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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阴炽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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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探望完母亲,按照惯例去找单戎的路上,文却思路过水果摊,顺手买了雪梨与冰糖。
他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同一式样,让人怀疑是不是路边摊打折甩卖,他就一劳永逸买了十几件。身上的黑色旧T裇洗得脱色,胸前白色的喷漆文字也掉了一半,简单的七分牛仔裤,因为人长得好,看起来倒也像一种不错的穿衣风格。
只不过这个天气,黑色衣服未免太过招揽热度。到单戎公寓时,文却思已经后背汗湿了一大片。
单戎正在客厅里抱胸等着他,憋着一箩筐的控诉。没想到开了门,不等他说话,文却思直接把手里的水果袋塞给他,然后自顾自弯下腰去脱鞋。单戎擅长浪费,整间公寓里都开着空调,冰冰凉凉的,与外面相比堪称冰火两重天。他眨眨眼睛,打开袋子看,原本的话就自觉地吞了回去,笑逐颜开:“学长第一次主动给我带东西。”
“路过顺手买了而已,”文却思看也不看他,口气冷淡,“这周要上床吗,要的话我先去洗澡。”
他对这事已经习以为常,躲不开便坦然受之,心里不在意的话,身体再有反应也算不了什么。单戎反倒认为这是他接受了自己的表现,每次都弄得甜甜蜜蜜的,甚至还规矩了许多。
今天单戎却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笑着说:“学长既然一起买了冰糖,那帮我做个冰糖炖雪梨嘛,我好久没吃了。”
文却思若无其事,“嗯”了一声,进厨房洗洗手。冰糖炖雪梨做起来简单,他连围裙也不系,弄到一半,单戎从背后抱过来,下巴抵在他肩上,就这么看他帮自己做吃的。
文却思险些切到手,道:“你不是嫌热?”
“学长才不热呢,”单戎笑嘻嘻,“学长这么好看,腰这么细,看着就想抱一抱。”
文却思忍耐地不说话了,手脚麻利地把手里东西处理完。单戎盯着盯着,忽然心里有了种奇妙的感觉,他咬着文却思的耳垂,语气亲昵地表白说:“好喜欢学长。”
“嗯。”
单戎心情极好,又问:“那学长喜不喜欢我?”
文却思停了手,放下刀,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单戎。他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了半分钟,语气不温不火地回答道:“喜欢。”
第十八章
他的一句喜欢清清淡淡,没有起伏的情绪,听起来仿佛只是普通地念了一个普通的词。单戎却一下子愣住了,双目瞬也不瞬地直直看着他,文却思转过身去,准备将已然切成碗状的雪梨放入锅内,单戎却直接扑了上来。
文却思险些没站住,皱眉道:“你干什么?”
他坦坦荡荡:“我想亲学长。”
两手撑在厨台边缘,险些就打翻了小碗,文却思挪了挪手,说:“我还没弄完。”
“不吃就不吃了,管它呢,”单戎说翻脸就翻脸,毫不知羞地凑近,“现在好好地亲学长一顿才是要紧事,天塌下来我也管不了。”
话毕他便捏着文却思的下巴吻了上来,满满的欢喜和热情,几乎能从唇舌的交碰中半点也不保留地传过去。他明明吹了许久的冷气,身上也一直都是凉丝丝的,现在却不明来由地变热了,尤其是舌头与呼吸,热得简直要灼伤人,又不许人逃避。
文却思换了一手去推他的胸膛,又被他抓住,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手心贴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心脏飞快而稳健地隔着血肉撞击着他的手,要他感受自己的激动,感受自己此刻的真情实意。
纵使两人已经接吻过无数次,文却思从未迎合过,也毫无抵御他的能力。快得像是只过了几十秒,又慢得像是已经流逝了几世纪,文却思渐渐地迷失了,鼻息粗重起来,手未撑稳,就这么滑了一下,身体向后倾去,打翻了装水的碗。
“哗——!”水花立时翻起,拥在文却思后背上,瓷碗骨碌碌滚了两圈,从厨台边缘坠落,摔在地上发出“啪”的清脆响声,剩下的水一同泼了满地。文却思顿时惊醒,恼怒地推开他,单戎意犹未尽,颇有想要继续的感觉。
文却思道:“让开,我要去换衣服。”
单戎讨价还价:“那学长再说一次‘喜欢’给我听。”
文却思这时候已经不愿意说了,后背上湿哒哒的,清水将布料黏在皮肤上,透不过气来,水滴沿着后腰向下缓缓爬行的感觉也让人不悦。他冷着脸说了声“有病”,不管单戎了,径直朝浴室走去。
单戎也没拦他,自顾自地笑,等他快消失在视野里了,又呢喃一声“真甜”。
他舔舔嘴唇,难得一次动手“做家务”,把瓷碗碎片与地上的水都收拾了,虽然弄得不怎么干净,还有碎渣扫不起来,水也没完全擦干,但也就这么将就了。他重新装了水去烧,开开心心把文却思刚才就准备得差不多的食材按照印象往锅里放,晶莹剔透的小块冰糖睡在梨碗中央,开了火。
哪怕知道文却思不过是敷衍自己,但他听到那句话,竟就那样地失去了自制。
当时哪怕是有整个世界的人在围观,有千万把枪对准他,他冲动到那个地步,也一定会紧紧抓住文却思,去吻那对自己说出“喜欢”二字的嘴唇。
单戎哼着歌,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微妙。他此刻欢畅极了,想要放声大笑,又觉得自己就这样傻乐也挺好,他从未想到,“试着喜欢学长”这件事,能为他带来这样前所未有的心情。
最后两个人也没能吃上冰糖炖雪梨。文却思是没心情,单戎是毫无厨房经验又得意忘形,梨子和冰糖放得像模像样,火却开了大火,整个炖得味道古怪,以他挑剔的口味,难以下咽。
他倒也不在意,反正文却思买的也不止一个梨子,自得其乐又削了两个,好声好气哄着文却思吃,吃完后也没再动手动脚。
文却思穿了他的一件旧T裇,哪怕已经选了较为保守的,衣服风格相对于自己的也难免过于嚣张,领口几乎要开到两肩,偏又不低,只完完整整地露出了纤细锁骨,尺寸宽松,下摆随性又大胆地设计成了被烧灼的起伏不平。胸前一个硕大的狼头呲着牙,凶恶狠绝,色彩是朋克风格,盘踞在白的底色上显得张扬凌厉。
单戎光是盯着看,自己三好学生的学长穿着这样“坏”的衣服,就不由得感到快活。
他甚至就像小学生,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宝贝,让其他人也都看看。
事实上他一时兴起,也就这么做了。外面温度三十多度,热得如同烤炉,他找了个理由说要去买点东西,带着文却思就这样出去散步。
文却思没有反对,顺从地陪他出去了。单戎分明很怕热,顶着炽烈的太阳光却还步伐轻快,碎碎念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和文却思聊天,还靠过来非要他接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消停,终于想起来自己怕热的事,嘟囔道:“啊,学长怎么不提醒我出来要带把伞。”
文却思扫了这个麻烦精一眼,实在懒得理他。
单戎找了附近的一家超市,重新吹到空调才舒了口气,很有底气地牵住文却思的手,又被甩开。他也不恼,呵呵笑得肩膀直抖,语调堪称甜腻地问文却思有没有想买的东西,非要帮他买点东西。
文却思顿了一顿,往小超市内的简陋服装区走去。单戎随他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马上又牵住他,道:“这种破超市的衣服太难看了。”
“能随便找一件换下来就行。”文却思回答。
单戎才不乐意,左说自己“舍不得学长穿这种破布”,右说“学长就这样也挺好的嘛”,不让他换衣服的目的十分明确。文却思没再坚持了,跟着这个幼稚鬼往回走,面无表情。
单戎得偿所愿,买了两大袋的零食和水果,又买了把遮阳伞。他去结账的时候还继续缠着文却思,讨论说买的东西要一人提一袋,遮阳伞自己来撑。收银员似乎是个来打工的学生,脸上破了相,恶狠狠瞪了单戎半天,见单戎没有半点看自己一眼的意思,气得磨牙。旁边另一位收银的同事见他速度太慢,拿手肘捅捅他,他才不情不愿地给单戎结算。
文却思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低着头,还是没忍住在单戎图谋不轨仍然要来牵的手上掐了一把,道:“行了,闭嘴。”
单戎乖乖地在嘴前用两只食指比了个叉,文却思彻底没脾气,提起装好的一个塑料袋就走人。
第十九章
剩下的东西还在装袋,单戎急急忙忙付了钱,扭头喊道:“学长等等我嘛。”
文却思站在店门口,头也不回地等他。他抓了袋子,几步过去,刚又喊了一声学长,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单戎!”
发出声音的是那个收银员。文却思略一偏头,问:“你熟人?”
单戎好奇地回头看,对方穿着超市的红蓝色制服,正凶气满溢地瞪着他。那人有点矮,留着刺儿头,五官不突出,只是右边眉骨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单戎想了几秒,记不起来自己对这张脸有什么印象,转回头耸耸肩:“不认识诶。”
“——我操!”那人爆了一句粗口,似乎想追出来,被同事扯了一把。
文却思不爱多生事端,直接往外走,单戎也跟上去,说着“走慢一点”然后打开了伞。他半点也没把刚才那人放在心上,他的世界只有“有意思”和“没意思”两种区别,后者对他来说,连稍微放在心上一秒也没有必要,遑论是记住脸。
太阳光毒辣异常,恨不得将一切事物都炙烤得焦干,伞挡住了部分阳光,却挡不住温度。单戎走了没多久,又犯毛病了,和文却思靠得更紧,道:“学长,你不热吗?”
“嫌热的话,就离我远一点。”文却思道,“你自己用伞就可以。”
单戎笑着说:“学长对我真好。”
文却思没纠正他,就这么直直地往前走。从超市走回公寓花了十来分钟,单戎始终用伞遮着两个人,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进了门时,文却思才问他:“你真的不认识那个人吗?”
“想不起来了,”单戎很无辜,“天热之后我就没去过那家超市了啊,没撞见过这人。”
文却思只是随口一问,点点头,又不理他了。单戎去洗了个澡,只在下身围了个浴巾就出来,相当流氓地坐在一边看文却思写作业,眼神直白,温度并不比外面的天气低多少。
最后文却思还是被他扑倒在沙发上,占了一顿便宜。做倒是没做,四点钟文却思就要离开,时间不够了。
单戎卖着乖,解开了他的裤头,撩高宽宽大大的T裇下摆,露出细白有致的腰胯。艳红的灵巧舌尖从腹部一路寻向上,时而钻舔,时而啜吸,留下湿濡的透明水痕与点点暧昧的粉色吻痕。
这具身子已经十分敏感了,皎洁皮肤渐渐泛出肉欲的浅粉色,鼻息也逐渐加重。文却思头抵在沙发边缘靠手上,一手遮着脸,另一手虚虚地抓握着空气,上衣被蹭得凌乱,优美的左肩就此暴露在空气中,自己浑然不觉。
单戎像条缠人的大狗,伏在他身上,最后吻到了他的胸口。衣服下摆被推成褶皱挤在锁骨一带,那充血的小小乳头被含住,被人犹如哺乳那样吸吮含弄,牙齿不经意地蹭过乳尖,令他的躯体颤抖。快感不知羞地与他做了朋友,飞快流窜遍了全身,令下身性器勃起,令他浅浅喘息。单戎察觉到他的反应,着迷地从喉咙里笑,将他的乳头嗫吸得肿胀挺立,离开时水淋淋的,在空气中成了几乎接近樱桃的颜色,情色而勾人。
“好想把学长吃掉……”他的语气近似感慨,“这样我就能知道学长到底有多甜,没被我品尝到的滋味还有多少,我还能更喜欢学长到什么程度……”
他爬了上来,进行了一场野蛮渴求的亲吻。两个人的唇舌似追似赶地交缠在一块,下身性器互相抵着,文却思心理与身体相悖,不甚情愿,抗拒而撩人地发出低喘,单戎却很是热切。他们就这般纠缠厮磨,直至发泄。
单戎的精液射在他腰上,他的则落在了单戎手里。文却思绷着脸抽纸巾擦,那粘腻触感犹在,他嫌不干净,要再去洗一洗,一站起身,却看见单戎正感兴趣地打量手上精液,眨着眼睛,状似无知地去舔了一口。
“我还以为学长的这个东西也会是甜的呢。”单戎发表评价。
文却思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没想到单戎还能这般破廉耻,当下竟愣了,片刻后回神,耳根一红,扭头就走:“神经病!”
他的学长文明有礼,骂人从来只骂自己,只有自己是特别的。单戎哈哈大笑出来,自己也去洗了手,还稍稍有点儿舍不得。
这一天他送了文却思回家,顶着炎热也要送。今天对文却思的喜爱过于汹涌,不与对方多待一会儿的话,他怕是晚上自习时直接冲过去高二抢人。
他嬉皮笑脸地告诉文却思,晚上也要一起去学校,一起去上课。为了让自己的理由显得充分,他甚至还像模像样地背了自己的书包,虽然里面只放了两根笔和一些吃的,半本书也没有。
单戎这次下楼学乖了,不挑全是大太阳的路走,而是揪着文却思一起从有阴影的地方过。有小路就走小路,有小巷就钻小巷,还想在小巷里腻歪给学长讲一点好听的话时,巷子前方突然被堵住了。
文却思沉着地和单戎拉开一点距离,看向身后,身后的路也被人占了。这些人看起来基本上年龄都不大,高一模样,只有几个一脸社会气息,一看便不是还在读书的人。那个收银员已经换下了制服,站在前方,与为首的高个子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目光凶神恶煞。
他近期巧合来这里的便利店打工,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上老对头单戎,对方还完全记不得自己了,让他怎么能不恼火。
“单戎你不认得我对吧?我看你现在还认不认得我!”那人喊,“太嚣张迟早是要还的!”
对方的人加起来共有十一个,文却思从没遇见过这种场面,心想不好脱身,眉头拧了起来。这时身边的单戎才终于“啊”了一声,想起来什么一般,道:“原来是你们啊。”单戎笑得诚实,“单枪匹马多没特色,还是得一大堆人来才能和我玩玩。”
“他们是谁?”文却思问。
“去年几个人一起堵我——几个来着?好像是六个?”单戎轻轻松松,毫无即将开战的自觉,“有一个被我打成……”他记不得了,眨眨眼向对面的人问,“不小心变成什么样了来着?我记不得了,好像是脑残?”
那人彻底被激怒,咬牙切齿道:“重、度、脑、震、荡!”
空气中硝烟味浓重,仿佛一触即发。文却思眼神不动声色地游移,寻找说不定可以用上的武器和逃跑的路。只不过一个晃神,单戎突然手臂抬起,横在他额前,挡下一颗速度飞快、棱角尖锐的石头。
“打我不就好了?”单戎放下手,笑眯眯地说,“先说好哦,谁打他的话,谁就可以准备排队去陪那个脑震荡了。”
第二十章
单戎的话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高高在上,蔑视了在场所有人。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鄙夷,冲动的已经破口大骂,单戎充耳不闻,向文却思说:“学长站着等我一下哦。”
文却思不开口,伸手去摸手机。
为首的高个子手上拿了铁棍,体量壮实,沉声道:“一个也别想走。”
“这件事是你和他们的恩怨,与我无关,”文却思瞥单戎一眼,“我会报警的。”
对面的人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无视,听了“报警”二字,边上一个穿校服的人就冲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挥棍欲袭。单戎叹了一口气,抬手不费吹灰之力,接住那用足力气捶下来的铁棍!风声顿停,他却不停,一脚踹上对方的肚子,竟将人踹得呕了水,往后直退,轰然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见同伴被伤,其他人也顾不得其他了,打头的几个大吼着奔向单戎。他们手上拿了各种武器,大多是铁棒,舞得虎虎生风!先到者掼下武器却被轻易躲开,再被一记劲拳打中下巴,力破筋骨,一侧下巴几乎被打歪了口中吐出龈血与牙齿,惨痛哀嚎出声。他的身体被单戎不屑地扔开,后到者也到了跟前,面目狰狞动作粗莽,口中叫着“去死吧!”,仿佛真想将人置于死地。
单戎歪歪头,侧身躲过铁棍后以两手绞住他右臂,一手抓拳,一手捏住手肘。前方有人来袭,他扯了这人向右做挡箭牌,随即又双手发力,狠绝地把这人前臂往反方向掰去。
“啊啊啊!!放,放开!”这人难以置信地尖叫,前臂被强行掰向违反人体构成的位置,骨头渐渐脱节,韧带也几乎要被拉断!不,不是几乎!是马上!立刻!这样的恐惧使他即刻失去了先前所有的气势,发狂地想救回自己的手,却被单戎控制得死死的。单戎面上笑容不变,仍是俊秀而自然的,毫不留情,发力程度慢慢加大,控制着的手臂也反向弯到扭曲的程度。对方惊恐得眼皮翻白吱呀乱叫,即将被折断手臂的前一刻,文却思从背后扯了单戎一把。
文却思张了张嘴,出口的第一声是无声的,自己也愣了愣,才道:“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
单戎立刻变脸,松了手,用力过度的手指还泛着白色,讨功一般地说:“既然学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
话未毕,又有人举棍偷袭。单戎撇着嘴,转回身去硬生生用左前臂挡下钢棍重击,抓着空档右手飞速成拳如雷霆般打上对方下巴,对方牙齿被逼重重对磕,疼得难显人面,还未来得及喷血,单戎又以难以企及的速度一脚踹上他前胸,待他后仰倒地,又不悦地踩在他胸口:“打扰我跟学长说话。”
胸口肋骨似乎是要被压断了,发出稀碎的“吱”声,唯独能透过骨头传给自己一人听清。单戎看他犹如在看一只蝼蚁,随时就能踩死,他脸色凄惨,不由得也嚎叫出声:“救我!救我!!”
这下再是傻子也能看出双方的实力差距了,同伙们一时都犹豫着,不敢上前。
他逐渐陷入绝望,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一声天籁挽救了他:“适可而止。”文却思又一次制止了单戎,眉头微锁着,喊,“单戎。”
单戎遗憾地收回了脚,马上又绽出笑容,凑到文却思身边。文却思却不看他,只是盯着地上那人开始往回爬,模样惨不忍睹,同伴们都被震惊得不敢动,唯有那个刺头收银员冲上来,架起人往回走。
文却思镇定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可以吗?再闹下去对双方都没好处。”
那刺头把人交给同伴,煞然回瞪,刀刺一样的目光先到文却思身上:“没那么容易!”
“那你们自己解决,”文却思道,“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我要先离开了。”
对方一副被激怒的样子,眼神森冷,步伐沉重朝单戎走来。高个子抓了一把他肩膀,被他狠狠甩开,道:“老子要跟这狗东西单挑!”
那高个子见拦不住他,向周围人使了个眼色,等他到了单戎三步内,所有人猝然一齐扑上前,企图用人海战术打过单戎。单戎独自一人的话,当然是游刃有余,但他身边还有个文却思要护着,被迫徒身接了几下铁棒挥击,胸肩发疼,这下脸色也沉下来,抢了一根铁棒,一棒把最近的混混打得头破血流。
小小巷子立时成为混乱的战场,各种沉闷可怕的声音接连响起。单戎水平高,仍占优势,但双拳难敌四手,回护文却思也难免吃力,最后以脸上被人打了一拳挂了彩为代价找到突破之口,一下子打倒了好几个人。
那刺头混在人中间,形势不妙了,咬咬牙,最后竟然掏出一把刀,不管不顾刺向单戎。
左右皆是混混的围攻,左手挡着铁棍,右手难腾空闲,背后还有个文却思,一时竟然没地方可躲。
单戎眨眨眼睛,目光直晃晃射向那人,神思一瞬间抽离了,再到下一个瞬间,又猛然回神。
文却思手上攥了本卷起来的书,瞅准时机往那人手上打了一下,对方抓得紧,只是偏离了轨道,紧急向上抽时反而往文却思手上刮了一道。
漂亮白皙的手马上出现一道血痕,不长不短,三四厘米,血珠从剖开的缝里溢出来。文却思又打了一下,没管手上的伤,只沉声道:“你们都想坐牢吗?”
单戎把最后一个纠缠的人踹飞,愣在原地两秒,不疾不徐走过来,又顺手从地上捡了根沾血的铁管。
他表情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就像仅仅是要解决自己最后一个敌人,要用最狠的方法罢了。那人抓着刀对上单戎,像一只豹子蓄势待发,只可惜气势虽足,动作却仍然满是破绽,一扑上前就被单戎抓住手腕,用巧劲卸了,刀落到地上,人也被一记带着熊熊劲风的凌厉拳头打中腹部,倒地挣扎。
单戎踩过他的手指,捡了那把刀,脸上笑容带了点惋惜:“真可惜,我说过了,谁也不许动他。”他缓缓道,“他的手上有了一个口子,你身上也得有个十倍那么长的。”
手指简直被踩碎了,那刺头从喉咙里发出呻吟声,眼神更加不服输与仇恨。单戎蹲了下来,拿刀悬在他的手上空,似乎是想思考出该从手指哪个指骨间插下去,微微抬起,即将再次落下时,文却思在旁边冷冷淡淡说:“你继续,我要走了。”
单戎侧过头:“学长不看看我怎么报复的?”
“没有兴趣,”文却思扭头,当真往巷子外走了,“与我无关。”
单戎站起身,凝视他背影一会儿,最后松手丢了刀,刀刃碰撞地面发出清脆响声。他笑了起来,无视巷子内倒着的一群人,主动跟了上去。
文却思的伤口不大,流了几滴血,很快就自动愈合。反倒是单戎,美滋滋走了一段路之后,才想起来什么。
他眼神变得可怜,委屈似的扯扯文却思袖子:“学长,我疼。”
文却思无言,不语,低着头静默走向自己的家。穿过偏僻的小路,爬上阴暗狭小略带湿气的楼梯,他找出许久没用过的医疗箱,给单戎处理了伤口。
单戎嘴角青紫,脱去了上衣,淤青遍布两只手臂与后背前胸,盘踞在皮肤上,甚至左臂上有一处被粗糙锐器划开的伤口,乍一看有点儿吓人。文却思是习惯照顾人的,动作又快又轻,单戎时不时夸张地抽气,又卖惨说:“好疼啊,学长安慰我一下。”
文却思动作停了一下,抬头凝视他,问:“你打架为什么那么狠?”
“我学过呀。”单戎口气轻快地回答,甚至有点儿漫不经心,“以前被绑架过,只能自己救自己。”
第二十一章
文却思为单戎涂完药水,又去洗了手,准备回房间换校服。他始终神思不属,分心想着些什么,进房间时倒还回了神,扭头对正欲跑过来偷看的单戎警告一声:“坐着。”
单戎被看破,扁着嘴坐下。
文却思将单戎那件狼头T裇脱下,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丢到床上。他换好校服,又收拾书包,拿笔盒时失手让它落到地上,怔了一秒,无奈地俯身捡起来。
他回到客厅。下午四点半,仍是阳光极好的时候,采光能力差、向来阴暗的他家小客厅也难得比以往亮了些。单戎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手心徒手接棍时留下的淤青瞧,试着握了握手,发现还真有点儿疼,低低笑了出来。听见文却思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道:“学长好了吗?”
“嗯。”文却思又拿着水壶去接矿泉水,没有看他,只是过了半分钟,不经意似的问,“……被绑架是怎么一回事?”
单戎反过身来趴在窄小沙发上:“学长好奇呀?”
文却思道:“只是问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嘛。”单戎“噗嗤”笑了笑,说,“都十年前的事了。”
他跪在沙发上,上身前倾,趴着沙发靠背,没受伤的那只手掌垫着下巴,凝视着文却思,还稍微回忆了一下这件久远的事:“大概吧就是我爸和对手起冲突,对面太废物,明的打不过,只能耍阴招,所以绑了我和我妈。”他的脑袋稍微歪一下,“我都快忘记我妈长什么样了……本来也不怎么见面,她在逃跑的时候还被失手打死了。”
单戎语气太过轻描淡写,简直只像在陈述一个平凡故事,而不是发生于六岁时的、惊险危急的绑架杀人。文却思难以理解,眉头微蹙,瓶中水一下子装得太满溢出来流到他手上了,他才赶紧松开开关。
他将盖子盖上了,看向单戎。
单戎和他对视,一会儿了才发现他在等自己接着讲,又继续道:“后面也没什么了啊,就是我爸把对方的人全部引到要交接人质的地方,”他指指自己,意思自己就是那个人质,“他把那群人一网打尽,我就趁机逃出来了。回来后我爸开始安排让我学自由搏击,所以我现在揍人才这么厉害。”
他的话简略而概括,省略了许许多多细节,让人自行补足。文却思显而易见地站在了原地,不再动了,目光微妙地发生了一点变化。
单戎现在再是个疯子,十年前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文却思张了张嘴,问:“你妈妈被杀害,你不伤心吗?”
“我为什么要伤心啊?”单戎理所当然,“她是扔下我逃跑的,而且我还不记得她的脸了。”
文却思的话都堵塞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了。半晌,他移开了眼神,手将瓶盖旋紧,放进书包的侧边格子。他走到了桌子边,将早上急着去看母亲来不及清理的桌面收拾了一下,踌躇片刻,从果盘上拿了一颗苹果丢给单戎,转移话题道:“我要回学校了。”
他先前始终不理解单戎怎么会有这样的性格,现在却多多少少有了一点思路。他是个在正常社会下长大的人,这是出于正常的同理心,夹带着还生出一点震惊,一点悲悯。
文却思不看单戎,嘴唇抿得死紧。
但这一切与他无关,与单戎和他的事无关——
单戎的过去凄惨,自己就必须忍受他的扭曲性格和侮辱行为吗?
他选择避而不谈,动作很迅速地往门口迈步。单戎连忙爬起来,抓着书包跟上,快到门口时忽然说了声“我渴了”,文却思不得不回去给他倒水,等他喝完后,又来一句“我现在就想吃苹果”,文却思冷着脸接过苹果,麻利地给他削完皮丢回去。
文却思走在前头出了门,单戎啃着苹果,脚步稍微落后一点。他眼神胶着在文却思的背影上,从那背影中看出了一点慌乱,不由得扯开唇角。
情况其实比他刚才说的复杂多了。
十年前的单家,家底可不像现在这么干净。单戈白手起家,从黑道混起,手段狠辣做事雷厉风行,受人赏识,很快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他借着反间计吞下一家势力,正如日中天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又与另一个家族联姻,生下了自己。
单戈眼中只有自己的事业,而他妈仍是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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