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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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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似的亲吻,直接含住他红润的双唇,下一秒,硬挺的性器顶开了他后穴的缝隙,不留一丝余力莽撞的冲了进去,对着他身体最柔软的一处蛮狠撞去,他的身体像是被剖开一般,撕裂的疼痛在身体里炸开。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嵌入柔软的唇角,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鲜红的血液顺着相交的唇瓣溢出,滴在不知何时装满水的浴缸之中。
“恩啊……呜啊……”男人放开他的双唇,桎梏住他的双手握住他的腰部,明明疼痛难忍,可是腿间的性器却兴奋的翘起,高涨的欲火在腹部堆积。
“放松……嗯……宝贝儿,太紧了。”男人不停地亲吻他光裸的后背,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安慰,额前的汗珠渐渐打湿了黑发,隐忍的也不好受。
李毕息听话的努力让自己放松,转过头向卫柏涵索吻。唇舌相交发出粘腻的水声,不知不觉,后穴的疼痛渐渐被酥麻感取代,身后的男人开始缓慢的挺动着腰部,硬挺的性器磨蹭着身体内的软肉,引得李毕息一阵轻颤。
男人见李毕息有了快感,低笑一声,握住他的腰部,腰部的力道越来越大,肉体的撞击声充斥着在浴室之中,似乎是带着惩罚的意味,大肆的在他身体里冲撞起来,紧致的肠道被操弄的松软开来。
“呜啊……太快了…………啊”李毕息哭叫出声,身体被顶弄的一耸一耸的向前,若不是有浴缸的支撑他早就软倒在地。整个后穴被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深红色的性器在后穴中快速的抽插,每次进出都带着一些透明的淫液,看上去格外淫靡。李毕息被插得晕晕乎乎,穴口处一片狼藉,被操成深红色的穴肉随着性器的动作而不停的收缩着,蠕动地紧紧包裹住性器。
“舒服吗?”男人咬住李毕息的耳垂,放在齿间磨蹭,下身更加卖力的挺动,“是这样操的你爽,还是以前操的你爽?”
“呜啊……”李毕息被操弄的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停的往外流,顺着鬓角滴落在浴缸里。男人的性器在他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不似以前温柔的玩弄,这次速度不仅快,力道还大,像是要将他玩坏一般。他的后穴被插的麻木,可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满足,恨不得卫柏涵将他干死,“呜……柏涵……再深一点……用力干我……恩啊……”
卫柏涵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李毕息,瞬间又用力的开始操弄。李毕息呜咽的发出长长的呻吟,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眩晕了几秒。这样的感觉太过刺激,以前卫柏涵与他做爱总是会畏首畏尾,若不是他装醉引诱,很少同他上床,更不要提将他操弄的如此舒爽。他现在倒有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变得格外敏感,似乎只要轻轻的触碰他就可以高潮,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在了身后那被男人操弄的一处,再由身后的那一处传递到那已经哭泣的粉色性器。
“呜……不行了……柏涵……难受……放开我啊……啊……”李毕息被操弄的双手胡乱的抓弄着,逃避似的想要抓住什么。
“不舒服吗?”男人握住他腰部的手缓慢的向前滑动,今晚第一次触碰他流泪的性器。然后温热的双唇凑到他耳边开始舔弄,“宝贝儿,舒服吗?”
李毕息被前后的快感折磨的快要发疯,猛烈的摇晃着脑袋,身体像是要炸开一般,小腹异常的胀痛,似乎有不同于精液的东西想要往外溢出。
“快放开我……呜……厕所……呜呜我要去厕所……”
男人愣了一会,忽然就笑了,他逗弄着李毕息身前的性器,将自己的性器埋得更深,然后抬手将浴缸里的水放掉,“宝贝儿,你要做什么嗯?”
“呜……你……卫柏涵……呜呜……你快放开我……”李毕息哭红了眼睛,他缩紧小腹,似乎下一秒就有东西要从身体内喷涌而出。
“乖,宝宝,这样更舒服。”男人一手扶住他的性器,一手握住他的屁股,将那坚挺的性器重重的顶入他身体最深处。
“啊……”李毕息发出一声低吟,大腿不停的颤抖,两眼翻白,脑中像是有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一下秒,毫无意识的,金黄色的液体从尿道口喷涌而出,撞击在浴缸上,发出淅沥的声音。
等尿完后,男人又重重的顶了几下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毫无意识的李毕息呜咽了两声,性器中又喷出几道白色的液体,溅在小腹之上。
男人打开水龙头,将浴缸里的赃物冲走,然后抱住李毕息,揉揉他跪得发红的膝盖,爱怜的亲吻着他汗湿的鬓角和发顶。
“呜……卫柏涵……”李毕息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靠在男人怀里,双手瘫软的勾住他的颈项。硬挺炙热的性器还插在他的体内,可他实在没有力气配合,只能任由男人握住腰部开始顶弄。
湿透的身体嵌入柔软的大床之中,李毕息已经不知道自己晕过几次又醒了几次,明明已经累到瘫软,可是快感却一波一波的来袭,他只能哭泣着求饶,“呜呜……不要了……会死的……呜呜……求求你……柏涵……柏涵。”
“乖,你先睡。”男人将他翻个身,直接掰开他的大腿,将性器插进已经湿软的肉穴里。
“呜……你这样我怎么睡……”李毕息狠狠的咬住男人的肩膀,引得男人一声闷哼,可换来的却是男人更深入的顶弄。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在一阵快速的抽插之后射在了他的身体里,而他颤抖着双腿,性器顶端又喷射出了稀薄的精液。他无力的抱住男人的后背,迷迷糊糊的听见男人的吻落在他的眉间,紧接着耳边传来低语:“我爱你,睡吧。”
第12章 12
12
晚上有多激烈,早上醒来就有多痛苦。李毕息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全身上下像是被碾压了一般,骨子里都泛着隐隐的疼痛,更可怕的是身后的那处像是撕裂了一样,只要挪动身体,不论是哪一处都能疼到窒息。
李毕息趴在床上,腰部以上裸露在外,而原本应该睡在身边的卫柏涵早已不见踪影。
“醒了?”
李毕息听见声音转过头,只见卫柏涵穿着休闲服,身上还套着他买的印着小熊图案的蓝色围裙。
“醒了就起来吃早餐。身上还难受吗?”
李毕息显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羞赧地摇摇头,脸色微微发红,索性将脸埋进枕头里当缩头乌龟。毕竟昨晚他可没有喝醉,那些激烈的情事历历在目。
卫柏涵悠悠地叹了口气,原本想要去揉一揉李毕息凌乱头发的手缩了回来,定定的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转身走出了房间。
李毕息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扶着腰慢吞吞的下了床。等洗漱过后穿好衣服进入客厅时,才发现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桌上依旧是冒着热腾腾的饭菜,和以往的日子一样。
李毕息冷哼一声,说不出的滋味。真把他这里当作是逛窑子了,可他却连个出来卖的都不如!卖的还能拿钱,他图了什么?就图这一顿饭吗?真是可笑。李毕息从厨房拿出垃圾袋,将饭菜一盘盘的全都倒了进去。
等打电话叫了外卖,李毕息就倒在沙发上休息。可还没眯一会,手机就响了起来。李毕息一看来电显示,吓得赶紧坐直了身子。
“喂,乔老,您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了?”
乔脩岩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咖啡杯,习惯性的往里加两颗糖。
“这日子也不短了,想问下你查的怎么样了。”
李毕息顿了一会,道:“这样吧,电话里和您说也不方便,不知道乔老有没有空,抽个时间和我见一面。”
乔脩岩明显的皱了下眉头,可还是回道:“今晚,稍后将地址给你。”
李毕息还未回答‘好’,电话就被掐断。他叹了口气,继续闭着眼躺在沙发上,不过才几个小时过去,全身上下难免还有些酸痛,可一想到昨晚的事,却不知道是该甜蜜还是该难过。他明明记得睡过去之前听见那人的告白,可是一觉醒来,又仿佛变了一个模样。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拖了很久才到的外卖终于送了来,李毕息起身将外卖热了热,吃了两口又觉得没胃口;干脆收拾收拾准备赴乔脩岩的约。可看着手机里发来的地址,李毕息却叹了口气,只觉得不愧是乔老。
五点还差十分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却按响了。李毕息穿戴的整齐的开门,乔脩岩站在门外,冲他点点头,李毕息侧身让他进来。
李毕息将准备好的茶水端上桌,只见乔脩岩打量着房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又放下。
“乔老……不瞒您说,这件事我遇到了一些阻碍。”
乔脩岩眯着眼,问道:“你觉得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有困难?”
“不,这件事没困难,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见李毕息着急地作解释,乔脩岩轻笑出声,眼角皱起些许细纹:“既然没有困难就去查,我现在不过是想知道你截至到目前为止查到的情况。”
李毕息整理着脑中的线路,酝酿了会,才开口:“乔老,赵先生有一位同性恋人,您知道吗?”
可以看到乔脩岩明显的一怔,眼中一闪而过那些让他看不清的情绪,并没有说话。
“根据现在提供的资料,我大致可以整理出赵先生失踪的原因。赵先生和他的同性恋人,在大学里相遇相爱,并生活在一起。可临近毕业的时候,赵先生和这位恋人的事却被父母发现,被赶出家门。至于后面的情况,极大的可能是和那位恋人远走他乡。”
李毕息悄悄的打量着乔脩岩,只见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眼神微微动容,飘忽不定的看着窗外,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思索。
“乔老……您知道赵先生的同性恋人是谁吗?”
听到李毕息这么问,乔脩岩突然笑了,他看着李毕息,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李侦探既然心里有想法那有什么不敢说出来呢?”
李毕息嘴角弯起,低下头,额前的发丝微微的颤动,“这个想法只不过在我脑海中,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乔脩岩若有所思的沉默着,端起桌上依旧冒着热气的茶水轻抿一口,微微的皱起了眉,可下一秒放下茶水后却直接起身。
“不管用什么方法,希望你尽快能有结果。”乔脩岩没等李毕息回话,直接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保镖,助理已经将车门打开,迎着乔脩岩。可他却突然顿住身形,转身看着李毕息,“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只要能找到他。”
李毕息走到门口,看着步履有些蹒跚的乔脩岩,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岁。等车子驶出视线,他才将门关上,转而脱掉整齐的西装,换上便衣,直接窝进沙发里。
人总是到了失去后才会后悔,这是作为绝大部分人骨子里所带有的天性。李毕息不知道乔脩岩和赵淄寰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乔脩岩为什么在这个年纪才想起来找赵淄寰,若是因为爱,那也未免太过讽刺,而这样的爱也太过廉价。
李毕息突然有些期待,也有些心疼,期待的是若是找到了赵淄寰,乔脩岩又要如何面对,难道要对赵淄寰说‘在我年过半百的时候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若是这样,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心疼的是,赵淄寰能为了乔脩岩背井离乡,可乔脩岩却是在赵淄寰最需要他的时候放弃,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
第13章 13
13
也许是太累了,李毕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幸好当初买的沙发够大,不然恐怕早上起来已经不能动弹了。
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映出自己疲惫的脸,李毕息重新将脸埋进水中,直到快要窒息时才抬起头,他擦干脸,套上外套出了门。原本打算去找卫柏涵,可是刚坐进车里手机却响了。
李毕息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口不算流利的中文声:“哈喽,请问是李毕息吗?”
“我是,请问你是?”李毕息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位。
“我是吴薇的男朋友。”
吴薇?李毕息突然想起来了,是赵淄寰的那个女同学,很漂亮的一个女人。
“你好,请问是吴小姐找我吗?”
男人倒吸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字字犹如刀剑一般,“……薇薇她……出车祸了,临走前让我把一个东西交给你。”
李毕息突然愣住了,猛地踩住刹车,一身冷汗。他记得见到吴薇的时候那是一个活的极为潇洒的女人,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怎么会说不在就不在了?
“好……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李毕息呆滞了好一会,直到身后鸣起催促的喇叭,他才想起自己停在了路中间。赶紧发车,驶了出去。
两人约在一个很著名的咖啡厅见面,一进咖啡厅,李毕息就认出了吴薇的男友。那是第一次见吴薇的时候,来接她的车主。那时候甜蜜的两人可现在却只剩下这男人一个,一身黑衣,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十分憔悴。
“你好,我是李毕息。”
金发男子冲他礼貌的笑笑,站起身来握了下手。
“你好,你可以叫我Locke,这是薇薇让我给你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毕息接过一本泛黄的本子,封面用老旧的牛皮纸包住。他还想问些问题,可是一回头,金发男子已经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
叫来侍者点了杯咖啡,李毕息往里加了一块糖,搅拌了一下,轻抿一口,及其苦涩。他将本子收好,也起身走出了咖啡厅,只留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李毕息并没有先回家, 而是去超市买了些速冻食品,毕竟没人做饭的时候他就要考虑晚饭该吃些什么了。
回到家中,感应灯自动的亮起,李毕息随手将感应系统关掉,将买的食材扔进冰箱,拆开一袋速冻饺子,给自己煮了一碗。没放什么调料,直接就着锅将煮熟的饺子吃下,吃完后将碗筷洗掉,擦干净厨房,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好的啤酒,这才窝进了沙发里。
他翻开封面,映入眼帘的是三个隽秀的小楷字,和那封情书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赵淄寰。
他接着翻过第二页,第一行写着“1973年,9月3日,周一,晴。”
这时李毕息才明白过来,这是一本日记本,赵淄寰的日记本。他粗略的翻了遍,日记本挺薄的,最后一篇是1976年5月份的,应该不是每天都写。
李毕息继续翻会到第一页,虽然私自看别人的日记不礼貌,可他从事的职业原本就是一个不礼貌的职业,永远在窥探别人的隐私,甚至是藏的最深的秘密。
“今日第一天进燕城大学,初进大学便遇上一个生的极其风度之人,可生的有风度,行为却不一定有风度,缠人的紧。篮球队的学长,乔脩岩,字沃生。想来他家世一定也生的很好,不然怎会字沃生?沃生天性外向,与我第一次相见便拉着我进篮球队,我虽义正言辞的拒绝,可他依旧缠着不放,实在是令人羞恼。我天性本就不喜说话,篮球队的日子想来也并不适合我,况我还得补贴家用,需多找几份工作。”
第一篇日记不过200字不足,可李毕息仿佛能看到,年少的赵淄寰在泛黄的灯光之下,紧握手中之笔,一字一字的写下这些字,写字的时候他一定是笑着的,笑乔脩岩的缠人,笑乔脩岩的俊朗,笑着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和期待。
李毕息看着泛黄的页脚,修长的手指翻下下一页。
“1973年,9月10日,周一,雨。”
“已经七日,沃生每日都缠着我同我说话,我虽烦他,却不好拒绝,大约是性格如此,不好开口罢。学校附近有很多工作可做,我在一家餐馆洗盘子,餐馆老板着实抠门,晚饭居然不包,我只好在食堂买一个白馒头夜间果腹了。昨日傍晚学校的天气广播台预报今日晴,可等夜间十点之时,屋外却下起了雨,下班之时我向老板借伞,明明见到老板橱柜里有一把黑色雨伞,可他却同我说没有,可叹忍心之恶。我本抱着淋雨之心,却在店门口瞧见了沃生,沃生撑了把伞在雨中笑着看向我,我突然心中萌动,不忍看他。沃生与我撑伞回了学校,到了宿舍楼下时,沃生的肩膀已经湿了大半,我却滴雨未淋,这大约就是我不忍心拒绝他缠着我的原因。唉。”
“1973年,11月2日,周五,雪。”
“今日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借着下雪的日子同沃生说了些心里话。沃生很是开心,抱着我用那西洋人的方式亲了我一口,我本羞恼的想要骂他,可他却嬉皮笑脸,让我生气不起来。沃生拿着我写的那封信,当着我的面朗诵给我听,着实可恶可恨!真不愧是西洋回来的,尽学会这些,丢人!可我虽恼他,心中却不甚甜蜜,沃生总说我生的好看,可我却不敌沃生万分之一。我知两男子在一块儿,必然有悖伦常,可古时尚有男子欢好,怎现在却变成人人喊打。沃生以前经常同我说西洋盛行断袖之风,可中国毕竟不是西洋,我总是小心提点着沃生,希望他收敛一些,可他依旧我行我素,沃生总是在这一些小事上惹我生气,每次生气之时他却又变着法子哄我,真把我当作小娘子一般了,令人讨厌。”
第14章 14
14
“1973年,12月25日,周二,晴。”
“今日圣诞,我本不过洋节,可沃生硬是要拉着我去街上庆祝,大冬天街上的较少,大家更愿意在家中烤火,可我拗不过沃生。我戴着沃生赠我的围巾,还算暖和。沃生送了不少东西,可我去没什么可送他的,家中父母已经年迈,现如今只求能多补贴些家用。沃生家境富裕,我虽知他也许看不上我送他的东西,但总比没有的好。月初的时候我去街口偷偷买了些毛线,请教同班的一位女生,她倒是乐意教我,只是总拿我打趣,说我是有女朋友。为此,沃生还吃了老大的醋,不允许我再同她来往。当我将我织的奇怪的手套拿给沃生时,他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可恼了我了。沃生笑着接过我织的手套,还打趣说若不是我送他的他是万分也不愿带上的。我也被他逗笑了,那手套的确难看的紧。沃生带着手套偷偷的握着我的手,就连对洋节我也多了几分喜欢了。”
“1974年,2月14日,周四,晴。”
“刚刚过完圣诞不久,沃生又要同我过什么情人节,这国外的洋节太腻歪了,名字叫的也没有中国的秀气,可沃生就喜欢过这些洋节,硬是拉着我又上了一趟街。街口新开了一家卖糖葫芦的店,里面的葫芦串沃生特别爱吃,我买了两串一人拿着一串,真像两个傻孩子。我请沃生吃糖葫芦,沃生请我吃大餐,在他喜欢的洋餐厅里。我本同他说下馆子便得了,他非说带我来尝尝这洋餐厅的东西。吃饭的时候沃生遇上了留洋时候认识的熟人,两个人还贴面问候了一下,我虽心中不喜,可却不好表现出来,免得沃生又要嘲笑我说我是个醋坛子。”
“1974年,3月11日,周一,晴。”
“沃生最近一直在外面找住处,他想要搬出学校,与我同住。我虽然也想,却不像让他破费,可他执拗如此,我只能多做几份工作。沃生总抱怨我工作做的太多,没有时间陪他,我一直未同他说起家中境况,怕是说起他也不能理解,可我既然同他一起,必然是要告诉他的,只是往后的日子再说吧。”
“1974年,4月1日,周一,雨。”
“今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沃生同我说分手,虽然后来又与我解释这是愚人节的玩笑(愚人节是洋节,是专用来逗人的),可我还是被吓到了。沃生现如今同我住一起,日日都要与我厮磨,我怕他厌烦于我,我俩本就家世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又是两个男子,能走到一起实属不易。我虽不像个娘子,可我自知自己心思惯来细腻,沃生总是说我想的太多,可夫妻成亲况讲究门当户对,两个男子又怎么能不计较太多呢?他又总爱逗弄于我,我心中虽欢喜却也害怕,我这患得患失的毛病自从同沃生在一起后就愈发严重。唉。”
“1974年,8月8日,周四,晴。”
“沃生生日快到了,上次我生日他送了我一块怀表,他生日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要送他什么,因为他什么都不缺。他日日肖想着我的那张照片,不如这次就把那照片送给他算了。那照片是刚同沃生在一起后,沃生拉着我去打篮球,篮球队的啦啦队队长吴薇拍的,我也是同吴薇要了好久才要到,听说沃生也同吴薇要了,吴薇却没有给,似乎两人还闹得不愉快。沃生之后一直缠着我要,我没给沃生,这次就大大方方的送给他好了。沃生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今晚下班的时候可以早些去菜市场买些。”
“1975年,5月5日,周一,晴。”
“沃生同家里闹翻了,他临近毕业,家里断了一切的经济来源,沃生为了同我在一起,才会受这些苦,他本就是家中少爷,我不愿他受苦,可他却同我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于我。我心里欢喜,却又格外难过。我看着沃生每日奔波在外,回家后倒头就睡,我心里难过。沃生虽不说,可我知道他自己也生气自己,他每每停驻于那些以前流连的店铺,我都格外的心疼。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多打几份工,可我却还有学业要完成,若我能与沃生同岁,最起码也可早些出来安心工作,两人欢欢喜喜专注的过自己的日子也是好的。恨不生同时啊。”
“1975年,6月9日,周一,晴。”
“沃生说他找到工作了,我心里高兴,可他却不愿意同我说是什么工作。今日我趁他出门之时偷偷跟在他,可却看见他正和一群粗糙老爷们混在一起,拉黄包车。他是个少爷,何时干过这等苦差事,看着他低声下气的同那些客人说话,我恨不能帮他分担一些。可我知道若我当时出现在他面前,以沃生的骄傲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家,我数了数剩下的零钱,去菜市场买了些剩肉,做了一碗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在家等他。我同他说是今日打工处的老板好心将剩肉给了我,他惯来信我,自然不会多疑。我同他你一口我一口将整碗肉吃下去,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流,他一个少爷,何苦为了我吃这么多苦。他知我心里难过,抱着我只说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我知他家中给他使绊子,一定要让他低头认错,可他却倔强的要命,我只提过一次,让他同家里认个错,他却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我哄了好几天才将他哄好,之后便没敢再提。”
“1976年,1月26日,周一,阴。”
“原本写这本小册子的时候只是想记下一些有趣的事,只是没想到写的都是关于沃生的事。这段时间沃生一直同我吵架,他经常喝的烂醉回家,身上有刺鼻的香味,有次我还看见了他颈边的红痕,我想沃生大概是受不住了吧。”
“1976年,2月19日,周四,雨。”
“我今日见到了沃生的母亲,那是一个很高贵的女人,说话很有意思,她说要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沃生,我同沃生最难走的日子都走了一年了,怎么可能为了她的一些钱放弃沃生。之所以说他有意思是她给我看了一些照片,照片上的沃生陪着另一个女孩子逛街,买他爱吃的糖葫芦。我知道西洋有一门很厉害的技术,可以做一些假照片,以前沃生同我说过,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没有等沃生亲口同我说,我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
“1976年,3月15日,周一,晴。”
“沃生回来的越来越少,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只是很厌烦的回我工作比较忙碌。沃生以前不会同我这样讲话。”
“1976年,3月25日,周四,雨。”
“不仅沃生变了,我也变了,我像个令人讨厌恶心的妒妇一般。”
“1976年,4月14日,周三,晴。”
“沃生的母亲去了老家一趟,我在家中跪了一天一夜,父母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此生大概都要背上不孝的骂名。”
“1976年,4月26日,周一,风。”
“回到燕城,才发现家中所有关于沃生的东西都已搬空。我同人打听,沃生要与林家小姐订婚了。”
“1976年,5月5日,周三,雨。”
“我知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第15章 15
15
李毕息还想再往下翻看,可发现1976年的5月5日已经是最后一篇,而他自己已经不知在何时泪流满面。难怪乔脩岩要如此固执的找到赵淄寰,为了心中的一点愧疚。只是他亏欠赵淄寰的恐怕不止这一点点愧疚就可以弥补。
突然,门厅传来转动把手的声音,下一瞬间,门被打开。卫柏涵看着红着眼眶的李毕息,微微一愣,轻声的带上门,看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李毕息,“怎么了?”
“没什么。”李毕息别过头,指腹抹掉眼角的泪珠,他眨眨眼睛,重新看向卫柏涵,“你怎么回来了?”
卫柏涵愣愣的看了李毕息好一会,才道:“回来收拾些东西。”
李毕息没说话,看着立在卫柏涵手边的行李箱,眼神微微呆滞,他缓慢的抬起头,指了指行李箱,“你要搬走?”
卫柏涵看着李毕息还染着红晕的眼眶,微微叹气:“我只是出差。”
“多久?”
卫柏涵将行李箱拉到衣柜前,李毕息紧紧的跟着他追问。
“大概一个月吧。”
李毕息想问他那不是一个月都见不到,可是想了想,即使不出差他们似乎一个月也见不到一面。
“和谁一起?”
卫柏涵收拾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笑着说:“你不认识。”
“是不是那个年轻人?”直到真的问出口,李毕息现在才发现他连别人的名字都没有搞清楚,就像是一个虚构出来的情敌,自己的妒忌和不怀好意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你说萧箫?他是我助理,当然和我一起。”
李毕息没说话,呆滞的立在原地,他看着卫柏涵将衣柜中的衣服一件件清空,装进行李箱中,这次出去一个月,下次会不会就是一年?再以后会不会就永远不回来?李毕息突然觉得自己也像赵淄寰日记中写道的一样,像个令人厌恶的妒妇一般。
“照顾好自己。”卫柏涵装好行李箱,起身站在李毕息跟前,伸手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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