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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刻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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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倒在了地上,趴在床沿上声嘶力竭地无比难过的这个人,是啊,他爱他,这是他的爱人,他想要帮他破局,却忘了,这个在他心里谋划了许久的最好的计划,对于爱他的人来说,却是这世上最惨烈的噩耗。
岑歌只能摸了摸晏冷的头,顺着他耳朵后面的轮廓来回地按摩,抚摸揉捏着他的脖颈,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这是他的道歉,也是他的安慰。
其实他们都将对方看得太过重要,重要到了忽视了自己,忘记了自己才是对方的唯一软肋。
其实想一想,当初晏冷在雪崩中的时候,自己得知他心口的字是生生刻在了骨头上的时候,看见了他身上那么多新的伤疤的时候,其实和晏冷的感觉是一样的吧。那种恨不得替对方受伤,为他遮风挡雨,挡下所有伤害的心情,一模一样。
这件事以后,岑歌和晏冷都学会了要好好地珍惜自己,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爱人担心。
而岑歌进医院后,罗福助和赵尔文都派人来“问候”了岑歌的病情,当然,美其名曰问候,还不如说是来试探。
赵尔文和罗福助都不是蠢人,那天只是太过突然,可等到回去之后,他们越发地觉得不对,怎么会这么巧?赵尔文明明在逼着晏冷说实话,逼着晏冷站位表态的时候,岑歌就突然胃出血,倒在了地上,而后,他们想要进医院探望的人全部都被人挡在了门外,他们也都没能见到晏冷和岑歌。
两个老狐狸反应过劲儿来了,这显然是晏冷的一手缓兵之计。
想通了这一点后,他们都在心里感叹后生可畏,岑歌的急智,晏冷精湛的演技,把他们都骗过了。当然,不是没有破绽,除了时机太凑巧了以外,还有的就是,晏冷的担心太过,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他们两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而同样在场的毒狼和吴朗则是表示同意,确实当时晏冷的悲痛太过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骗过了他们的眼睛的,是晏冷毫不作假的悲痛欲绝,那种几乎要毁灭自己的感觉,不是演技所能呈现的,甚至骗过了在场所有人的。
晏冷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被岑歌吓得不轻,直到他握住岑歌右手的时候,他才发现,岑歌的手是温热的,不是胃出血时候的苍白冰冷,也不是平时胃痛时候的冷汗和冰凉,再看见岑歌的眼神,他瞬间就明白了,岑歌是装的,所以,他飞快地把岑歌抱走,突围成功。
赵尔文显然不甘心,而罗福助更是在找过那位之后更加地焦急,台州的黑金政治臭名昭著,他们想要和上头的人谈交易容易,可要找一个坚强的后盾和保护伞,简直是凤毛麟角,只有这位,本就是一起蹲过监狱的狱友,和他们道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朦朦胧胧却又清清楚楚,实在是保护伞的绝佳人选。大家相互利用,而罗福助自然可以做到手眼通天,甚至是一手遮天。
而罗福助想要的东西,赵尔文也想要。之前,赵尔文苦于没有门路,而且他和另一个党派还有一些浅浅的关系,可现在,有了晏冷,他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了,当然,前提是晏冷要帮他,踹走罗福助。
他几次三番地想要让人冲进医院,可毒狼却告诉他,守在门口的这些人,还有那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人,是烈燚,是在这世上稳稳排进前三的佣兵团伙,终于让赵尔文打消了强行冲进去和威逼的念头。
而罗福助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不过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该有的眼力是绝对不少的,而且赵尔文都安安分分地消停了,他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所以,赵尔文不动,他也不动,反正他耗得起。
而吴朗觉得很是憋气,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在台州不说是叱咤风云吧,但作为天道盟骨干的他,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之前晏冷明明白白地当着赵尔文的面说,他就是在算计他们,而现在,自己还得天天去巴巴地等着见他一面,真是万分憋屈。
只不过,还没等吴朗憋屈够呢,另一个消息传了出来。
虞山被人劫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吴朗只觉五雷轰顶。(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回 钢丝
知道这个消息后,吴朗一刻都没敢耽搁,风风火火地报告给了罗福助。而罗福助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这是赵尔文耍的诈,他在晏冷那儿吃了闭门羹,所以想要在他这儿扳回一局,可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赵尔文的目的一直都很透明,也很简单,他想要成为那位的从龙之臣,可如果虞山的消失是他自导自演出的一场好戏,在这场争夺在那位眼中功劳的战争中,他就失了先机,落了后手,他不会算不清楚这笔账,所以,虞山被人劫走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罗福助三言两语地讲给了吴朗听,可吴朗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排除了赵尔文的嫌疑,在他看来,这件事的主谋十有八九就是赵尔文这个老家伙。
“罗叔,为什么说,这不是赵尔文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啊?”对于吴朗来说,不明白,就要问,这也是罗福助觉得他的可爱之处,和那些当人一面,背人一面之辈完全不同。
“阿朗,你还记得晏冷说过,他为什么想要散布那些资料吗?”
“记得,他说他会先将资料散布出去,然后再出面解决,趁火打劫,提高自己的地位,获得更多的利益。”这些吴朗还是明白的,当日晏冷说得够清楚,他听得也够明白,虽然每次提起,他都是一肚子的气。
“赵尔文和晏冷的目的一样吗?”罗福助再次抛出了一个问题,他已经老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吴朗能做他的接班人,可他太直,太简单,做不来这个要每天勾心斗角的位置,所以,他只能加紧对他的培养,怕下一个老大上位后,对他这个前老大的旧人杀鸡儆猴。就算不能和人家分庭抗礼,让人家投鼠忌器,也不能让对方一算计一个准。
“大概一样。”吴朗想了想,点了点头。
罗福助暗中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吴朗还是看不明白,人家在他面前怎么演,他就怎么信,真是太简单了,罗福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跟了罗福助很多年了,吴朗一见罗福助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可他还是想不明白。
“晏冷是想要让咱们消失吗?”
吴朗本想说是,可想了想,他才发现,晏冷只是让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可即便是算计了他们,对他们天道盟也没有什么损害,于是吴朗摇了摇头。
“那赵尔文是想要让咱们消失吗?”
吴朗不假思索地点头称是,赵尔文的野心,如司马昭之心,恐怕他做梦都想要让天道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他们也是一样。于是吴朗明白了,赵尔文和晏冷是不一样的,起码从对待天道盟的态度上来说,是不一样的。
“阿朗,晏冷已经和咱们签订了协议,你觉得,要怎么样,才能让晏冷放弃咱们这边的大好局面,转而和赵尔文合作呢?毕竟那位,还是咱们一边的人。”
“……除非,赵尔文和那位的关系比咱们更近!”吴朗终于想明白了,以现在的局面来看,晏冷根本不可呢放弃和他们的大好局势,转而和赵尔文合作,所以……啊,不行,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不是赵尔文做的!
“阿朗啊,你就是太简单,想事情总是他太单一。”罗福助有些无奈,这个他最亲近的后辈,心性是一流的,只是想事情总是太简单。
“罗叔……”吴朗不好意思地笑笑,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自从他跟了罗叔,时常如此,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这种事,他居然已经习惯了。
“唉,阿朗啊,你反过来想想,赵尔文要如何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像晏冷一样,散布消息!”吴朗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挥了挥拳头,“果然是这老货!”
“是什么是?”罗福助简直要无奈了,吴朗够衷心,对他也亲近,平时保护他也尽心,执行任务也干净利落,就是这想法……唉。“赵尔文他自己散布消息,然后晏冷收拾残局,最后获利的人是谁?赵尔文这种人,无利不起早,他怎么可能帮晏冷省这份功夫,还帮他散布消息?之前不知道的时候,还可以说是为了打击我们,可现在晏冷的话他也听到了,他又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况,赵尔文也不是傻子,明知道晏冷和咱们还是合作关系,又怎么可能帮晏冷这个忙,让咱们间接地捡到这个便宜呢?”
“也就是说,除非赵尔文那老小子能让晏冷和咱们断了关系,跟了他,他才敢这么做,可晏冷是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合作的,所以,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是那老小子做的!!”吴朗显然十分兴奋,他第一次知道,能渐渐地把问题想清楚,竟然这么有成就感,就像……就像……就像什么一样!吴朗在那边嘿嘿地笑个不停,看得罗福助十分无奈,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生了个榆木脑袋!只是看着还在傻笑的吴朗,罗福助觉得他似乎看见了三十多年前,他和身边的兄弟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吴桐潭的样子,那轮廓,眉眼,几乎一模一样。
其实吴朗的性子还是随了他爹的,当初,大哥也是一样地直率,认准了他这个弟弟,就一门心si地帮他,为了他,挡枪,浴血,拼杀,费劲了心思,最后,还是被他的敌人杀死了。那时候,他亲自捧着他大哥的骨灰,来到了大嫂的门前,看着大嫂已经快要连他都看不清楚,小小的阿朗还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他几乎说不出口。
可最后,他还是拒绝了手下人的代替,逼着自己硬着脸,含着泪,说了出口,可他却不敢看他们母子的眼睛,甚至在大嫂哑着声音问了他一遍的时候,再也无法忍耐,两行清泪簌簌而下,跪倒在了大嫂面前,他不敢请求她的原谅,那一刻,哪怕大嫂要杀了他,为大哥偿命,他都没有半句怨言,可最后,大嫂只是求他,别再让他唯一的儿子也走上这条路了,他流着泪答应了。可最后,吴朗还是成为了他的卫队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罗叔?”吴朗还犹自带着笑意的面容渐渐清晰,罗福助几乎有些不敢看他,他和大哥真的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不想让阿朗为他冒险,他想让阿朗别再跟在他身边,好好过日子吧,可他知道,这不可能,江湖,一旦你踏了进来,终其一生,都是江湖人,再也洗不干净手上的罪孽,和心里的黑暗。
罗福助清了清嗓子,“阿朗,你想到做这件事的会是什么人了吗?”
“如果从受益者来看,这件事,肯定是晏冷做的,因为只有他有这个动机和这个能耐。”
罗福助点了点头,“是啊,晏冷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可具备这两点的,却不止晏冷一个人。”
“还有人?!”吴朗震惊了,明明这件事只是他们三方的事,可现在罗叔却告诉他,这件事还牵连了别人,这真是……
“是啊,还有别人,而且这人的嫌疑比晏冷还要大,我甚至可以肯定,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谁?”
“杨光南。”
“他?他不是已经被警察追得连头都不敢冒了吗?怎么还敢做这么大的事?!”
“因为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他有不得不冒险的利益。”罗福助看向窗外,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可说着这些话,却感觉阴森可怖,阴谋,是他一生都无法逃脱的魔障。“大选在即,急得可不只是咱们。”
“杨光南之前不是透露出要和咱们支持那位的想法吗?罗叔,他不会变卦了吧,要知道,咱们那位可是胜券在握啊。”
“变卦?”罗福助好笑而又无奈地看着吴朗,笑骂道,“他本来就不是咱们这一派的人,何谈变卦一说?那只不过是人家放的烟雾弹,也只有你才会中计。”
“那他是那边的?”
“嗯,他是为另一位做事的,所以这样的关键时刻,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只是咱们着急,有些人,也坐不住了。”罗福助的语气有些捉摸不定,“落到这家伙的手上,可不比落到赵尔文的手里,不管怎么说,赵尔文和咱们的大方向还是一致的,可若是落在了杨光南的手里,那咱们可就彻底地被动了。”
“啊?罗叔,难道杨光南那家伙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一挑二?”
“一挑二?呵呵,是一挑二,不过不是人家杨光南一挑二,一挑二的是咱们一个挑人家一伙!”罗福助气得骂了一堆家乡土话,至于是只骂了杨光南,还是把赵尔文也骂了进去,甚至把晏冷和岑歌也捎上了,那就无人知晓了,罗福助缓了口气,又骂了一句,“赵尔文那个见风使舵的老货!怎么不来一阵大风把他带走呢?!”
“罗叔,那咱们该怎么办?”吴朗已经习惯了有事就问罗福助,在他心里,罗叔是最有办法的人了,罗叔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每次都是这样。
“咱们,去找咱们的盟友。”罗福助伸手,吴朗捧了跟拐杖给这位老爷子,大概真的是老了,自从那天以后,罗福助便觉得腿上像咯了块石头一样,连筋都像在一夜之间短了一截一般,原本的精神矍铄变成了现在还要靠拐杖才能走路,实在是英雄迟暮的悲哀。
吴朗心不甘情不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已经知道了,晏冷没有做损害他们天道盟的事,可他还是觉得不舒服,看晏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想到还要找他去商量办法,吴朗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走吧。”
虽说不情不愿,吴朗还是扶着老爷子,上了车,去找晏冷了。而这次,罗福助并没有吃到晏大少爷的闭门羹,而是成功地见到了晏大少爷,和另一位高级病号。
当罗福助将情况和晏冷一说,晏冷就陷入了沉默。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虞山根本就不是他的人,如果虞山真的是他的人,那事情还容易了,就算杨光南扔出了不利于阿扁的那部分,他也可以紧跟着扔出另外一部分,到最后,还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事情又落到了他的掌控之中,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这样做,因为虞山和资料,根本就不在他手上!
和吴朗想的不一样,罗福助来找晏冷,本就不是来找他想办法的,而是他知道,只要他将情况说给晏冷听,晏冷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应对,将资料散发出去,可谁想到,当他说给晏冷听之后,晏冷竟然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看得罗福助一阵心凉。
罗福助又劝了晏冷,这次,罗福助自觉自己已经把话说得极为露骨,可晏冷却还是毫无反应,似乎和他猜测中晏冷的反应天差地别一样,他根本就没想到,晏冷选择见死不救,或者说,选择隔岸观火,获渔翁之利,真是目光短浅之极!罗福助在心中怒骂,竖子不足与谋!
可面子工程,罗福助还是要做足的,毕竟主动权全部掌握在晏冷的手上,晏冷可以放弃那位,甚至不管这档子事,可他罗福助乃至整个天道盟的前程姓名全都拴在了那位的身上,要是他倒了,他们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所以罗福助不得不满足晏冷的大胃口,咬牙将他们协议中的分成又让出了一些,却发现晏冷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罗福助简直想要对晏冷破口大骂,却忽然听见晏冷开口了,让罗福助心中闪过一丝惊喜,虽然吴朗对眼前这个吃相极为难看的家伙心中一阵厌恶,甚至连脸上都写满了鄙夷和不满。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旦这次事情过去,他一定会找人好好教训这个家伙一顿,哪怕罗叔狠批他一顿,他也认了,这家伙年纪不大,胃口可真是大得惊人!
“好,不过我要再多拿半成。”晏冷如是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回 尘埃
对于晏冷要再多拿半成的要求,罗福助在心里暗骂晏冷贪婪,可其实细想想,他是不在意的,因为晏冷说的半成是指他南天集团在台州拿的那一部分,对此,罗福助并不真的在意。因为他是台州的地头蛇,台州的市场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除了演艺界以外,基本都已经趋于饱和。在他看来,晏冷实在是自恃过高,即便是神仙来了台州,也只能看着台州的市场感到绝望,不然,他和赵尔文,还有那么多在台州过得无比滋润的家伙们为什么要这么一心瞄准大陆市场。而且,之前他和晏冷的协议中,本就是晏冷占八成,他占两成,现在不过是变成了晏冷占八成半,他占一成半,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晏冷答应罗福助这件事,感到最惊讶的人莫过于岑歌了,因为只有他知道,晏冷根本就是唱了一出空城计,虞山哪里是他的手下,他骗过了赵尔文和罗福助,可即便他骗过了再多人,虞山也依旧不是他的人,资料也不在他的手上,他要如何才能完成与罗福助的交易?
岑歌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晏冷能用什么办法过关,等他去问晏冷的时候,才发现晏冷和他一样,也是一夜未眠,他就知道,晏冷也没有想出办法,这个发现让岑歌有些哭笑不得。
“想出办法了吗?”岑歌看着晏冷正襟危坐地端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还铺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画了几个符号。
晏冷摇了摇头,“还差一点。”
晏冷已经在这里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整夜,虽然不是毫无头绪额,可他现在,还差一个契机。
“找到虞山不是问题,可难的是让他把资料透给我。”
“那份资料是假的?”岑歌想了一夜之后,自然听明白晏冷的意思,和他猜测的一样,虞山应该是四海帮杨光南的人,在得知罗福助要找他之后,故意让罗福助抓住虞山,可没想到,却让赵尔文摘了桃子截了胡。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赵尔文也不是真心想把资料阿扁的资料散布出去,杨光南还想让罗福助也出把血,这样他好渔翁得利。谁想到,杨光南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将资料和人都截留不放了,这下,杨光南可坐不住了。
虞山是故意被他们抓到的,原因是那份资料是假的,也是故意透露给他们的。只要罗福助将另一位的所谓的黑色资料透露出去,他们就会组织起一场无比强大的反击,让阿扁背上故意抹黑另一位的罪名。谁曾想,赵尔文竟然用了掉包计,被罗福助抓住的是假虞山,而赵尔文抓住的才是真虞山,不过,在杨光南看来,不管是赵尔文没有将阿扁的黑色资料散布出去,让罗福助大出血也好,还是他和罗福助合作,将另一位的黑色资料散布出去也好,他都有利可图。可偏偏,赵尔文停手了,罗福助也没什么损失,这就让杨光南大为光火了。
他辛辛苦苦设了这么个计中计为的是什么?本来,他可以直接将阿扁的真正的黑色资料散布出去,起到打击敌人的目的,可转念一想,这样的黑色资料其实大家都有一些,起不到一举击杀的目的,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计策,想让他们自己跳进坑里。结果,猎人辛辛苦苦挖好了险境,猎物们却一个都没中计,杨光南气得直接把凳子一脚踢飞。
其实,杨光南完全可以退而求其次地将真正的资料发送出去,可问题是他太心急了,时间太紧了,当时他让人把计划告诉虞山,然后从虞山手里拿出了真正的资料,一眼都没有看。直到他发现自己的算盘打不响了的时候,却发现从虞山手里拿到的u盘里面竟然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资料,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虞山给算计了,不由得杨光南不光火,也由不得杨光南不救他。
其实,这本是虞山的保命计,他知道,杨光南让他去泄露假资料,他一定会被灭口。他虽然是个小人物,可他也不想死,所以,他将那份真的资料藏了起来,给了杨光南一个装满了***的u盘,给了赵尔文一份假资料,就这样,因为他一个小卒,让所有的大人物都围着他转个不停,这是他没想到的。不过,就算虞山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也不会改变,因为他想要活。
这就是晏冷费劲心思没有想清楚的地方。虞山是杨光南的人,只有这一种可能,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可能,否则,杨光南根本没有必要冒险,为了虞山,硬闯堂口。赵尔文和罗福助都不是傻子,他们对外口径一致,都只说虞山是岑歌要找的人,是亲属关系,而杨光南不可能从他们这里知道虞山的真实身份,于是,只有一个解释是说得通的,那就是,虞山本就是杨光南的人。
杨光南是阿九的人,他们都清楚,可如果虞山是杨光南的人,杨光南手中一定有真的资料,他为什么还要以数百人流血的代价去劫出虞山呢?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小人物付出这样的代价,这可是不符合这些大人物的行事准则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错的。
晏冷点点头,“可问题是,如果虞山是杨光南的人,那杨光南为什么还要来劫虞山?”
“……我想大概有三个可能,第一种可能,是杨光南和虞山的关系很好,他想要救他的兄弟。”
晏冷摇了摇头,“不可能,杨光南这个人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为人偏激狠毒,即便是在四海帮中,也是出了名的,被称为四海帮历史上最不讲道义的老大,所以,到现在,他还只是代理帮主,所以杨光南不会是这种人。”
“第二种可能,是虞山在四海帮的威望很高,杨光南不得不救,虽然我不清楚四海帮的情况,但我猜这种可能应该是最低,毕竟要救的话,早就该救了,而且四海帮不会让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来送死。”岑歌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都一一排除掉了,只剩下了这几种最简单直接的。
“不错,四海帮现在本就风雨飘摇,杨光南即使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让一个重要人物来送死,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而且,虞山确实不是四海帮里的重要人物,事实上,虞山应该是杨光南暗地里培养的一颗棋子,四海帮几乎无人知道虞山这个人。”晏冷指了指桌子上散落的另外一堆纸,抽出了一张,指给了岑歌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调查的人给出的结论。
“疑似被杨光南从小培养的暗棋?”岑歌念出了纸上面的字,“可我去港口村子的时候……难不成,他们竟然都是杨光南从小培养的暗棋?!”
晏冷也楞了一下,之前,他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经岑歌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岑歌之前去那个村子的时候,是因为遇上了几个少年,所以才要找一个叫做虞山的人,这才是这一切的一切的起因,所以,杨光南根本是早有预谋,他把他们所有的人都给耍了。
“我耍了赵尔文和罗福助,杨光南耍了我们三个……呵呵,我倒是要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晏冷的语气有些莫名,可岑歌知道,晏冷已经有计划了。
“怎么样?”
“……杨光南自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却被手中的一枚弃子给摆了一道,也真是机关算尽却百密一疏啊。”既然已经确定了所有人所扮演的身份,那么事实就很明显了。“杨光南是下棋的人,而虞山和那些少年,还有罗福助、赵尔文,还有咱们,都是他这局棋的棋子,按照他的计划,虞山是一枚弃子,可现在,显然这枚弃子没有被放弃,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枚棋子不想成为弃子,所以下棋人算计着棋子,而这枚棋子却算计着下棋人。我倒是忘了,没有人想死,即便是一枚不起眼的棋子。”
“所以,杨光南手中其实也没有真正的那份资料?甚至……杨光南除了想要活命,还想要待价而沽!”岑歌不屑于那些阴谋诡计,可不代表他想不明白,相反,有的时候,他比很多终生浸淫其中的那些人,看得更明白,想得也更透彻,只不过,他不屑于去算计别人,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恪守的骄傲。
“是啊,在这一点上,我可是比那几位都有优势得多。”看清自己的优势,并且将之放大到最大,来争取最多的利益,这一向是作为一个商人的基础课程,而晏冷,自然也是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
在医院里待着已经起不到掩人耳目的作用,所以晏冷和岑歌在昨天就搬了回来,毕竟守卫一个宾馆的房间总要比守卫医院要容易得多,人来人往,而且多数是带着目的性的,所以哪怕是烈燚,也有些头疼,毕竟他们不能将所有的人都堆进那个小房间里吧。现在人搬回了宾馆,烈燚也算是能歇一口气了。
这次烈燚只来了三十个人,带队的人不是晏冷和岑歌熟悉的君涯,而是一直充当着联系人角色的烈火,也是烈燚名义上的大首领,当然,他就是那个岑歌在m国被白崤劫持的时候,被晏冷让成確转告,如果岑歌掉一根头发就让他去死的那个可怜的家伙。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烈火虽然是世界闻名的佣兵头子,可在自己的大股东和财神面前却显得有些憋屈,显然有些抑郁于雇主大人把他们这些应该冲锋陷阵的家伙们扔到这儿来保护一个房间,不过,这只是烈火一个人的想法,对于烈燚当中的大部分人员来说,这几天简直过得万分美妙。台州有合法的女票女支场所,他们轮班的时候可以跑到那里无比惬意地玩上一整个晚上,而且消费水平又不算高,又是难得一见的亚洲女人,小巧细腻,忍耐力和持久力都是一流的好。重要的是,还不需要他们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这几天的小日子简直完美。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应该是有自己进入的渠道,而不是光明正大地进来吧。”
“是,不过我们有的时候也是会当一把普通人的。”
“假身份?”
“……是。”被晏冷一语道破,烈火有些郁闷。
“我要你帮我送出去一个人。”
“谁?”
……
烈火和晏冷寥寥的几句话,影响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生死。一天后,虞山在杨光南的层层看管下离奇消失,而一夜之后,在南m洲的一个小别墅里,多了一群移居沙特罗这个小国的中国人,而晏冷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那份真正的资料。
原本,晏冷只想让烈火把虞山给他送出去,没想到,虞山提的条件并不只是保证他的安全和多少钱,而是50万m金和他和所有同伴们的安全。
“他们值得信任吗?”
“生死之交。”
“如果他们当中有人背叛……”
“是我自己识人不明。”
“成交。”
而护送他们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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