,而陛下需要更多如梁子任一样的人,基于此,我也就没什么故土情节了,反正世人只记得结果,至于过程,由活在的人写,不是吗?”
拓跋林大笑起来,道:“南公当真是一个趣人。”
忽然又问:“你就不担心,我不放心你吗?”
“陛下的不放心是对在下的最大褒奖,假如真有这么一天,在下不回去比回去更值得满足。”
拓跋林不由再次大笑起来,这次南公也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坦坦荡荡,他的眼神也很清澈,拓跋林从他的笑容中看的出来,他是个和自己一样人,他因此决定,绝不放这个人回去。
但他岂知,对方也不想回去,对方所说的其二之后其实还其三。
“其三,以上所有,都是为了确定江东出兵的一刻,我还能获得你的信任。”这是南公心中无人能知的话,也是今日所说的唯一一句真话。
拓跋林就此答应了他的要求,信鸽当头就向南国飞去,这个时候,白帝城头已经血染,令彪的部下们已经全部知晓了他的心意,不过他们对此毫不反感,甚至认为将军的决定英明正确,只要活下去他们就能获得真正的新生,而绝非多年前西秦入主川蜀时的那种梦中水月。
只是,江东什么时候来呢?他们都在问。
唯独令彪面如铁石,似乎浑然忘记了沈庆之会来一事。
但他的心中有一种感觉,沈庆之动的越晚,动作越大。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就是如此吧。
就好像南公在以那样的方式联络久违的江东时,一点也不担心韩中正会看不出他真正的用意一样,那拓跋林虽然雄才大略,但他性格上的缺陷注定他无法体会到汉人的这种阴柔手腕。
其实若真的大胜,何须告知?不过此地无银罢了。
这个消息,在一个半月之后,终于传到了沈庆之的手中。
韩中正并没有附上自己的意见,他只是把原信转来,当等的蛋都要碎了的沈庆之看到这份信后,先是苦笑,而后大笑,陈再兴问他到底何事时,他笑着问自己的心腹:“刀磨快了吗?”
“要打啦?”陈再兴顿时兴奋的满眼放光,他发誓自己要抢在大人之前砍下朱可夫斯基的脑袋,但转眼他就傻了。
因为沈庆之对他道:“即令,孙正川部向预定战场考虑,即令,霍卫青部即刻吞并川蜀,即令历中原部北上统收河北军马,并请韩公统筹江东其余各镇军部,除留守之外,尽数开拔北上,以上消息即刻发出不得延误。”
第十四卷 第九回 挖坑
这哪里还是一道军令?这分明是动员江东的总动员令。
身在沈庆之身边的陈再兴当然能理解沈庆之这句话的含义。
如今的江东在沈庆之之下,有三个庞大的野战军事集团,分别为霍卫青部,历中原部,和本部,其外还有看似独立的孙正川部。
而在江东治下,军务体系中,地分南北东西四区八镇,各镇有军三万,并下辖民军六万,分驻各方。
如今的江东,联孙正川的兵力的话,合计已有精锐军十五万,甲等旅二十万,和民军五十余,遍布所在,这还没有包括看似各自为阵的身在河北的些汉家人马。
这就是沈庆之自破灭前朝,击杀扶桑后,宁放河北只守本土,养精蓄锐以来带来的改变,如今的江东的兵力早已成为中原势力中的巨无霸,可以说如果没有罗斯的威胁的话,江东要统一天下不过是翻手而已。
当然了,这些精锐,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见过血,那些甲等旅,更似略强的民军部队而已,但沈庆之已经有底气和罗斯抗衡一番,更何况此时罗斯正是孱弱之际!
“罗斯如今依旧有兵百万,但其精锐却不得不放于西线防备遥远的奥丁帝国,和分镇各行省,兼拓跋林上次军败损失很大,所以在半年以内,罗斯再没有调集十万以上军马来援东线的能力,其二。”
沈庆之看着被他召集而来的各将,竖起手指,笑着道:“罗斯如今在东线的人马构成如下,朱可夫斯基的精锐五万,草原附庸十万不足,卡廷行省军约五万,而这些军马和我们能动员的力量相比,只怕太弱,其三。”
他心情很好,接着竖起了第三根指头。
下面的军官们都微笑着看着他,他们今天聚集此处后发现大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沈庆之在说:“川蜀门户已为我军掌握,一旦我军进攻,西秦后路就会门户大开,而令彪,也将在我军攻袭罗斯军马时加入我部。”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证实流传在江东多年的谣言,谣言中说大人之所以不攻击西秦,真正的原因是令彪一直在找机会对大人效忠。。。在江东军民心中,他们的沈庆之是举世无敌逮谁灭谁的,不打西秦绝不可能是因为畏惧罗斯的强大,这不,大人逮到机会后哪里把罗斯放在眼中的?
他这是要一举要把罗斯的远东力量全部铲除啊!
下面人心沸腾,沈庆之微笑着看着,再度开口:“另外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河北各家军马早已向江东效忠,他们会在我军北上后立即加入我部,其实这不是秘密了是吧?”
军官们哄堂大笑,他们当然知道这个真相,因为那些河北子弟们都是他们在军校的同袍啊,但沈庆之接着又道:“最后我要明确告诉大家的是,孙正川将军统领的河北东壁人马会在此次作战中证明自己对江东的真正的忠诚,是的,他从来没有因为世俗以为的那些离开过我们,所有的一切全是假象,那只是为了蒙蔽敌人而已,本来,这种蒙蔽可能还要好些年,但苍天保佑,他给了我们这样的新的时局,因此我们就不必在委屈孙大人了,他将再度举起属于江东的虎贲旗,冲杀在我们的右前方!”
“真的?”一个年轻的军官不由惊叫道。
他这样级别的军官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孙正川和江东决裂的时候做的戏很真,韩中正和沈庆之的表演也很到位,所以也许那些举动瞒不住世间少有的些聪明人,但确实瞒过了大部分的江东子弟。
过往时,他们提及虎贲的那些同袍,都甚为惋惜,甚至有年轻骁勇之士立志要以孙正川的头颅来换取自己在新朝的功名,可他们的梦想破灭了。。。
“一切是做戏。”沈庆之强调。
他大声的对他的部下们作出了最后的鼓动,他告知他们,这是新的中原国度建立之前的最后一战,这一战的成功失败决定着江东未来的一切,虽然已经算清罗斯的能量,但诸君还是要做好和罗斯举国之军决一死战的准备。
他目光炯炯的注视他的部下们,厉声道:“我们将倾尽全力向那个庞大的帝国发起决死的攻击,跟随我,击败他们,为我们的子孙换来千秋万代的安宁!”
“遵命,大人。”他的部下们如雷的响应。
即日起,江东军马开始大规模的调动。
从遥远的闽南军镇,到偏僻的白族山区,至粤,浙,金陵,淮左,河西,各处军马在信鸽传递的军令的指挥下,疯狂的向前线集结,他们人人士气高涨,因为在军令中沈庆之明文告知全军子弟,这是开国之战!
由于河北的缓冲,和西秦的动荡,朱可夫斯基并不能知晓江东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对江东的了解仅限于孙正川的表达,付安德的告知,西秦的诋毁,还有种种谣传,在朱可夫斯基心中江东就是沈庆之,沈庆之很厉害,厉害到一个人敢对一万人冲,骑战恐怕当世无敌,其下羽林骁勇强横等等,但他绝对想不到江东如今的实力。
或者说,高傲的罗斯皇帝拓跋林,影响了他。
在拓跋林心中,南朝的孱弱是不值得他太关注的,那个地方只有少数杰出的人才罢了,罗斯军人们在他们皇帝的影响下,对南朝部队的战斗力和动员力还停留在燕代军马的档次上。
这也难怪,江东发展的太勐了,汉人一旦休养生息数载后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多的力量,能从十余万大军扩至数十万?这才多久,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可这就是沈庆之主导下的,江东军政一体,传统新颖结合的新的治理模式,根基于他坚决放弃河北飞地先发展内部的战略之上后,这种模式治理下的江东迸发出了无比强大的力量。
其实纵观各朝,但凡新生时都血气方刚锐气十足。
何况江东建立之初一连串战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如神助,在这样的开局下,在沈庆之这样英雄领袖的带领,在韩中正冯适之这样富有真正治理国度经验的老辣之辈的辅助下,毫无外患的江东要不变强,简直没天理了,所以这些在江东人看来更不意外。
随着军队的逐渐调动,在南岸的逐渐集结。
大军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养老”的花花中年田恒烈在姑苏负责帮衬王培正接应部队北上时,在城头看着一路又一路军队集结在城下,变成庞大的集团,然后陆续北上的壮阔场面时,不由激动的对他身边的城督道:“想不到庆之能有今日,这些全是他的虎狼啊。”
王培正也算是看着沈庆之长大的老人了,闻言笑道:“莫非心动?”
其实是在撩拨对方,田恒烈却不上当,当即慨然道:“我这废材岂能去前线拖他后腿。”
这人一无耻也就无敌,王培正不禁摇头,放眼看向天地见,就见一道钢铁长龙正从南方走来,一阵阵武勇之军正向北方开去。
“这是我大汉开国之战,愿汉家从此万年。”他喃喃的道,站在他身边的田恒烈也默默的念叨起来,同时在想,现在前线怎么样了,开打了没有?
正要开打。
这是大汉五年的深秋。
一夏的草已经枯黄,肥沃的河套原野渐成一片金黄,由此北去就是川蜀门户——白帝城。
朱可夫斯基的帐下军马都集结于此,面对险城。
大军已经攻伐数月,却还不能攻破令彪把守的城池。
明明对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明明对方已经精疲力尽,明明对方已经弹尽粮绝,但朱可夫斯基就是啃不动那片暗红的城池。
他的士兵们不是不努力,他治下的草原人开始或还推诿藏力,可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现在也已经急红了眼。
问题是,朱可夫斯基更善于用骑兵,那些草原人也多是骑兵。
他们来时,根本没有真正攻坚的准备,就算朱可夫斯基也认为自己悄悄抵达,两路夹攻之后,川蜀能一股而下,但他怎么想得到孙正川居然和西秦通风报信不提,那梁子任还早就防备自己,把令彪调来了这里。
令彪只比他早到了数日,但就这短短数日,战局便由此改变。
一心要死守城池的令彪,根本没有和他野战的欲望,那家伙干脆连城门都完全堵住,进不去出不去,而那白帝城夹在山中,只两门面对河套平原,令彪只要堵住这两门就可,至于他后路的川蜀还能源源不断的支持他军需粮草。
这也是令彪撑到现在的原因。
只不过,到现在,他真的是已经尽力了。
此刻令彪站在城头,看着血迹斑斑的地下,那些该死的罗斯人似乎忘记了对江东的防备,最近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对付他,这是因为朱可夫斯基再无退路了吧,但这也证明他们战心之坚。
由此,令彪认为罗斯可能出了大问题。
只是出什么问题了呢?
他身边是从汉中回来的他的副将,黄偏将本是奉令前往汉中要拿下梁子任的,但在半路他得知梁子任已掌握军心的消息后,就坚决的回来了,令彪对他的决断非常满意,既然前往汉中得不到好处,不如回头。
这证明了副手对自己的忠诚,和他的决断能力。
但可惜他没有能带来什么内幕啊,不过令彪转念一笑,心想,梁子任已和罗斯翻脸,黄偏将就算过去也不可能知道什么的吧,他还笑的出来,黄炳烈却有些窝火,厮杀日久,心腹也有脾气的,黄炳烈抱怨道:“大人,再打下去,我们就真要光了,那时候我们就算去江东,没兵没钱的,沈庆之会看得上我们?”
“放心吧,这次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令彪笑道。
他已经很成熟了,成熟到就算暗中也有些怀疑沈庆之是在消耗自己的实力,也心甘情愿,谁能容忍手下有派系呢,不过那些想法只是一部分,他更多的是在认为,沈庆之一定会在最后的时刻出现的,而那厮一旦出现,将又是山崩地裂的场面。
“大人,你在笑什么?”黄炳烈都要反水了。
令彪依旧忍俊不禁,他道:“我在想啊,别看罗斯现在猖狂,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拿不下白帝,他们要死,就算他们拿下白帝,难道就收的住川蜀吗?”
“可我们呢。”
“我们?”令彪回头看向黄炳烈,终于威严起来,冷冷的道:“你我身在乱世,能残存至今,且是战死在对待外敌的战场上,由此留名百世,已是一种幸运,你还奢望什么?”
“末将。。。”
“我尚不惜死,你又何惜一死?”
“是,大人。”黄炳烈怏怏的道,没有什么慷慨激昂,不过也没有什么怨气,对于主将他很佩服也肯跟随,但不想去死,问题是,现在他没地方去。
也就在他纠结之际,令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似乎看到罗斯军在掉头。
这种守城者对攻城部队的前后次序变化是很敏感的,站在高处的令彪看到朱可夫斯基的后营骑兵正在出动,好像在向南方奔去,然后他看到更多的人转向了那边,然后他看到那些在场下的附庸军们的面色好像变了。
很快,对方整个部队都变得惊动起来。
军官开始弹压士兵,令彪清楚的感觉到,之前还在准备在一轮进攻的敌军,现在的目的已经变成了防御城池方向来的进攻,而他们的精力还都放在战场东南向,那江东的方向。
黄炳烈也看到了,他忍不住问:“大人,是不是江东来了?”
“不知道。”令彪凝神看着,心中也有些期待和忐忑。
突然,远方响起一阵暴喊,那声势好像惊天动地一般,就见之前窜出去的罗斯人在拼命回头,更多人在拼命出营,朱可夫斯基的大旗也调动了起来,紧接着,从天地边缘就窜出了一股骑兵部队来,他们高举着红色的旗帜,风一样的卷向罗斯部队方向,紧接着,从罗斯人的正东方,有一个角度的地平线上又冒出一股部队,向这里冲来。。。
“大人,大人,是他们来了!”
不仅仅黄炳烈激动,所有士兵都很激动,然而此刻朱可夫斯基却在冷笑。
但他的眼底又有一丝期待以及恼火。
期待,是因为这次来袭的敌军都是他的部下,既然城池打不开,就把城内的人引出来,只要足够像,他相信令彪是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在新主面前立功的机会的。
是的,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确定,令彪守护的绝对不是西秦,他比谁也肯定,那个用沈庆之赠刀的家伙的心思,因为那个家伙每天除了厮杀之外就是在眺望远方,一开始他担心沈庆之很快到来,不过还好,黄河不是这么好过的。。。
至于恼怒的原因,则很简单。
他这个套路是学自沈庆之的,虽然说有所改变,但他计划的重要一环绝对和沈庆之当时夜袭襄阳一模一样。
他准备对方不出来的话,他就会在乱军撤离后的当晚,翻上城头,将白帝拿下。
如今,他正藏在乱糟糟的城下部队内,和他一起的还有好些个各族的精锐士兵,渐渐的,随着外边的动静越拉越大,他们开始潜入挖好的沟渠坑洞内,朱可夫斯基在沉入自己挖好的陷阱中的一刻,就期待起今晚。
“乱了。”黄炳烈喊道。
是乱了,那些敌军越来越近,城下的士兵越来越慌乱,令彪也在喊:“来了。”
是来了,来的都是白羽骑兵,一看就知是沈庆之的部下,虽然没有打旗,但那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们要奔袭要速度,没看到他们人人双刀吗,那分明是沈庆之麾下的至强。
但沈庆之没有出现。
不过令彪和他们的麾下也可以理解,因为沈庆之如今已将君临天下,有这样地位的他,怎么可能还会如过去那样,亲自攻战呢,虽然他骁勇无双,可战场上流失无情,就算沈庆之肯,他的部下们也不会肯的!
因此,他们只看到羽林厮杀,在远处将罗斯最精锐的部队一股股的击败,从遥远东方开来的另外一支部队也接近战场,看那架势好像是陷阵还是什么部队,正在组织排列,然后正式开来。
随着厮杀,在前线督战附庸军的罗斯人扛不住了,他们正陆续的向后方冲去,但这种添油战术对于对方的骑兵根本无效,在逐渐有数万人绞杀的战场上,白羽部队的攻势越来越明显,他们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箭头。
勐然间,天崩地裂一声喊,就在白帝城前方的敌军就此一哄而散,哭喊着沿着北线逃离战场,敌人这是失控了,黄炳烈和令彪不由满眼放光,喝道:“开城,组队,追杀敌军!”
这一刻,地坑里的朱可夫斯基冷笑起来。
第十四卷 第十回 走投无路时
城门内的砖石在纷纷坍塌,然而由于前些日子,把城门堵的太紧,因此不管士兵们怎么努力,城门一时半会还难以打开。
朱可夫斯基虽见不到这种场面,却能知道这个原因,反正他等的起。
这个阶段内罗斯骑兵还在挣扎,羽林还在追逐,天色已渐渐暗淡,但喊杀声犹然不绝于耳,黄炳烈看着远方的残酷厮杀,看到一些附庸军们被羽林砍的鲜血喷涌,慌不择路竟回头向城门这里冲来,他哈哈大笑起来。
令彪也同样如此。
他太过于期待江东军马的到来,也太过于相信江东的实力,加上他虽然天赋不凡毕竟还是太年轻,既然事情发展一如他所以为,他也就没有了什么怀疑,虽然那些江东羽林一直没有靠近过来,也没有和他们通信,但他完全能够理解,在沈庆之的部队面前,罗斯军才是真正的敌人,这些附庸嘛,放在这里,等会再来收拾就是。
恰恰天光越发暗淡,远处的部队已经亮起些火把,长龙络绎不绝的从两个方向向城东南的那片广阔战场挤来,而在其最黑暗的地方,惨烈的厮杀最为激烈,嚎叫哭喊声不绝,更有大片的黑影,正从战场的北端向更北处延伸,那是给打崩裂的部队在逃窜,这个势头从羽林一冲来就开始了,令彪认为,随着夜深,这种不利罗斯的局面会加剧发生。。。
他麾下的士兵们终于清理开了城门区域的杂乱,现在正在为部队出关做准备。
令彪开始整理衣甲,准备下去城楼。
黄炳烈紧随他的身边,上次他奉令前往汉中随即回头,虽说是理智的行为,但还是有些同僚们认为他辜负了令彪的信任,没有为本部带来援助,对他有所埋怨,所以今天,他在看到罗斯将败的一刻就发誓,自己一定要斩下足够的敌人头颅,以证明自己的勇敢。
喧哗声渐远,马蹄声隐隐约约。
暗月之下的战场近端变得相当的宁静,之前还坚守在这里的罗斯附庸们,现在已经移到了五里开外的北端,从风中依稀能听他们还在抹黑继续撤离的动静,跨上战马跃出城关的令彪,看向那个方向,眼中露出了狼一样的目光。
既然罗斯已经被沈庆之解决,那么就让我来解决这么杂碎走狗吧!
一声令下。
西秦令彪部,就此弃关而出,直扑敌人后路而去,火龙闪现的一刻,远方响起大阵的喧哗,无数的黑影瞬间以更仓皇的速度逃窜起来,令彪大喝道:“全军,杀!”
其实无需他鼓舞,每个他部下的士兵们都知道,这一仗是打给江东人看的,所以,以黄炳烈为首的各将,一听到命令就嗷的一声,带着自己的士兵冲了过去。
夜中的平原,冷风唿啸,月色冰凉的覆盖在可视的区域内,驰骋带起的烟尘在他的照耀下,就好像一条乘着火云的银色长龙,只短短片刻就扑到了前方黑影的背后,转眼便是无数惨叫声响起。
“杀!”黄炳烈兴奋的挥舞着战刀,用力将一个敌人的头颅砍掉后,立即带动战马,扑向下一个敌人。
他的士兵们欢唿着跟着他,学他们主将的摸样,用刀,或者用枪,从背后将一个个跑的已经快断气的敌人戳翻宰杀,敌人太烂了,且绝无可能出现敌人的援军,黄炳烈因此觉得无须保持队形,所以他开始放纵部队散开,他一边杀人一边高喊:“散开去,兜住他们,把他们赶到天地尽头!”
他带动下,几乎所有的白帝城军兵们都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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