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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带我玩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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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查看队伍现在的情形。
总体来说损失不大。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决定冒着雨赶一赶,去下一个站点休息。
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在天黑之前赶到了。
到了夜间,钟鸣终于腾出时间来仔细思考这件事情。
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山贼,这群人训练有素,穿着统一,失败之后一个个都咬毒自尽,一个被俘的都没有。
齿里藏毒,多是家族死士。
看见刺客,他第一反应以为是皇后的手笔,毕竟这些年,皇后对二皇子如何,他都看在眼里。
牺牲一个不放在心上的儿子,杀了钟鸣这个眼中刺肉中钉,对她来说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就算查起来,她还可以倒打一耙。
毕竟京中盛传,丞相大人想取二皇子而代之。万一是他杀人不成,反倒是连累了自己呢。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事情的不对。
他仔细查看了,自己这边几乎没什么人,主力反倒都是集中在了祁东昀那里。
皇后还不至于这么想不开,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就只会栽赃一下钟鸣。
况且临时出了问题的,是祁东昀的侍卫,摆明是冲着他去的。
那个侍卫钟鸣今天还见过,所以不可能是早就被换了人。
穿的衣服也是这两天才穿的衣服,不是离京的时候穿的样式。
他们是一只独行队伍,道路狭窄,不可能一直尾随在后面,不被发现。只能比他们更早出发,在树林里伏击。
那这支队伍里就一定有奸细。
皇后还没本事把手伸到他这里。
那就很值得深思了。
皇帝还活着的,除了废太子,就只有这么个儿子。
太子被关起来多年,又早就染上了寒食散的瘾,若真还有本事谋划这些东西,也不用这些年钟鸣这么费劲,倒还要说上一句佩服。
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这些年,也都被钟鸣扫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皇后的母家陈家,故意留着看它苟延残喘。
这个时候又杀了二皇子,到底是谁得利?
钟鸣想到了祁燕陵。
那个他养着的孩子,那个看起来温顺善良的少年,那个笑起来有点可爱,行事作风充满了孩子气的人。
会是他吗?
钟鸣不敢断定。
但是现在推断出来的线索都指向他,而且自己谁都防备着,唯独没有防备他。
他不敢信,也不敢不信。
叫了自己培养的探子,照着已有的线索去查明。
又去取出今天上午拿到信。
一封是祁燕陵寄给他的,简单的倾诉了自己的思念之情,表明功课没有落下。又说天气多变,希望夫子不要随意减衣,在江南救济灾民,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另一封,是自己让查前段时间的流言相关的消息。查出来是一个陈家的远房亲戚。
但自己过目不忘,这个人,他是记得的。皇帝觉得自己身体不行的时候,把势力都交接给了他,其中就包括一些在陈家的卧底。
其中一部分他接手了,但这个人他觉得无甚用处,就几乎没有联系。
钟鸣的心渐渐沉下去。
能调动这些人的除了他,也就还有祁燕陵。
毕竟,他的身份……
而在另一边的京城,祁燕陵也收到了潜伏在钟鸣身边的奸细传来的消息。
他旁边人还在不断请罪,说是没想到四皇子这么能躲,几刀下去没砍中,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真正的侍卫也了赶过来。
他暗暗自责,第一次交给他一点事就这么办砸了。
赶紧补救般的说道:“这次的事情做得隐秘,即使没成功,也抓不到什么证据,发现不了您。”
见祁燕陵没回话,又抬头看了一眼接着说:“再等一段时间,他们放松警惕,再次下手,定防不胜防。”
这次祁燕陵倒是笑了笑。
他还想再讨好一句,“属下敢以人头担保,下次一定取那祁东昀的命”,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了。
祁燕陵,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他从来就没指望过钟鸣能够不想到这些事情。
自己怕是已经暴露了。
但他也不怕钟鸣知道。
只是心里有些可惜,若他知道自己如此狼子野心,定然不会像以前那般对带自己。
“提前开始吧。”他对剩余的人说:“那件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水则碑和防洪令分别是参考宋朝和金朝。
小剧场——————————————
祁祁:终于不用再维持小可爱人设了。
明明:我辛苦养大的孩子哟,就这样背叛了他的老父亲。
昀昀:我觉得,全世界就我最惨。
第22章 权臣4
之后几天,倒是没发生什么事情。
大概是对方发现,事情败露,他们已经提高了警惕。
一行人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看到当地的实际情形,钟明终于松了一口气。
的确是损伤不大,除了庄稼,人大都没有事。
上游决堤的堤坝也已经暂时堵上,待天气稍好一些,新的地方就会修筑起来。
本地的官员自知失责,再做起事来,都格外小心。
上次来的时候,钟鸣已经掌握了这里的官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官吏也都熟悉。
听着这份熟悉,合作起来,都是格外顺心。
二皇子受了伤,只能先暂时休息。
好像为了不显得自己毫无用处,他主动提出自己去提审那几个贪污的小官吏。
难得他有点上进心。
震灾的灾银到了,这一批带来的粮食也都分发了下去。
民生的生计问题,都解决的差不多了,钟鸣也难得放松了起来。
剩下的,就等祁东昀腿好一些,跟他一起去安抚灾民。
他每天都会,沿着河堤走上一圈。
一方面是检查是否还有疏漏。
一方面,是回忆往昔。
他前几年在河堤上走的时候,水还没有完全褪去,因为死了太多人,决堤的河口也还没来得及补上。
农田完全被淹没,人们居住的房屋也被冲毁,流离失所的人们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他们的眼里没有希望。
活人尚且过不过来,更何况一些已经死去的。
还有家人活着的,勉强将死去的亲人就地掩埋,表情麻木;那些全家都被这场灾难夺走性命的,尸体就那么浮在水里,躺在地里。
勉强幸存的那些人,因为饥饿和瘟疫,你分不清活着是幸运还是折磨。
天还下着很大的雨。
钟鸣没有打伞,一步一步的走在河堤上。
雨水如瓢泼般从他的头顶淋下,顺着脸颊流进衣衫。
冰冷的雨水浸透衣衫,冰冷的感觉留在心里。
他脸上麻木的表情和那些灾民如出一辙。
这些天他看见了太多的死人,比他过去这么多年所见的加起来,还要翻几番。
这样痛心的感情,也只有在钟家覆灭的时候有过。
钟家尚且还有自己报仇,可这些流离失所的,痛失亲人的,全家死光的人呢?
谁又能,向天问责呢?
好在现在完全是另外一副场景了。
因为决堤的口子并不大,也及时堵上了。
现在除了河道里的水还高高涨起,其他的地方水都已经退去。农田里甚至还有一部分农作物顽强的活着,脚踩着淤积的泥沙,长势喜人枝繁叶茂。
像是浴血而生的人。
房屋还留着被水淹没的水印,一片望去,刻度明显,但也都还稳稳的矗立着,还是个挡风遮雨的家。
因为人员损失不大,这会儿官员带头巡视河堤;官吏忙着加固险区;百姓们也忙着去扶起被水冲倒的庄稼,希望还能多少有点收成。
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前天晚上,他收到了探子递回来的消息。
确实是祁燕陵。
他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这几天动作越发大了。
他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钟鸣还有一点点抑郁。
祁燕陵想不想要那些权势他都不在意,他只是觉得,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为人师,为人长,有些失职了。
这会儿看着这些欣欣向荣的景象,心里倒是轻松了很多。
请问您安居田野也好,心机勃勃也好,只要是他做出的选择,他想要那个位子,自己便推他上去。
他开心就好。
他吩咐自己的亲信,京中凡是祁燕陵用得到的,都让他收过去。
又过了些日子,祁东昀的腿好多了。
协商过后,大家安排了合适的日子。
让他来安慰安慰这些黎明百姓。
皇室向来都是百姓的信仰,他们总觉得,拥有皇室血脉的人拥有的是龙的血脉。
像神一样高高在上。
祁东昀这些日子倒是颇有长进,没出过什么幺蛾子,面对钟鸣似乎也有了些底气。
他不适合当皇帝,钟鸣知道的。
一开始的时候,钟明是真心的把他当一个未来的皇帝培养。
但是他不适合。
或许是皇后从小对他都不曾好过,养成了他这样怯懦的性格。
或许他就是天生不适合。
不适合身居高位,不适合独立的做下决定。
“但祁燕陵事成之后,就给他个闲散王爷做吧。”钟鸣这样想着。
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他身上来。
他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突然变好的二皇子,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那个地方是水文站,”上次泡的没耐心,钟鸣跟他讲述着“主要是观测河流要道。”
“嗯”他看向钟鸣,眼神中有一点点眷念。
其实他很少感受这样的温柔。
“每年的六月初到八月终都是涨水月”他不答话,钟鸣也接着说:“这段时间官员就要格外注意河流。”
“工部和户部也要合力进行河堤的防汛措施和加固。”
“嗯。”
似乎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钟鸣也好像没看到。
这时候,一条狗突然跑到他们面前来。
“这是专门用来报信的狗。”他弯下身轻轻抚摸着狗,“专门训练过,聪明的很。”
“嗯”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口。
“太师,感觉伤口有些发痛。”
她腿上的伤还没好全,钟鸣也不为难他。
“都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
“我自己再走走。”
说完又对随行的官员说。
“你们也都回去吧,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些天都是钟大人在操劳,不敢居功。”他们纷纷答道。
钟鸣不多跟他们纠缠。
官员们也很快各自散去。
他沿着河岸漫无目的的走着。
好像在等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事。
他便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来。
“带他过来吧。”他说,“悄悄地,别惊动别人。”
很快就有人带着祁东昀过来了。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那是一种计划败露,觉得无法挽回的表情。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钟鸣说话的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温和,不过在温和里带了一些惯常的嘲讽。
“你站的这个地方,这块土地。”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下面全是尸体。”
“你真该看看那样的场景。”
“起先,活人都救不过来,也没有能力来管这些尸体。”
“在水面上泛白,发臭,顺流而下,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他们身上黏住泥沙,越来越多,越来越重,逐渐朝水里沉下去,泥沙一层一层堆积。”
“等稍微有点余力的时候,这些尸体也再也掘不出来了。”
“只能在里面安家,只能望他们安息。”
听到这儿,祁东昀掩面蹲了下去,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在哭。
这个样子丢脸的很,不过他也不怕,他丢脸的时候不少。
钟明看了他一会儿,接着说。
“有个年逾八十的老婆婆,按理说也算高寿了。”
“我每次来都看见她。”
“一脉单传。”
“他儿子孝顺,水来的时候,先把她救了上去。又折回来救其他人。”
“结果她家里除了她,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全都淹死在水里。”
“尸体捞不上来,后来又被泥沙压在了河底。天天来往,其实什么也望不到。”
讲到这里,钟鸣似乎有些讲不下去了。
低头望了望河岸边的一块地,又接着说。
“不过还好,得了瘟疫,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没过几天,就没熬过去。”
“我把她埋在地里了”他伸手指了一个地方“隔得近,好歹算个念想。”
钟鸣又指了另外一个地方。
但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
这个地方多的是故事,哪里讲的完呢?
“回去吧。”
说着,径自走了,也没管祁东昀还蹲在泥地里。
他捂着脸,不停的颤抖。
刚刚到事情败露的时候,他其实是想解释的。
“因为半路上遭的行刺,他真以为钟鸣想除掉自己。”
“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本来也不想的,那几个小官吏一直怂恿他。”
“跟他说,都安排好了,只需要把它们偷偷放出来,串通一下信息。”
“自己也没有办法呀,又懦弱又害怕,永远都自己下不了决定。”
“所以就答应他们。”
“沿着河道巡视的时候,自己先走,安排的人就把堵好的缺口炸开。”
“钟鸣,每天都绕着河岸走几圈。只要他淹死了,就没有人会问责了。”
这些话怎么解释得出口呢?
就像这些事,怎么是人干的出来的呢?
今天他们出来安抚民众,除了钟鸣,官员,两岸尽是夹道欢迎的百姓。
要是真的决堤了。
自己大概就会看到,钟鸣描述的那种场景。
他昏昏沉沉的哭了许久,似乎决定了什么,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回到驿站的时候,钟鸣正在处置那几个出主意的小官。
他们在筑河堤的材料上打主意,谁会发声的时候,多少也死了些人。
本来就是必死无疑。
他们怕死,三个臭皮匠一起,竟然真想出了这么个鬼主意。
“本来是可以给你们个痛快的。”
钟鸣的人找来几口大水缸,把人绑了按到水里。
“不过,你们也该尝尝,在水里呼吸不得的滋味。”
“我特地命人,去河道里取的混了泥沙的水。”
水缸里的水本来就是满的,把人摁进去更是漫出来了。
盖上盖子后,他们就彻底的淹在了水里,扑腾,挣扎,呼吸不能。
那种窒息的感觉,使人难以承受的。胸腔发胀,体温升高,脑子里发出嗡嗡的空鸣。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吸一口气,可是一张嘴,一大口混着泥沙的水就迫不及待的涌进肺里,火辣辣地疼。
等挣扎变得微弱的时候,又把盖子揭开。
因为挣扎,长发散乱,衣服也不再整齐。没有了围观时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情形,更像是一个个爬起来的水鬼。
等他们起来呼吸几口气,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的时候。
再摁回水里。
等到揭开盖子,他们都不想再挣扎的时候。
彻底让他们溺死在水里。
“大人,大人!”
一个信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有急报!”
“皇上,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水灾真的挺可怕的,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就会年年都发大水。
但是不会淹到我们住的地方,但是年年都有人会去送,就是明知道那个水很大,不能过河,他就要去。
然后一个大浪拍过来,死亡率100%
如果水不消的话,是没有人敢去捞的,就会泡得发白发臭,他的家人看到他,哭都哭不出来。我看到过好几次,很难形容那种场景给人带来的冲击。
这还是运气比较好的,运气不好的,就真的会被泥沙压住,找都找不到。
然后我家的玉米地年年种年年淹,年年淹年年种。如果水不是特别湍急的话,即使被淹了把它扶起来,也能活下去,特别顽强。
如果水流特别湍急,就会连地皮一起冲走。
再说一个比较沙雕的事情。
就是我在描写人被淹的感受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写,也不想看别人的。
因为家里靠河,游泳是生存技能,我记忆中学游泳水都没呛过一口。为了写的真实一点,也是一时兴起,我TM就去打了一盆水;然后把自己脑袋……
还原度非常不够,但是只能说不要轻易尝试。
第23章 权臣5
皇上驾崩了!
钟鸣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没有仇人去世的痛快。
也没有悲痛。
他小的时候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的,他代表着无穷尽的,专门用来哄骗小孩子的故事。也有一张灿烂的笑脸。
最重要的是,当他出现的时候,舅舅就会开心,会卸下了身上的担子,变得轻松又愉快。
只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谁也没能保持自己最原本的样子。
心中还是有一点点怅惘,但更多的是一切都结束了的轻松感。
一切都要结束了。
既然消息都已经传到了这儿来,那祁燕陵,该做的应该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
他不想要,自己可以替他解决后路;他想要,自然拱手相让。
来报信的人万分紧急。
钟鸣却一点也不着急。
江南的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他吩咐下去,大家收拾好东西,回京。
即使自己不着急,表面上也要过得去。
总不能皇帝死了,丞相大人还在外面迟迟不归。
这可不是一个权臣该有的表现。
来江南两月有余。
已经有两月没见过祁燕陵了。
这段时间不知他是真的忙,还是不想给自己写信。
自己也两月有余,没有接到过他的信了。
还怪想的。
自己回去时,看到了大概不再是他以前的样子了。
不过他也不急。
等慢悠悠的回到京城,又过了快一个快月。
四个月,整个皇都的权利格局已经改天换地。
这会儿怕是有许多人都在笑自己,手眼通天的钟丞相,怎么阴沟里翻了船?
被一个小孩子耍了心机。
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几个月就被瓦解了个干干净净。
想到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自鸣得意的样子,钟鸣就有点想笑。
不过坐在身旁的二皇子刚死了爹,要是笑起来可能场面不太好。
他本来就不太顾及这些,于是唇角微微扬起,暴露了主人的好心情。
回来的路上祁东昀倒是不再那么小家子气,也没自己一个马车掉在队伍的最后。
反倒提出想和钟鸣一起。
不过钟鸣已经对他失望了,没答应,只在最后一天进城的时候,装个样子,跟他坐到了同一辆马车里。
虽然处理江南的事情算是有功而返,不过刚死了皇帝,也不会安排人来迎接他们。
所以当看到骑着马,守在城门口的那个人时,钟鸣愣住了。
四个月不见,祁燕陵变了许多。
他穿了一身黑衣,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虽然似乎已经刻意收敛,但还是隐隐透露出华贵的气息。
和住在那个小院子里,身着青衣,常年拿着书,满身书卷气的祁燕陵很不相同了。
当然或许当年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他一个人守在那里,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钟鸣的马车越来越近。
等马车在面前停了,他也翻身下马。
好像又长高了。
“恭迎夫子回京,燕陵接夫子回去。”他说。
钟鸣其实心里还挺高兴,但还是板着脸说:“既然你已入朝堂,往后见我,就叫丞相吧。”
又转过身,指着祁东昀说:“这是你小叔,叫人,别这么没规矩。”
可怜的祁东昀,长这么大,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跟自己年岁等同的大侄子。
“皇叔!”夫子吩咐了,祁燕陵就规规矩矩的叫道。
他打心眼里他是有点看不起这个,跟他年岁相同,却无甚本事的小叔的。
况且,他还是夫子的学生。
本来夫子的学生只该有自己。
打过招呼之后,也没有在城门口逗留。
祁燕陵上马,钟鸣与祁东昀回车。
看见他俩同车,祁燕陵压住心中的不快,在前开路,领着他们进城去。
等知道京城如今的局势,钟鸣有些失望。
皇帝驾崩,因着他多年缠绵病榻也算还有准备。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皇后的母家爆出种种罪行。
包括贩卖私盐,官商勾结,收受贿赂,买官卖官等重大案件。
件件都是死罪。
更骇人听闻的是,当年栽赃陷害太子,买通太医给太子用寒食散,甚至给皇上下毒这样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无法辩驳。
陈家很快速倒猢狲散,犯了罪的,人头也一个个落在了刑台之上 。
皇后也立马追先帝去了,说是舍不得先帝,甘愿殉葬,一根绳子吊死在了凤仪宫里。
京城里的局势彻底乱了。
决断下的快,也无人反驳,众人只当这些都还是钟鸣的手笔。
自然没人敢看他笑话。
没人看笑话,他反倒还不高兴了。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祁燕陵手这么快,四个月时间,就把陈家料理了个干干净净。
杀伐果断,倒是个当皇帝的料。
现在京城都猜,是钟鸣在为以后把控朝政作准备。
这几年钟鸣做的决定,除了陈家会跳出来唱个反调,也没有其他人会反驳。
现在先帝已逝。
二皇子又为人怯懦。
若无陈家在背后出主意,自然是很好掌控。
也没人想过,会有其他人出手。
毕竟,废太子多年服食寒食散,几乎快吃成个废人。
祁燕陵这些年一直被藏得好。
他们认为,只有钟鸣能从中得利。
祁燕陵一路把人引进宫,熟门熟路。
二皇子因为听见皇后已死,脸色很是难看,一进宫就自己回寝宫了。
车上的其他人就只剩钟鸣和祁燕陵两个人走着。
相对无言。
祁燕陵倒是有很多话想说,但他怕钟鸣生气,就一直不敢开口。
他知道夫子并不想要这些权利,他只是怕钟鸣气他一直隐瞒,气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不说,气他心机勃勃却还故意装成乖巧可爱的样子博取信任。
钟鸣其实一点也不气,甚至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虽然说不生气,但他还是冷冷的开口:“你倒是本事,自己做了一大摊的事,全都扣在我头上。”
“我钟鸣倒是个恶人。”
祁燕陵也接话说:“燕陵只是不知道如何公开自己的身份。”
‘鬼话连篇’钟鸣想‘竟然能在这皇宫中行走自如,还会处理这不好公开这等小事么’。
见钟鸣没开口,祁燕陵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胡乱走着。
气氛和谐。
这是钟鸣没再说话,但他知道钟鸣没生气。
御花园的花花草草养的好,即使这会儿已经十月,也还有些不寻常的品种开着花。
花开的好,一朵朵的簇拥着,层层叠叠绽开来,晚风吹来,阵阵摇晃,似在邀宠。
跟天上的晚霞一般好看。
红的紫的连绵一片,靠近天边的地方更亮一些,但霞光并不刺眼。
或许是走累了,或许是晚霞太美,钟鸣又主动开口道。
“宫里有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祁燕陵专注的看着他,听他说话,眼睛里都是钟鸣的倒影。
“是摘星台,一起去吧。”说着就换了个方向,领先走着。
祁燕陵不紧不忙的跟着,悄悄按着钟鸣的脚印走。
摘星台离这儿不远,很快两人就到了。
“夫子常来?夫子喜欢这里吗?”
“常来,但是不喜欢。”钟鸣答道。
这个地方高,风也格外的猛,即使是夏天来,吹上一会儿,隔天也容易得风寒。
更别提现在十月,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
祁燕陵不知从哪变出一件衣裳来,披在钟鸣身上,站在他身旁,在高这高的地方,一起看着天下的风景。
以前他在这里遥遥看着的人,现在陪他在这里。
到这会儿钟鸣才发现,虽然才十六七的年纪,却快要同他一样高了。
衣服披在身上,更暖和了些。
以前来的时候,他不让人跟着,也没人敢跟走。身旁从来就不会有另外一个人,更没有一个给他披衣服的人。
永远都是孤单的吹着寒风,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高处不胜寒。
“去看过你父母了吗?”钟鸣问道。
太子当年因被下了寒石散,皇帝怕陈家再动手,也因为他并不太适合当储君。干脆找了个结党营私的理由,软禁起来。
“看过了,其实近几年也都去看过。”祁燕陵不敢撒谎。
不过他其实对太子两人没什么感情,太子对他也就一般,有太子妃就够了。
一年也就意思意思去看一次。
太子之前还不知道有人去看过他。
两人就这样聊着些有的没的,看天色一点一点沉下去。
太阳翻过山,逐渐消失,把它赋予天空的色彩也都收了回去。
稀疏的星子一颗颗亮起来。
人间的灯火一盏盏点起来。
身旁有人陪着,有熟悉的气息。
钟鸣专注地看着天下,祁燕陵专注的看着他。
“喜欢吗?”钟鸣问。
“喜欢。很美。”祁燕陵答。
“冷吗?”钟鸣又问。
“不冷。”
“那你喜欢这种感觉吗?”这种身居高出,高处不胜寒的觉。
“站的如此高,看的格外远,天上的星子与万家灯火互相照应,好似天下万物都尽收眼底。”他答道“冷一些也无妨。”
‘尤其是站在你身旁,而不是身后的这种感觉’祁燕陵这样想,没有说出口。
钟鸣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他。
面前的少年已经褪去了青涩,面容也不再自弃,头发高高束起,眼神也格外坚定。穿的黑袍有金色的暗纹,显得稳重,也显得贵气。
比以前一身青衫好看。
他更适合现在这样的打扮。
论起五官,更是无可挑剔。眉毛锋利,鼻子高挺,狭长的丹凤眼专注的看着钟鸣,倒影里除了钟鸣,还有满天的星子连成河,满城的灯会集成片。
倒是有些想不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了。
那时候的祁燕陵,是什么样子呢?
他仔细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说一下,为什么那几个小官死得那么惨,二皇子却屁事没有?
1。那个几个小官已经实实在在的犯下的错,害死了人,而且不知悔改怂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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