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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档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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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东面众人就明白过来。

“大海?”赵束乡试探着问道。

“不错,本来如果你们在高苑县,要把军械运过来还有一点距离,如今你们既然拿下利津正好,过几日大船过来时,你们只需要派出大军过去搬运就可以了,各位有家小的,如果担心家小安全,可以一并将家小送来,到时直接乘坐海船就可以到达江南,过上安定的生活。”

杜小山说完,赵束乡几名有家小的头领大为意动,虽然这样送出去等于成为朝廷人质,可是只要一心为朝廷办事,成为人质又何妨,相比于在山东随时可能丧命的生活,把家小送到江南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就是谢迁自己也有一个才十一岁的弟弟。

“多谢特使大人。”谢迁也算拿得起放得起,眼看被收编无法避免,素性道:“谢某倒是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如果到了江南,以后还要请特使大人多多关照。”

见到谢迁同意,赵束乡和丁可泽几人顿时去掉顾虑:“特使大人,我有老母一人,还需特使大人照料一二。”

“特使大人,我有娘子和两个孩儿,也请特使大人到时安排一起带走。”

……

杜小山哈哈大笑起来:“各位,送走没有问题,只是要本人关照就恕不能从命了……”众人都不解的看着杜小山,杜小山这才道:“本人这次不回江南,要留在此地居中联络,不知各位是否欢迎?”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赵束乡笑道:“特使大人愿意留下来,我们当然欢迎。”

“对,对,我们当然欢迎。”谢迁附合道。

“各位放心,你们都是朝廷有功之臣,家小到了江南,朝廷必定会妥善照顾,每隔一段时间,船只过来时,你们也可以写信与家小联络。”

写信?除了谢迁、丁可泽、赵束乡三人外,这些大小头目恐怕无人识字,只是众人还是又一阵感谢。

当晚,因为刚刚攻下了县城,又因为大明特使的到来,众人不但有了官身,而且获得可靠的支持,可以说数喜临门,义军在整个县城都摆下酒宴,大肆庆祝。

数天之后,利津县河流入海口,黑压压的站着数千义军,除了这此义军壮年汉子外,最前面还夹杂着近百名老弱妇孺,孩子,年轻的妇女,白发苍苍的老人老太应有尽有,这些老弱妇孺正是义军头领的家小,船只载人有限,这一批撤出的只是到了一定职位之人家小。

赵束乡身边是一名年轻的娘子和两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正在隅隅细语:“娘子,到了江南,若是带孩子太累,你可以多请几个丫环仆役,你相公现在好呆也是大明从六品的官员,朝廷也会发给一份俸禄,到时你可以每月领取,加上相公这次分到的银子,应当足够你在江南生活。”

“相公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将大儿,二丫拉扯到,只是兵凶战危,相公你要好好保重……”说到这,赵束乡的娘子已经嘤嘤哭了起来。

“唉,娘子,你这是干什么?”赵束乡急得跳脚。

另一旁,一向凶悍的屠户郑低着头,任由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女摸着头发。

“儿啊,娘已经在山东生活了一辈子,到老了实在不想颠簸一场乘海船到江南去,娘留下来行不?”

“娘,不行,清狗势大,娘留下来太危险了,好在这次皇上开恩,孩儿早就听说江南繁华无比,孩儿这些日子手头也分到了数百两金银,娘带到江南去也可以享几天福。”屠户郑虽然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说起话来依然嗡嗡作想。

“也罢,娘如果要强行留下来只是拖累了你,娘就乘船走吧,你在外面打打杀杀,娘本来是要反对,不过,既然皇上也对你们赞赏,那多半是正事,娘也就不拦你,记住,你要好好保住自己。”

“娘,孩儿明白。”

“大哥,我想留下来杀鞑子行吗?”谢重拉住哥哥的手摇晃道。

“不行,你还小,不能留下来,到了江南要好好读书,将来争取考中进士,也好光宗耀祖。”谢迁断然否决。

谢重撇了撇嘴:“进士有参将大吗?”

谢迁愣了一下,参将好呆也是仅次于总兵和副总兵的大员,大明再文贵武贱也不可能说进士大于参将,只是论起前程来,一个进士远比一个参将光明,不过,现在大明正值危急之时,皇帝又大力提拨武人,没准以后来一个武贵文贱也未可知,认为中了进士才能光耀名门只是习惯使然。

见到谢迁不答,谢重自以为得到答案:“那我不读书,我也要杀鞑子做参将。”

谢迁哪能跟弟弟解释如此复杂之事,气得轮起巴掌就要打下来,这时一人喊了起来:“船来了。”

各人的目光都向海中看去,果然,蔚蓝的海面上,露出数片被海内吹得鼓涨的帆影,正在徐徐的向河口方向驶来,又过了一会儿,大船才渐渐显露。

“啊,好大的船。”

“真的,县衙的房子也没有这么高吧。”

……

岸上全是一片惊叹声,他们见惯的只是河里行驶的小船,如何能与这样的大海船相比,自然是充满惊叹。

谢迁将弟弟暂且丢下,不放心的对杜小山道:“特使大人,这是否就是朝廷的大船?”

杜小山昂然道:“当然,鞑子又如何能造成这样的大船?你等下看看船头的旗帜就知道了。”

其实,当初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跨海向满人投降时,曾经给满人带去过不少大船,可惜满人的脑袋僵化到不可理谕的地步,他们只信任自己的骑术,从没有想到如何利用这批船,慢慢的这些船只能停在港口内腐烂。

谢迁放下心来,不再言语,随着大船越来越近,大船上两面旗帜都显露了出来,高的一面绣着斗大的明字,稍矮的一面绣有一个郑字,对于这个郑字,谢迁等人毫无感触,可是在整个远东洋面,无论是西洋人还是海盗,走私商人,对于这面旗帜都恭恭敬敬,这面旗帜在海洋上,远比大明的旗帜要好用,他代表的正是远东的海上霸主郑芝龙。

杜小山从怀中掏出了一面旗帜,对着大海比划了数下,大船上也有人用旗相互比划,确定之后,双方才收起旗帜。

大船行驶到离河口还有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虽然建有码头,只是这里的码头平时只供渔民打鱼时使用,不可能停靠海船,只能用小船转运,义军早已搜集到了上百艘船只,见大船停下,会操船的义军连忙划着小船向大船靠近。

小船靠近时,两相一比较,更加感觉到海船的广大,数十条小船围在大船身边就象是一个个小小的玩具,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船上的郑家水手看到围在旁边的那些小船,一个个几乎鼻孔朝天,连搭理也懒得搭理,不过,好在船上也有锦衣卫的人跟随,杜小山与来人确认之后也不需要那些郑家水手,直接指挥义军搬运兵器,忙乎了快一个时辰,所有的兵器甲胄才从大船上搬了下来。

看到岸上堆积如山的兵器,所有义军都恍若做梦,虽然早就知道朝廷会送来这么多的兵器,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单就长枪而言,朝廷所制的长枪质量不知要比义军自制的要好上多少,五百张强弓、二百支火枪更是让一直缺少远程打击能力的义军如虎添翼。

直到几名孩童的哭喊声传来,沉浸在兴奋中的各个义军头领才如梦初醒,他们的家人该登船了,这一去,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或许就此永别,一丝伤感在码头漫延。

“娘。”

“爹爹。”

“哥哥。”

……

“你们要保重,一定要保重啊。”

各种呼喊此起彼伏,只是无论如何不舍,该走的还是走了,等到所有人登上船,郑家水手马上起锚行船,岸上的人只能看着大船慢慢消失。

“走,咱们回去。”谢迁挥动着右手,脸上一片泪水悄然划下,从今以后,他就不在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朝廷,他们再也没有退路,也不需要退路。

得到了这批兵器补充,加上有受过羽林卫正式军事培训的杜小山指点,义军实力大增,不再畏惧淄川县,在孔有德等人直扑利津县时,义军突然舍弃了利津,直扑淄川,虽然淄川知县拼命抵抗,只是用了一天的时间,淄川就在义军内外进攻下告破,等孔有德得到消息率军赶到淄川时,义军早已将淄川知县处死,并将府库抢劫一空,扬长而去。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57章 演习

攻下淄川后,义军的行动更是飘浮不定,忽东忽西,每到一地,义军就将当地那些投靠满清的官绅处死,将他们的家财田地没收,除了给义军自己自用外,全部分给穷人,因此所到之处纷纷受到当地农民的拥护,孔有德,耿忠明两人只能在后面疲于奔命。

继淄川外,义军又攻破长山县,将知县周懋臣处死,清军准备用来围剿义军的物资也全部落到义军手中,拿出一部分给平民百姓后,由于来不及带走,义军放火将之焚之一空,等到清军赶到时,只剩下城中焚烧物资的熊熊烈火,孔有德当即气得吐血,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由于有锦衣卫的情报,加上义军熟知地理,当地被清军压榨的苦不堪言的百姓对义军更是热烈拥护,谢迁等人当真是如鱼得水,每次快要被清军围住时,总能找到薄弱的地方跳出包围,随即反戈一击,让清军吃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闷亏,不但将青州府搅得大乱,就是莱州、登州两府也会时时遭到义军的骚扰。

而孔有德等人反而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更让清军郁闷的本来向义军这种没有固定基地的队伍兵器会因为战斗毁坏而越来越差,可是这支队伍的兵器却越来越好,不但弓弩齐全,甚至火器也越来越多。

多尔衮已经数次下诏申斥孔有德、耿仲明两人,无奈丝毫不能改变两人的窘态,他们求满达海出兵时,满达海又以无摄政王命令加以拒绝,只能继续跟在义军身后,苦苦寻求决战的机会。

弘光元年的八月,南京城的酷暑终于慢慢消退,天气重新变得凉爽起来,南京城内外到处桂花飘香,紫金山更是风景如画,繁华似锦,往年这里早已是游人如织,可惜今年紫金山早早就被羽林卫划为禁区,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王公大臣一概不得靠近山头十里之内。

这引起了一些文人士子的嘀咕不满,紫金山可是孝陵所在,那里是太祖皇帝和马皇后合葬之处,羽林卫连孝陵也圈进去,整天在里面动枪动炮,也不怕惊动了太祖寝陵。

不过,这种不满也只能在嘴皮上说说而已,自羽林卫将多铎的征南大军全歼后,羽林卫声望如日中天,自古好男不当兵,可是羽林卫的官兵,即使是许多大户人家也争先恐后与之结亲,每天更是有不少人从外地赶到羽林卫驻地,千方百计的想加入羽林卫,其中不泛一些家中有田有地的良家子,甚至还有不少读书的士子。

对于这些人的好意羽林卫一概拒绝,不过,他们也得到了消息,羽林卫数月之后会进行一次扩充,到时他们可以再来,如果符合条件羽林卫一概欢迎入伍。

所有人只能带着遗憾回去,不过,到底还是有了希望,一些聪明之人打听到羽林卫以前招收人员的规矩,回到家中自己开始训练起来,许多父母发现,他们的儿子去了羽林卫军营一场,突然变得每天喜欢长跑起来。

羽林卫当然不会在孝陵旁边动枪动炮,将孝陵也划进禁区范围,只不过是要搞一次大的演习,防止有人在演习期间乱闯而已。此时整个羽林卫的校场上哑雀无声,数万名羽林卫数成六支队列,站立的整整齐齐,目光齐对着中间的高台。

六支队伍,有五队是由火枪手和长矛兵组成,每队九千人,其中二队长矛手与火枪手人数相当,另外三队火枪手有七千人,只有二千长矛手,这三队已经完全换装成燧发枪,随着枪支发射的速度越快,需要的长矛手自然越少。

另一支队伍只有五千人,却是由炮队组成,总共二百余门大炮竖立在广场上,黑洞洞的炮口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高台上,一面五爪龙旗正在迎风飞舞,看到这面龙旗,所有羽林卫眼中有一股灼热之色,半年多前与满人的那场大战,这面龙旗始终飘扬在他们身后,正是有皇帝的存在,他们才舍生亡死,不让满人越雷池一步,最终取得了这场辉煌的胜利。

高台上,一名传令兵手中的旗帜用力一挥动,下面震天般的欢呼传来:“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刚羽林卫站立不动时已经给人一种如山般的压力,这一欢呼,给人的感觉更是强烈,王福安坐在最前面岿然不动,身后的许多文官却觉得心驰摇动,尽管不是第一次随皇帝观看羽林卫的演习,可是这一次却是规模最大,而且这些羽林卫身上比以前没有真正战斗过时杀气强了何止数倍。

“扑通。”高台上传来一阵响声,一名文官满脸通红的从台上爬了起来,原来刚才羽林了大喊时,他的腿不知为何一软,一屁股坐在台上,一些同样感到双腿抖动的文官同情的看着他,出了这个大丑,指不定会在皇帝心目落下什么坏映像。

王福没有转头看身后,他不需要文官来监军,文官只要管理好民政就合格,胆子大小不是什么问题,这次演习,王福故意将大部分朝中文武都带来,就是要让他们感受到羽林卫的强大,为接下来户部成立银行,发行金银货币,取消火耗造势。武力不是最好的手段,却是最简单直接的手段。

欢呼声停下来之后,王福才微微颔首,扭头道:“阎爱卿,开始吧。”

“是,微臣遵旨。”

阎应元向皇帝抱拳行礼后,从高台前面插着的红、橙、黄、绿、蓝、青、紫七面旗帜挑出一支橙色的旗帜举了起来,红色是大明的主色,代表着整支军队,而下面的橙、黄、绿、蓝、青、紫则分别代表着下面的六支部队。

阎应元橙色的旗帜一举起,下面的炮营顿时动了起来,每个人都奔向自己的炮位,各个炮兵小校嘴里不停的大喊:“调整炮位,装填炮弹,动作加快!”

高台上,一座自鸣钟正滴滴嗒嗒的响着,这是大明工匠自己仿制出来的,无论是精度还是外表,大明仿制的自鸣钟都不逊于从西洋进口过来的,如今王福已经将自鸣钟引进军队,进行精确计时,虽然自鸣钟一天走下来差个几分钟是常事,可是和将领前常用靠抬头看天来确认时间相比无疑要精确许多,有了自鸣钟,军队也方便检验自己训练的成果。

“报告大人,炮弹装填完毕,可以发射。”

“报告大人,炮弹装填完毕,可以发射。”

……

数分钟后,炮兵营参将阎应贞已经接到了大部分炮兵已经准备好发射的报告,他手中同样持一面橙色的旗帜向高台方向摇动了数下,阎应元手中旗帜顿时猛然下指。

“发射!”阎应贞的旗帜跟着下指,嘴里同时大喊起来。

“轰隆。”最前面的三磅炮率先开火、接着是六磅炮、十二磅炮持续开火,声音一阵比一阵猛烈,整个校场都一阵地动山摇,皇帝和众多大臣站立的高台上更是发出啪啪的声音,许多人明显发现脚下木板一阵振动。

这惊天动地的炮声比刚才数万官兵的呐喊声还要更加响亮,脸色刚刚回复过来的文官们又开始变白,好在发射三轮后,所有的大炮已经打完,这次才没有人出丑。

炮弹打完后,整个校场硝烟弥漫,空气中传来一阵呛人的烟雾,刚才轰鸣声仿佛还没有散去。炮弹落处,更是木屑、泥土纷飞,可是高台隔着太远,用肉眼只能勉强看到一点影子,真正的效果要等到前面的观测员回报才能知道。

对于炮兵阵地上的硝烟,王福不甚满意,若是能有无烟火药,不但威力可以提升数倍,战场上也不会常被硝烟笼罩,可惜无烟火药的研制现在还只能想想而已,真正要做出来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匹快马从远处奔了过来:“禀皇上,近靶射中四十一个,远靶射中五个。”

远靶总共有三十六门红衣大炮,射中了五发,算是差强人意,近靶大小火炮共有一百八十门,射中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对于火炮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

“阎爱卿,看来炮营这些日子练习进行的不错。”

“多谢皇上夸赞。”阎应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皇上不要夸的太早,下面肯定不能保持这个成绩。”

火炮第一轮射击的精度无疑会最好,后面由于炮管发热的原因会导致炮弹的偏差越来越大,再怎么清膛浇水也是无用。

“给炮管降温!”

“清扫炮膛!”

“重新装弹!”

“调整角度!”

……

王福与阎应元谈话时,下面的炮兵阵地上依然忙碌一片,许多人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甩开膀子做着各种规范动作。

“报告大人,炮弹装填完毕,可以发射。”

“报告大人,炮弹装填完毕,可以发射。”

……

“三磅炮预备,发射!”

“轰隆!”又是一阵炮声传来,所有三磅炮一齐发射,只是后面的六磅炮,十二磅炮官兵们依然在忙碌不停,炮弹越大,炮管也就越粗越长,无论是清膛还是降温,装填弹药都要更费时,注定这一次无法和第一轮一样所有火炮发射的时间都相隔无几。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58章 以势迫之

果然,接下来的炮击精度一轮比一轮下降,三磅炮射击到第六轮,精度已经降到百分之十左右,而六磅炮刚进行了四轮,十二磅炮也射击了三轮,总共发射出炮弹近千发,阎应元将橙色的旗帜收起,整个炮营也随之停止射击。

炮营虽然停止了炮击,可是刚才那种地动山摇的感觉让台上的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数百门火炮一起齐射的威力如此巨大,实非人力可以挡。

阎应元将橙色旗帜放下,换上青紫两面旗帜,向前用力一挥,鼓声响了起来,两支近卫军踩着鼓点刚才火炮发射的方向移动过去,整齐的脚步声在旷野中回响。

“杀!”

长矛手齐声呐喊,手中的长枪向前剌去,寒光闪耀,仿佛前面就是一座山也会被他们剌穿。

“射击!”

“砰!”羽林卫中间一阵硝烟散开,巨大的枪响声传来。

这番火枪兵和长矛手的演练虽然不如炮营的动静大,可是上万人整齐划一的动作给人的震憾更大,文官们看着热闹,武将们却赞叹不已,戚继光的兵书记载,一支精锐步兵每行军二十步左右就要停下来整一次队,方能保证阵形不乱,可是这支队伍连续行军数百步,中间还经历了开火,转向,依然保持的整整齐齐,已经远远超过当日戚继光所练的精兵了。

羽林卫能做到如此,其实说穿了也简单,一是靠着鼓声指导士兵前进,二是在军中推行识字教育,从刚入伍许多士兵连左右都分不清,到现在为止,大部分士兵都能认识三五百个汉字,行军途中,一有偏差,前方各个基层军官就能用各种口令自行调整,而士兵也能完全理解军官的口令。

戚继光练兵虽然严,可是从本质上来讲,他所带的兵绝大部分是文盲,士兵们只会机械的执行命令,稍为复杂的口令马上就难予理解,与羽林卫有相差也不奇怪。

整个演习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结束,校场全是硝烟弥漫,羽林卫在皇帝和各个文武大臣展现了炮兵的射击能力,步兵和炮兵的协同作战,单营羽林卫的进攻能力,全军一同进攻的能力……

这样一场演习几乎等于一场大战,单单发射出去的炮弹,子弹,消耗的火药就价值数万两银子,也可以说是一场昂贵的表演,演习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无法可说,如此强军,一年花费数百万两也算物有所值。

回来的路上,一部分官员还回不过神来,一些官员却眉飞色舞,以前单知道羽林卫很强,训练不过半年就能将本身数量差不多的鞑子打败,只是到底有多强,今天总算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最为震憾的却是郑鸿逵和郑彩叔侄两人,他们是第一次看到羽林卫真刀真枪的演习,以前从来没有想到地一支军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他们曾经与满洲铁骑接触过,满人万马奔腾起来确实是气势非常足,可是与眼前这次队伍比起来,却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

难怪羽林卫与满人交战能取得胜利,当初满人南下大军被朝廷全歼的消息传来时,凡是见过满人骑军之人都以为是朝廷放出来的假消息,甚至猜测皇帝是不是已经驾崩,如今看来,满人输得一点都不冤。

郑家不但在海上有数万健儿,陆上也有数万大军,相比于海上亚洲第一的实力,陆上当然远远不如,不过,他们兄弟几人都以为陆上数万大军足可以保平安,可现在看来,若是朝廷要对福建动手,恐怕只需要派出一营羽林卫就足够了,郑鸿逵悲哀的想道。

“郑大人,皇上有请。”正当郑鸿逵骑在马上胡思乱想时,一名侍卫来到他面前喊道。

郑鸿逵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臣遵旨。”

急忙拨转马头,策马来到皇帝身边,道:“皇上,微臣见驾。”

王福骑在一匹纯白色的马上,现在他的骑术可以说很精通了,全力奔跑完全没有问题,此时只是策马缓步而行,看到郑鸿逵过来,笑问道:“郑爱卿,今日羽林卫的演习如何?”

“回皇上,羽林卫兵威之盛,臣自古末闻,实在是天下第一强军。”

“哦,你也这样认为,朕听说安南伯又病了,不知病体什么时候好,说起来,朕即位以来,与安南伯从没有相见,朕对安南伯甚为想念,不知道派出一营羽林卫到福建催促一下,安南伯的病体是否能痊愈?”

“啊”郑鸿逵听得一惊,他心中刚才还盘算福建的军队能不能挡住一营羽林卫,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若是朝廷真派一营羽林卫入闽,郑家在福建的基业就要完了。他勉强笑道:“皇上说笑了,人吃五谷杂粮,自会生病,又岂是大军所能治。”

“嘿,身体若生病大军自然不以治,可若是心病,大军一到,说不定就不药而愈。”王福脸上似笑非笑的道。

郑鸿逵知道无法此事越解释越糟,只得闭嘴不言,心中却转着念头,若是皇上真下令羽林卫到福建该怎么办,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不一会儿,郑鸿逵的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

“咦,郑爱卿,你身上很热么?”王福讶然的问道。

“回皇上,皇上是天子,天之子太阳也,臣在皇上身边焉然不热?”郑鸿逵急中生智,连忙回道。

王福大笑起来,这个郑鸿逵也算有点急才,他不愿再和郑鸿逵绕圈子,道:“郑爱卿,你转告安南伯,朕要在一个月内见到安南伯来到南京,若安南伯病体不愈,朕说不定就只有亲自去福建看望安南伯了。”

郑鸿逵吓了一大跳,去一营羽林卫都不得了,更不要说皇上亲自领军去,他脸上一片无奈之色:“皇上万乘之躯,如何能为一名臣子奔波千里,若真如此,微臣兄长罪过可就大了,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将皇上的旨意转告兄长,催促兄长立即进京。”

“爱卿可以转告安南伯,此番朕招他入京,绝无其他用意,朕昔日杀刘泽清、刘良佐也是迫不得已,这两人徒拥大军,只知畏敌避战,偏偏对内跋扈,压榨,朕若不杀他们,如何对得起这些年死在战场上的忠勇将士,又如何对得起大明境内的民众?安南伯与他们不同,这些年追剿海盗,使大明海宴河清,不再受到海盗骚扰,功不可没。靖国公曾经一样跋扈,朕还不是信之任之,若有人能立下大功,朕也绝不会吝啬公侯之赏。”

皇帝这番话有点掏心窝的味道,郑鸿逵却不知能相信多少,或许大哥若是能将福建和海上的基业全交给朝廷,公侯之位很有可能,只是拿如此基业换得一个公侯之位,究竟值不值?

“臣替兄长谢过陛下厚爱。”

王福点了点头,挥手道:“爱卿可以告退了。”

郑鸿逵如蒙大赦,他在皇帝身边,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真不知道大明一直当猪养的蕃王中为何会出这么一个另类,刘良佐,刘泽清两人死前肯定是非常后悔,若没有四镇的支持,福王多半不能登基,没想到他们却亲手选了一个要他们命的人当上了皇帝。

看着郑鸿逵马上有点摇晃的身影,王福心中一阵轻松,这就是掌握实力的结果,如果郑芝龙还不肯来南京的话,自己只有下决心铲除郑家。

回到队列,郑鸿逵脸色苍白无比,郑彩看得大吃一惊:“二叔,皇上刚才叫你过去究竟谈了何事,为何如此模样?”

郑鸿逵嘘了一声:“回去再说。”

郑彩满腹疑虑的点了点头,回到城中时,天已经快要黑了,皇帝径直回宫,各个大臣也回自己家中,郑鸿逵在皇帝登基时受封为靖鲁伯,在城中自然也有自己的府第,回到靖鲁伯府,郑鸿逵依然在想值不值这个问题,郑彩却迫不及待的拉着郑鸿逵询问刚才之事。

郑鸿逵叹了一口气,将皇帝和他的谈话说了出来,郑彩一向脾气暴躁,一听就炸了:“二叔,绝不能让大伯到南京来,否则万一皇帝翻脸,我们郑家就完了。”

“不来,不来皇上就要率大军亲自去请,今天的演习你也看到了,如此虎狼之师,又岂是福建兵马能挡,何况福建说到底还是在朝廷治下,如果皇上当真大兵压境,焉知无人贪图荣华富贵将我们郑氏一族全部绑了献给皇帝?到那时,我们郑家就当真完了。”

郑鸿逵的反问让郑彩哑口无言,福建的军队虽然完全是郑家掏银子养出来的,可是面对皇权,又有多少人当真能忠于郑家,即使能全部忠于郑军,也挡不住羽林卫这等虎狼之师。

“那我们就不要福建,反正我们有船,大不了下海重新做海盗。”郑彩愤然的道。

郑鸿逵摇了摇头:“算了,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交给大哥自己决定吧。”

郑彩默然,当晚,郑氏叔侄两人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其实除了郑鸿逵叔侄,今晚睡不着的人还会有很多。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59章 一月之期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郑鸿逵和郑彩两人都发现对方眼睛上多了一个黑圈,不由相视苦笑,郑彩先开口:“二叔,你也没有睡好?”

“你也不如此吗?”

“二叔,昨晚侄儿想了一夜,如果大伯当真要来南京,我想二叔最好找到一个借口先行离开。”

郑鸿逵摇了摇头:“我想过了,如果皇上真要对付郑家,并不会因为我离开就改变,反而有可能让兄长陷于更加危险的境地,要离开,也是让森儿离开。”

郑彩还想相劝,郑鸿逵已叫来两名心腹,将一封连夜写好的信拿出来交给一人手上:“马上把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大老爷,路上不得有任何迟延。”

看到郑鸿逵如此郑重模样,两名心腹知道这封信必定非常小可,接过信,那名心腹拍着胸膛道:“二爷放心,快则五日,慢则七日,小人一定将信送到。”

从南京到福州,海路至少三千里,陆路也有二千多里,即使是七天赶到,一日也要行三百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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