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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合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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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啪的一下捂住他的嘴,脸烫得加点油就能煎蛋了:“别、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

刘旭文舔了舔他的掌心,果不其然看见他飞快缩回了手去,又羞又恼地拼命眨眼睛。刘旭文露出个得逞的笑,拿件外套让陈立披上了,带他去了楼下的理发店。

于是陈立就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从镜子里看刘旭文大佬似的指挥师傅这里修短一点那里再来一剪子,看得出了神。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遇见这个人,而且发展出了一直隐隐期待的关系。

总觉得不太真实。

“好了,你看看满意不?”肩膀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陈立一惊,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被刘旭文两手夹着脸扳了回去:“看我干什么?看你自己,怎么样?”

陈立眨眨眼看向镜子,一时间没认出来里面那人是谁。头发被剪短了,染回黑色,前面短短的一排刘海,是个乖巧的学生发型。挺白的一张脸完全露出来了,看起来嫩了不止一点点,估计混进高中生里都有人信。

刘旭文伸手亲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看起来满意到不行:“哎,我家小孩儿真乖。”陈立忍不住又红了脸,刘旭文没注意,自顾自转身付钱去了。

两人走出理发店的时候刚好是饭点。刘旭文懒得做饭,就带着陈立去附近随便吃了点拉面,然后觉得他顶着这个发型穿成这样太过不伦不类,硬是要带他去买衣服。陈立拗不过他,于是几个小时后一枚水嫩嫩的真·高中生出现了。

刘旭文抱着手打量他,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就想到处秀一下。他突然想起什么,拿手肘子捅了捅陈立的胳膊:“带我去你们酒吧看看呗。”

“这个……”陈立有些犹豫。

刘旭文挑了挑眉:“怎么,我见不得人?”

“不是,当然不是!”陈立急急地解释,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好吧,我带你去。”

两人走进酒吧的时候,吧台旁边坐着几个小青年,都没说话,正一人一杯啤酒忧郁地对饮。刘旭文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家小孩儿所谓的队友,毕竟一人一个色的杀家御用发型也是没谁了。

陈立犹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刘旭文拍拍他的屁股说:“去吧,和他们打个招呼。”

陈立红着张脸捂着屁股走了。

那几个小青年一看见陈立就不淡定了,酒也不喝了逼也不装了,马上站起来围着他打量:“卧槽少年你谁?”“天呐殇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只有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嘛,我有点想也去搞一个耶……”

刘旭文在后面听得嘴角直抽抽:殇殇……这是什么见鬼的称呼?!

陈立为难地摆着手试图让激动的队友们安静下来,其间还时不时回头看刘旭文一眼,好像怕他不耐烦走掉了似的。刘旭文看叙旧也差不多了,就过去搭住陈立的肩膀:“嗨,你们好啊。”

几个小青年立马就恢复了原状,该拿酒的拿酒,该眺望远方的眺望远方,一副高冷到不行的模样。陈立尴尬地拽了拽其中一个的衣角,小小声地说:“队长,这不是外人,是我文哥。”

“哦,熟人啊,不早说。”几个人立马就放松了下来,被称为队长的小青年还上来热情地握了握刘旭文的手,“文哥好,刚刚不知道是自己人,见外了。”

刘旭文忍不住笑了:“你好你好。”

    旁边一个人在不停地戳队长,小声地说:“队长,我觉得殇殇这样超好看,我们也弄成这样吧,这样吧,这样吧……”

    呦呵,这还直接促进了一个乐队的转型?刘旭文好笑地回头,就看见陈立杵在那儿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是被夸害羞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趁那边乱作一团,凑过去贴着陈立的耳边说:“放心,就算他们都弄成这样也没有我家小孩儿好看。”

    陈立的脸更红了。

    酒吧晚上刚好有个活动需要乐队出席,陈立正好来了,就直接留在这儿。活动还没开始,小青年们都去吃饭了,刘旭文下午和陈立逛街的时候买了不少零食,这时候还不饿,就开了瓶啤酒,坐在吧台旁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陈立不知道去捣鼓了些什么,一会儿后拿着把吉他过来,站在刘旭文面前,看起来有些紧张:“文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刘旭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啊。”

    陈立抱着吉他到舞台的一角那边坐下,灯光照下来,在他脸上打出柔和的阴影。他轻轻拨弄着吉他的弦,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弹了起来。

    刘旭文专注地看着他。是那首《小小》。陈立被他捯饬成了最喜欢的模样,干干净净的脸,纯黑色的短发,白衬衫黑裤子,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小孩儿。他的声线很干净,带着少年的青涩,还有一点点沙哑,好听得很。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刘旭文撑着下巴看台上那人,眼里带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温柔:这么多年又遇见了你,谁说不是缘分呢。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陈立晚上的演出很成功,庆功的时候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有点上头。刘旭文脱下外套将他整个人包起来,伸手搓了搓他的脸,以免出门骤然吹到冷风会受凉。陈立乖乖任由他摆布,脸红红的,眯着眼睛不停地笑,看起来傻傻的,别提有多招人疼了。刘旭文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顺势捉住他的手,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这次不让你等了,咱们回家。”

        番外

    刘旭文刚送走一位来补漆的车主,手上的活儿都解决完了,刚好停下来喝点水休息休息。

    这时候一条信息进来了。刘旭文顺手点开,是陈立,因为老看见那个“葬愛·離殤”有点辣眼睛,他又不好打击热爱音乐的某人,于是备注早就改成了“小孩儿”。

    这时候能有什么事?刘旭文喝着水,视线瞟过去。

    然后他又呛到了。

    小孩儿:呅滒、伱晚丄想、吃什庅?

    “……”刘旭文嘴角都要抽瘫痪了:前面那俩字是什么鬼?!太鬼畜了好吗!

     虽然陈立最近很努力地在学做饭也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但是……忍不了了!刘旭文指尖在屏幕上啪啪啪迅速回了过去。

    九日:我晚上想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你那个火星文输入法给我换了!

    那边好一会儿没动静。刘旭文发出去之后就有点后悔,不会语气太强烈把人给吓着了吧?他会不会以为我讨厌他?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在帮助失足少年迷途知返好吗!

    就在刘旭文坐不住想冲回家看看时,陈立的消息终于又发来了。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点开了。

    小孩儿:对不起文哥我错了QAQ你别生气好不好

    刘旭文看着那个QAQ,似乎就看见陈立耷拉着眼睛站在面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又闯祸了主动认错的模样。刘旭文觉得黄瓜一跳。

    还没等他回,陈立的消息又接二连三地砸了过来。
    
    小孩儿:文哥原谅我伐●^●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孩儿:文哥你看我都改了,你就假装没看见刚刚的话好嘛(′…?へ?…、)

    小孩儿:文哥你别不说话啊QAQ你说句话好不好,别对我生气??o·(??????????????)?o·?

    刘旭文被这一连串哭泣的表情撩到火起,直接拨通了陈立的电话。那头接起来的时候声音战战兢兢的,一个字能抖出三个弯儿来:“文、文哥?”

    刘旭文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邪火:“你很喜欢哭是吧?”

    陈立一脸懵逼:“啊?”

    刘旭文朝老板比了个手势说有事要先走,然后拎起外套就大步往外迈去,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等着,想哭我就让你一次哭个够。”

    陈立只觉得菊花一紧:“……”诶?文哥生气了不应该卖个萌就混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我哭???
    
    ——全剧终——【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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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圈养by青木桂也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和来打工的小男生道过别后,酒吧打烊了。林深绕着吧台走了一圈,确定再没什么未完成的事情,才抛着钥匙晃晃悠悠往外走,顺手锁上了门。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冬天很冷,一出到外头温度更是明显地低。人群一散,周围就迅速寂静下来,此时的街道冷冰冰的让人感觉到诡谲的寒意。林深呼了一口气,白雾在眼前飘飘悠悠地升腾了一会儿,才慢慢散去。他将风衣领子竖起来,走向停在街对面的车。

除了路灯下的那一小圈儿光亮,街道上都是浓重的黑,阴沉沉地将几个晚归的酒客吞入其中。林深带着倦意抹了一把脸,使劲儿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点。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自发渗出点生理性盐水来,挂在那儿亮晶晶的像是泪痕。林深将车速又放慢了些,视线模糊地往旁边一瞥,恍惚间似乎看见路灯下有个人影。

三秒钟后,林深一脚踩下了刹车。他猛地坐直身子,攥着方向盘的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在颤抖,眼睛瞬间瞪大,里头的睡意全无。他张了张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胸口沉甸甸地梗着什么,像站在山顶上高原反应过激的人。

他僵着脖子一寸一寸转过了头去。

——路灯下有个人,正背靠灯杆子坐着,大冬天的身上只穿了件破烂不堪的紧身背心,还有松垮垮的工装裤。他微微仰起头来,手耷拉在身侧,从下巴到喉结再到胸口拉出一个流畅的弧度。那人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一副大概是挂了的样子。

林深瞪着眼使劲儿看了一遍又一遍,攥紧了拳,觉得心脏跳得快要坏掉。

没有看错。

车熄了火,唯一的引擎声停止了,街道一下子陷入死寂。一个皮鞋踩在路面上的声音靠近过来,哒、哒、哒,逐渐清晰。靠坐着灯杆的那人一下子睁开了眼,刚刚还疲惫不堪气若游丝的模样顿时消失了,像黑夜里亮起眼睛的狼,小心戒备着一切可能的危险。

林深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尖儿一颤,说出来的话却毫无动摇,没泄露任何一点悸动的情绪。他手插着口袋弯下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嘴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笑,甚至带上了冷漠的嘲讽的意味。

“嘁,大半夜的杵这儿挺尸呢?垃——圾。”

顾宇年看清楚来人,狠厉的眼神登时就软了,绷紧的肩膀也跟着放松下来,几不可见地往下垮了垮。他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不大,气势却一点儿也不输给林深:“你不也还在街上晃悠?怎么,今天没找到男人吗?死——基——佬。”

林深被顾宇年的语气刺得胸口疼。他不怒反笑,一脚踩上旁边的墙弯腰凑近,迅速出手一把掐住了顾宇年的下巴。

林深将顾宇年的脸强行掰向自己这边,说话时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是最暧昧最亲密的距离。林深拿小指轻搔顾宇年的喉结,冷冷地笑:“这不是找到了吗?”



林深咔哒一声打开了门,自顾自走进去,好像身后那人根本不存在一样。他脱了风衣将鞋甩到一边,觉得饿了,走到厨房去打算下个面。

顾宇年抱手冷冷地看着林深的动作,背靠墙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他扫视着所处的这个屋子,眼神却没有落到实处,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林深就要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的时候,顾宇年出声喊住了他:“喂,死基佬,给我一套衣服。”

林深只觉得一股子火噌噌噌直往上窜,怎么着都压不住,在脑子里轰隆隆地烧。他又折回去,毫无预兆地抬脚就踹在顾宇年腿根处,看见那人扭曲着表情硬生生接下了,心里涌起一种又刺痛又刺激的报复般的快感:“垃圾,我警告你,这可是在我家,说话客气点。”

“嘶——下手还真他妈狠。”顾宇年倒抽了一口冷气,撑着骨头站直了,比林深还高出来一小截。他烦躁地扯了一下被血糊在身上的背心,露出一大片交错纵横的伤疤,新新旧旧深深浅浅,看起来触目惊心。顾宇年“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姓林的,请,你,给我一套衣服,行了没?”

“……”林深转头就走,十秒后拿了一套松垮垮的睡衣裤出来扔在顾宇年头上。他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拿了两个蛋径自回去接着煮面。顾宇年一边扒着背心一边往浴室走,从厨房经过的时间探进头来说了一句:“喂,姓林的,我也饿了。”

你他妈饿了关我什么事。林深在心里接口,听见脚步声啪嗒啪嗒远去,然后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他勾起唇角一笑,不过笑得有点惨,顺手又往锅里加了一把面。

至少不叫死基佬了是不是?



林深和顾宇年算是竹马竹马,不过两人的人生轨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林深是大人口中赞赏不已的那种乖宝宝——至少表面上是,而顾宇年则相反,一直都是问题儿童。

林深是讨厌顾宇年的,当他们还在同一个学校的时候。办公楼下有个公告栏,左边是光荣榜右边是处分通知,林深长年占据左边第一位,而顾宇年的名字和他并排万年不变。林深觉得这简直是一种耻辱——所有人都知道顾宇年是他的竹马,调侃时不免要带上“你那位昨儿又和人打架了?听说这次一挑十?牛逼啊。”

顾宇年说林深真他妈能装。

只有他知道林深所有的坏毛病。逃课躲在厕所里抽烟——只不过逃的是体育课最后五分钟;喝酒喝吐了然后一觉睡过一整天——只不过挑的是家里没人的节假日;和刚认识三分钟的不明生物聊骚——只不过是用空间漂流瓶页面一关谁都不认识谁。

林深觉得披着乖宝宝的皮太累人了,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又扯不下来,不明情绪憋得人爆炸。他时不时会做些对好孩子来说出格的事情,却越来越感觉不到满足,心里的躁动愈演愈烈。

那时候他和顾宇年的关系还没那么糟糕。林深家教严,但父母经常不在家,屋里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顾宇年打完架一身伤的时候就会到他这儿来窝着,一边抽着烟弄得屋里烟雾缭绕一边看林深将脚搁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翻色情杂志。

林深叫顾宇年“垃圾”,而顾宇年叫林深“老流氓”。

在两人关系还没那么僵的时候,林深问过顾宇年,为什么非得整天打架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他记得顾宇年的第一反应是反问他为什么非得整天装乖把自己搞得那么累,然后沉默三秒之后顾宇年说:“我想变强。”

林深被他带着刺儿的眼神看得说不出话来。

顾宇年没有爸爸,大概就是那种嗜赌成瘾欠下一屁股债之后跑了的老套剧情。顾宇年他妈是个柔柔弱弱担不起事儿的女人,男人跑了后整天以泪洗面,家里全靠顾宇年撑着。

顾宇年第一次打架是因为上门讨债的人砸坏了房间里的梳妆镜,那是他妈最宝贝的嫁妆。那些人砸的时候他妈就在旁边抽抽噎噎地哭,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然后顾宇年就冲上去了。

林深大半夜开门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本来还骂咧咧地想说不睡觉叫什么魂,结果就见一血淋淋的人形物闯了进来。

顾宇年靠墙瘫坐在地上,将壁纸地毯弄得一团糟。他喘了口气,说话的声音嘶哑得难听:“喂,老流氓,给我弄点儿药来。”

林深没问是怎么回事,刚刚楼下乱七八糟的声音他都听见了。他将家里的药箱搬出来打开,然后抱着手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顾宇年动作笨拙地给伤口消毒包扎。顾宇年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裂口,一张脸青青紫紫几乎看不出原样。

林深看顾宇年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把血给止了,想说你傻逼吗打架能解决什么问题。顾宇年抬头看见他的表情,硬是撑着墙自己站起来了,喘着气搭住他的肩膀附在耳边说,语气冷冷的没什么情绪:“别天真了,在那些人面前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乖宝宝才是垃圾。”

林深感觉到顾宇年的鼻息喷在耳畔,僵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林深讨厌顾宇年,在他和所谓的帮派人士混在一起整天打架之后这种讨厌愈演愈烈。然而再怎么不承认也没用,这种讨厌的源头大概是嫉妒。

对,他嫉妒,凭什么他要这么辛苦地伪装,顾宇年却可以肆意妄为什么都不在乎地挥霍青春,而这两者的共同后果是两人都成为被孤立的对象——对林深是排斥,而对顾宇年是恐惧。

林深心里有些扭曲的快意——恐惧又怎样保持距离又怎样,只有他知道顾宇年所有狼狈的样子,莫名就有了点相依为命的味道。

然而这种变态的平衡是什么时候被打破的?林深想,大概是从意识到自己变态的欲望开始,事情就向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顾宇年经常打架,打完之后也不回家,怕他妈哭着唠叨,就直接到林深这里来。刚开始还收敛点,后来完全就自然到不行了,反正他家没人,顾宇年一进门扒了衣服裤子直接到浴室洗澡去。

说实话,对一个血淋淋的不明物体林深是没什么想法的。事情偏离了轨道就是从顾宇年越来越强,身上的伤越来越少,肌肉线条也越来越明显开始。

顾宇年像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进了林深家的门就开始脱衣服。林深在收拾残局,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他扯着背心从头顶上拽出去的样子,宽肩窄臀露出来,骨骼上分布着匀称的背肌,有还未散去的淤青和结痂的刀伤。林深不知不觉看傻了,手上沾满灰的抹布掉下去也没察觉,一股子莫名的渴意涌上来。

顾宇年进浴室去了,里面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林深低头看了一眼微微鼓起的裤裆处,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居然对这样的垃圾有了欲望。



林深觉得自己看顾宇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现在全变了味道。

顾宇年依旧一进门就脱了脏掉的衣服,只是林深再也不敢看他。顾宇年有时候带着酒气窝在床上睡觉,林深就搬了被子到沙发上去对付一宿。顾宇年拿桌上的杯子喝水,林深装作不不经意地拿过来灌一大口,心里却为这算不上的间接接吻扑通扑通狂跳。

林深想占有顾宇年想得要疯了。

忍一忍,忍一忍,我只是脑子秀逗了而已过两天就会好。林深这么安慰自己,面对顾宇年愈加冷漠,生怕一不小心流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然而欲望并没有因为他的隐忍散去,反而愈演愈烈。林深从最初的看见顾宇年的身体会起反应,到想起顾宇年的样子会忍不住,到最后打飞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顾宇年躺在他身下呻吟的模样。

林深觉得再憋下去他真会趁着酒劲儿办了顾宇年。

林深开始去gay吧。在灯光昏暗迷离的吧台周围物色对象,身材必须要结实匀称,最好脸也和顾宇年像个七八分,然后带到随便一家小宾馆去,在白色的床单上死命做他。林深面无表情地动作,在简陋的房间里舒解欲望,但从来都记得要戴套。林深习惯事后就把记不住名字的人打发走,自己坐在床边抽一支烟,再晃悠悠地回到那个可能有顾宇年在的地方。

多好。林深从大咧咧摊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面前走过,漠然地想。

平衡被打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一个约过三四回林深才勉强记得大概是叫小宇的人闹着要跟他回家,说什么不乐意去小宾馆太没情趣了,林深一想也无所谓,就把人带回了家。

小宇那天特别兴奋,一进门就把林深按在门板上踮脚吻他。林深被他逗笑,喘息着伸手去揉他的屁股:“怎么?今天这么热情?”

视线一抬却直直地对上了顾宇年的眼睛。

林深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法儿思考。他僵着身子站在那儿,任由未察觉的小宇急吼吼地掀开他的衣服舔吻,然后就看见顾宇年露出恶心到不行的表情,扯动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死,基,佬。”

林深被这三个字砸得发晕,还不忘冷冷地还了回去:“垃,圾。”

那是林深最后一次看见顾宇年。那人蒸发了似的,突然就不见了,音信全无。林深将小宇打发走,和以前的所有床伴断了联系,然而顾宇年再也没有出现。

林深几乎以为所有的欲望都是一场梦。



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

林深夹一筷子面条放嘴里,嚼了两下,看一眼顾宇年,再夹一筷子嚼两下,再看一眼顾宇年。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个莫名消失了三年的男人突然再次被自己捡到,并且两人居然还如此和谐地半夜两点坐一张桌子上吃煎蛋面。

林深不知不觉看得出了神。他的视线从顾宇年的脸颊、额上、鼻梁一寸寸碾过,最后停在略显单薄的唇上。顾宇年的轮廓更冷硬了,睡衣袖子被他挽起来,露出手臂上结实微鼓的肌肉。

顾宇年本来还在呼哧呼哧吃面,大概是林深的眼神太露骨太不加掩饰了,他突然停下筷子,抬头冲林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怎么?真这么饥渴?需要我满足你?”

林深这才从恍惚中惊醒。他强行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心里跟针扎了似的,硬生生被揪成一团。

“呵。”林深冷笑了一声,推开椅子起身,端着碗往厨房走去,“果然不管过多久,垃圾还是垃圾。”

背后顾宇年似乎还说了什么,林深没听清。他走到垃圾桶边,啪的一下将大半碗面条倒了进去,连带着一小片儿没吃完的煎蛋。

妈的,气到胃疼,不吃了。



像是默认了一样,谁也没说什么,但顾宇年就在林深家里住了下来。林深从酒吧回来的时候经常是半夜一两点,顾宇年有时候还没回,有时候则窝在沙发上吭哧吭哧吃面,见他进了门就朝桌上的碗扬扬下巴:“喂,煮多了。”

“……”林深沉默地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家里的东西渐渐多起来。顾宇年时不时往角落里丢点什么,拖鞋、毛巾、牙刷牙杯,一样一样摆上,和林深的挤挤挨挨杵一块儿。林深不知道他都哪儿来的钱,白天基本在睡觉,好像也没工作的样子,晚上倒是经常不在。

不会又在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林深想起这个可能心里就没来由地发慌,想问问又拉不下脸去开口,搞得好像问了就显得自己很在意很自作多情一样,简直憋到内伤。

实际上可不就是很在意吗。

林深的小出租屋本来挺空,不过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屋子,没脏得下不去脚已经不错了,也懒得去收拾打扮。现在却慢慢被另一个人的东西填满,有时候还会出现莫名的小摆设。

林深头一回看见鞋柜上的两个陶瓷小人时内心是惊悚的。顾宇年刚好从外面进来,一过门就开始脱衣服,林深扭开了脸简直没眼看——得,刚捡回来还知道要穿的,这会儿又变本加厉了起来。

“你买这个干什么?”林深皱着眉,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往那人线条流畅的身体上瞟。顾宇年甩手将衣服搭在肩上,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往厨房走,林深不经意间还是看见了他紧实的人鱼线。

“谁闲得慌买这个?”顾宇年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连带着响起的倒水声。他端着杯子靠在门框上喝了一口,嗤笑了一声,“店里小妹看我帅白送的。”

林深盯着他因为吞咽动作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挪不开眼,觉得一股燥热直往小腹底下窜。他其实很想说现在又不是以前,你没伤不洗澡的一进门就脱衣服干嘛,暴露狂吗。

再看真会出事的。林深转头就走,冷冷地丢下一句“随你”,回房间打游戏顺带着消消火冷静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林深老觉得那俩小人有点儿眼熟,忍不住要想太多。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他想。

顾宇年却跟了进来,大刺刺往床上一躺。林深被他窸窸窣窣的声音弄得心烦,暴躁地回过头去:“你丫到底想……”然后在看到黑床单上大敞的一具肉体时噤了声。

“在床上不睡觉还能干嘛?”顾宇年懒洋洋地睁开眼,拿脚跟敲敲床,朝林深抛了个眼神,“要不……睡你?”

“……”林深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拿着就往外走,“我晚上睡沙发。”顾宇年还真是好大的脸,林深等了半天没见人追出来,悄悄折回去一看,好家伙,居然就这么霸占着他的床毫不愧疚地睡熟了。

林深抽着烟窝沙发上打了一宿游戏,临天亮的时候才撑不住迷糊了过去。他想不明白顾宇年是个什么意思,明明以前还一脸厌恶地叫他死基佬,现在却时不时做出些让人误解的举动。

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林深实在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就真睡着了,所以他没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某人站在沙发边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很久。



最近被登堂入室的某人搞得心烦,林深没忍住,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林深开的是家gay吧,周围清一色各种各样的男人。喝糊涂了他也不知道身边的都是些谁,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回家,手臂就被人架住了。

一个人的脸模模糊糊在眼前晃,林深看不清楚,不过就觉得像顾宇年。那人似乎是在笑,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林深脑子里一片糊,也没听明白,稀里糊涂地就应了“好”。

林深也不知道要去哪,潜意识里居然还记得一直往家里的方向指。他搭着那人的肩膀踉踉跄跄地走,不停唠叨着“顾宇年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走着走着却突然被拦住了。林深骂骂咧咧地抬头,使劲儿眨了眨眼想看清楚是谁,然后就一愣。

“两……个?”

正主儿顾宇年把某醉鬼从那冒牌货手里抢过来,林深没站稳,直接一猛子扎进他怀里,撞得人胸口疼。顾宇年黑着脸盯住那个还想说什么的男人,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个字来:“滚。”

林深被顾宇年拽死狗似的拖着往家里走,刚刚灌下去的酒这会儿全涌上来了,遇见路杆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抱上去吐了个天昏地暗。

顾宇年抱手站在一边,也不管,就冷冷地看着他。林深吐到没什么好吐的了,才自己扶着路杆子支起身来,茫然地揉了揉眼睛,晃晃脑袋定神看向这边。

“顾……宇年。”林深脸红红的,无意识地嘟哝了一句,突然就怒了,“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闭嘴,死基佬。”顾宇年捞过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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