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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燕双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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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地轮番对方氏施暴奸淫!
夏侯芬紧紧地咬着牙,直到今日为止,她每一想起那件事来,还心有余悸。
对于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来说,目睹着那般比野兽还暴虐、无耻的行径,她的惊吓情形是可想而知的了。
她犹自记得,那个漂亮而年轻的奶妈方氏被他们轮番施暴、痛加蹂躏的情形。
直到方氏痛苦凄惨的尖叫声惊动了过路人,那件卑鄙绝伦的无耻行径,才为之中止。
那个过路的人就是在这荒凉地方令人闻名丧胆的黑道魁首——“独眼金睛”褚天戈。
当时情形是这样的:
褚天戈正单骑路过,为的是追寻七名叛离他卷银而逃的手下!
那七个卷银而逃的手下,不用问就可想到,正是眼前这七名恶汉。
“独眼金睛”褚天戈愤怒之下,施展出巨灵金刚掌力,当场将七名叛徒震毙掌下,方氏含羞自戕,褚天戈便把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夏侯芬救回金沙郡。
夏侯芬的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很快得到了褚天戈的眷爱。他老年无子,把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视同己出,遂将一身武技倾囊相授。
就这样,这个将门虎女一变而为沙漠称王的褚天戈膝下爱女。
她十五岁那年,褚天戈自封为金沙郡王。他正式收她为义女,夏侯芬也就成了金沙郡王的美丽公主。
她丽质天生,又承褚夭戈传授了一身武功,是以在金沙郡声名大噪。于是,人人都知道这位金沙公主是金沙郡第一美人,也都知道这位公主武功了得,更得褚天戈的百般疼爱,哪一个不仰慕她如当空的明星一般?
夏侯芬却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悲哀!
随着年岁的渐长,她也就不再天真烂漫,开始想到她的身世,自然也就想到了仇恨。
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褚天戈全力帮助下,为她查访到了曹金虎的热河之行,于是有了那一夜手刃元凶的复仇行动。
这一切,像是一丝轻烟,由眼前掠过。
在一阵抽筋似的感伤之后,夏侯芬从回忆过去的思潮里回到了眼前的现实!
这时,江浪已把足铐全锉断了,开始锉紧紧箍在他两只手腕上的铁箍。
夏侯芬默默地打量着他。
自从那一夜,他由赤峰大牢里把她救出来,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在她心里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一夜,在墓园与他比划了一下功夫,证实了他不凡的身手,对他的良好印象更加深了。
以后的日子,她虽然返回到金沙郡,却常常想到他,心里开始不再安宁。这一切,也就是激发她今天有勇气大劫法场的原动力。
——他似乎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能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她留下很深刻的印象。除了他丰逸的神采以外,那种忧郁和较为含蓄的性格,也是金沙郡的男人身上所不具备的。
江浪锉开了手上的一只铁箍,只剩下最后一只了!
夏侯芬静静地看着他,道:“你一直是住在热河?”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他微微笑了一下,给人一种爽朗的感觉。
夏侯芬道:“这是说,你一直居住在热河附近?”
“对了!”他抬了一下眼睛,道。“跟姑娘一样,我一直住在察哈尔!”
“那你一定去过金沙郡,是不是?”
“没有!”他笑了笑道,“那里的人都很厉害,我可不敢去!”
夏侯芬颇似不悦地脸着他,道:“你干嘛要这么说?”
江浪一笑,为了让对方认为他的话不是由衷之词,于是说道:
“是人家这么说的。”
“他们说什么?”
“说是早年来自鲁省的一批垦荒者,辛辛苦苦地开垦出来了的一片田地、花园,竟被尊太爷所率领的一干马贼强占了去,人也全被杀光了……”
“有这种事?”
夏侯芬显然吃了一惊!
她想着,摇了一下头道:“不会的,我义父不会是这种人。”
她脑子里立刻联想到两件事:
金沙郡有一位鲁省垦荒时候来的老太太,无依无靠,据说她的丈夫儿子都死于马贼的侵害。她一直忘不了这件事,脑子里一想到昔年事,就会状似疯狂、语无伦次,很多人讨厌她,要把她赶出金沙郡去。但是,义父褚天戈独排众议,亲自把这个老太太接到家里奉养,晨昏亲侍,看待她有如自己母亲一样。
第二件事是义父褚天戈路过盘石沟,忽然发现了露出上面的大堆人骨。
经他查问之下,始知是当年一批垦荒者遗下的尸骨。他老人家伤心之余,特别拨了钱购买棺木,埋葬了这些野道白骨……
这两件事,得到了整个金沙郡的赞扬!
以此为证,义父褚天戈怎会是江浪嘴里所说的杀人者?
她顿时否定了心里的疑惑。
江浪也并不坚持自己的话,他只是淡淡一笑道:“这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姑娘不必认真!”
夏侯芬笑道:“我才不会呢,倒是我义父如果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很生气。”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郡里那些早年来自山东的垦荒者,我义父都待他们很好——正好与你听到的相反。你想想,他怎么会不生气?”
江浪陡然一惊!
“姑娘你说金沙郡里,目前还有当年到这里垦荒的人?他们还没死?”
夏侯芬点点头道:“据我所知,至少还有三个人。”
江浪心里一喜,正想开口询问,可是话到唇边又忍住了。
因为这样问下去太露骨了!
他不希望自己一上来就让对方把自己的底细摸清楚,所以采取了旁敲侧击的问话方式。
“这三个人,一定都很老了吧?”
“不!”夏侯芬道:“两个老的,一个年轻的。”
“怎么会有年轻的?”
夏侯芬道:“她父母兄弟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活着。唉!他的确怪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
夏侯芬由这个女孩子,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脸上呈现出一片伤感与同情。
江浪一怔道:“这个人是个女的?”
“不错,我们很要好,她名字叫小苓。”
“小苓?”江浪像触了电似的,惊了一下!
这个名字,他是记得的——她梳着两根小辫子,前面老爱围个圆兜儿,有一对大眼睛……她是郭大爷的女儿。郭大爷一直住在自己家隔壁,过去在老家是如此,到了察哈尔开垦的时候也是如此。
“老天!”他心里叫道,“她居然还活着!”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一件事。
江浪很久很久没说话——最后的一只手铐也锉开了。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顿时有一种舒畅的感觉。
夏侯芬站起来道:“总算松开了,走吧,该回去了!”
江浪却坐下来,喘了一口气,道:“如果姑娘不介意,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夏侯芬道:“可是你身上还有伤,前面不远是郭家屯儿,那里有我们的一个马场子,我想丁老七他们一定都到了。你可以到那里先歇些日子,等把伤养好了再去金沙郡,好不好?”
当然是好,但是江浪心里已激起了轩然大波——在沉默了将近十六年之久的岁月之后,第一次听到了有关家乡族人的消息,并且听到儿时的玩侣至今还活着的消息,他哪能不惊?哪能不产生悲凄感触?哪能不心血潮激荡?
但是这一切,他都不希望让对方看出来。
他站起来,走到池塘边。
池水如镜,映出了他昂然的身影,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染满了一块块血渍!
他弯下身子来,掬着池子里的水,好好地洗了个脸。
夏侯芬见他洗得舒服,也走过来洗了洗手脸。
江浪洗去了各处的血污,觉得身上清爽多了!
夏侯芬回眸打量着他道:“你伤在哪里啦?”
江浪撩开上衣小褂,现出了右面肋后的一处刀伤。血还没干,伤处大概有半尺长,肉都翻了出来。
“哎呀!这么重!我还以为伤得不厉害呢!”
“这不算什么!”当然比起。“杀家之痛”差远了,江浪现在所感觉到的也只是“杀家之痛”!肉体上的任何痛苦,好像没什么关系了。
夏侯芬匆匆找出了一包刀伤药,把一块洗得很干净的头巾撕开,为他裹伤。
江浪轻叹了一声道:“姑娘这般待我,真不知如何来报答你才好!”
夏侯芬笑了一下,脸上略略飞红,道:“哪一个要你报答!”
她一面说,一面把刀伤药细细往伤口上敷。那伤处原经江浪将附近穴道封闭,所以并不见多少血溢出来。
江浪趁机重拾起刚才的活题道:“姑娘说到那个叫小苓的姑娘,她也会武功么?”
夏侯芬点点头道:“岂止会,功夫好极了,也是我义父教她的!”
江浪愣了一下,心里忖道:“褚老儿明明知道与她有杀家之仇,何以还要这般待她?”
可是,他马上就想到了所以如此的原因。
这个原因是褚天戈晚年对于当年所作所为,或许已经心生忏悔,这么做一来能收买人心,再者是求取自己心灵上的安慰!
有了这一层原因,他才会这么做。
夏侯芬一面为他身上缠着布带,一面道:“小苓这个人很怪!”
“怎么怪法?”
“她呀……”夏侯芬看了他一眼,接着道:
“等你见了她以后就知道了,她最不爱跟人说话,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脸上连一点笑容都没有!”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道:“大概全郡上下,只有我一个人跟她处得来,别人她都不爱搭理!”
“你义父呢?”江浪道,“莫非连你义父也不搭理?”
“真的,你信不信,有时候我义父跟她讲话,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她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夏侯芬道,“她脑子里只是拼命的想过去的事……想那些杀害她父母的人,每一次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她还不知道仇人是谁?”
夏侯芬道:“她怎么会知道,那时候她才四岁!”
“这就不错了!”江浪心里想道,“郭小苓,一定是她!”
夏侯芬道:“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关系,她脑子里一直忘不了杀她家里的那些土匪马贼!”
江浪道:“难道她一点也想不起仇人的样子?”
“她想得起一点点。”夏侯芬一只手掌搓着下颚,眼睛微微眯着道:
“好像她只记得那个为首的马贼头子,头上裹着一块银色的头巾,一脸大黑胡子,用的是一种奇怪兵器……”
“褚天戈!”江浪差点喊了出来。
他当然不会真叫出来,只是心里面这么想而已。这个显明的印象,非但那个叫“小苓”的姑娘记得,就是江浪,也是清清楚楚的!
不过,江浪到底比那个叫小苓的姑娘大上好几岁,所以他不但记得这些,而且连褚天戈的模样,至今也没忘记!
小苓所说的那个奇怪的兵刃,不用说就能想出来,那是褚天戈所用的兵器“独脚铜人”。想来,褚天戈早已不用了,大黑胡子如今也变成了大白胡子,这些自然再也勾不起小苓的回忆了。
所以她是那么的痛苦,日夕沉缅于不可解脱的痛苦幻想之中。
对于这件事,江浪心里已经有了主见,不必再多提,于是又转了另一个话题。
“你刚才说,一共有三个人,除了小苓以外,应该还有两个。”
“那两个都是老人,两个人差不多都疯了!”
“是疯子?”
夏侯芬道:“一个姓乔的老太大,一个姓洪的老头子。乔老太大一天到晚吃斋念佛,姓洪的老头子则是一个残废,断了一只手,两个耳朵也被人割了,唉,真可怜!”
“乔老太大……洪老头……”江浪心里低低地叨念着,却想不起这两个人的样子来了。
夏侯芬似同情地道:
“这两个人,本来可以帮助小苓想起仇人来的,只是……那件事对于他们太残酷了。
每一次想起来,这两个老人家就会像疯子一样,语无伦次地乱说一通!”
江浪的眼泪几乎要滴了出来。
他强自忍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道:“姑娘,我们走吧!”
夏侯芬忽然想了起来,道:“光顾说话,把时间都给忘了,赶快走吧!”
她说完,就急忙走过去牵那匹“卷毛青”。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马上只有一副鞍子。
鞍辔整理好了,夏侯芬羞涩地道:“你一个人骑吧!”
江浪道:“姑娘,还是你骑吧!”
“不,你骑,你受了伤,还是你骑好了!”
江浪道:“如果姑娘不介意,我们俩人一块儿骑吧!”
夏侯芬微微一笑,道:“好是好,就是难为我这匹马了!”
说完,她掠了一下长发,很大方地上了马鞍子。
江浪一笑道:“我可以坐后。”
他边说边飞身上马,跨骑在坐鞍后面马股之上。夏侯芬一抖缰索,这匹卷毛青即扬开四蹄,飞也似的向前奔驰而去!
月上中天的时候,二人来到了“郭家屯”。只见静静的一弯河水,在月色之下泛着一片银色……
这时候,尚有一大群牲口在河边饮水。
放牧的孩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根短笛,有声无韵地信口吹着。
夏侯芬勒住了马,舒了一口气,道:“我很少在夜里骑马,你看看这附近风景多美呀!”
那匹马缓缓走过去喝水,月亮把他们骑在马上的影子映在了水面上。
不知什么时候,江浪发觉到夏侯芬的身子已经自然地倚在他的怀里。
她全然不自觉。
他却是心里有数!
事实上,他早已承担了她全部的重量,如果这时候他猛然闪开身子,她必然会因为重心骤失从马背上掉下来。
对于江浪来说,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与女孩子这样相处。当然,像这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更不曾感受过。
河水湍急,水面上跳动着万道银蛇,小鱼儿不时地蹿着波儿,气氛显得那么宁静!
江浪首先打破了沉默。
姑娘说的马场到了没有?
“晤!”夏侯芬忽然警觉地坐正了身子,道:“到了,你看,那就是!”
顺着她手指处,江浪看见江水对岸,有一大片高高围墙的影子,看见一些零散的灯光透了出来!
江浪翻身下马,夏侯芬也跟着下来。
“这是滦河最宽的一段。”夏侯芬说道,“以前我义父常常在这里教我练习轻功!”
“这么说,姑娘轻功已达到‘登萍渡水’的境界了!”
“不,你太把我看高了,这门功夫我只学成了一半。”
“为什么不继续学下去?”
夏侯芬微微一笑,道:“义父说女孩子能有这种成就已经够用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她笑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着江浪道:
“我义父说我剑技领悟力强,适宜在剑道上发展,而小苓身子轻,适宜在轻功上发展,所以如果以轻功来说,小苓比我强多了……”
江浪心里愕然一动!
他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辽阔的河水,思忖道:“这条河最少有六七丈宽,而江水湍急,势如奔马,凭自己的轻功造诣,或许能渡完全程,不过会很吃力的,难道褚天戈那个老儿也会有此功力不成?”
“你义父轻功怎么样?”他指着水面道,“我是说这道河水他能不能渡过?”
“他老人家可以不换气地一去一回!”
“你是说来回各一次?”
“嗯!”夏侯芬点着头道,“最多也只能这样,有一次他坚持要想再来回一次,却不慎失足坠水,全身都湿了。”
江浪呆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
不须动手相搏,仅仅从夏侯芬的口气里就可以知道,如以轻功而论,自己是低于褚天戈一筹的!
一瞬间,他心里产生了无限的懊丧。
夏侯芬道:“在我们郡里,能够施展轻功渡过这条河的只有三个半人!”
“三个半……人?”
夏侯芬道:“三个人是我义父、小苓和崔平,那半个人即是我。因为我只能渡过一大半,所以只能称半个!”
“崔平是谁?”
“这个人你不认识。”夏侯芬哈哈笑道,“是我们郡里的一个武教头!”
提起崔平这个人,她脸上现出很是不屑的样子,便冷冷地道:
“这个人最讨厌,但是武功好,我义父很喜欢他;就因为这样,他就自以为了不起了!”
顿了一下,她又道:“这一次你来了,也许可以挫一下他的威风,要不然他真美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水面上亮起了一道灯光。
夏侯芬笑道:“人来了!”
果然,水面上起伏着一个大木筏子,操筏的一个大汉老远就高声喧叫道:“是大小姐吧?我是马场的老猷!”
名唤老猷的,甩出来的绳套不偏不倚地套落在对岸边上一块凸出的石头上,顿时系得结结实实的。老猷连忙两手交替着,一阵子快抓,已把木筏子拉到了岸边。
老猷由笺子上纵身上岸,大步走过来。
“大小姐好。”
他抱着拳向夏侯芬揖了一下,又转向江浪抱拳道:“这位是江爷吧?我听丁爷说起过……”
江浪抱拳还礼,老猷走过来由夏侯芬手里接过马来。
夏侯芬问道:“丁老七他们回来了?”
老猷道:“早回来了,因为不放心小姐和江爷,刚才带着马顺河边找二位去啦!”
三个人带着马匹都上了筏子,老猷收回了绳子,用长篙撑动了筏子。河水汹涌,整个木筏动荡得厉害,惊得筏子上那匹卷毛青不时希聿聿地长嘶着,浪花打上来,把每个人的脚都弄湿了。
老猷说:“傍晚的时候,苓姑娘来啦,说是老王爷惦记着小姐,要小姐快些回去呢!”
江浪顿时心中一惊!
夏侯芬笑道:“刚说到她,她就来了。”
说时她回过头来,看着江浪道:“小苓来了,我义父也真是,只要几天不在家,他就不放心!”
话声才住,即见对岸河边上跃起了一条窈窕的影子。
夏侯芬喜叫道:“小苓!”
江浪因知小苓这个姑娘轻功好,所以在对方甫一现身的当儿,就已垒留意到了她的身手。只见她跃起来的身影,轻轻在水面沾了一下,随着张开的两只手向外一分,娇躯再次腾起来,活像一只大鸟,飞也似的来到了近前。

第十章幸逃死亡关勇闯虎狼窟

小苓的轻功,当真是动若风、静若山,身躯落在木筏上,筏子不过微微动了一下!
夏侯芬笑道:“一猜就是你这个死丫头片子!”
两个姑娘一见面就很亲热地握住手不放。
只听小苓道:“老王爷一天到晚惦记着你,怕把他的宝贝女儿丢了,叫我来催你呢!”
夏侯芬“哼”了一声,笑道:“你还不是乐得借这个机会玩一趟!还当我不知道?”
小苓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正想去打夏侯芬,可她眼波儿一转,忽然发觉到一旁的江浪,顿时收敛了笑容,把身子扭到了一边,现出一副少女矜持模样。
夏侯芬一笑道:“来,苓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小苓忸怩地转过身子来。
浪花汹涌,船身起落频频。
江浪在小苓登舟时,就注意到了,这个姑娘有一头娟秀的长发,月色里虽不如白昼看得清晰,却也能看出一个大概。
只见她眉儿弯弯,若远山横黛,一双眸子似乎独具少女的那种淡淡轻愁的忧郁神色……
她虽然算不上一个十分美的姑娘,可有说不出的韵味儿!
她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十足的女人风采——含蓄多于外烁。当然,她到底是不是这样一种类型的人,并不是一眼就可以断言的。
夏侯芬已经为他们彼此介绍过了,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显著反应。
江浪礼貌地抱了一下拳,低声唤道:“苓姑娘!”
小苓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发出声音。
她好似不习惯与人说话,又像是有点害羞的样子。
浪花翻滚着,木筏渐渐向岸边靠拢。
小苓微微一笑,向夏侯芬道:“你招呼客人吧,我们明天再谈!”
然后,她秋波一转,看了江浪一眼,即腾身纵上河岸,独自去了。
江浪兀自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怅望着。
似乎已不是儿时的那个“小苓”了。
时间真是最无情的东西,很多美好的事物,都被它改变了,变得和现实一样的丑陋!
现实真的很丑陋吗?
时间是不是也曾有过把丑陋变为美好的时候?
就拿眼前这位苓姑娘来说,她已经不再是昔年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子了,时间与现实已把她造就成一朵水仙花那般娇嫩美丽了!
难道这不是化平凡为神奇、化丑陋为美好的一面吗?
江浪的忧伤感触,全是因为对往事迷恋得太深。在那种心情下,现实的一切,怎能尽如人意?
何况他还不能断定,这个亭亭玉立的“小苓”就是当日流着鼻涕的那个“小苓”!
他决计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
麦龙已把马拉上岸,回身招呼道:“江爷请。”
这声“请”字,才使江浪由梦中惊醒过来。
“啊……是是是!”
江浪纵身上岸后,发觉夏侯芬独自在前面走。
他忙跟了上去。
夏侯芬回过脸来,微微笑道:“我的江大侠,你在想什么呀!”
江浪道:“我没想什么呀?”
“我是说你刚才……”
江浪一笑道:“我是在想,这位苓姑娘很像我小时候的一个邻居……”
“真的?”
“也许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啊!”夏侯芬显出了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个人也叫小苓?”
“嗯。”江浪一笑道,“不过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得是,请问这位苓姑娘姓什么?”
“不知道。”夏侯芬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离开家人的时候,才四岁,还不大懂事……你说的那位苓小姐姓什么?”
“姓郭。”
夏侯芬忽然站住道:“这么说,你也是那批垦荒的人了?”
“不是……”江浪苦笑道,“我说的是在老家鲁东时候的邻居,后来听说那些邻居都外出垦荒去了!”
夏侯芬道:“莫非真的是她?”
江浪道:“我认识的那个小苓,她是胶州人,她父亲叫郭松明,姑娘不妨问一下那位苓姑娘!”
夏侯芬一笑,偏过头来道:“人家都说小苓长得很美,你说江浪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夏侯芬道:“你怎么不说话呢?她长得到底美不美?”
江浪道:“天太黑,看不太清楚……”
“恐怕不尽然吧!”
江浪道:“姑娘以为一个女孩子美,是从外表就可以看出来吗?”
“那么应该怎样看?”
江浪一笑道:“依我看来,姑娘秀外慧中,才是女孩子真正的美!”
夏侯芬笑了笑,低下头道:“你真会说话……你若心口如一就好了!”
江浪心里怦然一动!他忽然发觉到,对女孩子说话要非常小心——无论是褒是贬,都不宜轻易出口,因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后果往往影响深远,不可不慎!
前方火把晃动。
丁老七老远地嚷道:“是大小姐和江爷吧!”
这时,白天劫法场的那帮子好汉来到了面前。一见面,不免与江浪寒暄一番。
丁老七大着噪门儿道:
“可把我们给找苦了,要是大小姐再不回来,我们还打算再闯一趟衙门,看看是不是又被那一群兔蛋给困住了!”
一伙子人簇拥着二人返回到马场内。
江浪注意到,马场设有很高很大的围墙,足足有二三十亩大小,沿着围墙四周设有马舍,不时传来牲口嘶叫之声。
在每一座马舍门前,都悬着一盏灯。远远看过去,像是一大串明亮的天星,少说也有百十盏之多。一个马舍就算只有二百匹马,马匹的数目也就相当可观了。
如果以为褚天戈开设马场的目的,是在做生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有朝一日大军交战,数千匹战马的实力,岂容轻视?
一个打劫起家,原来只不过是个土匪头子的人,十数年间竟然成为坐镇一方、统率数万居民、势力浩大的霸主,对于这样一个人,岂能小看?
江浪只是大略地把马场看了一下,心里已洞悉了这位自封为“金沙郡王”的褚天戈内心之阴险抱负!
马场主姓纪,是个四旬左右的矮子。
这个人,原先是金沙郡的“武教头”之一,武功很有一手。只是因为肚子里喝过一点墨水,在遍眼文盲的人群中,这样一个人当然是很特殊的。
鉴于这个原由,褚天戈就派他独当一面,来“郭家屯”负责马场经营。
他这么晚才来,大概得到消息晚了。
就见他一面穿着衣裳,老远地跑过来,连连说道:“罪过、罪过!失迎、失迎!”
夏侯芬代为介绍道:“这位是马场的纪场主,人称‘断肠镖’纪友轩。”
江浪抱拳道:“久仰。在下名唤江浪。”
“江爷的大名,我们久仰了!”纪友轩道,“快请进去吧!请,外面冷得很!”
堂屋里生着炭火盆。
这种地方气候温差极大,有谚曰:“早穿重裘午穿纱”——正午的骄阳尽管热如盛夏,但一入晨昏便朔风刺骨。
大家进去坐下以后,夏侯芬即向纪友轩道:“江兄的住处准备好了没有?”
纪场主道:“准备好了,炕早就暖上了。”
纪友轩说话间,眼睛就留意到了江浪身上的伤,便问:“江爷这是怎么了?”
江浪一笑道:“一点皮肉小伤,不要紧。”
纪场主道:“我们这里有个专门治外伤的大夫,我叫人招呼他给江爷瞧瞧!”
说着即吩咐小厮去叫张大夫、’
夏侯芬又代江浪介绍了一下众好汉一那个叫丁老七的本名丁锋,外号叫“开山手”,是金沙郡王所器重的“二十四小瘟神”之一。
“二十四小瘟神”——江浪又知道了一个新名号儿。经过探询之后,才知道“二十四小瘟神”是金沙郡王诸天戈特为部署,负责他寝宫安危的近身侍卫。这二十四个人,都是经过他严格挑选的,武技合格上选的人,才能充任。
除了“开山手”丁铎以外,其他六名汉子也都是金沙郡“武术教练团”的成员。
武术教练团这个组织,是全郡能杀善战的年轻力壮汉子所组成,人数有两千名之多!
负责训练这些人武功的人,就是前面说过的“武教头”。可以想知,这些所谓的“武教头”,必定更是精于武技、千中选一而不可多得的人物了。
莫怪乎褚夭戈竟会对他江浪这般殷切盼望和热衷了。
把这些情形概括地作一番了解之后,江浪清醒地意识到诸天戈这个人不可轻视!
对于“武教头”这个职位,他原本还存着观望的心理,现在他却下决心去就任。
这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江浪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得不对褚天戈眼前这些红人认真应付了。
夏侯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当着这么多人,她当然不大好意思对江浪表示特别好感,可是她的心思仍然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她刚一离开,“开山手”丁铎首先起哄地向江浪道:
“江爷你可真是好造化,我们大小姐八成儿瞧上你啦……我看用不了多久,老王爷就该招驸马了!”
大伙儿哄地大笑了起来。
江浪脸上却不见丝毫笑容。
丁铎趋前套近乎道:“大小姐平常在郡里是最难说话的人,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谁笑过。嘿,江爷,你可真幸运呢!”
他一面说一面把那只大手在江浪肩上拍着,显得那么热情。这家伙一口关外口音,两只手上黑茸茸生满长毛,声若洪钟,坐着跟人家站着差不多高,真是一副猛张飞模样!
江浪听他这么说,哈哈笑道:
“在下新来乍到,你这么抬举我可不敢当!夏姑娘金玉之躯,在下不敢唐突,老兄还是口头积点德好!”
这番话,通过他冷笑的脸,说出来真有些不大好听。
“开山手”丁铎脸上一红,哈哈大笑,遂向在场的人道:
“你们知道吧,这位江爷已被我们老王爷聘请为武术教导团的教头了——你们以后就是他的徒弟,对他可要恭敬一点呀!”
这家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只大粗手用力地在江浪肩上拍了一下。
表面上,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事实上他的手掌却是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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