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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档案-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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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嘴里的东西刚取下,不少犯人拼命叫了起来,下面的观众忍不住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喊冤枉还有什么用。

“行刑!”

话声一落,闪电般的刀光一划,五十颗人头顿时一起落地,犯人脖子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整个高台顿时被鲜血染红,刽子手脚一踢,无头的尸体掉落到台下,整个现场一片哑雀无声,许多人连呼吸都不敢放大。

“好!杀的好!”随着一声喝彩声响起,各种声音也一并响了起来,整个现场又热闹起来,虽然有不少人转过头不敢看,不过来现场的人都是胆子大的为多,被鲜血一刺激,不少刚才还同情之人也叫起好来。

“下一组。”冯可宗面无表情的道,下面叫好也罢,反对也罢,只要没有人冲进刑场捣乱,他就不管,总共有二十组人犯处决,前面十九组人犯还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解决,他自然没有时间耽搁。

又是五十人被押了上来,很快,这五十颗人头也落地,连续杀了十余组后,整个台下的尸体竟然堆到与台面齐高,刽子手无法再将尸体踢下,只能由旁边立着的军士帮忙拖到远处,整个场面血腥无比,这一幕深深的震憾着台下观看之人,到后面,即使是最大胆之人也有一点不忍卒睹。

最后一组是七家家主组成,他们将处于剐刑,七家家主并没有一个硬骨头,从割第一刀开始就哀嚎不已,还没有割到一半,七人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行刑结束后,许多观看的人都有点失魂落魄,这一幕将深深的留在他们心中,以后接手的商人对于边贸想必会谨慎许多,不敢随意违反朝廷的禁令,不过,王福并没有认为杀了这八家之人就会一劳逸,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有人冒杀头的危险,朝廷禁的越厉害,违禁之物的利润就会越高,十倍数十倍的利润都有可能,除非能将草原变成大明的一部分,否则肯定是禁不绝。

当冯可宗和阎应元两人向王福汇报行刑完毕时,王福忍不住有一点失神,这些为异族效力之人终于走上了他们应有的道路,而不是有原来的时空中继续荣华富贵百年之久。

处理完八家之事,已是十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太原城甚至已经下起了小雪,在皇帝待在太原的日子里,明军并没有停止行动,而是大军向前推进,在一个月内已经将山西全部拿下,在擒下八家之后,马宝和郭壮图也随军出征,两人立下了不小功劳,整个吴军除了吴三凤带着数千人逃入西北外,其余人马或散或降,整个关宁集团已经不复存在。

这次御驾亲征从春到冬,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之久,算得上皇帝御驾亲征最久的一次,阎应元与高杰等人还想再接再厉,将大顺军也剿灭,王福却及时下令停止进军。

这让阎应元、高杰等人有一些不解,李自成死后,李过虽然继位为帝,只是时间还短,李过威望不足,眼下整个大顺朝都人心惶惶,正是虚弱之时,如果等到李过坐稳了位子,再攻打末必就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皇帝停军自然有皇帝的理由,大军从南京一路出发,打到北京,又从北京打到太原,阎应元所领的军士还深入草原,行程几近五六千里,虽然物资不缺,只是大军早已经疲惫,再打下就要成为强鲁之末,即使是灭了大顺军,也是得不偿失,不如暂时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至于怕李过坐稳位子后大顺军会变强大,根本不用担心,李自成在时大顺军已经是苟延残喘,如今李自成已死,王福又如何会怕李过,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明军能保持昂扬的斗志,对付大顺军易如反掌。

皇帝命令大军停止前进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汉人再自相残杀下去,派出使者与李过联系,看看大顺朝上下有没有整体投城的可能,眼下虽然大顺军还占着陕西,河南两省地盘,只是满清已经打残,明军还在对其追杀,吴三桂又已经消灭,只要李过还聪明,就知道大顺已经没有独抗大明的可能,只有投降才是唯一的退路。

当然,如果李过一定要一条路走到黑,不愿意投降,王福|‘文|也不介意|人‘|再动用大|‘书|军将其扫|‘屋|灭,即使李过不接受投降,劝降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可以动摇大顺军一些本已经心思动摇的将领,在攻打大顺军时可以减少不少阻力。

至于由黄得功统领追击满人的大军,目前也在陆续返回中,他们这番追击,已经取得丰硕的成果,又歼灭了近万残余的满人,最终能跟随多尔衮逃脱的满蒙联军已不足万人,而满人先前逃跑的大半老幼都落入明军手中,其间黄得功还搂草打兔子,趁机剿灭了不少蒙古部落,夺得数十万头牛羊。

若不是天气寒冷,明军所带的御寒衣服不多,在没有追到满人的皇帝、皇太后之前,黄得功还不肯返军。天气转寒后,明军虽然缴获了蒙古人的不少皮衣,依然受不了那种严寒天气,这才不得不返回。

飘飘扬扬的雪花落下,整个草原上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去,仿佛不见了天际,辚辚的车声传来,无数的黑点出现在雪地上,这些黑点越来越近,终于可以看清是一队扶老携幼的满人队伍,这支队伍大约有近万人,各类牲畜数千头,近百辆马车,马车上多是坐着一些十岁以下的孩童,其余人则正在雪地时蹒跚的步行。

“额娘,朕好冷。”队伍中间,中间一辆马车上倦缩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用发抖的声音向一名三十余岁的少妇道,少年身上,盖上了数床厚厚的棉被。

这名少年正是满人皇帝,十三岁的爱新觉罗福临,少妇无疑就是满清的皇太后,布木布泰,满人在逃亡时本来准备充分,预计二个月就可以返回满洲,可是一路受明军追击后,满人不得不由直线改为曲线,大大增加回程的路程,如今二个多月过去了,他们离满洲至少还有千里之遥。

为了减轻重量,各种笨重的东西能丢弃就丢弃,先是所带的财物,接着是粮食,马车也在丢弃的范围,这支队伍眼下也没有多少寒衣了,许多人身上只穿着两件薄薄的丝绸衣裳,然后外面用兽皮一裹,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走着。

若是平时,满人即使是妇女和孩童都能骑马,千里也不过七八天的路程,最多不超过十天,只是大雪一下,他们一天行程不过二三十里,至少要一个多月才能到满洲。

若是汉人,在这样的雪地时,穿着如此简陋,早就大批大批的倒下了,好在满人祖辈生活本来就生活在寒冷之地,他们入关也不过区区五年时间,大部人还能受冻,因此大人伤亡的不多,只是小孩却不在此列,自从下雪后,队伍中每天都有孩童死去。

能跟在皇太后和皇帝身边的人多是满清勋贵,每死一个孩童,满人上层的力量就减弱一分,尤其是在他们的父辈大多已经战死或被俘的情况下,只是布木布泰却毫无办法,她总不能变出寒衣,粮食也不够,他们的食物只能靠斩杀随身所带的牲畜,本来每人都有马,现在差不多只剩下一半人有马,眼下牲畜还能唯持,只是没有草料,牲畜要吃草,只能从雪下找出来,这些牲畜正在惊人的速度瘦弱下去。

再怎么缺少寒衣,皇帝自然不会缺少,只是福临还是病了,他从六岁开始登基起,一直锦衣玉食,都在皇宫中渡过,一下子跋涉数千里,又要时时躲避明军的追杀,一路担惊受怕,刚刚十三岁的他哪受得了,从昨天开始,福临就病倒了,尽管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还是牙齿“咯咯。”

福临这一病,几乎要将布木布泰击垮,从昨天开始,布木布泰衣不解带的服侍着福临,脸上明显憔悴下来,此时听到福临又说冷,连忙道:“皇上,不用怕,额娘这就来陪你。”

说完,布木布泰就在马车上解开衣服,将棉被掀起,刚一碰到儿子的身体,布木布泰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儿子的身体就象是一块冰,她连忙紧紧的抱住,生怕儿子就此离去,她不能想像,若是儿子死了,她还能不能有勇气活下去。

得到布木布泰的体温,福临哆嗦的身体总算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布木布泰这才放心下来。

“哎呀,我的孩子。”不远处一名年青的满人女子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不久,一名护卫匆匆来报:“禀皇太后,那是简郡王济度的福晋。刚才济度的儿子死了。”

布木布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等下会去看看她。”

济度是济尔哈朗世子,济尔哈朗留在京城死守,掩护满人全族撤退,如今他嫡孙死了,于情于理她这个太后都应当抚慰,只是看着儿子,她又实在放心不下,只得继续在马车上抱着儿子。

“咚。”车子突然传来一下振动,接着停了下来,任凭前面驾车的人如何鞭打马匹,车子一直不能前进,一名皇宫侍卫满脸惶恐的跑了过来:“太后,奴才该死,车子被陷住了。”

布木布泰叹了一口气:“这不关你事,叫人一起抬吧。”

“多谢太后。”那名侍卫松了一口气,很快,十余名膀大腰圆的侍卫被叫了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马车车轮抬着离开了陷坑,马车重新滚动起来。

前进了十余里,风雪愈来愈大,前面的道路已经无法看清,布木布泰只得吩咐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停了下来,当侍卫将帐蓬支起来,并生好火堆后,布木布泰才放心的在马车上穿好衣服,将福临转到了帐蓬中。

看着儿子熟睡的面容,布木布泰放心的退出大帐,让一名侍卫带着来到济度福晋的帐蓬中,济度的福晋呆呆的坐在数块兽皮垫着的地方,眼中完全没有焦距,怀里还抱着一名一二岁的孩童,那孩童脸色惨白一片,分明是已经死去良久。

布木布泰看得心中寒气直冒,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向旁边两名粗手大脚的妇女喝道:“为什么不让福晋将孩子放下?”

“回皇后,福晋不让,我们一动,福晋就象要发疯一样。”一名妇女壮着胆子道。

布木布泰看了依然木然的济度福晋一眼,想命令她放下孩子,只是看着济度福晋的样子,最终还是不忍,只得劝道:“把孩子放下吧,让他回归长生天的怀抱。”

“不,不要,不要抢我的孩子。”济度福晋疯了似的大喊起来。

第三卷 大明再起 第335章 归路

看到济度福晋的样子,布木布泰只得暗暗叹了一口气,感受到营帐中一片冰冷,对服侍济度福晋的两名粗使妇女道:“去,生把火,让你们主子暖和一样。”

两名粗使妇女满脸为难,这样的雪地里谁不想生火,可是逃亡时连粮食也大多丢掉,哪又有木柴,有帐蓬就算不错了,大部分人连帐蓬也没有,只能互相挤着取暧,布木布泰见到两名妇女不动,心中一股怒气渐渐升起:“怎么啦,莫非哀家现在连你们也命令不动。”

“太后息怒,奴子实在不知哪里有木柴。”一名妇女连忙回道。

布木布泰马上恍然,心道自己当真是糊涂了,连这个也忘了,想了想,只得道:“你们到哀家帐中拿一点木柴吧。”

“是,多谢太后。”两名妇女大喜,有木柴生火,她们自然也可以不受冻。

布木布泰又安慰了济度福晋几句,济度福晋木然的坐着,布木布泰只得摇了摇头离开,两名粗使妇女连忙跟在太后身后去取木柴,生恐太后变卦。

让两名粗使妇女取去一些木柴,布木布泰来到福临面前,见儿子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吩咐侍卫取来一点米,用锅架在木堆上,亲手为儿子熬起粥来,不一会儿,粥香就充满了整个大帐,几名站岗的侍卫闻到,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往平常的米粥此时分外的诱人。

由于缺少木柴,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要说米粥,就是得到的肉也是半生不熟,只能和雪吞下,此时闻到粥香,哪还不狂咽口水。

“福临,来,喝粥。”布木布泰小心翼翼的将儿子扶起,顺治醒过来,对于这粥却没有胃口,只喝了数口就摇头表示不要。

“福临,你要喝下去,只有喝下去病才会好,你是爱新觉罗家人的男人,必须坚强起来,只要你还在,大清就还会有希望。”布木布泰连哄带劝的道。

“额娘,你说大清还会有希望吗?”顺治忍不住问道。

“福临,你怎么会如此想,大清当然有希望,天命汗以十三幅甲胄起家,征战数十年创下大清的基业,天聪汗屡败大明,连他们的兵部尚书投降,眼下大清虽然败了,可是你看看,帐外还有忠于你的上千军队,整个满洲至少还有上万军队,你十四叔已经逃过明军的追杀,手中也有七八千人,比起你祖父来,你何止强了百倍,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不是孬种,你只要振作起来,一定可以让大清重新崛起。”

“额娘,不要提多尔衮了,若不是他的无能,大清又如何会败得如此之惨,朕希望他死了才好。”顺治愤然的道,一股怒气涌上,顿时激烈的咳嗽起来。

布木布泰一惊,连忙在顺治的后背上轻拍起来:“好,不提,不提他,福临,眼下大清能靠的只要你,你一定不能倒下去。”

“好,额娘,朕喝。”顺治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十三四岁的少年本来就容易激动,前一段时间他心灰意冷,如今终于重新焕发出光彩,胃口仿佛一下子变好起来,连喝了两大碗米粥才罢休。

看到儿子喝的香甜,布木布泰才真正放下心来,又鼓励了儿子一番,看到顺治沉沉睡去,布木布泰才走出帐蓬,开始向那些没有帐蓬,只能挤在一起取暧的满人走去,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布木布泰大声叫出他的名字,不熟悉之人,也轻声鼓励几句。

这是布木布泰每天宿营之后必做之事,虽然只是廖廖几句,那些满人却是大受鼓舞,逃亡到现在,布木布泰在满人心中的地位却没有动摇,与她每天晚上对其余族人的关切不无关系,在逆境时,蒙古人的坚韧完全在布木布泰身上体现出来。

直到深夜,布木布泰才返回帐蓬内,疲惫的躺下,第二天一大早,布木布泰就已起身,她刚刚走出营帐,队伍中又有哭声隐约传出,昨晚一夜,又有不少老人和小孩没有挨过去,对此,布木布泰也无可奈何,好在经过一夜后,顺治的病明显好转,让布木布泰心中大为欣慰。

将尸体抛下,整支队伍又开始艰难的行军,进入冬季,草原上时而狂风呼啸,又时而大雪漫天,即使满人对草原并不陌生,对于这样变化多端的天气也是束手无策,有时候风雪太大,整天都不能走路,只能暂且停下来休整。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路上伏尸累累,这支队伍一直顽强的前进,直到进入科尔沁部,这支队伍的处境才得到改善,只是那时整支队伍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

从北京城逃出时,跟随皇帝皇太后一起行走的人总共有七万多人,由于明军的追击,中间分散而走,到明军停止追击后,跟在皇帝皇太后身边的满人还有二万,最终活着回到满洲的只有四千五百余人,皇帝和皇太后这一路尚且如此,其余各路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十多万满人老弱,最终到达满洲的人只剩三万出头,多尔衮所领的四万人马,损失比这些老弱也相差不了多少,最终跟随多尔衮回去的人只有五千余人,加上后来陆续回来的人也没有超过六千。

当布木布泰和顺治两人回到满州时,又发现了另一个打击,礼亲王代善已经病死数月了,满人上层除了多尔衮外,已经尽数调零,顺治受到布木布泰的鼓励,变得雄心勃勃,他本来还想追究多尔衮战败的责任,只是没有代善,顺治根本无法提起对多尔衮治罪,只能一切维持原样。

入关时十万大军,数十万族人,五年过去了,回来的只有区区四万余人,虽然在京城这个花花时间享受了五年,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早知如此,恐怕没有一个满人会愿意南下,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这是满人酿的苦果,必须由他们自己品尝。

这不是结束,明军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山海关重新在明军手中,等到明年春天之后,明军的反击必然会到来,等待他们的是另一轮苦果。

在满人皇帝和皇太后还在冰天雪地中跋涉时,王福正式向大顺朝派出招降的使者,这支使者队伍的主使由大明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左懋第担任,副使则由夏正淳担任,为了护卫这支使者的安全,王福特允许五千人马随行。

这么大的使团当然不能掩藏行迹,这支使团也没有掩藏行迹之意,非但如此,反而是大张棋鼓,在太原刚出发时,一路就敲敲打打,唯恐不为人知,还没有进入大顺军的地盘,大顺军上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首先知道消息的自然是山西平阳府,在得知吴三桂被大明皇帝生擒之后,平阳府的大顺军异常紧张,生怕明军攻击,高一功甚至考虑要不要放弃平阳府,暂避明军的锋头,毕竟如果退到陕西或者河南的话,还有黄河天险可以倚靠,虽然这个倚靠显得有点单薄,只是总有一个心里安慰。

再三权衡之后,高一功还是没有作出放弃平阳府的决定,平阳府毕竟是十数万大顺军浴血奋战才从吴三桂手中夺得,平白放弃太可惜了,何况大顺军皇帝刚刚身死,正值人心惶惶之际,还末与明军交战就先将一府重地放弃,实在太过示弱,高一功怕一旦传出消息,会更加造成人心惶惶,撤出的军队在路上就崩溃,那还不如在平阳府抵抗一下。

只是让大顺军意外的是明军到了平阳府附近就不再前进,就在大顺军疑惑不解时,朝廷派出招降使者的消息传来,大顺军上下才恍然大悟。

高一功马上就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问题,到底允不允许明军的招降使者进来,若是允许,会不会触怒到现在的新任皇帝,以前李自成做皇帝时,他是国舅,现在这个身份没有变,只是李过其实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若是不允许,等于断绝了各个将领最后一条退路的机会,现在大顺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大家都清楚,难保没有人拿他的人头向明军邀功。

高一功只得一面派出快马向西安飞快呈报,一面召聚各将议事,在高一功还没有作出决定之前,大明愿意招降大顺军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这几天,平阳府经常有大顺军神神秘秘的对同伴道:“听说了吗?皇上要招降我们了?”

“皇上,哪个皇上?”被问的人有的兴奋的点头,有的则茫然无措。

“当然是大明皇上。”见到有同伴不知道,问的人马上象吃了兴奋剂一样:“这下好了,我们不用再担心被官军剿灭了。”

“什么官军?我们也是大顺的官军。”马上有人提醒道。

被说的人尴尬一笑,只是心中却不以为然,在攻下京城时,所有大顺军都以为他们已经成功,他们就是官军,只是这个美梦只做了四十多天就醒来,主力被吴三桂联合满人一起歼灭,剩下的只有逃亡。

一片石之战,大顺军失去的不只是一支六万人的部队,同时失去的还有信心,没有了信心的大顺军接下来自然是一连串的败绩,若不是大明突然重新崛起,大顺朝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大顺朝虽然勉强立了五年,要想让士兵们心理认同自己是官军还是很难,尤其是在大明将满清和吴三桂接连打败之后。想起要与明军作战,大家心里上更是处于弱势,一下子听到明军愿意招降,自然是喜出望外。

“哼,大明皇帝愿意招降,你们就想降了,真是没出息。”也有人连忙反对。

“对啊,就是大明皇帝愿意招降,我们大顺皇帝愿不愿降还是一个疑问,大家不要多说了,当心惹祸上身。”一些老成持重者连忙提醒道。

听到这么一说,刚才兴奋的人都是一惊,连忙向四周看了一下,能投降大明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只是谁知道上面人怎么想,若是刚刚上任的大德皇帝不同意投降,那还不是要打起来,天知道他们现在传这事会不会被军官治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尽管有顾忌,这条消息还是飞快的传播,不到数天,全城的人都知道大明派出招降使者之事,以前城中惶恐的气氛竟然一扫而空,城门口的士兵更是轻松了许多,再也没有前些时候如弓弦一般绷紧的情形。

与那些下层士兵和普通百姓隐约的兴奋相比,高一功却只觉得头大如斗,对于允不允许大明使者通过,下面的各个将领也是莫衷一是,威武将军党守素叫嚣着要给明军一个教训,制将军刘希尧和果毅将军谷可成、任维荣皆沉默不语。

谷可成沉默,高一功能够理解,永昌皇帝被刺杀于他的辖区,虽然证实是明军所为,只是谷可成保护不力的罪名总是洗涮不了,若不是众将力保,谷可成很可能已经被新继位的大德皇帝处死,眼下正处于待罪之中,谨慎一点无可厚非,可是制将军刘希尧和果毅将军任维荣等人也沉默那显然是别有用意。

高一功虽然派出了信使向西安报信,可是从平阳府到西安毕竟有一段距离,要等到大德皇帝拿定主意,再传来旨意,至少也有五六天的时间,明军的使者离平阳府可是只有不到三天时间。

眼见众人都不说话,高一功只得点头道:“刘制将军,你怎么说。”

“禀侯爷,末将没有意见,一切听从侯爷指令。”刘希尧平静的道。

高一功无奈,又只得转向任维荣,刚刚开口:“任将军……”

任继荣已经回道:“侯爷,末将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均听从侯爷命令。”

高一功一个个问过去,各个将领几乎都用同样的口气回答,高一功气得脸色通红,这些人明摆着就想让他一个人承担责任,若他下令拒绝明使过来,恐怕这些人虽然不会明着反对,小动作肯定会不断。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罗。”若是高一功知道这句话,肯定会深以为然,闯王当初能以十八骑出山,短短数年间就膨胀到百万大军,正是因为得了人心,从京城逃出来后,大顺军各地叛乱不断,正是因为失去了人心,眼下更是人心思明,真是成也人心,败也人心。

“侯爷,还等什么,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末将带兵去将那两个鸟使者抓来,任由侯爷处置。”党守素叫道。

“嘿嘿,明军可不是软柿子,人家有五千大军护送,当心嗑了自己的牙。”党守素话一落,马上就有一个人阴阳怪气的道。

党守素寻着声音看去,说话的却是和他同为威武将军的任继光,党守素顿时大怒,用手指着任继光的鼻子道:“任猴子,刚才侯爷问你,你又不说意见,这时又为何要反对,是不是要和我作对?”

任继光毫不示弱,拍案而起:“党麻子,我刚才说的是听侯爷吩咐,可不是要来听你吩咐,谁与你作对了。”

“你敢骂我麻子?”党守素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党守素家中本来殷实,脸上有几粒麻子,上私塾时没少受同学嘲笑,为止,在私塾打架是家常便饭,后来由于父母双亡,家业渐渐破败,二十岁时见中举无望,党守素索性辞了学,赶着毛驴往返于陕北贩盐为生,只是有一次又因为脸上的麻子被一名盐吏嘲笑,党守素忍耐不住,与那名盐吏争了几句,盐吏勃然大怒,将党守素连驴带盐没收,并关进大牢数日才放出。

等党守素放了出来时,他全部身家已经没了,气急之下,前往投李自成,由于他识字,很快得予提拨。党守素所做的第一件就是将那名盐吏全家斩杀,在义军中,若有人不小心叫了他麻子,通常是拨刀相对,非要对方认错才罢休,结果人人都知道党守素的逆鳞,后来党守素在李自成帐下官越做越大,自然没有人叫他。

“就许你叫你猴子,不许我叫你麻子不成?我哪一点象猴子,倒是你长了麻子还不让人叫,真是自欺欺人。”

“铮。”党守素拨出佩刀,向任断光扑去,嘴里喊道:“我杀了你。”

任继光毫不示弱的拨出刀:“党麻子,莫非我怕你不成,来吧,看看谁厉害?”

“锵!锵!”双方刀来刀往,就在高一功面前动起手来,其余人先是目瞪口呆,随即却是在旁边开始指指点点,议论谁的刀法更高明。

“住手!”高一功气得脸色铁青,即使是大顺朝已经立了五年,眼前的将领依然是一幅流寇模样。

听到高一功的喊声,刘希尧、任维荣等人才一面数人,将党守素、任继光两人分开,此时两人衣服已经划破了数道,幸好分开的及时,双方都没有受伤,只是两人依然怒目圆睁。

“党守素、任继光,你们两人还有没有把本帅放在眼里,帅前拨刀相斗,好,真是好样的。”高一功怒极而笑。

党守素和任继光两人这才冷静下来,心中顿时一惊,帅前为了私怨动刀相斗,严格起来,就是高一功喝令将他们推出去斩了也没有问题,两人回味过来后连忙向高一功请罪。

高一功有心拿两人立威,又怕适得其反,只得挥了挥手:“念你们初犯,本帅饶过你们这一次,若是再如此,本帅非重重责罚不可。”

“多谢侯爷开恩。”两人同时拜谢,望了对方一眼,又重重哼了一声。

议成这样,这个会议自然开不下去,高一功只得宣布散会,明军的使节马上就要经过平阳,此事终究不能如同缩头乌龟一样,在幕僚的建议下,高一功先派出使者与大明使者接触,看看能否让使团暂缓,等西安传来旨意再说。

高一功派出的使者正是谷可成,双方相会于平阳府数十里之外,听到谷可成的请求,左懋第抚须向夏完淳问道:“夏将军,你看此事可否?”

夏完淳道:“皇上的旨意可没有让你我等待之意,难道那李过不同意,我们就打道回府不成?末将的五千大军可不是来游玩的。”

左懋第顿时拿定主意:“谷将军,抱歉了,高侯爷的条件我们不能答应,你回去转告高侯爷,大顺朝已经没有出路了,皇上仁慈,念及顺军将士也是汉人,当年亦是大明赤子,这才给出一条生路,否则以你们的罪行,全部处死亦不为过,前些天太原的行刑不知谷将军是否听过,皇上非是不杀人,只是只杀罪大恶极和冥顽不灵之人。”

处斩七家之事哄动无比,谷可成自然听说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拱手道:“左大人,在下明白了,左大人的话在下自然会转告,只是在下有一言想向左大人询问,不知大人能否如实回答?”

“谷将军有话请讲。”

谷可成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等大顺军将领若是投降,以前与官军交战之罪是否能够全免?”

“当然能够全免,即使是现在的大顺皇帝投降,皇上也保证他的安全,若是愿意从军者,只要符合条件,可以继续从军,不愿从军者,朝廷可以发放一份田地给其租种,只是必须打散安置,谷将军,这个条件可谓够优厚了。”

“可是我听说以前投降之人还需要服徭役?”

“咦,谷将军看来了解了不少,不错,你说的那是绿营兵投降过来之人,这些人为异族效力,皇上深恨之,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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