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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三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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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机关暗墙之后,苏寒教小丫头才引入坐下。虽是单开小木门,这里面却真是别有洞天,一连过了三间外室,才真正进去内屋。

每一间外室,都有两个小丫头守着,这样可以做到层层通报,不至于内屋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而这内屋,倒出奇地简单低调,仅仅摆了一张嵌着大理石的圆木桌,四把凳子,再往里便是吴妈妈口中的红帘子,这红帘子一共三层,第一层是用红玉珠串成的珠帘,第二层是大理上好的红云纱,第三层是姑苏精致的红锦绣,一层叠着一层,着实看不清那里面的人。不过这墙内机关处,却有一股不知名的风,若是这风一动,倒是隐隐约约可见里头的人的身形。

苏寒坐定罢,带着几分恳切问道:“严老板所给的答案,在下看过。可我不相信,我大哥会不在了。若是被人杀的,断不可能,以大哥的聪明才智加上不赖的身手,都不可能遭人近身。若是自己想不开,也绝无可能,大哥那么一个吊儿郎当,成天没什么忧心事的人,不可能因为父亲过世就伤害自己。”

苏寒不知道周子琰为何突然消失的原因,只能疯疯傻傻找了五年之久。周子琰如今还是他骄傲的大哥,是他心中早已暗许一生的人,连绝不可能遭人近身这句话都能说出来,恐怕苏寒是忘了周子琰当年在鸿门宫宴上教一只老鼠咬中毒的事,其实不是苏寒忘了,不过是自从苏寒确定自己的心意所属后,他身上的一切,在苏寒眼中都成了最好的。

红帘子里的人轻声笑了笑,冷冷开口道:“苏公子,我给的答案从未错过。恐怕是苏公子自己当局者迷,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现实。就算再厉害的人,他也有一天倒下去的时候,从前大梁的开国将军周以存不就是么?你说你大哥不可能被他杀,可若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不止一把呢?你说你大哥不可能想不开,可若是戳进他心窝的寒心事不止一件呢?苏公子,严某人劝你一句,过分执着于过去,将来再无光可言。”

苏寒微微怔了片刻,他心里也知道找了这么久,一点周子琰的消息都没有,或许大哥真的出事了,不然整整五年,他始终无法解释,大哥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者说他无法说服自己大哥为什么要消失。当年他给周子琰写了几十封画着白杨树问归期的信,而每一封周子琰都有回信,每一封周子琰都小心翼翼地画了一朵小红花,告诉他:不日便归,望弟勿念。

本来这石墙暗室后面就时不时会有一股风,这下不知从哪倏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用力一掀,将那红帘子勾起了半边,苏寒一偏头,不偏不倚正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上,系着一根醒目的红绳子,红白相交,仿佛给那人的手腕增添了一种病态美。

苏寒双目失了神,仔细回忆起那人说话的语气语调,又想到刚才那人一番别有深味开导自己的话,回过神来,站起身,缓缓走到那红帘子跟前,颤抖着手掀开了第一层红玉珠帘,正欲揭开第二层,却被刚才引路的小丫头伸手拦住道:“苏公子,请不要为难我。”

苏寒红着双眼,一把掐住小丫头的细脖颈,把她直逼帘子后。这样苏寒还在第二层帘子前,而他左手里的小丫头已经进到帘子后,小丫头双手死死抓着苏寒掐着自己脖颈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呛咳着。只听苏寒冷冰冰道:“我看今晚,谁敢拦我。”

红帘子后的人,好像若有所动,笑着开口道:“苏公子,若是在风雪楼杀了人可就不好了。”

苏寒觉得这声笑语,更有几分相似,喃喃问道:“子琰,是你吗?”

苏寒全然不知自己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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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瞒天过海

苏寒捏着小丫头脖颈的手倏地一下松开,颤抖着掀开了这第三层精致的红锦绣,可那帘子后却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疯狂找了五年的人。

却是一位长相阴柔的光头和尚,看年龄不过十□□岁,很是年轻。
穿着一身白色麻布僧衣,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高僧样,可长相却十分阴柔,甚至是一股阴鸷之气,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很矛盾。

苏寒先是从那不经意瞥见的红绳子以及说话的笑语中,八分确定此人正是自己找寻的周子琰,有喜极而泣的开心。可就在掀开红帘子的片刻,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所想之人,瞬间跌入谷底的撕裂感,一阵一阵泛过心头。

白麻僧人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方开口道:“看苏公子这番模样,是认错人了吧。刚才你口中叫到的‘子琰’应该就是苏公子要找的人吧。既然苏公子已经看过小僧的模样,也算是小僧修道当中的一位有缘人,既是如此小僧也不必隐瞒,严三确不是小僧的真实姓名,小僧的法号乃是无谣。谣言止于智者的谣。”

苏寒拼命让自己镇静过来,可他的双目还是略微有点失神,木讷问道:“大师,可否将你的右手腕给我瞧瞧?”

无谣楞了楞,疑惑问道:“不知苏公子要看小僧的手腕所为何事,我们这些出家人,受过戒,是不能轻易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身躯的。”

无谣的这番话过于扯淡,从来没有听过哪个和尚不能把自己的手腕露给外人看的,又不是让他露下半身,也不是让他露上半身,怎么就叫犯了戒。旁边呛咳的小丫头早已经安静下来,听到无谣这番扯淡的言论,慌忙给他使了一个‘注意言辞,他要看就给他看。’的眼神。

无谣讪讪地朝苏寒笑了笑,将自己的僧袖挽起来,手腕一伸,开口道:“那,拿去。”

原来方才那阵怪风将红帘子掀开,大概是光线与角度的问题,苏寒将无谣手腕一圈不知被什么东西勒红的淤青,错看成了一根绑在手腕上细细的红手绳。苏寒心想或许是自己过于思念成疯,方入了魔,将一切有可能的东西都当做是他的,将一切身影肖像的人当做是他。

相思之苦,正是如此。

苏寒一下跟断了片似的,身体仅仅靠着脑中尚存的一丝理智,拱手道歉道:“大师,多有得罪,在下告辞了。”

说着,摇摇晃晃,失神似的便要出去。也不想再追问那纸上写的‘已死’是真是假,从错以为自己失而复得的喜悦到被人打破一切幻梦的大悲,人世间,再无坚不摧的心,都经起这番得而复失的起落感。

无谣看着苏寒仿佛整个人找不到南北,忙不迭吩咐身边的小丫头道:“小安,还不赶快送苏公子回府。一定要把他平安交到他家里人手中!”

苏寒微微感觉眼前的这位和尚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还不忘转头机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无谣边推着丫头小安,示意她去扶住苏公子,边笑着开口道:“苏公子难道忘了小僧还有个称呼?”无谣这话指的是,即使他现在这身打扮是白麻僧人,不入红尘,不思情爱,但他同样也是这风雪楼能打听到天下事的严老板严三,更何况对苏寒这位风雪楼的贵宾,又怎会不知晓他究竟是何身份。

苏寒摇了摇头,呆呆的嘴角勾出一丝蔑笑,他是在哂笑自己连一个风雪楼的半棍子僧人都不如,找了五年的人未曾有过一丝眉目。

周府的王叔从丫头小安的手中接过苏寒,以为苏寒这般呆滞痴傻的模样,是喝醉了酒,边搀着苏寒,边心疼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又喝成这幅模样。将军,我先扶你回房。”

丫头小安倒是尽职尽责,把人交给王叔话都不多说一句便走了,都不解释一句人苏公子哪是喝醉的,明明是不堪打击的心醉了。

王叔搀着苏寒欲将他送回他自己的房中,谁知苏寒指着周子琰房间的方向,嘟嘴笑着道:“不,我不回房,送我去大哥的房间,我要去大哥的房间,大哥回来正等着我呢,快走啊,王叔,快点,王叔。”

王叔倒是对苏寒‘喝醉’装傻卖呆的模样十分熟稔,像哄着三岁的小孩一般,柔声开口道:“好好好,王叔送小寒过去,咱们这就去少爷那。”

周子琰的房间,五年以来,有专门的人每日打扫,一件摆件都不曾挪过位置,他去京城时是什么模样,这房间就是什么模样,一桌一角都未曾动过,包括周子琰每到下午便要开窗透风的习惯,苏寒也会让府里的丫头照做。

痴念之魔,正是如此。

王叔搀着苏寒,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周子琰从前住的房间。王叔将苏寒扶到床上后,便离开了。五年以来,每月十五,苏寒都会醉的不省人事,教风雪楼的人抬回来,这次算轻的,人还能双脚沾地被人搀着回来。王叔再熟悉不过苏寒一定是先汪汪着要到周子琰的房间,最后往周子琰的床上一倒,睡至晌午才起身回军营。

王叔走后,苏寒径自走到柜子前,拿出周子琰从前穿的一身铠甲军装,像拥着一个什么真实的人一般,就这样傻傻地抱着这身硌人的铁甲躺到了床上。其实这身铁甲,周子琰以前很少穿上它,不过是被老父亲周以存念叨着要去军营练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它。

可眼下这身铁甲,却成了苏寒五年以来借物思人的一件工具。

苏寒拥着铁甲入睡,满目的泪痕清晰可见,显得本就瘦削的下巴更突兀,嘴里还喃喃自言自语道:“子琰,回来,好不好,以后我都不跟你斗嘴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让我回南疆我就回南疆,你让我不显露自己的锋芒我就不显露,我再也不烦人地给你写信,催你回南疆了,只要你现在回来告诉我一句你安好,你愿意一辈子待在京城,就待在京城,天大地大,只要你说一句你如今都好,你不在我眼前就不在。不要一句不留的就消失了,回来,好不好。嗯?”

最后一声‘嗯’,苏寒是带着戳人心窝的温柔,摸着那冰冷冷的铁甲,诚惶诚恐地问道。

冷冰冰的铁甲,苏寒满脸的泪痕,加上一到掌灯时分周子琰房内永不熄灭的烛火,是五年以来每月十五周子琰房中的写照。

风雪楼内,二楼右侧的走廊尽头,丫头小安轻轻转了三下地上的兰花盆,那石墙轰然打开,丫头小安忙不迭进去,站在仅仅三步的空间里,扣了扣门环,没好气道:“汀兰姐姐,快给我开门。”

只见一位穿着紫色罗裙,出落地眉清目秀的女子打开了那扇木门,一上来便质问道:“人平安送回去了?”

丫头小安边推着这女子往里走,边得意地开口道:“送回去了,我保证一根毛都没少,子琰哥呢?是不是又在跟无谣那个秃驴讲什么稀奇古怪的大道理?”

紫衣罗裙、眉清目秀的女子正是当年风月楼的汀兰,少女已经长大,青涩的模样全然不在,眉目间的杀气让她更能配上女刺客的头衔。

汀兰一把拉住小安,柔声训斥道:“不是跟你说了你要叫三哥吗?怎么总是记不住,还有无谣是怎么说也是无忧大师的师弟,你怎么老是骂人家秃驴,多不礼貌。你不靠谱的清欢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曾这么没规矩过。”

小安眨了眨眼睛,咂舌道:“知道了,汀兰姐姐,你说清欢姐姐不靠谱,这事我要跟她去告状。再说我什么时候骂过无谣,我那是跟他关系好,亲切地称呼他一句秃驴,按照无忧大师的话来说此乃有缘人。”

二人说话的片刻功夫,已经走到了最里层的内屋,被小安亲切地称呼秃驴的无谣,正开口问着坐在他对面的人:“你既然不想见他,又为何故意买下风雪楼,故意引他来此处问你,故意让清欢掀起这阵大风?”

而坐在无谣对面的人正是昔日周府的少将军周子琰,五年的时间,没在这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倒是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苏寒从那被风勾起的红帘子下见到的的确是周子琰,只是在苏寒掀开红帘子的一瞬间,周子琰躲到了后面的暗室中,并把隐在一旁的无谣手腕狠狠捏了一圈红印记。这才使了一朝瞒天过海。

无谣的三个‘故意’字字戳在周子琰的心上,他也在质问自己,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愿回南疆见苏寒,难道真的是怀疑苏寒为了报仇杀了自己的父亲夺将位么?可他这么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为什么胆小地躲在好友无忧的天泽寺内整整四年之久,直到今年因为皇上祁祤要整修天泽寺,他不好再藏在天泽寺,才想到回这南疆来。

本以为岁月给周子琰平添的是成熟和稳重,可周子琰转头对无谣摆脸色道:“我乐意,我想去哪就去哪,你住持师兄让你跟着我是为了让我好好教你参悟人生的,你倒好,还质问我起来,回头我就告诉你住持师兄,让他好好责问你。”

无谣摇了摇头,心道住持师兄是怎么想的,非得让他跟着这么一个自己都没参悟好自己的人生,还五六不着的人学习。大概住持师兄脑袋让风灌了,让他跟着周子琰来南疆。

一旁的小安倒是很会看时机,忙不迭开口道:“对,三哥就应该好好跟无忧大师说说,无谣不仅在这装得道高僧,还看着苏寒哥差点捏断我的脖子,见死不救的。”

无谣嘲道:“你死了吗?你不好好站在这里活蹦乱跳吗?我不装得道高僧,你以为能骗过苏公子,你这小丫头,真不知道三哥为什么要收你作义妹,整天叽叽喳喳的活像个乌鸦精。”

小安恨不得怒发冲冠,手指着无谣,咬牙切齿道:“秃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无谣倒不是那种爱和别人争吵不休的人,他既是无忧大师的小师弟,多少还有拿捏事情的分寸,只不过从小他在安安静静的天泽寺长大,突然碰见这么一个每天都要叽叽喳喳的人,烦不过,多说了两句。

小安是他们从京城来南疆的路上,在广平县捡到的一个小丫头,这些年,大梁新帝登基,将老子的一点江山慢慢败去,如今的大梁虽是一片繁荣景象,不过都是暴风雨前的假象,实则已经暗疮百生。小安就是流离失所在广平县的一个小乞丐,清欢和汀兰看着小丫头可怜,便请求主人周子琰带上了她。周子琰原本是打算给他某一处好人家做丫鬟的,可后来瞧着这小丫头讨喜,就是嘴上吵闹了些,便收下他做了义妹。

周子琰也明白无谣的品行,每次都是先止住义妹小安,这不,周子琰对汀兰开口道:“汀兰,你带小安下去。”

无谣继续嘲道:“听到没,让你下去。”

结果周子琰又对清欢开口道:“清欢,顺便把无谣带走。我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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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久别重逢

烈阳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时,苏寒用手揉了揉眉心,看到旁边的铁甲,他明白自己这又是到了周子琰的房间,不过这次他却很清醒,能够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点一滴。

那和尚有问题,那小丫头也有问题。风雪楼的严三更有问题。

人被一件事情突的打击到的时候,往往思考问题的理智也没有了。按理说苏寒还算观察细微的一个人,仔细回想起来,先前听到严老板的声音同后来看到的无谣和尚的声音,回味辨别起来,分明有着声线粗细缓急的区别。

苏寒越想越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想没有错,忙起身,先小心翼翼地将那副铁甲放进了柜子里,接着一开房门,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正好和有事禀报的王叔撞了个满怀。王叔行礼道:“周将军,外面沈副将求见,说是有要事同你商量。”

苏寒摆手道:“我现在有要紧的事要去办。你跟他说,我今日不回军营了,有什么事,等我回营再说。”

王叔无奈道:“可,可他已经正往里来了。”

王叔话音刚落,不远处沈轻候一副笑脸嘻嘻的模样,他本身就黑,一笑,称的一口牙特白,可谓黑白分明,竟有一种讨喜的感觉。

沈轻候对苏寒举手道:“将军,去哪呀,您这着急的模样,是不是丢了老婆呀,要是丢了,跟轻候说一声,轻候去帮您找来,到时候不必言谢,就是以后咱们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军法处置。”

沈轻候其人要不是在行军布阵上真有点本事,一张嘴欠起来,常常令苏寒真想活剥了他的皮。不过苏寒同沈轻候的确没有上下级的紧张压迫感,到更像是朋友,是以沈轻候才敢如此瞎开上级的玩笑。

苏寒睨了他一眼,冷漠问道:“你有什么事?”

可还未待沈轻候张开他的大白牙说话,苏寒径直越过他,寡淡留下一句:“算了,看你刚才有心情开玩笑,必定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去抓人,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军营再说。”

一晃神,苏寒已经迈着他的大长腿走出周府大门了。留下王叔和沈轻候两个人,一个一脸不知所以,一个一脸瞪目结舌。

不一会,苏寒已经来到了风雪楼的门前,只见一楼的宾客人满为患。按理说,这青楼应该只做晚上的生意,可风雪楼偏偏是南疆的一大异类,它晚上就做卖醉卖笑的生意,白天就做正经的吃饭生意。

苏寒走进去的时候,身材修长玉立,吴妈妈一眼就瞧见了他,甫一惊到,怎么今天见鬼了,白天也能见到只喝酒不要姑娘的周将军?

不过吴雪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她转头笑脸盈盈地迎上去,问道:“将军,来吃饭的么?我们这里有新出的招牌菜,要不要尝尝?”

苏寒直接挑明道:“让严三出来见我,否则我待会就带一对人马过来,踏平你这风雪楼,看你们严老板还怎么做生意。”

吴妈妈扶额心道:她这是得罪了谁,不是要断她财路,就是要要她的老命。命苦矣!

这时小安走出来笑着道:“将军,莫生气,一楼人多,请将军先移步到二楼。”既然严老板身边的小安出来了,也就没吴妈妈什么事,她连忙躲瘟神一般,走远了。

小安的性格就是清欢和汀兰的结合体,能不靠谱的叽喳两句,也能得体地说上两句。这不,眼下请苏寒移步到二楼的言语倒是有板有眼。

苏寒点了点头,跟着小安去了二楼。不过这次不是去那青墙之后的暗室,而是二楼右侧的一间雅间。

小安开门道:“将军,请。”

小安开门的时候,苏寒有种隐隐的直觉,这木门之后的人是他。

这房间布置的有点奇特,一进去正对着屏风,而屏风的一边是桌椅,一边是软塌。有一身玄衣的男子背坐着,正在推着茶蛊饮茶。

苏寒看到那个背景的一瞬间,整个身子骨都僵硬了,愣在原地半响,一动不动,这人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五年以来,无数次在脑海中勾勒过那人的身影,如今和这眼前的丝毫不差。

小安在苏寒的眼前挥了挥手,笑着道:“清欢姐姐说的真没错,苏寒哥看见我三哥,真的会傻眼。”

苏寒木讷地偏头问道小安:“你怎么会知道我叫苏寒?”

那坐着的玄衣男子方站起来,转过身,向苏寒招手道:“小寒,过来,让大哥好好看看你。”

苏寒不记得是怎么走过去的,只感到五年来的酸楚一下全流出了眼眶。他捉住周子琰的手,凝神问道:“子琰,为什么藏起来?”

周子琰一直听惯了苏寒叫他大哥,哪怕生气的时候叫他全名周子琰,可从未听过他这么温柔地叫自己一声‘子琰’。

一声称呼,隔了五年之间,好像变了所有的感情。
苏寒从前十几岁,还没有冒身体,周子琰记得他只在自己的肩膀下,昨晚又因为没有靠着这样近,五年不见,原来这小子已经高出自己整整一个头了。

周子琰不能像从前那样摸着他的小脑袋了,于是他改成拍着他的肩膀道:“臭小子,你这没大没小的叫谁呢?重新叫。”

苏寒这次真的得而复失,虽然不能立即将自己的情感宣泄于口,怕吓到周子琰,但还是忍不住长了五年的相思之苦,狠狠抱着周子琰,喜极而泣道:“你本来就不是我亲大哥,我现在长大了,就是要叫你子琰。”

周子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心道:哟,这小子还跟以前一样傲娇,算了,随他怎么叫,反正也没掉块肉。父亲都已经不在了,叫不叫大哥随他了。

门口的小安,蹦跶过来,咂舌道:“子琰哥,你这义弟怎么比我都小,见到你还要哭要抱的,干脆你‘休’掉他,只收我这一个义妹。”

小安家里穷,后又遭逢流离失所,自然没读过什么书,比如这个‘休’字,不就是滥用么?只听过休老婆,从来没听过哥哥要‘休’掉弟弟的。

周子琰瞪了小安一眼,示意她闭嘴,而后边轻拍苏寒的背,边慢慢挣开了这个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拥抱。望向苏寒还未干的双眸,开口道:“好了,从前只记得你喜欢跟我斗气斗嘴,现在倒好,怎么喜欢哭哭啼啼起来。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周子琰的这句话,不轻不重地割伤了苏寒。原来他现在肯见自己,是因为有忙要他帮,假如不是要帮忙,是不是他又要像昨晚那样躲着自己,今日自己见到的人,是不是又是那白麻僧人。还有这一个‘请’字,仿佛已经将苏寒生生推开了几万里之外。

苏寒不轻意地摸了摸脸,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开口道:“大哥尽管说,如今我能坐上玄铁将军的位置,也是托了你们周家的福,承了周叔叔的情,周叔叔临终前将一将之位交给我,我也答应了他以后会好好照顾整个周府,还有你。”

苏寒这话让埋在周子琰心里的那根刺,又微微动了下。周子琰恍惚片刻,方张嘴道:“你还记得京城望月楼的杜烟岚么?”

苏寒点头道:“记得,就是那个杀了阮芷姑娘的人。”

周子琰继续道:“他其实是前户部尚书高椿高大人的女儿,也就是柳青嫣当年偷出高家的女儿。杜烟岚杀了阮芷,被关进了奉天府大牢,但我联合奉天府尹江一鸣江大人一起假装放走了杜烟岚,为的就是查清他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可是后来杜烟岚和一个头戴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一起消失了,我断断续续查了五年,才查到能带那种面具的男人,一般都是羌瓦国王子乌木奇身边的巫徒。”

苏寒听到‘巫徒’若有所思道:“这些年我接管南疆主帅一位,为了安定边防,对羌瓦国也做了许多了解。巫徒我倒是听身旁的副将说起过,说他们是从小饲养在羌瓦国王子身边的一群死士,因为脸上从侍奉王子的那天起就要被烧毁一半的容貌,是以面目吓人,只能带上青面獠牙的面具。而王子之所以要烧毁他们的脸,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被人抓到后查出他们的身份。”

一旁的小安听了,嗤笑道:“这王子也真够可笑的,死士都不放心,还要活生生烧毁人家半张脸,再说我不见得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就比他们毁容后的面貌好看。难怪蛮夷子们总是不自量力要攻打我们大梁,搞了半天,是他们王子脑袋有病。”

苏寒和周子琰二人都未理小安,只听周子琰接着道:“我知道下月初,羌瓦国会派他们的王子乌木奇前来南疆与你和谈,皇上已经派了你全权负责此事,如今我身份不便,到时候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参加这和谈会,我好趁机查查王子身边有没有这个带走杜烟岚的神秘人。”

说来也是奇怪,大梁先帝祁渊在位的时候,最不屑和羌瓦国这种蛮夷打交道,认为自己是中原泱泱大国,根本不屑这种巴掌大地的小国家,可太子祁祤一上位,不止不屑,还扬言要张扬大梁的厉害,答应了羌瓦国王子的和谈,让南疆的玄铁将军苏寒到时候要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让他知道五年前妄想攻占岑北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老子是懒得跟蛮夷打交道,而儿子却是傲气地恨不得遛着自己的黄金美人,好好在蛮夷人面前炫耀一番。

苏寒淡淡道:“这没有什么难的,到时候你装作我身边的侍卫就好了。”

周子琰仿佛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一拍苏寒的肩膀,笑着开口道:“好久不见,走,我带你喝酒去,反正现在你长大了,我这风雪楼最多的就是美人美酒,今天随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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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真的就是想请二公子帮忙才见他的么?会不会喝酒呢?
其实二公子是聪明的学霸,就是喜欢的人说什么都信的那种,这就加一个萝卜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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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心口不一
 
苏寒看了周子琰一眼,淡淡开口道:“什么时候回家?”

周子琰一下愣住了,明明他是问苏寒要不要喝酒,可苏寒却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五年以来,他本来就带着逃避的心态,这下只好装傻道:“回哪个家?我在这风雪楼不是住的好好的么,你看这又有美酒又有美人,比周府有趣多了,要不你也搬来跟我一起住?”

苏寒甩开周子琰搭在自己肩膀的手,隐着一股怒气,开口道:“这里是卖笑卖醉的青楼,乌烟瘴气,怎么住人,你别犟了,跟我回家。”

五年不见,不知是长大了,还是做了这玄铁将军,周子琰隐约觉得苏寒同从前少年的早熟不一样了,身上仿佛真的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大将之风,换句简单的话,这是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这种成熟与周子琰的成熟不一样,苏寒自带着一种内敛的稳重,而周子琰永远是一副外放的天性。

周子琰不以为然,挑眉轻哼道:“我接手风雪楼以前,可是听这里的吴妈妈说你每月十五都要来这里买醉,虽然你没有美人作伴,换算过来也没差了。”

苏寒这下怒气藏不住了,低声问道:“你跟不跟我回家?”

周子琰从前至多看过苏寒跟他斗嘴,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哪里见过他真生气的模样。何况从前苏寒再生气在周子琰眼中也是个小孩子,那跟大人不给糖吃就哭闹的娃娃没有区别,现今且不说苏寒个头已经整整超出了他一个脑袋,加上刚才提到的成熟男人的魅力,眼下把周子琰逗了个前翻后仰的大笑。

周子琰大笑完毕,还无比自然干咳几声假装掩饰,才若无其事的开口道:“回家的事,我答应你,不过不是现在。毕竟我做了风雪楼的老板,还是得对这里负责,你等我吩咐好吴妈妈,把风雪楼的事情都妥善交代好,再跟你回家。”

苏寒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用一种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子琰,你不会再消失了吧?”

周子琰温柔地笑笑,点头道:“放心,不会了。”

苏寒安了心,既然人已经找到,也保证了不会再突然消失,有些事情便可以慢慢来。于是,苏寒打算先回一趟军营,晚上再来风雪楼和周子琰畅饮一番,不过美人就不必了。毕竟沈轻候一大早来找他,应该是真有些事,不过沈轻候当时开着玩笑不着急,应该是一件小事。

可就在苏寒开门走出去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就这样背对着周子琰,轻声问了一句:“子琰,你是不是因为我继承了周叔叔的将位,生气,所以才躲了我五年的?”

周子琰心头一紧,却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回答道:“你还真给自己长面了,我消失全是因为我要暗中追查杜烟岚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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